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意外圣意(求收)

不出月如笙所料,第二天清晨,他从营帐里醒来的时候,那东璃国太子日之诚就已经走了。而樊地高坡的将士也跟着走了大半。不过晨曦一抹,晕在帘子上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睛觑向身旁的女子。

她合着眼,睡得很沉。睫毛黑亮,卷卷上翘。樱唇,红腮,吹弹可破的面颊上,书写着几丝安逸。

他瞧得入了神,身旁的女子翻个身就醒了,“醒得这么快?”

“被你盯得发慌!”衣广泠凑拢,鼻子在月如笙的锦袍上蹭了蹭。

昨个晚上,他们闲聊许久。后来太过疲倦,倒在床上便睡了。竟连衣服也忘了脱。衣广泠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伸手揉了揉,“好像昨晚受凉了?”

“我也有点儿。”月如笙指了指太阳穴,“这儿疼得厉害。”说完,又将脑袋瞟向帐帘,“看来,从昨晚开始,我们就已经安全了。”

“这么说,我们可以回去了!”衣广泠如弹簧一般起身,缩到床畔,笑道,“那等我将紫衣和萱儿叫过来,我们便回去!”

“恐怕不能先回帝都了?”月如笙有些懊恼地说,“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衣广泠看着他愁眉深锁的样子,一时间想起了南边羊城,“好像你是不该这么回荆阳?”纤纤如玉的细指缓缓地伸过去,她握住对方的手,“无论如何,我得陪你一块儿去羊城!”

“我也这样想!”

“真的么?”

“你一个人回帝都,我还真不大放心!”月如笙理了理搭在衣广泠耳边的发丝,“还是在为夫身边比较安全。”

“嗯,好。”衣广泠点点头。

从樊地高坡回去的路线也就是月如笙来时的路线,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未伪装成其他的人。

他们是大大方方地从东璃国路线返回去地人。

樊地高坡处。

绿草在风中摆动,树上的叶子如同蝴蝶一般,飘下,然后落叠在地面上,铺成一块黄澄澄的地板。

“月如笙,我胡泗可不是真的想放了你!”胡泗带着一本正经的面色,“下一次遇到,我们还是敌人。”

坐在马鞍上衣广泠看了底下的胡泗一眼,又看了月如笙一眼,“这一次,能够安然回去,多谢哥哥了。”

“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胡泗扬起那张婴儿肥的脸,“哦,对了,别忘了。你答应哥哥的话,以后有空,一定要去到丞相府做客!”

“不敢忘。”衣广泠食指对着脑袋,“哥哥,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

“什么?”

“太子殿下似乎不会轻易放过父亲,你叫他当心。另外……你也当心!”衣广泠想了想,还是将这话说出去。

胡泗点点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二人策马扬鞭,以胡泗亲戚的身份,由樊地高坡行东璃国官道返回城池羊城了。

这一次,月如笙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但是他将救人一事儿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哪怕是去到东璃国帝都,听到张极大将军大破北屿国城池羊城也并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早就是月如笙算计好的。羊城被夺也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毕竟那张极大将军也带了一万多人马。他区区两千人马,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不错了。

做任何事儿,他有自知之明。不过他既然弄出这么一个结果来,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的。

果不其然,在羊城刚刚失守不久,他败退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帝都荆阳。并且,他人自荆阳离开的事儿也被皇帝月上溪听了去。

会有如此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皇帝月上溪的手已经伸到他的面前。

他成功揪出皇帝在他身边安插的密探的时,并不感到多么高兴。因为这让他本就鄙视的父子亲情显得更加的渺小,甚至于憎恶。

东璃国沿途已经有江湖人士替这位少主领路,直接将他和衣广泠安全送到了夫儋。

落尘听闻月如笙回来的消息,急急地赶至门口迎接。

“殿下,属下无能!”他垂着脑袋,两手托着剑。

月如笙清风朗月地一笑,“落尘,你何罪之有?”

