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决计不会将一个日常现象,评价为惊奇,乃至是惊吓的范围。可是,如果是一个偶然到几乎没有发生可能的现象,这似乎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惊吓。
此时,于杜宇和杜轩恰好就是后者。
“杜轩!”杜宇战战兢兢,一只手都还颤抖着拉扯住杜轩的衣角,“你说……我们前面的人,真的是杜少吗?”
顺着杜宇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杜皓成那般模样,像足了十成九的怀春男人。
一大片的幽竹深篁,巧妙地将周遭的冷淡色调隔离开。根部接连着土壤的几处,格外妖艳的野花,朵朵盛开,争奇斗艳。杜宇一看到这景,才知什么叫做是野花是真勾魂摄魄!
可不是嘛!
方才他听了景逸的话,特地从外面的花市,认认真真地询问了,恶补了,这才是从满花满色中,精挑细选出了差不多符合景逸标准的一束雏菊。
然而他却是眼睁睁地看见围绕着他们杜少的一圈野花,根本就不输那品质优良的小雏菊。
真是伤心。
“嗯,杜少也不能免俗。”
杜轩无比嫌弃地扯下杜宇的手,不动声色地与杜宇隔开了足有一米的距离,这才是负手而立,“杜宇,你严肃一点,回头你又要挨批了!”
此个,是事实。
不仅是景逸,就是他们杜少,也多次觉得他平日里的作风,太过于地浮夸,以及不沉稳。第一次说他的时候,杜宇甚至都暴跳如雷,极力声嘶着自己绝对不是轻浮的人。
结果是在景逸寡淡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用景逸的话,那就是杜宇平时过于跳脱的作风,很容易就给人产生一种不靠谱的印象。
好吧。
经过杜轩的话,杜宇多多少少也是觉察到自己的不对,也是想到了自己上次的许诺——他可是要做一个最沉稳的人呢。
“言之有理。”
一番思索,杜宇好不容易地装出一种老气横秋的口气,因为他自以为这样的口气是最为沉稳踏实的。
其实一句“言之有理”,倒是真的贴合实际。
侧身站立,衣襟处还别着朵野花的男人,嘴角处噙着的笑意,更是可以塞过那朵摇曳生姿的野花。
“好。”杜皓成粲然一笑,“路先生您就放心,杜某人定然是会准时赴约。不过,还是要请路先生多多安慰路小姐。方才……”
又是一阵轻笑。
那笑声几乎就是从杜皓成的喉结里震出来,经过话筒,就是路宗词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都觉得十分有魅力。
当下,路宗词对杜皓成的评价更上一层楼,又是同时觉得自家女儿无比地幸运。就是他家这个整天整日喜欢胡作非为的女儿,除了一张好看的皮囊,还会什么呢?
能得杜少的喜爱,那真的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路宗词的声音显得十分激动,“杜少这是太客气了。”
“不。”
杜皓成垂下目光,看着围绕了一圈的新鲜野花,语气更加畅快,“方才是杜某人措辞不当,语气又粗了些,很多地方,还是唐突了路小姐。女孩子,脸皮薄。路小姐怕是要不愿意再见到杜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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