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我眼珠子都瞪圆了,什么玩意儿,红嘴唇的女人?怎么又是她?!
这个家伙不是无仙派的么,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拍花儿的。
我感觉我的脑袋特别乱,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幕幕就跟过电影般回放。
首先在易县高家庄的坟场里,红嘴唇的女人在墓碑上画下了扭曲的狐狸脸,也就是无仙派的标志,而后是在火车上,我们跟乘警对战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藏在角落里,被我无意间发现了。
本来袁冰池本来就存在问题,可现在呢,又跟一个存在更大问题的红嘴唇女人扯上了干系,真是阅历越乱,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被麻绳给捆住了,完全不透气了。
不光我这样想,萧大瞎子,冰妃,小贱都费解起来,万里云看我们的脸色,就知道其中有事儿。
我直接就点明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红嘴唇的女人是无仙派的,跟我们有过交集。但一直都没正面冲突过,我感觉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甚至跟踪咱们。”
说话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跟随狼群一起奔跑的人影,还有那个给小贱打狂犬疫苗的女大夫。
奶奶的,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跟红嘴唇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太多的谜团了,我想不通,就要瞎联系,总想找个能说动自己的理由。
可万里云听到我这话就惊讶了:“原来你们之前就跟无仙派的有过摩擦?”
我摇摇头:“摩擦倒是没有,是无仙派主动找茬,说真心的,我还有一个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失踪了,我一直怀疑是无仙派搞的鬼。我师傅早年间跟无仙派有些不对路子。”
万里云眼中的神色很复杂,点点头,但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
此刻的袁冰池懵懂的看着我们,一个爱笑的姑娘现在也笑不出来了,不过她现在镇定了很多,因为我们说到底也算是老乡。
“袁姑娘,既然你现在得救了,那就回去吧。我们还有要事,就不跟你闲聊了。出了大山就报警,会有人帮助你的。”萧大瞎子来了这么一句。
袁冰池立马慌乱了:“这里山高路远,我也不认识路,可怎么出去,再说了,我现在身上没钱,这里更是山区,我想找电话报警也不行啊。不如你们把我送回辽宁阜新吧,当初在火车上,我还给你们鸭脖子吃来,你们可得帮我。”
我日,这点她倒记得清楚。现在跟我们算小账了。不过就算你说出大天来,我们都不可能回头了,一来耽误不起功夫,二来通缉令满天满地都是,再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萧大瞎子嘿嘿笑了:“我说姑娘,我看你的精神头又上来了,叫我们送你回去,这不是开玩笑嘛,我看不如等张大牙,也就是那个赶驴车的回来,叫他捎你一段算了。”
“啊?!”袁冰池吓的都哆嗦,脸都白了:“张大牙不是好人,就是他把我拉过来的,要是看见我跑了,还不要了我的命?!”
我暗中偷笑,萧大瞎子这货到底是有多损,倒霉的话张嘴就来。
我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袁姑娘,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也懂,我们杀了人,绝对不可能回去的,你要是想走,我们不拦你,也可以给你一点钱,至于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袁冰池是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但听我的话,一张脸就皱在了一起。眼泪打着转转。说到底她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被人拐卖到了这里,心理上不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呢。我也想帮忙,可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我要是再耽误下去,大兴安岭非得封了山不行。你想想啊,被邪教高手下蛊的时候,就九月底了,现在折腾了快十天才到蘑菇村,我们基本上就没时间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进了蘑菇村,做好一切准备后,直接进大兴安岭,省的夜长梦多。
“可是,可是?!”袁冰池急了。
冰妃叹息了一声,看向了万里云:“不如这样,我们带她进村算了,找个可靠的村民护送他离开,她一个小女生,在荒山野岭的,的确不是个事儿。”
万里云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发沉。
袁冰池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乞求:“有个性的大叔,麻烦你就带我进村吧。我在火车上还偷偷给你画过画像呢,进了村,我还能帮你画,我画的可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万里云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你可知道,当初你那张素描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我差点儿把命都丢了。”万里云一瞪眼。
袁冰池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了冰妃。她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冰妃对这个小姑娘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很关心。就说:“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九头蛇的人太狡猾,太残忍。万里云你也别生气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走吧,进村。”
冰妃是个话不多的人,一路上也没张几回嘴,万里云也明白她的为人。越是不爱说话的,一旦说了话,才是最有分量的。所以万里云也不能推辞了。
“行吧,我找村民帮她。”
说完话就继续带路了,我们都跟在后面,四周的白雾依旧浓密,温度凛冽。
冰妃从登山包里拿出了新棉服给袁冰池披上,然后又取出了清水与干粮。袁冰池得到了首肯,算是看见了希望,心思活络起来,一边取暖,一边吃东西,笑容一点点的蔓上了她的俏脸。
我扭着脑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几个矗立在朦胧雾气中的稻草人,心里怪怪的,总感觉哪儿不对路。
小贱跟萧大瞎子,与我并肩一起走。
小贱就低声说话了:“我说瞎子,这个袁冰池问题太大了,就这么带回村子,是不是不保险?”
