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母女同恶(求收)

紫衣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断不会无故在镇国公府里说着有损主人威严的闲言碎语。

这是一个为仆的前提和原则。她做得很好,也由此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此刻两人借着夜色,话起家常。但说的最多的,还是紫衣乡村里的趣事。看着紫衣讲起那些事儿时,脸上流露出来的潋滟波光。衣广泠想,紫衣一定是想家了。

可她的家在哪儿呢?

这个世界,拥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并不是最可怕的。最最可怕地是,哪怕是荣耀一时,也没有家人来分享。连最基本的家都没有的人,才是最痛苦无奈的。

另一边。

皇宫大殿已慢慢地开启,夜王殿下月如笙正自高挂的朦胧灯晕里迈步出来。

走到门口后,月如笙才瞧见出现在对面回廊的云伯何文叔。

他抬步而上,步上那回廊。云伯似也看见了他,轻轻地走过去。

“陛下应该让你恢复自由了吧?”云伯望着月如笙异常苦涩的脸颊,“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义父,你可知父皇卖的什么关子?”他转过身,目光笃笃地瞄着何文叔,“他认定的事儿,如果不愿意,绝对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义父,如果孩儿猜得不错,应该是您向父皇求的情吧!”

“如果陛下对你没有一点儿内疚,又何必接受义父的请求?”云伯垂眸深沉地说道,“有一件事儿,义父还得同你说说。国舅爷的小公子冯肃同镇国公府四小姐夏云朵的婚事儿,您可听说了?”

月如笙淡然冷漠,“郁华他们已同我说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暗夜中,对方长长叹了两口气。

月如笙如实回禀,“这婚事儿原是镇国公给岚儿说的。不过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冯肃公子便看上了夏云朵,所以便想娶她为妻。”

“你的想法只是这些?”

月如笙抱着双臂,眸色突然暗沉下去,“不,这还不够。”

“看出什么了?”

“镇国公想要向皇兄靠拢,积攒势力。”月如笙一声轻笑,“不过这样明显的事儿,父皇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如果我猜得不错,父皇一定问过义父的想法。”

云伯爽朗地笑起来,“不错,义父自然知道陛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义父一定会为了我,果断地回绝此事儿。”月如笙双目如星光闪烁,“所以,这一次,我能被父皇免除禁闭在府的处罚,只在于义父所出的这个法子。当然,忽悠着陛下赐婚夏云朵的,大概也只有义父有这个能耐了。”

云伯欣慰地一笑,“义父早知道你对流岚小姐的心思,所以自然不会在这么关键的事儿上胡乱应付。可是,义父身为臣子,很多事情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就好像这冯肃的婚事儿。”

皇上月上溪虽然了解夏攸和国舅爷的这个如意算盘,但是他并不会完全将这个计划抹杀。就如同夏攸算计的那样,他知道,即便圣上不同意这个举措,也不会有意地将这婚事背后的事实真相说出来。

因为……他也要看国舅爷那边的意思。

冯肃对夏云朵感兴趣的事儿是由皇后娘娘口中说出来的。也就是说,冯肃对夏云朵有意是真事儿。那么,他就必须迎合此事儿,以此得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个难题他理所应当地丢给了云伯。

然,他并不知道,云伯早已在等待这个机会。因是早就等待,所以便查探地十分详细。

云伯是一个奇人,如月如笙所想的那样。很多事情,他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这也是月如笙一直敬重他的原因。

除了义父的这层关系,还有他的才华能力。

“义父!”云伯被属下搀扶着入了马车时,月如笙还十分腼腆地说了句话,“多谢。”

云伯身子震住,良久,回过头去,平和地冲他笑了笑。

月如笙和属下落尘立在城门下,眺望了一下远方的热闹的街市。

“今晚城南怎么如此热闹?”他问。

落尘拱手笑答,“殿下,您忘了,今晚城南庙会。”

“哦,对啊……”他刚刚轻声应承,就瞧见一辆马车从官道处驶来。在离他两寸的地方停下。

片刻,一双手伸出,握住了栏杆。再接着,帘子抬起,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好友郁华世子。

“你?”

“别闲着了,快上马车去城南庙会吧!”郁华世子跳下马车,快步走到身前,“忘了同你说,今次我碰到了你的夏小姐了,她好像是准备找你去城南庙会散步。”

“岚儿找过你?”

