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明面上是针对她。实际上被牵扯进来的是陆家和言家。
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是陆景涔和言旌安。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逃婚事件,现在又再次闹开。而且反响比之前还要激烈。
陶清苒无法离开公寓半步,连言旌安都被牵连。
公寓的地址暴露后,每天都有狗仔蹲守在公寓小区外,万幸的是这里属于高档住宅区,一般人进不来。所以就造成了这种窘境,她和言旌安被困在这里了。两人谁都无法露面。
陶清苒觉得很憋屈郁闷,反观言旌安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悠闲惬意。
陶清苒狐疑的看向正坐在沙发里看新闻的人。看的娱乐新闻还是有关他们的报道,她皱起眉,“你一点都不在意吗。外面都闹成这样了,不需要想办法处理吗?”
“嗯。我在想。”
“……”在想才怪,“拜托你下次准备撒谎的时候,可以不要用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吗?”听着很欠揍!
言旌安将视线从电视上挪开。幽幽望向她。沉寂的黑眸暗沉如泼墨,“我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所以呢?办法在哪儿?被他吃了吗?
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微博热度还没下来,每次快要消退的时候,又会被水军顶上来。
这是有人打定了主意针对他们,不让他们这么快就从舆论的漩涡中心爬出来。
“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公司吧?”
“嗯。”言旌安按着遥控器,不甚在意的回了她的话,“公司正在危机公关,不过这事闹的太大,收不回来,一时也压不住势头,公司股票一直再往下跌。”
“你…一点都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理所当然的语气,言旌安的反问令陶清苒一阵无语。
公司是他家的,就算言康荣对他不好,可是这公司好歹也是他们言家的资产,现在变成这样了,难道言旌安就一点担心都没有吗?就这么无所谓吗?
“别这么看着我”言旌安头都没回,“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格外严肃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娱乐新闻,只觉得头疼。
突然,她身体腾空,言旌安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上去跟猫一样慵懒闲适,“这些事不是你该担心的,你不用操心。”
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这样也挺好的,别人进不来,我们出不去,难得有两个人安静相处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言旌安,放松了下来。
说的也对,他们两个人很久没这么平静的单独相处了。
“你猜这事会是谁做的?”
“谁最后得利就是谁”言旌安懒懒回话,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已经彻底合上,赖在她身上犯了懒。
“我觉得至少不会是陆家,这种伤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招数,陆家是断然不会用的,你觉得呢?”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她怔了怔,看向靠在她肩上的人。
清浅的呼吸拂过皮肤,他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陷入了熟睡中。
陶清苒偷笑,主动凑近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这些天这事就没消停过,所以陶清苒一直很担心言旌安,只不过根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她的担心基本是多余的,言旌安根本就没有受影响,而且还很平静,哪怕公司已经一团糟了,他也仍旧悠哉悠哉的陪着她呆在这里。
还很臭屁自恋的说,“这故事编写的不错,看样子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事实证明了我魅力无限,所以勾着你这枝红杏又悄悄的爬出了墙。”
这人真是无赖!她看着安静睡着的言旌安,又好笑又无奈,被他这么一搅和,好像原本她因为这漫天的谩骂而变得阴郁的心情也一扫而光了。
男主角都不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她还矫情个什么劲?
反正公寓在这里成为了他们的避风港,那些狗仔进不来,风雨都被阻隔在门外,这里暂时成为了他们的一片净土,能和他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也很好了。
……
“陆总,公关部已经…”
他话还没说完,陆景涔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可…”
“出去!”
陆景涔冷声斥责,助理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好违背陆景涔的指令,恭敬道,“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留下他一人,手拖着鼠标不断往下滑动。
照片拍的并不清楚,只隐约能看清楚轮廓。
不过陆景涔可以断定照片里的人就是陶清苒,唇角漾开嘲讽的笑意,她果然回去了,果然还是选择了回到那个人身边。
他可是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他就算想要报复,陶清苒也不能怨怼他。
沉着眸,一眨不眨的浏览着网页评论。
清一色的谩骂,陆景涔眼底越来越暗沉。
看清楚了图中公寓所在地,他拿了车钥匙,开车绕到了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车。
远远的就看到有狗仔不死心的仍旧蹲守在公寓外,估计是进不去,所以才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守着。
那两个人一天不出来,他们就一天不走,这么守着,连陆景涔都不好冒然行动。
外面吵的天翻地覆也影响不了公寓内的温馨平静,言旌安刚将人抱着安置到了床上,电话就响了。
怕吵到陶清苒,他刻意出了房间避开了深睡中的人。
陌生的号码跃然而上,他只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了接通。
“把她带出来”那端的人语气冷冽,言旌安皱起眉峰,试探着问,“陆景涔?”
“嗯”缄默了一瞬,他说,“想办法把她送出来。”
“理由?”言旌安觉得陆景涔的要求莫名其妙,甚至可笑至极,“我为什么要将她送出去?在婚礼那天,她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她选择了我,我就不会将她交给你。”
提到婚礼,陆景涔的脸扭曲了一瞬,“你是想让她一直背负着淫/妇的罪名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在斥责她?你把她推到了这种风口浪尖上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将她带在身边?!”
“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就够了,旁人的目光与我们无关。”
“言旌安!”
陆景涔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让言旌安警铃大作,冷下了眸,“你刚刚喊什么?”
无止境的沉默,陆景涔压根就没有回答他的话。
良久,手机里才传来他低沉的耻笑,“怎么?我叫错了吗?你不叫言旌安?不过是个杀人犯也敢跟我叫嚣?我一直以为我是输给了言淮安,没想到竟然是个冒牌货!你凭什么跟我抢人?怎么算也轮不到你来捡漏!”
他是无意间知道这个秘密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不甘心。
言旌安只是个冒牌货,是言家用来堵住悠悠之口的棋子,凭什么这么一个一无是处而且还杀了人的替身赢了他?!他跟陶清苒认识了这么多年,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竟然比不过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可笑!
如果是真正的言淮安,他就算输了或许还能心里舒服点,毕竟陶清苒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言淮安,结果他输给了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出来的杀人犯,这叫他怎么能服气!
一知道这个秘密,他就利用了陆家的人脉查到了更加有趣的事,合着这两兄弟根本就不是言家的儿子,而是一个霍姓警官的遗腹子。
“陆景涔,我是不是杀人犯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我是杀人犯,她一样选择了我,从她逃婚的那一刻你就输了,已经出局的人还要纠缠不清,你不觉得丢人吗?”
阴鸷狭长的眼睛,如极地深山的寒冰,凌厉而黑沉,“闭嘴!我没输!没有资格的人是你!”怒极反笑,“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去,你猜会发生什么事?你觉得单凭你言旌安这个身份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难不成丁子洋没告诉你,陈啸天的爪牙正在找你吗?你可是杀了他的儿子,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薄唇紧抿着,平添了几分冷漠刻薄,“地点”
陆景涔先是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才说,“我在你们公寓外,最多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后没看到我想要的人,就不单单只是你身份曝光这么简单了!”
陈啸天…陈啸天!
久违的名字,身体里的血液却因为听到这个名字沸腾了起来,是他太小看陆景涔了,这个人不止查到了他不是言淮安,还查到了那段他一直想要遗忘的过去!
那种被肆意凌辱,活的还不如一条狗来的有尊严自在的日子,哪里是像陆景涔和陶清苒这种贵族公子哥和贵族小姐能够明白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