萧大瞎子没搭理他,反而是扭头冲我说了一句:“看见没,吃货都瞧出问题来了。”
“你妹!”小贱一边瞪着他,一边轻轻的抓挠受伤的小臂。
我嘬着牙花子说:“她的经历看似合情合理,但我感觉十分的别扭。加小心吧,她现在还在山里,要是真出去了,没准儿还得告发咱们呢。”
小贱惊讶道:“至于这么卑鄙?咱们可是救了她。”
萧大瞎子道:“这世道已经坏啦,你拿热乎乎的心去对待别人,别人吃了你的心,还得给你一刀子,把你的胃给扎漏了。”
小贱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胃,说了一句二十年前最流行的话:“你们这是赤裸裸的阴谋论,是不道德的,应该多学习学习马列主义思想,应该净化净化自己的灵魂。”
我们仨正扯淡呢,就听前面的冰妃问:“对了,小姑娘,你当初九月二十八下午的车票,跟万里云碰见了,怎么九月二十九又跟我们碰见了?”
嘿,这是我们之前想不通的问题。我得看看袁冰池怎么回答。
袁冰池一听这个,想都不想的说:“你说那次呀,其实我也不想的,还不是因为我忘记了一件东西,走到半路下了车,连夜回家拿的,第二天又坐车去北京,就碰到你们了,起初还以为你们是驴友呢。”
好吧,她的解释竟然跟我的猜测一样。当时我就说过,除非袁冰池连夜回了保定,不然第二天肯定不可能跟我们一趟车,否则就出鬼了。
这下,再没有任何疑问了。只是我还在思考红嘴唇的女人,这个家伙把袁冰池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呢。并且张大牙也不是个好饼,你买了女人,竟然装扮成稻草人,真是变.态致死呀。
大约走了十分钟吧,前面的雾气忽然淡薄了很多,往前看,一个建立在洼地的村庄就呈现在眼前了。
起初一看,我差点儿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因为当初在盘山道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没感觉太古怪。可现在近距离一看,就把我给镇住了。
村庄的房屋不多,零零星星就几十座,分布在洼地各个角落,其中也有东一块,西一块的耕地。最主要的是,这片洼地像一个烙饼的饼铛,村子建立在饼铛的当中,如果下大雨的话,水往低处流,整个村子都得被雨水淹没,而在风水当中,这种格局也是有说法的。
三面环山,地形洼陷,可藏风,但无法聚水,这种格局名为‘断龙’!
《藏经》中有云:“断龙者,噬主也。主尸骨无存,四野破败。”
有句话就是说‘断龙’格局的:山川有灵而无主,尸骨有主而无灵。
我果断的开启了观气术,发现村庄上空,龙气低迷,稀薄,另外村庄死角隐隐有煞气郁积。我想到了万里云所说的话,他说无仙派曾经在村子里设置风水局炼制婴灵,害死了不少村名。那这些煞气,应该就是风水局所残留下来的东西。
我逐渐眯了眼睛,心里就一句话,难怪张大牙说蘑菇村是鬼村,就这个‘断龙’格局,一般人的命根本压不住。
我正寻思呢,就听一个凄厉的叫喊声从前方传来:“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