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拽着挤进了狭隘的洞口,江秋意撞的满头包,谢六郎刚撒手,她就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笨蛋,你拽我干嘛!那是野!是肉,是肉啊!”
最后一个肉字出来的时候,江秋意居然没出息的喷口水了,太太馋了,一时没忍住,喷了谢六郎一脑门的口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秋意手忙脚乱的卷起自己的衣袖就去擦,却被谢六郎一把拽到了身后,谢六郎用自己的整个身体挡住在了江秋意面前,眉宇凝肃,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息。
江秋意这才想起来,野可不比家,它除了是肉,还长着獠牙,力气更是大的吓人。这么一想,谢六郎刚刚是又救了自己一命,而自己还不领情,刚得救就给了他一脚。
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连忙拉了拉谢六郎,想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却发现谢六郎下盘稳的,她根本都拉不动,只好放弃直接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挡着他。
“六郎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六郎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沦陷了,他长到十三岁,自打记事起,就一直是遭人白眼来历不明的野种,尽管阿娘疼爱他,可他的心,却时常是空落落的,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没着没落。
这一刻他却生出了归属感,好像这广阔的天地间,终于了有了他的一寸容身之处,有一个女人,危险来临时,挡在了他面前,叫他不要怕,说要保护他。
谢六郎一颗心颤栗的忍不住热泪盈眶,江秋意回头瞧见了,却以为他是吓的,连声安慰他:“别怕别怕,洞口窄,它进不了来的!我有个好主意!”
安慰完谢六郎江秋意就赶紧干正事了,送上门的大肥可不能就这么叫它给跑了!野最是性急暴躁没耐性的,此刻正在一次仅能侧身容纳下一个人的洞口拱着,可要那洞口,它是无论如何也拱不进来的,再一会它就该不耐烦走掉了。
江秋意连忙在火堆旁拾了一根稍微长一点的粗树枝,对着火苗烧红,举着树枝就要侧身挤进那山洞的出口处。
“秋娘,你干嘛!”谢六郎一把就捞住了江秋意的胳膊,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将江秋意整个人都带进了他的怀抱里。
江秋意却急的来不及计较那许多,一边挣扎着想挣脱谢六郎的钳制,一边说:“野都很笨的,既暴躁又记仇,惹怒了它,它一定会发狂的,到时候拱不开就会拿头撞,等它自己个儿撞死在洞口,咱们家就有肉吃了!”
谢六郎听了这主意,却吓出了一身的汗,发了疯的野有多可怕,他是领教过的,忙不迭的阻止江秋意:“不行,万一它真的撞进来了呢?”
“就算它真的撞进来了,不死也得脑震荡啊,哦,就是晕晕乎乎的,我们两个大活人还收拾不了一头受伤的大肥啊!况且你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有。
谢六郎看着她像个孩子盯着糖葫芦一样,盯着原本女子见了,应该吓的花容失色的血淋淋没有头的野,有些好笑:“后来它在俺胳膊上扎了两个血窟窿,俺把它砍死了。”
江秋意听到血窟窿的时候,有些心疼的看了谢六郎一眼,紧接着又继续盯着野了,嘴里头还问:“那后来野是怎么吃的?”
“叫讨了去了。”
什么鬼?有点好东西就被抢?
江秋意盯着眼前的大肥,哼!想在她江秋意手里抢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有种倒是故技重施,再来抢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