看着那张倔强又苍白易碎的小脸,刘闫文刚硬的曲线顿时柔软下来了。看着自己十几年来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现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中实在是很不好受。哽咽了许久,他这才喏喏的说道:“樱儿,爹爹求你了,跟着荣亲王走吧!”
听着刘闫文的哀求声,澄樱泪声俱下。一向傲骨清高的爹爹,不曾如此哀求过谁,但今日他竟然放弃他所有的尊严,来哀求她。
“爹爹,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和二哥两个亲人了,如果你们有事的话,樱儿又怎么会苟且偷生呢?”不管如何,她还是做不大硬下心肠一走了之。
“樱儿!”刘闫文含泪捂住澄樱的纤手,幽幽说道:“樱儿,你和他出去吧!去找你二哥。”
“二哥?”澄樱泪眼朦胧的凝望着刘闫文,虽然她不知二哥在哪,但他知道他应该已经安全了。
“对!司徒祁知道你二哥在哪,你快去找他,不要再留在宫中了,快出去!”刘闫文激动的将澄樱推了出去,并对一旁的司徒祁使了一个眼色,道:“你们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澄樱死死地抓住牢门,就是不肯离去。
“司徒祁,把她带走!”收回自己心疼的样子,刘闫文背着身子冷冷说道。
“樱儿,得罪了!”话一出,司徒祁朝着澄樱背后的穴位一点,而后松开她紧抓牢笼的手,横抱着走出去。
听着脚步声,刘闫文蓦然的回过身子,双手死死地抓住牢门。樱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娘好好的活下去……
“云清,快点,拿好东西我们准备出宫!”抱着澄樱刚走进凤漪宫,司徒祁就着急的说道。
听到声音,在内阁的云清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看着司徒祁抱着的那个小太监,竟然是自家小姐。
“王爷你……你……我家小姐……”云清尴尬的提醒道,手中不停的指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娇人儿。虽说这王爷有恩于我们家小姐,但是怎么说小姐都是皇上的妃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还不让人说三
道四。
司徒祁即刻意会,他连忙放下怀中的澄樱,解开了她的静穴。
“司徒祁,我心意已决,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与刘家上下生死与共。”澄樱别过脸倔强的说道。
看着如此倔强的澄樱,原本温文儒雅的司徒祁有些怒了,他冷瞥了澄樱一眼,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一个如此顽固不化的人,我想我根本就不回来找你。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这一场政治阴谋,一场蓄谋已久的政治阴谋。这场阴谋的策划人恰恰就是当今皇上。”
司徒祁的话就像一盆极冰的冷水,浇熄了澄樱唯一的一丝希望。
看着澄樱苍白的样子,司徒祁狠心继续说道:“你知道潼当初为何要娶你么?就因为你是刘闫文最心爱的女儿。他有了你这颗重要的棋子,他不仅能操控柳銘涵,还能操控你爹……”
司徒祁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澄樱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云清在后面搀扶着,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无助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澄樱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嘶声的喊道:“够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她怎么会这么傻,她怎么会如此的愚蠢,不顾爹爹的阻拦执意要进宫为妃?
她早就该知道了不是么?那日他特意带她去前线,无非就是为了控制二哥……
“小姐……”一旁的云清小声的安慰道,她真该死,她竟然会被那个够皇帝轻易的骗过,如果她早点识别那够皇帝的真实阴谋的话,小姐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澄樱紧咬着下唇,双拳紧握着站起身来,她蓦然的拂去脸庞的泪痕,冷声说道:“我们现在就走!”
从今日起,她和司徒潼桥归桥路归路,所有的恩情已不复存在了,要有的话,也只有恨也只有仇。
“云清还愣着作甚,收拾行李迅速启程。”司徒祁低声的吩咐道,看着澄樱止不住颤抖的身子,他不禁上前搀扶。
澄樱避开了司徒祁的搀扶,她走进内阁,和云清一同将昨晚准备好的行李拿了出来,背上就
走。
司徒祁领着澄樱和云清,穿过了无数无人的小径,终于来到了那高耸入云的后宫门。
望着那巍峨庄严的宫墙,澄樱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终于明白娘为何和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了,她也终于体会到宫里女子的所有不幸了,就是为这宫门,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慢着!”一阵阻止声拉回了澄樱的思绪,低眸一看,只见一位带刀侍卫,执刀挡住了她的去路。
还未等澄樱开口说话,侍卫就抢先说道:“这位公公,请把你的腰牌借我看看。”
“腰牌,什么腰牌?”澄樱不解的问道。
话刚落地,已走出宫门的司徒祁即刻会转过身来说道:“毋须检查了,他是皇上命我一同派出去的新太监,既没有职位也没有腰牌。”
“可是……”一旁的侍卫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够了,难道本王还信不过?”司徒祁不悦的反问道,一旁的侍卫即刻吓得嘴唇泛白。
“请王爷恕罪,他是新来的侍卫不懂什么规矩!”领头的侍卫急急忙忙的辩解道。
“算了,我们走吧!”司徒祁依旧不悦的说道,他私下对澄樱使了一个眼色,澄樱见到后立刻踉跄的向他走去。
“快走吧!马车就在那呢!”司徒祁指了指前方不远的竹林道。
“嗯!”澄樱点了点头,随后迈着大步和他们一同往停车方向走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竹林中突然出现一伙黑衣人。黑衣人将他们统统包围了起来。
“怎么?你们这是要去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澄樱的身子微微一僵,她缓缓地转过身子,只见一袭白衣的司徒潼玉扇轻摇,面含微笑朝他们走来。
“潼,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樱儿对你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留着她还有何用处。”司徒祁冷声的质问道。
“你又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鷲,司徒潼阴冷的说道:“她的腹中还怀着朕的骨肉呢?朕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