“属下……致使羊城失守!”落尘内疚。

“羊城虽然失守,但我方折损却九牛一毛。落尘,这是你的功劳!”月如笙拍上他的肩,“对方两万人马,拿下羊城这一座城池,就已经牺牲了三千。呵,他们似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不但不责备,他反而还将落尘扶起来。

落尘沉思片刻,忽而拱手回答,“殿下,这次折损较少。还得多亏了一些江湖中人的相助。属下问过他们,他们说是……少主命令,不得不执行。”一脸的困惑,“可是属下,不知他们究竟是哪方的人。殿下,您……”

“落尘,当初我可否同你说过,要在夫儋停留两日。”月如笙问。

落尘点头,“是,你说过。”

“这两日,当初我没有明说,其实就是让你在此等待他们的到来!”月如笙眉尖微凝,“他们,就是我所说的那些人!”话罢,城门内,已有一伙身着奇形怪服的人走出来相迎了。

“儿子,回来啦!”七星堂老堂主夫渠兜着袖子,立在月如笙的面前,凛然目色上下一扫就落到一旁衣广泠的身上。然后啧啧舌行到衣广泠的面前,“呦,儿子,你找的这媳妇儿也太漂亮了吧。嗯……不错,有眼光。”赞叹一声,又捋着胡须向身后的江湖中人夸赞,“怎么样,我儿媳妇美不美?”

那些江湖中人纷纷应和道,“美……太美啦!”

衣广泠面颊转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月如笙的旁边挨了挨,傻乎乎地问道,“老前辈是……”

“我呀,你夫君的老爹。”夫渠也傻乐道,“反正日后,你我都是一家人了。那就也叫我老爹吧。”

“如笙,你什么时候有个老爹了,我怎么不知道?”眸色转向月如笙,正等待着回答的时候。夫渠就已经插话道,“喂,女娃娃。我同你夫君之间的事儿,那可就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

“嗯?”

“哪哪哪,不信你问他!”

月如笙淡然,“他说得没错。”

听见衣广泠咳嗽,月如笙绷紧眉头,连忙道,“外面风大,有什么事儿,我们进去再说吧!”

身后的人这才注意到月如笙的表情,纷纷朝着那如花似玉的少夫人看了一眼,就退到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衣广泠桃红脸颊转了转,继续平心静气地跟着月如笙往城门进去了。

入了城门以后,衣广泠就被送下去歇息。月如笙担心她病情加重,就命人去给她看了看病。

房间里,衣广泠茫然无措地坐着。身旁只有紫衣和萱儿在忙活着。她们同平日不同,神情有些古怪。一向活泼开朗的萱儿似乎也有些呆滞。给小姐倒茶水,茶水漫溢,她都没有发现了。

“萱儿,萱儿?”叫了两声。

浑若不知。

“紫衣?”她觉得不对劲儿,又把眸子转向紫衣。但丫鬟紫衣似乎也在出神。好在,连叫三声以后,紫衣就醒悟过来了。

“小姐?”

“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理。”衣广泠觉得古怪,“萱儿出什么事儿了,一回来,就没什么话?”

紫衣犹豫了下,摇摇头,“没……没什么事儿,可能……可能是赶路太累了吧。”

“赶路太累了!”衣广泠不相信。

“小姐,真的没事儿,您放心吧。”紫衣看着小姐纳闷的眼神,又禁不住掩饰。但是,无论她如何去说服,衣广泠的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

直到后来月如笙过来看她。

她才想着问起。

“如笙,萱儿是你救出来的么?”

“是!”

“那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衣广泠皱着眉头道,“这丫头平日里是最喜欢说话的,可不知怎的,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你别担心!”月如笙只是以这样的话安慰她。

衣广泠以为萱儿真是累了才会如此。便想着再过几日看看。

“这一次,如笙,你实话告诉我,羊城失守,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没事儿。”手掌挨到衣广泠的脸颊。

衣广泠伸手按住,目光澄澈,“别骗我,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想办法。”

“其实,是我故意让羊城失守的!”月如笙想了下,脱口而出。

衣广泠不解,“故意的,为什么?”

“敌方拥有两万精锐,而我,却只有两千兵马。两方悬殊有多大,就不用我多说了。再则……”月如笙握紧衣广泠的手,“岚儿,说出来你肯定不信,这些年,他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密探。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这一次,我想利用羊城失守,揭露身边的密探。”

“你是说你父皇,他在你身边安插了密探?”

月如笙把着衣广泠的两肩,眼底余光颇为认真,“岚儿,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么?为什么帝都会有那些传言?为何你返回帝都,镇国公府里的人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为何你我在沪泯寺后院的踪迹,会被人察觉?为何在南音庙里遇到的平茹会被杀?这些……你不觉得奇怪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他在你的身边安插了密探,所以你我行踪,他全知道?”衣广泠相信月如笙的话。因为她知道,在背后算计她,想要她死的罪魁祸首,确实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她不希望月如笙了解。再怎么说,皇帝都是他的父亲。让他为了自己去对付自己的父亲,她于心不忍。

“如笙,别多想。或许,是我这边,被人监督了呢。”明明心愁苦无奈,可衣广泠还是努力挤出笑意,“你也知道,镇国公府的眼睛不少。”

