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遍通知~
*
三爷对景景说:景景,是你的甜疙瘩儿不够迷人吗?你要去挑逗别的人?
景景对着手指委屈道:挑逗?景景这是挑逗了谁?
三爷:徐筱筱。
景景:那是女的!
三爷:不可以!
景景:为什么?
三爷:景景,你是我的小宝贝儿,不可以去看别人。
景景:呜哇!水水我不要这个大坏蛋!土匪!我要换人!
三爷幽幽地道:景景这是要换谁呢?
景景看着三爷胁迫的样子……拔腿就跑……
245 难忘的夜晚 残暴的歹徒(求月票)
徐筱筱走后,容景欢看到一旁的小圆桌上还摆着尚未冷却的茶水,于是她就踱步走到了小圆桌的旁边,落座,悠然地品茶。
“哟!”
一声充满了戏谑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不是我们家的小欢儿吗?怎么,你的三哥没有陪你,改成清心寡欲,学着品茶了?”
说话的人是正巧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容华。
虽然说容华是容景欢的亲哥儿,平日里也是一个十足的妹控,但是今天到像是吃错了药,直接将打趣儿的炮火对准了容景欢。
容景欢可能老老实实地就接下了这串闪亮的灯泡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只见,容景欢眸子都没有抬一下,就吐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她说,“嗯,我们家的大华,怎么的,你的小丫头没有陪你,就和戏台子上说唱的人,一样了?”
容华听着容景欢那末尾的明显上扬的话,心里不由得就觉得害臊。
因为容华只要是一听见从容景欢的口中说出了那一句的“小丫头”,他的脑子就止不住地要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似是缱绻、似是可爱。
于是,容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连带着,他的那一双眉眼就都是沾染上了耀眼好看的光彩。
这一个显著的变化,被刚刚好抬起了脑袋的容景欢看了一个明白。
“看来,我们家的大华,昨天可是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谁料,容华猛地开口,“什么难忘的夜晚,我分明就是只呆了前半个晚上,后半夜我是回来了。”
语气那个叫做是强硬。
嗯,这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带着不容分说的肯定,气势之大,都是将容景欢手中捏着的那只小茶碗里的水都溅落在了小圆桌哈上,只在小圆桌的上面聚积起了一个细微的水珠。
容景欢皱眉,陡然不悦的眼光盯住了容华,“你做什么,需要如此夸张的反应?难不成是我们家的大华先生,心虚了?”
“心……心虚?我?不可能。”
说着,容华便就是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去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这不去舔倒也罢了,如今,这一伸一舔,倒是将容景欢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去。
容景欢的目光便就是落在了容华那过分红艳艳的嘴唇上,这是她们家的大华先生心血来潮,拿她的口红涂了一下?不对啊,她的亲哥,她也还是了解的,容华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因而,容景欢小姐就是感受到了无比的疑惑。
只见,容景欢开口说道,“哥,你的唇今天怎么会如此好看?”
听着自己的亲妹子的话,容华的心里却是猛地一收紧。于是,容华就抬起了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按了几下,然后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地道——
“没什么。”
没什么?
这话听得容景欢可就是一点儿都不乐意了。
要是真的没有什么的话,她的亲哥至于说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吧。
人家打算弄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是再怎么个蠢笨,也还是知道要悄悄地、动手将自己的银子给埋起来。这她们家的大华先生倒是真的搞笑。
他竟然就如此明显地就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嘴巴捂起来。
这简直就是比那个叫做张三的人还要的蠢。
“嗯,没什么。”
容景欢支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自己去问小丫头。”
“你敢!”
容华直接大步向前扣住了容景欢的手,这力度之大,是让容景欢的手腕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红印。
在容华终于是放开了容景欢的手以后,容华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妹妹的手腕上竟然出现了如此不协调的红印,倒还真的就万分地懊恼。
他连连对容景欢说着抱歉。
“没事啊。”
容景欢动手自己的揉着手腕,然后对容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我会告诉小丫头,她的大华哥哥是一个残暴的歹徒。”
本来,容华因为自己将容景欢的手腕上扣出了一个红印,心里还是四处泛着愧疚,毕竟这眼前的人是他巴不得就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
但是当容华终于还是将自己的火焰山尽数地喷发了出来。
“容景欢,为人处事不要太嚣张!”
闻言,容景欢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扯了扯自己的耳垂。
“你好吵。”
这还没完。
当容景欢说完以后,径直转身,然后先偷偷摸摸地瞄了一眼仍旧在从鼻孔里出气的容华,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紧接着,容景欢又是快速地调到了容华的小丫头的那一栏,手指飞快地在上面编辑着短信。
容华镇定下来就看见了容景欢鬼鬼祟祟的样子,接着就是在一瞬间,容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直接就伸手要去抢容景欢的手机。
但是,容景欢又是怎么会让容华顺利地抢到。
好歹也是要让她把短信发送出去的,对吧。
不然的话,要是让她的手机当下就落在了容华的手里,那还了得?容华不把她的手机摔了,才怪。
所以,反正她的手机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似乎不是很美好,倒不如还要让她的事情先做做完。
于是乎,就只见到了容景欢就好像是一只灵活的小兔子那样,直接就窜了起来。
容景欢极力地仰着自己的脑袋儿,点着自己的手指在狭窄的手机屏幕上编辑着最后的几个字,然后就飞快地点击了发送。
这一切倒是还要归功于她的视力极佳。
如果不是有这极佳的视力的话,容景欢觉得,即便是她能够跳得再高,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现在倒好。
她可是已经将短信成功发送给了眼前急得跳脚的容华的小丫头。
圆满。
但是容华可就是极其地不满了。
在见到容景欢终于老老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容华就直接夺了容景欢的手机。
只不过,这夺人手机的过程之顺利,就是让容华忍不住要用极其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容景欢。
但,容朔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容景欢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
此时此刻,容景欢的脸色那叫做是一个平静。
根本就是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被人夺了手机的人,更不要说这之前的时候,容景欢还是紧紧地护着自己的手机。那架势,俨然就是像一只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
而容景欢现在的样子,那么的云淡风轻,该不会是使诈了吧。
不过事实可不容得容华多想。
因为这铁一般的证据就明晃晃地摆在了容华的眼前。
容景欢的手机上赫然就是显示着一条已发送的短信。再等到容华点进去、看清楚了这短信的内容的时候,整一个人瞬间就崩裂。
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
------题外话------
来,三爷走个过场。
“有请三爷说上几句。”
三爷:说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未婚,有什么好说的?蠢水,快点更文。容……大舅子的事情,可急可缓。
蠢水的内心:三爷,您知道卡文的感受吗?就是你对着电脑,一个小时,这上面只写了几百个字。脑子不够用啊……
三爷:爷只要红本!
蠢水背过身去:哼,三爷你拿到了红本,蠢水也不让你公开!隐婚!
246 孤家寡人 老婆还在睡觉呢
“小丫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大华哥哥是一个歹徒,专门抢别人的东西。所以,小丫头,你以后和你的大华哥哥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
别被你的大华哥哥拆了,吞进肚子里。”
……
“容景欢!”
容华几乎是要将手机捏碎,大声吼着。
她还不如直接就说,要让他的小丫头防备着他。过分了,要是着他的小丫头真的因为容景欢的这一个短信就防备他的话,他以后这漫漫的人生,该怎么过?
他不就是要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这得多凄惨!
因为这说来也是可怜。
他的小丫头,这最喜欢的人是容景欢,而不是他。
向来,只要是容景欢在小丫头的耳朵边上说上几句,哪怕是风凉话也罢,小丫头就都是一个兴奋地将自己的全部的信任全部都托付给了容景欢。
而他呢?
则是要经过漫长的哄才可以达到容景欢小姐这随口一说的效果。
这般想想,他堂堂一个容儿少混得是何其凄凉。
“欸呀,我的耳朵好使,大华哥哥你不要生气。”
容景欢模仿着小丫头称呼容华的叫法,言笑晏晏。
“你!”
他怎么就是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妹妹?
他可真当是无奈之至。
“大清早的,一个个都干什么?吃了炸药了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倒真的就好像是炸药一样,抛了过来。把容景欢和容华两兄妹吓得不轻。
说话的人是容朔。
只见容朔尚且还穿着睡衣睡裤,黑着脸出来。
紧接着,容朔用他那一双阴鸷的眼睛就直勾勾地锁住了容景欢和容华。容朔开门见山,“我不管你们干什么,一个个声音都小一点,我老婆还在睡觉。”
嗯,容朔先生的老婆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什么宝贝儿女儿和儿子啊,那都是要靠一边、排排站的。
他的老婆这珍贵的睡眠时间怎么可以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
无关紧要的人、一号选手,容华先生:嗤,还不不知道昨天后半夜的是谁动静这么大,还不知道关门。
当时啊,容华不小心地经过了容朔和傅青葙的卧室,结果透着那昏黄色灯光的门后,竟然是传出了咿呀咿呀的声音。听得他那个叫做是面红耳赤。
于是,平时冷静自持的容二少则是落荒而逃。
无关紧要的人、二号选手,容景欢小姐:哦,那您老还不是一样大嗓门地说话?这似乎,刚刚的那一声吼叫,您老的声音可是一点儿都不比我们要轻。
再说了,此时也已经都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亲爱的母亲大人这还在睡觉,指不定就是您老排的好事情。关我们什么事情?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霸道。
又是一个歹徒。
容朔等了许久,居然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孩子,全部都是一声不吭的样子。
顿时,容朔心中的怒火攻心。
“哑巴了?”
这兄妹俩这个时候倒是极为默契。只见这兄妹两个不约而同地就翻了一个白眼儿。选择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对于容朔的嫌弃。
机警的容朔自然是捕捉到了这两个白眼儿。
于是,接着他又是中气十足地说,“鄙视我?”
呵,倒是有那么一点儿。
不过这一会儿,容景欢和容华两个人竟然又是齐齐地选择了沉默。
这可是把容朔气得不轻。
“你,老大,你说。”容朔伸手指着容华,用命令的口气,发号施令。
容华心不甘、情不愿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然后扭头对容朔先生灿烂地一笑,露出他的那一口白牙。
他说,“老爹,不是你让我和小欢声音小点儿的吗?那么我们都不说话,不就是彻底安静了?你怎么这么地难伺候?”
容朔听着自己的大儿子明为解释、实则逆反的话,恨不得就要去扇一个巴掌。
于是,只见容朔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一直扬起到了他自己的头顶上的时候,然后就定住。随即,容朔闭眼、咬唇,猛地就将自己的胳膊又重新放了下来。
丢下一句,“两个小家伙”,转身就走。
下一秒,容景欢却是惊叫出声。
一声尖锐刺耳的“啊——”,彻彻底底地划破了容朔仅有的耐心。
“容景欢,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交代给我。”
这时候,容朔几乎就是压着自己的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但是,容景欢可并没有因为这么几句话就产生了什么瑟缩。
“有啊,放心吧,我的父亲大人,我是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
说着,容景欢便就是伸手去捅了捅容华的胳膊,怒着嘴巴,示意容华去观瞻容朔的脖子。
就在刚才,容朔转身的时候,容景欢便就是极其眼尖地看见了容朔的脖子后侧有一道道划痕。细看,细想,应该是他们的母亲大人留下的。
否则的话,有谁会有这个强大的胆子在这大晚上地就溜进来了容爷的卧室,而且啊,还是要防备着同样机警的傅青葙女士,对容爷下手呢?
这作案工具,又会是什么呢?
容景欢她敢肯定,一定就是傅青葙女士她本人。而这作案工具嘛,那就是傅青葙女士留着的长指甲,没错了。
并且,或许是因为她机智地发现了这个不得了的大事情,就在刚才容朔转身面对他们的时候,容景欢就还是发现了一些别的惊喜。
容朔的脖子啊,那划痕可不仅仅只是后侧有,这前侧可也是不少的,同时这前侧的划痕有的还是蔓延到了下巴那里,啧,生猛。
在容景欢暗自感慨的时候,容华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个很生猛、很美丽的划痕。
于是,容华就对着容景欢眨了眨眼睛,开口对容朔说,“想不到啊,我们的父亲大人年老、力不衰。这劲头儿都是表现在了脖子上,啧。”
容朔听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的话,直冒火焰。
但是随即,容朔先生在看见了容华和容景欢两个人的脸上是齐刷刷地挂着一个极其暧昧的笑容的时候,容朔那火冒三丈的火焰,就是瞬间被熄灭。
更不要说容朔在听见了容景欢和容华两个人发出的那啧啧啧的称奇。
他一手使劲地拉扯着睡衣的领子,只不过这睡衣的领子向来就是很低,即便他再是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因为睡衣的领子是当真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他脖子上的大好风光。
他这个老脸儿哦,都是已经要无地自容了。
活了那么久,怎么说也都是要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女笑话,这事情倘如是真的被人说了出去,那就真真切切地成为了一个笑话。
只是容爷他也不自己好好地想想,自己也承认了他本人是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人了,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居然这样的没羞没躁,成何体统。
所以说,这个还真的就是不能怪容景欢和容华这兄妹俩个说话的揶揄了。
正所谓这上梁不正,它下梁歪。
容朔先生这个做父亲的人做了羞羞脸的事情还不说,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无法避免的。但容朔先生那平时做事的时候的周密和严谨全部都跑去了哪里呢?
难不成是随着他挥洒的汗水,一块儿地就消散了。
欸,再怎么说吧,容朔先生这出了房门的时候也不要这样心急火燎的啊。容景欢和容华两个人难不成还会将房子的屋顶给掀了嘛?
就算是真的掀了,傅青葙女士睡着的那屋的楼上可还是有房间的。怎么说都不会将傅青葙女士给吵着。
只能说这一觉起来不尽兴不纵情的男人,太可怕。
貌似,容朔先生他也是明白这一点。
所以此时此刻,容朔先生倒也没有这个厚脸皮继续同容景欢和容华两个人去理论什么虚头八脑的东西,
当即,容朔就振了振自己的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去。
接着,在容朔先生的后面可就是爆发出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狂笑。
呵,他们的父亲大人居然也是会有这样窘迫的时候,倒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小欢,你有没有看见刚才老容同志的脸,真的搞笑。”容大手直接就拍在了容景欢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道。
“看见了,这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当真是有趣。”
随即,容景欢话锋一转。同时,容景欢的眼睛便就是紧密地锁住了容华那一只拍在她的肩膀上的手,嫌弃地抖开。
“哥,你这是不介意我发给小丫头的短信了?”说着,容景欢便就是对容华露出一个略微得意的笑。
这么一提醒,容华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清楚。
顿时间,他就是黑了脸。似乎他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误,于是这一会儿,容华就故意地板着脸,连带着他自己的声音也都是变了调子。
“谁说我不介意。小欢,你要是还想要你的小嫂子,就乖乖地重新在再发一条短讯说明一下。”
容华蹙着眉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可不想他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赢得了自己的小丫头的亲近,就让容景欢给毁于一旦。这件事情上,即便容景欢是他的亲妹妹也是不可以。
嘀嗒一声。
接着,容景欢惊讶的、面露难色,“不可以了,哥。你的小丫头已经回了短信。”
说话的时候,容景欢还很乖巧地将手机給递上。
247 大坏蛋 是笨蛋
再说这半邸。
被送回来的兜兜小朋友正闹着脾气。
兜兜眼泪汪汪,倔强地抬着自己的小脑袋,“你把我的欢欢拐去哪里了?你这个土匪!”
这前一夜被自己的岳父大人指着鼻子说成了是一个土匪的阎璟睿,这个时候恨不得将兜兜像拎一只小鸡仔那样子使。
他不能对他的未来岳父大人怎么样,那不过就是一个臭小子而已,他还是可以随便处置的。
阎璟睿向来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眼见地这下一秒,阎璟睿的手就抓住了兜兜的后衣领,一个向上的力,就将小团子似的兜兜,提了起来。
这不,此时此刻,兜兜便就是在奋力地扑腾着自己的一双小短腿儿,又是在极力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他的嘴巴上也还不忘记要努力一番。
“大坏蛋儿,竟然欺负小孩儿,无耻的土匪!”
兜兜的声音还带着小孩子的奶音,这一会儿故作老成持重的姿态便就是显得有些滑稽。又再是配合了兜兜小朋友现在的样子,这份滑稽便就是表露无遗。
阎璟睿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极其荡漾的笑。
“怎么?这会儿承认自己是一个小孩儿了?我怎么记得,刚刚有一个臭小子可是趾高气扬地说自己是一个大人,嗯?我们家的小大人?”
兜兜将自己的身子抖动得和一个筛子一样,那肉嘟嘟的小脸上生着的眼睛眉毛还有嘴巴,都好像是巴不得要齐齐地挨着那小鼻尖,亲上去。
“对,所以我们家的老家伙你快点识趣儿地把小大人放下来,不然……哼哼,老家伙可有你好果子吃。”
阎璟睿听着自己手里提着的小人的话,心里猜想一定是老四叫的,不然的话,兜兜应该也不至于大放厥词。老家伙?
呵,老四的嘴皮子似乎是有一些的欠揍。
不如下一次再见到老四的时候可以给老四喂一些变态辣椒,想必老四一定是欢喜的。
这时,正巧是在扬鱼拨弄着自己心爱的菜园子的老四狄扬情不自禁地“阿嚏”了一声,“呸,哪个狂妄的家伙在背后说小爷的坏话……阿嚏!”
不同于老四在扬鱼独自一人骂骂咧咧的样子,此时此刻的阎璟睿则是充满了算计。都说蓟市三爷是一个冷面阎王,但在兜兜的眼里倒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瞧瞧他的大坏蛋儿、老家伙的脸上挂着的笑,不是腹黑无耻还是什么?
“兜兜啊,你说我是一个老家伙,那爷爷是什么呢?”
阎璟睿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心里面的盘算随着他方才听见了的细微的对话声,一寸一寸地放大、再放大。
正专心致志地试图从阎璟睿的手里逃脱的兜兜哪里是会去注意外面的声响,而且他的耳力也并不及阎璟睿好,就算是去认真地听,也是并不一定可以听得清楚。
于是,兜兜便开口说道,“爷爷,爷爷那是老顽童!”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走进了的人赫然就是被兜兜称作是“老顽童”的阎老爷子。
阎老爷子爽朗一笑,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径直就走到了兜兜的面前,“好小子!对,你是小顽童,爷爷我是老顽童。至于老大嘛……”
说着,阎老爷子就故意拖长了声音,斜着眼睛打量着阎璟睿,然后在阎老爷子的脸上就是浮现出了一个暗藏玄机的笑。
“老大,就是老家伙。嘿,比我这个老爷子还要老的老家伙。”
紧接着,阎老爷子的语气陡然就变得凶狠,“老大,还不把幺儿放下来!提着他的衣领这是要做什么?”
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孙子,可真的就是一个个都不省心。
他不过就是和林伯出去了一晚而已,这一回来居然就看见了这大的把小的当作是一个物件儿一样地给提在了半空中。呵,这他要是再迟一点儿回来,这两个臭小子还不得要上天了?
闻言,阎璟睿便就是紧抿着唇,眸光一闪,提住了兜兜的后衣领的手猛然一松,接着兜兜小朋友的那肉嘟嘟、白花花的小屁股便就是和脚下踩着的地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诶呦!”
兜兜在他的小屁股和大地亲吻的那一瞬间,便就是发出了如此痛苦到可爱的声音。
于是乎,一旁站着的阎璟睿、阎老爷子还有林伯全部都哄堂大笑。
纵然兜兜不过就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也是在自己的心头涌过了一种名为又羞又愧又恼的情绪。
“都是——大坏蛋!”
兜兜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忿忿然的表情使得他的嘴巴变得鼓起,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被吹爆了的气球。或者,只需要有人这么伸手一戳,就可以将兜兜整个人都爆发出巨大的气。
显然,阎璟睿先生是极其原因当这个“有人”的。
“嗯,坏蛋比笨蛋好。”
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毫无预警地砸了下来。
笨、蛋!
兜兜依然还是维持着自己坐在地上的样子,伸出他那肉乎乎的小手,动作缓慢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笨蛋?”
话音未落,兜兜小朋友就看见了面前站立的三人使劲地憋笑的样子,顿时就如同火山爆发那般,乒乒乓乓地蹿了起来。
“我都被大坏蛋儿摔得屁股都四分五裂、碎成了花了,你们怎么还要笑话我?”
紧接着随即,兜兜格外控诉地看着阎老爷子和林伯,整一张小脸就换上了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248 要欢欢,要亲亲
兜兜嗫嗫嚅嚅着自己的小嘴巴说道,“爷爷、林爷爷,你们看见了大坏蛋欺负我,怎么可以和大坏蛋同流合污,这是……这是……”
说着这时,兜兜就好像忘记了后面的词语,一直重复着一句“这是”,随即,兜兜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直到没了声音。
随即,兜兜就突然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这是会遭天谴的!”
语毕,兜兜的脸上便露出了极其欣喜的表情。是了,他是在为自己终于说出了想要说的话而感到无比的喜悦。
哦,原来这就是四哥哥说的那种成就感。
很不错。
于是,站在兜兜对面的阎老爷子和林伯也就是顺理成章地目睹了兜兜的小脸由悲伤到愤怒、再转到茫然、最后变成了喜悦的过程。
阎老爷子和林伯默契十足地对视——
“幺儿,这是被老大摔傻了吗?真成为了一个笨蛋?”
“约莫是这样一回事。”
“完……了。”
“欸。”
兜兜见到阎老爷子和林伯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急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仰起了自己的小脑袋,伸手扯住了阎老爷子的衣角,“爷爷,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都被大坏蛋摔成肉酱了。”
“兜兜,立正、站好,闭嘴。”
在兜兜的身后传来了一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北极刮来的声音,低沉又寒冷。
这声音落在了兜兜的耳朵里倒是像一个唐僧念给孙猴子听的紧箍咒,而他正是那只可怜兮兮的孙猴子。这当下,兜兜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四肢无力、手不能抬、口不能张,全然是被阎璟睿给麻痹了。
“嗷呜!我要欢欢,我要欢欢亲亲我!唔,兜兜好……可怜……嗝。”
这话说到末尾,兜兜竟然是打了一个饱嗝儿。
噗。当下也才刚刚收敛了自己的笑意的其他人,这时候,就又是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
兜兜听见了几人的笑声索性就蹲下了身子,大声地哭泣。
“哇!欢欢!你快来救可怜的兜兜!欢欢!”
阎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这当然也不是阎老爷子的机警,那纯粹就是阎老爷子在听见了“欢欢”的字眼儿的时候,全身上下就跟被通了电儿那样的清醒。
“老幺,你说的是景欢丫头吗?”
“是的,就是我的欢欢。”
兜兜艰难地从自己的胳膊肘子里钻出来,瘪着嘴巴,神色惨淡。接着,兜兜又蠕动了自己的嘴巴,还想要再将昨天夜里的事情说明白,这时候却是被阎璟睿截了胡。
“爷爷,你别听兜兜瞎说,景景是我的。”
说着,阎璟睿就毫不客气地对兜兜投射了一个极其凶残的视线。那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在做着一个表态——“我才是景景的男人!”
阎老爷子哪里管什么景欢丫头是谁的,他只在乎一点,那就是景欢丫头是不是又和他门家联系了。至于景欢丫头和他的哪个孙子来往密切,都不是他的事情。
哦呦。他的的确确是想要将景欢丫头和他这个倒霉的大孙子凑成一对儿,但是最近啊,他是不知道怎么地,就越来越觉得他的大孙子啊,有那么一点儿的神经质。
这平时啊,他都已经是好几次看见了,对的,就是以亲眼目睹的看见的那种方式。他看见,他的大孙子哟,就是阎璟睿先生居然面对着一面纯白色的墙面都可以笑出声来。
而且也绝对不会是他错神给看岔了。
因为他和林伯两个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站在阎璟睿的后面,足足有十来分钟的样子,这他的大孙子都还是没有发现他们。他的大孙子在干嘛?
对着一面墙傻笑,罢了。
这不是神经质,还是什么?
所以啊,像是景欢丫头那样的好姑娘,怎么就可以被祸害在了他的神经质的大孙子的手里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
他是真心欢喜景欢丫头,那么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把景欢丫头往火坑里推了。
眼前的这个莫名其妙地释放着低气压的大孙子可不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火坑吗?
“什么你的、我的?荒唐!人家景欢丫头是一个自由的人,所属权是在她自己的手里!”
阎老爷子这一个铿锵有力的话一出,兜兜和阎璟睿两个人均是偃旗息鼓,浑然是一双蔫了的小草和老草。
紧接着,阎老爷子又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景欢丫头是我的!”
您老要点脸,成吗?
在一旁静静地当一个最忠实的听众的林伯都听不下去了。
阎老爷子这叫做什么话呢?糊涂话,还是荒唐话?应该是荒唐话更加地准确一点儿。毕竟啊,这阎老爷子刚刚还是大义凛然地指正了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口误。
阎老爷子的那一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哦,景欢小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件儿,是不可以说是谁的。
只是阎老爷子的这个啪啪地打脸儿未免也是来得太快了一点儿。
这上一秒才刚刚说完话,这下一秒居然就是犯了自己的话里的忌。似乎……这件事情上阎老爷子和阎璟睿比较起来,不过顶多就是一个“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
有什么可以值得嘲笑的呢?
而此时,兜兜和阎璟睿两个人也是齐刷刷地翻了白眼儿。
眼前的这个老顽童,他们不认识!
丁零零——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
林伯率先就去一旁的远程设备上查看,哟,这一看倒是将林伯的两颗眼珠子都要给蹦跶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人在那一头会让处变不惊的林伯表露出这样的姿态?
自然是容景欢。
但是此时的阎老爷子可是对此一无所知。
“老林,你呆在那干什么?是熟人就开门,不是的话就不开。多简单的事情啊,你傻愣着干什么?”
林伯的手指在那个远程设备上晃动着、犹豫着、真真切切地是拿不定主意。
“老爷子,外面的人是容小姐,还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
“什么容小姐?”
阎老爷子皱眉,随即,阎老爷子猛地想起来这个“容小姐”赫然就是景欢丫头。于是,只见到阎老爷子啪得一合掌,那声势之浩大,可是将阎璟睿和兜兜小朋友想要说出的话尽数地都被吓回了肚子里。
“哦,老林,你还不快点儿让景欢丫头进来?”
林伯犹豫着,磨磨唧唧地看着阎老爷子,心里发怵。
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一会儿,林伯的心就好比是那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老爷子,不是……我的小祖宗呐。”
林伯尖叫起来,但是如此冲动的尖叫显然就是徒劳无功。
他只得眼见的兜兜小朋友快速地跑了过去,踮起了脚尖打开了门……
249 毛头小子 要做正事
进来的可不只是容景欢一个人。
正如林伯在那只远程设备里看见的那样,蹬蹬蹬地走进来的居然还有一排穿着黑衣的冷面孔。
说是冷面孔,那还真的就不是像兜兜以为的那样子,这脸儿是冷的。
只见这一会儿,兜兜就一蹦一跳地蹦跶到了容景欢的身前,张开手就对着容景欢索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容景欢见到兜兜如此软萌的样子,愉悦地勾起了唇角。于是,容景欢先是伸出了手在兜兜的肉呼呼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紧接着,容景欢便是直接就将兜兜抱在了怀里。
兜兜自然是欢喜的,但是这全场貌似也只有兜兜一个人是如此得意的欢喜了。
其他人的心情一个个都是百感交集、复杂得狠。
秉承着尊敬老人的良好品质,先来说一说阎老爷子此时此刻的样子。
啧,阎老爷子此时此刻的样子那个是要叫做是一个惨不忍睹。
想一想啊,一个这已经是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的人,纵然平时再是怎么个调理身子,再是怎么个精神矍铄,这等到他心情一下子落寞了、失望了的时候,可就完全是一副无比沮丧的样子。
对,就是那种彻彻底底的沮丧。
阎老爷子的一张脸几乎就是已经垮掉了。
景欢丫头这进来以后怎么不是先和他打招呼?难道说这是他长得不好看吗?是他不够吸引人吗?还是说他年纪大了,这个人魅力就比不上老幺了?
可是,这并不对的啊。
他可是一直以为着自己的小孩儿缘分可好了。
虽然说,这景欢丫头也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人,但是这在他这个老头子的眼里,那没有婚嫁的小姑娘可不就都是小孩子的吗?
相比较阎老爷子这样感慨万千的样子,阎璟睿这个时候的心里那个叫做是一个“酸”字了得。
他的景景啊,这明明昨天晚上还是甜甜蜜蜜地唤她一声甜到骨头里的“甜疙瘩儿”,这眼下倒是精彩。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间隔了足足有将近十个小时零九分的时间,他的景景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当着他的面儿,去抱了别的男人,这个还真就是忍无可忍。
这叫什么事情呢?
他的女人竟然几次三番地当着他的面去抱别的男人。
三爷啊,那你的宝贝儿景景怀里的男人可是你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种!而且人家兜兜也才不过六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三爷您这不至于的吧。
不至于?
怎么一个不至于的办法?
傻!
只要那肚脐眼下三寸长的那器官是向外凸出来的,就不行!
这个可是阎三爷的原则问题。
呵,原则。
跟随着容景欢一起进来的那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训练有素的人,这一会儿一个个可都是惊呆了。
他们的大小姐什么时候竟然是喜欢小孩子了?
这不对呀。
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记得清楚,他们家大小姐一向来可都是最最讨厌小孩子的。
容大小姐当初可是宣称这什么小孩子做出的事情才是最伤人的,对,就是因为小孩子直接坦率,这做事情的时候并不像他们成年人一样,拐弯抹角的。明明是一条直路就可以到达的地方,这成年人可是硬是要领着别人走好几个弯道,才肯罢休。
但小孩子可就不一样了。小孩子啊,因为并不存在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心思,所以就是一路向前什么弯儿都不曾去绕的。
所以这样子,小孩子做出的事情要是还是一个很令人唾弃的结果的话,那就是只能感慨着“人性本恶”了。
可是,如今,他们这是看见了什么?他们的容大小姐的手里竟然是抱了一个毛头小子?
嘿呀。他们的容爷交代给他们的任务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啊。
容爷说的是要好好地带着大小姐惩治一番大小姐的男人。
他们一个个都是跟着容爷的,可还不知道他们的大小姐这不知不觉地就找了男人。故而,在他们听了容爷下达的命令之后,一个个可都是摩拳擦掌,这等好事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能不高兴吗?
“大小姐,我们该做正事了。”
为首的一个男人被身后的众人推了出来,走到了容景欢的面前说着话。
这全程的每一个细节全部都逃不过阎璟睿的眼睛。
阎璟睿那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直勾勾地锁住了那个为首的男人。
嗤,这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的宝贝儿景景挨得这么近,胆儿可真肥。
“嗯。”
容景欢对着那男人颔首,随即那个胆子巨肥的男人便朝着阎璟睿转过身来。
这样一转身,阎璟睿倒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呵,看那男人领口上绣着的图案就知道了,是一个容门的标志性的图案。
容爷的人……怪不得是对着他的宝贝儿景景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只是就算是这样称呼,也不需要离得那么近的吧。
瞧瞧这个距离,只有不到一米!
“景景,这是要如何?”阎璟睿表示他还真的就摸不清容景欢的套路。他的景景这是要干什么?不知道。
“三哥,别紧张。”
说着,容景欢就是对阎璟睿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三哥,就是你的岳父大人想来给你送几个见面礼。这昨天我们走的太匆忙了,没有来得及送上,今日就来补上。”
此话一出,尚且还在黯然神伤的阎老爷子倒是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弄了一个明白。
他的混蛋老大昨天晚上是干了什么,他可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荒唐!”
阎老爷子直接就抄起了一旁的一个玉质花瓶对着阎璟睿的脚边儿砸了过去。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呢?啊?昨天都见了家长,敢情你阎璟睿是空手去的啊?这我交给你的礼数呢?不像话。”
说着,阎老爷子“呸”的一声就掏出了手帕,吐了一口唾沫。
“让景欢丫头的父亲给你送礼,真是出息了!真能耐!”
随即,阎老爷子就用一种无比嫌弃和羞愧的眼神在阎璟睿的身上扫视了一番。紧接着,阎老爷子就踱步到了容景欢的身边,“那,景欢丫头啊,你别和这个混小子一般见识,我们爷孙俩好好地下一盘棋。”
之后,阎老爷子用和看阎璟睿那样子的眼神看着兜兜,面露不善,“这是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景欢丫头抱?羞不羞?快点儿自己下来走路。”
说完,在接连着发了两个命令以后,阎老爷子就在林伯的陪伴下,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
在阎老爷子走了两三步以后,发觉到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个人。
于是,阎老爷子便就是直接转身,露出了一个特别、特别温和的笑容,他还特别地压低了嗓子,轻声细语地对容景欢说道,“景欢丫头,你快跟上。”
话音刚落,一个急切的声音就是从容景欢的身后传来,“爷爷,你慢一点,等等我。”
这样的话自然不是阎璟睿会说出的来的,显然就是兜兜那个家伙。
结果,阎老爷子非但是没有理会兜兜小朋友,而且还是故意地别过了脑袋。孙子这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再是怎么个重要,都是重要不过景欢丫头的。
他活了那么久,这阎家可是从来就没有女娃娃。
所以啊,当他见到容景欢的时候,那一颗心就开始有趣起来。女娃娃欸,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要是可以做他们老阎家的孙女,该是多么的好啊。
故而,阎老爷子的心里可就是拨弄着一个极佳的算盘。
趁着他的神经质的老大和景欢丫头来往密切,倒不如就是趁此机会的,好好地拉拢一下景欢丫头,没准儿,景欢丫头就被他感动了。这一感动,没准儿地就是把他认作是干爷爷了。
嘿,这等好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吗?
这个要是发生了,不对,阎三爷怎么是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啊,阎三爷就开口制止了阎老爷子。
“爷爷,您这是要把我的景景往哪里带呢?”
阎老爷子这一会儿竟然是觉得他的背后有一股子的凛冽的寒风、刺骨。笑话,他这种任何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的人,怎么会被一个矛头小子给吓到呢?
这事情要是被他的那几个老友知道了,指不定是会怎么样笑话自己。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他还是少做、少说为妙。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是一定要在短短的时间里,光彩地扳回这一局。
“大孙子,你不要问我去哪?后面,看见了吗?景欢丫头的人还在等着你呢?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着,阎老爷子转头微笑,“景欢丫头,我说的对吧。”
容景欢看着阎老爷子那一脸讨好的表情,瞬间她的全身上下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因为如此憨笑的表情出现在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的身上真的是很违和的啊。
但是,容景欢又并不能直接了当地将这些话给挑明。
------题外话------
水水敢对天发誓,最初的构想——景景是女强的类型(正在努力纠正)
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一个软妹子。
第一次写文果然都是弊病,呱唧。
顺便来询问下我的美妞们,你们都有在看吗?看的美妞,在评论区举个爪?
(哈,为了鼓励自己,水水自己给自己投了一张票,没办法呐,美妞们都太高冷了~)
日常求票、求打赏!
明天一定白天更文!
250 三爷,得罪了 (已修)
这个倒是给容景欢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过,容景欢转念一想,老人家不都是喜欢那种乖巧伶俐的好孩子的吗?所以她不妨就辛苦一些,扮一回儿小白兔?似乎好像还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阎老爷子,正是如此。三哥这样孝顺美好的人,一定是会听您的话。”
“荒唐!”阎老爷子大吼起来。
啊……难道说这是她说错了话了?
随即,阎老爷子的话就是颠覆了容景欢的认知。
“孝顺?景欢丫头,你是说阎璟睿这个混小子?诶呦,景欢丫头你不要被他给骗了去。他呀,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孝顺的人。”
只见阎老爷子手一挥,颇为豪放地开口说道。
阎老爷子这样一说以后,满室寂静。其余的三人都把自己震惊的眼睛看向了阎老爷子。
林伯:老爷子,知道您欢喜景欢丫头,但您老这样贬低自己的亲孙子真的好吗?
兜兜:爷爷、虽然我平时喜欢叫哥哥为大坏蛋,但是这关键时候,我还是会支持哥哥的。你这样子,欢欢要是以为我也是不孝顺的人该怎么办?
我们是一家人,应该是要荣辱与共的!
阎三爷:就问您一句,您还想要大孙媳妇吗?
阎老爷子看着在场的几人全部都在给他行注目礼,这颗心倒是颤颤的。
“你们干什么?这样瞪着我?”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林伯率先开口,“老爷子,大少爷还在场呢,您这样说他的不是……”
“怎么?不行了?”
阎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我的大孙子,我还不能说了?”
接着,阎老爷子又转身面对了容景欢,却是把自己急冲冲的口气全部都降了下来,“景欢丫头啊,你别理他们。”
“欸,你们不是找我大孙子有事情吗?喏,我的大孙子交给你们了!”
这时候,阎老爷子脑袋一扬,对着后面的那几个黑衣人说话,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记要怒着嘴巴对着阎璟睿。这是生怕那些黑衣人不知道阎璟睿是谁。
黑衣人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划过了一道道的黑线。
这是亲爷爷和亲孙子吗?怎么他们看起来竟然是这么地不靠谱呢?亲手把自己的大孙子往火场上推,嘿,他们还以为这过程会很艰难呢。没有想到啊,人家阎三爷的亲爷爷竟然就把阎三爷像交东西一样叫了交了出来,真的是好啊。
“阎三爷,有请。容爷让我们和阎三爷比划一下身手,得罪了。”
此话一出,阎璟睿倒是瞥见了他的宝贝儿景景那戏谑不已的表情。呵,他的景景这究竟是什么表情?
他们这还是相亲相爱的好情侣吗?
不过眼下的问题应该是现在迎面向他走过来的那些黑衣人。
一个个的衣领上都绘着的精致的图案,已经是在向他彰显了他们的实力。
根据他的了解,在容门,能够穿上这样带着容门的标志的衣服的人,必定是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后脱引而出的佼佼者。要说他们一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也是极佳的。
看来,他的岳父大人真当是下了狠手。
不过……这样子倒是很符合容爷的作风。
毕竟他昨晚可是把容爷的宝贝儿女儿单独拐出去了很久、很久。容爷能够没有在当场翻脸就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所以,他也是应该要学会知足对吧。
“嗯,失礼了。”
阎璟睿对着那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大坏蛋!加油!”
兜兜跑到了阎璟睿的身边,然后对着阎璟睿挤眉弄眼,接着示意阎璟睿要弯下腰来。阎璟睿倒是相当地配合,随即,兜兜用他的肉乎乎的小手攀住了阎璟睿的耳朵。
“大坏蛋哥哥,我看好你哦。要为我们老阎家的男人,挣个脸!”
阎璟睿看着兜兜那一脸肃穆的表情,忍俊不禁。
这才是一个多大的人了?竟然是要对着他摆出一个这样“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的严肃的表情,配合着兜兜的那一张尚且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似乎是有一些的违和。
但是阎璟睿还是对兜兜点了头,作为回应。
“小萝卜丁,你过来。”
容景欢在后面唤着兜兜,随即,在阎璟睿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容景欢对阎璟睿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三哥,加油!”
得了自己的宝贝儿景景的话,阎璟睿的心里那个叫做是欢喜!
于是乎,后面的阎老爷子、林伯、兜兜还有容景欢小姐看见的就是阎璟睿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走向了那些个黑衣人,然后随着黑衣人出门的时候,阎璟睿还转头对容景欢莞尔一笑。
“等我凯旋归来。”
一下子就倾倒了在场的人。
老爷子在这个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着容景欢激动地说,“景欢丫头,阎璟睿那个臭小子这是已经见过你的父母了吗?”
嘿呀。臭小子的速度倒是有一些的快啊。他当年追他媳妇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神速。只不过,看看容门的这些黑衣人的架势,他的大孙子昨天晚上见家长的过程和结果应该是不尽人意啊。
不然的话,人家容爷怎么是会派了容门的顶级高手过来和阎璟睿切磋的呢?
哈,外面应该是正在上演一场好戏。
容景欢看着阎老爷子这一脸的欣喜,就知道阎老爷子一定是对于容门的大致情况是有一个了解的。也是,阎老爷子虽然说已经年纪大了,但终归也并不是那种所谓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人。
“嗯,但不正式。所以我的父亲便想要来一些正式的见面环节。”
“好呀,正式是好的。”阎老爷子一拍大腿,这声音可是激动得很。
容景欢这个时候看着阎老爷子的表情就宛如是一个呆滞的样子,为什么她似乎是觉得阎老爷子现在是很兴奋的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孙子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还兴奋的出来?
她都是有一些担心她的三哥了。
容门的那几个的身手可都是顶级的,她也不知道她的三哥的身手到底如何,但不管怎样,以少敌多,似乎怎么样都是不占任何的优势的啊。
接着,容景欢有时听见了阎老爷子转头对林伯兴奋地说,“老林,这敢情好,终于是有人要治理一下臭小子了!好!”
------题外话------
以后……能更多少更多少吧
一篇惨淡的文,有些迷惘了
251 欢欢最爱的人,是他!
容景欢闻言,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整一个人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阎老爷子说话似乎总是有一些半夜三更放大炮的味道,那个是叫做一鸣惊人。她三哥,阎璟睿先生怎么说也都是阎老爷子的亲孙子吧。俗话说,隔代亲,隔代亲,为什么她就没有在阎璟睿和阎老爷子的之间发现一点儿什么的亲呢?
“阎老爷子,你这……”
“欸,景欢丫头,我们的棋,你看去后院下怎么样?”
阎老爷子搓着手,兴奋不已,那一双苍老却又遒劲的眼睛透露着激动的光芒。似乎……阎老爷子是巴不得现在就穿墙而过,来到那后院。
后院,她三哥应该就是在后院。
这阎老爷子担心她三哥就直说嘛?都已经是这样一大把的年纪了,说话竟然还喜欢拐弯抹角,真当是有趣。
不过这样子似乎也是像极了爷孙俩平时的相处模式。不然的话,就她三哥那种冷冷清清的性子也是不会说出什么动人的、甚至是撩拨人的情话。
而这才像是一个爷爷应该有的样子。
于是,容景欢便道,“阎爷爷开心就好。”
说完,容景欢就去牵住了兜兜的手,弯腰询问兜兜,“小萝卜丁,我们一起去如何?”
自然是好极了的事情。
这不,兜兜小朋友在自己那肉乎乎的小手被容景欢牵上了的时候,心里就乐开了花。
瞧见没,欢欢最爱的人是他!根本就不是阎璟睿那个大坏蛋!欸呜,但是现在大坏蛋儿好像是身处险境了。刚刚跟着他的欢欢一块儿过来的那几个人真的是好可怕!
黑沉沉的脸,比那七月的天空中飘荡着的乌云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惨绝人寰的存在。那些人该不会就是乌云的化身吧……嘤嘤嘤。只是那些乌云人好像是跟着他的欢欢姐姐一起过来的,能够和他的欢欢姐姐相处的人,应该不是坏蛋,才是。
只是,只是,阎璟睿那个大坏蛋也是和欢欢姐姐相处的呀。阎璟睿先生貌似就不是一个好人呐。
所以说,阎璟睿这个大坏蛋现在到底是凶多吉少还是凶少吉多,这个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不对,是也太奔溃了的问题。
如此这般思考着大问题的兜兜小朋友,他的那一张圆滚滚的小脸儿都像是被汽车的花纹轮胎给碾压了一番,瞧瞧那上面的压痕,叫做是一个精彩纷呈。
“小萝卜丁,你怎么了?”
不过就是询问一下小萝卜丁小朋友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而已,至于如此愁眉苦脸的吗?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阎三爷平时的样子。
于是乎,容景欢就是在心中不禁地浮想起来,她的三哥的小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样子呢?
或许还真的就是如此?
那小时候的三哥玩不到,现在也总是可以玩一下她三哥的亲弟弟的吧?
“欢欢,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脸捏成一个大饼!”
兜兜被容景欢的手玩的变了形,才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对容景欢说道。欸,虽然他本小爷知道自己长的可爱,长得那个叫做是一个花见花开、车见车暴胎,也是知道欢欢最爱的人是他,但是本小爷的脸儿并不是这样子玩的啊。
平时四哥哥可都是说了,他现在正是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候,身上的零件可都是以那什么日新月异的速度,蹭蹭蹭地往上爬。可能啊,他的脸儿前一秒长成这样、下一秒就不是这样了。
正塑形的阶段呢,欢欢怎么可以玩弄他的脸?
不可以的!
“欢欢,你把我的脸捏坏了,以后我不帅了怎么办?”
容景欢一听,噗嗤一笑,“小小年纪就嫌弃自己帅不帅了?”
“嗯,那是!四哥哥说了,审帅观要从小培养!”
“审帅观?”容景欢表示她还真的就不理解这个兜兜小朋友口中的审帅观是谓何意。
“欢欢你好笨哦!”兜兜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对着容景欢一板一眼,那小模样一蹦极,有几分阎三爷生气的时候的样子,“四哥哥说了,女孩子才是要有审美观、男孩子是要有审帅观!”
