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我自语着。寻着声儿走到了窗户底下往里瞧。
这一瞧不得了,就见马长青身上骑着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那怪异的低吟声,便是那女人发出来的!
我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见这个,血直接往头上冲,忍不住就多瞅了几眼,女人闭着眼。扬着头,身子上下攒动着,凶前白花花的一片随着身体的节奏跳跃……
可当我终于看清女人的面貌时,直接傻愣在了当场!!
那女人竟然不是马长青的婆娘。而是村子里的周寡妇!这~这光天化日之下,马长青咋跟周寡妇勾搭到一块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方才在老刘头家门口,喊马长青的就是个女声,难怪马长青不辞而别了……这周寡妇也太耐不住了吧,这大白天的……
我正处在震惊中无法自拔,衣裳忽然被人拉了一把,扭头,李威虚蹲着,对我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随即我俩猫着腰,悄没声的撤出了院子!
刚出门口,李威就嘻嘻笑着,冲马长青家挑起了大拇指,直到:“马村长真是老当益壮啊,有五十岁了吧,这不分白天黑夜的,还挺能折腾!”
“哼,折腾别人家媳妇,可不老当益壮咋的!”我嗤之以鼻的轻哼了一声。
要说别人,我可能不会这么看轻,可马长青他是村长,整天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咋还是这种人?还有那个周寡妇,丈夫才死了多久?还没出一年吧?最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周寡妇顶多才三十郎当岁,模样也怪俏生,可马长青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她咋就……
“日!马村长作风不正啊!”
我这正在心里别扭呢,李威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咋?这个也归你们管?”我白了他一眼,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忽然觉得一夜之间,村子里的人都变了呢?圈儿成了死人,我熟悉的老刘头,竟是剖腹取子的凶手,一本正经的马村长,竟他娘的是个大淫棍!好像每个人,示于人前的面貌后,都有另外一幅嘴脸!
“这个不归我管,可打电话的事归我管啊,你说,现在咱们去哪儿打?”李威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谁家还有电话呢?我子脑子里琢磨着,忽见不远处,有一个半大老头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呵,那不是赵四吗,他家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我去问问!
“四伯,你家有电话吗?”我上前两步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们随着赵四去了他家。
赵家世代都是木匠,在我们这一片小有名气,有名气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木工活做的好,还因为他们祖上传下来一些奇异手艺,就是那手艺让他们名声大噪。
这里我先讲一件十里八乡传的比较广的事儿。
那是邻村一户人家建房子,房子建在一处老宅基地上,破土,盖房的时候很顺利,可上梁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上梁是建房中最主要的一个环节,通书上说:‘上梁有如人之加冠’。民间也有句俗语:“房顶有梁,家中有粮,房顶无梁,六畜不旺“。可见梁在建房中的重要性,所以,不管谁家上梁,都要举行隆重的仪式,还要根据家人生辰时刻择吉时,吉日才成。
邻村那家人家择了日子,准备了全套的祭品,木匠师傅点了三支香,放了二响炮,然后说了一通好话,敬了酒,祭梁结束后,便有匠人用绳子将正梁往上拉。
拉梁的时候,匠人师傅高喊着,上啊!大吉大利!(这是原话儿。)可那匠人这一句话还没喊完,胳膊粗的绳子忽然就断了,那么粗的梁兀的就砸了下来,匠人条件反射的躲,可还是被砸断了一条腿!
上梁出了这档子事儿,那是大大的不吉,所有的人都慌了神,主人家更是害了怕,不知道是那一关出了岔子,求爷爷告奶奶的一顿求,香烛纸钱烧了不少,可再上的时候,那梁却拉不起来了!
十几个匠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那梁就像是扎根在了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匠人都是些乡里乡亲,平素里对神鬼之事也是很敬畏,发生了这种事,这活是给钱都没人干了!于是,屋子盖了一半,停了!
这事最最郁闷的莫过于房主,那房子本是盖了给儿子娶媳妇的,停不得,最后兜兜转转就找到了老赵家。
房主本没敢跟老赵家说梁上不去这事,怕他们不敢接这活,他们只道是上一批工匠有事干不了了。
赵家一帮子人去后,为首的赵四围着宅子转了一圈,打眼一看,伸出了一个巴掌道:“这个数,这梁我给你上上去!”
早些年,一个工匠一天的工钱才几十块钱,而赵四张口就是五百,还只是上个梁。
不过谁让这梁难上呢!尤其是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说明他确实有几分把握,于是房主一咬牙,“五百就五百!”