“路上碰到的。”郁华世子看对方起了兴致,微微地眯了眯眼睛,“但可惜你被陛下召来了皇宫。”

一想到衣广泠可能会因此失落,月如笙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于是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郁华世子摇手,“好了,这马车就给你了。一会儿我自个儿走回去便是。”手指捏着帘角,“路上黑,注意赶车。”

月如笙朝他点了点头,忽然抬起手指磕了磕车沿,然后赶马的落尘就慢慢地驾着车子开拔了。想着马上就要看到他日思夜想的情、人,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灿烂。

隐霾地处处藏着烁日。

落尘坐在外面,困惑道,“殿下,庙会那么大,如何寻到夏流岚小姐呢?”

“无妨。到了城南庙门口,买一个铃铛挂在马车上便是!”月如笙嘴角微微一笑。

买铃铛?

铃铛又能做什么?落尘反正是不明白的。所以他一路上只顾安全驾马,其他的话,什么也没问。

其实,之所以会产生挂铃铛的做法,全是月如笙此人十分注重细节。当初连老夫人同去南音庙门时,他便在庙中听到了铃铛声。在朝中甚久,他十分清楚镇国公夏攸的这个癖好。为了出行顺遂方便,所以便会在轿子上系上金铃铛。如此便能提醒过路的平民百姓注意安全让开道路。

夏流岚是镇国公府的人,自然也了解过夏攸的这个事儿。所以如果人烟鼎沸的庙会中,传出这样的铃铛声。凭他对衣广泠的了解,衣广泠一定会现身出去看看。

到时候,月如笙找到她就方便多了。

不过老天眷顾,还没有买铃铛的时候,月如笙就瞧见了,于夜色下,那一身出尘如兰的优雅佳人。

她手上拎着一个牛骨发梳,正冲着身旁的丫鬟紫衣说笑。

“小姐,要是喜欢就买下来吧?”紫衣微笑道。

衣广泠看着那梳子,欲言又止。而后微怔着,转开了眼眸,“不了。”

“为什么不要了?”低沉有力的嗓音响在耳畔。衣广泠听到,不免激动地笑看向身后,“如笙?”

“这发梳不错,喜欢么?”有力的手指伸出,停留在摊上的梳子上,“好不容易出来逛逛,买一把做个纪念怎么样?”再一抬眼时,目光却是落到衣广泠身上去了。

衣广泠吐吐舌头,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你买我就要!”

主子同情郎打情骂俏,紫衣当然知晓,所以也不在一旁打岔。径直寻了处地方游玩去了。

“小姐,奴婢也好久没出来过了,可以自己去看看么?”

衣广泠点头一笑,“紫衣,想去何处便去吧。”

紫衣欠身,微躬着身体离开了。不过落尘似乎也有些奇怪,看了月如笙和衣广泠两眼,也拱手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如笙,你家落尘对我家紫衣……”眨眨眼,“有些意思。”

“你要不介意,我可以给他们做媒!”月如笙伸出大手,盖在对方的额头上,“不过我们不能乱点鸳鸯谱,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二人的姻缘。”

衣广泠傻笑一阵儿,瞳色里回荡着浓浓情意。她似乎这才发觉有了身边的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如笙语气透着宠溺的光芒,“刚来。”

“陛下召你宫去,是因为什么?”

“我已经恢复自由了。”月如笙伸手紧握住对方的手,“可是,他即便不下令,似乎也困不住我。”

“我早知道。”衣广泠歪着脑袋说,“如笙啊,本事儿大。”

两人对视,呵呵直笑。

庙会很大,他二人本就意笃情深,所以相处的时间便过得飞块,一转眼,就已深更了。然,对方却好不厌倦。仿佛那可以是一场走不到尽头的闲逛。

后来,隐约觉得无趣,便走到拱桥下,租了一搜花船,泛舟游湖。

“如笙,睡床,睡地板的滋味却还真不如睡船。摇摇晃晃的,竟有股闲情逸致的错觉呢!”衣广泠睡在船头,脑袋枕靠着月如笙的大腿,笑嘻嘻地说,“以后若有空了,我们再来湖面喝酒赏景如何?”

月如笙的两手玩弄着衣广泠耳鬓前的一缕秀发,暧、昧地回以一笑,“岚儿想做什么,那便做什么?”

花船荡到湖中央的时候,衣广泠才拉了拉月如笙的袖子,“如笙,你知道么,今日发生了一件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事儿?”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恰取中间。岚儿,没准儿这是好事儿。”月如笙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哪,说来我听一听,看看究竟是什么不好不坏的事儿?”

“我若说出来,你当真不会怀疑!”快速地撑手坐起来,衣广泠楚楚目光转向他。

月如笙犀利的眼光柔柔转动了下,“是什么事儿?”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同你说过被行刺一事儿?”