容景欢默然。老四这是都交给了兜兜小朋友什么样的理念?别具一格,还是别出心裁?可能都有的吧?呵,老四自己一个人头脑发热、不清醒也就是算了,为什么还要拉着兜兜这个根正苗红的小草一起下泥潭子去呢?
这个未免是不太好的吧。
“咳咳……”
一声迟缓的咳嗽声在容景欢的身边响了起来。
“景欢丫头,我们先去下棋。”
说着,阎老爷子还不忘记要瞪兜兜一眼,好你一个臭小子,出息!这才多大一点的人,就知道整天围着人家小姑娘转,不学好!
兜兜看见了自己的亲爷爷投过来的眼神,不解其意。只是兜兜也还是明白阎老爷子说的话的意思,这是要打算拆散他和欢欢姐姐吗?
如果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他的亲爷爷的如意算盘可就是打错了。
因为他坚信四哥哥所说的话,那就是真正相爱的人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就被人拆散的。哼!
于是,这样子想着的兜兜就抱起了自己的小胳膊,走在前面,“那欢欢我们就去后院吧!”顺便也去看看大坏蛋怎么样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对于阎璟睿先生的关心说出口的。
要知道他还有满肚子的气儿还没有消呢?
看看他今早起来就圆滚滚的小肚子,那就是被阎璟睿先生给气的。
要他对阎璟睿先生和颜悦色?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心眼儿小着呢。
在兜兜一个小小的人心绪不宁地走在前面的时候,阎老爷子的心里也是复杂的很。
嘿。这可是他第一次和景欢丫头在一起走路。看看景欢丫头还担心他年纪大了,走路会不踏实,伸手搀扶着他呢?再看看自己一个人在前面的路上蹦蹦跳跳的兜兜,这个老幺啊,哪里是有一个孙子的半点儿的样子。
所以说啊,还是孙女好。
只可惜……景欢丫头不是他的孙女。
这个就很忧伤了。
252 景欢丫头,女中豪杰
在容景欢等人到达后院以前,也就是在那去后院的路上,容景欢还一路上幻想着她的三哥的惨样儿。她是想着,她的三哥应当是被她的父亲大人的几个手下蹂躏、摧残得面目全非了。
只是此时此刻,她眼前摆着的到底是些什么场景?
的确,的的确确是有人倒地不起,一派凄凄惨惨的可怜样子,但是人却不是她的三哥,而是容爷的手下们……
而她的三哥竟然是连衣角都没有皱的,站在她的面前。
“景景,三哥厉害吗?”
阎璟睿浅笑着向容景欢走了过去,步子踩得很稳实,有时候他踩到了地上的落叶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声“吱嘎吱嘎”的声音。当阎璟睿走到容景欢面前的时候,他便是直接伸手上抬,抚摸上了容景欢的脸儿。
他接着又是低缓地开口,“景景,为夫的手,伤了。”
说着,阎璟睿直接就朝着容景欢摊开自己的双手,露出来了自己带着一道道血痕的手。
那是在刚才,他和容爷的手下搏斗的时候被那些人的刀子给伤害的。
毕竟他好歹也是赤手空拳,就算是能敌众手,也防不过那些带着冷兵器的人。所以在方才搏斗的时候,他便就是一不小心地就被人刮伤了自己的手。
容景欢皱眉,打量着阎璟睿手上的伤口,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酸胀起来,紧接着,容景欢直接就朝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吼叫道——
“是谁让你们带刀子的?”语气中迸发出来的震撼只多不少,让人听得心惊不已。
就比如说是现在,兜兜的那一张小嘴巴就以特别夸张的大小张开着,那大小几乎是能够放进去一个鸡蛋。而且,这个时候老爷子的情况也不比兜兜要好到哪里去。
只见老爷子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扭头对着林伯说道,“老林,这景欢丫头可真是女中豪杰!”
可不是嘛。
阎老爷子这前一秒地还在感慨着景欢丫头像似一个温婉的女子,那周身的气韵一看就是知道这是一个书香门第才可以培养出来的才女。但这眼下,分明就是一个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女将军!
那气势,可是一点儿都不输给一个男子!
然后呢,再看看自己的两个没用的孙子,他这张老脸哟,都是已经无地自容了。
看看这老幺,浑然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小子,这嘴巴长得那么大,难不成是要吞进一头牛嘛?再瞅瞅他的大孙子,那可真当是老脸皮都要让他藏着掖着了。
多大的人了?一个都快要奔三的人!
他都已经是远远地望见了,这手上也不过就是一道极其浅的伤口而已,根本就没有伤及骨肉,至于吗?
堂堂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是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和一个小媳妇儿一样的表情!简直岂有此理!荒唐可笑。
他怎么地就是有这样的大孙子呢?他的老脸都被阎璟睿给丢了一个干干净净。
败坏门风呐。
可是不是嘛,现在来近距离地看看阎璟睿先生的样子。
先是必须地要看看阎璟睿的神态。
此时此刻,阎璟睿先生的眉毛是皱起来的,眼睛是眯起来的,鼻头也是挤在一块儿的,嘴巴居然还是嘟起来的。这不是一个娘炮儿还是什么?
然后,阎璟睿先生的手。
他才不会相信他的大孙子,呸,什么大孙子,他没有一个和娘炮儿一样的大孙子!
哦,是阎璟睿先生。
这个时候,阎璟睿的手竟然是懒洋洋地、无精打采地搭在容景欢的胳膊上,手指头微微地蜷缩着。
这嘟起了的嘴巴里又是有气无力地蹦跶出几个音节,“景景,疼——”
疼?好男儿不叫苦、不叫累,更加的不叫疼!虽然吧,这阎璟睿先生在流血流汗不流泪这一项已经是可以算得上做得不错了,但是着人呐,也是一定不可以恃宠而骄的。
瞧瞧他的这个没用的孙子,什么德行!
但是,阎老爷子觉得阎璟睿不是个家伙,这个却是无关风月的芝麻大小的事情。
因为呐,容景欢,阎老爷子那个没用的大孙子正在撒娇撒痴的对象,可是特别地受用阎璟睿先生此时此刻的模样。
再说容景欢大声地吼完以后。
在容景欢吼完以后,那倒地的黑衣人们全部都是齐刷刷地打了一个寒噤。
天,容大小姐这是学习到了容爷毕生的威严嘛?怎么得,这个说话的架势倒是真当是像极了容爷平时里发威的样子。这般想着,这几人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脖颈儿,一凉。就好像是有一阵冷风,直嗖嗖地就钻进了他们的脖子里。
“大小姐……是……是容爷!”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在身后的兄弟们的示意下,硬着头皮回答了容景欢的问题。只是,虽然是如此,这为首之人依然是没有一个为首之人的样子。
见过哪个老大竟然是这样哆哆嗦嗦、说话竟然还是在吞吞吐吐的老大呢?估计啊,也是只有这个在这里的老大了。
“容爷呀!”容景欢玩味地念着自己的父亲大人的名号。
过分。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在她领着这些容爷的手下亲兵出门之前,容爷可是明明白白地承诺了,这些人只是让容景欢带去,给她壮壮场面,顺便地再帮他传几句话,否则的话,容景欢又是怎么会如此放心地就将她的三哥交给这些人呢?
好呀。此时此刻正在和自己的葙葙老婆游山玩水、不亦乐乎的容爷,可真的是过分。
老男人的承诺都是放屁!
不仅都是虚空的,没有依凭的,还是一个极臭极臭的存在!
都是什么德行!
这般想着,容景欢便是直接就看着这些人,丧失了自己的好脸色。
“一个个都回到你们容爷那里!”接着,容景欢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于是乎,容景欢便就是朝着那些黑衣人笑了起来,“来,你们也帮我传一句话。”
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听,这可好极了,他还以为容大小姐这是要体罚呢!没想到啊,竟然只不过就是传一句话而已,这个简单、这个轻松。
“大小姐,请问您要说什么?”
“说什么?你们容爷让你们说什么,你们就怎么样子和你们的容爷说。毕竟这是礼尚往来嘛,对吧。”
容景欢笑着说,这语气,乍一听起来,似乎还是充满了愉悦之情。
“我们可是要做一个有礼貌的人,是吧。”
这……他们能不能说一个“不是”?
按照容爷交代给他们的话说给容爷听?得了吧,他们这是宁愿得罪容大小姐,也是不愿意得罪容爷的。毕竟这个俗话说的好啊,姜还是老的辣。钥匙真的是要论其手段的话,容大小姐和容爷压根儿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很显然,容大小姐是处在哪个档次较低的档儿。
你说,他们是要去得罪一个嫩姜、还是一个老姜。
答案显然易见。
“大小姐,得罪了。恕我直言,这个我们做不到。”
真的是好一个做不到。
容景欢不怒反笑。
“为何呢?”
同时,这话也是道出了在场的几人的心声。
兜兜、阎璟睿先生、阎老爷子还有林伯都是对着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翘首以待,他们也是很想要知道这个“为何”的原因。
不过就是也传一个话嘛,这到底是有什么做不到的?
此时,那呆在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后面的几个人却是一个个的脸上全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是了,他们就是幸灾乐祸。
容爷是怎么让他们传话的,他们几个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容爷的传话可不是用嘴巴说,欸,那个太不好了。嘴皮子都是浅的,哪里是有身体力行地表达来的重要、来得有效呢?
所以啊,容爷的传话,这实质上其实不过就是要让他们用拳头来说话。
他们对于此,自然也是相当地高兴的。
毕竟从容爷退位以来,他们一个个过的日子可都是和神仙一般潇洒的日子。今天好不容易是逮着了机会,可以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但是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被大小姐给恐吓了。
“那个……大小姐,容爷的原话是要我们用拳头说话。”
说完以后,这个人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是赴死一般的神色。
------题外话------
今天,就这么一点儿了。
还是保质再保量
253 三爷的霸占, 该怎么办
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的话,倒是像一阵惊雷,把在场的几人全部都震惊到了呆愣的状态。
“哦?所以你们这是不敢对容爷用拳头说话嘛?”容景欢笑意盈盈地对那为首的人说。
那人的反应自然是沉默了。
接着,容景欢便就又是笑了起来,“不敢?那你怎么敢对我的三哥下手呢?”
说完之后,容景欢的眸光竟然是透露着幽幽的冷光,那为首之人在接受到了这样的眸色以后,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是彻彻底底地僵硬。
罢了,他退出还不行吗?
当容景欢看见了这为首的人哆哆嗦嗦地准备要撤退的时候,忽而又笑出了声音。
“要走,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走呢?”
话音刚落,那为首之人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走,留下后面的人面面相觑。
这一下,都不需要容景欢开口,阎璟睿直接就铁青着脸说,“还不快撤?”
随即,那剩余的人撤退的速度和那为首的人比较起来,则是有过之无不及。这倒是让一旁的阎老爷子、兜兜还有林伯等人看得那个叫做是目瞪口呆。
那什么传说中的容门的高手竟然是这样屁滚尿流的样子?
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些在阎三爷的眼里碍手碍脚又碍事的人全部走后,阎璟睿先生的眼睛就直勾勾地锁住了阎老爷子等人。
阎老爷子露出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孙子,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其实阎老爷子的心里还是明白阎璟睿的意思的,毕竟这是他的亲孙子嘛,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儿小九九而已,他这个吃过的盐、比阎璟睿吃过的米还要多的人,又是怎么会不清楚的呢?
门清儿!
阎璟睿看着阎老爷子闪烁不定的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知道了阎老爷子的此时此刻是正在盘算着什么别样的花样儿。出于他对于阎老爷子的一贯的了解,他决定这是必须要在这个念头发芽以前,赶紧地掐断的。
于是,阎璟睿先生开口,“爷爷,我需要和景景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话音刚落下,蹦跶起来做了一个反抗的人是兜兜。
“不可以的,大坏蛋!你都是已经霸占了我的欢欢一个晚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砰啪。
兜兜的话就好像是一个被投进湖里的手榴弹,在阎老爷子和林伯的心里炸出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水花。
一个晚上?霸占?
阎老爷子和林伯对视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极其肯定的奸情。
看来,景欢丫头这个孙女儿是做不成了。但是……现在看看他老爷子一开始的念头还是极好的!
对啊,老爷子,您一开始不就是觉得景欢小姐和大少爷是天生一对的吗?
在林伯眨巴眨巴的眼睛里就是告诉着阎老爷子一个如此的信息。
是了。
阎老爷子在读懂了林伯眼睛里的意思以后,他自己本人的眼睛里流动的是更加璀璨的光。只是,相比较他人精神矍铄的目光,阎老爷子的眼睛里透露着的,更多的应该还是一种戏谑、一种揶揄、一种调侃。
不得不说,这个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一个老顽童。
“爷爷,你和林爷爷在那里抖什么呢?平时你不都是教育我,小孩子儿是不可以抖身体的吗?难不成老人家就是可以抖身体了吗?那……这个未免也是太不公平了一点吧。”
此时,兜兜扯住了阎老爷子的衣角,仰着脑袋说道。不过啊,这个时候的兜兜的脸上是没有了一点的天真烂漫,有的神色那完全就是一个个的嫌弃和故作老成的说教。
“你……”
老爷子停下了自己和林伯对视的眼睛,而后者也是很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他的这一张的老脸儿哟……
接着,阎老爷子对着天、对着地重重地咳嗽,“臭小子,不像话!”
“你们两个,笑什么?”
这一头,阎老爷子还没有将自己要同兜兜说教的话语全部说完,他就听见了在自己的身后是明明白白地响起了一声声的低笑。
这笑声的发源地想都不用想,那就一定是他的那个不中用的大孙子和居然和他的大孙子混到了一块儿的景欢丫头。
欸!景欢丫头这样好的小姑娘,这浑身上下都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的大好女青年,怎么就是和他的这个不争气的大孙子混到了一块儿去呢?
难不成林伯常常和他说的那一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的话,还是真实的咯?
毕竟啊,在他第一眼看见景欢丫头和自己的大孙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两个未来是会住到同一个屋檐下去。
只是……老大的这个速度,有点儿超乎他的想象了。
这么快地,景欢丫头竟然是和阎璟睿共度了一个春宵?
合法吗?扯证了吗?都是荒唐!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做事竟然可以如此地草率呢?不像话。
“糊涂!景欢丫头你过来!”
这般想着,阎老爷子便就是摆出了一个护鸡仔儿的那个样子,招呼着容景欢赶紧地到他的身边来。
“景景,呆我身后。”
阎璟睿皱眉,将容景欢小心翼翼地护到了自己的身后。接着,阎璟睿就是面对着阎老爷子彻彻底底地黑了脸儿,“你拐我媳妇儿做什么?”
“媳妇儿?”
阎老爷子惊讶地重复着这一个词语。
“你们两个家伙是扯证了吗?”不对呀,这老阎家的户口本都是摆在他的屋里。
“好呀!小小年纪不学好,未婚的人喊这些老夫老妻的说法,不嫌得慌?”这时候,阎老爷子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儿,面上流露出来的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又伤心的样子。
虽然说这子不教、父之过,但是谁叫他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呢?一娶妻、一生子,就整日整日地和自己的老婆环游世界,压根儿就是不管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儿,谁叫他也乐意地带孩子呢?所以,他可不仅仅是将兜兜带大,更是将眼前的这个和他甩脸色的臭小子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的。
“爷爷,您很聒噪。”
阎璟睿几乎就是压着自己的嗓子说道。
就只是需要看看阎老爷子在说话的时候的神色变化,便是可以轻轻松松地知道他的好爷爷的脑子又是如何地高速运转。这至于阎老爷子将自己的脑子往哪一边儿去运转的,这个他可是没有什么兴趣想要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就对了。
听完,阎老爷子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紧接着,阎老爷子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容景欢,“景欢丫头,你觉得我很聒噪吗?”
阎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容景欢接下来的回答是会让他又是惊讶、又是开心、又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容景欢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温文尔雅地开口说道,“阎爷爷,三哥说什么,我自然也是认为是什么。”
这是……明摆着要给他来一个“夫唱妇随”了吗?
“你啊!”
说着,阎老爷子大力地挥了挥自己的衣袖,转头对林伯说道,“老林,我们走。”他这样严肃的、正儿八经的、有内涵的老爷子才不会去理会儿这两个不中用的小年轻。
反正,他的那个大不孝的大孙子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一个安安静静地单独相处的时间吗?好呀,他这个老爷子就满足他。
“兜兜,你也跟上!”
老爷子还不忘记要将自己那个尚且还不是一块儿不可雕也的好木头的兜兜小朋友给带上。而且,阎老爷子爷并不只是口上说说而已,只见阎老爷子还动手将半大小子兜兜拖着走。
“不行啊,爷爷,我还有事情要和我的欢欢说,你不可以耽误你的宝贝儿孙子的约会的。”
“得了,该约会的人,不是你。”
阎老爷子特意地将那个“约会”二字咬得极重,约会?现在的小年轻还真的是懂得浪漫啊。
就是不孝顺。
让他这么大的一个老人家了,都是没有一个宝贝儿孙女儿,这些孙子不是不孝还是什么?他好不容易地看对眼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竟然是被自己的臭小子捷足先登。
林伯:老爷子,你不觉得孙媳妇儿会更好一点儿吗?
老爷子:孙媳妇?算了,你见过我儿媳妇儿对我好了吗?整日整日逛世界,哪个功夫陪着我这个老爷子聊天下棋喝茶了?都是没有。
林伯:老爷子……咱们的愿望降低一点儿……
另一边儿,容景欢看着老爷子等人甩宝似的离开以后,终于是遏制不住自己蓬勃的笑,半伏在阎璟睿的肩膀上大声地笑了起来。
阎璟睿生怕自己的景景像上一回儿那样子笑岔气了,于是乎,阎璟睿的手就是一下下地极其有规律地在容景欢的背脊上帮忙辅助顺个气儿。
这时候,容景欢的余光扫到了阎璟睿后背上被血儿染红了的衣服。
容景欢连忙地就将阎璟睿给推开,然后二话不说地直接就动手吧啦着阎璟睿的衣服。
阎璟睿不明所以,他的嘴角噙着笑意开口说道,“景景,这可是在室外,不要这么性急。”嗯,有些事情啊,毕竟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还是需要慎重一点儿的,在这个露台的后花园,总归是极其不妥当的。
“闭嘴!”
正在低着自己的脑袋,专心致志地试图将阎璟睿的衬衫扣子解开的容景欢,好像是并没有弄清楚阎璟睿那藏在话背后的含义。她则是略微地有些凶巴巴地吼着阎璟睿。
紧接着,终于是费劲了千山万水,扯开了阎璟睿的第一颗扣子的容景欢小姐,倒是回过神来,“哦,三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需要安静,你不要打搅我。”
说完,容景欢则又是开始自己的第二颗的扣子之旅。
“景景。”
这个时候,阎璟睿伸手握住了容景欢的手,“这是要对你的甜疙瘩儿干什么,嗯?”
性感而又低沉的声音落在容景欢的耳朵里,嘭得一下,炸开。容景欢只觉得她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地、很不清楚,而她的手在阎璟睿的手里挣扎了两下又是逃脱不了。
所以,容景欢才抬起来了头,认认真真地说道,“帮你脱衣服、看伤。”
呵。阎璟睿轻笑出声。
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甜疙瘩儿的脸上像是开了一朵花那样,在一瞬间就绚烂了她的眼睛。
不行,这是她的三哥在迷惑她。
“老实一点,三哥你不要笑。”
“景景,我没有受伤。”
闻言,阎璟睿还真的就是极其乖巧地停止了自己的笑,他似乎是有一些艰难地抿着自己的嘴,看着容景欢的神色颇为地一丝不苟。
“那你背上的血……”容景欢疑惑不解。
“不是我的,景景。”阎璟睿将容景欢抱住,把他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容景欢的额头上,零距离地感受着自己的宝贝儿景景温热的体肤,接着开口,“是岳父大人的手下的。”
这样一听,容景欢的整个人便就是放松下来。呼——不是她的三哥的就好。至于那些人,回去景行,自然会是有专业人士帮忙检查和打点儿,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担心。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害得她刚才白白地紧张一回。
因为这个时候,两个人正好是额头对着额头,所以容景欢这么一说话,便就是将自己的热气都如数喷洒在了阎璟睿的脸上。阎璟睿美人在怀,身子一紧。
但是,阎璟睿却又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将两个人的身子给分开,他看着容景欢那一双显得有一些茫然的眼睛,开口说道,“景景,岳父大人这样狠戾,你的三哥这样辛苦,不知道景景该如何办呢?”
说完,阎璟睿还露出来了他在容景欢这里的一个标志性的笑。
看着阎璟睿的这个痞坏的样子,容景欢瞬间回过神来,她的甜疙瘩儿这是又犯了“蹬鼻子上脸”的老毛病儿。
怎么办?容景欢灵机一动,“不如我赏你一个吻?”
因为说话发音的关系,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容景欢便就是自然而然地微笑着。
适度的笑容是一个人魅力的最佳的增值武器。
阎璟睿之前还并不相信这一点儿,但是眼下,当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儿景景这一张笑靥如花,更胜花的脸儿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都好像是涌过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潮。
克制?隐忍?气节?这些都是浮云?
他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假把式干什么?不能吃、不能抱的,哪有自己这怀中的美人来的舒坦?
“景景,这是你说的……”
阎璟睿压着自己的嗓子,用他那无比低沉磁性的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儿地挤出了这句话,但是当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容景欢便就是只能够听见阎璟睿粗重的喘息声。
不过,容景欢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去分辨那粗重的喘息声的原因。
因为在阎璟睿发出了几声无比急促的喘息声后,阎璟睿的那一张唇便就是直接朝着容景欢的唇压了下来……
------题外话------
水水自己猜想,这本书应该是美妞们在阅读过的最坑的书了,或许还是没有之一。现在自己翻回去看看,都是觉得是一段段滥竽充数的豆腐渣渣。
但怎么说也是要坚持写完了,半途而废的就是另一回事情的糟糕了。
所以,水水想说,不管是来者、留者还是去者都是水水的小福星、大美妞~是你们在陪伴和支持着这本并不棒的书!
自然还是有编辑的宽厚啊,谢谢你们的工作!
今后……是一个未知的解。
254 又啃又咬 欺身而上
半邸的一扇干净透亮的落地窗前。
旭日的光辉穿过玻璃,被有意无意地柔化了质感,在照射在地面上的时候便就是巧妙地烘托出了一个温馨有爱的氛围。这也使得那在落地窗前的人,变得更加地可爱。
“爷爷,大坏蛋为什么对我的欢欢姐姐又啃又咬?”好不害臊。
这厢,兜兜歪着脑袋好奇地注视着在窗户外面抱成一团的阎璟睿和容景欢,然后用求知若渴的小眼神兴冲冲地看着阎老爷子。
其实,此时此刻阎老爷子的内心深处也是荡起了惊涛骇浪。
是呀,其实他也是相当地想要知道——老大能够做出这等乖张、好不顾忌的行为之原因。他们几个人前脚一走,臭小子居然就是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对景欢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情。
哎,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孙女哟,就是这样被他家的不争气的臭小子给染指了。
“老夫也很想要知道。”阎老爷子被气得那蓄着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精神矍铄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场景,百感交集。
“所以我们出去吧!”
兜兜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迫切的目光,那透着耀眼的光芒的眼睛里却是迸发出狡黠的色泽。
阎老爷子作为兜兜的亲爷爷,自然是对于兜兜小朋友这时候的心思了如指掌,不就是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吗?呵,好小子,这才是他的亲孙子呐。
后院。
晴明的阳光让周遭的气息全部都在悄悄然地柔化,正如那落在斑驳陆离的墙面上的光影一般,影影绰绰的便是只有几点依稀可见的影子。
其余的呢?毕竟这堵高墙之旁竖立生长着的那颗苍天大树还真的就不是白长的。
呵。那别的光影自然是化作润物无声的催化剂,衬托着某一对缠缠绵绵、难舍难分的男女自带迷人心窍的梦幻之情。
此时此刻,这对半靠半撑在后院墙上的男女早就已经是浑然进入了忘我的时刻。
突然,一声闷哼。只见那靠在墙上的男女颠倒了位置,原本被压在墙上的容景欢反客为主、欺身而上,硬是将阎璟睿这个孔武有力的八尺男儿抵在了墙上。
此时此刻,容景欢的一只素手轻轻地勾着阎璟睿的脖子,另一只纤长嫩白的手却是直接撑在了阎璟睿耳朵旁边的墙面上。
“三哥,刚才你是相当地过瘾嘛。”
说着,容景欢宛若细柳的眉梢微微上扬,炯炯有神地看着阎璟睿有一些懊恼的脸。
要说阎三爷为什么懊恼?那原因可就是不胜枚举。
他的景景不是一个励志要做一个冷冷清清、专注于自己的事业的景先生吗?怎么到了这种**的时候,竟然要比他还要娴熟。
这个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阎三爷表示他自己本人是真的开心不起来。
相当初啊,他为着自己在这一方面一无所知的弱处,可是厚着脸皮去询问了花丛中飞过的老四狄扬。他记得很清楚,他是接连着熬了几个通宵才把老四馈赠给他的“秘籍”小人书,认认真真地阅读完毕。又是不辞辛苦地思考了大半天地,才将这其中的门路摸了一个清楚。
所以他才可以撩他的宝贝儿景景撩地如此这般的欢畅和得心应手啊。
但,他的乖景景又是怎么地会有这样娴熟的技巧呢?
难道是……阎三爷为自己心中涌上来的这个念头感到无比的愤怒。究竟是哪一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竟然是抢先在他的前面,染指了他的宝贝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瘾,景景。”
吐出这话的时候,阎璟睿竟然是悠哉悠哉地轻靠在了墙上,等到阎璟睿说完以后,这厮竟然还偏头一转,略微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咻得一下就在容景欢细腻入微的小手上印了一记亲吻。
“很不过瘾。”
阎璟睿再一次地强调了自己的诉求。
他对于像是方才的那样的亲吻绝对是可以吻到地老天荒。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过就是顶多就是塞牙缝的餐前小点心,罢了。过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都没有吃饱餍足怎么可以算作是过瘾?
这太夸张了。
随即,阎璟睿就坦坦荡荡地挂着自己嘴角噙着的笑,带着明显侵占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容景欢的小脸儿。那样子,倒是有几分暗夜里一头饥肠辘辘的猛兽的眼神。
而容景欢则是那一只可怜的小美餐。
她真的是可以做到欺身而上、反客为主吗?
不急。
纵然她刚才和她的三哥仅仅只是转变了一个姿势,似乎是并不可以改变她的处境。毕竟,她也承认她的道行很浅,压根儿就比不过阎璟睿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瞧瞧她的甜疙瘩儿此时的眼神,那就是如饥似渴的最佳典范。这分明,前一刻,他们才刚刚结束了亲吻呀。
所以,她是应该怎么应对这样贪得无厌的三爷呢?
“三哥啊,不过瘾……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不如我们再亲一下?”阎璟睿笑得欢畅,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算盘。
“好呀。”
话音一落,容景欢那一只原本撑在阎璟睿的耳边的手就改为了搭在了阎璟睿结实的肩膀上,非常主动地就献上了自己的香唇,但在她的唇和阎璟睿的嘴唇刚以接触,就一触即离。
紧接着,容景欢直接就张口咬上了阎璟睿的嘴唇。
“这样……过瘾吗?”
容景欢言笑晏晏,对着阎璟睿露出自己得意的笑。
嘶。此时,阎璟睿只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嘴上正发着星星点点的痛意,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误的话,那么他的唇应该是被容景欢给咬破了皮。
他的宝贝儿景景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前几次的时候,他似乎就是用力过度,真的是不小心地将他的景景的嘴唇咬破了皮,所以这一次他的景景是要来给他一个同样的方式吗?
其实倒也很不错。
虽然他的景景这是故意的,但他是有这个绝对的耐心去包容他的景景。
“过瘾,三哥相当地过瘾。”
阎璟睿抬起手,用自己的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果不其然,他的嘴唇便正是和他猜想地一样,真的是被容景欢小姐咬出了鲜红的血。
呵。阎璟睿随后又接着开口说道,
“景景,那你过瘾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正为此沾沾自喜的容景欢给问住了。
过瘾吗?
如果说刚才事情正在进行的时候,她的心里涌过的那一股甜蜜的暖流可以被算作是过瘾的话,那便就是了。但,当容景欢的目光触及了阎璟睿戏谑的眸子的时候,她便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决策。
“算了啊吧,什么过瘾不过瘾?这样的话说出去,只会让阎璟睿这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大坏蛋更加地肆无忌惮。”
容景欢这般想着,便就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会承认任何的一个字眼儿。
“没事,景景我不急。”
阎璟睿低头伸手捏了一把容景欢的脸,“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等你告诉我答案。”
嘿,这是打算赖上她了?不过,这样的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同时,在阎璟睿说话结束以后,便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将深长冷峻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你们,看够了吗?”
这一道严肃,甚至是夹带着冰渣子的声音在穿过了和煦温暖的阳光以后,并没有因为这朗朗的阳光而升温柔化。相反的,作为听到此话的人,心里一个咯噔,这手一松,三声骨碌碌的声音就接着响了起来。
容景欢这才放开了阎璟睿,转身扭头看过去。
因为放才有一些迷离的眼睛,容景欢需要略微地缓神才可以调整自己的视线。但是此时,容景欢便就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三只望远镜居然躺在了她的脚边上。
在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的三个尚且还保持着自己的双手蜷缩的人的时候,容景欢只觉得一阵羞涩难挡,浑身上下都窜起了一股燥热。
这是……她和阎璟睿的过程被眼前的三个人观看了全部?一个是可爱机灵的小萝卜丁同学,一个是时而复杂、时而欣慰、时而伤心的阎老爷子,一个是满脸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的林伯,他们这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坏蛋,你太过分了。”
兜兜对于阎璟睿提出的那个问题避而不谈,直接就将自己愤恨的小情绪表露无遗。
不仅仅这在昨天晚上劫走了他的欢欢姐姐不说,今天竟然又是欺负他的欢欢,真的以为他人小好欺负吗?哼哼,他这是还没有发威,等到他发威的时候啊,阎璟睿什么事情?
欢欢可是他的。
在兜兜说完以后,阎老爷子还跟着兜兜附和起来,“是啊,大睿啊,不说爷爷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克制一点。”
“老林,你说是吧。”接着,阎老爷子还不忘记要转头对林伯说着。
林伯自然是笑着回应了阎老爷子,只是林伯的心里可并不是这样想的。
在林伯的心中,他可以在有生之年亲眼看见了这个过去清心寡欲的大少爷,阎璟睿先生如此地沦陷,心里是无比地欣慰。好啊,大睿这是终于有了人情味了。多好。
大……睿?
容景欢抿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向一脸阴沉的阎璟睿看了过去。
“三哥,大睿是你吗?”
见阎璟睿无动于衷,容景欢又是伸手戳了戳阎璟睿,又是抬脚踢了踢阎璟睿,但是大睿先生那还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这时候,兜兜欢腾地朝着容景欢扑了过来,在阎璟睿抬手要捉住他的衣服领子的时候,机智地逃离了阎璟睿的魔爪,转而就投入了容景欢温暖的怀抱。
“欢欢,是的,大睿是哥哥的小名。”随即,兜兜又踮起了自己的脚尖,示意容景欢弯下腰,兜兜伏在容景欢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话,“但是哥哥他不喜欢‘大睿’,因为他绝对太难听了,很娘气。”
虽然是小声地说,但是兜兜年纪尚小,还把控不好这说话声音的分寸,这兴冲冲地说的话还是让阎璟睿听了去。
阎璟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兜兜,你懂得什么叫做、娘气吗?”
“我懂的!”
说着,兜兜像是课堂上发言那样,举起了自己的手,“我懂地可多了呢,四哥哥总会叫我新知识。”
又是老四,嗯,你不错,是个男人。
阎璟睿在心里恶狠狠地鞭笞着狄扬,那皱起的眉头就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小孩子在这里你皱什么眉头?”阎老爷子挥着手朝着阎璟睿走了过来,这一走近,阎老爷子就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哟,大睿睿啊,你的嘴上怎么出血了?”
这还没完,阎老爷子又眼睛雪亮地看见了容景欢的嘴唇上也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接着长长地叹了一声,“景欢丫头,你怎么也出血了?你们俩真凑巧。”
凑什么巧?
容景欢这个时候恨不得就直接钻到地洞了去,只可惜,地上一片平坦,连一个蚂蚁窝都没有。
“老爷子您眼睛真好。”
“不好、不好。”阎老爷子对容景欢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老爷子我上了年纪了,不比你们气血旺盛的年轻人,不好。老爷子我的眼睛,昏着呢。”
接着,阎老爷子见到容景欢的表情明显一滞,“不过,景欢丫头你也不要在意,这以后你若是住进了半邸,我是不需要你照顾的。我可是有老林呢。”
阎老爷子带着无比骄傲的口吻看向了林伯,对着林伯点了头。这后者,自然也就是只能够跟着阎老爷子这样点头。
“嗤。”阎璟睿在心里嗤笑一声,“两根老油条。”
随即,阎璟睿轻咳了一声,走到了容景欢的面前,将容景欢脚边上的望远镜踢了踢,“赃物不要了?”
“什么赃物?”阎老爷子大声地吼了出来,“大睿睿,你不要太过分。这可是我们当老的关心你这个孙子的礼物。”
但是轮到阎璟睿听着这话,怎么觉得阎老爷子的话特别地像是在骂他?孙子?这个词语光是从字面上来讲,就有三种解释吧。就是不知道在阎老爷子的心里,究竟会是哪一种解释。
“我不觉得。”阎璟睿淡淡地说。
“没关系,景欢丫头你来说。”
容景欢正想要溜呢,却被阎老爷子点到了名,于是这一会儿,她便是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前,在众人的期待中,她缓缓开口,“老爷子,礼物就免了吧。”
“怎么能免?这是聘礼呐。”阎老爷子惊叫起来。
“我们家就这么小气?”阎璟睿在听见了“聘礼”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头便就是不可见地一紧。这种他自己本人都还没有准备好的事情,老爷子这人自己怎么就上赶着了呢?
再说了,财大气粗的阎老爷子难道说就是要拿着这三根上不了台面的望远镜给他的宝贝儿景景当作是聘礼吗?
荒唐!
阎老爷子光是瞅着自己的大孙子的表情,就已经是相当地不服气。
“小气?臭小子你竟然说我小气?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们老阎家的宝贝?我看你就不知道!”阎老爷子说着,还自顾自地点头,“看你这一脸浅薄的样子,一定是不知道这个可是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古董。所以我说啊,这人还是要学一点东西的,瞧瞧你这愚昧无知的样子……”
“欸,臭小子!你这是要带着景欢丫头去哪里?”
阎老爷子话都没有说完,就眼尖儿地看见了阎璟睿搂着容景欢绕过了他们,走了。
听着自己背后的话,阎璟睿很给阎老爷子一个面子地停下了他自己的脚步,开口说道,“去约会。”
“嘿,不带我们?”阎老爷子不服气地扯着嗓子。
林伯在阎老爷子的身后不住地摸着虚汗,老爷子啊,你见过谁约会还是要带自己的爷爷的?这大少爷他不愿意理睬你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带。”
一道冷漠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再一次地回荡在了阎老爷子的耳边。
真当老爷子我好欺负?我可是有法宝在手,
阎老爷子眼睛狠狠地瞪着阎璟睿和容景欢的背影,直接抬头挺胸,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兜兜,我们上!”
一秒、两秒、三秒……依旧是没有兜兜的回音。
不对呀。按照往常,这一会儿,他的乖孙子应该就是已经冲到了阎璟睿那个臭小子的身边了。
于是,阎老爷子转头看了过去,“欸哟,我的兜兜,你怎么了?”
------题外话------
这几天应该都是一更……
255 闷骚的三哥,很有意思
阎老爷子和林伯就只能看见兜兜一个人兀自站着,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都还没有他身后的一颗小树个高。兜兜的眼睛就好像失去了焦距,目光涣散地盯着自己的手。
阎老爷子是极少地会看见兜兜露出这幅吓人的样子,一晃眼的功夫,他的后背上就沁出了层层的冷汗,硬是在暖阳高照的天里打了一个寒噤。
“兜兜?兜兜?乖孙子?阎——珺——睿?”
这下,经过了接连不断的几声的呼喊都没有得到兜兜的回应,阎老爷子在自己的声音逐渐拔高了的同时,脚下的步子也一点点儿地增快,变得急促和略微的踉跄。
“臭孙子!小混蛋!小**”
但是转即,阎老爷子竟然就是变成了疾言厉色的怒骂。他嘴上在破口大骂还不觉得过瘾,随手就掰断了在兜兜身后的小树上长出来的嫩枝。
咔嚓一声,一截嫩枝就落在了阎老爷子的手里。阎老爷子握着嫩枝在空中挥舞着,乍一看去,倒是有几分习武之人舞剑时候的架势。
跟在阎老爷子的后面的林伯瞅着倍感惶遽,老爷子这该不会是要对小少爷动手吧。嘶——小少爷不过就是出了神、没有回应他老人家,总该不至于就要到了动手的地步吧。
这可真当是不好。
林伯适时想到平日里阎老爷子宠着溺着兜兜的劲头,自己暗自觉得阎老爷子真当是动手了以后,是绝对会后悔莫及。不行,他一定是要阻止这种惨剧的发生。
“老爷子、老爷子,您先歇着。”
说话的同时,林伯试图去将老爷子手里的嫩枝给扯到自己的手里。但林伯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一会儿的劲道居然是如此的足,他非但没有顺顺利利地扯了嫩枝,还一个踉跄被迫地后退了几步。
“别拦着我,老林。我今天一定要将这个臭小子给抽得皮开肉绽,不然,老爷子我就改姓!”阎老爷子胳膊一甩,脑袋一扬,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顶头的太阳,目光坚定。
林伯见自己的阻拦不行,便直接冲到了兜兜的身边抱住了尚且还处在出神状态的兜兜,然后转头对阎老爷子说,“老爷子,您要是对小少爷出手,那一定是会后悔的。”
阎老爷子见林伯铿锵有力、铮铮有词的声音,不由得笑出了声,“谁说我要对兜兜出手了?”
还不是您自己说的吗?林伯在自己的心里嘀咕着。
这时候,阎老爷子眼睛一瞪,胡子一翘,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命令的口气,“老林,你还不赶紧地松开兜兜,没看见他已经不对了吗?”
林伯这里还想要和阎老爷子来一番不分伯仲的争论,但是忽地当他终于是看见了兜兜手的时候,心里也是和阎老爷子一样产生了一股博大的怒气。
“老爷子,您抽,尽情抽,我绝对不会拦着。”最好是抽了一个像稻草铺盖卷儿,坑坑洼洼、粗糙不已,因为这样才解气。说着,林伯就松开了兜兜。
阎老爷子见到林伯和他自己如此这般的志趣相投,心里颇为愉快。好家伙。这心里一高兴起来,阎老爷子便就是脚底生风,毫不犹豫地就走到了兜兜的身边。
只见阎老爷子一抬手直接就握住了兜兜的手,虽然年已高龄却异常清晰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兜兜,沉声开口,“兜兜,我的宝贝儿乖孙子,不要怕,爷爷在这里,爷爷帮你去抽他。”
一直处于出神、发愣状态的兜兜这一会儿听见了自己的亲爷爷的声音,这才终于缓过了神。他的目光避开了自己的手,怯怯地看着阎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张扬和活力。
“爷爷,我怕——”
听着自己的宝贝儿亲孙子说着这般凄凄惨惨戚戚的话,阎老爷子一颗铁石铸造而成的心都要被融化,连忙地就蹲下了自己的身子将兜兜揽在他的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全然看不见半分的凶恶。
“不怕、不怕,爷爷这就去将阎璟睿这个臭混蛋去抽一个稀巴烂!”
随着阎老爷子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地,兜兜怯怯懦懦的声音随之响起,“爷爷,你千万不要伤着我的欢欢。”
“乖,我善良的好孙子。景欢丫头,我自然是会小心呵护着的,但是你那个混蛋哥哥我可是会不客气了。”说着,阎老爷子扭头对林伯说道,“老林,你帮兜兜处理一下,我去干大事了。”
林伯才应了声,抬头就见到老爷子像一个鲁莽的屠夫那样撸起袖子、扎起裤脚,一脚踩出一个坑,朝着外面走去。这是去找阎璟睿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了。
*
“臭小子你站住不要动!”阎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着,并且他同时又攥住了阎璟睿的胳膊,一跺脚,虎着一张脸气狠狠地说着,那神色、那气度是恨不得要将阎璟睿压在身下。
只是倘若阎老爷子真的是这么做的话,容景欢小姐恐怕是不太乐意的。
可不?
不过就是阎老爷子单单是握住了阎璟睿的手,这一会儿,刚刚才坐进车子里的容景欢便就是出来,对着阎老爷子颇有微词。
“阎爷爷,您干什么?”
“我干什么?”阎老爷子跳脚,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混蛋孙子嘴角噙着的那一记嚣张的笑,心底间的火气就更大了,火冒三丈也不为过。
气急攻心的阎老爷子这一会儿压根儿就是忘记了兜兜的嘱咐,也同时将自己对于景欢丫头的喜爱压到了箱子底下,竟然开口也对容景欢粗着嗓子。
“去去去,小丫头别碍事!”
此话一出,被阎老爷子握着手的阎璟睿彻彻底底地黑了脸,阎璟睿几乎就是压着嗓子,逼问的口气,“老爷子,你干什么?”
这还没完。
后一只脚跟着阎老爷子后面出来的兜兜好巧不巧地听见了阎老爷子的话,哪里还有什么刚才呆愣的样子,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小顽猴儿。但是小顽猴也是有发威的时候,不然当老虎不在山的时候,小猴子又怎么能够称霸王呢?
“爷爷,你怎么可以凶我的欢欢!倚老卖老的大坏蛋!”
说着,兜兜就一个激灵地跑到了容景欢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容景欢。
“欢欢,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容景欢听着兜兜这糯糯的声音,心里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样,正要开口对兜兜做一番简单的表扬的时候,背后阎璟睿冰冷中夹带着不屑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
“兜兜,你这个时候应该回你的房间好好地休息,跑来抱着我媳妇的腿干什么?”
阎璟睿皱起眉心看着兜兜适时还惨白的小脸,心里是无比的懊恼,他刚才似乎是玩过了。该死!眼下他真的是恨不得要扇自己一个大巴掌。
但美人当前,一个英雄的气概再怎么说都是要好好地护着。
这时候,兜兜仍旧是保持着抱着自己的欢欢姐姐的大腿,只是将自己同样纠结在一块都要打架的五官的脸面对着阎璟睿。被兜兜望进了眼睛里的正是阎璟睿甫一收了担忧的神情以前的样儿,哈,大坏蛋儿还是担心着他的。
只是,这难道就是四哥哥平时所说的闷骚吗?
明明就是担心他,担心得要寝食难安了,看看他的好哥哥这刚才为他的欢欢姐姐开着车门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欸——他是真的为自己的欢欢姐姐担心呐。
欢欢竟然有阎璟睿这样闷骚的男人,究竟是福是祸呢?
“哥哥,你让我去房间休息,是在担心我吗?”兜兜仰着自己的脑袋,眼睛一眨,笑眯眯地说道。
随即,阎璟睿紧绷着的俊脸越发显得僵硬,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根根分明的青筋。当阎璟睿察觉到了容景欢的打量以及阎老爷子的揶揄的时候,竟然像一只青蛙那样鼓起了嘴巴。
阎璟睿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表现极其地不为妥当,于是下一秒的阎璟睿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
“没有。”
大概是阎璟睿咬着腮帮子说出来的话,使得这话让听的人倍感奇怪。这时候,容景欢看着阎璟睿反常的样子,伸手去揉着兜兜的头发,同时她略微地弯下腰问着兜兜,
“兜兜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出大事情了。
闻言,兜兜塌着脸、垮着眼睛、又是瘪着一张嘴,苦哈哈地说道,“就是大坏蛋!他明明知道我有血液恐怖症,还要把他的血擦到我的手上。”
说着,兜兜还格外应景地抽泣了几声,他一下一下地吸着自己的鼻子,扯了扯容景欢的衣服,带着颤颤巍巍的哭腔,“欢欢,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少的害怕!”
