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郎最近被江秋意怼的呀,厚脸皮的功夫日益见长,只听得他戏谑的问道:“哪回事?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咋知道我在想哪回事的?”
江秋意啐了他一口:“知道桃枝为啥不敢跟咱俩坐一架马车吗?”
“桃枝那丫头机灵,知道本将军和夫人喜欢独处,也知道夫人照顾本将军从来都不假手他人,她在这儿也是碍事,所以识趣的给咱俩腾地呢!”
“不是我和你喜欢独处,而是你眼睛里的精光跟恶狼似的,就算是桃枝这样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看见了都忍不住脸红,别说旁人了。我说谢六郎,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好歹是一品忠勇候吧!能不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就色眯眯的看着我吗?”
江秋意正儿八经的提出抗议,当真是别提有多丢脸了!旁人看着都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偏偏他个臭不要脸的还跟没事人似的,照样痴痴的望着她,就差没当众流口水了。
她这么正经,偏偏谢六郎这个没脸没皮的,笑眯眯的说:“不能,我媳妇儿这么好看,少看一眼都吃亏!本将军看自己的媳妇儿,旁人谁敢说闲话?”
“噗嗤……不要脸!”
“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说着,忽地探过了身子将那可人儿揽到了怀里,不等她反应过来,欺身上去含住了那一抹殷红,抵死缠绵。
江秋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想推开他却不敢使出力气,一来顾忌着他的伤势,二来吧,他们可是在行进中的马车上啊!外头可不止有他这个大将军的亲卫队,还有谢江府的护院,更重要的是,沿途还那么多百姓!
她简直要被气炸了!不敢过分挣扎的后果就是任由谢六郎攻城夺池,而她一路丢盔卸甲,那手什么时候探进了她的衣襟里都不知道!雪白的肌肤被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揉搓的通红,连带着温度不断的上升,烧的一张脸都是红的。
“秋娘,我要……求你了……”
江秋意来不及拒绝,裙摆被撩开,隐忍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一直到实在忍不住了,干脆趴在他肩头上死死的咬住,偏偏皮肉上的疼痛,愈发的让他亢奋。
马车里,二人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江秋意离开石屏的时候孩子还在肚子里,回来的时候不止抱回来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可爱,连谢六郎都一道回家了,六郎娘欢喜的直掉泪。虽说谢六郎是坐着他媳妇儿亲手画图命人打造的轮椅入的府,六郎娘看了心疼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可好歹,他还是活着回来了不是么!
如今又有了一对可爱的小娃娃,这一家团聚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秋娘,你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取了,六郎取的。”
“喲,他个大老粗,也不识得几个字,能给娃娃取什么好名字啊?说来给俺听听,要是不好听,让秋娘重新再重新起。”
这就是典型的隔代亲了,有了乖孙儿从前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儿子也不宝贝了!回了家以后,六郎娘几乎自己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照顾小娃娃的活儿,每日里除了吃奶,这两位系祖宗可全都是在奶奶的怀里头窝着呢!
谢六郎听了他娘嫌弃他没文化,也不生气,反正嫌弃他是为了衬托他媳妇儿的聪慧,那有啥呢?他傻呵呵的说笑着说:“老大叫谢慕秋,老二叫谢敬秋,阿娘要是觉着不好听,那咱就再重新起。”
“慕秋?敬秋?”
这名字,连带着大门口挂在门头上的那块牌匾,这还有什么难懂的呢?不全都是谢六郎对江秋意的一片真情吗?六郎娘笑了笑:“好听好听,朗朗上口,寓意也好,不成想俺儿如今不止会上阵杀敌,连给小娃娃起名字都起的这么好!不愧是当侯爷的人!真厉害!”
六郎娘那夸气自己的儿子来,那可是毫不吝啬的!江秋意失笑,只觉得如今这日子倒也算圆满了,合家团圆,夫君在侧一双儿子。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知道,六郎总是忍不住一个人凝视天上那一轮明月叹气。
他在想什么?在想他穷困潦倒时从来不敢想的事情!他的来处!
六郎娘待他很好很好,不止视如己出,几乎将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可是如今富贵了,谢六郎还是忍不住想去探寻那一团迷雾。
这是人之常情,对于根源的探索,对于血脉的探究,不可避免的成为谢六郎心里最隐秘的苦楚。江秋意看着心疼,便不着痕迹的背着谢六郎做了许多事儿,只希望皇天不负苦心人,某一天能给他带回惊喜。
回来之后他派人去当铺想要赎回当年为了买媳妇儿冲喜而当掉的那块玉佩,却被告知因为是死当,那玉佩早就已经被当铺转手出去了,如今想找,只怕是大海捞针了!六郎对身世之谜的探寻没有结果,江秋意这个完全不在意自己来处的人,却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堆的亲!
在他们夫妻回石屏的第二个月,谢江府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没啥,全都是来认亲的,当今的大秦,谁不知道江秋意这位一品诰命夫人从前是沦落在牙婆子手里头的孤女,各地怎样的版本都有,这便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起了歹意。
先不说她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男人还是老秦国最大的功臣,堂堂的一品忠勇武侯,那在长安城还有一大座侯府呢!就说谢江府,还有她谁手里头的产业,随便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点油水,就够普通人家过上几辈子了!
是以,饶是谢江府的管家一旦发现来人是眼馋府里头的富贵,压根就跟谢夫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一律毫不客气的打了出去,也不能断了那些人的贪心。毕竟一旦攀上谢江府这门亲,后半辈子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那些个好吃懒做的谁不想来试试?
小栓子说,还有自称是与江秋意有指腹为婚婚约的男子找上门,不知死活的要退亲要忠勇候这个夺妻之人赔钱!
谢六郎那天黑着脸坐在轮椅上,一伸手就将那一脸麻子的臭男人扔了出去,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滚”字,直吓的那泼皮差点没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