月如笙点头,而后琢磨,“那些人身份查出来了么?”

“他的身份我倒是没有问,不过他却说了一句话,让我纠结了很久。”揉了揉双肩,衣广泠又再次往月如笙的大腿处躺着,“他说我是他的女儿!”

月如笙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奇怪。若我不是夏攸的亲生女儿,那又怎么会在镇国公府上呢?”衣广泠抬手,摸了摸眼睛,“因为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了些话,所以我暂时承认了他的身份。”

“岚儿相信么?”

衣广泠朱唇凹了下,“相不相信有什么干系?反正这同我关系不大。而且……”雪白的手指把弄着月如笙的大氅,“帝都里多一个帮手,总是要比多一个仇人好!”

“既如此,那便不要理会,也不要为此心烦!”月如笙手指停留在对方的脸颊处,“岚儿,真希望可以早点儿结束这样的日子。”

“我也是!”直面相对,眼眸里的情愫已然翻涌骇浪。接着湖中的花船一荡,月如笙已经欺身压在了对方的单薄的身上,“今夜良辰美景,不若……”

耳旁传来轻轻弱弱的声音,“春、宵一刻么?”还未深思,唇间已被堵住。

两人间的信赖如同二人把持不住的绵绵情意,悠闲地荡在夜风里。

“同冯肃的婚事儿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因为没必要!”衣广泠坚决,“如笙,放心吧,他娶不到我,这事儿我早有计划。”

“这么自信?”

缠绵中,衣广泠用了一句话快速地收了尾,“没关系,陛下不是傻子!”

言外之意莫不清楚,连老夫人想要将促成夏流岚和月如笙的婚事,一定是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助儿子大业成功。但是她忽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他心里的另一层想法。

不过镇国公明明知道却还是要做,并非是他胆大包天,不把皇上月上溪放在眼里。而是因为他和皇上本就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既然是踩在同一条线上,那月上溪又为何要毁掉自己的势力呢?

……

夏云朵婚期定在三日之后。

镇国公府碍于对方的势力和地位,所以纷纷都在操持四小姐的婚事儿。关于新娘服的赶制则是由晗月长公主带着绣娘缝制的。而苏氏也不曾懒怠,倾尽一切替女儿置办嫁妆。

虽然连老夫人早已命人将珠宝首饰送到了夏云朵的闺房。但实际上,苏氏却有些看不起。全因院里婆子们传的那些话。

她们都知道那几大箱子的嫁妆先前抬进到大小姐的房间里。可最后却变成了四小姐。由此可见,这婚事儿其中的猫腻。

如果说,国舅爷的小公子冯肃没有看上荆阳倾国倾城的第一才女,那她们还真不大相信。既然这一点儿,她们不认可。那必然需要搜寻她们认可的事儿。

所以无法从夏流岚的身上出发,那也就只能拿四小姐夏云朵开刀。

于是流言四起,谈论的都是夏云朵的如何如何得到了婚事,而非夏流岚的如何如何未能得到婚事儿。

苏氏护女儿,一听到这些话,铁定出去将那些胡说的丫鬟婆子狠狠地责骂一番。但这些言行举止,终究不能让苏氏平复心情。久而久之,就略感到压力。而内心深处也积聚着无法言喻的痛。

“云朵,都是母亲没本事,不能护你周全!”抬袖掩面泪泣。

夏云朵憋着眼泪,摇了摇头,“母亲,女儿没事儿,您不要担心。”

“这婚事儿要是能推掉就好了?”苏氏万分渴盼,但又无能为力,“可为何偏偏是陛下赐婚呢。”

兀自伤心阵儿,夏云朵开始慢慢地思索,“母亲,这事儿既然无法更改,那我们就往好处想一想吧。”抬首认真地瞧着远方,“说起来,这嫁给冯肃也没什么不好,日后这镇国公府的人,再也不敢随意无视我们了。”她忽然抓住苏氏的双手,“母亲,我这婚事儿对父亲而言是一桩好事儿,若哪一日他待你不好,或许……或许可以拿出来提一提。”

苏氏了解她的想法,但她却是摇头,“母亲怎么能拿你的幸福去得到自己的幸福呢,何况……何况……我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了。”

“别这样想,母亲。再等我……再等些日子,女儿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夏云朵的执着究竟来源于什么,苏氏也是不了解的。但她不期望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去做些无畏无惧的举动。甚至这些举动随时都会要了她女儿的命。

停了很久,苏氏抬手摸了摸夏云朵的脸,“云朵,日后……日后不要再同夏流岚斗了好不好?”