容景欢听着兜兜的控诉,一会儿惊奇、一会儿愤怒,但是最终,容景欢的情绪还是停留在了愤怒这一阶层。
“阎璟睿!”容景欢生气地喊着阎璟睿的名字。
同时,阎璟睿的心里一个咯噔,这就是完蛋了。
他的景景不管平时叫他三哥也好、阎总也罢,还是说更加地亲切地称呼他为甜疙瘩儿,但是他很清楚,一旦他的景景认认真真地喊了他的名字,那就一定是生气了。
“景景,我……”
“不要叫我景景。”容景欢看都不看一眼期期艾艾的阎璟睿,直接抱着兜兜背过身去。
好极了。
阎老爷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简直就是比见到了阳春三月百花齐放的光景还要地喜悦。于是,阎老爷子就是鼓着掌,乐滋滋地走到了容景欢的面前。
“景欢丫头,来,到老爷子这里来。喊我声爷爷,你就是我的乖孙女了。”
林伯在阎老爷子的身边不停地用自己的胳膊肘子碰着、甚至是拼命地撞着阎老爷子。
老爷子这真的是老糊涂了,好好的、一个现成的孙媳妇儿不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撺掇人家小姑娘做你的孙女,这不是蠢,还是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阎老爷子和林伯的默契竟然消失了。
“老林,你戳我干什么?我在和景欢丫头说话呢。”
阎老爷子说的那叫做一个理直气壮,声音虽然也谈不上振聋发聩的地步,但终归也还是要算作是相当的嘹亮。至少,这在场的人可是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这是还没有死心呐。
“爷爷。”
此时,阎璟睿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幽冥地府里钻出来的鬼魂,不然的话,阎老爷子这一会儿为什么是会感觉到有一缕缕的寒意呢。这个臭小子又拿他的气场来吓唬人哩。
“干什么?”
阎老爷子胡子一翘一翘的,整一个人儿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倔强的老头儿。
“没干什么。只是……”阎璟睿拖长了声音,“你的手不要搭在我媳妇儿的肩膀上,有伤风化。”
“什么你媳妇?这是我孙女!”
阎老爷子虽然是应了阎璟睿的心终于是放开了容景欢,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理直气壮的。阎老爷子一跺脚,目光如炬,“臭小子,既不爱护自己的弟弟,又不孝顺自己的爷爷,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哦,我爱我的媳妇,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阎璟睿双手插袋,坦坦荡荡,这脑袋歪着,说话的时候还一下下地鼓着自己的嘴巴,略带挑衅的目光看着阎老爷子。倒是真的像极了一个不孝子孙。
同时,阎璟睿自然是不会忘记要朝着他的宝贝儿景景抛去一个媚眼。只见,阎璟睿眼睛一眨,活脱脱地就是一个留恋花丛的浪子。
兜兜抬起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压在自己的脸上,好吧,看来四哥哥的话也是说错了。阎璟睿这个大坏蛋儿根本就是一个明骚暗贱的臭不要脸的大坏蛋。
喂,还有一个未成年在场呢!
闷骚的三哥,你可不可以注意一点儿最最基本的形象呢?兜兜一寸寸地挤着自己的鼻子,哀怨无比地看着阎璟睿——大坏蛋。
欢欢是我的,才不是你的。
容景欢感受到自己的怀里的小朋友在极其不安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揉着兜兜的小脑袋,将兜兜整个人放到了地上。然后,容景欢便就是朝着阎璟睿噗嗤一笑。
那柔柔的声音就好像是灵动的琴声倾泻出来的音,又好像是一把把小斧头轻轻地敲在阎璟睿的心头,容景欢说——
“三哥,我还不是你的媳妇呢。”
256 你的儿子,会打醋
阎璟睿哑然失笑。
他的景景啊,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较真。不过,这都会是小事。既然他的景景乐意跟他较真,那么他就勉为其难地更加地较真,不就完美了?
“景景,如果你想成为我的妻子,随时都可以。”
阎三爷冷不丁地就在容景欢的耳边抛下了一颗巨大的炸弹,或许是因为容景欢的心理素质较好,也是习惯了阎三爷这臭不要脸的劲,这一会儿并没有很惊讶。
但是对于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大孙子的阎老爷子可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你……你……不要脸!”
阎老爷子曲着手,颤抖着他的食指,一路颤颤巍巍地比着阎璟睿的鼻子,然后阎老爷子一跺脚,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重的怒气,就跟那烟火的味道有几分的相似。
只见阎璟睿嫌弃地后退了几步,随即,阎璟睿看向呆在阎老爷子身后的林伯,开口说道,“林伯,老爷子该午睡了。”
这厢,林伯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见阎老爷子又气愤地上前了几步,“臭小子,叫爷爷!”
“不叫。”
一声四平八稳的浅淡的声音在阎老爷子的耳边奏响,但是这个声音落在了阎老爷子的耳朵里便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了。倒像是一支怒火的催化剂,让阎老爷子的眼睛都在一瞬间充满了红血丝。
“臭小子,为什么不叫?”阎老爷子一声河东狮吼,显然是气急了的样子。
但是相对于阎老爷子这雷嗔电怒,阎璟睿却是异常的平静。阎璟睿颀然地站着,上半身略微后倾,扬着头,极其浅淡的口吻说道,
“嗯,你有一个爷爷的样子?”
哪有爷爷竟然是要把孙子的媳妇儿拐去当孙女的?嗯,要是真的要说他没有一个孙子的样子,那也一定是老爷子他自己没有一个爷爷的样子。
正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是要追究责任,不也应该去寻找问题的源头吗?这擒贼也是需要先擒王。
但是很显然,阎老爷子并没有这个当“王”的觉悟,
“你……不肖子孙哪!”气结的阎老爷子一时间词穷,但也只能看着阎璟睿半晌,才痛苦不已地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不肖子孙?
阎璟睿挑起了眉头,转头揽过容景欢的肩膀,“景景,你介意为夫是一个不肖子孙吗?”
容景欢不察,这爷孙俩的战斗的火苗怎么就烧到了她的身上,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毕竟我爱的是三哥嘛。”
闻言,阎璟睿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但是,三哥你这样子,可是很让你的景景担心会对我的父母不孝呐。”
随即,阎三爷的笑就笑不出了。废话。他要是能够在听见自己的景景如此哀叹不已的声音还能够淡定的话,他的证还要不要了?这个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于是,一声诚恳至极的声音便就是响了起来,“爷爷,已经到了您午休的时间,您还是尽早去休息为好。休养生息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哼。臭小子。”阎老爷子傲娇地哼了一下,对上兜兜笑着的眼睛,“来,兜兜,咱们爷孙俩去睡觉喽。”
说着,阎老爷子就试图去拉住兜兜的手。只是,阎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兜兜竟然是会从他的手里逃离。
等到他再去张望兜兜的时候,竟然是发现兜兜整个人就攀在了容景欢的腿上。
也是一个臭小子。
哼嗤。都是一个个不尊老不爱老的臭小子,还有一个臭丫头。
“老林,我们走。”阎老爷子头一偏,神气十足地走了。
阎璟睿看着阎老爷子抬起的后脑勺,轻笑一声,“慢走不送。”
*
“舍得回来了?”
太师椅上偏偏然地坐着的容朔,他威而不猛的眼睛随意地扫过容景欢和阎璟睿牵着的手。
容景欢也感受她那一只和阎璟睿十指相扣的手,陡然间变得灼热不已,于是她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但很快,容景欢就发现她的手一抽动,阎璟睿竟然就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好吧,那就放弃挣扎。不是她不想要分开,是她的三哥不愿意松手,这个怪不得她。
“是的。”那明面上,容景欢只能够用更加恭敬的态度回答容朔。
不过,容朔似乎好像并不吃这一套。
“我看你都已经乐不思蜀了。”容朔扯动了自己的嘴皮子,冷哼出声。
在一旁的傅青葙见此,适时地递上一块糕点,“朔,你先吃点东西。”说着,傅青葙又从一旁拿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碟子,在上面装了两块糕点递给容景欢。
嗅觉超级灵敏的兜兜循着香味蹿了出来,“哇,好香!漂亮阿姨,我可以吃一块嘛?”
显然,兜兜这一会儿是已经忘记了容景欢的嘱咐,不要进来。
果不其然,傅青葙和容朔二人在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兜兜双双惊奇。
容朔盯着兜兜的小脸,接着又看了一眼阎璟睿,眉头一皱,目光骤然变得凌厉,“你的儿子?”
看来还真是一个臭小子。自己的儿子都长那么大了,都可以打酱油了,竟然还要来泡他的宝贝儿女儿,是活得皮痒骨头痒了吗?
不对啊,容朔记得他查到的资料里面,阎璟睿还是未婚。这……好家伙,竟然还折腾出一个未婚先育!
把他的女儿当什么了?垃圾中转站吗?光明正大地丢给容景欢一个这么大的小萝卜头?
小萝卜丁兜兜:叔叔好!我不仅会打酱油,还会打醋呢!
阎璟睿……他的儿子?
“岳父大人,您可能……”是忘记了你自己亲手查的资料,这是小婿的弟弟啊。
容朔一拍桌子,“什么岳父大人?我不是你的岳父大人,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挨着我家小欢!”
“你!容景欢,给我过来。什么垃圾桶里跑出来的臭男人,你也敢混在一起,真的是不嫌臭。”容朔对着容景欢虎着脸,“你看看人家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你不害臊呢?”
不害臊的容景欢小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的甜疙瘩儿的儿子?不要说兜兜是她三哥的弟弟,就算兜兜是阎璟睿的亲儿子,她好像也是很乐意去当后妈的。
见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杵在阎璟睿的身边,容朔急不可耐,直接就走下来将容景欢扯到了上面。整一个过程,连一个凶狠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阎璟睿。
“容爷,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
既然不同意他称呼“岳父大人”,那他喊一声“容爷”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不要叫我容爷!”但是容朔先生偏偏一点儿都不愿意配合阎璟睿。
笑话。他为什么要去配合一个未婚先育的臭男人。
傅青葙在一旁尴尬不已:朔,你似乎是忘记了我们的大华就是未婚先育的产物。
这边,容朔则是无比骄傲地扬着头,“叫我容朔!”
阎璟睿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头上好像是飞过了一群嘎嘎叫的乌鸦,他尊敬的岳父大人不是严令禁止地不准他直呼大名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就转性了呢?
太不科学了。
“容朔……”
只是眼下,阎璟睿只能够试探性地出口,在没有辨析出容朔露出什么不好的面部表情的时候,连忙就接着说,“容朔先生,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是你的儿子?”容朔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是什么?”
这时候,兜兜就好像是一只小皮球一样滚了出来,他朝着容朔挥了挥手,又对着傅青葙笑了笑。接着,兜兜在触及容朔阴沉沉的脸之后,连忙地躲到了容景欢的后面。
只见兜兜两只小手揪住了容景欢的衣服,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容景欢的身后钻了出来,“怪叔叔,我是欢欢姐姐的小可爱!”
容朔是一个多么正经的人啊,他哪里是听过有人、而且性别还为男的人,这样子大大咧咧地宣传自己是一个小可爱。而且啊,如果只是宣传自己是一个小可爱的话,那也就算了。
这小家伙竟然还说他是一个怪叔叔?
他哪里怪了?
“臭小子,你叫我什么?”
容景欢听着容朔这样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里不禁连连感慨,今天的容朔先生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地这般执着于一个称呼呢?刚才对于她的三哥是这样,现在对于这样可爱的小萝卜丁也是这样。
“怪叔叔。”
兜兜依旧是躲在容景欢的身后,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地理直气壮。
“我?怪叔叔?”容朔蹬蹬地跑下来,同时,容朔止不住打量着阎璟睿,嗤,这个小臭小子分明就是和这个大臭小子一样的德行,竟然还不敢承认是自己的儿子。
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一个大丈夫了?
看来多半不是了。
眼见的容朔的手就要抓住了兜兜,容景欢将兜兜护在了自己的怀里,抬起头来,对容朔说,“父亲,这小孩子真的是三哥的弟弟。”
说完,容景欢一个劲地给傅青葙使着颜色。
当傅青葙附在容朔的耳边说明了情况以后,兜兜就见到容朔的脸色变得无比得尴尬。特别像是他的四哥哥狄扬在欢场上被几个老大抓包了的时候的表情。
只是,这个怪叔叔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要尴尬呢?
不急。
“嘿。小伙子,你是阎家的那个小孙子呐。”都怪阎璟睿这个臭小子,要不然的话,他至于在这么一个小可爱的面前弄了一个大乌龙吗?
不过也是他一时太着急,竟然是忘记了自己亲手查到的资料。要不是有他的葙葙老婆及时救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对呀!我就是兜兜呀。”兜兜从容景欢的身后跳了出来,对容朔挥舞着自己的手脚,接着,兜兜嘴巴一瘪,“我才不是阎大坏蛋的儿子呢!他是不会有我这么可爱的儿子的!”
阎璟睿在兜兜的身后听着自己的亲弟弟如此折损自己的话,哭笑不得。
“哦,好小子,你说的对。”容朔朝着兜兜招手将兜兜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千万不要和你的哥哥学坏了。”
此时此刻,呆在容朔先生怀里的兜兜,得意忘形地对阎璟睿抛着一个帅气十足的媚眼。看吧,他可是万人迷呢。瞧瞧欢欢的父亲大人是多么喜欢他,哎,就是不喜欢阎大坏蛋。
“对,叔叔你说的对。”
兜兜像一只小猪仔一样在容朔的怀里拱啊拱啊,完全就是忽略了自己身后那两注火热的视线。
阎璟睿就不用说了。此时的阎三爷就是用一种看着傻子和疯子的眼神看着兜兜和他的岳父大人,再拱下去,兜兜这个小破孩儿的口水都要全部沾在容朔的衣服上了。
两个人也都不知道嫌脏。也是一对儿清奇的存在。
而容景欢呢?
容景欢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大人竟然是会和兜兜如此地相处愉快。她的心里便就是不由自主地萌发了一个想法。
在经过几秒钟冷静而又格外理智的思考以后,容景欢觉得自己的想法特别地切实可行。
于是,容景欢脱口而出,“父亲大人,不如我给你生一个外孙子?”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就连窝在容朔的怀里拱着自己的小身子的兜兜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阎璟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阎璟睿急不可耐地就抱住了容景欢,激动的眼睛里闪烁着过分耀眼的光芒,或许是因为这份光芒,连带着向来口吃伶俐的阎三爷说话都出现了结巴。
“景景,你……你……你是说要给我……生一个……儿子?”
说完,阎璟睿就颤抖着自己的嘴皮子,紧张不已地、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景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属于容景欢的反应。
偏偏容景欢却迟迟不肯作答。
这时候,一旁快速地将刚才情急之中打乱了的糕点,又重新整理好的傅青葙女士也同样满怀激动的看着容景欢。
她的女儿可是有一点的生猛呐。想想她当年的那些英勇的事迹,摆在容景欢的面前,那简直就是不能看的。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至少她在和容朔恋爱的时候,还不曾如此生猛地当着自己的家长就口口声声宣称要生一个娃儿。
整一个房间里,寂静得可以听见每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其中最数容朔的呼吸声最为粗重。
“外孙子?你和谁去给我生一个外孙子?”容朔松开了抱着兜兜的手,有一些气急败坏地吼道。
容景欢却是云淡风轻地扬起了一个适当的微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微笑都是不为妥当的。但容景欢就是有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对着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的容朔,挥挥手不带半分云彩。
“我和三哥生孩子呀。”说着,容景欢就朝着早已呆若木鸡的阎璟睿望了过去,深情款款。
------题外话------
竟然有七十万字了。
等过几天空了是必须要好好地梳理一下这本宠妻了。
脑仁儿疼~
257 帅气的爹,情商二百五
“三哥?”
容景欢伸手戳了一戳阎璟睿的脸,质感很不错,细而不腻、结实却又并不显得鼓胀,是一个很健康、很优质的脸。而且再配合着她的三哥此时呆愣的神态,倒是有几分小婴儿的憨憨的样儿。
嘿,小婴儿。
见阎璟睿迟迟没有回应她,容景欢不气不恼,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洗礼下,容景欢慢悠悠地接着开口,“三哥,我们的小婴儿一定会很可爱。”
“嗯。”阎璟睿喑哑着嗓子握住了容景欢顽皮的手,当着他岳父、岳母的面直接就在上面亲了一口。
容景欢觉得一丝丝的痒,咯吱咯吱地笑着开口说,“三哥,你不问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
随即,阎璟睿便极其乖顺地应了容景欢的话,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我们的小婴儿有一个帅气的爹和超级漂亮的娘啊。”容景欢很满意阎璟睿的好态度,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娇柔的喜悦。
阎璟睿听得满心欢喜,恨不得要把容景欢整个人给塞到自己的怀里。但是阎璟睿可能是忘记了,在他们的旁边正是站着三位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大山。
光是那气势,就是足够将阎璟睿给压矮个三四寸。
“容景欢。”
“啊?”
听着自己的背后传来容朔机械一般的声音,容景欢的心啊、肝啊全部都不小心地颤抖了一下。
“我原以为你只是领着人去了这臭小子的家,没想到还是去了宰猪场!”
什么,宰猪场?
容景欢细细地琢磨起容朔的话。既然她的父亲大人是说了这话,那么容朔先生就一定不会是简单地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有去过什么宰猪场。
这难道是说她蠢、说她笨吗?
不应该呀。
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人之常情的话而已,哪一个正正常常的人会不喜欢软萌软萌的小孩子啊。那就更不用说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生下的小婴儿,就完完全全是一个爱的最好的见证。
所以,容朔先生就更不应该指责她。
“容朔先生,请您有话直说,非常感谢。”
容朔一听,精神劲头立马就来了,“臭丫头,这是和你帅气的爹说话的口气吗?所以我说啊,你去了宰猪场准没错。”说着的同时,容朔还格外强调了一声“帅气的爹”。
哼。臭丫头刚才夸奖着阎家的大孙子的时候,嘴特别地甜吗?
“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宰猪场。”
容景欢听着容朔这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声声的“宰猪场”,心里不甚愉快,低低地哀嚎了一声,“帅气的爹,宰猪场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
容朔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攻击性的意味划过了搭宰容景欢的肩膀上的那一只属于阎璟睿的咸猪蹄,紧接着,只见容朔将自己的胳膊很是自然地绕过了傅青葙的脖子,搭在了傅青葙的肩膀另一头。
“那我就告诉你吧!”说着,容朔那搭在傅青葙的肩膀上的手便就是情不自禁地挠了几下。这是容朔在使坏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容朔环视了一圈,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阎璟睿的鼻子上。
这臭小子竟然是生了一只挺直隆正、鼻梁还挺高的鼻子,等他再看看容景欢那瘦小的小身板的时候便就是忍不住地长叹一口气。
虽然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的鼻子长得倒是他们男人中的佼佼者,但就自己的女儿那孱弱的小身子就不知道是福是祸咯。还小外孙子,得了吧。
这般想着,容朔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怨气就更加地深厚了。
“为什么?容景欢你自己的脸皮比猪皮还厚,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羞!”
一个大大的“羞”字的印就毫无征兆地戳在了容景欢的脑门儿上。
她这是要羞什么?
左右不过就是生一个胖大小子的事情,怎么竟然就上升到了需要知羞耻的层次呢?
她和她的三哥一心相爱,爱到情深意切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要有一个结合了他们两个人所有的优点的小娃娃,分明就是一件最最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容朔先生似乎就是铁了心肠地要做那个拦路虎。
不甚美好。
“我的脸皮厚?”容景欢狡黠地一笑,“难道说这个不是遗传的吗?”
不得不去佩服基因的强大。容景欢觉得她自己之所以是会有一个如此厚的脸皮,那一定是遗传了容朔先生的,不然还会遗传了谁呢?
总不至于是傅青葙女士,对于这个容景欢有着百分百的把握。
因为傅青葙就是一个最最温婉的知性大小姐,距离那种厚颜无耻的土匪作风根本就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这种典型的土匪作风,只有容朔先生才会表露无遗的。
差一点儿忘记了,还有她的三哥也是会如此。
这不,容朔先生一听见容景欢说了“遗传”二字,直接就气得胡子渣渣全部都立了起来。
“遗传?反正不是我遗传给你的。”
容景欢乐不可支,“我也没有说是你遗传给我的呀,亲爱的父亲大人。”
只见,容朔听了容景欢的解释,却是更加地震怒,“好呀!你难道是说是我的葙葙老婆遗传给你的吗?臭丫头,你竟然侮辱我的老婆。”
此话一出,容景欢直接就钻到了阎璟睿的怀里,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她这个帅气的爹啊,情商一定是有二百五。不然的话,容朔先生怎么是会因为这么几句简短的、甚至是极其隐晦的话,就是去义正词严地维护自己的老婆呢?
嗯,宠妻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容朔先生是绝对可以给他打一个二百五十分。嘿,二百五可是要比一百分还要多出了一百五十分呢!瞧瞧这,浑然就是一个宠妻的典范型人物。
“朔,你冷静一点。”
此时,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观众的傅青葙终于是忍受不了容朔先生如此这般跳脱的性子,于是直接就捅了一下容朔的胳膊,以此示意他一定要收敛一点。
但是,这响当当的容爷这个时候的智商可能并不是在线上,又或者是此时此刻容爷的智商是全部贡献给了他的情商。不然的话,以容爷的性子,他的情商应该也是很难达到二百五的。
“我不冷静?”容朔戟指怒眉,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我还不冷静?”
紧接着,容朔狠狠地瞪了一样两具身子都差不多已经挨在了一起的两个人,不满地从他的鼻腔里发出一记轻哼。
“我要是不冷静的话,早就把这个臭丫头給拉过来了。你看看她的样子,成何体统!还生孩子?生猴子还差不多。”
容朔是觉得以容景欢这样跳脱的个性是百分之一百地当不了一个合格的母亲,那就完全就谈不上什么生一个孩子了。
臭丫头自己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还要说给人生一个孩子。这就算是去生一个孩子也就是算了,竟然还是给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生孩子?
大臭小子的儿子不就是一个升级版的大臭小子吗?
所以,容景欢和阎璟睿两个人还是去生一只猴子还差不多。
就那种全身上下都长满了毛,五官凸起,俨然是一个尚且还没有进化过来的原始人也不及的猿猴。这样的猴孩子应该是会更加地符合这两个臭孩子的孩子。
嘿,还不要说。
一个是臭丫头、一个是臭小子,这样似乎还挺和谐的?
呸,什么和谐?再这样和谐下去,他就是要没有了乖女儿了。
“容景欢,你给你爹过来!”
只见,容景欢朝着容朔做了一个鬼脸,“我不过来。”
说着,她就是将自己的整一个脑袋都塞在了阎璟睿的怀里,在上面肆意地蹭了几下以后,容景欢方才觉得有一些地舒畅。
似乎这样子的行为也是让容景欢小姐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于是乎,容景欢便就是朝着容朔先生大声地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哼!你不是说我要生一个猴子吗?那我就是一个母猴子,你让一个母猴子过去干什么?我不会过去的。”
“嘿,你这个臭丫头,还给我来劲了?”
容朔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对于自己的宝贝儿女儿如此的反应很不乐意。
就在容朔准备亲自动手将容景欢给抓过来的时候,容朔被一声突然冒起了的声音,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只见兜兜跑到了容景欢的身边,抬起了他可爱的小脑袋,一下下地拉扯着容景欢的衣服。
然后又带着尚且还存着一些小小的奶音的声音,慢慢地说,“欢欢,这个我是知道的。爷爷说过,小猴子可以是算作是小孩子的昵称,是这个怪叔叔不懂我们年轻人的时尚,欢欢你不要生气。”
好你一个臭小子!
枉他方才竟然还觉得兜兜这个小孩子可爱的紧。
呸,都是一些迷惑人眼睛的海市蜃楼。不过,这个想想也是对极了。毕竟哪怕眼前的小可爱再是长得有多少的可爱,都抵挡不住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兜兜分明就是阎璟睿这个臭小子同一个爹妈的亲弟弟。
哪里是会有什么基因突变会让兜兜与众不同呢?还不是一个染缸里出来的布!
他还不懂时尚?他可是一个紧跟随潮流的时代标兵,当下年轻人流行的那些玩意儿可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这小臭小子这是在变相地指责他老土吗?
“臭小子?这就是你对待叔叔的方式?”
容朔感到无比的不快。
他今天巴巴地赶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有这个充裕的时间为什么不去陪他的葙葙老婆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呢?一定是脑子抽了。
“啊,叔叔,原来你听得见我说话呀。”
这时候,兜兜流露出来一种极其惊喜的表情。
就是粗略地观着兜兜的样子,不知情的人估计是要以为容朔先生是一个听力有障碍的人。否则,为什么兜兜在意识到了容朔可以听见了他的话以后,竟然是如此地惊讶呢?
大多数的情况之下,只有对于那些否定的事情出现了逆转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如此得惊讶。
而且,更不要说在此时此刻,后面还有两个人在帮腔做势呢。
“我的小萝卜丁你可真乖!对,欢欢生的孩子一定是会和你一样可爱。”
只见,这个时候容景欢弯下了腰伸手抚摸了兜兜那肉嘟嘟的小脸,还是兜兜会说话。
“嗯,兜兜,你过来,哥哥抱抱你。”
在看见了自己的景景变得如此愉快的阎璟睿,心情大好。这一开心,连带着对待兜兜的档次都悄无声息地提高了一个极大的档次。
兜兜受宠若惊。
因为在平时,他要是想要得到一个属于阎璟睿的拥抱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功夫。这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就是在欢欢的父亲大人面前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可以如此轻轻松松地得到了拥抱?
这个幸福来地真的是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这已经送上门来的幸福哪有关门闭户的道理?更何况兜兜的本性其实也是和三爷是一个德行。
于是乎,兜兜立马就张开了自己的双手,敞开胸怀,对着阎璟睿等待着一个幸福的拥抱。
阎璟睿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直接就弯腰、单手将兜兜抱在了怀里。
但是阎璟睿却是根本不愿意给兜兜一个欢天喜地的机会,在兜兜发出第一声喜上眉梢的欢呼以前,阎璟睿就身体力行地表示了他对于兜兜的敷衍。
没错,正是敷衍。
只见阎璟睿的另一只手直接就揽过了容景欢,将自己的手扣在容景欢的肩膀上的时候,阎璟睿还特别注意了自己的力度是不会伤着容景欢。
因此,便就是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高大帅气的男人单手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单手揽着一个如花美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这个画面要是落在了旁人的眼里估计是会艳煞三分,但是被容朔看了去,那可真的就是一个天大的怒火。
什么东西?他的女儿怎么就和阎璟睿这个臭小子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的样子?混蛋,明明他和葙葙老婆还有他的宝贝女儿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阎璟睿分明就是一个半路截胡的臭小子。
258 吃饭、睡觉、打豆豆
阎璟睿被容朔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好歹这面前的人是他的未来老丈人。在还没有将他的景景迎娶回家以前,老丈人是肯定不能够得罪的重点对象。
“岳父大人,小婿先告辞了。”
说话间,阎璟睿便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赶到无比的自豪和喜悦。
敌势全胜,我不能战,则:必降;必和;必走。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未败。
未败者,胜之转机也。
既然容朔先生是他不能够扳倒搏击的对象,那么他装作是一个弱者,主动地去走、去告辞一定会是一个朝着胜利的曙光踏进的方向。
但是,容朔却偏偏不乐意卖阎璟睿这个面子。
“站住!”
容朔的河东狮吼功可是真的厉害,方才那一吼,兜兜甚至觉得整一个房子都颤了颤。毕竟就方才的那一吓,可是差一点儿要让兜兜的小心脏都吓到了胸腔的外边。
这时候,容朔似乎也是瞥见了兜兜害怕地拍着心口的动作,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在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以后,瞬间就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话自然还是对阎璟睿说的。
“阎家臭小子,你既然自称一声’小婿’是不是应该有作为一个小婿的样子,老丈人都还没有请你吃饭呢,你溜什么?怂了?”
阎璟睿听着容朔末尾的两字明显上扬的音调,他的眉峰止不住的抖动了一番,他会怂,那绝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还没有等阎璟睿自己在心里头将他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紧接着又想起来了容朔的声音。
“怂了,可以。既然小婿你自己要走,那就你自己一个人走,别带着我的女儿走,还有,把那个小萝卜头也给我留下。”看着怪可爱的。
要是他有一个外孙子的话,应该也是和这个小萝卜头一般可爱。
阎璟睿瞪大了眼睛,容爷这是在说些什么话?他自己走?还要让他把景景留在这里?这难道不是一个天方夜谭?
等等,要是真的把他的景景留下那也还是有道理可讲的,毕竟容爷是景景的父亲大人,但容爷的后半句话可就真的让他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容爷话里所指的那个小萝卜头应该就是他的弟弟、兜兜吧。这让兜兜留下又是什么道理呢?说不通呐。
不急,待容爷慢慢给阎三爷解答疑惑。
只见这容爷直接就对兜兜招着手,“来,乖孩子到叔叔这里来。”
叔叔。
阎璟睿在心里特别鄙视地重复了这个词语,得了,按照容爷的年纪竟然妄想要让兜兜喊他一声“叔叔”,他看啊,一声“老伯伯”还差不多。
他作为兜兜的亲哥哥,可以百分百地保证兜兜是绝对不会着了容爷的圈子。他的弟弟还不至于是一个智商障碍者。
“好的!我来了。”
兜兜挥舞着自己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带着一脸的谄媚钻到了容爷的怀里。
什么弟弟?假的。
更加让阎璟睿不忍直视的还在后面。
“帅叔叔,你真厉害。”
只见得兜兜一路小跑直接就冲进容爷的怀里。
而容爷呢,容爷就好像是捞一个小物件儿一样,轻飘飘的,看上去就好像是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太大的气力,直接就将兜兜给捞在了自己的怀里。
兜兜夸赞的那一声的“厉害”,自然指的便是方才容爷行云流水的动作。
他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子抱过了。
如此干脆利落地被拎的经历倒是有好几次,不都是他的坏蛋哥哥干的好事情嘛。
容爷低头看着兜兜面部表情如此地这般丰富,大抵上也是由内心深处觉得兜兜方才的夸奖很是满意,于是容爷哈哈大笑。
“对!好小子、好眼力!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好家伙。”
嘿。兜兜闻言,状似害羞地捂着脸笑着,然后他拉扯了一下容爷的袖子。
“那帅叔叔,我可以讨要一个小小的奖励嘛?”
“好!乖孩子,你说!”
不要说只是一个奖励,他看着一个这样机灵可爱的小孩子,哪怕是提出了十个奖励他都是会乐意接受的。
还真别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相当地巧妙。
其实兜兜从出现到现在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虽然在一开始容爷对于兜兜的错误的身份闹了一个不算愉快的小乌龙,但这个并不会影响他对于兜兜的喜爱。
就说他是一个注重外表高于注重内在的人吧。
即便如许,会让他觉得自己比较地肤浅和随便,但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孩子在眼前,肤浅就肤浅吧。无碍。
“那……我真的说了?”
兜兜两只扑闪的大眼睛认真不已地看着容爷,只不过兜兜的双手双脚却是一直朝着容景欢的方向使劲儿地扑腾。那架势,简直就是恨不得要让自己蹬到了容景欢的身边。
“说吧!”容爷答应地那叫做一个爽快。
“帅叔叔,我可以带欢欢回家吗?”
说完,一双诚恳至极的眼睛就紧紧地锁住容爷。
“好,乖孩子你……随便……”话说到后面,容朔的声音就开始抖动起来,这是他对于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欢欢是谁?欢欢……不就是他的女儿吗?小萝卜头要把小欢带走?岂有此理!这个绝对不行,哪怕小萝卜头是一个顶可爱、顶可爱的小娃娃。
“臭小子,你这是在糊弄我吗?”
容爷被气得不轻。
于是,容爷对于兜兜的称呼也就直接从“乖孩子”下降为了“臭小子”。一个个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没呀。帅叔叔,兜兜怎么会糊弄你的呢?绝对是不会的。”
此话一出,兜兜见容朔的脸色尚且还没有缓和下来,便不假思索地竖起了自己的手,表现出一个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地继续对容朔保证道。
“帅叔叔,兜兜真的只是带欢欢回家而已。”
好小子,还会以柔克刚了。
但是哼哼,小萝卜头这是以为他容爷这么多年的饭都是白吃的吗?还能够就这样被兜兜这个臭小子给糊弄了过去?不可能的。
“你带我女儿回家,想要干什么?”
容朔的眼睛扫过了兜兜带着明显的婴儿肥的小脸,又刮过了阎璟睿那一张刀削一般的脸,冷冷地嗤了一声。最后,容朔的眼睛停留在了阎璟睿腹部以下的部位。
大臭小子……
“我……”
兜兜冷不丁地被容朔的怒吼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便就语塞了。
随即,兜兜在收到了阎璟睿的示意以后,努力地给自己壮了胆子,闭上眼睛,同样大声地吼着。
“我!要和欢欢吃饭、睡觉、打豆豆!”
“打豆豆?”
这时候,容朔带着极大的困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现在的小孩子说话怎么都这样奇奇怪怪,他竟然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打豆豆?豆豆是什么东西?古怪。
嗯,反正向来自诩是站在时尚的前沿的容爷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年老了、落伍了。
掉汗掉血不掉队!这可是容爷一直以来在傅青葙面前的宗旨。
汗是会掉的,血也是可以被抓出来的,这掉队是绝对不行的。
呵。
“诶呀,帅叔叔你真老土。”
这摆明了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容朔先生这边在自己的心里坚守着一定要做一个最最时尚的人,但这里倒是美哉、美哉。
前一刻他还在乐呵呵地夸着可爱的小孩子,这一会竟然就将了他一军。
“好,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打豆豆是什么?”
“帅叔叔,你真的不知道?”兜兜面露狐疑,帅叔叔怎么连这个故事都不知道的呢?不过,没事!有他这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在这里,一定是会让帅叔叔弄一个明明白白。
“帅叔叔,其实这个很简单。就是有一天,有人去采访了一百只企鹅,这前面的九十九只企鹅的回答全部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但只有第一百只的企鹅的回答是‘吃饭睡觉’,帅叔叔,你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吗?”
只见容朔咬牙,面目狰狞,“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
“什么?什么?”兜兜的小眼神变成了一种无比的期待的样子。帅叔叔这是终于开窍了吗?
天真烂漫的兜兜显然是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一点。
随即,兜兜的耳边就炸响了容朔气急败坏的声音,“老子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我现在要打兜兜!”
“欸,帅叔叔你怎么可以说脏话呢……”太粗鄙了。
等等,帅叔叔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打兜兜?注意喂,不是打豆豆啊!
那他不就是那第一百只企鹅,那一只叫做豆豆的小企鹅的可怜的翻版了吗?
“哇!欢欢救命哇!”
兜兜想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压根儿就不愿意和容朔再玩什么捉迷藏一般的话语游戏了。还是快一点儿逃到他的欢欢姐姐的怀里,才是最最可靠的事情。
“父亲,你把兜兜放下来吧。你又不会抱孩子。”
最后的半句话,容景欢几乎就是万分嫌弃地说的,因为这也是事实。
“不放!”
说着,容朔就好像是为了要证明一下自己真的会抱小孩子,非但没有将兜兜如容景欢所说的那样放下来,甚至还把兜兜抱得更紧了。
随即,容景欢只能够见到容朔将兜兜朝着顶上抛了起来。
容景欢闭眼,压紧了自己的眼皮子,但愿容朔先生是一定可以将兜兜给接住的吧。要是没有接住,摔下来的样子可就会很好玩了。
这一点上,容景欢深有感触。毕竟在她的小时候,就是屡屡地经历过这样的游戏。幼稚狂容朔先生还童心未泯地给此取了一个名字——
荡秋千。
呸,这分明就是建立在自己的人身安全上的致命的游戏。
虽然,容朔先生真的是百发百中,当真是没有半分的失误。但就单单是看看兜兜此时被上抛的幅度就很恐怖了啊。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怀揣着巨大的忐忑不安,捅了捅阎璟睿的腰。
容景欢对着阎璟睿压低了嗓子,咬着耳朵。同时,在容景欢说话的时候,因为她心里的紧张和急切,平时柔柔的嗓子便就是带着清浅的喘息声。
其实这不过就是说话急了的时候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但是此番情景落在了阎璟睿的耳朵里,那就别提有多少的风趣了。
而且更不消说,此时此刻容景欢和阎璟睿紧挨着的身子。
阎璟睿专注地品味着从容景欢的身上传出来、又喷洒在他的耳尖的呼吸,紧接着,阎璟睿的眼睛迅速地朝着前边儿瞄了一眼,单侧勾起嘴角。
随即,阎璟睿就在容景欢的脸上轻啄一口,落下一句话,“景景,没事,岳父大人有分寸。”
什么有分寸?如果容朔真的是有分寸的话,就一定不会这样子做了。
真的吗?
在这时候,从前边儿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哇!帅叔叔你好厉害!我要再来一次!”
话音一落,容朔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乖孩子你躺着,帅叔叔这就再来一次。”
于是,容景欢又亲眼目睹了容朔将兜兜抛高又抛高的全过程。
容景欢小姐的眼睛都直直地发愣。
她亲爱的父亲大人真的是老当益壮啊。多大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气力,居然是可以将兜兜这个半大小子抛了这么多次。
同一时间,容景欢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促狭的眼睛就朝着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的傅青葙望了过去。
容小姐的眼神停留在了傅青葙裸露在外那细长的脖子上的一个貌似花瓣儿一样的地方。
好家伙!
傅青葙感受到了容景欢的眼神中居然是透露着星星点点的打趣儿。疑惑了一会儿,很快地反应过来,她连忙地拉扯自己的衣领,同时在容朔将兜兜又抛下了并且稳妥地接住的时候,张口喊道。
“容朔,你过来!”
在听见自己的葙葙老婆的喊话,容朔就算是有再大的玩心也都是散了。
容朔急急忙忙地把兜兜放在了地上,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景景,我们先走?”
阎璟睿看着容景欢一直发愣的眼睛,笑着说道。等了片刻,自己的景景还没有回复他,阎璟睿直接上手,勾住了容景欢的腰肢儿。
“景景,如果你想要玩的话,三哥帮你。”
同时,阎璟睿靠近容景欢的耳朵,紧接着,阎璟睿在容景欢白白嫩嫩的耳朵尖尖上轻轻地一咬,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咬痕。
“三哥的体力很好,一定是会让我的景景,满意。”
259 高瓦数电灯泡,老母鸡驾到
登徒子。
容景欢直接用胳膊肘子顶了阎璟睿的腹部,身体力行地向阎璟睿表示拒绝。
同时,她招手让一个人乐得颠圈的兜兜过来,向忙得不可开交的容朔和傅青葙简单地告别,自己牵着兜兜的小肉手朝着门外走去。
阎璟睿愣神,他的景景这是唯独抛弃了他?
很不美好。
三爷的怨念一直持续到了扬鱼,并且是在看见扬鱼那一块夺人眼目的招牌以后,三爷心底的怨念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欢欢,哥哥好像很不开心。”
兜兜和容景欢牵着手,在蹦蹦跳跳间歪着脑袋,用余光机灵地瞄了一眼阎璟睿。那铁青着的脸啊,完全就是笼罩了一大团的乌云。
“别管他。”
一个臭不要脸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可以怜惜的?真不愧为阎三爷,平时的小打小闹她都可以归纳总结为美好的情趣。
但方才,她的父母虽然说并没有注意他们,可是好歹二位也是和他们共处一室呀,阎三爷竟然就明晃晃地咬上了她的耳朵……
容小姐当时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巴掌将阎璟睿拍飞,奈何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以她的细胳膊细腿儿的根本就拍不动阎三爷。
既然她对此无可奈何,那她终归是可以对阎三爷不理不睬的。
这时,兜兜也是答应地欢畅,只见兜兜一个爽快的“哦!”就已经彰示了他的好心情。
兜兜是巴不得欢欢不理睬阎璟睿呢,这样的话,欢欢就是他一个人的,多么美好的事情呐。
当阎璟睿的耳畔奏响兜兜的欢呼声以后,阎璟睿心中的懊恼直上云霄。
他看着和自己的景景并排走着的人很是不喜,能够和容景欢并排而行的人只有他。虽然兜兜的个子甚至还不能够和容景欢达到并肩相行的地步,但他一个人落在了后头,还是很不乐意的。
于是,阎璟睿衔悲茹恨地微启薄唇,“景景,你的夫还在后头。”
容景欢脚步一停,兜兜没有猜到容景欢会因此停下了脚步,小小的身子便往前冲去,幸好是有容景欢牵着手才免去了和大地亲吻拥抱的局面。
三爷的脸色也因此由哀到喜转怒。
“景景——”
阎璟睿再一次张口唤道,这一回,阎璟睿在说话的功夫就手脚并用地上前勾住了容景欢的肩膀。
只是这一下,却是将兜兜咻得就变成了一块夹心饼干挤在了他们俩的中间。
兜兜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被迫地受到了限制,不满地嘟嘟囔囔,“大坏蛋儿,你为什么一定要往我这边挤呀。”这分明另一边也是可以站人的。
总是要和他作对!太过分。
“乖,一边去。”这一会儿,阎璟睿用他的脚背轻踢了一下兜兜肉乎乎的小屁股,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什么温柔?兜兜对此可是一点儿都不买帐。
阎璟睿这个大坏蛋分明就是做贼心虚!阎璟睿先生是一个要和他偷欢欢的大贼。
这就错了,欢欢可是他一个人的,而且他也不会大方地和阎璟睿这个大坏蛋去分享欢欢。
“好了,三哥你好好走路。”
容景欢对于阎璟睿牛皮糖一样的劲道感到无可奈何。
怎么办?那就让三哥好好地搂着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阎璟睿先生搂着了,也不会存在什么尴尬不尴尬。
只是可怜了兜兜小朋友了,好端端地走路着,硬生生地被他的亲哥挤压成了一块夹心饼干。
这时候,阎璟睿得了容景欢的恩准,顿时间心间的乌云全部烟消云散,连带着他脚下的步子都变得无比轻快,实为妙哉。
得以揽着美人的阎璟睿勾起唇角,偏着脑袋询问容景欢,“景景,我们为何又来了这扬鱼。”
几次三番地都是来扬鱼就餐,而他的景景是一次都没有去他的五夜玩耍过。
即便五夜主打的是娱乐,但一些寻常的就餐还是有的,倘若真的是要来满足他的景景娇嫩的胃,也是绰绰有余。只是五夜似乎并不能够得到他的宝贝儿景景的青睐。
阎璟睿甚至在想,他当初选择开一家五夜是对是错。
不能成为他的景景的心头好的东西,似乎存在的价值就会在一夕之间贬值到尘埃里。
“我约了筱筱。”
容景欢轻灵的声音流进了阎璟睿的耳朵里却不是很美好。
阎三爷这是以为今天的就餐有兜兜一个小号电灯泡就已经足够亮堂了,没想到竟然还冒出了一个大号电灯泡。
徐筱筱,容景欢的挚友,至少是在现在,阎三爷觉得他在容景欢心里的地位是并不能够在一朝一夕间,一举超过徐筱筱。所以,一个如此超高瓦数的电灯泡,怎么是会让阎三爷开心了?
痛心、还算勉为其难。
*
扬鱼有一处佳地,有别于其他的几个厢房。
一处单独划出的房子,前前后后被葱茏的树木环绕,绿树成荫,淙淙的溪流在下边的小溪涧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般的景致映衬着古色古香的建筑,颇像那精致的画卷。
只是在这时候,从没有合上的窗户里传出来的男女说话的声音却是大煞风景。
“徐筱筱,小爷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威武!”
话末尾的音尚且还没有完全地被吞进肚子里,说时迟那时快,狄扬的手脚就率先开始了动作。
只见狄扬猛地就张开了双臂,从徐筱筱的视线望过去,是有三分像护着身后小鸡仔的老母鸡。可狄扬他并没有什么需要护着的小鸡仔啊,这房间里目前为止总共也就是她和狄扬两个人。
狄扬甫一张开来双臂,便就大大咧咧地上前,昂首挺胸、收腹抬头,神气十足的样子就更像了那赳赳的老母鸡。
一只好玩的老母鸡。
徐筱筱在自己的心里悄悄地念着。
其实,狄扬在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属于耐看型的人物。毕竟狄扬好歹也是长了一副极好的皮囊,中看。但是根据徐筱筱这些日子以来和狄扬的几次接触,狄扬多半属于中看不中用的类型。
傻大个儿倒谈不上,呵,狄扬他还不够“傻大个”的个子。既然已经被号称为傻大个的人,怎么说也是要有个将近两米吧。
但……徐筱筱微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狄扬,那细皮嫩肉的脸哟,怎得偏偏是挂上了一个特别欠揍的表情呢?
狄扬时不间断地鼓动的嘴巴似乎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行为造势,因为很快的,狄扬本就上抬的脑袋就是更加高昂了。
“徐筱筱,这是小爷的地盘,事事你都必须要听小爷我的。”
说着,狄扬就伸出了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然后边走边放下手。狄扬大跨一步在徐筱筱的面前站定,那方才指着自己的鼻子的手,这个时候撑在了徐筱筱身后的墙上。
“你干什么?”