“岚儿!”千言万语,月如笙只有这么一个称呼停留在嘴唇。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她。

“殿下!”门口有人影晃动,月如笙知道,是落尘来了。

“进来吧!”衣广泠挣脱怀抱,端端地坐直了身体。

月如笙看着她别扭的言行,一笑而过。

“什么事儿?”语气森冷。

“丰延阁宫阁主想见见公主!”落尘拱手。

“落尘,公主一称,以后还是别叫了。”衣广泠嘱咐,“这个称呼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是!”落尘点头。

月如笙命令,“让宫阁主在大厅稍等片刻。”

落尘再答,“属下遵命!”

跨出门坎儿,衣广泠却叫住她,“有空的话,去见见紫衣。”

落尘一噎,脸上红晕横生。握紧手中的剑,飞快地离去了。

月如笙感慨,“岚儿想撮合落尘和紫衣!”

细眉半挑,“不,他们二人本身就有情意!”

衣广泠知道月如笙不会相信,只能一五一十地将两人的事儿说了出来。月如笙听罢,还倍感自责地说,自己差点儿就摧残了落尘的终生幸福。

打趣了会儿,等着衣广泠穿戴整齐,就去了大厅。

丰延阁阁主宫云已经在大厅默默等候了。连喝两杯茶,都压不住他内心的欣喜。

衣广泠和月如笙出现在大厅门口的时候,宫云着急又恭敬地挺直了脊背。

“少主?”紧接着,他出声唤道。而后,眼睛落在衣广泠的身上,“公主?”

“宫阁主。”衣广泠豪爽地笑道,“您找我有何事?”

“公主是皇宫里走出来的人,所以老夫想向公主打听一个人?”宫云说起时,晦暗的瞳孔发亮,“她是老夫年轻时的一位故人!”

“阁主想向晚辈打听什么人,但说无妨。”衣广泠非常尊敬辈分比自己大的人,“若是晚辈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着衣广泠的自称,宫云更加恭敬了。

“老夫想知道有关冰云公主的事儿?”

衣广泠诧异,“阁主也认识冰云公主!”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宫云客气地说,“自她去到北屿国后,老夫就同她没有什么来往了?”

“原是如此。”衣广泠叹气道,“冰云公主嫁到北屿国宫里不久,便自尽了。”

“老夫听说冰云公主生过一个女儿?”

衣广泠苦笑,“没错,她是生下过一个女儿。”

“那……”

月如笙挡话道,“阁主,冰云公主一事儿,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

“哦!”失望而又落寞的嗯了声。随即他拱手作揖,“多谢公主和……少主了!”他两手拍着轮椅扶手,慢慢地朝着厅门离开。

看着宫云阁主的身影,衣广泠的心里不知想起了什么。但她不敢胡思乱想。想多了,头会痛。

才不过半会儿的功夫,门口就有人急急来报,说是皇上来了圣旨。传圣旨的不是旁的什么人,而是云伯何文叔。

他佝偻着背影,将明黄色的圣旨慢慢地打开。然后他将皇帝月上溪的旨意慢慢地念了出来。

说了许多,无非就一个意思。月如笙犯了擅离职守的罪。所以上面要追究其过,便派了人,想将月如笙给抓回去。只不过,上面的皇帝非常狡猾,知道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根本不能将月如笙带回去。所以才让月如笙最亲密的人云伯何文叔前来传这一道旨意。

衣广泠听罢,恼羞成怒,“云伯,为什么,这不公平!”

“公主,什么是公平?”上方的云伯何文叔念佛似的问。

“当初,要不是如笙,羊城怎么可能收复?可陛下并没有任何嘉奖一说。而现在,羊城一失守,他便要治如笙的罪。这……这也太过分了!”跪在地上的衣广泠咬牙切齿地看着上方的云伯何文叔,“云伯,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把如笙带回去!”

“如笙,你也这样想么?”云伯何文叔讳莫如深的眸色转向了月如笙。

月如笙匍匐叩拜,朗声说了儿臣接旨四个字。但圣旨接过,转头时,却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衣广泠眼睛通红。

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同时也为自己的妥协感到特别的愤怒。因此,她才会难过至此。

“公主,既然这是如笙自个儿的意思,你就让他遵从自己的心吧!”云伯何文叔说着,对身后四名禁军吩咐,“去,将夜王殿下的双手锁上!”

