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紫萱才知道今天大家为什么看着她笑了。这脸分明就是一张带五官的猴屁股嘛!这一看,脸更红了,更像猴屁股了。
柳奚二人忙打水帮她擦脸,紫萱本想怪她二人不告诉她,一想要被割舌,又打住了。
柳如意蕙质兰心,自然明白,忙说:“姐姐无需担心,我俩差点都认不出你来,其他人更不会知道今天是你了。”
“嗯嗯,这个妆实在是太丑了,想不到六王爷府里的丫鬟手艺竟然这么差。”奚小絮也忙说道。
“对了,姐姐,听说各宫明日会安排人过来挑宫女了,你知道吗?”
进宫前嬷嬷讲过,紫萱自是知道的。皇上册封新进良人已经有些时日了,该受封的也基本都封了,其他良人机会就很渺茫。
所以新进良人们一般会分配到各宫当差,一来可以增加面圣机会,二来也为皇宫节省开支。
其实还有个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分去各宫作宫人后也就更容易找个由头出宫,这也为权贵之女留了退路。
紫萱拉着柳如意的手说:“如意,你因为我的原因没能御前献舞,姐姐心怀愧疚,这根簪子你明日戴上,只要你像平常一样,皇后就会选你去凤鸾殿,以后你还是有希望的。”
不等柳如意谢紫萱,奚小絮就一脸迷惑地问:“紫萱姐姐,你怎么知道皇后会选如意姐姐啊?”
紫萱拉过她的手说:“我上次见过皇后,她人很好,我就把如意推荐给了她。你不要怪姐姐偏心哦。”
奚小絮假装不满的说:“姐姐就是偏心嘛,也不给我找个好去处。”
柳如意接过话道:“小絮,你不要着急,紫萱姐姐肯定已经给你安排好去处了。”
“还是如意妹妹了解我啦,小絮,你的性格不适合呆在凤鸾殿,我父亲已经安排好,到时你就随我一起去祥福宫!”
竖日,大多数秀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而紫萱却是柳叶眉画粗,嘴也涂大了两圈,脸也抹得蜡黄,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来岁。
挑选是在迎福宫举行,宫里女人多无聊,难得有事,自然是妃嫔们亲自来选。
这不,刚册封的宁妃娘娘樊心瑶就带着云贵人薛漫云和纳兰美人来挑人了,她早就想好要借此机会选上官紫萱去折磨出宫。
上官紫萱一看到她,心想:糟了,怎么把她给忘记了,落在她手里不死也得脱成皮,原本胸有成竹的脸也暗了下来。奚小絮更是害怕得躲在紫萱的后面。
还是柳如意灵机一动,悄悄给紫萱说:“姐姐,呆会皇后先选的时候,我们恳请她把你选上,这样宁妃也就没办法了。”
办法虽好,可这得牺牲自由,去皇后身边就增加了面圣的机会,到时还怎么出宫!这一想紫萱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了。
其他妃嫔也陆续来了,等皇后一到,就开始挑选了。皇后把众秀女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了戴着簪子的柳如意身上。
柳如意是民女出身,身上自带淳朴可亲的气质,皇后很是满意,就示意墨兰。
墨兰就把柳如意带了过来,柳如意磕头行礼道:“秀女柳如意多谢皇后娘娘赏识。秀女还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上官紫萱,恳请皇后娘娘让她也一起去凤鸾殿伺候。”
不等皇后说话,宁妃突然站了起来,作了个万福道:“皇后娘娘,妹妹做良人的时候,也和上官紫萱走得很近,妹妹斗胆向皇后娘娘讨要紫萱。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知道紫萱不愿留在宫中,而宁妃是太后亲侄女,她也不能得罪,便顺水推舟答应了。
送走柳如意和奚小絮,紫萱也准备去锦绣宫报道。
还没进宫门,守门的太监就说她不守规矩来太晚,让她跪满十二个时辰再进去。
紫萱似乎早已料到,也不争辩就安静地在旁边跪着。
宫女来报的时候,宁妃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紫萱吗?
其实紫萱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想让宁妃出了气能安排她出宫。
只是适逢秋老虎,又是午后阳光正毒辣之时,六王爷来了,看着烈日下趴在地上的紫萱,原本要嘲笑几句的话竟是说不出来,说出来的话却成了:“你若求本王,本王立刻带你走。”
得胜嘟哝着嘴,心想王爷向来是棒打落水狗的,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紫萱沙哑着声音说:“这不就是王爷想看的吗,王爷要是想看戏,还请搬张凳子撑把伞,免得热坏贵体。”
向来都是他对别人冷嘲热讽,难得一片好心,现在反而轮到他被嘲,六王爷自然是气急,“不知好歹的女人,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得胜,上官良人不怕热,你再给她加件棉袄。”
这个差事是得胜所喜欢的,没一会就找来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紫萱身上,说:“这可是我们殿下的恩赐,上官良人可要好好享受,”
这貂皮大衣本就暖和,外加又不透气,等得胜走后不久紫萱就脱水虚脱在地。
太后和忠义士大夫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紫萱几乎快没知觉了。
待忠义士大夫抱紫萱去后院,太后就开始责备起宁妃来。
“瑶儿,你怎么这么莽撞。你不想着如何得宠,反而做出这样的事,你让皇上怎么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前晚樊臣相回去发现得力手下失踪,便知道出事。昨日好不容易才捏造证据,给六王爷制造罪名,又忙着处理一干人等才缓解。而宁妃不但不帮忙,反而还制造麻烦,你叫太后如何不生气。
宁妃见太后满脸严肃表情难看,又听她这么一说,心想是这个礼忙磕了个头认错道:“心儿知错了,心儿一时糊涂,还请姑母一定要帮帮心儿。”
毕竟是亲侄女,好在也没出人命。太后就想好说辞让宁妃去看望上官紫萱。
宁妃来到紫萱房间,老泪横流的忠义士大夫赶紧给她请安,宁妃扶起士大夫,说:“上官大人,本宫对不起你,没照顾好紫萱姑娘。不过你放心,本宫已经将那两个私自作主,乱下命令的奴才杖毙了,也算为紫萱妹妹出了气。”
忠义士大夫又赶紧跪下谢恩,宁妃又扶他起来,安慰了一番后安排轿子送他出宫。
送走士大夫,宁妃就满肚子气的指着床上昏迷不醒满嘴掉皮的紫萱对云贵人说:“你看看这个贱人,我还没好好罚她,她倒给我弄出这么多事来,气死我了。”
纳兰馨现在是馨贵人住在樊心瑶宫里,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忙顺着说:“要是我们一开始就听云贵人的话从长计议就好了。”
“纳兰馨,你也来说我了是不是?”宁妃怒吼道。
纳兰馨现在是贵人,照说是不能直呼其名,若是他人她自是不依不饶。可这是樊心瑶,她哪里还敢顶嘴,早已吓得跪下求饶。
云嫔也替她求情,“姐姐息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兰馨妹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她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她尽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