徐筱筱微眯着的眼睛里迸发出料峭的寒光,这大傻子今天是吃了半副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将她压在了墙上。
胆子不小呐。
但徐筱筱觉得今天的这遭事情她很懵。
起初是和容景欢约定了在这里共进午餐,她先到了。在这附近闲逛了一圈,她并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去处,便就踱步到了这间屋子打算慢悠悠地等着和某位男士乐不思蜀的容小姐。
当徐筱筱打开门进屋的时候,被撞入了一个带着青草香的怀抱。
她下意识地要从这个误打误撞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怀抱的主人的反应竟然比她更为敏捷。
徐筱筱只觉得自己的后颈被覆上了一个温热的手心,然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声熟悉的轻笑着的调侃就响了起来。
“哟,徐筱筱,多日未见,没想到你对我竟然是这么热情、饥渴啊。这是投怀送抱?”
迎来的自然是徐筱筱的白眼。
什么胡乱扯出来的投怀送抱,她哪里是会知道门后面竟然有人站着。
果然是一个大傻子。站在哪个位置不好,偏生是要钻到门的后面。这是等着被开门的人撞呢。
哈,徐小姐这时候一定是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是成为了那个被撞的人。
聪明伶俐的徐小姐忽略了这个事实,那一定是一个意外。因为狄扬小爷身上的气味真的很合徐小姐的胃口,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狄扬的手撑在了徐小姐身后的墙壁上的时候,随着狄扬的靠近,方才徐筱筱和狄扬撞了一个满怀间窜进鼻腔的几缕青草香就重新清晰起来。
徐筱筱觉得在狄扬的呼吸间,那每一次的一呼一吸都是在不断地加深那醉人的青草香。
很奇怪,一个阳刚之气的男人的身上竟然是会有这般温润的香气。
如果单单只是看着狄扬的外表的话,其实诚恳地讲,狄扬还是算得上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个仿佛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男子,身上倘若是有这样的香气,并不奇怪。
但……这主要的问题是在徐小姐的印象中,狄扬他就是一个咋咋唬唬的大傻子啊。
一个严重程度都已经是可以被关进疯人院的大傻子的身上怎么是会有这般自然的清香呢?
徐筱筱凭借着多年和药草打交道的经验来看,狄扬身上的香气绝对不会是人造的香水。只是依着狄扬的性子,难不成还是直接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筱筱,你是被小爷迷晕了吗?”
狄扬挑着眼睛,看徐筱筱发愣的脸,说话间略微显得有些得意。
因为在他和徐筱筱往日的几次交锋的结果中都是惨不忍睹、不堪回首的,但此时此刻貌似是他占了上乘,这个能够不激动吗?要不是现在的时候不对,狄扬保证是会一跃三尺高。
可是啊,现在他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今天一定是要给徐筱筱这个臭女人狠狠地下马威。
在他的地盘里,竟然撞了他,这天大的事情他一定是要为自己主持公道。
而且就是因为徐筱筱的这一撞,他原先想要给容景欢的一个惊喜就全部泡汤了。哎,他漂亮的三嫂都订了他扬鱼的间,甚至还是和人约了局,居然还不让他这个老板也来蹭顿饭。
太可恶了。
呵,狄扬小爷你确定吗?一个扬鱼的老板是爱好蹭饭?
“你傻了吧。”
话一说完,徐筱筱就无比的后悔。
什么傻了吧,狄扬本来就是傻的,哪里是会有什么“傻了吧”和“没有傻”的区别,分明只会有“更傻”的可能。
狄扬小爷在见到徐筱筱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一毫的懊悔,还以为徐筱筱是悔过地自我反省。他不曾想,徐筱筱的心目中他真实的形象。
只是这个并不会影响狄扬此时的兴致。
他正好是在兴头儿上。
这一会儿,狄扬觉得他应该是要让徐筱筱更加地看清楚他一点。
眼目上把他无比帅气的脸看得明白了,心里反省的时候也是能够更加地深刻一点,嘿,其实他就是一个大好人呐。
这般想着,狄扬就是进一步地凑近了自己的脑袋。
那一缕自然清新的青草味变得更加地醇厚,可时机根本局不给徐筱筱一点儿思考的余地。
大概是狄扬凑得太近了一些,下一秒,徐筱筱就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鼻尖上滑过了一个湿漉漉的温热的触感。徐筱筱瞪大了眼睛,尽可能地将疑团看得清楚。
答案随着更加深层次的香气,呼之欲出,是狄扬的唇。
至于那湿漉漉的原因就是要去询问狄扬方才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登徒子的事情。
刚才啊,狄扬在意识到他自己的力气太大了的时候已经是为时过晚。因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撞到了一个细腻的鼻尖上。
同一时间,一股清甜的香气贯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就好像是被人蛊惑了一般,他的舌头就不听他的使唤地伸出口,在那个细腻的鼻头上勾了一下。居然是有一种类似于他喜欢的甜橙的味道。
或许他是被自己爱好吃的甜橙的味道一瞬间迷惑了心智,所以他的舌头在勾了一口以后,又自发地舔了一口。
他本人对于那湿漉漉的原因也是特别地尴尬啊。
所以,徐筱筱这个臭女人,哦不,是甜橙一样的女人可不可以不要瞪着他了?
很凶的,他会怕的……人家一个孩子嘛。
260 被轻薄了,格外的刺激
容景欢领着正别扭着互相别过脸去的一大一小,特别自然地推开门。
只是容景欢的这份本就是强行撑出来的自然在下一秒就四分五裂、不见踪迹。
撞进容小姐眼睛的是一个鼻青脸肿,距离面目全非只不过差了一小截的脸。隔着已经泛着青青紫紫的淤青,容景欢大致上还可以捕捉到这人的五官。
再不济,就是单看此个顶着肿包脑袋的人的身形也算可以辨别出是何许人也。
“哇,四哥哥你怎么了?”
先是扭着脑袋对阎璟睿哼嗤了一声,兜兜才舍得从后面跑出来,好心地开口关照一番看样子挺可怜的狄扬同学。
咦,四哥哥怎么也在这里?刚才在来的路上,欢欢可是没有提到四哥哥也会来这里啊。哦?难不成四哥哥是追随筱筱姐姐来的吗?不对呀,四哥哥和筱筱姐姐又没有关系。
兜兜的心里充满着种种疑惑的果子,显然这是对于狄扬的出现感到无比的奇怪。
“我……唔……很好!”
因为嘴角上也起着明显的淤青,估摸着也是拉扯到了附近的肌肉,说话间,狄扬就受不了阵阵的痛感,吞吞吐吐着说话。
兜兜看着狄扬这个古怪的样子禁不住乐,弯着腰捧着小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四哥哥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这个样子都是特别地搞笑。四哥哥这是被人欺负了吗?哇,这是哪一路帅气的英雄好汉干的除恶扬善的大好事情?
容景欢直接掠过了狄扬看见了后面悠闲地坐着的徐筱筱。
徐筱筱这个时候正抽了一张纸一根根地擦拭着自己葱白无异的手指。
“筱筱,这是你干的?”
说着,容景欢就朝着和兜兜小朋友哀嚎着的狄扬看了过去,这副惨样,当真是不忍直视。
“恩。”徐筱筱微点着头。
在容景欢小姐口中的疑惑脱口而出的时候,徐筱筱让容景欢毫无防备地就接了一个特级的炸弹,嘭的一声就炸出了吓人的焰火。
只听见徐筱筱清浅的声音盖过了狄扬悲愤交加的哀嚎,穿过若有若无的香气,径直独响。
“狄扬轻薄我。”
“轻薄?!”容景欢一惊,心随之一紧,转而动手揪住了狄扬的后衣领,只可惜这眼睛并不能够喷洒出焰火来,不然的话,她非得要把狄扬烧一个面目全非。
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夹带着威力不小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扫到狄扬身上,“老四,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啊!”狄扬十万分委屈,“小欢欢你看看我这伤……嘶,这话你应该去问徐筱筱。”
说完,狄扬又迫切地看向阎璟睿,“三哥,你要为小弟主持公道啊。”
阎璟睿几不可察地点了脑袋,不过还是被狄扬成功捕捉到。
狄扬想要像往常一样欢呼呐喊,可是他的胳膊才抬起来、嘴巴才扯动了一下,那钻心的疼就呲呲咧咧地在他的身体里弥散。
嗷——臭女人你给我等着,小爷是一定会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兜兜捂着嘴巴偷乐,他的哥哥,阎璟睿先生为什么要帮四哥哥解决仇恨呢?他的哥哥难道不是要全力以赴去支持欢欢。
四哥哥可真可怜,竟然连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都弄不清楚。
“筱筱说你轻薄了她呀。”看着狄扬当下惨不忍睹的伤势,想必一定是真的轻薄了筱筱。既然如此,那似乎筱筱下手还是留有余地。
“我轻薄……她?”狄扬不服气地吼叫着,但没能幸免地再一次拉扯到了自己的伤痛,他夸张的嗷叫了一声,“明明就是她轻薄了我!”
说着,狄扬又觉得“轻薄”二字太不恰当了,连忙一跺脚为自己努力辩解,“不对,是徐筱筱强薄了我。”
似乎狄扬是要进一步肯定自己的话,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还不忘记要点点脑袋。
强薄了他?
容景欢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形容,呵,果然老四是一个格外有趣的人。就连说出的话都是这样别具一格。
“老四,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强……薄了,还好意思说出口?”
虽然容景欢并不清楚狄扬口中那奇怪的“强薄”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但容景欢清楚这话既然是从狄扬的口中冒出来的,那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词。
而且容景欢甫一听见这个“强薄”的时候,总是会遏制不住自己心想到另外一个已经是游荡进了法律边缘线以内的词语。多大的人了,话可是不能够随便地说的。
“什么小女子?三嫂你这是在搞笑吧。徐筱筱就是一个手拿屠刀的女汉子,她要是小女子的话,我岂不就是超级英雄了?”
说话间,狄扬对着徐筱筱伸手做了一个大猩猩捶胸的动作。
嘿,大猩猩徐筱筱,你好。
狄扬的话音一落,徐筱筱的眼神陡然间就变得无比的凌厉。随即,狄扬在看见了这个恐怖的眼神的时候,忍不住对徐筱筱强行翻了一个白眼。
谁怕谁?
他现在可是非比寻常,左一个三哥、右一个三嫂,他有两个得力的后台,还会怕一个没有依靠的徐筱筱吗?
紧接着,狄扬向左转了头、又向右转了脑袋,小眼神中透露着星星点点的倨傲,“徐筱筱,还不赶紧跟小爷我道歉,不然的话,嘿嘿,我三哥三嫂可是不回放过你的。”
就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想,狄扬兴奋地补充了一句,“三哥、三嫂,老四我说的对吧!”
一秒、两秒、三秒,一片寂静。
狄扬似乎只能够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突然的安静。
狄扬没有等到阎璟睿和容景欢的支持,反而是再一次地看见了徐筱筱加强版的狠戾的目光。
嘛呀。
一个外表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居然是会有比男人还男人的眼神。不对,这完全就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才会有的眼神,嘶,狄扬觉得他都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寒意。
于是,狄扬的身子止不住地抖动了一番,再配合着狄扬脸上的鼻青脸肿像极了一个被强了的可怜小生。
“哇,三哥救命!臭女人要欺负我了!”
同一时间,狄扬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爬到阎璟睿的身上。这一会儿的功夫,狄扬小朋友就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朝着阎璟睿扑了过去。
阎璟睿眉头一皱,单单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狄扬的脑门儿,性感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一句,“离我远一点。”
接着就是无比嫌弃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方才他的衣角被狄扬蹭到,也不知道会不会沾染上什么特别神经质的物质,还是谨慎为上。
狄扬看着他三哥的动作,嘴巴一瘪,眼睛一拉,立即转身朝着容景欢扑了过去。
既然他的三哥嫌弃他,那么他也就是只好去寻求三嫂的安慰了。像是三嫂这么善良的人,一定是不会拒绝他的。
一、二、三。
狄扬的鼻息间闯入的是幽幽的清香。
不对呀,小欢欢的身上从来就是没有这样的香气,难不成这几日未见,小欢欢身上的气息都不知不觉地变了样儿?
但就算是变了样,也不至于是和徐筱筱那个臭女人一样的香气啊。
这个是会让他有一些的膈应。
“够了吗?可以起来了。”
随着这声清脆好听的声音,狄扬的身子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剧烈地抖动着哆嗦着。这并不是小欢欢的味道呀,奇怪。
于是,狄扬猛的抬头,糟了。
此时此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狄扬的五官全部都像被拧干的毛巾一样,皱巴巴的样子都看不清他俊俏的五官原本的样子。
“怎么是你?”天,为什么会是徐筱筱这个臭女人呢?完了,他几乎是可以想到自己的屁股在下一刻也要开花了。
惨。
“你想要是谁?”
“我……哦……没有是谁。”狄扬为他自己的笨嘴笨舌感到无比的懊恼,他怎么得每次面对徐筱筱的时候都不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次完整的话。
他可是超凡脱俗的狄扬小爷啊,偏生在徐筱筱这个臭女人的面前活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让他很是忧伤呐。
徐筱筱见狄扬的样子觉着有些的可爱,随即她就噗嗤地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有一汩汩的暖流淌过徐筱筱的心头,仔细嗅闻,是狄扬身上那自然清新的青草味。其实诚实地讲,狄扬这人并不讨厌,似乎还是比较地好玩。
“你笑什么?”狄扬像一个傻愣愣的小青年红着脸问道。
这景落在了阎三爷的眼中像极了一个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毛头小子。喜欢呐,阎三爷倒是觉得老四狄扬对待徐筱筱的方式有一些地特别。
虽然老四身边的女孩子不少,其中也自然是少不了一些发乎情、止乎礼的调侃的游戏。但是似乎……未曾有过哪一个女子得到过徐筱筱这样的待遇。
按照老四狄扬这样咋咋唬唬的性子,要是但凡是有人去揍他,就算是他和老大盛行知,狄扬也绝对会奋起反抗,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勇猛精进。
但老四到了徐筱筱的这里,居然比一只小白兔还不如。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狄扬这只小爷急了都还不会咬人。
他只会扑人。
“景景,我们先坐,不要管他们。”两个猜不透、摸不清的人有什么看头。他还要和他的宝贝儿景景吃饭呢。
诶,阎三爷只要想到又多了一头特大号瓦数的电灯泡,就觉得不甚美好。
容景欢主动地挨着阎璟睿坐了下来。这个举动到了阎三爷的心里那简直就是一桩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的事情。
“欢欢,我想要做你的旁边。”兜兜白白胖胖的小手攀在容景欢的大腿上,仰着一张肉乎乎的小脸,一颦一笑。
“好呀。你坐在这里。”
容景欢捏了一把兜兜的小脸,带着兜兜准备要让他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但是容景欢突然发现,她居然牵不动兜兜。
这时,容景欢的手触到了一只温热的大掌,她抬头看过去,三哥的手居然抓住了兜兜的脖子。
“三哥?”容景欢疑惑不解,阎三爷这是又闹哪出。
阎三爷闹的是兜兜的手。
臭小子,这手是摆在哪里呢?他未来夫人的大腿是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抱得吗?这抱上了就已经足够过分了,兜兜这小子居然还要半个人都趴在他未来夫人的腿上。
这是没长骨头吗?
“嗯,景景。”阎璟睿瞄了一眼脸上正挂着促狭的笑的兜兜,冷冷地嗤了一声,“让兜兜坐我旁边就好。”
容景欢一愣,没有想到阎璟睿这个时候竟然是这么爱护自己的弟弟,不错。
兜兜一听,可就是乐开了怀,“好呀!欢欢我正想要说我又想坐在你的旁边、又想要坐在哥哥的旁边。”
随即,兜兜眨了一下眼睛,“这样好了,我坐在欢欢和哥哥的中间,这样子就完美了。”
话音一落,兜兜小朋友还无比兴奋地鼓起掌,很不错。看来之前四哥哥说的“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话语还是正确的。
虽然那个时候,阎老爷子可是不止一次地呵斥过四哥哥狄扬乱改典籍,但可以运用到生活中的不都是值得鼓励的经典吗?
阎璟睿望着兜兜脸上跃跃欲试的笑容,懊悔不已。
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一天。他阎三爷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真当是惨之又惨。
相比阎璟睿难得的憋屈,兜兜这会儿可是乐颠颠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容景欢让给他的位子。唔,兜兜觉得这个位子可是上上下下都传递着欢欢的香气。
他可真是幸运。
阎三爷都没有的待遇被他得到了,这一桩美好的事情一定是会去要让阎老爷子和林伯都乐呵乐呵。
臭小子,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阻止你三爷的步伐了吗?
阎璟睿看着兜兜的发顶,轻嗤了一声。
紧接着,阎璟睿横过一只精壮健壮的胳膊,直接越过了兜兜坐着的椅背,跨到了容景欢的肩膀上。阎三爷努力伸长了手指,触及到了容景欢圆润的肩头,再伸长一些,就是碰到了他未来夫人细腻的脖子。
随即,在阎三爷摸到了容景欢的脖子后,他感到他的景景抖了一下。
呵,他的景景可真是敏感。
于是乎,阎三爷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探着自己的指尖一下一下勾着容景欢的脖子。
阎三爷感受着他的宝贝儿景景接连不断的战栗,心情变得无比地畅快。就算是有一个兜兜插在他们的中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不过就是不足为奇的小啰啰。
他照样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撩拨他的景景。
胆大妄为,无耻之尤。
容景欢蹙着眉头,把手伸到后面使劲地掐了一把阎璟睿的皮肉。
要是但凡阎三爷还存着一丝一毫的廉耻心,那就是一定可以明白她的意思。这中间还坐着一个小萝卜丁呢,怎么说也是需要收敛一点儿形象的呀。
再说了,此时此刻在他们的面前,狄扬和徐筱筱已经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阎璟睿作为老四狄扬亲爱的三哥,就算是不帮忙只观战,不也是应当要摆出几分严肃的表态的吗?
但阎三爷好像是一点儿起码的自觉都没有。
因为容景欢的手被阎璟睿握在了手心里,一下下地摩挲着、揉捏着,这还没完。阎璟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景景没有进一步的反抗动作,而且又是发现了这般偷偷摸摸的行为别有风趣,动作也就更加地肆意起来。
隔着一个小兜兜做着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是真的有一种格外的刺激。
容景欢受不了阎璟睿的撩拨,试图要将她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但根本就无济于事。只要她一动,阎璟睿就紧跟其上,抓得则是更紧了。她还不如直接就瘫在阎璟睿的手里,算了,容景欢觉得自己一旦是栽倒在阎三爷的怀里,就根本直不起身子。
这边儿,阎璟睿感受着自己的景景放弃了挣扎,这澎湃的心就开始砰砰砰地跳跃。一激动,手上动作的幅度就大了,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兜兜的后背。
兜兜回头,黑乎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露窘色的阎璟睿,“哥哥,你在干什么?”竟然是要打小孩子,罪大恶极哦!
------题外话------
脸蛋美、身材美、心灵更美的美妞们,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一定要甜、甜、甜!
日常求个打赏、求个月票~春节期间一定会加更!有存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261 情人节特辑:妞,小爷要追你!
狄扬心里憋屈得紧。
怎么说他都也是新世纪的五好男人,面对女人(虽然是徐筱筱这样和大猩猩同一个品种的女人)也是一定会做到打不还手,骂得还口的程度。
叫嚣了大半天的,狄扬觉得他的嗓子都已经干得直冒烟。但尽管如此,他都没有迎来他亲爱的三哥三嫂的帮忙,反倒是迎来了兜兜的白眼。
好吧,他就只能放弃挣扎。
好男人当能屈能伸。这不过就是干巴巴地受着徐筱筱的拳打脚踢嘛,没事,他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更加不用提,在徐筱筱伸着细长的胳膊拽他的时候,他还趁机吃了不少鲜嫩多汁的豆腐,啧,爽口呐。
那滑溜滑溜的皮肤还特别地香甜可口,一旦狄扬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结论以后,狄扬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叫嚣着要继续品尝这样的美味。
于是乎,狄扬就被自己潜藏的**不停地驱使着,只见狄扬猛地勾住了徐筱筱的细腰,大力地将徐筱筱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臭女人,这么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与你何干?”
徐筱筱美眸一瞪,看着狄扬嘴角噙着的痞笑心里直直冒火。什么东西?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小欢的朋友,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与此同时,徐筱筱便就朝着餐座看去,好家伙,她在这边为着自己的名誉努力奋斗。容景欢小姐竟然就已经隔着一个兜兜小朋友和阎三爷亲亲我我起来。
这两人想要牵手就挨着坐呐,都已经中间坐着这么一只小电灯泡了,容小姐和阎三爷竟然还要牵手。
怎么牵?
呵,还不就是绕过兜兜的背后,双双都伸长了胳膊努力地牵着手。他们这般如胶似漆的模样,为什么还要通知她来吃饭呢?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看着膈应。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倘若容景欢今天不邀请她的话,她也不至于是会碰见狄扬这个上升到流氓级别的大傻子。
看来指望容景欢来将狄扬折腾出去是没有半点儿的希望了,更何况扬鱼还是狄扬的地盘儿。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徐筱筱也算不上是什么强龙。
但难道她就要让狄扬这个大傻子占尽她的便宜了吗?
只见徐筱筱说话间,她就使劲地扳着狄扬禁锢着她的腰肢的咸猪手,“放不放?”
“不放!”
笑话,小爷好不容易才勾到了你的腰,怎么是可以说放就放的呢?难得到手的东西自然是要收进自己的怀里好好地观摩一番。
于是,狄扬将徐筱筱更加地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一带。
占尽了便宜的狄扬还不觉得过瘾,径直地对着徐筱筱就挺起了胸膛。
这柔软的东西是什么?狄扬只觉得他刚才的动作让他撞上了什么无比柔软的东西,这触感不是一般的好,但一时之间他却有说不出这是什么。
那就再重复一遍方才的动作不就知道了吗?
“狄、扬!”
徐筱筱猛地推开了狄扬,漂亮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但和之前的盛怒不一般的是,徐筱筱这时候的整一对儿耳朵都无比地红热。
“到!”
恍惚间,狄扬好像是听见了他以前训练的时候那不苟言笑的教官的命令,于是他便就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站得端端正正。
同时,他也是在经历了第二次的愉快的过程以后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胸膛撞上的是什么柔软。
完了,他这是误打误撞地犯了禁忌了。
狄扬的心中猛地就升起了一种名字叫做“愧疚”的情绪。
他竟然是玷污了徐筱筱,诶呀嘛啊,他记得清楚,他三嫂可是明明白白地说过徐筱筱还是一个没有情史的黄花大闺女啊。这下他可就是完蛋了。
招惹谁不好,偏偏是一个在情上比白纸还白的人。可是这还不是关键所在,事情的关键是徐筱筱可是一个堪比恐龙的暴力恐怖的大猩猩。
要是徐筱筱因此觉得要为了这事而终生不嫁,他不就是等于间接地犯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狄扬一想到他以后就是要背负着这样一个罪名,心里的憋屈和愤恨就更加地深厚了。但他能怎么办,这胸是他自己要撞额,这桩事情还真的就怨不了别人。
得了,他还是想想该怎么挽救局面吧。
“咳,徐筱筱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刚才的行为。”狄扬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自己镇定的形象。
徐筱筱并没有对此作答,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狄扬别扭的嬉笑面色越发地黎黑。
看到这样的表情,狄扬哪里是会不明白徐筱筱的心思。分明就是明晃晃的介意啊,天,徐筱筱该不会真的是要像如他所想的那样,就因为他撞到了她的胸,终生不嫁了吧。
罪过了、罪过了。
情急慌乱之中,狄扬瞅到了一旁亲亲我我的容景欢和阎璟睿。这是他的三哥三嫂啊,未来他们俩可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妻?
狄扬眼睛一亮,直接就大步地跳起来扣住了徐筱筱白瓷一般的手腕,“妞,小爷我要追你。”
这下就完美了。
既然徐筱筱差不多已经打了孤苦一生的决定,那他作为这罪魁祸首主动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此一来,他就绝对不会背上什么千古罪人的恶名了。
只是这追不追得上就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谜了。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哪,更不消说是徐筱筱这般别具一格的女人了。
徐筱筱在狄扬的手扣上来的时候,身子就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但狄扬说话得更快。她都还没有做什么呢,狄扬就毫无顾忌地抛下了一颗惊雷。
他要追她?
徐筱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狄扬在开她的玩笑。因为根据徐筱筱对于狄扬的了解,狄扬就是一个从来都不着边际的人,何曾会说过什么正经话。
“哦。”
“什么?我这样热烈的表明心迹,你就是一个‘哦’?”
“嗯?”
“徐筱筱,我说,小爷要追你!妞!”
狄扬以为徐筱筱这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那简单,他再说一遍就好,根本就不需要发愁的。
不过嘛……狄扬他本人是极其满意他自己给徐筱筱按的那个崭新的称呼。
妞!
这样子好像是从气势上就狠狠地压了徐筱筱一大截。谁见过哪一个妞会嚣张跋扈的,没有的。妞啊,那都是软萌的妹子。嘿,徐筱筱得了这样一个富有女性特质的称呼,一定是会很感激他的。
“我听见了,大傻子你别说的那么大声。”
其实这根本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事实上,是因为这个时候她和狄扬的身子挨得极近,方才狄扬说话的时候,随着话语越发浓厚的清香全部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随即,徐筱筱甚至觉得她浑身上下都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不甚美好。
“妞,乖,告诉爷,你同意不同意?”
狄扬看见了徐筱筱脸上冒起的红晕,于是乎,他心底间对于那一声“妞”的称呼的喜悦情不自禁地又上了一层楼。因此,狄扬便就极其罕见地对徐筱筱展现了一番他的温柔。
徐筱筱听惯了狄扬那如同精神错乱一般地疯叫,这一会儿听见了狄扬如此这般的温柔的话语,一时之间压根儿就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狄扬的那般话语就好像是通了电一般的,在她的身上引起了一番战栗。或许是突然间的身体反应太过于陌生,徐筱筱的思考暂时性地出现了当机。
只见徐筱筱懵懵懂懂地点了脑袋……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的狄扬刚一见到徐筱筱点了脑袋,就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
狄扬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直看戏的容景欢和阎璟睿的面前,嘿嘿地傻笑,“三哥!三嫂!你们听见了没有,徐筱筱她答应我了。”
紧接着,狄扬又直接趴着身子搂住了兜兜的身子,“哈哈哈,兜兜你有四嫂了!”
“妞,听着啊,你是我的人了!”
一声激动的声音嘭地炸进了徐筱筱的耳朵里,那最后的一句“你是我的人了!”就好像是自带回声音效一般,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响。
她是狄扬大傻子的人。
这事情怎么听着如此地不靠谱呢?
等等。为什么容小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反应,难不成是狄扬大傻子提前地和小欢串通好了?
徐筱筱的心头涌过千万种猜测,于是带着疑惑和探究的眼神就陡然间朝着餐座看去。
262 就好这一口,你喜欢的
从扬鱼出来以后,阎璟睿嘴角噙着的笑就没有降下来过,反而是随着他越发轻快的脚步变得尤为耀眼。午后的暖阳一照,平白地增添了几分的诱惑。
容景欢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一只慵懒的小猫在拨弄着它的小爪子,挠得她的心啊肝啊全部都止不住酥麻的感觉。
方才在扬鱼饱食了一餐,将自己的脾胃照顾得安妥,但似乎她的心眼也都是无比的舒坦。容景欢勾着眼睛肆意的目光在阎璟睿的脸上流连,大概秀色可餐也不过如此。
“三哥,你的心情很好。”
“嗯。”
阎璟睿将牵着容景欢手的兜兜换到了自己的身边一侧,自己则是霸占了兜兜原先的位子,单手扣着容景欢的腰肢,“这一餐饭,为夫吃得很是满意。”
“但是我很不满意。”
“哦?你的体验?”阎璟睿挑起眉眼,随意地吐出一句,“不重要。”
“你……大坏蛋!”
被无情地扣上了一顶不重要的大帽子的人儿,气得直跺脚,撅起的小嘴像是索吻的口型。阎璟睿看得轻愉,松开手拍了拍人儿的头顶。
“乖~”
“不乖!”
人儿直接就挥手啪得一下打飞了阎璟睿的手,蹬蹬蹬地跑到前面,急切地刹住车,“欢欢,阎璟睿欺负我。”
“乖~小兜兜,不可以直呼三哥的大名。”
“为什么?”
显然,兜兜对于容景欢的话感到颇为不满,于是兜兜索性就挣脱了阎璟睿的手,向前冲着扑到了容景欢的身上。容景欢抱住兜兜,抬手将他跳起一簇的小毛发压了下去。
“这样很不礼貌。”
“胡说。”兜兜手脚并用地表示抗议,“欢欢你不要骗我,我是知道的,你有时候叫二哥就是直接叫二哥的名字。”
说着,兜兜老神在在地双手抱在胸前,倔强抬起的脑袋上就差印上一排大字:虽然我年纪轻轻,但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聪明人。
闻言,容景欢只觉得她不可以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这都是什么事情?
被人揭开自己的老底子本来就是一件特别苦恼和尴尬的事情,而且因为还是兜兜这样的小朋友,内心的波澜便就是直上云霄。只见容景欢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欲上却降,苦哈哈的一张脸迎着阳光显得格外地突兀。
这般如此,阎三爷便就是一点儿都看不下去了。
他的景景怎么可以因为其他的男人产生什么不快的表情。
“兜兜,闭嘴,安安静静地走你的路。”
“哦。”兜兜耷拉着自己的小脑袋,紧接着他闭上眼睛大吼出声,“我是在好好走路,就是某些人不愿意让我好好走路。不知道是谁哦,把我从那边丢到了这边,诶,这么可恶的人呀,要是我的话,都没有脸站着了——”
语毕,阎三爷的脸彻底地黑了一个透顶。
和方才耀眼夺目的笑大相径庭,此时此刻的阎璟睿的脸仿佛就是从墨池里直接捞出来的,那上面黑沉沉的脸色都快要直接掉落在地上。
“阎三爷,美人在怀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一声高昂的调侃从前面响了起来。阎璟睿在听见“美人”二字的时候,一双精壮的胳膊倏地收紧,呈现出一种极其戒备的模样。美人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随即,阎三爷抬头,勾起唇角,“杜少,好久不见,幸会。”
话虽如此,毕竟从阎璟睿硬生生地咬出来的“幸会”二字真当是听不出半分幸会的喜悦。
那睿智的杜少自然是将阎璟睿的不喜摸得清透。但看透不说透,杜少在心底编排了阎三爷一把,转而开口和容景欢和兜兜打着招呼。
下一秒,只见杜皓成从身边的手下的手中拿过了两束糖葫芦,只一瞬间,容景欢和兜兜的眼睛齐刷刷地全部都亮了。
兜兜还是一个孩子,不要看平时也会学着阎璟睿的样子故作老成,但实际上,他压根儿就在大事面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哇!帅气的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嗯,帅气的小朋友,你想要吗?”
“要的,要的。”
说着,兜兜就直接挣开了阎璟睿的手,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杜皓成的身边,“帅哥哥、好哥哥,可以把你旁边的这个帅气的哥哥手上所有的糖葫芦全部都给我吗?”
兜兜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星星,踮着脚指着杜皓成手下的手里一大摞的糖葫芦,那机灵的小样子就差流下了口水。
“可以。”
话音一落,得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的兜兜小朋友直接就朝着杜皓成摊开了手掌,有些倨傲的小脑袋直勾勾地盯住那亮晶晶的糖葫芦。
这个糖葫芦的糖似乎有些多呀。
“兜兜。”
……
兜兜根本就直接忽略了自己身后的声音,继续希冀地锁定那勾人的糖葫芦。
“阎珺睿,你亲哥让你过来。”
阎璟睿见好声好气地唤着兜兜的名字,压根儿就不起任何的作用,当下就有些恼火,一气之下干脆就把兜兜的大名给叫了出来。
随即,兜兜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只见兜兜机械地转过头,想要说出的话全部在看见阎璟睿如墨一般的脸的时候尽数给吞进了肚子里。兜兜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抖着自己的小短腿,扑到了容景欢的怀里。
“哇,欢欢,大坏蛋要吃人了。”
容景欢干笑。
那既然如此,兜兜你也不要在喊了杜皓成是一个帅哥哥以后,喊出三哥是一只大坏蛋呀。
这样的落差,哪一个亲哥会高兴呢。
“乖。”容景欢只能摸着兜兜的头发,转而将话题引到杜皓成的身上。
“杜少,今天这是特意过来?”
杜皓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会让自己的手下拿着一大串的糖葫招摇过市的人。
“容小姐真是如传闻般聪明。”
传闻?
容景欢挑眉,她似乎记得多亏了她的父亲大人和大华兄长,这道上可是几乎没有她半分的消息。所以说,杜皓成的传闻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杜少客气了。”
“给。”
杜皓成对容景欢点头,伸手将手里握着的一大串的糖葫芦递给了容景欢。容景欢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手伸出去准备接糖葫芦。
“这是给我的?”
“你不是喜欢吃糖葫芦吗?”
杜皓成低沉而又平缓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杜皓成说话间,掺夹着飒飒的风声,乍一听,似乎是带着一种足以诱惑人的力量。换做是一般的女子,估计早就已经耳朵发热、身子发软。
但容景欢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听惯了阎璟睿的声音,阎璟睿和杜皓成相比较起来,那绝对是可以算得上技高一筹、魔高一丈,所以这一会儿,容景欢只不过是略微地有些失神。
只一秒不到的时间,容景欢就坦坦荡荡地接过了杜皓成的糖葫芦。
杜皓成的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喜欢糖葫芦。自己欢喜的东西就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哪里有拒绝的东西。
要说万一杜皓成在这里面做了手脚该怎么办?
呵。这个还真的就不在容景欢的考虑范畴。先不要说杜皓成这样的正人君子压根儿就是不屑于做这些事情,这最关键的是,她可是有亲爱的三哥在手,怕什么?
天塌下来都不会怕的。
但阎三爷貌似猜不透容景欢小姐的心思。
“三哥,你……?”
容景欢皱着眉头看着阎璟睿的手,充满了控诉。
干什么要把她的糖葫芦夺走?难不成阎三爷也好这一口?
“景景,我们刚共进午餐,现在就吃高热量的东西、不消化。”
阎璟睿说得那叫做一个坦坦荡荡,深邃的眼睛里一道锋芒一划而过,速度极快。一心盯着自己到手却没有到口的糖葫芦的容景欢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一道暗芒。
这时候,杜皓成戏谑地开口,“阎三爷这是不欢迎杜某的到来?”
“杜少,多虑。”
“依杜某看,阎三爷才是多虑的那个人吧。”
说着,杜皓成看着正欢快地吃着糖葫芦的兜兜,弯起了唇角,“好吃吗?兜兜。”
“唔……好吃。帅哥哥。”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头错位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好你一个杜皓成。
本三爷管你今天来是有什么样的大事情。总而言之,你今天是绝对不要想着竖着走出去。
前一秒撩拨他的媳妇,后一秒又来撩拨他的弟弟。被人挖来南墙还不够,这自己城墙都被人用大炮直接轰破。阎三爷表示,这个亏,他不吃。
于是,只见阎璟睿直接就伸手将兜兜正吃着的糖葫芦抽了出来。
兜兜呆滞的眼睛在看到被阎璟睿握在手里的糖葫芦的时候,一瞬间的功夫就全部转成了无比的气愤。
“阎大坏蛋,你干什么?”
要不是兜兜的个子小,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对斗不过老奸巨猾的阎璟睿,兜兜小朋友绝对是会将阎璟睿打翻在地。看看人家,长得真帅,心灵也帅。他自家的哥哥哟,尽知道欺负他。
坏人。
“小心长成肉球。”
“你说谁是肉球?”
兜兜一听到阎璟睿的话,直接就双手叉腰,气愤的小眼神从上到下地扫视阎璟睿。好吧,阎璟睿这个大坏蛋的身上好像是真的没有半分多余的肉。
阎璟睿腾出手,捏了一把兜兜鼓鼓的小脸,“看看这些肉,已经成球了。”
“啪——”
兜兜撅起嘴巴一下子拍掉了阎璟睿的手,然后义正词严地看着阎璟睿,认真无比地说。
“坏人。这不是肉,这是婴儿肥。”
噗嗤。
此话一出,兜兜的身后就响起了一阵阵的闷笑。
随即,兜兜愤怒地转头,大吼出声,“都不准笑。”接着,兜兜停顿了一下,“欢欢,你也不准笑。”
兜兜看着以杜皓成为首的一众杜庄的人全部都抖动着肩膀,那小脸上挂着的婴儿肥直接就淡定不了。
“不准笑。都是坏人、丑八怪。”
什么帅气的哥哥,都是骗人的假象。
这一个个人的实质分明就是世间上最最恶毒的存在。
“我不理你们了。”
兜兜双手抱胸,转身往后走。在走了两步以后,兜兜看见正从扬鱼里走出来的狄扬,顿时就将自己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不行,他一定是不可以在狄扬的面前落了面子。
于是,兜兜倏地又转回了身子,这一回,兜兜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了杜皓成身后的一个拿着糖葫芦的人面前。
他奋力地跳到他的极限,努力伸长了自己的小肉手,从那人的手里将大半的糖葫芦全部都扒拉下来。
“都是我的了。”
兜兜低估完成,直接就跳着脚步飞快地朝扬鱼的门口跑去。
留下身后的人面面相觑。
“杜少,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阎三爷表示他更加地喜欢开门见山地谈论问题。嗯,这绝对不会是他喜欢快刀斩乱麻,嗤,就一个杜皓成而已,不足为惧。
“三爷,心急什么?难不成杜某还能抢了三爷的东西?”
你已经抢了。
说着,杜皓成朝容景欢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同时又朝着身后的手下挥手。那人收到了杜皓成的指示,顶着阎三爷凌厉的眼神战战兢兢地走上前。
“容小姐,这些都是杜少送你的礼物。”
容景欢看向那人手里的东西。
是一大盒的糖葫芦。
这……她最近是和糖葫芦杠上了吗?
杜少送她糖葫芦礼盒,她的三哥送她糖葫芦捧花?
就算她是真的爱吃糖葫芦,但也是招架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轰击啊。而且,容景欢打量着眼前的礼盒,看样子,应该还是要比她的三哥送的糖葫芦捧花的规模还要壮观。
“杜少,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容景欢笑着,“但是我并没有什么好吃可以给杜少。”
这是实话。
容景欢想不出她的手里有什么是杜皓成可以拿到手的。这突然间降临的好处,真当是另她有一些的措手不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礼该收还是不该收?
不急。
容小姐的三哥这个时候已经帮容景欢作了决定。
只见阎璟睿半路截胡,从那人的手里将礼盒扯了过去,接着阎璟睿就把这礼盒往身后走来的狄扬的手里随意地一塞。
紧接着,阎璟睿寒着嗓子开口,“杜少要送礼,怎么不先问问鄙人的意见。”
------题外话------
除夕好呀!
祝美妞们除夕快乐,和家人一起吃一顿甜甜蜜蜜的年夜饭:)
*
另附一段水水的自我检讨:
1章以后的情节线全部偏了,宠妻惨淡,自作孽~
修文中
263 鄙人,梁子大了
鄙人。
容景欢不禁轻抿嘴角。
倒是一个有趣的称谓,只是不知道她三哥的这个鄙人究竟是薄夫鄙人,还是自谦鄙人。前者则是变相地承认自己的粗鄙,后者虽然是一个自谦,但怎么听似乎也都是有几分的狂妄。
只见阎璟睿仗着自己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倨傲地抬头看着杜皓成。
答案显然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也是,像阎三爷这样的人有怎么会是自损八百的类型?阎三爷不把自己夸一个天花乱坠就已经是很谦虚的表现了。竟然还是要让阎三爷说什么实实在在的自谦的话,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杜某有个疑惑。”
“请讲。”阎璟睿咬牙切齿,他还是有满腹的疑惑呢。送他媳妇儿东西,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杜某送容小姐礼物,需要三爷的首肯?”
“你说呢。”
说着,阎璟睿就将容景欢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瞪着杜皓成的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戒备。
贼人贼心,不可不防。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杜皓成看着阎璟睿目露戒备的警惕的样子,更是上前了几步。只见杜皓成又顺手从身后的手下的手里拿过了一个礼盒递给了容景欢。
“容小姐,年近春节,新年快乐。”
说着,杜皓成眯起眼睛看着阎璟睿黎黑的脸,又道,“这个礼,一定会得容小姐的欢心。”
喀嚓。
随即,一声木棒折断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容景欢转头看过去,那满地的狼藉是什么?
“三哥?”
“哇!天哪,天哪,三哥你暴殄天物啊!”一个风风火火的橙色身子窜了出来,只见一张还算的上清俊的脸从毛茸茸的围巾里钻了出来,“三哥,你竟然把这么多的美食都摔在了地上,天理难容啊。”
是狄扬。
狄扬在说话间使劲地朝着阎璟睿招呼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但狄扬没有想到,他都还没有扑腾到阎璟睿,竟然就被阎璟睿硬生生地压住了头顶。
一瞬间,狄扬便就猝不及防地立在那里。两秒过后,一声尖叫四起,“啊,三哥你混蛋!不知道我的头顶是我的敏感点啊!过分!”
嘎嘎嘎——
从后面悠哉悠哉踱步而出的徐筱筱恰好就捕捉到了狄扬的怒吼。
原先不知道的她,这一会儿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原来,狄扬大傻子的敏感点是脑袋顶那,怪不得每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习惯要把自己的脑袋扬得很高。
她还以为是什么骄傲的动作,看来事实上是她抬举了狄扬啊。
兜了大半圈,这骄傲的小动作竟然是狄扬自我保护的动作,呵。
“四少好活力。”
杜皓成略带调侃的声音从狄扬的面前传了过来,狄扬这才稍微恢复了自己的神志朝着前方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
“杜……杜大魔头?”
说着,狄扬还咽了一咽自己的口水,超级清脆的“咕嘟”一声便就从狄扬的喉咙里响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扬鱼?”
狄扬战战兢兢地开口,剧烈闪烁的眼睛从杜皓成的身后看了过去。
嘛呀。这么大的仗势是想要来砸了这个店吗?这个店,叫什么来着……扬鱼!
于是在这个时候,狄扬猛的一拍手掌,惊喜地叫了起来,“说吧,你来干什么?这可是小爷的地盘。”
对呀。他怎么就忘记了,这里可是他货真价实的地盘,他为什么要怕杜皓成这个大魔头呢?哪怕现在阎王爷驾到,他也不需要害怕的呀。害怕,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方才狄扬的那一合掌已经将大家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来,兜兜率先按耐不住自己的疑惑,踮着脚就拉扯着狄扬的衣角,“四哥哥,你怎么了?”
“乖~”狄扬揉着兜兜的头发,顺势将兜兜夹在了他的胳膊下,盯着杜皓成说,“杜大魔头,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速速招来。”
杜大魔头。
杜皓成在嘴里玩味着这个新鲜的称呼,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不过……他喜欢。
“四少都说了这是你的地盘,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待客之道啊。
听了杜皓成的话的狄扬就好像是一只被惹毛的兔子,通红的眼睛泄露了他的愤怒。哼,虽然杜大魔头的话在字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这个语气怎么就这么的……欠揍?
“杜大魔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诶呦,三嫂,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头?”狄扬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容景欢。
“杜少,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谈事吧。”
如果说前一秒的容景欢还可能不清楚杜皓成所谓何事的话,那么经过了一番思量以后,容景欢便就是彻彻底底地了悟这难得出现的杜皓成绝对是要献出一个巨大的礼。
杜皓成对容景欢笑了笑,转而盯着碎了一地的糖葫芦以及现在在阎璟睿的手里已经被捏变形的礼盒。
容景欢见此,闭眼、捂脸。她的三哥啊,不过就是几个小东西,至于这样吗?
这残局,还是得要她来收拾。
*
杜皓成答应得爽快,但就是苦了狄扬。
因为正巧就是在扬鱼的门口,为了免得来回折腾,杜皓成就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在扬鱼。
于是,哪怕是现在像一个大老爷一样半躺在椅子上,在自己的左右手两边都放着精致的点心,狄扬依旧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甚至,狄扬还时不时地叹着粗气,诶,怎得就这样的难受呢!
只不过就算狄扬再怎么唉声叹气、哀声载道的,容景欢和阎璟睿就是不理睬他。
“杜少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容景欢的手里正拿着一份资料,漂亮的眼睛竟然像是射刀子一样朝着杜皓成射过去,丝毫都不觉得会让杜皓成受到什么伤害。
笑话。
一个大男人要是因为她的眼神就受到了伤害的话,说出去丢不丢脸?更何况,杜皓成还是一个杜庄的大当家的,这么点小炸弹要是就会因此落了一个人仰马翻的地步,那杜庄不早就被愚爷弄垮而一蹶不振了吗?
“合作。”
杜皓成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容景欢却是啪得一下就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给打在了桌子上。
“杜少确定不是胁迫?”
