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局面成了僵持之状,梁中国明白眼下的局势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尽快想出方法摆平此事才是上策,正考虑间,童产大喊道:“中国,你还犹豫什么,还不一枪毙了这个小鬼子。”
梁中国心忖不行,我不能杀吉科赤。梁中国这么想不代表他怕死,他一点也不怕死,他是怕开枪以后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和殃及无辜,所以童产说的方法绝不可取。
在童产右手边的徒弟忙道:“师父,你别喊了,小心祸从口出。”
童产见自己的徒弟如此不争气,火冒三丈骂道:“窝囊废!”
在童产右手边的徒弟默不作声,但是他的眼睛有一丝怒意一闪而过。
现在吉科赤虽然被挟持了,可是他异常镇静,他见梁中国犹豫不定,冷笑道:“中国,你开枪呀,你若不开枪,那你就是懦夫。”
梁中国虎目一眯,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吉科赤正sè道:“头掉了不过是个碗大的疤,我一生最怕的事情就是无法已死报国,我死了我的英灵就会靖国神社存放,流芳百世,永远照耀教育我们rì本子民,那我就死得其所了,梁中国,你别婆婆妈妈的,来点痛快的。”
梁中国咬牙切齿道:“来个痛快的,吉科赤,你虐杀我们中国人的时候怎么不来痛快,现在你想来个痛快的也想太美了吧。”
吉科赤淡淡道:“怎么,你想虐待完我然后在杀我?”
梁中国哼道:“我也很想,但是情况不容许我这么做,今天就便宜你了。”
吉科赤不耐烦道:“梁中国,你到底打什么算盘就快亮出来,别慢慢吞吞的。”
梁中国被吉科赤的语气惹生气了,狠狠道:“吉科赤,你别逼我,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人。”
吉科赤昂然道:“那你就动手。”
梁中国想:吉科赤,开枪就开枪,大不了一命陪一命,反正拉上这个杀人魔狂垫背也够本了,说不定自己做能挽救无数中国人的xìng命,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只是会连累童产和他的两个徒弟,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有了,不如我先吓吓吉科赤再说。想到这里梁中国的左手食指慢慢靠近扳机,道:“好,吉科赤,我成全你,黄泉路上你我相陪。”
“好!”吉科赤大声道:“但是你说错了一句话。”
梁中国疑惑道:“说错哪一句?”
吉科赤解释道:“要死的人不止我们两个,还有童产和他的两个徒弟,这点我早就告诉你了。”然后他用rì语道:“如果这个年轻人开枪杀了我的话,那你们也开枪把他和街上的三人也给杀了。”
“咔嚓”,吉科赤的手底下拿三八大盖的士兵把枪迅速上膛,有的对准梁中国,有的对准童产,有的对准童产的两个徒弟,那些拿机枪的rì本士兵直接就瞄准上面说的四个人。
不用说也知道童产和他两个徒弟的反应,前者视死如归,后者害怕到极致。
梁中国一时放了难,要是自己就这么开了枪,那童产和他的两个徒弟岂不死得无辜了,自己可不能做这种事。
童产看破梁中国的心思,道:“中国,你不要担心,既然这个小鬼子都不怕死,那我们岂能怕死,否则不是让小鬼子看轻了,你尽管开枪。”
原先说话的那个童产的徒弟,赶紧道:“师父,你不怕死,我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中国,你千万别开枪呀,要不我们大家都玩完了。”
剩下的另一个徒弟亦道:“是呀,中国,做人要冷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呀。”
童产忍无可忍斥道:“你们两个真丢人,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原先说话的那个童产的徒弟毫无愧sè道:“师父,人都是怕死的,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当然不例外。”
另一个童产的徒弟也道:“林浩说的对,我不认为怕死也什么好丢脸的。”
童产听到他的两个这么说差点被气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另一方面,梁中国的左手食指慢慢扣动扳机,子弹即将从枪口飞shè而出,就在此时,一个让梁中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大喊道:“中儿,你在干什么?”