夏云朵纳闷,“母亲,您……说什么?”

苏氏脸色苍白,压低了声音道,“那晚的事情,母亲……母亲全都看见了。”

那晚……全都看见了。夏云朵仓皇后退,后背撞到桌沿。

为了安抚她的心情,苏氏上前,覆住了夏云朵的手,“云朵,别……别害怕,母亲已经替你解决掉了。”

“解决?”夏云朵愕然,“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儿?”

苏氏听到这话,面色如锅中辣椒一般,通红发焉,不清不楚地吐字,“东……东方玄莫!”

“什么,他?”夏云朵已经吓地手指发抖。都知东方玄莫先生是神医,那么是不是因为他的救治,所以夏流岚才能安然无恙地返回帝都,来向她复仇呢?

那这次的婚事儿,还有之前水城江东的那些事儿,是不是都是夏流岚在向自己宣战呢?

www ◆Tтkд n ◆℃ O 脑袋疼地胡思乱想,好半会儿失神后,苏氏用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云朵,别怕,听母亲说。”

夏云朵眼眶里深藏着畏惧和惊慌。

她怔怔地盯着苏氏,又突然紧拽住了母亲的手。上一次,她还在想,夏流岚会不会知道自己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可那时,她还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只是发泄了一下心中的火而已。

可是如今,从母亲口中得出东方玄莫也看见自己对夏流岚做了那样的事儿后,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后怕了。

额头一直在冒冷汗,手心也湿漉漉的。苏氏发觉到女儿在颤抖,便忍不住说出实情。

“云朵,你……你振作点儿!”苏氏摇晃着她的身体,“那东方玄莫不可能说出那晚的事儿了。”

夏云朵质疑,“为什么?”

“他已经被母亲给杀了。而且……”苏氏附耳向女儿讲了,东方玄莫被自己设计关入柴房暗室的一系列经过。当然提了一下,她残忍地弄瞎东方玄莫双眼一事儿。

苏氏最为满足地,是当初她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对方还不知道那是她的所作所为。

换句话说,就是她苏氏成功害了东方玄莫先生,而且还没留下任何的把柄。

可惜,这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至少,她无法知道,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东方玄莫先生早已被人从那个暗室里面救走了。虽然双目已瞎,但他医术未有半分的损伤。虽然没有当初某些记忆,可至少还记得自己的徒儿夏流岚。

“母亲,您将东方玄莫关在哪里了?”夏云朵惊慌失措地想要得到真相。

苏氏抿了抿唇,打算当晚带女儿去到柴房看一看。

后院柴房那一块,是苏氏经管的。钥匙什么的,手中也另有配套。所以,想要去到柴房暗室察看一番,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衣广泠进去要轻松得到。

深夜,苏氏带着女儿悄无声息地从房里出来,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四下很静,没有什么人能听见。不过,这母子俩的举动过于大胆。因为深夜,往往是最容易出事儿的。

“小姐,要不要奴婢点一根安神香?”看衣广泠睁着眼睛,全无睡意,不免安慰着说,“夫人今儿个刚命人送了些来。”

“不用了,我还不想睡。”衣广泠撑着手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腿,“看来庙会逛久了,这一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而后想起同月如笙的那些事儿,又抬手拍了拍涨红的脸,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说起来我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同他在一起小半会儿,就招架不住呢。”

声音很小,可紫衣却听地分明。抬袖忍着笑,走到窗前,掌了纱灯。

“那小姐打算今晚做什么?”

“嗯,想出府散散步。”

紫衣为难,“这么大晚上,恐怕不大安全。”

衣广泠笑她神筋,“紫衣,你太小心了。自己家还能有强盗土匪么?”口头这么说,可心里却还暗自嘀咕。说不准儿还真有?不过她怎么会怕?大不了恶斗一次。

紫衣面目森肃,似在抗议。

衣广泠跳下床,摇着对方的手祈求,“好紫衣,天儿太热了嘛,大晚上的散步才凉爽啊。就陪我出去一小会儿好不好?”

抗议骤然失效,“好吧,奴婢这就伺候小姐穿衣。”

衣广泠嘿嘿直乐,高嚷着吩咐,“不用穿得多么漂亮,大晚上的,没有人能看见。”

无奈的紫衣只能走向红漆衣柜,找了件淡蓝色披帛走过来,恭敬地递到了衣广泠的手心。眼神稍作示意提醒。

“嗯。”点点头,衣广泠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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