容景欢点着桌面上的资料,右手有规律地扣着桌面,声音低沉地就好像是从一潭古井里传出来,低缓中带着强大的气场,硬生生地将杜皓成压了一个位。
“原来……杜某在容小姐的心目中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说着,杜皓成似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等容景欢的回答,阎璟睿直接就出声道,“杜少还以为在我夫人的心目中要有什么样的地位。”
要说容景欢的声音低沉到可怕的话,那么阎璟睿则是弥漫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那低到地下的声音如同死亡面前的一把弯刀,明晃晃地架在杜皓成的脖子上。
嗤。
他还以为杜皓成是一个什么高风亮节的好汉,没有想到他居然看岔眼了。杜皓成不还是一个龌龊至极的小人,竟然要打他的夫人的主意。
看看他夫人手下压着的那一叠资料,全部都是景行的详细资料,更气人的是,其中有些资料他都是还不了解的。杜皓成这是从哪里偷来了这样一份绝密的资料,简直气到无法发声。
杜皓成他为什么要对他的夫人如此了解。
只是合作?他才不信。
“三爷觉得呢?”
“杜少啊,最多一个路人。”阎璟睿勾着容景欢的脖子转头就在容景欢的脸上亲了一口,“景景说是不是啊。”
容景欢正要点头,腰间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酥麻。于是容景欢低头一看,好家伙,阎璟睿这人居然仗着有桌子的遮挡,竟然在她的腰间挠着痒痒。
这是……吃醋了?
聪明的容景欢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的三哥呀,心眼儿估计是连一根头发丝都穿不过去。
“嗯。”
容景欢的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笑意,嬉笑着回应,尔后在她面对杜皓成的时候,笑容瞬间收敛。
“杜少要合作,拿出这么大的架势,恐怕是不好吧。”
“我以为,容小姐更喜欢直截了当。”
说着,杜皓成别有深意地朝阎璟睿看了过去。阎璟睿在接收到杜皓成这暗藏玄机的眼神的时候,居然被杜皓成狡黠的声音,晃了神。
杜少的笑,有些的古怪。
这时候,容景欢可是一点儿都不乐意理会这两个人的眼神交接,直接抬手就扣了一下桌子,“杜少,无妨说说你的目的。”
这杜皓成不是喜欢直截了当吗?她这样子可够直接了当了吧。
“韩伟煜。”
当即,杜皓成就收回了自己调侃的笑,恢复了自己惯常的表情说道。
容景欢细细地品味着杜皓成的话中的意思,其实也并不需要什么品味,毕竟说长道短也不过是简洁的三个字而已。
韩伟煜。
这么一提,容景欢倒是想到了在之前韩伟煜貌似是真的有一回要将韩伟煜给闹了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只是最后被她最帅气的三哥及时拦下了。
此时此刻,杜皓成看着容景欢脸上荡漾的笑,有一些吃不准容景欢的内心。
按照那位的说法,容景欢应该是在听见了韩伟煜的名字以后,流露出来的至多也是一种清绝的神色。只是为何当下的容景欢竟然是笑得如此……自豪?
韩伟煜怎么可能会有地方让容景欢产生什么自豪的情绪。
他该不会是晃了神?
但貌似也并非如此。
“杜某不知,容小姐此时为何如此开心。”
“杜少好眼力,那怎么不猜一下我为何开心?”
容景欢腹黑的劲儿一下子上来,便就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他还没有捉弄过杜皓成这样的人呢。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一看就是疏离温润的人,要是真当被气到跳脚,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猜?”
“景景。”
同一时间,两声完全不同的话响了起来。
前者是实实在在地带着疑惑,但后者嘛,居然是充满了一丝一毫的警告和哀怨。
稀奇。
杜皓成在自己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有生之年,竟然是可以在阎三爷的口中亲耳听见阎三爷对容小姐有这样的说话语气,是在是太为罕见。
“三哥,你先松手。”
容景欢有些娇憨的声音响了起来,纤长葱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阎璟睿粗粝的大掌。不料,阎璟睿却是趁机将容景欢的手指给握了进去。
“杜少有问题,还是问鄙人为妥。”阎璟睿凌厉的眼神朝着杜皓成看了过去,“开心与否的问题,还是我们男人之间谈论更加适合。”
“杜少你觉得呢?”
杜皓成表示他已经被一坛子的陈年老醋熏的鼻子都酸软了。不过他就是很有礼貌地询问了容景欢一句“开心”,至于要有这么大的酸劲吗?
都说阎三爷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他今天倒是觉得那些绝对都是妄语。这世上会有哪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会是这么的小心眼儿。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阎三爷可倒好,连坐船的一根木板都撑不了。
“杜某觉得,容小姐的心情还是询问容小姐本人更好。”
话音一落,房间里就响起了阎璟睿骨头吱嘎的声音。
容景欢的手抽不出来,干脆就在阎璟睿的手心里揪了一把肉,“杜少客气,只是我不知道这韩伟煜和你是结了什么梁子。”
“梁子大了。”杜皓成眯眼,看着远方,目露狠劲,“动了我的人,还想好过?”
啧。原来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瞧瞧杜皓成现在的表情,这多半是可以吞进一只成年美洲豹吧。
此番,容景欢倒是特别好奇,那韩伟煜又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能够让温润如玉的杜皓成露出这样的尊容。本事可真不小呐。
阎璟睿察觉到了容景欢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一皱眉头,“杜少,你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怎么这样的磨磨唧唧,有事说事,卖什么关子。”
他的夫人的兴致怎么可以因为别的男人而勾了起来呢?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大男人还坐在这里,都无视了?
------题外话------
美妞们,新年好!
新的一年,别忘记吃一颗糖呀~
甜~
新年活动啊:
评论盖楼第88楼的美妞奖励88个币;第188楼的美妞奖励188个币;第288楼的美妞奖励288个币,活动截止到大年初三。
欢迎大家多多订阅、多多支持。
另外一个小秘密:正月十五爆更日!力很足、糖很甜!欢迎跳坑~
264 泡沫弟兄情,杜少的人
咔嚓咔嚓,咀嚼坚果的清脆响声在突然之间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随即,恰好伸手往自己嘴里丢着一颗坚果的狄扬,终于感受到了此时并不正常的气氛。下一秒,咀嚼的声音消失殆尽,倏地炸响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只见狄扬的眼睛里闪烁着晶灿灿的泪花,因为咳嗽变得通红的脸在顶着众人的注目礼时变得更加地赤热。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狄扬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他刚才差一点就要连一口呼吸都没有喘上来。
“欸~”
闻声,狄扬挥起拳头凌空朝着兜兜比划了一番,“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他的三哥三嫂对他似笑非笑也就算了,谁叫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呢,服低做小的事情他干得可得心应手。但对象仅限于他这几个不敢惹的好兄弟。哦,还有眼前的这位杜大魔头他也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的。
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所以当下杜大魔头调侃的眼神他就权当做是没有看见!
“老四,你的表情好可爱。”容景欢笑容灿烂,意外地有一分宠溺。
“啊?”狄扬羞涩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可爱……谢谢三嫂!还是三嫂有一份独特的眼光啊,对,我就是可爱蛋。”
“是、是、是。”
容景欢接连着应着狄扬,只是这话落在了狄扬的耳朵里,横想竖想都觉得格外地敷衍。
于是,狄扬瘪嘴,下拉的嘴角直接指向地面,“三嫂——”
“我可是你最好的四弟啊!”
“恩,我知道。”
“你不知道!”
狄扬嘶吼着自己的嗓子,泪眼婆娑,圆润饱满的鼻头瞬间爆红,接着在他话说完以后还一下一下地抽泣。
“嘻嘻,四哥哥你这样子真像是一个小媳妇。”
兜兜探出上半身,嬉笑着从狄扬面前的坚果罐子里抓了一小把的坚果,闪亮的眼睛促狭地瞄了一眼狄扬,就飞快地把坚果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顿时间,满脸的黑线迅速地爬上了狄扬的脸。
吃他的美味坚果他也不和兜兜争论了,毕竟他是一个慷慨大方的大好人,不就是这么一点的坚果嘛,没事、没事,他狄扬小爷别的什么没有,这些好吃好玩的多得很。
但,兜兜他再瞄了他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鄙视他吗?
得,这脚下踩着的地都是他狄扬小爷的,这屁股下坐着的椅子都是他狄扬小爷的,竟然瞧不起他?哼,真是塑料弟兄情,脆弱地不堪一击。
不对。
狄扬突然想到了那塑料不是还经得起拉扯的吗?他觉得他们的弟兄情谊似乎连塑料都算不上啊!最多,不过就是泡沫罢了。那泡沫就是嘭得一下,毫无预警地就破裂了,留下的痕迹除了破碎的那一刹那星星点点的泡沫子,还有什么?哦,泡沫的气味?
不过……三哥他们刚刚是在说些什么?他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他知情权总是有的吧。所以,此时此刻,作为扬鱼的老大的他,是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威风凛凛。他,可是当世最潇洒的小爷。
“三哥,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
“你想知道?”
“恩。”狄扬的脑袋如同捣蒜。他的三哥还卖什么关子,他们的弟兄情谊难道说真的只是如同泡沫一般的吗?不要哇,他还想要做一个有好弟兄疼爱的可爱弟弟了。
兜兜:臭不要脸。四哥哥,我才是可爱弟弟。
“你就坐在这里,还不知道?”说着,阎璟睿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就射向了狄扬,老四这个人啊……
“我……”狄扬郁结。
他这不是在专心致志地吃点心嘛。
情有可原。
接着,回应狄扬的只不过是阎璟睿的侧脸。
*
“杜少,韩伟煜动了你的谁?”
容景欢双手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注视着杜皓成。于是因此,容景欢的视线就显得有一些地灼热。当阎璟睿捕捉到了容景欢的视线以后,心里的不爽快也就是蹭蹭蹭地往上窜。
好你个杜皓成,勾引他的夫人。胆大包天,罪不容诛。
此话一出,杜皓成勾唇轻笑,“容小姐不知道?”
这时,容景欢看着杜皓成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被气得直磨牙,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杜皓成是一个绅士呢?这番的样子和无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道。”
假设她既已知道消息的话,还犯得着去开口询问吗?她又不是什么无聊透顶的闲话大妈。
“容小姐,真是有趣。人都见过了,竟然还不知道我的人是谁。”
杜皓成看向容景欢,面露笑容。
随即,阎璟睿就不甘示弱地将狠厉的眼神看向了杜皓成。
居然又挑拨他的夫人,罪加一等。
“杜少有话直说。”
“三爷真心急。”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阎三爷表示,他才不会吃杜皓成的臭豆腐。豆腐,他只吃他家的景景的。
“呵,总比杜少这种老年人的性子好。”
听着,坐在一旁的狄扬和兜兜就哄堂大笑。一时之间止不住的笑声顿时间就盈满了整间屋子,倒是给方才有一些剑拔弩张的氛围,给添上了几分的喜庆。
容景欢对于这几个二愣子一样的人无言以对,她的三哥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兄弟呢?着实让人发愁。
不过倒是也非常地正确。毕竟她的三哥此时此刻也并不是什么清明的人,看看那嫉恨的小眼神啊,灼心的好玩。看得容景欢小姐心花怒放。
“好了,你们都安静一些。”容景欢扣着桌子,转而对杜皓成说,“杜少,你不妨说说你的人是谁。”
接着,杜皓成极其认真且严肃的眼神看向了容景欢,收起面上的戏谑,淡淡地吐着薄唇。
“杜悦和,我的妹妹。”
闻言,容景欢在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
杜悦和,她很有印象。因为毕竟是兜兜小朋友的好同学啊,那一个看着就软萌软萌的乖巧的女孩儿。只是这样灵动漂亮的乖孩子是怎么会让和煜的韩伟煜给动了。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还能触犯了什么东西?
这时,在听见了自己的好朋友名字的兜兜小朋友,心急如焚,直接就歪歪扭扭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然后冲到杜皓成的身边攀着杜皓成的胳膊就道,“悦悦怎么了?”
宿肃也真是的,悦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和他说,还把不把他当作是好朋友了?
杜皓成看着和自己的妹妹年龄相仿的兜兜,心情很好,就看杜皓成此时对兜兜露出的笑容就可以知道兜兜小朋友在杜少的心里,地位和阎三爷是完全不一样的,天差地别。
“悦悦现在很好,兜兜不用担心。”杜皓成看着兜兜的眼神中透露着柔软,“所以兜兜现在自己先出去玩,好吗?”
自然是不好的。只见兜兜一脸激动地晃着自己的脑袋,“不好、不好。”
“杜少,他不需要回避。”
终于阎璟睿这个作为亲哥的人总算是配合了兜兜一句,并且是为兜兜说着好话。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流露出来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皱眉,她的三哥好像是知道内情。
于是,杜皓成便就对着阎璟睿点了头,在对上了狄扬炙热的眼神的时候略微地避开。他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了狄四少这样热情的眼神啊,太可怕。
“韩伟煜……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畜生,*阎王爷都不会收的王*八。”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内情的阎三爷以外,所有的人都是面露惊愕。
很意外。像杜皓成这样子的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竟然是会爆粗口,而且还是那种极其低俗、恶心的粗口,众人表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随即,容景欢想到了杜皓成的出身,倒是觉得这一切就变得极其地自然。
杜庄,那是比和煜还要水深的地方。能够在当年一举把被愚爷等人弄得四分五裂的杜庄,重振旗鼓的大当家杜皓成,又会是什么样的文儒的角色?
其实,像是现在的这种杀伐果断,狠戾决然的样子才更加地贴合杜皓成的身份。
但,杜皓成身为一只笑面虎、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倒是更加地迷人。
“哦,就是不知韩伟煜那个畜生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会让杜少如此地气愤和失控?”
容景欢的心里渐渐地浮现出一种心惊胆战的可能……如果真的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样的话,韩伟煜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哪怕是被千刀万剐也不够的。
因为这样真的太便宜他了。凌迟的刑罚对于韩伟煜这样罪孽深重的畜生来说,还只是小小的开胃菜而已。
随之,容景欢在触及杜皓成突然变得杀心四虐的脸的时候,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这该不会真的是和她想的一样吧。
她知道自己的预感向来都非常的准确,但这种惨不忍睹、罪大恶极的事情她是从来都不想和自己的预感有半分的相似的啊。
但接下来杜皓成的话则是进一步佐证了容景欢的猜想。
只见杜皓成微启薄唇,那不带半分温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韩伟煜,他找人*侵薄我的妹妹。”
*侵。
听着,容景欢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都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数十度,一瞬间寒气四溅、冰寒料峭。刺骨的冷气从脚底心一路蔓延到心脏,四肢的血液瞬间凝固。
!随即,容景欢也破口大骂,那骂声和方才杜皓成的骂声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紧接着,就又听见了剧烈的响声。这是容景欢猛拍桌子的声音。
同一时间,又好哥俩拥抱在一起的兜兜和狄扬两个人明显地感受到了桌子都在颤抖。
“四哥哥,*侵是什么啊?”
兜兜不解。他并不知道这个*侵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欢欢现在的样子真的是特别的生气。他的欢欢姐姐怎么会如此地生气呢?不行,生气是会催人老,他的欢欢姐姐必须是青春永驻的美少女。
只是……他只要在学校的日子天天都是和宿肃和悦悦在一起玩的,他并没有发现悦悦受到了什么伤害啊。
不对!
这个时候,兜兜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虽然他人小,但他还是可以清楚地记得在上周,悦悦和宿肃都请了一天的假。作为悦悦和宿肃最好的小伙伴,他,阎珺睿男士自然是会去看望他们的。
情况是……兜兜咬着手指,露出思考的样子。
哦,他想起来了。
是悦悦着凉感冒了。照顾悦悦的阿姨也都是说悦悦并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他的欢欢姐姐这是在生气什么?
狄扬看着兜兜天真的样子,意外地面色凝重。
兜兜还年纪尚小,虽然阎璟睿这个大哥时不时地会历练兜兜,但是这社会的阴暗面却是细心地帮助兜兜隔离开。所以,即便兜兜有的时候会比其他的孩子表现得老成一些,但内心却是白地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半点儿的污点。
“兜兜乖~我们继续吃东西好不好。”
说着,狄扬就从面前的罐子里抓了一把的零食递给了兜兜。
他的三哥怎么说不需要兜兜回避?早知道是这样的事情,他绝对是会二话不说地带兜兜走。现在倒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容景欢看着杜皓成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机,但细看的话,更加地像是透过杜皓成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容景欢终于开口,“合作!”
这种事情,她根本就是不需要考虑杜皓成是否是别有用心。
不会有哪一个的哥哥会拿自己的亲妹妹的清白和名誉来博得利益,就算是有的话,那么这种兄长绝对是和韩伟煜那种人,别无二致。都是一群社会的败类、畜生中的畜生。
随即,容景欢看向兜兜,看着兜兜为着那*侵是什么的事情在狄扬的怀里不停地撒娇的样子,面色才柔和下来。
为了让像兜兜、悦悦这样的孩子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韩伟煜这种人也是应该是要好好地处理。
接着,容景欢平缓了心情,才认真地看着杜皓成说,“悦悦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受了惊吓,一切都好。”说着这话的时候,杜皓成才终于是和平常的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吻合。
好在是虚惊一场。但如果是别的小孩,不是像悦悦这样周围是有几个身手高超的保镖护着,还会是和悦悦一样的幸运吗?对于这个可能,杜皓成根本就不敢往下去想。
因为那绝对是一场会在无数的深夜惊醒的噩梦。
------题外话------
主线终于有一点扯回来了!
啪叽。
晚安,我的美妞。
265 属相是猪,请君入瓮
杜皓成甫一走出了扬鱼,放在兜里的手机就传来了一首用童稚的声音歌唱的《小星星》,跟随在杜皓成身后的众人纷纷放缓了脚步,因为这个熟悉的铃声是他们小小姐的专属铃声,歌也是小小姐亲自配的。
“哥哥!欢欢姐姐同意了吗?”
杜皓成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轻快的声音,心情舒畅。不用想,这个小丫头一定又是坐在小椅子上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在和他说话。一般来说,当杜悦和小姑娘开心的时候,就是喜欢晃着她的脚丫子。
“嗯,她同意了。”
这边,杜皓成沉稳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传递到了杜悦和的耳朵里的时候,更是一下子就加深了她的喜悦。
“那哥哥,我可以为了这件开心的事情,多吃一盒蛋糕吗?”
杜悦和略带期待的声音怯怯地响了起来,只是在这一份的怯怯的声音中,因为杜悦和小盆友的道行还不够深沉,一下子就被杜皓成捕捉到了清晰的兴奋。
“不可以。”
“为什么?”大坏蛋。
瞬间,杜悦和心里油然而生的喜悦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愤怒。兜兜可是说了,遇见开心的事情就应该用甜食来奖励自己。
能够得到欢欢姐姐的同意那就是一件最最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多吃一盒蛋糕呢?
古板无趣的杜皓成先生一定是不清楚生活的乐趣。
欸——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兜兜一样有一个和欢欢姐姐一样漂亮的嫂嫂啊。长路漫漫,前路迷茫。
“因为你已经吃过了。”杜皓成勾着嘴肯定地说道,“昨天,你和宿肃还有阎珺睿出去玩的时候每个人都吃了三大盒。”
“你!”杜悦和气得鼓起了嘴巴,但是又想到现在在和杜皓成打着电话,这个坏蛋哥哥并不会看见她的动作,便就挥起自己的小拳头使劲地朝手机上招呼过去。
“你又监视我!”
“乖~自己好好看家。”
杜皓成听着古灵精怪的杜悦和此时此刻的炸毛,心情可是无比地愉悦。之后,他简单地和杜悦和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就挂断了通话。
“杜少,接下来去哪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位人转头对杜皓成询问,看着杜皓成嘴角噙着的微笑,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也跟着上扬了嘴角。
小小姐可是他们杜庄的开心果。
纵然是平时性子寡淡的杜少都是能够被小小姐逗乐,更不消说是他们这种七情六欲分明地旺盛的人。
“先生那。”
杜皓成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回应。
那人了然,和驾驶位上的人简单快速地交谈了一番以后,端正坐好。
像是杜皓成这种寡淡的男子在行车途中最好的消遣自然是闭目养神。所以一路上敞亮的车厢内便就是寂静得可怕,就连每一个人已经放缓了的呼吸声都是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得分明。
老大不发话,前位的人即便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就是只能够堵在肚子里。
算了,他就不相信他好奇的事情,一会儿在见到了先生以后,杜少会只字不谈。那就是等着便好,杜少的恶趣味一定是不会满足的。
总是吊着他们的胃口,也不担心他们那一天会累得慌就跑了。
杜少:呵,尽管跑,时时为你们敞开大门。
**
“丫头同意了?”
坐在一把官椅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宛如一只午后休憩的猎豹,在听见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哪怕只是微闭着眼睛,都还是精神气很足的感觉。
只见这男人,左手自然地搭在自己的腿上,半屈着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自己的大腿,而他的右手则是闲适地扇着一把折扇。
若是细看那折扇上的画,一定是会觉得此画虽好,但手法显得格外地稚嫩。只是应该是作画的人画得时候真当是用了心思,即便是稚嫩的笔法也依旧是可以撑得起一副气势雄伟的画。
杜皓成看着折扇的扇面,略有所思,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是的。”
“她就没有什么暴跳如雷或者是悲愤交加?”
说话间,那男人的眼睛陡然睁开,露出了一双锐利的眼眸,看得杜皓成有一些的心绪不宁。
这暴跳如雷倒还真的是有。
让杜皓成现在来想想,他都是觉得容小姐猛拍桌子的声音依旧还是如雷贯耳,余音绕梁。当然,或者也可以说容景欢的那一巴掌压根儿就是和重锤无异。
也是只有阎三爷这样的男人才吃得住容景欢这样的女子。
换做是一般的男人,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有着比男人还要男人的气力的时候,不是双脚发软就是双手打颤。这一点,看看那时候的狄扬四少就是一清二楚的了。
因此现下,这位先生突然间要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杜少表示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怎么,这个很难说吗?”
官椅上的男人瞧见杜皓成恍惚不定的神情就已经是洞悉了一切,只见男人接着平缓地开口。那不疾不徐的语气真叫杜皓成摸不清、猜不透男人的意思。
“不难说。”
一秒、两秒、三秒过后依旧是一派沉静。
男人原以为他已经都等了杜皓成这么些的时间,这后面的话总是会继续说下去。但是男人万万是没有想到,杜皓成这会儿竟然就是悠哉悠哉地双手拆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得!杜皓成这个臭小子还不如是直接就拿一只沾了浓墨的大笔往自己的脸上写上几个大字:生人莫近、熟人莫论。
“你属相是牙膏吗?”
男人一收折扇就往自己的大腿上敲了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度,敲重了——嘶,还别说真是有点的疼。于是乎,男人就在一瞬间呲牙咧嘴。
与此同时,杜皓成便就是中规中矩地开口,说话前面上还表现出一番认真思考的样子,“先生,我的属相是猪。”
“对,我看你就是一头猪!”男人从官椅上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折扇指着杜皓成的鼻子,“我说你这人怎么生得和一管牙膏一样,怎么说话是挤一挤、说一说的呢?你不累吗?我还很累!”
“我……”
杜皓成为男人的气急败坏感到诧异。接着在他的手下的提醒之下他才意识到方才男人原本要表达的意思。男人并不是真的是来询问他的属相,因为实际上,男人是在对他表示深深的嘲讽。
“你无药可救!”
男人甩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挥挥衣袖而走,只留给杜皓成一个清俊的背影。
**
正在景行的训练室里训练的阿福在接到了容景欢的视频请求的时候,吓得差一点儿就要将他自己的手机给扔到了地上。最后还兴奋、激动的赤焰急冲冲地就答应了容老大的视频请求。
“老大!你终于是想起了我们!”
容景欢从赤焰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悦就可以知道,这家伙是有多少的兴高采烈。但是,赤焰这家伙不达眼底的笑的后面那一丝一丝的埋冤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也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些可爱的人啊。所以又何曾是谈得上一句的“想起”?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永远也都是铭记在心。
但……现在是有些小小的问题需要解决。
“请麻烦称呼我为景先生,谢谢配合。”
赤焰一听,激动的小脸瞬间就垮掉,依旧是不死心地继续唤着自己坚持的称呼,“老大,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称呼特别的威武、霸气吗?你怎么个就会不喜欢的?”
“哦。”容景欢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会显得我们像一个土匪窝,很不好。”
可是,我们不是本来就是土匪窝吗?
赤焰觉得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懂得容景欢的套路。算了,称呼景先生就景先生吧,容小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阿福瞅到这大大小小一窝蜂的人全部都涌到了他的手机边上,心中一紧。
容小姐怎么是可以用一般的标准来服务的呢?这里起码的就是要宾礼级别的待遇方可舒心。
“景先生,刚才……”
容景欢在听见了令她舒心的称呼以后,也不去追究什么,直接就将自己的话给娓娓道来。
先是简洁明了地交代了一下杜悦和的事情,话落在了众人的耳朵里,纷纷都是一枚枚的深水炸弹,嘭得一下,他们就都觉得自己距离失聪的可能不远了。
这个世界上当真是会存在这般恶心人的畜生。
*侵本来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龌龊事,而这对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下手,这种罪孽估计是都无法恕清的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侵,嘛的。
阿福等人实在是要感慨一句,“人性本恶”。韩伟煜的那种行为,不就是明晃晃的恋童癖嘛?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然还仗着自己的势力,怂恿他人去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妄为为人。
就算是韩伟煜事后去补救、去弥补都是无济于事。哪怕是这最后那杜少的妹妹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可是他们更加地清楚,一个人的心里上的创伤远远要比肉体上的伤痛来得恐怖和严重。
只是阿福等人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像是韩伟煜这样的人,真的是会去忏悔吗?
此番可能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景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容景欢一手把玩着小巧的手机,一手又是玩弄着坐在她的身边的兜兜的小脑袋,然后漂亮的唇轻轻吐出,“请君入瓮。”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赤焰最先就跳了脚。
好吧,他这个就连小学的语文课都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的人还真的就不知道这个什么瓮啊什么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是说让他自己去查?可能吗?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分明询问就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他又为什么不去利用呢?
于是,赤焰就挤开了阿福,“容小姐、哦,是景先生,拿什么请君入瓮是什么意思?”
说完,在赤焰身后的几人中有一个两眼茫然不知所措的人也都跟着点着脑袋。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哦,和景先生说话真的是太辛苦了。
容景欢看着手机视频上显示的画面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阿福招进来的几个都是些什么人,还有她自己找的赤焰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但嫌弃归嫌弃,既然他们是真的不懂,那么她这个景先生也总是要好好地为他们解答疑难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懂吗?”
懂!随即,容景欢就只见到另一头的人大半都齐刷刷地点了自己的脑袋。那模样活像一个个啄食的小鸡。桌上的精致点心他们不懂、也够不着吃,但地上的谷粒他们还是分得清楚。
同样的话,换一个意思他们就都知道了。毕竟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学究,说话还是随心所欲一点。
“那景先生你为什么不先直接说这个?”
“不温和。”
什么,温和?
赤焰听了容景欢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于是直接就伸手拉扯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挠着头皮说,“景先生,咱们做这行的,要什么温和?”
景先生这该不会是在搞笑的吧。先不说他们这个景行,也不说景行周围围绕着的小环境,就拿这个社会来说,一个人过分注意要什么温和,难道就不会有什么吃亏上当的时候?
“你还年轻。”
赤焰……景先生,我怎么记得您好像是比我还小的啊。说出这话来,你难道不会心痛的吗?
随即,当赤焰还没有进行一轮复杂的心绪飘扬的时候,身边的损友黑子就抢过了镜头,一手护着前边、一手护着后边地就开始和容景欢兴致勃勃地诉说着。
“对,景先生真是太聪明了。赤焰他就是那种年少无知的人,我们不和他去计较。”
紧接着,黑子在赤焰发作坏脾气之前,快速地问道,“容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接下来啊,你猜。”
容景欢透着手机屏幕看着一丝不苟的黑子露出了一抹笑,接着在容景欢看见了抱着脑袋抓耳挠腮的赤焰的时候,便就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于是,容景欢的眼睛里就透露着清明的狡黠,“年盛有知的黑子,景先生可是很期待你的回答。”
------题外话------
天旋地转,今天的量就到这里。
存稿的山真的不是一般地难爬。
266 务必善良 好不正经
听了这话的黑子只觉得自己的手上被人放了一大盘的烫手山芋,隔着陶瓷盘子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只窜入身骨的热度,他甩开也不是,端着也不是。
景先生的心思他怎么是会知道!
嘴……抽!看吧,多嘴多舌会有什么好下场。
“景先生,黑子真的不知道。”
此话一出,围在黑子身后的一众人纷纷有颠倒的倾向。他们还以为刚才黑子那样自信十足的样子是知道了景先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结果,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只懂了“请君入瓮”的意思?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容景欢看着在黑子身边的人全部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一副鄙视的神态,不禁轻笑,随即,她也收敛了自己的戏谑交代对方把手机交给阿福以后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谈话。
“阿福。”
“景先生,我在。”
“杜少的妹妹的事情,韩伟煜是怎么做的,你们就怎么对他的女儿下手。”紧接着,容景欢一顿,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当然,韩伟煜没有做完的事情,你们也要辛苦一些。”
听闻此言,阿福只觉得晴天霹雳、地动山摇,景先生似乎是太残暴了一点。
那和煜的头儿没有做完的事情,是何等的龌龊事情,就算是不去查询事情的本末,其凶残尺度也是可见一斑。
只是这种让他们白白地去玷污了别的女人的清白的事情,还真是布满了顾虑。他们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极恶之徒,类似于这种会波及到一点儿伦常道德的事情,他们都是避而远之。
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嘲讽和煜,却是在标榜自身的原因。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景行,还有之前呆着的大愚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地方也罢,此番游离在高压线上的事情他们都是像那种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更何谈得上是去动手?
“景先生,这……不太好吧。”
阿福斟酌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跟容景欢一一道来。
虽然韩伟煜的的确确是犯了令人发指的恶心事情,韩伟煜的女儿、韩依人也确实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主儿,父女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但若是以同样的手段去对付和煜的话,他们景行的人不也是与和煜是一丘之貉?
若是将人推到在地的同时,自己却也是沾染了一身的草屑灰尘,估计就是只有愚昧自大的傻子才会干得出来的蠢事。
“有什么不好?”
容景欢隔着一个屏幕看着阿福诚惶诚恐的样子心生乐趣,阿福这个人,是算得上一个忠诚有志有谋略的人,但输在胆儿太小、心太细。
锱铢必较很有可能是会舍本逐末。
但这个道理,容景欢不信阿福会不知晓,唯一的缘由那只会是他越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底线。
快速地思量了片刻,容景欢开口,“阿福,你先前跟着愚爷那么多日,难不成愚爷所教给你的就是心慈手软、自取灭亡么?”
“我……”
诚然,归根结底愚爷也还是一个喜于长袖善舞、富于多财善贾的人,有时候一些无伤大雅的空子钻得次数也是不计其数,难以估量。
所以要是说愚爷当真是会教给阿福一些慈悲为怀的手法,那也绝对是一点儿都不可能的事情。
愚爷虽然是不讲求狠劲,但那股老奸巨猾的狡猾可是比谁都要厉害!
此番心智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善茬,不过愚爷最终也没有落了一个好的下场也是报应。
谁让他生前硬生生地要害地诺大的杜庄一众人,死的人那是叫做一个挫骨扬灰,活的人又是一个无家可归,怎么得都是一个个的落魄可怜人。
再者,被愚爷当道的那些年害死的孤魂野鬼也是不计其数,那些心有怨念的孤魂想要来像愚爷索命也是够愚爷喝上一大壶了。
所以,阿福等人清楚地记得,在他们被正式地成为景行的一份子的时候,容景欢要他们对天发誓,为人处事务必要善良,持善心、存善念、为善行、修善度日。
如今,他们一个个都把这话当作是金玉良言,可景先生又要让他们做的事情显然就是与这誓言是背道而驰的,岂不是怂恿他们自欺欺人,做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对不起,景先生,阿福不了解。”
“你会明白的。”容景欢一顿,“有些事情,是只有亲自去尝试才会明白,所以不要询问原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便好。”
阿福听出了容景欢话语中的命令口吻,也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地越界。尽管景先生平时没有什么作为老大的样子,但身为一个敢于将衰败的景行重新撑起来的人,她的底子又会是差到哪里去?
“是,景先生。阿福立即去办。”
这一回,阿福的回话则是充满了肯定。
是了,事到如今,他要是真的想要知道些什么,还真的就是只有按照景先生所说的那样,去尝试、去做、去行动才好,别的那都是胡扯。
**
容景欢一收回手机,就看见了阎璟睿和兜兜这两兄弟同等炙热的目光。
“哈,三哥、兜兜,你们怎么了?”
见此情景,容景欢不禁地有一些地愕然,她不过就是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她的三哥还有可爱的兜兜小朋友怎么就是像吃错了药一样地不正常。
回应容景欢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于是,容景欢就只得再次开口,“甜疙瘩儿——小宝贝儿——”
为了让这两位爷可以欢天喜地地回应她,容景欢在喊话的时候可是下足了功夫。
那几乎是已经发嗲了的声音都把她这个说话的人都腻歪了过去,可是这两位大爷还是岿然不动,宛若泰山压顶之势,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皆是一副冷峻的样。
倒是坐在驾驶位上、被阎璟睿一个电话赶来当司机的徐特助功力不为深厚,抖动的肩膀就完全昭示了他的忍俊不禁。
没想到,没想到,当初那一个被他以为是一个彪悍的恐龙女的总裁夫人,私下里竟然会是如此的小女人的样子。
但随即,徐特助的身子陡然间就不得动弹。
在事情发生的上一秒,徐特助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了坐在后排座椅上那突然间迸发出强烈冷气的阎璟睿。
嘛呀。
该死。他这人怎么就如此地不长记性?
之前阎总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在夫人的面前表露出什么不正经的行为,否则的话,哼哼,后果自负。
他威武的阎总所指的不正经,可和外面一般人所谓的那些流氓行径差得太远了。阎总所说的好不正经的事情,是明明白白地除了必要的回应和行动以外,只要是在阎总夫人面前做出的多余的言行,那都是可以被算作是不正经。
就好比是说他方才的闷笑。
好不正经。
“景景,你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
“嗯——?”
容景欢脱长了话语,刻意地拉高了的音调无不是在彰显着她的惊奇和怀疑。
虽说是一声夸奖的话,但是她的三哥的语调横竖听来这么都是像是在调侃她?这个夸奖很不诚心诚意,景先生表示她很生气。
“三哥,你不真诚。”
听见了容景欢说出这样一针见血的大实话的阎璟睿并不气恼。
只见阎璟睿又一次地绕过了兜兜,将自己精壮的胳膊搭在了容景欢的肩膀上,接着阎璟睿沉声说道,“景景,为夫很伤感,因为你都没有对为夫做过这样美好的事情。”
容景欢听着阎璟睿一句一字的低沉与磁性,耳根子不住地发热。
这时,眼尖手快的兜兜抬手捻上了容景欢的耳朵,下一秒,容景欢的耳朵里就钻进了兜兜的奶声奶气。
“欢欢,你是发烧了吗?”说着,兜兜挥着小手让徐特助递给容景欢一瓶冰水,“欢欢,上一次我去看望悦悦,她也是发烧了,宿肃就是这样子做的。只不过——”
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清明了心的容景欢彻彻底底地是羞红了脸,于是这便是让兜兜更加觉得容景欢亟需治疗。
兜兜呼着自己的小肉手从容景欢的手里拿过了冰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容景欢的脸,“欢欢,这样冰不冰?”
“刚好。”容景欢应着兜兜,但还是对于兜兜口中没有说完的话倍感好奇,“兜兜,只不过是什么?”
顿时,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就贯穿了兜兜小朋友的五脏六腑。
“只不过宿肃是拿冰块给悦悦敷的。”
说着,兜兜特别自豪地朝着阎璟睿看了过去,在看见阎璟睿铁青着的脸的时候又马上转回了头,语气之中更加地是难掩的情绪,“欢欢,我们现在在车上,条件简陋,委屈我的欢欢了。”
原本被冰水的温度敷着,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容景欢,乍一听就兜兜的话语则又是控制不了自己脸上的绯红。
什么委屈啊?她这个还真的是和杜悦和小朋友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但,杜悦和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她也不过是被她的三哥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吓得,要是说相通点的话,还真的是有些相似。
“我的夫人,至于你这个毛头小子来心疼?”阎璟睿对此是嗤之以鼻。
转而,兜兜自然是极其地不服气了。
“欢欢是我的。”
于是乎,再一次地,兜兜就双手抱住了容景欢,严肃地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虎视眈眈地看着阎璟睿。
“你的?谁来证明?”
说着,阎璟睿便就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容景欢葱白的手,嘴角扬起了一抹坚定的笑。
兜兜似乎是没有品出阎璟睿笑中的不怀好意,只是天真地回话,“哼!那你也是没有证明的!”
虽然他的确是拿不出什么证明,但是他相信,阎璟睿他也是拿不出什么证明的啊。所以他们两个都不过如此的人,值得需要互相嘲笑的吗?
但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有一个幼稚鬼哥哥呢?
“你问我的证明?”阎璟睿抬起了大掌按压在兜兜的脑袋上,“你确定?”
“确定!”
“嗯。”阎璟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地灿烂,“那你看你的欢欢手上的戒指。”
阎璟睿特别慷慨大方地将“你的欢欢”这四个字咬得极重,说话间颇有几分古时候帝王君临天下的睥睨的样子。
坐在驾驶位上的徐特助透着车内后视镜看着小少爷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连连摇头。同时,徐特助不禁地就在自己的心里感慨万千——小少爷啊,您还不是阎总的对手呐。
随着阎璟睿的视线,兜兜终于是发现了容景欢手上戴着的戒指。
这才是想起了这个戒指的前因后果。
一眨眼的功夫,兜兜小朋友的一整张脸就垮了下来。容景欢看着兜兜这泫然欲泣的可怜惨惨的样子,连忙就丢下了手里的冰水抱住了兜兜。
容景欢扭头对阎璟睿说,“三哥,你怎么净知道欺负兜兜。”还有那个没脸没皮的老四狄扬。
说话间,容景欢颇有一份方才同阿福等人视讯聊天的架势。
但落在了阎璟睿先生的眼里还只不过是一只可爱的、温顺的小绵羊罢了。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只是接二连三地看见了容景欢小姐的美丽小样子的阎三爷心情不错得很,心里使坏的劲道也就上了起来。
“嗯,是为夫的错。”
阎璟睿承认错误地飞快,而且还是戴着无比诚恳的劲。
于是,容景欢在见到阎璟睿示弱的样子也就不好发作。当她正想要伸手哄着兜兜的时候,却发现怀里一空,抬头看去那前一秒还是呆在她的怀里的兜兜小朋友却是到了阎璟睿的手中。
兜兜被阎璟睿提着,这样和抓小鸡无异的姿势让兜兜很是辛苦,那晃荡不已的双脚不时地提到了前排座椅的后背。
“三哥,你干什么?”容景欢看着兜兜的样子伸手想要将兜兜解救下来,但是她万万时没有想到,她的手在半路竟然被阎璟睿握在了手中,不得动弹。
“嗯,为夫在向兜兜赔礼道歉。”
此话一出,容景欢也都停止了挣扎。
赔……礼道歉?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赔礼道歉的形式?见过有谁把人提在半空中,做赔礼道歉的事情?
阎三爷还真的是很不正经。
267 景先生,您请节哀
最终,兜兜自然是被阎璟睿给放了下来,但是终于得了自由的兜兜却是扑在容景欢的温香软玉的怀里哭得凄凄惨惨。
阎璟睿听着那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抽泣,额角的青筋止不住地就要突出来,已经握紧的拳头将他并不愿意克制的怒气表现得淋漓尽致,随即一声怒吼,总算是让阎璟睿的心情不再如此地暴怒。
“兜兜,坐端正!挨着我夫人算什么本事!”
兜兜听后,耸动的肩膀更加地可怜,只见兜兜扒拉着容景欢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欢欢,你看,他又凶我。”
于是,阎璟睿只觉得无比的冤枉,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当他看见容景欢沉下的脸色的时候还不得要缴械投降。
“景景,为夫错了。”
回应阎璟睿的就只有容景欢清浅的呼吸和兜兜得意忘形的傻笑。
阎璟睿暗自咬着牙齿——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干的好事情。别忘了,你现在怀里窝着的可是我的夫人。
*
阿福不愧为曾经在愚爷身边呆过的得力助手。
容景欢前脚才刚刚踏进景行,后脚阿福便就递过来了厚厚的一叠关于韩伟煜这些日子的走动情况。
但是此时此刻,容景欢看着阿福纠结起来的眉毛感到无比地好奇,任务进行得很不错,如此这般的愁思又是为何事呢?于是,容景欢随意地抖动了手里的资料,尽量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看着阿福有些好笑不已地说道,“阿福,我看你怎么这么地紧张?”
随之,容景欢以为这是她第一次交代阿福干些正事,阿福或许是会有一些地紧张,所以她便就又开口安慰了一句,“没事的,我不吃人。”
阿福的内心犹如千军万马般踏过,与之同时发生的还有那密集的鼓点声,倒是有几分上战场的气氛。可不是嘛,阿福的余光扫了一眼屏风后面偷窥的众人,心中的苦不堪言更甚一筹。
他们这帮人,推他出去的时候有多少的干脆利落就有多少的干脆利落。赤焰还要口齿伶俐地说什么“能者多劳”,他对于手里的这些资料,更愿意地是当一个废材。
“景先生……这份资料您真的要看吗?”
“当然。”容景欢回答地很肯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阿福默默地应了一声的“哦”,接着又虚弱地抬手抹了一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同时间,阿福还是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容景欢的动作。
第一页、第二页、糟了,这已经是翻到了第三页了。景先生的阅读速度怎么是会这么地神速呢?敢情那一目十行也是不会有这样的速度的啊。
完了,已经是第六页了。
还有两页……
“等等!景先生!”
正当容景欢的手指捻起了第七页的页脚的时候,阿福突然间就大声地叫了出来,极具惊恐之姿。
“嗯?”容景欢一边回应着阿福,一边继续看着资料上的字,这阅读的速度可是并没有因为回应就因此慢了下来。
于是,阿福只觉得就在一瞬间,他的心脏都要穿透了他的胸腔而跳了出来,“景先生,你别……”
说着话的时候,阿福就伸出了手直接就压在了容景欢刚刚翻过新的一页的纸面上。
在观那纸面,最上面的一截被阿福粗粝的手给压住,隔着那厚实的手根本就看不清任何的字迹。然后顺着阿福的手一点点往下看,则是一段很明显地被人粘了又撕下来的痕迹,在下面那就是在页脚赫然地印着一个阿拉伯数字“8”。
这个阿拉伯数字还是一开始的时候,容景欢特意嘱咐阿福等人需要表明的。因为如此做法,可以为了在之后的资料查找中更加地快速和便捷。
即便当下的社会更多的时候还是使用计算机记录更加地方便,但是就算景行内有着像黑子这样的顶级高手,也并不能够保证这个世界上有别的更加厉害的高手。
那水平更胜一筹的高手对于像黑子这样设着加密的文件,要打开岂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所以,更多的时候,容景欢更青睐于使用最传统的纸质记录。
受了容景欢的影响,阿福在资料打印出来以后还格外注意地查看了一番,在亲眼看见了页脚上印着的数字以后,那一颗有些紧张的心才敢安安稳稳地放下。
而因此,阿福也就更是清楚地想到了那标着数字“8”的那一页上是记录了些什么。
但他记得,那一段文字似乎是在纸张的中下部,而他的手却是挡在了上部……
于是乎,这时候,容景欢恰恰就是因为阿福这么伸手一挡,她的目光便就是自然而然地锁定了纸张的中间。
等到容景欢看清楚了上面显示的文字以后,只觉得一束惊雷在她的脑子里炸响。
怎么是会这样?
在韩伟煜和他的女儿的调查资料里面怎么是会有她的甜疙瘩儿的名字?
如果说“阎三爷”这三个大字只是出现了一次的话,容景欢还可以自我安慰说是误会、是巧合,但是她却是明明白白地看见了“阎三爷”的大名出现之频繁占据了大半页的章幅。
是有什么事情才可以让阎三爷的大名在韩伟煜和韩依人的私人资料里出现得如此频繁?
容景欢朝着阿福看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阿福哪里还会有什么身为景行当下的中流砥柱的样子,这不断地哆嗦着的两条腿儿简直和外面一般的普通人都无法比较。
阿福这是彻彻底底地慌乱了。
“景先生,这资料……”
“是真的?”