梁中国听出这是自己爹爹的声音,前者转头道:“爹,你怎么来了?”来的人不止只有梁亮峰,还有程长英和黄凯父女。
吉科赤也转头打量梁亮峰,哦道:“原来北平第一高手梁亮峰你也来了。”
梁亮峰虽然不知道此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看见自己的儿子拿枪指着一个rì本军官的脑袋也晓得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xìng,他忙道:“中儿,你先把枪放下再说。”
梁中国摇头道:“爹,我不能这么做,我要是放下了枪,这个小鬼子脱身了必然不会放过我的。”
梁亮峰沉吟道:“中儿,那由我何这个小鬼子说说。”然后他接着对吉科赤,道:“小鬼子,你叫什么名字?”
吉科赤哼了一声,他显然不满梁亮峰这么叫他,但是他还是道:“我乃太刀师团七十二旅团旅团长吉科赤,少将军衔。”
梁亮峰一听眼前站着的就是昨天王冷斋介绍的那个令中国人深恶痛绝的rì本军官,他明白今天这事没容易解决了,道:“吉科赤,我们开门见山说话吧,今天这件事情你如何才能善罢甘休?”
吉科赤悠悠道:“梁馆主,你的儿子可真能闯祸,昨天才让你破费了十万法币,看来今天又要让你破费了。”
梁中国没好气道:“小鬼子,有屁你就快放。”
吉科赤淡淡道:“既然令郎喜欢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梁馆主,你想要今天这事情当没发生过,只要你给我五十万法币,我如你所愿。”
梁中国怒道:“小鬼子,你当我爸爸是摇钱树,次次狮子大开口,告诉你,昨天给了你们十万法币已经是便宜你们了,这次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吉科赤笑道:“梁中国,你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梁中国厉声道:“小鬼子,这不是大方和小气的问题,是我们不会再接受你的勒索。”
梁亮峰道:“中儿,我问你,这次是你先闯的祸吗?”
梁中国暗忖这次是算我闯的祸,可我不能承认,要不爹可能又会给钱了,何况在这时这地承认,岂非给吉科赤抓到把柄了。遂道:“爹,这次是小鬼子欺人太甚要当街杀我们中国人,我是见义勇为呀。”
童产马上给梁中国作证道:“梁馆主,令郎说得没错,令郎是为了救我才出头的。”
黄凯听了,沉吟道:“梁馆主,我认为这次不能给钱,如果小鬼子挑事,我们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他们钱的话,那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正和我意。”梁亮峰道:“吉科赤,我可以明确的答复你,这次你别想从我手上得到一块钱。”
吉科赤哼道:“那就很抱歉了,你们支那人竟然敢和我们大rì本帝国的军人动手还拿枪指着我的脑袋,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究。”
童产怒不可遏道:“吉科赤,深究就深究,谁怕谁,大不了老子把命给豁出去了。”
童产的那两个徒弟皆心想:师父,你不怕我怕呀。老天爷保佑,希望我可以没有事。
吉科赤的眼睛扫了梁亮峰一眼,前者看出了后者眼神中的坚定,他想了想道:“梁馆主,这样吧,我们换一个方式解决。”
程长英低声在自己的夫君耳边道:“孩子他爹,小心小鬼子又要耍花样了。”
梁亮峰道:“孩子他娘,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接着对吉科赤道:“吉科赤,说出你的要求。”
吉科赤缓缓道:“梁馆主,你的刀法为北平第一,我吉科赤早就想领教一下,可惜来北平这么久以来一直被琐事缠身,以至于无法领教,今天我就趁机了了心愿。”
黄香素道:“小鬼子,要是梁伯伯赢了你怎么办?”
吉科赤道:“只要梁馆主能赢我一招半式,那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一切一笔勾消。”
梁中国问道:“小鬼子,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呢?”
吉科赤淡淡道:“我有这个必要吗?”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负武功出众,绝不会输给梁亮峰,无须出尔反尔。
众人当然听得出来吉科赤的话外话,梁中国哼道:“吉科赤,架还没有打呢,你就这么狂妄,你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吉科赤又道:“你们既然这么信不过我,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们可以先试试,要是不行再说其他的,不然你们有更好的方法吗?”
在场的众人思考了一会儿,都认为吉科赤这个狗娘养的说的有点道理,梁亮峰同意道:“好吧,吉科赤,我应战。”这位振身武馆的馆主除了想摆平这件事情外,他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乘机杀杀rì本军人的威风,让他们不再小看我们中国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