这是北屿国对罪人的惩罚。每一个获罪的人,手脚上都会戴着铁链。

衣广泠不忍心,用力地抓住那要用来锁住月如笙的铁链。

月如笙看着她雪白细指上那因过分用力而暴、露的青筋。仿佛也随着她的怒火开始跳动。

“岚儿……放开手!”

“如笙,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你不反抗?!”衣广泠虽然没有哭泣,但两只明亮的眼睛里却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啪嗒两声,滴在铁链上。泪珠落得多了,便如小石飘水,四下溅开。

“岚儿……”月如笙愣在原地,却无法面对衣广泠的哀伤。

而四周的江湖人士纷纷将他二人看着,他们不出声,但又对二人之间的感情感到心痛。

有人劝月如笙留下来;有人劝衣广泠,放月如笙回去。还有人感到茫然。

可上方的云伯何文叔却在这关键的时候咳嗽了一声,而后沙哑着嗓子提醒道,“如笙,你要知道,抗旨的后果!”

闻言,月如笙用力拿开了衣广泠的手,然后伸出双手,让禁军给自己上了铁链。但他瞥过去的脸却始终是看着衣广泠的,他笑笑说,“岚儿,你想信我么?”

衣广泠点点头。

“那就等我回来!”套上铁链后,月如笙便随着云伯何文叔出城了。

呆愣了一分钟,七星堂老堂主上来劝解的时候,衣广泠发疯一般,提裙跑出去。

“等等!”她在城门口叫住车马,“本公主同你们一同回去!”

“岚儿……”月如笙呆呆地坐在车里看着她。

衣广泠狡黠地一笑,“这罪,你是替我承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陛下处罚。所以这一次,我决不能置身事外!”

云伯何文叔好心地劝解,“公主,您需想清楚了,这并非儿戏。”

“云伯不用多言,此事儿我心中有数!”衣广泠转过身,大步走向跟来的落尘和七星堂堂主的人,“各位,晚辈想请各位再帮我一个忙!”

众人道,“公主请说!”

“敌方虽然损兵折将,但是兵力始终大于我方。所以要想暂时息战。我们得断了他们的后路!”衣广泠走向老堂主夫渠,“老爹,帝都城下,勾心斗角之人不计其数。我若此行不随如笙一同回去。那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人同如笙开罪了。此事儿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让奸恶之人逍遥法外!”她福了个礼,继续道,“要断敌方退路,需毁其粮草。只要粮草真正烧毁,那敌方军心不稳,士气也会跟着下降。如此,此战,我们才有暂时缓冲的机会!”

“放心吧,女娃。这事儿老爹一定替你办好!”七星堂老堂主夫渠握拳,用力地捶打在胸膛上。

落尘也快速地握剑跟上来,“公主,属下同您一块儿回去!”

衣广泠摇头,“不,落尘。您必须在这儿。”抬头看向夫儋城池,“这一次回去,是福是祸我都不知道。所以不能带着萱儿和紫衣一同回去,到时若是……落尘,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的。你是我和如笙的唯一退路!”

落尘恍然明白了衣广泠的话,所以他单膝跪地,应承了。

衣广泠伸出手,被月如笙一把拉了上去,二人缱绻的目光里,透露着不容置喙的深情。

此行,无论凶险,他们都必须一起走过。只是,衣广泠和月如笙有着同样的斗志,他们是绝不会做一个冤死鬼的。

反抗一直是他们的精神食粮。只不过,他们的方式永远不会是简单的鸡蛋碰石头。

云伯何文叔坐在马车上,他捋着雪白胡须时,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就是对二人最好的认同。

在这个世界上,他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相信月如笙的实力。也比任何一个人清楚皇帝月上溪所谓的用意。

但是他也知道,即便他再想用力,将月如笙往那个方向推,月如笙也总会因为车里的那一位姑娘,摇头否决。

他明白,那个姑娘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亦如曾经的他对那位善良美丽的皇妃的感情。一旦情字在心中扎根,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便如家常便饭。

当然,这时刻,唯一不同的,月如笙当初的彷徨痛苦已经被幸福取代了。

也是源于那姑娘曾经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态度!

可他不会知道,衣广泠并非夏流岚,衣广泠也做不成夏流岚。做不成她才华横溢的一面,同样也做不出她平日里的乖巧懂事,善良孝顺!

另外,他也不知道,夜王殿下月如笙如此明白身旁的女人,也知道自己对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所谓的情意。曾经,他永远在爱情里占主动,使劲所有的力气,却忘了仅仅是仰慕。现在,他用力过后,能得到回应,并且不会颓败。所以他明白了幸福。

爱应该是这样的,而非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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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看男主有何算盘,女主会如何反抗吧!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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