其实这也并不需要反问,毕竟阿福并不是那种会拿一份假资料来迷惑容景欢的人。更何况,就算阿福是有这个胆子,他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果不其然,紧接着,阿福便就战战兢兢地点了自己的脑袋。
“景先生,这资料,我们已经核实了好几次。”
很明显的,就算是经过了数十次的审核,这份资料依然也还是这样的惨目忍睹的样子。
只见此时此刻的容景欢神色难料,低垂的脑袋被垂落下来的发丝儿遮掩着,叫阿福真的没有办法猜测出容景欢的神色来。
景先生现在是喜、是怒、是伤,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法子去断定。
但是阿福觉得那份喜是万万没有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是有人在见到自己热恋中的男友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关系、身份出现在别的女人的生活中,是断然不会开心的。
开心,那是傻子都不会做出的事情。
“核实。”容景欢手中的资料已经被她捏了变形,“很好,很好。”
因为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在容景欢说话的时候,阿福是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于是乎,方才容景欢的声音就在静谧的空间里甚至是荡出了回声。
声音落在了躲在屏风后面的一众人的耳朵里,那是比半夜独自一人观看鬼片的时候还要的惊悚。
这“很好”分明就是赞叹的话,但是这时候被容景欢说了出来,却是很明显得就带着阴冷的感觉。
黑子在慌乱之中甚至是踩到了身后人的脚背上,那人吃痛,对着黑子的后背就开口抱怨。黑子听了那凄凄惨惨的声音,忽然地一晃神,只觉得是片刻之后他自己会发出的惨叫。
因为景先生手里的这一份资料,分明就是他查出来的。
冤有头,债有主。即便这最根本的大债主应该是阎三爷,但是保不齐景先生是会拿间接的小主开刷啊,兴起了,景先生要来玩一场杀鸡儆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而他,黑子则是这一件恐怖事件之中最最可怜的牺牲品。
“很有本事。”
这时候,容景欢铿锵有力的话语像了起来。
被黑子听了去,完全就是把自己自动带入。景先生说的“很有本事”的这人,该不会就是说他的吧。
嘛呀。
别——
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他老老实实地听从指示去查找韩伟煜和那什么大小姐韩依人的资料的时候,是会查到韩依人那个狐狸精和阎三爷扯上了关系啊。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就景先生最近的不务正业的样子,整一个景行还有谁不知道景先生是在和阎三爷热恋中啊。
他们兄弟几个甚至还纷纷就在那里打赌说,什么时候可以吃上景先生的喜糖。
好了。这才子大家都赌输了。
还有什么喜糖?
一回头,阎三爷偷人的事情就被端了出来。
哎,只能说景先生还年轻,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遇人不淑也是难免的事情。所以,景先生当下如此地震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家都这把年纪了,恋爱这种事情谈过的次数都是可以堆砌长城了。这种头顶上无缘无故地飘来了一定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事情,也有经历过。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开点,自然就好。
于是,黑子这会儿都想要冲出去安慰景先生一把,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前脚都还没有跨出去呢,就是被一旁的赤焰扯住了肩膀。
“再等等。”
好吧,那就在等等。
因为黑子也想了,这冲出去就是自投罗网的跳火山的事情,能免则免。姑且就先看阿福怎么应对了。
只见阿福对着容景欢罕见的震怒,一时之间竟然就有些百口莫辩的味道。阿福徒生地张大了嘴巴,但却就是无法好生地开口说话。
随即,阿福半天才憋出一句,“景先生,您请节哀。”
此话一出,躲在屏风后面的众人纷纷跌倒。
平时看看阿福是一个多么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得现在看看竟然是和一个地痞流氓都无法比较的存在。
阿福还不如是说一句,“你请节哀顺变,安息吧!”
景先生听了这话还不得被活活地气死!
当下,容景欢的心情的确很不好。
但是当她听见了阿福的那一句“请节哀”的话之后,嘴角就不住地抽搐。
她承认,在看见了资料上写着的那些阎璟睿和韩依人的事情的时候是真的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说她真的是被气死了的话,最大的赢家不就是那个恶心的韩依人了嘛?
她为什么要干这种利人损己的事情?
更何况的,她都还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肯定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就下结论呢?她会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我很好。”
于是,容景欢便就咬牙对阿福说道。
此时,就算是真的不好,她也是要说出几句好来的。别的不说,就是说她现在是在景行,作为景行当下的老大,怎么说的都是要在阿福的面前立一个威风凛凛的老大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那刚才把自己暴露出来的赤焰、黑子等人。
黑子在听见容景欢的话之后,再也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就挣脱开了赤焰的禁锢跑了上来。
“景先生,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很难过。因为我以前也被人绿过,所以我们难兄难弟的,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说着,黑子就像是不放心一样的,扯着嗓子又极其惶恐地补充了一句,“景先生,你难过,不要憋着。”
顿时,满头的黑线爬上了容景欢的脑袋。
这是用什么眼光才可以看得出她难过?还有什么难兄难弟,都是胡扯。
她好着呢。
见容景欢不吭声,后面立着的赤焰也急了。
因为自己的心里也认同黑子的话,赤焰便就边跑着,边开口说道,“景先生,人本来就难免会看错了人,走错了路,但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及时纠正过来就好。”
容景欢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梨涡也随之变得明显,紧绷着的俏脸此时却是乌云密布、一片惨淡,完全就不似之前那段时间看见的阳光明媚的样子。
容小姐此时很想拿起一块石头来砸她自己的脚。
因为赤焰所说的话正是她之前在赤焰诉说跟着愚爷是一条无尽的黑路的时候,出口安抚赤焰的话。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有朝一日她自己竟然是会被人安抚地说出同样的话。
简直就是一件可悲可笑的事情。
“你们都多虑了,我很好。”
“别啊!”黑子冲到了容景欢的面前,“景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但是不要紧的,我们都不是外人。所以您被强撑着啊,节哀顺变!”
268 负心汉,玩过火
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容景欢懂的这个道理。
大话不说,至少她并不是娇养在风不吹雨不打的温室里的柔嫩花儿,有一些并不美好的道理还是略知一二。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甜疙瘩儿竟然也是会被归纳为这一栏的人。
就算她现在已经缓和了不少,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晃荡在她的脑海中的就是在后来她向黑子强行征来的影像资料里的画面。
原来,不止是她。
阎璟睿除了她,也还是会和其他的女人亲亲我我,营造出一份亲密缱绻的画面。
这又是何必呢?
他愿意要玩,只要说一声就好,藏着掖着的难不成是要她等到阎璟睿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都生下来了才知道吗?
喀嚓。
容景欢手里的一个铝制的罐子被她强力地挤压变形。原本圆润的罐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扭曲不堪、尖锐丑陋的四不像,活脱脱地就是一副惨遭不测的样子。
随即,容景欢轻笑,眼下这措手不及的事情着实让人觉得嘲讽。
**
“哥哥,你联系上欢欢没有?”
兜兜的小胖手抱住阎璟睿精壮结实的小腿肚,不满地嘟起小嘴。
等了半晌,兜兜小朋友依旧是没有如愿以偿地迎来自己希望的回答,顿时……很生气。
“大坏蛋,我在和你说话呢!”
与此同时,兜兜还伸手揪住了阎璟睿的大腿肚,嘴上还不忘记要嘟囔着,“我说吧,我应该有自己的手机的。”
此话一出,可怜的兜兜小盆友很明显地就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的料峭的寒意。
“安静点,小布丁。”
“啊——我说了,我不是小布丁!”人家……人家只是比较喜欢吃小布丁而已啊。其实人家最最喜欢的还是欢欢姐姐呢,怎么都不见你叫我欢欢姐姐的小可爱呢。
阎璟睿看着兜兜一脸荡漾的小表情,满头黑线。这小子,该又是想什么不健康的画面。
但是阎璟睿此时并没有这么多的空闲的时间留给兜兜小朋友,他……他的心中渐渐地涌起了一丝丝的不安。
按照往常,他的景景到了家以后总是会在第一时间给他回电的,只是今天……呵,该不会是他家的小夫人今天太困了,先睡着了吧。
那就他三爷辛苦一些,亲自去看看。哦,还要把兜兜这个小捣蛋也带上。
景行。
三爷带着小捣蛋吃了头一回的闭门羹。
时间还要倒退回五分钟以前。
兜兜欢快不已地跳下车,趁着阎璟睿停车的间隙蹦蹦跳跳地冲到景行的大门口。
今天守门的人正是黑子。
其实事实上是黑子自认为今天的一出戏是因为自己动手查找了韩伟煜的资料才会有此结果,于是他便就自告奋勇地换下了原本值班的那人。
当黑子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滚了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晃神的片刻看岔眼了。但等他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了悟了。
这不是那负心汉的弟弟嘛,那就是小负心汉,也是混蛋一只。
“不准进。”
黑子伸手拦住了兜兜,此时他的脸色也算是没有辜负了他的名字。本来还算白皙的脸,这个时候却是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长年累月地被烟囱熏黑的白墙。
“叔叔好!我们见过的!我是欢欢姐姐的小可爱。”
兜兜说地那叫做一个认真。
但是听见了话的人可并不是这样想的了。
得。看吧,他之前说的那一句“小负心汉”还是抬举了这位爷了。摆在眼前的哪里是什么负心汉哟,根本地就是那什么凑不要脸的最佳代表团团长。
于是乎,黑子就机智地选择了沉默。
黑子单纯的心里是觉得小孩子嘛,遇到困难也就退缩了。所以啊,兜兜小朋友在看见了他的黑脸之后,一定就是气馁了,然后也就是理所当然地放弃了。
毕竟这个时候可是景先生火药味最严重的是,他能打开门放这个小祖宗进去撞枪口吗?
嗯,他这其实也是为了阎小爷好。
但啊,黑子是天真了。
他应该是没有料到兜兜可是一个打小就开始看着阎三爷的黑脸长大的人。
要是论起黑脸儿恐怖程度的话,又有哪一个人会比得上阎三爷的恐怖呢?所以,黑子这是小巫见大巫呢。兜兜小朋友不仅不以为然,而且还是朝着黑子比了一个黑脸,略略略。
黑子……阎小阎王您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阎小阎王:嗯,不按套路出牌才是人生。再说了,你不也是不按套路出牌嘛?按套路,你应该给我这个欢欢的小可爱开门。
于是,等到阎璟睿拔下钥匙停好车子走到了景行的大门口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兜兜和黑子这两个一大一小暗自较劲却不吭声的样子。
“兜兜?”
阎璟睿极少会看见兜兜怒气冲冲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有趣,便就在观望了片刻以后开口询问。
谁料,阎小阎王压根儿就不愿意理睬阎璟睿这个大阎王。
“黑子。”
因此,阎璟睿便就只能开口去询问黑子。但黑子却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也是根本就不去在意他的存在。
阎三爷心生怪意,看向景行那紧闭着的大门都觉得透露着不一般的反常。
按照平时黑子见到他的热情程度,应该是在见到他的车子来的时候就早早地开门迎接。又怎么是会像现在一样的,即便是见到他了都还不开门。
再加上他的宝贝儿景景直到现在为止也都不愿意接他的电话,阎三爷的心里便就是没了底儿。
难不成是因为他今天只是送他的宝贝儿景景到了门口,而不是将他的景景送到景行里面就生气了?
可是他还不是因为要去忌惮他的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啊。
这时候,阎三爷当真是不得不去相信了狄扬的那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论翻脸,赛翻书。
他的景景啊,真是不乖。
阎三爷在心里默默地宠溺地评价了容景欢一回才迅速地换上了平时处变不惊的神色。
“黑子,你们的景先生要做一些和我的游戏,不必太当真。”
什么游戏,黑子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阎三爷,您这是哪里的话。若是真的景先生要来给你做一回游戏的话,那我们也是最先收到消息的。”
但是从现在看来,分明就是阎三爷要玩游戏吧。
过分。
当以为他们景行是好欺负的吗?还什么蓟市的堂堂太子爷,狗——屁不如的东西!竟敢是来玩弄他们的景先生的感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之前他们一个个地对他阎三爷好,可并不是因为阎三爷是阎三爷,而是因为阎三爷会是他们未来的姑爷。否则的话,看他们景行的哪一个人会来和阎三爷有一个笑脸相迎呢?
因此,在黑子说完话以后,那一张脸就比他的名字还要黑子。
“黑子,你玩过火了。”
阎璟睿皱眉,看着黑子那一脸将要英勇就义的样子,忍不住就要开口。
“我玩过火?”黑子跳脚,“阎三爷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这谁玩过火都白纸黑字地摆着呢,阎三爷也真是脸皮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谁都厉害。
“黑子叔叔,你这样就不帅了啊。”
兜兜跑上来扯住黑子的裤脚,仰起了一个自认为最可爱的角度看着黑子。
虽然这个角度的兜兜的确是很可爱,但此时的黑子作为容景欢最忠实的手下,那是坚决是不可以领情的。
可是兜兜小朋友这个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怎么办,完了,他要被兜兜萌得动摇了。
不行啊……黑子你可要坚持住,这是原则性问题,这可是要关系到景先生的终身大事,是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的呐。
不过,算算时间,这会儿,容二少和徐小姐也应该是往景行赶来了。也就是说,其实他只要撑到容二少和徐小姐来了就行,撑住啊,黑子!
阎璟睿看着黑子明显动摇却又马上一脸坚毅的样子,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深厚了,与之一起增长递进的是他内心深处的惶恐。
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就好像是设身处地地困在一团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却又是拼了命地想要去抓住东西的那种无力感。
阎三爷表示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一个弱者才会膨胀的情感,而他则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
于是,阎三爷便就再一次地开口说道,“黑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
黑子听着阎三爷压低了嗓子说出来的话,心啊肝啊全部都抖了一抖,完了,阎三爷在道上流传的邪恶气场出来了。
天啊,他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桩苦差事!景先生也都没有责罚他啊,要他那么地抓紧干什么!又没有奖赏!
“阎三爷……我!”黑子恨不得要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他这个人的太监样啊。畏畏缩缩地要干什么!做错事情的、理亏的可是阎三爷。
人家过错方都理直气壮着呢,他身为无辜的受委屈的景先生的得力助手为什么要这样唯唯诺诺!
怪不得人家赤焰总是说他要是放到了古代去,准的就是皇帝身边那种被阉了的太监。
这般想着,黑子就好像是吃了一剂猛药,说话的时候腰板儿都挺得比平时要直。
只见黑子鼻头对着天,说道,“阎三爷真是好本事!”
阎三爷纳闷,什么时候黑子说话的口吻还和他的宝贝儿景景一个样子了,稀奇。
但很快的,黑子接下来的话就是彻彻底底地碾碎了他的稀奇。
“我们都是看错了人。哎,我应该是要喊阎三爷一句负心汉更加地合适,负心汉您觉得呢?”
瞧着没,他才不是什么唯唯诺诺的奴才,他啊,摆在古代可是堂堂正正根正红的大将军!
“我说负心汉啊,您这脚踏两只船都不担心会翻船掉进了阴沟里去啊?哦,瞧我这脑子不好使,是我说错了。负心汉你哪里是会害怕呢?没事,您让和您一起去酒店住的那位小姐把你捞上来就行,完了还能把负心汉您给洗一个贴身贴心的鸳鸯戏水,然后一度春宵,啧啧,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都没有被人打断的话,黑子觉得有些口焦舌燥。
呼——他长吁了一口气。
看吧,这就是典型的心虚。
瞅瞅这阎三爷都已经是被他弄了一个瞠目结舌。
要说阎三爷现在的心情,可就是复杂了。
阎三爷长了那么大的,还是第一回儿地被人指着鼻子这么训过。就算是他的岳父大人也都还没有像是方才这般指着挨训,黑子倒是胆子不小。
但当他想要因此发怒的时候却是被黑子的话语中的内容给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他……负心汉?脚踏两只船?酒店?小姐?这是无字天书吗?他怎么得还就看不懂了呢?
可是只要他品鉴一下这黑子说话时候的神色就绝对是不可能是有假的啊。
奇了怪了。
“黑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现在他的心中有些地蒙圈,到底还是要先冷静地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见黑子冷冷地嗤了一声,开口说道,“哦,阎三爷,这是小的哪里没有说清楚的呢?”
恶劣的口气饶是兜兜这个小朋友都听出了浓浓的不善,于是在黑子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兜兜义愤填膺的声音就紧追其后,“大坏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冤枉我的哥哥!你太过分了。”
“我冤枉这个负心汉?小兜兜,你黑白分明一点!”黑子尖锐的嗓音穿透空气钻到了阎璟睿的耳朵里,之举的刺耳无比。
“安静!”阎璟睿一声吼,倒是把快要掐架的两个小盆友给震住了,“黑子,开门,我要见景景。”
阎璟睿拧着眉心,看着景行的大门,心里却是越来越没有底。
“开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黑子听了阎三爷的话可就是乐呵了,同时又踮着脚看着前方行驶过来的汽车,眼前一亮。
随即,黑子说话中的嚣张就更上了一个台阶,看都不看阎璟睿一眼就大喊道,“负心汉,你要完蛋了。”
兜兜人小,但却在狄扬的文化交流之下也还是听得懂那一声的“负心汉”,一想到自己心爱的欢欢姐姐,兜兜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暴怒的小狮子。
“嗷——”
这一次,响起来的还是黑子的声音。
他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阎家小阎王竟然还是会咬人的啊。
嘛的,看他胳膊上都被咬出血了。
就当三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黑子身后的大门自动打开,随即露出来的正是阎璟睿和兜兜二人都翘首以待的容景欢。
------题外话------
三爷和景景绝对会在这个月领证的!我保证!
正月十五也绝对是会有加更的!
美妞们,收藏起来!
269 死守严防 沆瀣一气
刹那间,阎璟睿隐晦不明的脸上增添了一缕熠熠生辉的光芒。阎璟睿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开口唤道,“景景。”
容景欢心中有气,这时便就没有了同阎璟睿平素的亲密,直接掠过了阎璟睿走到黑子的面前说道,“不是说禁止阎三爷入内吗?”
黑子见容景欢绷紧的脸,深知这是怒气已然到达了十层,一面受着景先生的拷问,一面还要受着阎三爷的寒气。
在两面夹击之下,黑子只得战战兢兢地回话,“景先生,黑子谨遵您的吩咐。”随即,黑子瞅着容景欢的脸色,仍旧还是一副神色难料的样子,于是乎他便又赶紧地补充一句,“死守严防。”
听了这话的容景欢脸色才稍稍放晴。
三爷为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再次询问,“景景,为夫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这还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但容小姐此时压根儿就不愿意搭理阎璟睿,只不过是浅淡地转头示意黑子代替回答。
与此同时,阎璟睿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确定了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后,那悬着的心才放了回去。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情。
黑子看着阎三爷淡定的模样为容景欢感到可惜,景先生怎么得就找了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荒唐可笑。
于是,黑子说话的口气很冲,“三爷您做了什么好事情难道都不知晓了吗?整一个蓟市的圈子里差不多都要知道了,您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对外地说是那什么韩依人的未婚夫,背地里吊着我们的景先生,真当我们景行是吃素的?”
三爷顿时呆若木鸡。
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言以对,只得无语凝望他的夫人。
“夫人,我……”
“别喊我夫人。”谁是你的夫人,反正现在外面传的人可都是那什么韩依人,嗯,阎璟睿和她容景欢不存在任何的关系。
“景景……”
“闭嘴。”
“景……”这一回,阎璟睿是当真地就叫不下去了。
阎璟睿僵硬着脖子,顶着身后的一股相似熟悉的强大的气场,堪堪回头,在看见了身后的那名男子以后,阎璟睿的心陡然下沉,“岳父大人。”
回应阎璟睿的是一记冷哼。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岳父大人,容某哪里是有这个资格去当阎三爷的岳父大人啊。阎三爷的岳父大人难道不是和煜的韩伟煜吗?”
傅青葙女士见着自己的夫婿像一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别扭的小孩一样,哼出这段话,情不自禁地就笑出来了声音。原本在路上说好的不生气呢?
见到了阎家小子以后全部都化作了一团空气。
“岳父大人,请听小婿解释。”
容朔可不会听阎璟睿的解释。只见容朔将脑袋一别,嗤了一下,“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臭小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紧接着,容朔将脑袋一扬,看着容景欢就说道,“来,欢儿我们进去。”
黑子一边感慨着容朔大佬的好魄力,一边连忙地为容朔一行人敞开大门。然后在阎璟睿和兜兜小朋友想要紧跟其后的时候,又迅速地将门撞上。
“抱歉,三爷,你禁止入内。”
话音刚落,被阎璟睿牵着手的兜兜果断地放开了阎璟睿的手,小跑到黑子的面前,仰着脑袋,“黑子叔叔,那我呢?”
“你也不行。”
闻言,兜兜垮下了小脸,对着黑子好不黯然神伤。
随即在紧闭的大门外,就只能听见一个软糯的低声啜泣的声音和两声相视无言而又是无比尴尬的呼吸声。
三爷依旧是一脸蒙圈地看着黑子,因为他尚且还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诸多的疑问想要迫切地得到答案,但是黑子得了任务地却是誓死都要把他给关在景行的外面。
可……这样子当真是可以束缚了他吗?
于是,阎璟睿暗自朝着兜兜比着眼色,兜兜在回头的时候看清楚了阎璟睿的意思。这种事情,在过去对于他和阎璟睿来说可是家常便饭,并不具备任何的战斗力。
“那好吧……”兜兜哭丧着一张小脸,“那……帅气的黑子叔叔我就是和哥哥回家了。我们……以后再见。”
黑子听着兜兜带着奶声奶气的哭音似乎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毕竟这过错方可是阎璟睿,就算兜兜是阎璟睿的弟弟,可那又如何?关可怜的小兜兜什么事情?
兜兜察觉到黑子露出了心软的神色,将他肉乎乎的小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对阎璟睿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但是面上,兜兜依然还是那一副可怜的哭脸。
只见黑子就真的如兜兜的预期那样,弯下腰,把手亲切地搭在兜兜的肩膀上,和声细语地说,“没事的,其实阎三爷的事情也可能是误会,等会将误会解开就好。”
好吧,饶是他这个大男人对待兜兜小朋友这样的萌物还是一筹莫展。
是了,其实在阎三爷的这件事情上,还是莽撞的成分更多一些。
因为黑子在查到了那赫赫然的“韩依人的未婚夫疑似阎三爷”的消息以后,一时的恓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去考证。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凭借着韩家父女的尿性,捏造作假的可能性会更大……
正当黑子想要停下来去和阎三爷解释清楚的时候,他没有料到阎三爷却是抢在了他的前面率先开口。
“无碍。我和兜兜先回去,景先生那里还是需要黑子你来多加注意了。”
“哪里、哪里,三爷您客气了。”
兜兜翻着白眼:看来黑子叔叔你也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方才你是叫我的哥哥什么难听的称呼。虽然我年纪小,但是该懂的道理可是一点儿都不少。
阎璟睿看着兜兜的神色就知道兜兜是在想些什么。
于是,阎璟睿抬手就揉着兜兜的发顶,对黑子简单地告别便就转身离开。
**
方才,阎璟睿在停车的时候发现那一处的附近有一个监控漏洞,他估摸着那段矮墙的高度是可以轻松翻过去的,至于兜兜嘛,他顺带着丢过去就好。
下定了主意的阎璟睿斗志高昂,拉着兜兜就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唯一对着黑子的目光做的掩饰就是将自己的兴奋给掩藏了。但终归就算是真的回去,也还是会往这个方向走去,阎三爷和兜兜便就是很自然地走去。
一路顺利地坐进了车子里,正当阎璟睿将要发动汽车的时候,一双成年男子的脚从车顶上挂了下来。
“啊——哥哥!有怪物啊!”
兜兜硬是很有骨气地没有说出那一个“鬼”字,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所以他坚决是不会将那个字眼儿给说出口的。
阎璟睿自然也是看见了那双本不应该存在的腿。
随即,当阎三爷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那双腿的主人从车顶一跃而下,低沉的声音响起,“老三。”
“哇——哥哥,大事不好了!这个怪物的声音怎么这么像二哥哥啊!”这边,兜兜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说道。
“就是你的二哥哥。”阎璟睿咬牙切齿,目光寒冽地看着容华,“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容华可不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啊,要说这种事情的话,还是老四狄扬比较地得心应手。
听着阎璟睿的话,这会儿功夫,兜兜才敢漏出手指去看车外面的人。嘿,还真的就是容华二哥。
容华没有理会兜兜,直接对着阎璟睿就将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老三,你要遭殃了。”
无比戏谑的口吻钻进了阎三爷的耳朵里却是格外好听。
老二这个时候还可以用戏谑的语气和他说话,就足以证明黑子所说的那件事情多半是假的。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似乎说不过去吧。
“二哥,你……”
“乖~”
容华伸出手就在阎璟睿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轻声细语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
于是,就在一瞬间的功夫,阎璟睿就已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二哥做了什么?
一声陶瓷碎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容景欢随着声响那处望过去,胆战心惊。此时,她看着这一地的碎片就好像是在看着阎璟睿接下来的惨痛模样。似乎是有些地惨呐……
虽然她的确是很生气阎璟睿竟然是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扯上了关系,即便根据她对于阎璟睿的了解来看,也绝对是不可能地去和韩依人那种货色有什么瓜葛。
论起第一次认识的时间的话,还真的就是韩依人认识阎璟睿的是时间更长一些,但就因为如此,阎璟睿先生才更不会与韩依人搭上什么男女关系。
要有关系,早就有了。
干嘛要等到现在来膈应自己。
只是……容朔先生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啊。
“**臭小子。”只见容朔先生一阵破口大骂,张口就来,毫不含糊。
“父亲大人……”
“闭嘴!”容朔拍着桌子,“你,容景欢休想替那个臭小子说一句话!”
接着,容朔猛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而视,“臭小子,都喊我岳父了,竟然还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去外面勾搭,勾搭谁不好,偏偏是要去勾搭韩伟煜那个老畜生的女人!我就是说啊,臭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这么快的就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
“沆瀣一气!”
容朔肯定地评价道,他对于自己的措辞感到无比的满意。对,阎璟睿这个臭小子就是在同和煜沆瀣一气!
随即,在容朔铿锵有力的话一声掷地的时候,从外面推门而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好巧不巧,这评价的话就被当事人给听了去。
阎璟睿站在门口,他的手都还没有从门把手上落下,那另一只手则是尴尬地抚上了自己的鼻子,“岳父大人,小婿我……”
“我什么我?”
容朔蹬蹬蹬地走过来,将矗立在阎璟睿身后的容华给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转头对容华呵斥,“大华,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嗯?”
容华:我,我就是一个开车路过的。别让我留下来啊,我还是要去看自己的小媳妇儿呢。
可是论起辣,当然是老姜要更加地辣一些。容朔还会不知道容华的旖旎的心思,于是随即,心中怀揣着对于阎璟睿愤怒的容朔就将枪口对准了容华。
“大华,你去管好自己的妹妹,再去管顾家的丫头。”
容华想到顾家丫头软萌的笑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了容景欢的身边。但因为心里记挂着自己的温软的小丫头,容华只是很敷衍地坐在了容景欢的身边。
只是,容华和容景欢两个人的中间空出来的位置足足可是有一个成年人的座位。
紧接着,容朔好不客气地对准了阎璟睿的鼻子,张口就道,“臭小子,话如果说不来的话,我建议你可以跟着兜兜去上幼儿园了。哦,但是依老头子我的眼光来看的话,你应该是适合去那隔壁路口拐角处的医院。”
阎璟睿下意识地回复,“岳父大人,我会说话。”
但是很快的,阎璟睿就想到了容朔口中的那一家医院是什么。那不就是蓟市最有名的精神科的医院吗?他岳父大人也真是,损人的话都说的这么的含糊。
知道了容朔的意思的阎璟睿选择闭口不谈,准备是静候着等容朔那冲到头顶的气血散去。
可是被容朔点到名的兜兜小朋友可就不淡定了。只见兜兜直接就扑到了容朔的怀里,“帅叔叔,我已经上小学啦,我才不是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呢。”
容朔听着兜兜人小鬼大的话哈哈大笑,“乖孩子,你比你哥哥聪明。来,咱们爷俩进去。”
阎璟睿看着容朔转身就走,心生警惕,在容朔转弯的间隙,一个箭步地就如光一般冲到了容景欢的身边。而后,阎璟睿直接就上手抱住了容景欢,将自己的下巴支在容景欢的肩窝上。
他似是特别劳累地喟叹了一声,“景景,三哥有错,求原谅。”
270 人生处处是意外
**
容景欢呆坐着,对于阎璟睿的靠近不推不让,看着眼前朝她放射冷气的容朔,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今年或许是命犯太岁,不然的话,怎么频频地会遇到这种事情呢。此时她已经尴尬地气不成言,有多少地无语就有多少地无奈。
“三哥?”或许你更应该先求得你未来岳父大人得原谅。
与此同时,只见得容景欢伸手扶额,倍感压力。她这一边要顶着容朔先生寒意四溅得眼神,一边又要承受着阎璟睿靠在她身上得半个人的分量。
着实无奈,苦不堪言。
“唔,景景乖,让为夫再靠一会儿。”
说着,阎璟睿闭着眼睛伸手就将容景欢给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再一次地将自己的下巴支在容景欢的肩窝。阎璟睿的鼻尖上前方传来容景欢身上浅淡的清香,心情颇佳。
全场,就数阎三爷的心情最为欢畅,如果说可以很自然地排除容华的话。
这厢,容华看着阎璟睿的行为但笑不语,戏谑的眸子在落在阎璟睿身上的时候,眼底过满则溢的幸灾乐祸倾泻而出。
老三啊,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都已经大难临头,还能够有心思谈情说爱的人,估计是很难找出第二人。
如此想着,容华紧接着就变换了一个更加显得悠闲自得的姿势。
只见容华原本搭在一块儿的双脚慢悠悠地换了一个位置,同时他地手背到脑后,双手交叉抱住脑袋。容华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但在容朔凌厉的视线射过来的时候便就是戛然而止。
不等容景欢开口回答阎璟睿,一只结实健壮的手就抓住了阎璟睿的后衣领,随之一个淡漠中夹带着锋利的刀片一般的声音在阎璟睿的后脑勺的位置响了起来。
说话间,阎璟睿甚至还可以感受到来自后脑勺的阵阵寒意。
“阎璟睿,离我女儿远一点。”
这话倒像是一颗颗分量极其重、同时又是无比坚实的珠子砸落在阎璟睿的身上,顿时,在蓟市有一个无坚不摧的称号的阎三爷,吃痛,他的整一个身子很明显地剧烈地抖动。
“容爷,我?”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容朔在阎璟睿一开口的时候就及时制止了阎璟睿的说话,因为他现在听见阎璟睿的声音都觉得是一种至上的煎熬。
阎璟睿在松开容景欢的时候,长吁了一声。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叹气被容朔听了去,颇有几分挑衅的味道。于是,容朔心里的火便就是蹭蹭蹭地冒了起来,颇有几分火冒三丈地架势。
“臭小子,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真是苦了他了。
原本按照他的暴脾气准地就是要将阎璟睿训了一个狗血淋头才算作是痛快,但是谁让他在来的路上向傅青葙女士再三地发过誓、保过证,绝对绝对不会和阎家小子乱发脾气。
所以?他就得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必须得把持住。不然的话,今天夜里他歇息的地方都会是一个耐人寻思的谜。
因此,全场就随着容朔铿锵有力的话而静默了两秒,直到傅青葙捂着嘴巴、偷笑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静谧才算又恢复了正常谈话的场所。
“朔,你让孩子坐下,大家好好聊聊。”
傅青葙口中的孩子,在这会的功夫那一定就是指的是阎璟睿。
毕竟此时此刻,在场的人,除了容朔本人以外,就是只有阎璟睿一人陪着容朔就这样孤零零地站着。至于容景欢等人,自然是无比悠闲地看戏。
容朔听到傅青葙的话,只觉得憋闷,但面子上还是需要按照傅青葙所说的话去照办才行。
“说吧。”
此时,容朔虎着老脸没好气地开口。
他坐在容景欢和容华两个人的中间,两只胳膊一左一右地分别搭在两人的身后,暗沉的眼睛紧紧地锁住阎璟睿,丝毫不打算要放过阎璟睿地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阎璟睿先是看了一眼容景欢笑意吟吟的脸,只见阎璟睿的神色倏地收紧,渐之开口,“岳父大人。”
“别,本老头子可还担不起这一声的称呼。依我看啊,阎三爷还是开口唤我一声‘容爷’更妥。”容朔翘着二郎腿,说话的时候剑锋挺起,不怒而威。
“容爷。”
此回,阎璟睿即已多多少少地猜测到了容朔的心思,因为自己的内心里怀揣着的无比的热忱,当下就果断地开口,丝毫不拖泥带水。
“容爷,小辈对于那件事也是毫不知情。”阎璟睿一顿,看着容景欢故意板起来的俏脸,莞尔一笑。随即,阎璟睿接着又道,“小辈与和煜的往来经过,景景都知晓一切。”
“打住!”
容朔听着阎璟睿的话颇感不耐,“注意你的措辞,景景是你可以叫的名字吗?”
哼,真是一个臭小子。
平时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地,他对于阎璟睿这个登徒子的称呼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但事到如今,阎璟睿这家伙竟然还想要当着他的面去如此亲密无间地称呼他的宝贝女儿,可能吗?
阎璟睿抱歉地抚了一下自己的鼻头,紧接着,他又迅速端正地坐好,双手整齐地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才敢开口说道,“容爷,小辈的事情,令瑗全部知晓,这一件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容朔冷哼一声。很显然,容爷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这时候,来自于兜兜小朋友置身事外,无比欢快地声音响了起来,“帅叔叔,人生处处是意外,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嘛。”
兜兜的话不说还好,一说了,到真的像是火上浇油的滚烫的热油,浇淋地容爷刚刚有一些式微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意外?他怎么不把自己都变成一个意外?还‘人生处处是意外’,胡扯。”
容朔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阎璟睿开口就道,
“混蛋臭小子,本老头子告诉你,一个让生活中充满了意外的人,势必是一个无药可治的懦夫。就连自己的人生都把控不好,你还可以做得了什么?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让我相信你可以给欢儿一个安稳幸福得生活,恩?”
271 为夫与你,心有灵犀
“容爷教训的是。”
阎璟睿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这副温顺的小样子倒有那么一点儿地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殊不知,小绵羊也是会啃咬草木的。
只见,紧接着,阎璟睿突然间就径直掠过了容朔,走到了容景欢的面前单膝下跪。
与此同时,阎璟睿温热的大手掌覆盖上了容景欢白皙透亮的小手。
当阎璟睿终于将容景欢的柔荑把控在自己的手心里的时候,倏尔在俊毅的脸上露出了一记舒心的笑容。
要说三月的暖阳能化雪,四月的熏风催开花的话,适才阎璟睿的笑那就是可以让人上天摘月的云梯。在一阵剑拔弩张还没有收敛弓弩的时候,和风化细雨,无声地沁人心脾。
此心脾,自然是要当容景欢小姐的心脾为先。
“景景,为夫与你,心有灵犀,这个事实也是不需要多加赘述的,对吧。”
阎璟睿暗自察觉着容景欢并没有不喜,急切地抢先在容朔暴走的前夕,拉着容景欢的手就牵引到了自己的胸口。容景欢的双手被阎璟睿带着贴在了他的胸口。
从阎璟睿的胸膛里迸发出来的强有力的声音隔着他厚实的胸膛,砰砰砰地,挟带着阎璟睿身上的温热便就是传递到了容景欢的手上。
于是,容景欢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收回手。
眼疾手快的阎璟睿却是将容景欢的手重新扣住。阎璟睿压着容景欢的手,突起的喉结上下耸动,低沉的声音好像就是循着容景欢的手就灵巧地钻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分明听见阎璟睿开口说道,“景景,感受到为夫爱你的心跳了吗?”
容景欢那一句绝对是会应承了阎三爷心意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她的胳膊上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却有无比粗暴的力。
随即,容景欢抬头看去,毫不意外的是容朔那一张怒意写满了整张的脸。
“臭丫头,别被这个臭小子给迷惑了。”容朔气地就要从他的鼻孔里出气。
一瞬间的功夫,容景欢抬起的小脸上便就布满了疑惑和若有若无的羞涩。
她对上容华怒红的眼睛心里发虚,支支吾吾了半晌儿,却是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
着实让她觉得苦痛不已。
“我?”
“欢欢,我来帮你。”
原本乖巧地坐在傅青葙身边的兜兜,他一望见自己最欢喜的容景欢突然间受到了天大的困难。当下,哪里还会是管什么容朔是他的帅叔叔,屁颠屁颠儿地就朝着容景欢蹦跶了过去。
在兜兜小朋友的心目中,只要是不开心、不快乐了,那就是天大的灾难。
狄扬在此之前还和兜兜做过一个简单的问答。
当时狄扬拿着一堆好吃的零食,用一个自以为最难的问题来考验兜兜。如果兜兜可以一下子就回答正确的话,那么兜兜变就是可以顺顺利利地得到一堆的零食。
自诩“能吃是福”的兜兜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而当狄扬把问题抛下来之后,兜兜竟然是不屑地鄙视了一番。如此简单的问题,真的是当他是一个三岁小孩儿吗?还别说,当时兜兜刚过了五岁的生日,恩,五岁了,真的不是一个幼稚天真的三岁小孩了。
要说狄扬的问题是什么。
在狄扬四少的心目中,那个问题可是无比的深奥——你觉得活得有价值重要,还是活得快乐重要?
当狄扬不知道是从哪一个狐朋狗友那里听来这个话的时候,甚至还是一本正经地当作了一个格外深奥的哲学问题好好地研究了一段时间。
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果。
因为狄扬觉得,人势必是要活得有价值,毕竟人在这个世上走上一遭,怎么说地,也是要留下一点值得后人景仰的东西。但是,他又觉得活得开心自在也很重要。
他的最佳的想法便就是摘取二者。可是某个损友却告诉他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这下,狄扬就很无奈了。
选择并不困难,单项选择才是最头疼的。
可问题到了兜兜的身上却变得是无比的简单。
自然是先要让自己活地快乐了、舒心了,才可以去做有价值的事情啊。
就像是他现在做的事情一样。
兜兜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有模有样地抱住了容景欢,不过奈何他还人小,并不能够像阎璟睿拥抱容景欢那样完完全全地拥抱住容景欢。
在几番挣扎无果以后,兜兜选择抱住了容景欢的胳膊。
随即,兜兜软糯的声音响起,“欢欢,我告诉你,你不要因为几个大坏人而不开心。如果坏蛋哥哥欺负你了,那不如就我们两个过日子吧。”
这前面的话听着还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毕竟要是按照容朔方才所说的,人是要把控住自己的人生,但在把控住自己的人生之前,做到时时刻刻都可以把控住自己的心情更加地重要和实际。
但是兜兜后面半句的话听起来就是另一番的味道了。
而且,兜兜在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那和狄扬如出一辙的揶揄也都是淋漓尽致地就彰显了出来。
“兜兜乖,我心情很好。”
于是,容景欢便就只得如此应答。
“恩,这样才好。”
兜兜哪里会听得出容景欢话中的敷衍,只是他听着容景欢说了顺应的话,整个人就心花怒放起来。
坏蛋三哥竟然还要说他和欢欢姐姐心有灵犀,切,最和欢欢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人,分明是他才对。诶,没有办法,大家都看着他长得可爱,所以说啊,每一个人都喜欢来欺负他。
这会儿的功夫,容朔看着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的说话的兜兜心情可就是一点儿的都不开心。
只见容朔依旧是严肃着一张脸,说道,“兜兜,小孩子一边儿呆着去。”哪凉快哪呆着,别来妨碍他审讯犯人。
呵,犯人是谁,还不就是在蓟市闻名遐迩的阎三爷,只是观望着眼下的情景,倒是还可以再增添一个容景欢了。
容景欢这个丫头也真是的,还是他老容家的人啊,胳膊肘子竟然就如此正大光明地往外拐去,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272 三哥美色 畅快游戏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此时此刻,阎璟睿听着从敞开的窗户外边打进来的凛冽的风声,暗道不妙。
方才的他,似乎是玩过了头。
因为他的宝贝儿景景长得太过于可爱,一时之间被晃了心神的阎璟睿就是彻彻底底地沦陷于此。诶呀,景景佯装生气的小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地迷人心窍,让他看了去,便就是想要鬼使神差地亲上几口。
但是英明神武的他却是忘记了,容朔先生可是在场。
呵?有些事情还是适合关起门来做比较妥当。
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做这些事情,行事的那会儿可能会事件本身的意乱情迷而一时晃神,可是事后却是有多少的尴尬就有多少的尴尬。
“容爷。”
阎璟睿这一回可就是彻底学乖了,他老老实实地唤着容朔的称号,丝毫逾越的触角都不敢伸出来。
随即,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应声而起。
紧接着,阎璟睿的目光便就是紧紧地跟随着他面前的那一张正在轻微晃动的桌子,于是,阎璟睿便就只能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锤打了一下。
“容爷,您有气,尽管撒在小辈的身上。您这样敲打桌子,您的手会很痛。”
“哦,不行。我这个糟老头子要是打在你的身上,诶呦喂,某人还不得要和我吵翻了天。”
“容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人话。”
容朔继续着自己的阴阳怪气,看着阎璟睿摆出一副臭脸。
好小子,这个时候倒是要来和他玩什么黑脸和白脸的游戏。得了吧,他这个糟老头子在玩这些把戏的时候,阎璟睿可都估计还没有会蹒跚学步呢?
他就是看不惯阎璟睿的老成持重、故作深沉的样子。他的宝贝女儿一定就是被阎璟睿严肃的假象欺骗了过去。
阎璟睿:还是岳父大人有眼光,这么快的就看清了小婿的内心,当真是小婿莫大的荣幸。
容景欢挥着小手,试图去引起容朔的注意:喂,父亲大人,我可是被三哥的美色吸引的!
“行了,朔。”
傅青葙走了过了,拉上容朔的胳膊就要落座,“方才彦圣也已经传来了消息,就是一个误会。至于具体的事情还是要让阎家小子自己处理,你瞎操什么心呢?”
头一回,傅青葙温文和气的声音在容朔的耳朵里不是那么一个滋味。
于是,只见容朔从鼻子里哼着气,道,“葙葙,你是谁的媳妇呢?”
阎璟睿好魅力,竟然可以让他的葙葙老婆帮他说话,此个,实在是不敢当呐。
要是让容朔可以放下他的个人成见和阎璟睿好好地说话的话,那么是说上一句:后生可畏,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这个可能在容朔这里便就是微乎其微。
“哦,是彦圣那个小子啊,好,那我就是会放心了一些。”
随即,容朔话锋一转,再一次地指向了阎璟睿,“但是你,不要以为就可以因此放松了警惕,我要的是有理有据的证明,今天晚上,我等你,过时不候。”
阎璟睿看着容朔,又看了傅青葙,挂上了一记促狭的笑,“容爷,小婿觉得?时间定在晚上或许是不妥。”
这厢,容朔被阎璟睿话中的揶揄弄了一个老脸羞红,偏过头去轻咳了几声,道,“是不妥,那就在明天早上。”
说着,容朔振了一下衣袖,和容景欢和容华简单地告别,就揽着傅青葙离去。
“三哥,你看什么呢?”
容景欢观察阎璟睿已经很久了。
自从容朔揽着傅青葙离去以后,阎璟睿的眼睛就没有安分过。天知道阎璟睿到底是在看些什么玩意儿,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儿,从阎璟睿越发荡漾的笑容上就可见一斑。
“景景,我们畅快去。”
三小时以后。
一片浓云翩跹而过,在容景欢娇俏的小脸上落下了一片愁云惨淡的光景。
“三哥,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畅快’?”
“自然。”
于是,随着阎璟睿的视线容景欢紧跟着望了过去,印入她的眼帘的是一双被铁链绑着的男女。
细细察之,那一双男女的手脚全部都向后反绑着,嘴巴也被胶布给堵上。凌乱的头发和泛着青紫的皮肤无不是在彰显着这一双男女在先前历经了怎样一番的**。
容景欢对此感到愕然,“三哥,这?是韩依人?”
真亏得她记忆良好,才能够在已经接近了面目全非的面庞上辨认出韩依人的样子,并且还很贴心地正确说出了和煜大小姐的名字。
随即,阎璟睿点头称道,“我的景景好聪明。”
紧接着,阎璟睿大掌一鼓,原本藏身于暗处的徐特助应声而出。
徐特助在经过容景欢的面前站住脚步,恭恭敬敬地开口说了一声“夫人好”,才得了阎璟睿的指示将韩依人以及她身边的那名男子的面罩一律扯掉。
一阵急促又刺耳的声音滋滋作响,很快地就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的谩骂覆盖。
“哪一个王八蛋!不知道这种行为都已经是碰了高压线了吗?我要报警!”
韩依人急急地喘着,眼睛都还没有变得清明便就开始破口大骂。但她并没有发现,在她话音一落的时候,绑在她身边的那名男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
可自认为是平白无故地,在做着欢愉之事的时候被人蛮横地绑到了一个绝对陌生的地方之后,过了个把小时才得以重见光明的韩依人哪里是会注意到身边的男子的异样?
更何况的,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她,被人绑了还不算数,她竟然是连绑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这个可就是很恼火了。
换作平时,她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今天的情况可不一般?