后来,赵四屏退了众人,也不知道使得什么法儿,个把钟头后,他叫过房主,指着堂屋中一处问道:“这梁木之前可是生在这儿?”
房主忙不迭的点头,道:“真是神了,您咋知道是这儿?”
赵四没搭话,手一挥道:“挖!”
他一声令下,赵家人便挥汗如雨的干了起来。一颗成长为栋梁之才的大树,其树根如何的盘根错节可想而知,众人挖了半天,最后竟然在那树根底下,挖出了一具被根系穿透了的白骨!
白骨挖出来后,赵四命人把他清理干净,重新安葬,这之后,那梁竟然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后来有人问赵四,那究竟是咋回事,赵四回答说,那是宅鬼作祟,有人死后葬在此地,后还未投胎,便被那树根穿透体魄,困住了鬼魂,导致它疼痛难忍,且不能去转世,后怨气剧增,便闹了这么一出!
这事之后,赵家木匠班子便出了名,谁家盖房,做家具,基本都找他们,这致使他们的日子风生水起。就比如这赵四家,房子虽然同样是四间平房,可房中却是电视电话样样齐全!
李威在那儿讲电话,我则出于初到一个地方的好奇心,四下打量。
这时,赵四忽然捅了我一下,又抬眼看了眼李威,小声道:“抓住老刘头了吗?”
“还没呢……咦,不是啊,伯,你咋知道警察在抓老刘头?”我狐疑问道。
赵四嘿嘿笑道:“鸡栏大个村子,东家放个屁西家都能闻见味儿,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呢!要是还没抓着,伯给你们提个醒!就是那个……有没有奖金啥的?”
赵四说完,五指搓捻着,一幅财迷相!
我一阵无语,“伯,你说你又不差钱,你贪图那百八十的干啥?有啥线索你跟我说,回头我帮你反应上去,说不定上头还能给你送面锦旗来!”
“真的?”我这话听的赵四挺受用,他嘿嘿笑道:“老刘头上后山了,你哥在山上伐木材,我去瞅了一眼,正巧瞅见老刘头往山上走,不过后山那么大,找不找的到就难说了!”
挂了电话,我跟李威匆匆的赶回了老刘头家,吴警官他们都出去找人去了,老何还对着那大瓮里的药材研究,用他的话说,他主要是来取证的,抓人那事不归他管。
我不关心他是来干啥的,我只是觉得奇怪,在我离开这么一会的功夫,原本很害怕,很提防圈儿的老何,此刻竟然能跟他很好的共处了,他还不时的取出一些药材,给圈儿讲解一番,一幅俩人很熟的样子,奇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俩之间发生啥了?
我们得到了关于老刘头的线索,李威出去找邢队长,跟他汇报情况去了,我这来回蹿了半晌,累的很,便留在了老刘头家歇脚。老何这个人真不讲究,扒拉完了瓮里的东西还不算完,竟然转战到了老刘头家屋里,翻箱倒柜起来,那形象,哪像个有正经工作的人,嫣然就是一个土匪啊!
“何伯,你想找啥?”我问道,也凑过去跟着扒拉了起来,对于迷一样的老刘头,我也有着深深的好奇!
老何往门外瞥了一眼,满脸兴奋道:“伯就是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反正那老刘头的罪,加在一起也够他吃枪子了,不如我趁现在先搜刮点儿他的好东西!”
我满头黑线,“这样也行?那不如我也搜刮点?”
“咱俩分!”
很默契的与老何达成了共识,我们就着老刘头家的东西翻了起来,很快,我在柜子中找到了一些钱,不客气的揣进了兜里,老何找到了一块玉佩,看成色挺好,他收了起来,符纸,符笔,木剑……各种东西,谁找到的归谁,我俩就跟抢似得,很快各自搜索了一大包。
搜着搜着,心中忽然就难受了起来,想起正当调皮的年纪,每次来老刘头家,也是把他家弄的乱七八糟,可他从来都不怪我,只道是:“没事儿,爷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中的,全归你。”他对我的好,不管是真是假,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里……
“别翻了,给我!”忽然的,就看不惯老何那副贪婪的样子,我大叫着,一把夺过了他手中一块似石似玉的牌子!
老何被我的举止整的一愣,随即扑过来就抢,边抢边道:“你给伯看看,那牌子我瞅着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别想蒙我!”我把牌子藏在身后,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老何急道:“我真没蒙你,那~那好像是一块‘元命牌’我曾经在一具尸体身上发现过,后来找人鉴定,说是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好像~好像是牌在人在,牌亡人亡!这是老刘头的东西,你把他摔了,摔了老刘头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