和煜是花了大价钱和精力才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个和阎三爷身形相似的人。至于那脸,和阎三爷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毫无比较的可能。
但也该是要知足了。
毕竟能够找得到和阎三爷身形相似的人就已经是一桩如同大海捞针的事情,还要脸?得了,在韩伟煜的苦口婆心下,韩依人她才去接受了预定的方案。
身形相似就足够是让韩依人夜夜遐思了,至于想要一张和阎三爷相似的脸,那还不简单。
于是,韩伟煜便就是派人连夜联系了最好的整形医生,对着偷拍而来的阎三爷的照片将那人的脸大刀阔斧了一遭。经过几周的调养,才有了当下一张和阎璟睿别无二致的脸。
徐特助看着那人和他家三爷一般无二的面孔,却是嗤之以鼻。
他原以为,韩依人那种恬不知耻地跑到三爷的公司去卖弄风姿已经够浪荡大胆了,没想到是他太单纯了。人家韩依人的心思可细腻复杂着呢。
也不知道她是想要满足她自己对于阎三爷不正常的**,还是看着他家三爷和容小姐恩恩爱爱的日常心生歹毒,总之,这种费尽心机整了一个和他家三爷模样相似的人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可怜了他在短短几个小时以内将这一箩筐的事情全部查明,并且还都付诸于实践。
但容景欢目前为止还并不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
只是?容景欢在看着连同韩依人被绑在一块的另一个人的脸的时候,她的内心宛如有千军万马践踏而过。
她看了被绑着的那人,在触及那人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留着星星点点的暧昧的痕迹,不由得犯恶。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连忙地别过脸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阎璟睿的俊脸以后,才觉得终于是洗涤了心灵。
“三哥,这是?”
“恩,景景正是你心里想的情况。”
阎璟睿不等容景欢将话语全部说完,便就大手一挥遮住了容景欢的眉眼。
随后,阎璟睿淬着寒光的眸子看向了忿忿然的徐特助,带着责备的口吻开口,“徐特助,这是你的办事风格?我们都是文明人,把别人请来的时候,衣服是要让人穿上。”
别污染了他的宝贝儿景景的眼睛。
徐特助看着阎璟睿的动作,心下了然,于是忙不迭得做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自我批评。
但徐特助的心里仍旧是止不住地编排一番:三爷啊,咱们以前办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那被绑着的人在听见了阎三爷的话之后,晦暗的眼睛陡然间迸裂出光芒万丈。只见得那人对着和他一般样子的阎璟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对对对,大侠,您是文明人,所以千万就把我给放了吧。”
千万不要报警。
那人还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架去照着样子整容的这个男人是谁。
但光是看着眼前玉立颀长的男子就知道绝然不会是一般人。
阎三爷是谁,反正他这个小啰啰也只是闻过其名,未见其人。即便是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徐特助对男人的称呼,也不会朝着阎三爷那边想去。
他只知道,方才还和他春宵一刻的女人是一颗极其危险的定时炸弹。
果不其然。就在他话音一落的时候,他的身旁就响起了韩依人张牙舞爪的泼妇骂街的嗓音。
“放了你?你信不信我把你直接就交代在警察局里去?”
那人的身子瞬间抖动得和一只筛子一般。他不顾自己的身上尚且还被绑着铁链子,跪着地就一步步地向前挪着。
但由于他是被绑在柱子上,行进的距离也就是只有那么一点。他想要抱阎三爷的大腿,还远远不够。
WWW ●TTKдN ●C 〇
于是乎,那人便就只能顶着和阎璟睿相似的脸扑倒在地,拉扯着自己哭哭啼啼的嗓子就道,“大侠!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您是谁啊。小的不是自己想要和您长的一样。”
随即,那人迅速地腾起了身子,在起身的时候还折腾出了一些的灰尘。
他哆嗦着手指对准了韩依人的脸,粗俗地呸了一声,“都是她!就是这个臭女人要我这么干的!我是被她们胁迫的!不是自愿的。”
说着,那人无比艰难地抬起了他的两只胳膊,手腕上扣着的铁链子撞击到他胸前的铁链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响。
“我??我去自首!我??”
话还没有说完,徐特助就已经是领了阎璟睿的指示上前去踢了那人一脚,“安静点。”
紧接着,阎璟睿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你本就应当要去自首。”
“是、是、是。”
那人接连说着回应,恨不得就要以头抢地,以示决心。
“我这就去自首,我去和警察大人们说我不应该照着您的样子整容。”
“哦?就这样?”
阎璟睿勾着容景欢的纤腰在她的腰窝上细细地摩挲着,感受到怀里人的身子惊颤了一回才收手作罢,但说话间上扬的嘴角早就已经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大侠?还有什么?”那人战战兢兢的小心脏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看着阎璟睿。
这位大侠总该不会是知道他先前的事情吧。那这就可是邪乎了。
怎么他的事情已经弄了一个众人皆知的地步?
徐特助听闻那人的话,止不住地发笑。在对着阎璟睿点头以后,才开口说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许人说了?”
“不是的,大侠!我就是一个良民啊!”
听到了“良民”二字,饶是徐特助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止不住要面露嘲讽。
“良民?一个屡次偷盗的惯犯,一个抢劫杀人的暴徒还有这个脸说什么良民?少侮辱了这个词。”
“我?我?”
这一回,那人结结巴巴地半天都吐不出半个字。
终于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要是知道他假冒的人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他羞于怯于露面的事情,他还犯的着在和他绑着的女人的气,在自己的脸上动刀子的假冒这位大侠的吗?
他还不如说是直接自己跑到了警察局的门口自首去。
随即,那人看向韩依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暴虐的嫉恨。接着,只见那人咬紧了牙关,一抹狠戾的决然爬到了他的脸上,他对着韩依人呆滞的脸就抓了过去。
273 千疮百孔 索要补偿
要说韩依人,她在被粗鲁地扯去了面罩以后,甫一看清了面前颀然站立的人,便就是面露惊惶。
当她注意到了阎璟睿和容景欢在她的面前都可以亲密无间的互动的样子,满溢而出的惶惶全部都变成了无法思索的呆滞。
三爷都已经看见了她和别的男人绑在了一起,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地和容景欢那个妖精亲亲我我。
难道说她在阎三爷的心目当中真的是连半点儿的地位都没有吗?
不是的。
她,韩依人怎么是会像是那些小杂碎所说的那样,在三爷的心里连一席之地都不能够占据呢?
因此,她便就是陷入了一个自我沉迷的幻梦。
可是天不遂人愿。
她都还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思考完毕,就觉察到她的上侧方,突然就扑鼻而来一股难忍的恶臭。
慌乱之中,韩依人张皇失措地抬起被泪水和被不明液体沟壑纵横的脸,一双指甲缝里都还嵌着污秽的血迹的手径直地撞入她的眼里。
“你要干什么?”
紧随其后,韩依人刺耳的嗓音也不甘示弱,在容貌被整得同三爷一般无二的那人将手袭击到她自以为宝的脸蛋儿之前,出声喝止。
但很快地,韩依人如同瓷器之间相爱相杀的声响尽数湮没在更为激烈的尖叫之中。
与此同时,被韩依人视为眼中钉、心头刺的容景欢则是娇俏地倚靠在阎璟睿温热厚实的胸膛里,面上早前的微愠不快早就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容景欢温声细语之余流露出来的欣喜与畅快。
看着那个顶了一张和她的三哥相似脸的冒牌货色和韩依人两个人开始互相撕扯、开始了惨不忍睹的狗咬狗的把戏,容景欢心里却好像是吹拂过了阳春三月的微风徐徐。
这时,容景欢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阎璟睿所说的那个畅快的游戏的含义。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黑子找到的那些关于三爷的影像资料中的那个看似三爷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冒牌货色。
看着现在这个和韩依人撕扯扭打在一起的人,容景欢不禁地就要心声感慨。怪不得人们常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看那人发了疯似地在韩依人的身上拉出一道道全部都沁着血珠子的指甲痕迹,不由得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约莫是打着要将韩依人给剐得一个面目全非的算盘才会下如此的狠手。
同样身为女性的容景欢再清楚不过一个称心如意的脸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之崇高。
或者是说,韩依人她为什么是要花费那么大的气力去将一个和阎璟睿身形相似的人整了一个阎璟睿的面孔呢?那恰恰就是因为韩依人是要比一般的女人更加珍惜和重视美貌。
于是因而她便就是连带着对于自己所喜欢、所追捧的那个人也同样地注重外表。
无论韩依人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这种硬生生地将一个人整成另外一个人的行为,本就是一种滔天的罪行。亏得韩依人在刚被扯了面罩竟然是肆意地喊叫着说要报警。
像韩依人这种货色拨打报警电话,简直无异于是在自投罗网。
此时此刻,容景欢向后仰着的脸蛋上毫不遮掩地就是写上了一个极大的嘲讽。韩依人这是现身说法,活灵活现地向她展示了什么才叫做是作茧自缚。
*
在回程的路上,容景欢靠在阎璟睿的肩头笑得不亦乐乎。
“唔,三哥貌似我之前好像可能是冤枉你了。”
容景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话至末尾,甚至比蚊子嗡嗡叫的声音还要轻微。
“景景知道就好。”
“嘿嘿。三哥这是不介意?”
“介意。”
“可三哥你不是说我知道就好吗?”
听着阎璟睿反驳意味的话语,容景欢倒是有一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景,言语是轻浮的,行动才是珍贵的。所以,我的景景难道不愿意做一个珍贵的人表示一番吗?”
“咳咳。”
从前方驾驶位传来了徐特助的假意咳嗽。
徐特助跟着阎三爷也已经有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年份了,但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现阎三爷竟然会是一个如此能言善辩的话中高手。
只是两三句话的功夫就可以把容小姐都弄好得面红耳赤。
估计啊,这就是他为什么还是一匹可怜兮兮的单身狗的原因。
这厢,徐特助瞄着车内后视镜里映射的情景,在开车之余还能够看得有滋有味。可是他不察,此番他的行为早就已经落在了容景欢的眼里。
容景欢本就是被阎璟睿突然之间的靠近弄得害羞不已,怯怯的小模样甚至都不敢正面面对阎璟睿。
但她却是意外地发现来自于前边,看似老实严谨的徐特助的眼睛里迸射而出的八卦以及兴奋,心里的无限赧然无一例外地都化作了对于阎璟睿无比严厉且凶狠的提醒。
随即,阎璟睿如同从地狱里扫荡而出的视线就带着几分残暴无度的味道,像七月的冰雹噼里啪啦地都砸在了徐特助的身上。
好吧,他还是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地开车吧。
当然,接下来徐特助就是想要偷看也都无济于事。因为车内已经升起来了隔降板,巧妙又完美地将前后隔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而因了这块隔降板作为掩护,阎璟睿原本就极大的胆子就变得格外地妖娆。
“景景。”
在阎璟睿刻意地压低了嗓子去念着容景欢名字的时候,他便就是光明正大地将手撑在容景欢的身侧,然后同时他的上半身慵懒至极地前倾,营造出一个禁锢容景欢的氛围。
阎三爷显然就是对于这种姿势特别满意。
因为在阎三爷轻声呵气的时分,已经将自己醇厚浓郁的男性气息一点儿都不剩下地喷洒在容景欢的脸蛋上。
而在发现自己的宝贝儿景景强装镇定地维持一个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姿势之后,阎璟睿的嘴角上便就迅速地爬上了痞坏的邪笑
“景景,你这是在害羞什么呢?”
“没,我没有害羞,真的。”
“哦?”
三爷对于容景欢小姐刻意强调的话充满了怀疑。连带着,阎璟睿支撑在容景欢身侧的手便就是腾出一只手来,顺延容景欢的脊梁骨自下而上地探寻着它的变化和魅力。
“呵。既然景景不害羞,那么为夫就只能辛苦一些。”
“你……过分了啊。”
“夫人,为夫心里难受。”
说着话的功夫,阎璟睿同时向容景欢挺了一挺自己结实却又滚烫的胸膛。以便容景欢小姐本人可以近距离地感受一下他猛烈跳动的那一颗心脏。
他的心因容景欢而生,又因容景欢而鲜活。
阎三爷性感中带着魔力的声音在容景欢的耳畔响起,于是她的耳朵一热,那些在景行里,在看见了阎璟睿和韩依人于夜间步入一家家酒店的影像资料的光景全都像是被人上了发条,重新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
那些关乎影像的细节,或许恰好就是因为已经揭开的谜底变得明朗起来。
虽然说韩依人他们一伙人当真是花费了极大的气力才找到了一个身形和三爷相似的人,而那样貌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整了和三爷别无二致。
但一个人的皮相纵然是可以随随便便地模仿,可那通身的气度可无法扭转。
阎三爷之所以会被称之为“阎王”,那其中的缘由便正是因为阎三爷逼人诚服的气场。只是在容景欢所看见的影像资料里,压根儿就是看不到任何气场可言。
要是猥琐和下流也可以算作是一种气场的话,那影像资料中的冒牌货色可能还有一些可怜的气场。
可容景欢在看见的时候,哪里是会想得如此之复杂。
“恩,所以三哥想要如何?”
“为夫……想要……你。”
说着,阎璟睿就轻轻地咬上了容景欢的耳垂,悄悄然地向上卷起舌头沿着白嫩小巧的耳朵上细细地描绘了一番。他呵出来的热气尽数散落在那上面。
还不等容景欢做出娇俏的反应,阎璟睿再接再厉。
“景景,都能够把别人认错是为夫,这样的错误,为夫到底是该如何索要补偿呢?景景,三哥的心很受伤。”
“三哥,你可以好好说话吗?”
闻言,容景欢便在阎璟睿的怀里扭动得宛如是一只虫子。
这是……不安分了。毕竟谁让她的三哥总是喜欢动不动地就要来撩拨她呢?
不过就是认错了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会儿她好好地说一声“抱歉”,不就什么事情都完了吗?
再说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她怎么觉得应该是阎三爷本人呢?要不是阎三爷长了一个如此迷惑人的皮囊,那韩依人犯得着费了如此的心机硬是整出了一个冒牌货色?
可是三爷可并没有身为一个罪魁祸首的自觉。
“不行。”
阎三爷淡漠中夹带着戏谑的声音再一次在容景欢的耳畔奏响。
“景景,为夫的心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还能怎么好好说话?为夫在看见有人顶了一张和我相似的脸开始,就止不住地要犯恶心,我的夫人不来安慰安慰我,怎么还就让我闭嘴不谈了呢?”
“诶呀。那景景可就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一个长了颗千疮百孔心的人竟然是可以如此这般的健谈。那很不错,三哥你继续。”
顿时,阎璟睿的脑袋顶上便就是划过了一道道尴尬至极的黑线。
难道平时的他在他的夫人眼里竟然还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吗?可使三爷觉得他自己向来都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人啊。
“夫人是想要为夫如何继续?”
阎璟睿愈发凑近了容景欢,那一只触在容景欢的后背上的手也是极其不安分地向上抚动。
容景欢才一感受到阎璟睿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后背上一下轻、一下重地弹动着,她的耳畔便就回荡起了阎三爷低沉悦耳的声音。
三爷道,“景景,为夫这样满意吗?还是说……景景是更加地想要用别的方式?为夫会说每一种爱你的话,可健谈了。”
“是、是的,三爷您是最健谈的那个人。所以,健谈的三爷可以松开您的咸猪手了吗?”
“不行。为夫都还没有要到自己想要的补偿,怎么是可以放手呢?”
阎璟睿的侧脸紧密地贴着容景欢的侧脸,闷哼了一声,接着又道,“再说,为夫的手长得也不差,怎么到了夫人这里就成为了咸猪手呢?”
这一会儿,阎璟睿那一张俊逸的脸上就要差没有写上两个大大的“委屈”二字。
“三哥,乖。”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故作委屈的表情忍俊不禁。
实在是三爷配不上这种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要说三爷的脸上挂上如何的表情才是最自然的,那约莫也就是方才在韩依人和那个冒牌货色的面前摆出的臭脸。
那一种时时刻刻都在迸发出冷意的神态,在阎三爷刀削一般的脸上方才可以显露出最佳的状态。
而眼下的这种更应该是出现在兜兜小朋友的身上的表情倏尔占据了阎三爷的脸,倒是平白地生出几分怪异。
“三哥,你现在应该是有积累成山的事务等待你去处理,怎么可以受困于儿女情长呢?”
阎璟睿在听见容景欢说出一句“儿女情长”的话以后,前一秒还要泫然欲泣的脸一瞬间就盛开了冶丽的花。
“景景,为了珍贵的你,三哥很愿意去做那个昏君。”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阎三爷表示他可是相当地愿意去做那一个永远都不早朝的君王。
每一天要是都可以抱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夫人醒来,该是一件多么美好且幸福的事情。想着想着阎三爷的嘴角便就邪肆地勾起,无比荡漾的光芒在他的眼底绽放。
“想什么呢?”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有些怪异的神色,略作不解。
她的三哥该不会是因为看见了一个和他长得类似的人就突然间变得痴傻了吧。
随即,阎璟睿矜贵清冷,状似还特别理智的声音就从狭小的车厢里响了起来,短短一句话也是咬字清晰,半点儿的含糊都没有。
阎璟睿说,“想你。”
274 三爷麻木,容爷的心思
翌日清晨。
晨光熹微,尚且还沾染着凉夜清寒的太阳好似一个羞涩的娇娘,怯怯地从缥缈的云层中探出头来。浅金色的阳光被枝桠剪成亮闪闪的碎片,落在地上形成漂亮的剪影。
阎璟睿迎着朝阳站立,微眯起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景墅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阎璟睿身前微微闪烁的朝阳都已经肆意大胆地挥洒着耀眼的光芒,可那景墅的大门依旧还是紧闭的状态。
阎璟睿的腿脚觉得有些麻木,恍然间失去知觉的麻痹感觉从他的脚底心直直地沿着腿钻到他的心口、他的大脑。
三爷的心中渐渐地涌动着一丝一毫的不安。
依照容爷的话,他来为自己陈情洗白的时间便就是定在今天的早晨。
容爷没有说一个具体确切的时间,他也并不好巴巴地去问。
即便那件事情上,他也可以被算作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在容爷的怒意还没有彻底消散之前,他都算是踩着了钢板。
所以,他便就判断这最明智的选择正是挑选一个最早的时间主动地来景墅门口等着。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容爷的准许,得以进入,这个还真的是要看容爷的心思了。
阎三爷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地断定,容爷绝对是要来借此考察一下他的真心诚意。
但容爷这也是小瞧了他,需要提早来到约定的地点接受考验的事情,从古至今不胜枚举,他三爷聪明睿智的风光满城的气度,怎么会是被一个雕虫小技给难倒。
虽说他目前为止还并不知道容爷是在哪一个暗处打量着他,但阎三爷相信,只要他能够做好一点,那就是认认真真地、一丝不苟地等到容爷来给他开门,那就足够。
不得不承认阎三爷的神机妙算。
起初,容爷也是实实在在地就是这般考虑这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可计划终归还只是一个计划,远远也都赶超不了变化。纵然计划设定地再完美严谨可那又如何?
但凡事实的发展不是朝着预定的轨道运行,计划也就是不得不跟随变化去改变进一步的策略。
而容爷就是因为无法忍受的变化将这个原本预定要考验并且折磨阎璟睿的计划,一拖再拖,直至彻彻底底地抛却到了自己的脑后。
景墅二楼,容朔和傅青葙的卧室。
窗外早就是日上三竿的光景,但被严密厚实的窗帘遮挡之下的卧室仍旧还是弥漫着浓浓的昏昏沉沉的气息。
进不了的灿烂阳光就好像是羞怯的、不敢直视的孩子,只敢在窗户前刻意收敛,已经达到灼热的光线却根本就钻不进卧室。
因为阳光也是会害羞的呀。
此时此刻,一声娇柔的轻哼拨弄着卧室里飘荡的甜蜜气息,一只玉手横在刺刺的脑袋上,一个转身就差轱辘地翻到床下。好在那刺刺脑袋的主人及时地将她稳住。
“葙葙,起床了。”
容朔柔和了嗓子亲密地唤着傅青葙的乳名,眼底暗藏清浅的笑意。
傅青葙微眯着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里看不清东西,但却是意外地捕捉到了容朔笑弯的眉眼,于是傅青葙便就是特别自然地开口夸赞。
“我的朔,真好看。”
被夸奖了的容朔高兴地直接就封住了那一张甜蜜多滋的红唇,他对于自己的葙葙老婆的答非所问很是满意。
因此,容朔的心里就是越发觉得昨夜里的奋斗,值得。
昨夜春晓心自在,连带着容朔今晨的心情很好。
只是,说到今晨,容朔突然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似乎总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是遗失了什么顶重要的事情。
可问题就在于他似乎是想不起那件事情。
傅青葙看着容朔蹙紧的眉头,一边伸手在容朔的额间细细地抚摸,一边又缓缓地开口询问,“朔,你在愁什么呢?小欢和阎家小子的事情不太可能会因为那种小事就散伙,这事情还是顺其自然。”
听到傅青葙如春雨润万物的声音,容朔烦躁不安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多亏了他的葙葙老婆的提醒,这就是对了,他正在忧愁的事情可不就是阎璟睿那个臭小子的事情嘛。
葙葙老婆不愧为他的贤内助。
这般想着,容朔便就自然而然地俯身,在傅青葙的额间亲吻了一口,道,“谢谢老婆。”
傅青葙推搡着他,笑着骂道,“老不正经的,还不快去把阎家小子请进来。”
“嗯。”
明面上,容朔虽然是好声好气地应着,但是内心深处的他却是对此嗤之以鼻。他对于阎璟睿能够得到他的老婆的好生照顾,颇为不耐。
阎家臭小子占据了他的傻白菜女儿的心也就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但这一会儿又是实实在在地得了他老婆的好言好语,这个叫他如何高兴呢?
“我去会会他。”
说着,容朔就踱步到了窗前。
略带蛮横地拉开窗户,鹰隼一般无二的眼睛像利刃般刺到了笔直地站在大门口的阎璟睿身上。
容朔心里简要地作了一个评价,好小子,这站姿倒还有几分好汉的样子,只是内里就不可言说了。
“臭小子,可以进来了。”
容朔站在敞开的窗户前面,神情绷紧且严肃,话至末尾,还特意地嘱咐了一句,“自己翻进来。”
刚一穿好衣服的傅青葙捶手就打在了容朔的后背,“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
这景墅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安装了强力的安防设施。不让阎家小子好端端地走正门,翻进来,万一阎家小子不小心误打误撞地触碰了机关,伤着了怎么办?
但容朔对此可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我没让他爬进来都是不错的。”
接着,容朔大手一揽,将傅青葙带进自己的怀里,“好老婆,别心疼他,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
傅青葙……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等到容朔半搂半抱地带着傅青葙下楼的时候,就已经见到阎璟睿毫发无伤地呆在了一楼的客厅。
当容朔看见阎璟睿正在做的事情的时候,差一点儿地一口气都没有上来。
275 心甘情愿 特别享受
此时。
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横躺竖卧了一个刚毅的男人。
男人的头顶对着方才下来的容朔,随意慵懒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双脚更加惬意地交叉着。男人身上的衣服坠下,勾勒出精壮优美的肌肉线条。
隐隐绰绰地显现出昭示着魄力的腹部肌肉的形状更是引人入胜。
但是不巧,一双结实的大手却是半遮半挡住了那一部分,闲适地交叉着的双手有节奏地叩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目光再回到男人的面孔上,那个无比荡漾的表情则是进一步地戳中了容朔心中的熊熊烈火。
好小子。
阎璟睿这家伙的脑袋是枕在了哪里?
居然是在他的女儿的大腿上!
于是,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容朔满腔的怒火喷薄欲出,但目光再次向上,容朔一口深长的老血便就是卡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只得将他气地脸色转红、又变白,继而铁青。
容朔分明看见,他的好女儿,容景欢,正以娴熟且专业的手法在阎璟睿的脑袋上按摩着。容景欢小姐嘴角挂着的柔和笑意更是间接地在她的脸上写上几个大字——我,心甘情愿,特别享受。
得。
他记得清楚,从前他头疼脑热的时候啊,容景欢又何曾帮他来按摩一下?
不是万般嫌弃地说他人老了、不中用了,就是带着笑声去寻傅青葙女士。他自然是极其愿意让自己的葙葙老婆帮忙按摩的,可是,问题的症结并不是在这里。
根本所在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阎璟睿这个半路将他家的好白菜拱了去的大猪,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有这个待遇。
随即,一声饱含着容爷怒气的吼叫就震响。
“阎璟睿,你给老子起来。”
还不等容爷急促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膛落定,来自容景欢幽幽的声音便就响了起来。
“父亲大人,您又爆粗口。”
顿时,容朔就想要以头抢地,他怎么是会有这样一个不肖的女儿?
阎璟睿看着容朔气急败坏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现下躺着的姿势和位置,终于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真正的原因恰恰就是出在他的身上。
于是,三爷便就开口说道,“容爷,这件事,小辈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你的事情还解释得清楚吗?”容爷不满地哼唧哼唧。
三爷听闻此言,也是满脸乌云密布。
两个气场之强大到互不相让的人,同一时间,双双都黑沉了脸。于是乎,一时间便就是让旁边的人无不例外地感受到了极其压迫且逼仄的空气。
容景欢和傅青葙相互对眼,两人的眼中充斥了无尽的百般无奈以及嬉笑。
呵……阎璟睿和容朔似乎是有一些的欢喜冤家的感觉呐。
从他们一知道彼此开始,隔着一个电话再开始互掐互斗,一直到见面至今,这都还没有停歇过拌嘴的游戏。
这世上哪里是会有岳父大人和女婿是会有如此的相处之道?
大概除了阎璟睿和容朔以外,就绝对不会是有其他的人了。
只见阎璟睿看着容朔的眼睛里陡然间就迸发出一种强大的坚毅。随即,阎璟睿深沉严肃的声音响起,“容爷,今天小婿前来,正是要将我的每一件事情全部解释清楚。”
一秒、两秒、三秒,回应阎璟睿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
阎璟睿抬头望去,只能够见到容朔那宛若是一汪古潭的眼睛,古井无波,不带有半分的喜意。顿时,阎璟睿的心陡然一沉,看向容朔的时候,意外地心虚、没底。
“我不和没诚意的人聊天。”
容朔清淡的声音奏响,压根儿就并不愿意朝着阎璟睿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嫌弃和愤怒,只消多看一眼,容朔便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爆炸。
所以,他还要来看什么?
“父亲大人,您这是什么态度。”
但此时此刻,一颗心都扑倒在阎璟睿身上的容景欢却是坐不住,急躁了。
在她发现容朔对于阎璟睿的冷漠无情以及有着那么几分的故意刁难,她的心就像是在火热的兴头儿上被人泼了一盆冰冷的凉水。
她的三哥都已经在门外站的头晕眼花、头疼脑热了,容朔先生这还想要干什么呢?
“我的态度?一个父亲的态度。”
容朔看着容景欢痛心疾首,不免地就要自我检讨——他的教育简直就是太失败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容朔是会有一个这样不孝顺的女儿呢?
不帮着自己的父亲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要帮着一只要挖白菜的大猪仔,可谓是罪孽深重。
阎璟睿在听见容朔的话以后,才从沙发上慢悠悠地起身,大步地走到容朔的面前,站立。
他先回头看了一眼气得鼓起了小脸的容景欢,对容小姐莞尔一笑,便看着容朔气定神闲地开口说道。
“容爷,关于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小辈我已经在方才进屋的时候,发送到了您的私人邮箱,因为一些影像资料,小婿也是并不方便解说。”
这话听着倒是相当的诚恳。
至少落在了傅青葙的耳朵里是这样一回事情。
但……容朔在此时却是将他“容爷”这个称号发扬光大。容朔在听见那一句“私人邮箱”之后,硬气的剑眉陡然蹙紧,淬着烈火的声音炸响。
“哦,本老头子倒是不知道阎三爷是如何知晓本老头的私人邮箱?”
只见阎璟睿恭敬地对容朔俯身,道,“容爷如此年轻活力,一声‘老头’不就是将您给喊老了吗?容爷不必自谦,小辈深知您的威望和风采。”
容朔听着好话,哼唧一下,接着又道,“臭小子,要想和你容爷玩打太极的游戏,你,还太嫩了一点。速速招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阎璟睿的嘴角突然就噙起了一记得意的笑,随即略带嚣张的声音陡然响起,“回容爷,是景景给的。”
此话一出,简直就是一阵罡风将容朔方才火势渐微,再一次春风吹又生。
“什么?”容朔大叫,继而转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容景欢,气急败坏的心情已经让容朔憋红了脸,紧接着,容朔吼道——
“容景欢啊,你竟然和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狼狈为奸!”
276 容爷单纯 世界不纯
闻言,一抹可疑的绯红便就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攀爬上了容景欢细腻的脸蛋儿。
容景欢看着容朔怒目圆睁的样子,心渐渐地沉下去。
紧接着,容景欢下意识地打量阎璟睿,红唇微启,看着阎璟睿的俊脸微微晃神。这种收拾烂摊子的事情,总是应该要全部交给阎璟睿去处理的吧。
而阎璟睿在看见了容景欢娇俏可爱的小表情的事情,心生愉悦,为了他的夫人,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在所不辞,更何况眼下也只不过是去向自己的岳父大人解释一个事实。
“容爷。”
阎璟睿尽可能地放缓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因为现在他说话的对象终归是他的岳父大人。
即便,容爷方才和他的夫人说话的时候,态度很恶劣。但转念一想,容爷也是在同一句话里完完整整地喊了他们夫妇二人的名字,这也是极好的事情。
呵……容景欢表示,三爷你凑不要脸。
我们可还是普普通通的男女关系,根本就没有上升到“夫妇”的级别。想多了啊。
“有话就说,墨墨迹干什么?”
容朔不满地撇嘴。做人嘛,当还是应该要像他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阎璟睿这个臭小子这般说话都还要思考、权衡,不就太复杂了吗?
虽然说他的年纪是比阎璟睿大,但鲜明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要比阎璟睿单纯!
不知不觉中就被容朔划入“复杂人”的一类的阎璟睿看着容朔怒瞪的眼睛,强压住自己心底的发怵。
“容爷,一切等到您观看了影像资料便会明晓。”
“哦?”容朔上扬着语调,透露着些许的怀疑,“真的?”
这臭小子,他就是讨厌阎璟睿当下气定神闲的样子。
本以为是可以看见阎璟睿出丑的画面,亏得他还是兴冲冲地冲到了楼下。
在容朔腹诽着的间隙,阎璟睿更加淡漠深沉的声音响起,“正是。容爷不妨先去看看。”
“好!”
只见容朔一拍桌子,跳起来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哼,他就是要来看看阎璟睿找来的影像资料能够掀起什么浪花?千万不要是不起眼的小涟漪哦。
而容景欢在看见容朔急冲冲的背影,嘴角溢满的笑便就在明媚的小脸上开成了一朵怒放的鲜花。
她的父亲大人哟,还说是什么威武不凡的容爷。这都已经下了她的三哥的套了,竟然是一丁点儿的察觉都没有。难道是……年事已高,不中用了?
她的三哥让他去看,他居然就老老实实地上楼去看了。
如此这般乖巧的容爷,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这种颇有返老还童之态的行为,其实也是多多益善。
只要一想着,英猛的容爷在将来的某一天是会成为众人的开心果,她就是无比的欢呼雀跃。恨不得直接拿一筒炮仗对着苍穹放一个极大的焰火,以此作一番畅快淋漓的庆祝。
“我的景景笑得可真好看。”
阎璟睿一见到容景欢的笑靥如花,就忍不住地想要来夸奖一番。那就爽快地夸了。
毕竟夸奖可以促使双方身心愉悦,他的夫人一高兴,那么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估计就又会升华到一个崭新且更加美好的高度。
三爷对此,可是信誓旦旦。
等到容朔再次下来,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此时,容朔的心情完全就可以借此来形容。
单是侧耳倾听容朔轻盈悠闲的脚步声就可以将容朔的心思猜测一二。
还真是一个最最单纯的容爷,一个都将近不惑之年的大佬能够将自己的心思表露无遗,也是一件稀罕事。但容朔当下那藏不住事情的神态和动作未免太浮夸了。
于是,容景欢看着容朔的时候,微张的嘴巴,便就惊讶地开口说道,“父亲大人,您怎么了?”
“我?很好。”
容朔拍着自己的胸口,豪气十足,“小欢儿啊,你找男人的眼光,很好。父亲很满意!”
接着,容朔又转头看向了阎璟睿,一扫之前的嫌弃和震怒,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凌厉的欣赏和赞许,“好小子,不错。颇有你容爷我当年的风范!”
“多谢容爷的夸奖,是小辈的荣幸。”
随即,阎璟睿不卑不亢地开口,泰然处之的样子好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容朔就是会露出这样的态度。
相比之下,容景欢尚且还处在一惊一乍的状态之中的样子,便就显得有几分的稚气。
容景欢迫不及待地道,“父亲大人,你怎么就夸上了三哥呢?”分明先前是要巴不得把阎璟睿扫地出门,虽然……她的三哥目前为止还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容家的人。
可容朔先生的转变会不会朝着神经质的方向发展?她怎么看,都是觉得如此的怪异。
容朔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对于他自认为的友好会产生如此的偏见,绝对是会呕出一口陈年老血。
不过当下,容朔依旧还是在对阎璟睿彰显着他作为一个最单纯的人的慷慨大方、友善亲和。
“小睿啊,你很不错哟!”
容朔示意阎璟睿坐到他的身边,然后一只熊掌紧接着就坠落在了阎璟睿结实的大腿上。
一声清脆悦耳的“啪”,以及一个隐忍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阎璟睿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隐蔽地朝着和容朔的反方向转移。与此同时,阎璟睿的上半身便也就是别过了容朔,微微转头,才敢开口回话。
“小辈,谢谢容爷的赏识。”
“嗯,受宠不惊,沉稳!年轻人有这样的品质已经很难得了,小睿啊,你还如此的谦逊有礼,不错、不错。”
说着,容朔直接就掰扯过了阎璟睿支在腿上的手,屈起手指二话不说地就扣住了阎璟睿的手。
“我们有礼之士,还当要握手言和。之前是你容爷我蛮横了,容爷我在这里和小睿啊你道一个歉。”容朔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另一只空闲的手又一次地砸到了阎璟睿的肩头。
站在对面的容景欢看得清楚,方才她的三哥的肩膀便都是很明显地颤抖了一番。
容朔道,“小睿啊,你不介意你容爷我这样称呼你的吧。”
277 三爷小猪 眼光很好
“不介意。容爷您叫得开心便好。”
“嗯,乖孩子。”容朔满意地说道,接着他的眼睛里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喜,“小睿啊,你看过那个动画猪吗?”
闻言,阎璟睿一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不过好在托了兜兜小朋友的福,平日里,兜兜都会在家看些有趣的动画片,也让阎三爷有些耳濡目染地了解了一下。
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容爷所说的动画猪,就是兜兜无比嫌弃的那一部满屏都充满了粉红色的动画片。
兜兜那天说了什么?哦,兜兜说,“竟然会有粉红色的动画片,这是给女孩子们看的。我这样男性的男人,才不会看这种雌性男人才会看的东西。”
嗯,所以说容爷这个时候提及这个雌性男人应该会看的动画猪,用意何在?
容朔见阎璟睿半天都没有回答,倒也不及。
只见容朔终于是收回来了他的手,放在腿上双手交叉,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小睿啊,你容爷我觉得你很像那一只动画猪。”
接着,容朔又作思考状,“诶,那一只小猪叫什么来着,我觉得啊,那名字也很小睿啊你很搭配。”
此时,阎璟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他只能憋着气,绷着脸,从抿紧了的嘴巴里吐出一句,“小猪佩奇。”
“诶,对,就是这个!”
容朔抬头看着傅青葙,有几分的欣喜地说道,“老婆,你记不记得,顾家丫头很喜欢看这个动画片?你看看,小睿啊,是不是像极了那一只小猪?”
此话一出,傅青葙女士倒还真的就一本正经地朝着阎璟睿打量过去,然后温柔的嗓音响起,“朔,你的眼光很好。”
“对,身为葙葙的丈夫,自然是要处处优秀。”
说着,容朔好像是无意间瞥见了容景欢有些郁闷无聊的脸,于是便就开口说道,“小欢儿,你也不要气馁。你找男人的眼光很好,这一点,作为你的父亲,我很是欣慰。”
容景欢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但她的心里却是波澜壮阔,澎湃四起——父亲大人,您老人家欣慰归欣慰。这都已经说了你对于三哥很满意了,至于要称呼她是一头小猪吗?再说了,你说的那一只猪好像也是母的。
容朔哪里是会理睬这么多。
反正在他的心里,可是对于自己给阎璟睿的新定义颇为满意。
因为只有猪才会拱白菜啊!
他家的好白菜都被阎璟睿连根带土地拱了去,他也都打算要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自家的这颗好白菜了,只是称呼一句“小猪”,还受不起了?
随即,容朔便就重新看向了阎璟睿。
肆意中透露着浓厚的贪婪和邪气的目光,在阎璟睿的好皮囊上来回打量。那目光似乎也是自带加热功能,只要是目光所经过的地方,阎璟睿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种炙热。
还有晃眼。
更加明晃晃的还是要数容朔嘴角上荡漾四起的笑。
“容爷,您这是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只见容朔大大方方地点头。
“小睿啊,你看你,不仅有你容爷当年的风度,关键的是还有这样俊朗的皮相,欸——怪不得是能够将我这个肤浅的女儿轻而易举地拿下啊!”
“容爷,您过奖了。”
“哎,小睿啊,你别谦虚啊。你容爷我这哪里是过奖了呢?我还有话没有说呢!”
听闻此言,阎璟睿便就一摊手,对容朔无比恭敬,“容爷,您请。”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紧接着,容朔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孔武有力。
容爷道,“小睿啊,你的影像资料,容爷我全部都看了,都很不错。虽然那五段视频我是跳着看的,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你容爷我的判断。后生可畏啊……”
阎璟睿倒是被容朔的话弄了一头雾水。
容爷真的是没有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吗?
且不说,自从容爷下来以后,表现出的奇奇怪怪的态度。或许是之前容朔给阎璟睿的印象太过于刻板生硬了,突然间感受到了容朔如同和暖春风一般的热情,有些承受不了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三爷觉得,他在容爷这里应该是于后者更加地恰当。
天知道,方才他被容爷接连着捶了两下以后,是有多少渴望容爷可以表现一番先前的愤怒。
而更加关键的,还是要说那五段影响资料。
怎么是会有五段呢?
他记得清楚,就是只有两段。
一段是他的景景看见的关于韩依人和那冒牌货色并肩携手屡次三番地出入酒店的记录,来来回回地足足有数十次之多。
另一段则是经过他的悉心挑选,从惩治韩伟煜和韩依人父女的全部过程中筛选出来的精华片段。
而且从那两段完整的影像资料看来,全部观看完毕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左右,所以,在容朔这个点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哪里奇怪。
可现在多出来的两段又是什么呢?
随即,容朔的目光中掺夹了几分较量,落在了阎璟睿的腹部。光是从容朔或明或暗的古怪脸色,不知情的人多半是要以为阎璟睿这个大男人的肚子里揣了一个种!
这不,傅青葙和容景欢就齐刷刷地看呆了眼。
一方面,容景欢亲眼目睹着自己的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带着奇诡的神色打量,即便对方是她的父亲大人,她的心中也还是存了几分的不快。
那另一方面,又是因为至容朔先生下楼以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阎璟睿的身上。就连跟傅青葙说的那一句话,也是时时刻刻地都留意着她的三哥。
不对呀。
容朔先生的性取向可正常了。
而且,就算是不正常,也总不至于来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来抢男人的吧。
但容朔即将说的话,却是让容景欢心中漂浮着的怀疑落了实。
容朔依旧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阎三爷的肚子,低沉磁性地开口,
“小睿啊,你的腹肌当真是好看。可惜,你容爷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像你这样逼人的腹肌。要不然的话,我也是可以在自己的肚子上放一只小猪睡觉的。”
278 三爷真喜庆 坑哥小能手
小猪?
顿时间,顶着容朔先生炙热目光的阎三爷都觉得自己的肚子上当真就被人给放上来了一只肥硕无比的……小猪。
但这个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人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来对他做这样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小辈愚钝,容爷的话太过高深,实在是无法理解。”
“哈哈,没事。”容朔爽快地一笑,“你容爷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谦逊有礼的好孩子,不错、不错,我喜欢。”
这时,容景欢挨着傅青葙坐了下来,不满地撇撇嘴,掐着嗓子,嗔道,“父亲大人,这是我的三哥,你的喜欢有什么用?”
随即,容小姐的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几分的指责和怨念,“父亲大人啊,您竟然将对于您亲爱的葙葙老婆的爱分给了我的三哥,哎,我可怜的母亲哟……”
还不等容景欢感慨完毕,方才还和阎璟睿哥俩好的容朔先生干脆利落地放开了阎璟睿,蹭蹭地起身,蹿到了傅青葙的身边,蹲下。
“老婆,你要相信,我是最爱你的。”
那语气,颇有几分古时候可怜兮兮、惹人疼爱的小媳妇儿的样子。但这会儿的功夫从容朔先生这种粗莽的铁汉子的口中说出来,还真的就是特别的……喜庆。
“嗯。”傅青葙点着头,伸手就将容朔给拉起来,柔柔的嗓子里发出清泉一般的声音,沁人心脾。
“朔,你先起来,莫要让两个孩子看了笑话。”
容景欢早就双手捂脸,表示她对于容朔先生的这副样子不忍直视。刚才的那一个委委屈屈的男人绝对不是她英勇无畏的父亲大人。
而阎璟睿,他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而且他的那些风轻云淡的气势早已经在容朔唤他“小猪”的时候,分崩离析,直到方才,尽数瓦解冰消。
三爷觉得,在某一些方面,他和容爷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嫩姜撞老姜,自惭形秽都不足以表达他此时此刻复杂奇诡的内心。
“小睿啊,你的那些视频你容爷我全部都看了,很不错。”容朔摸着自己的下巴,面露欣赏,“但是我还是最喜欢那一段有小猪的,嗯,很喜庆。”
闻言,阎璟睿面露呆滞,容爷的话,他怎么是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叫做是喜庆?
随即,容朔看着阎璟睿毫无反应的样子蹙起了眉头,“小睿啊,你怎么就忘记了呢?就是那第三段啊,多么好的东西居然不排在第一位,下次不要这样了啊!”
紧接着,容朔状似是极其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番,“虽然第一排的是可以为你澄清清白的资料,但是,你容爷我觉得啊,那种抱着一头宠物猪睡觉的视频,还是放在第一更好。”
说着,容朔嘴角挂着的笑意更加地深厚,“毕竟这么的喜庆。”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容景欢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表情来面对阎璟睿,于是乎,她便就只能够颤抖着一双手,指着阎璟睿断断续续地说道,“三哥……你……不是,欸呀。你喜欢猪那样的生物?”
说着,容景欢还手脚并用地在空中比划了一番,绘声绘色地做出了一个小肥猪的样子,声音中不可遏制地带着浓浓的哭意,“三哥,你喜欢这种体型的?”
于是,容景欢便就紧接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虽然说她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骨感美人,但是过去她一直为自己的身材引以为傲。
毕竟,她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就没有肉。而那一身纤长的骨头也是生得极美。
根据着阎三爷往常和她的亲亲我我的状态,容景欢多次觉得是自己的好身材参与了重要的作用。可是有一点困惑却是一直困扰着她。
那就是每次到了情意正浓的时候,她的三哥总是会及时地刹住。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她和阎璟睿先生依旧还是没有突破最后的一道防线。
为此,容景欢还纠结了许久。现在看来,总算是找到了答案。
根本的原因便就是在于,她的三哥,阎璟睿先生好的那一口居然是像小猪那样的体型?就是那一种肥嘟嘟的,直接就可以团起来,在地上滚一圈的小肉球?
“我这未来女婿的口味有些独特啊。”
这时候,傅青葙捂着嘴巴,轻笑出声。只见得她半靠在容朔的怀里笑得肆意。
随即,傅青葙女士又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向容景欢,摇摇头,感慨道,“欢儿啊,就是苦了你了。”
“啊?”
“欢儿,母亲是过来人。”
傅青葙笑得那叫做一个高深莫测,“当你不是你的男人喜欢的类型,哎……前路漫漫,希望渺渺。”
容朔屁颠屁颠的声音紧随其后,“嗯,欢,你母亲说的在理。我,就是喜欢你母亲这种类型。”
“诶呀,朔,我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在孩子们的面前说了。”傅青葙窝在容朔的怀里,伸手捶打着容朔,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是会打击到小欢的。”
“老婆,我错了,我闭嘴。”
同时,容朔还特别有趣地作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果真就乖乖闭嘴。
容景欢和阎璟睿两个人面面相觑。
看着容景欢的样子,阎璟睿便就径直走了过去,厚实的大掌落在了容景欢的脑袋上,安抚性地揉了一下,方才转身看向容朔。
“容爷,小辈觉得您或许是误会了。我传给您的,只有两段影像资料,并且全部都是关于澄清的事情。并不存在您所说的小猪,是您误会了。”
“嘿,你这小子。”容朔拍案而起,“你这是说,你容爷我是在误会你吗?等着,容爷就让你看看,你容爷我可是从来都不说什么无稽之言。”
容朔也是说风就是风,不管三七二之一地直接就扔下了至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三人,自顾自地上楼。
“自己看。”
容爷有些倨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接着站姿和坐姿形成的身高差,居高临下地看着阎璟睿。
阎璟睿依言点开了播放器,下一秒,他的脸迅速转阴。就连南方盛夏暴雨将至时分的天空都没有阎三爷的脸,黑。并且,连带着,三爷恐怖的气场也在一瞬间爆发。
要说电脑的播放器上到底是播了什么才会让三爷如此的震怒。
呵,其实也不过就是如同容爷所说的那样,是有五段的影像资料而已。
排列在最前面的两段的确是一点儿的问题都没有,那全部都是按照阎三爷自己的意思好好地排列整齐的。光是看视频的名称,就可以知道是阎三爷准备的证据。
但……后面三段的视频课就是大有来头了。
因为那是阎三爷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没看过的视频。
如果说是三爷的电脑中了病毒,是被怪异的黑客放进去的,这也不能够解释。
谁让后面三段视频的主人公可是三爷本人呢?
阎三爷本来沉黑的脸色现在青得似存放不妥,蔫了的绿蔬菜,两眼里新织满红血丝,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活脱脱地有几分见到狡猾猎物被困住时候的神态。
可惊的是,三爷却平添了一团憋屈的怂样。
能让阎三爷手足无措的事情不多,至少容景欢至今也还没有看见过她的三哥表现出什么运筹帷幄之外的样子。更不要提是一般男人都不会有的怂样了。
她的三哥自从看见了那电脑屏幕上的东西以后,便就是流露出一种憨态可掬的怂萌。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她处变不惊的三哥变得如此怂萌怂萌的呢?
容小姐表示她的好奇心很活跃。
于是,容景欢便就探着身子,朝着阎璟睿的面前看了过去。
三爷方才尚且还处于一种呆愣的惊愕,甫一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自己心上人清甜的气息,心头一乱,手一滑,便就将一个署名为“我与小猪的亲密关系”的视频,点开了。
容景欢尚且还没有从突然间看见一个如此有趣且惊奇的名称中回过神来,视频中所展示的画面便就是将她从无比的惊愕之中强行地拉了出来。
容小姐只觉得自己的鼻腔的深处涌动着一种热烈的气息,自身体的深处快速地涌了上来,紧接着,便就自己的五脏六腑中都四处窜动着奇特的震撼。
她的鼻腔好难过,感觉是已经处在了喷薄鼻血的边缘。
并且,随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片段,这一种直达深层的感觉更加地强烈。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嗯,还好,还没有流出鼻血。
但……视频上的片段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地劲爆?
视频上。
一个黑白色调的卧室里只有摆在床尾前的空地上有一盏明度很低的小夜灯。但是那一点的亮度也是已经足够将床上的景看得清楚了。
率先进入容景欢视线的是一只两头黑,中间白,白中还带着黑点的小毛球窸窸窣窣地耸动着。容景欢定睛一看,正是容朔所说的那一种宠物猪。
小猪玉色的蹄子在一片精壮的小麦色上面踩着。
仔细察之,容景欢便就可以很清楚地发现那一片小麦色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腹肌。随即,容景欢便将视线上移,果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的人正是她的三哥。
只是……她的三哥这是睡着了?
“小煤球,重点踩……欸……对,往左一点……呀不是往下啊,你这只笨猪。嗯……嗯……嘿……感觉好吧……你一定很舒服吧。轻一点,轻一点……哟……太重了……”
突然,伴随着奶声奶气、又刻意放低了嗓子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容景欢很熟悉,因为正是兜兜小朋友的声音。
容景欢偏头,看着阎璟睿黑得已经滴墨的脸色,使劲地憋住笑意。
紧接着,视频里,兜兜小朋友垫着脚尖地蹿到了床的边上,肉乎乎的小手将那一只名叫作“小煤球”的宠物猪抱了下来。
兜兜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脑袋,发现阎璟睿依旧是处在睡梦状态,小小的身子明显地就松了下来。
随后,兜兜又火速地将小煤球扔到门外。
不过几秒,兜兜再一次地钻到了视频里,这一回,视频里只见到一只小手的镜头越来越近,知道全是一片乌黑,看不清楚。不过倒是有一阵阵的声音可以让容景欢继续了解内幕。
“欸,这个机器怎么关?不管了,我先搬出去。……嘿嘿,然后我要把东西给宿肃和小悦悦发出去。嗯,这个小猪保健操,很圆满。”
同时,正在播放的视频里还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接着,嘭的一下,声音和图像全部消失。
容景欢蹙紧了眉毛,看着将电脑砸下的阎璟睿,不满地呵斥,“三哥,你干嘛呢,我还在兴头上。”
回答容景欢的是无尽的沉默和阎璟睿幽深的神色。
阎璟睿的胸膛依旧是剧烈地起伏着。
怪不得。
他怎么就说那一天他的卧室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原来是猪臭!
也怪那一天,他从外面回来,接连着两天没有合眼的他,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毕竟他想,睡在安防措施极其完善的半邸,应当是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可阎三爷没有想到,坏人是没有,但他有一个会坑哥的亲弟弟。
那一只猪……他也很熟悉。
呵,杜皓成。妹不教,兄之过。
而这时候,他竟然还从他的宝贝景景的口中听见,正在兴头上?这种他都想要连着机器带着人,销毁的东西,竟然是会让他的景景看得津津有味?
是他平时的美色还不够他的夫人看的吗?
容景欢见阎璟睿迟迟没有应答,便就有接着说道,“三哥啊,你的腹肌还很不错的。”
一旁搂着娇妻笑得开怀的容朔,戏谑地开口。
“小睿啊,这回是相信了你容爷所言不虚吧。
你看看你,原来你私底下竟然是这么的豪放。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懂你,一个人孤独寂寞了呗。但是啊,小睿,你容爷我建议你,别去扯着兜兜那孩子,再拉上一头猪啊。
教坏孩子,可不好。”
容景欢听着容朔的话,早就已经愕然。但是,容爷的话至此还没有结束。
这不,容爷接着又道,
“小睿啊,你的身子不舒服了,这是正常的,自己解决就好了。你让兜兜给你找一只猪,这算是什么事情呢?再说了,那一只猪只是踩踩你的腹肌,管用吗?要踩,应该是要往下一点。”
容爷看着阎璟睿绷紧的脸,以为阎璟睿这是在认认真真地听他的话了,于是他有理有据的说教说得更加地激动。
“小睿啊,还有一点,这种视频还是留着给我家的欢儿看,比较好。”
容朔顿了一顿,将原本就呆在他的怀中的傅青葙更加地贴近了自己,“我啊,喜欢的是你岳母大人。我不喜欢你,更不喜欢男人。你啊,还是好好地在我家小白菜的身边展露你的威风吧。”
“不过,欢儿说的话,很对。小睿啊,你的腹肌真当不错。”
处在呆愣状态的容景欢被容朔点到了名字,可她的思考能力尚且还处于容朔所说的位置不对的地方。于是,容景欢便道,“我?我怎么帮他?”
阎璟睿先生有了生理问题,难不成要她去动手解决?
笑话。
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那种羞于启齿的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这时候,阎璟睿也差不多地要变成大脑当机的状态。
“容爷,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我知道的,误……会。欸,年轻人啊,睡觉的花样可真多。”
容朔笑地邪肆,“我觉得啊,那一只猪还不错,洗干净烤了吃,一定很香。要不,你回头送几只猪过来,对了,你容爷我要吃那种现成的。”
一排正嘎嘎叫的乌鸦飞过阎璟睿的头顶。
容爷的脑回路怎么会如此地清奇?
怎么一下子就跳跃到了要吃烤乳猪的话题……
不过还别说,他现在也是特别想要把那只肥猪宰了吃了,以此泄愤!
他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容爷自从下楼以后,对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现在想想,根本不是什么热情与亲切,分明就是一种关爱智障儿童和精神错乱的病人的眼神啊。敢情……他的岳父大人是把他当作是一个疯子了?
------题外话------
明天三月了:)
粉丝榜第一名的月冥冥美妞自行上评论区领奖哈。
279 弄拙成巧 十分般配
三爷看着容朔脸上越发深沉的笑意,心里倍感压力。
纵然之前他是在容朔的身上花费了苦功,对于容朔这位爷的了解,不说知道个十分九分,至少地也是掌握了七八分的状态。
可是如今看来,他是连一分都没有掌握。
“容爷,小辈保证,这是一个误会。”
“诶……小睿啊,不要害羞。这很好,你容爷我都说了,这个很好。”
容朔过去拍了拍阎璟睿的肩膀,笑得豪情壮志,畅快淋漓,“你看啊,你能够把你的私隐摆出来,给我这个老头子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这小子真的是把我这个老头子当作是自家人了!不错。”
阎璟睿的心被容朔震得颤抖了一番,他自己默默地吐槽,容爷,小辈真的不曾把您当作是老头子。您,最年轻。
“容爷,其实,那私隐……”真的是一个意外!我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实情!
“哈,小子,别扭扭捏捏的,和一个娘们一样。”
整日整日地在容小姐的面前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阎三爷,再次默然。算了,他还是沉默是金、闷声发大财吧。
这边,容朔见阎璟睿迟迟未语,表现得却是意外地平静。
但,不消眨眼的功夫,一抹绚烂的笑容就迅速地爬上了他的脸,明显地向上扬起的嘴角,悄悄然地拉动着他的眼睛。于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甚至是透露着野狼一般凌厉的眼睛中,便就是迸发出了惊奇的柔和目光。
至此,三爷的心彻彻底底地被十五只吊桶给悬着,一时之间找不到一块实处。
“小睿啊,你别拘束,我们也都是坦诚相见的人了,自然点。”
容朔高亢的声音响起,“嗯,能够给老头子我看半裸体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好汉。身材挺不错的,品味也还行。就是那一头叫‘小煤球’的小猪,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阎璟睿这个时候已经丧失了分辨出夸奖和嘲讽的能力,只是木木地看着容朔,紧紧地抿住自己的嘴巴。
他不过是有裸睡的习惯而已……
那一只该死的猪真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可是,一种名为“健谈”的东西一旦着落在容朔的身上,眼下短短的功夫压根儿就是刹不住脚。
“是煞风景。”
容爷喃喃自语,玩着自问自答的游戏,不亦乐乎。
“平心而论,抛开那一只猪的问题,其实小睿啊,你的条件和我家的小欢儿还是十分般配。小欢儿啊,也是和你一样的睡觉习惯,嘿,你们……”
本已经选择当一个沉默的使者的阎三爷,甫一听见自己的宝贝景景的名字,暗沉的眼睛在一瞬间就迸裂出耀眼夺目的光。
如果说阎三爷方才的脸色活脱脱地就是一张乌云密布的脸,那么方才容爷的话则是一股强劲怒吼的罡风,挟制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如出鞘的利剑一般,划破了一道绝长的口子。
于是乎,因为久雨隐晦而被束缚、困顿甚至是陷入沉寂的边缘的太阳从无尽的深渊之中被拉了出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就是闪耀着自己应有的光辉。
“容爷,你说,小辈我和景景,十分般配?!”
不可遏制地,还是带着一丝一毫的漂浮和探询。实在是冲击太大,难以在阵阵烈风之中,稳住身形。
“正是,如何?还不满意了?”
“满意、满意。小辈对于容爷的话语,从来都是百分百地遵从。”
“哦?你容爷我还觉得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呢。”
wωω☢Tтkǎ n☢CΟ
容朔抱起双臂,扬起了下巴,看着阎璟睿流露出来的宛若是孩童一般闪烁的目光,心里被浓烈的得意迅速地占据。
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的神态。
风水轮流转,如今,总算是轮到他,看着挖他家白菜的小猪滑稽的样子。
其实也是百感交集的事情啊。
而怀揣着试探、测验和玩弄心思的容朔,在看见阎璟睿认认真真发过来的视频以后,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是时候,让阎璟睿这只可恶又可爱的小猪知道他真实的心意。
扪心自问,之前的他对于阎璟睿的态度的确是恶劣了一点。
他在婚后收敛起来的暴脾气硬是在阎璟睿这里四处挞伐、鞭笞。
毕竟,他能够在婚后听从傅青葙女士的话,当真就是去收敛住他的坏脾气,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爱极了他的葙葙老婆,另一方面是他也相信面临强者的时候,用宽厚仁慈的德行去安抚,采取以柔克刚的本事,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另者,他也是主观上想要谋求多一些的平和,为他的老婆。为他的孩子,积福积德。
但这种的慈悲为怀在他一意识到阎璟睿的存在以后,土崩瓦解。
他家的白菜都才冒着新鲜的嫩芽呢,阎璟睿这个小猪竟然就如此兽性十足地要来挖他家的白菜。
这个怎么可以忍受呢?
虽然,他家的这颗容白菜总有一天是要被某头被砸了馅饼的大猪给挖了去的,可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啊……
所以,不要说什么惺惺相惜的好品质了,当时在和阎璟睿通话的时候,他就是很不得要将阎璟睿给抽筋剥皮。
让他去勾搭他家的白菜!
可话又说回来了。
经过他三番五次的试探,哪怕是他刻意地声色俱厉,故意刁难,阎璟睿依然都是好言好语好脾气地同他恭恭敬敬地说话聊天。
他便就有些动摇了。
这臭小子的本事似乎比当年的他还要深厚啊。
更不要提,阎璟睿每次在说“我的景景”的时候,那种柔情似水、甜到发腻的嗓音。还有的,在他和阎璟睿当面说话的时候,阎璟睿看着他家的容白菜时候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
啧……他看他的老婆都没有这般亲昵。
所以,身为过来人的容朔可以百分百地确定,阎璟睿就一定是爱极了他家的容白菜。
但在此之余,容爷也依然没有忘记阎璟睿的身份。
这个在蓟市圈子里的风云人物,难免地是会戴有不一般的面具。都说狡兔三窟,那就不要说阎璟睿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了,少说也有数十个藏身之处。
仅仅只是借此来断定阎璟睿对于他家容白菜的真心,未免是太过于草率了事。
可当怀着狐疑的态度点开了阎璟睿发过来的视频以后,咳咳,态度便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对着阎璟睿的猜疑和试验,在看了阎璟睿的那五段影像资料以后,尽数消散。
的确,这前面的两段真真切切的就是关于“他”和韩依人多次共同出入酒店的有力说明,可那后面三段就特别的有趣。
第一段正是方才阎璟睿和他家容白菜共同观看的那一段“我和小猪的亲密关系”,呵,够劲爆了。但这个啊,其实根本不是最最劲爆的一段。
容爷觉得其中最劲爆的一段,当是摆在末尾的那一段。
虽然容爷私心以为,这样的重头戏应该是要放在首位更好。不过,既然他的小睿啊喜欢玩压轴戏,他也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其实这样也好,要是他率先是看了最后一段异常精彩的资料,哪里是会有兴趣去看剩余的呢?那么,索然无味的他绝对是不会看见阎璟睿会拿一只猪来按摩的片段了。
话说令容爷彻彻底底地对阎璟睿放心的压轴戏啊,本身的地点就非常的私隐。
是在三爷本人的浴室。
铮摐的流水声从吸顶式的花洒倾泻而下,打在阎璟睿裸露的精壮的肌肉上,四处飞溅,几滴黄豆子般大小的水珠顺着阎璟睿的劲骨丰肌滑下,直到坠落在光洁如洗的大理石地面。
即便是被灂灂的水产生的热气弥漫了整间淋浴房,但凭借着容朔极其灵敏的视力还是可以在隐隐绰绰之中看得分明。
阎璟睿骨架坚实,背阔胸宽,又有着一副比例极佳的宽肩窄腰,本就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倒三角的上半身,这一会儿的功夫,借着水汽的营造,更加的是增添了一份惑人味道。
隔着屏幕都能够让人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喷薄欲出的男性气息。
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的身材当真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饶是容朔这个八尺男儿,都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觉。
真是不害臊!
他根本就没那张厚实的脸皮往下半身看过去!
但就算只是看了这半裸的身子,容爷的心里还是心潮澎湃。
没想到啊,被蓟市的人疯传为禁欲系代表的阎三爷私底下居然是那一种会拍淋浴影像的人。该是内心有多少寂寞如斯、多么妖娆风骚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而且这只是拍了,那也算了。
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竟然会将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发给他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胆子也真是够肥了。
怎么着的?
难不成在阎璟睿的心里面,他容朔是一个有龙阳之癖的猥琐男?
呸!
接着,视频里传来的喃喃自语却是巧妙地为容朔解答疑难。
且先来观视觉上的冲击画面。
一只笔直修长却筋骨分明的小腿率先伸了出来,隔离了水雾缭绕的朦胧,腿上健硕的肌肉和修然的骨头外形看得更加清晰。
随即,跨出来的则是另一条同等诱惑的腿。
不过这般的情景落在了容朔这个实打实的大男人的眼里,那是一点诱惑的力度都不存在。
虽然,当时容朔先生的内心当真是无比地复杂。
因为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容爷尚且还并不能够从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的身上分析出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阎璟睿应该不会如此无聊地只是来给他看一个他本人淋浴的画面。
紧接着,裹着浴巾的阎璟睿出现在了一个尚且还覆着浅淡的朦胧雾气的全身镜的前面。
镜头一晃,容朔没能够看得清楚阎璟睿的面孔,但这也并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容朔的整个身心全部都被阎璟睿的自言自语给勾去了魂魄。
阎璟睿道,“我这样的身材,我的景景要是见到了以后,一定是会爱不释手。毕竟,能够像是有我这般身材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呵……景景,会不会喜欢我的胸肌、腹肌呢?嗯……我的身上既没有丑陋的胸毛,也没有恐怖的疤痕,我的景景一定是会满意之极。”
紧接着,容朔盯着屏幕,看得清楚。
画面里的阎璟睿突然之间就侧了身子,反手地摸上自己的腰侧。
外形优美的手指停留在被结实皮肉覆盖的腰侧,细细看之,容朔发现,阎璟睿的手指是在那一块狭小的范围来回摩挲。
还不等容朔看得更加明白,便又一次地传来了阎璟睿的声音。
“但这里有一道伤疤,诶……景景会不会嫌弃我?”
继而是一阵低迷的沉默。
“应该不会。按照老二的话,这可是可以增添男人的魅力,嗯,所以,我的景景一定是会更加喜欢我的身材,连带着我的人、我的心。”
容朔回想到这里,老脸径直地飞上一片绯红。
他这会儿是知道了阎璟睿为什么会发给他这样的视频了,一面地是向他表示他、阎璟睿都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哦,他家的大华已经和阎璟睿同流合污了。
那另一面的,敢情是要向他表示对于他家容白菜的一颗火热的真心?
哧。
他家容白菜还不至于如此肤浅。
“父亲大人?你在想些什么呢?”
容朔闻言,转头看过去,刚刚才褪下去的火烫,一瞬间地又一次地蹿了起来。
只是,这一回倒是红中带着青,因为是被气的。
顿时,容朔先生就觉得自己的老脸火辣辣地疼。诶哟,这种无形之中被人甩了巴掌,能不疼吗?容朔觉得,他的老脸,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派惨不忍睹的狼藉之景。
“老婆,你看看容景欢这丫头。”
继而,容爷选择对容景欢置若罔闻。他扭头就对一旁笑意盈盈的傅青葙说道,那语气,像极了是被人夺了视若珍宝的宝贝的可怜娃。
傅青葙顺着容朔的话语,朝着容景欢看去,她的脸上依旧是维持着那种清浅的柔和笑意。只不过,傅青葙好听的声音似乎是略微显得有些无奈。
“朔,孩子兴致盎然,我们便就先行一步吧。”
“什么?不行。你看看她……诶哟。”
说着,容朔便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气得直跺脚。
只见容景欢整个人都窝在阎璟睿的怀里,宛若葱段的手指一下一下,无比慵懒地拨弄着阎璟睿的衣领。同时,容景欢白嫩光滑的笑脸更是十万分舒服惬意地擦着阎璟睿的胸膛。
哦,那个地方。
容朔想到,正是先前他在那一段被标明是“三哥的浴室告白”的视频里,看见的健硕异常的……胸肌。
与此同时,容朔恨不得直接抬手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什么不肤浅?
容景欢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一个最最迂腐无知、浅薄粗陋的小东西。
亏得他方才还夸了容景欢了。
真当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无药可救。
再观最肤浅的容小姐。
容景欢勾起脚尖踢了一踢阎璟睿的小腿肚,娇娇柔柔的嗓子微掐着,“三哥,你说,父亲大人怎么突然就对你来了一个山路十八弯呢?”
阎璟睿也是一个不要脸皮的人,抬脚覆住了容景欢的嬉戏的小腿,轻飘飘地瞄了一眼伫立在一旁,被傅青葙好言相劝地安抚着的容朔。
接着便就压住了嗓子,道,“嗯,因为夫人的三哥魅力十足。”
“臭不要脸。”
“嗯,夫人的三哥不要脸,只要夫人。”
听闻此言,容景欢娇俏地笑着,潋滟的眸子里泛着欣喜的光彩,在阎璟睿深情许许的注视下,熠熠生辉。
“三哥,你的嘴好甜。”
“景景才甜。三哥毕竟是景景一个人的甜疙瘩儿,自然是要让我的景景甜甜蜜蜜。”
随即,正在互相说着甜甜美美的小情话的两人就明显地感受到了一阵强劲的风。
阎璟睿下意识地就将容景欢给护在怀里,确保了怀里的景景严严实实的,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以后,阎璟睿这才抬眸望去。
原来是容朔震了桌子。
容爷好气力。
三爷在心里暗自感慨。
“你、你。”
容朔伸手点着容景欢和阎璟睿的鼻子,极其冲的语气完美地传达了他蓬勃的怒气。
“你们两个人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我还在这里呢,你们是想要干什么?打情骂俏、无所不能,依我看啊,你们都是可以直接上天去了。”
只见容朔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不悦,一吐为快。
容景欢瞪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容朔,灼热的目光就好像是要在容朔的身上给烧出一个洞。
容爷第一次被自家的容白菜看得心里发麻,哼着粗气,挥挥手,直接就破口说道,“容景欢,你爹告诉你,长时间地注视着一个人,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行为。即便,我是你亲爹。”
闻言,容景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但她这个人却依旧还没有从阎璟睿的身上起来。
于是,容朔顿时就感觉在无形之中被人灌了一口酸醋,否则的话,为什么他能够感受到满腔的酸楚。
同时,他无比雪亮的眼睛就看见阎璟睿那臭小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伸手去捏了一把容景欢的小手。而他家的容白菜,居然还以盈盈的笑意回复阎璟睿。
“父亲大人,您别生气呀。”
容景欢看着容朔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住地发笑,“您刚才都说了,您是我们两个人的父亲。所以说,您都已经承认了三哥的身份,怎么还会介意这种小事呢?”
容爷气急,被容景欢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
他转头询问傅青葙,“老婆,我刚才有说,我是他们两个臭孩子的父亲?”
傅青葙使劲地憋住笑意,看着容朔难得一见的呆萌,弯了眉眼,她说,“是的,朔。你确实是说了。”
见到自己的葙葙老婆都如是说道,容朔的心里就好像是一下子装进了千斤旦。
毕竟他的葙葙老婆绝对是永远会站在他的立场,说出最公道的话。
既然他的葙葙老婆都是说了如许的话语,那这话他多半是说过了。
也是怪他。
不过就是刚刚才对阎璟睿消除了探寻和试验,就在这个臭小子的面前放飞自我,就连一点基本的警惕都忘乎所以。这才好了,提前地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话都说了。
以后他这个老丈人在小婿的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可言啊。
“咳咳。”
容朔极重极重地咳嗽了两声,好让自己心中四处流窜的杂念全部归到深处。
“小睿啊,刚才是你容爷我失措了。你就当作是没有听见。”
说着,容朔悄悄然地斜着眼睛,朝着阎璟睿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定阎璟睿当真是没有表露出任何不一般的情绪,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阎璟睿的腰侧被容景欢使劲地揪着,他的肩膀上还耸动着努力憋住笑意的容景欢,于是,光是维持了往日镇定自如的样子就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更不要提会流露出什么如容朔所想的那种不寻常的表情。
要有,也是被腰侧的疼痛,压了下去。
阎璟睿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地坚毅和严肃,他道,“容爷,您在小辈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沉稳睿智的人,何曾来‘失措’一说呢?”
容景欢趴在阎璟睿的肩头,听着阎璟睿说出如此的话,耸动地是更加地厉害。
原来,她亲爱的三哥的没脸没皮的本事,在这种时候居然可以发挥如此强大的作用。她还是头一回听人说避重就轻的话,说得这样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而偏偏这听着话语的人,就吃这一套。
容朔听着,爽朗地大笑。他道,“好孩子,你容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直,说的都是事实。”
“嗯,容爷是小辈的榜样,小辈也是一直在向容爷学习。”
紧接着,就见阎璟睿不卑不亢地回答。瞅瞅那一丝不苟的小表情,浑然地生发了一种故弄玄虚的气氛,更是让方才阎璟睿说的话,似真似假,难以分辨。
“嗯,小睿啊,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家容白菜交给你,你容爷我也算是放心了。”
容朔豪气十足地拍着胸脯,笑地自在。
但宣称着说一心向容朔学习的阎璟睿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容爷所说的容白菜……难不成是他的景景吗?
他的宝贝景景什么时候成为了一颗白菜呢?虽然他并不欢喜吃白菜这种奇怪的蔬菜,但如果他的景景就是这种平素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的白菜的话。
那其实是可以商量的。
他完全可以为了他的宝贝景景将最喜欢的菜,改为,白菜。
阎璟睿在一瞬间的功夫,完成了百转千回的心思以后,又接着品味容朔后面的话。
把白菜景景交给他。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阎璟睿的心中便就是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
他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还未曾在自己的心里涌动过这般强烈的狂喜。
从他的内心的深处,一直就酥酥麻麻地将一种恰到好处的炙热传递到他的五脏六腑。再从他的五脏六腑又以更加强劲的灼烧感觉,冲击到他的肤肉。
阎璟睿觉得,他面部的肌肉已经完全丧失了他自己的控制,从额角到嘴角,一路难忍的酥麻。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肌肉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呈现出一种极其夸张的上翘的幅度。
“容爷,这是小婿的荣幸。”
紧接着,阎璟睿微眯着他的眼睛,看向容景欢的视线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悸动。
“景景,你放心将你的余生交给我。我会好好地负责你。”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颧骨上飞上来的那两朵小红花,笑地更加地灿烂,“三哥,你这个样子,让你的景景很不放心。”
于是,阎璟睿一愣。
“景景,为夫宽厚坚实的肩膀随手随地为你留着最温暖的温度和最舒适的角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容景欢……三哥,你哪里学来如此文绉绉的情话?
而此时的容朔和傅青葙则是彼此无奈地看着对方,他们的这一步棋是不是走得太过于仓促了?
似乎,他们是把未来的女婿,吓傻了。
------题外话------
今天的量,很小猪。
明天是一个好日子;)
280 提亲,胆子不小 上篇
于是,容朔和傅青葙两个人的脑海中,便就是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无比惊悚的词,那就是乐极生悲。
可是这也一点儿都不应该的呀。
阎三爷若是只有这样一点可怜兮兮的胆子,该是如何镇住一群乌合之众呢?
他们夫妇二人对于阎璟睿的了解也是相当地透彻。
如果健谈的容朔心情舒畅,没准儿还可以对阎璟睿的丰功伟绩侃侃而谈。说上四五件的、可以被称得上是雄伟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所以,眼前的这人,这个已经疯癫到面红耳赤的傻男人,真的是他们所了解的阎三爷吗?
容朔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三哥?”
容景欢开口唤道,“你可以先收敛一下你浪荡的笑容吗?”
阎璟睿一愣,瞬间停止的动作显得他更加地滑稽。只见往日轩逸的三爷正好似是一只机械故障的机器人,手脚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原位。
“可以的,景景。”
见此,容景欢不住地抚额、叹息。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的三哥竟然还会有如此呆萌可爱的一面?
只是这种状态作为他们两个人甜蜜的小情趣就好,现在面对的可是三爷未来的岳父母大人们,如此可爱的样子总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吧。
因此,容景欢小姐便就无可奈何地撞了一下阎璟睿的肚子。
好在,三爷还不是真的疯傻了。最起码的理智也尚且还保留着,那仅存的一丁点的清明总算是让容景欢这么一撞,归原复位。
当阎三爷终于用往日肃然的目光看向容朔夫妇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一头撞死。
他方才的走神似乎是闹了一个颇为严重的错误。
“容爷,小辈方才只是一时激动。”
“对。我知道,是意外。”容朔不等阎璟睿完整地说完,便就笑意盈盈地开口,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了悟”的通晓。
顿时,阎三爷好不容易收拾齐整的心再一次地慌乱,对着容朔上翘的嘴角,他的嘴角却是差一点地就要直直地指向地面。
“容爷……”
“大男人的,别给你容爷我吞吞吐吐的,硬气一点,说一点实际的。”
骤然,容朔在一瞬间的功夫就爆发了他身为容爷的真本事。
气场之强盛,着实让阎璟睿给镇吓住。
“容爷,我……”
“屡教不改!”
容朔一听见阎璟睿开口仍旧还是在呼唤着他的名号,心底的怒气便就蹭蹭蹭地往上蹿。
这个臭小子,以为他在他家容白菜的事情上松了口,难不成,阎璟睿这娃,真的就是可以将自己的尾巴翘上天去了吗?想的美!
“你容爷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让你这臭孩子说一点实际的话。好了,你容爷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思考。”
话音一落,容朔就开始对着自己的腕表,认认真真地计时。
可是只不过就只有十秒钟之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阎璟睿来什么好端端的思考。
阎璟睿唯一的反应就是在听见了他的宝贝景景的闷笑声之后,心里产生的深沉的无奈。
于是,阎璟睿干脆一咬牙、一闭眼,张口就道,“容爷,小辈明早就来提亲。”
此话一出,阎璟睿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便就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处。这下子该准没错了。
但是,此时,容朔却身形一晃。
那样子,远远观之,倒颇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就好比是那晚秋即将零落的枯叶,但偏生极其倔强倨傲地在凛冽的寒风之中,苦苦挣扎。
容朔蠕动着嘴唇,看着阎璟睿异常严谨肃然的面孔,心头一股热血涌上了他的头部。
于是,他一时气急,便就长叹了一声,“认真的?”
“容爷,请您相信,这绝对是小辈做过的最认真的一件事情。”
随着阎璟睿无比坚定的嗓音,容景欢略带着丝丝埋怨的声音紧跟其后,“三哥,你之前不是说,爱我才是你这一生最认真、最用心的事情吗?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样?”
于是,傅青葙和容朔两个人便就偷着乐。
这个时候,阎璟睿倒是不疾不徐的,转身垂目,看着容景欢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记似水的柔情蜜意,性感的薄唇轻启,“景景,提亲是为了更好地爱你,所以自然是最重要的。”
听了这话,容景欢娇嫩细腻的小脸上,转瞬间便就是爬上了一朵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在她的脸颊两侧,为她平添了一份难以描述的魅惑。
阎三爷为此看得春心荡漾,但毕竟时间、地点皆不对,三爷便就是只好默默地强行压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景景乖,三哥先和容爷谈判。”
“哦?臭小子,你要和我谈判?”
在阎璟睿的身后,容朔几乎就是从鼻腔出气,吭出来的声音,震响。
因此,阎璟睿便就转身,看着容朔暗藏料峭的眼睛,心猛地一抖,难不成他这是说错了话?
“正是。”
可三爷在短时间内绞尽脑汁,依旧是想不出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于是,三爷便就是只能够顶着容朔释放出来的气场,硬着头皮回话。
同时,他的内心也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
他不曾想,他也是会有如此把控不住的、狼狈不堪的时候。这要是让老四狄扬给见了去,估计就是会成为本年度最佳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不然。
毕竟在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的面前,无法把控自我,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极大的坏事情。
这般想着,阎璟睿的心渐渐踏实。
只见得他回看容朔的眼睛里,都是充满了无尽的光辉。
容朔也是被阎璟睿转瞬即变的反应,有所震惊。不过只要他一思及阎璟睿方才所说的话,心里就是有数不清的怒气。
“好呀,臭小子,竟然是要和你的老丈人,谈判?胆子不小嘛!”
被指胆子不小的阎璟睿……难道,他说谈判还说错了?
毕竟在阎璟睿的世界里,单反是会牵扯到重大事件的问题,使用谈判便是最有效、可靠的行为方式。三爷认为,谈判是一种极其严肃的事情,一般人,他还不屑与之谈判呢。
但,三爷或许是没有意识到,在和自己的老丈人说出“谈判”一词的时候,其实则是变本加厉地宣扬自己的威风以及嚣张。
哪里是会有一个小辈和长辈去说“谈判”?要是有,也只能够去敬他是一条好汉!
这不,容景欢便就是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目光看着阎璟睿。
她的三哥,是真的疯傻了。
而在此时,尚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出错的阎璟睿,则继续开口说道,“容爷,或者我们去寻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谈判一番?”
说着,阎璟睿便就朝四处环视。
景墅的客厅装饰得极其温馨,那茶几上新鲜馥郁的鲜花便就是在无形之中削弱了谈判的庄严气氛。
容朔听着阎璟睿再一次无比嚣张的话,气得哼了一声,鹰隼一般的眼睛根本就对阎璟睿不屑一顾。
这个臭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拿鸡毛当令箭的本事做得比谁都溜。他容朔活到至今为止,尚且还没有见过哪一个活得如此不要脸皮的人。
的确,平心而论,他对于阎璟睿这个未来女婿,当真是满意。假设是抛开阎璟睿不要脸皮的臭毛病的话,他还就一时半会在阎璟睿的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这个并不能够因此挡住他心里的怒气啊。
阎璟睿是头一人。
他绝对是在他容爷面前,第一个如此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地说出“谈判”二字的人。
要论以往,和他说事的人中,不过就是互相坐下来,简简单单地聊着不足轻重的事情,对方也能被吓破了胆。他何曾是撞见过阎璟睿这样的英雄好汉。
顿时,他便就觉得自己无尽的威严被挑衅。
这时,容景欢暗自打量着容朔的神态,默默地为阎璟睿,祈福。敢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阎璟睿能够在蓟市混上一个“三爷”的名声,也是当之无愧了。
接着,在容爷紧抿着嘴,肆意地释放着冽冽寒气之后,就见容爷干脆利落地扔下一句,“跟我去书房。”
继而,容爷留给他们的就是一个挺拔有型的背影。
281 提亲,胆子不小 下篇 1更
眼下,阎璟睿跟在容朔的身后亦步亦趋。
但是却只见得三爷清贵轩逸的下颔骨朝下勾出一个无限优雅的弧度,以及那被他自己拉成了一条直线的嘴巴。其余的,就说那双往日熠熠生辉,凛冽着倨傲的眼睛,则是被浓密的睫毛覆盖,隐隐绰绰之间,看不分明。
与此同时、正踩着上乘的木地板铺盖而成的楼梯台阶的阎璟睿,行走的每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痛苦。
因为三爷觉得他的双腿就好像是被有心之人巧妙地灌注了铅,这才使得他如同千斤压顶,不过就是短短几步,他就深刻地觉得自己历经了一场极不一般的较量。
那一种感觉,恍若一场难度系数极大的负重比赛。不只是肉体上的历练,更是深入精神的锤炼。
虽然这会儿,阎璟睿并没有达到大汗淋漓的地步,但三爷他本人却是清清楚楚地觉察到由他的心底间孕育、生发的虚脱。
于是因此,三爷的呼吸声便就变得无比的沉重和绵长。
极短的几步路,容朔一直都竖着耳朵,仔仔细细地捕捉来自于他身后的声响。终于,在他听见阎璟睿紧绷的呼吸时候,开了尊口。
“小睿啊,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但看你的好身材,莫非……你这精壮的好身型其实是依靠外力?且慢,让你容爷我来猜猜。以我看啊,这除了药物,也就是手术了?对吧。”
闻此言,阎璟睿无言以对,只好凝望前方。正当他琢磨着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容朔又紧接着絮絮叨叨,不厌其烦。
“你看看你容爷我,年富力强,走到现在,连大气都没有喘过一下。可是你看看你哟,这粗重的呼吸……啧啧,我为你们的未来堪忧啊。”
阎璟睿被惊得就差捂脸哭泣。
天地良心,他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为男人,那刚烈的气盛,正足着。而他的沉重呼吸,不过就是在屏息凝神之后的肆意喘气。
他们的未来,幸福着呢。
“容爷多虑了,小辈的身体健康。”
“哦,那我就放心了。”
容朔噙着一抹诡谲的笑,阔步向前,“那小睿啊,你快跟上。”
说着,容朔便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完全就没有了先前的那一种翩翩然的闲适之感。
但落在了阎璟睿的眼中,却是无比意外地充斥了一种杀伐果断地凌然。倏尔,阎璟睿便就觉得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颤,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昂然的中年男子,心里便就生发出一种浓厚的不安。
这并不是阎璟睿第一次踏上景墅的二楼。
第一次,那是他间接地得了他的好二哥的准许,进了容景欢香喷喷的闺房。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心里的那一种澎湃的悸动,熟悉且强烈的感觉随着他的回想,冲击着他的筋骨。
于是,这次上楼,他的眼睛便就不可遏制地往容景欢闺房的方向,看去。
“看什么呢?”
不知情的容朔哼着,并且嘀咕道,“臭小子,跟着我走路,竟然走神!”
阎璟睿急于掩盖自己的旖旎,慌慌张张地应声,脚下生风。接下来,在跟着容朔走路的时候,全神贯注,用绷紧的神经压住自己早就已经飘荡到容景欢闺房的心。
直到这时,当阎璟睿看见了一脸森然地坐在一把老虎椅上的容朔以后,旖旎的情绪瞬间炸裂。
“容爷。”
“嗯。”
坐在上位的容朔小幅度地点着脑袋,看着阎璟睿的目光好似是在打量着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
“小睿,你说说,提亲?”
阎璟睿好似没有觉察到容朔探究的眼神,只是在听见了容朔吐出来的话以后,满脸的狂喜。于是,便就见得阎璟睿整一个人都是彻彻底底地按耐不住狂喜的癫狂,急促地开口。
“正是,容爷,我要提亲。”
容爷幽幽地开口,“只是不知,小婿的提亲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随即,阎璟睿的心就咯噔一下,渐而,便一寸寸地向下沉。
他的余光扫到身子左侧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密密麻麻的书排列得整整齐齐,在书柜的每一个隔层都没有留下一厘的空隙。一晃神,阎璟睿觉得那大书柜却好像是要对着他倾倒而下。
于是,阎璟睿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和丑陋。
“容爷,是早有预谋。”
就好像是将要赴死的勇士,决然地开口以后,却是闭上了双眼等待最后的审判。
容朔看着阎璟睿颤抖的睫毛,勾起嘴角。忽然,却又是见到容朔无比遗憾地摇晃脑袋,盯着阎璟睿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臭小子,怎么胆子会这么小?
虽然吧,他也承认,一时兴起和早有预谋都不会是什么好词,但臭小子难道没有注意到他容爷说出的称呼嘛?
是小婿。
等待着容爷的审判的阎璟睿总算是等来了结果。
只见容朔起身,示意阎璟睿跟着以后,便就慢悠悠地走到了那一张令阎璟睿喘不过气来的大书柜的面前,站定。
他的手放在其中一本并不起眼的书籍上,一旋、一推,厚实的大书柜竟然神奇地向两侧平移打开,露出了一个泛着昏黄灯火的暗室。
容朔在踏进暗室的时候,刻意地加重脚步,紧接着,暗室迅速地变得灯火通明,一片亮堂。
阎璟睿被短短一时之间的视觉转换弄得有一些头晕眼花,微闭双眼,借此来调整、适应。终于,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便就是被满腔花花绿绿的照片,再一次地晃了眼睛。
“看见没,这都是我老婆的照片。”这时,容朔自带骄傲属性的声音适时响起。
一整面素白的墙面上有规律地排列、悬挂着做工精致的相框,而每一只的相框里面又都是嵌入了绝美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正值芳华,一张张或是明媚、或是娇嗔、抑或是娴静的照片,动态不一,但都有着一个共通之点,那就是一个惊奇艳艳的“美”。
阎璟睿将入目之景细细打量,看着照片上面和容景欢的年纪相差无几的傅青葙女士,心思百转千回。
按照他所了解的容爷护妻的个性,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地拿爱妻的照片给他这个臭小子观光。如果会的话,傅青葙的照片也就不会是藏匿在一个旁人无法察觉的暗室。
可一时之间,阎璟睿却是弄不清,容爷的意图。
“容爷,小辈看见了。伯母很美。”
听见夸奖自己老婆的话,容朔便就缓缓地勾起唇角。于是,他所说的语气便就是更加地自带傲娇,“那是,我老婆就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接着一顿,容朔轻咳,正色直言,“但是,你容爷我可是要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对你伯母求婚贺礼的一小部分。你觉得它们怎么样啊?”
上扬的语气之中不乏丝丝缕缕的威胁。
“绝对佳品。”
“嗯,有眼光。”容朔开怀大笑,“算你识趣。但是……小睿啊,你的贺礼呢?”
余光瞥见阎璟睿喉结鼓动,容朔便蹙起眉头,贴着自己上半句的话,直切主题,“你,阎璟睿,在没有贺礼的情况下,竟然就向我、向我老婆、向我女儿,说出了‘提亲’,够轻浮、够随便、够浪荡不羁。”
恍然间,被三声铿锵有力、气势十足的话砸到心肝的阎璟睿,一片茫然。
素来寡淡冷静的他,怎么就和如此不堪的词汇扯上了关系?他不过就是在他的景景的身边表现得热情灿烂了一些,仅此而已。
“容爷……”
“别叫我容爷,听着膈应。”只见容朔大手一挥,阴阳怪气道,“我可受不起阎三爷的礼。”
嗤。臭小子,派头真大。竟然还要假心假意地唤他“容爷”,得了吧,他害怕因此,折寿。
三爷闭眼,极速地在他自己的脑海里排查了一遍,目光落在一整墙面的照片时候,方才容朔的话还历历在目。是了,三爷终于是发现了症结所在。
“容叔。”
阎璟睿开口,见容朔环臂,并为对此个称呼有什么不满情绪,才接着开口说道,“小辈的厚礼,明早会一并送到,绝对是会让您满意。今天只是口头提亲。”
“哦!那小睿啊你的提亲倒还挺特别的嘛,哟,还给你容爷我扯出了一个口头提亲。浮夸!”容朔哼着,大手一挥,“看见没,你容爷我的可是实际提亲。”
阎璟睿配合着点头附和。
可当下,容朔却是觉得阎璟睿这是在挑衅他作为长辈的权威,于是又一次打压道,“安静。你容爷我没有让你说话,都给我闭嘴。我话都没有说完呢。”
听着,阎璟睿的一句“是的”,差一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不过幸好,让他及时地刹住。
不过,因此,阎璟睿的面孔便就显得格外有趣与滑稽,欲说却不得说的痛苦,让阎璟睿俊逸的脸几乎变形。
乐得容朔翘起了嘴角。
于是三爷暗自慰藉自己,能让容叔开颜,就是值得。
只见容朔缓缓开口,“还有啊,你的思想就是错误的!你刚才说什么?提亲,是让我和我老婆满意?哈,你容爷我告诉你,大错特错!你只是让我们满意有什么用?关键的还是让我家容白菜满意,你说是与不是?”
话音落后,暗室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嘿,臭小子,你怎么不说话的?”容朔不禁地就瞪圆了眼睛,“我告诉你最关键的是让小欢儿高兴满意,并不代表是可以不尊重我!听见没!”
“听见。容爷您说得极是。”
阎璟睿纠结不已,他的内心如同是在上演天人交战的斗争。恕他愚钝,并不能够跟上容爷的节奏。
让他乖乖闭嘴的是容爷,让他要开口说话的还是容爷。
“嗯,早这样回答我不就好了。”容朔一顿,“欠!”
于是,阎璟睿的额头便就滑过一道名为“尴尬”的黑线。
不过,论真得,容爷其他的话倒是确实在理。明天,他的提亲务必是要让他的宝贝景景乐开怀。毕竟这是他未来美好的婚姻生活的开始。
万事开头难,但万事又极其需要有一个完美的开端。
所以,对于容朔的颐指气使,阎璟睿却是心生感激。想必,有了容爷的教诲,明早的提亲一定是会十分圆满。
“容爷在理,是小辈迟钝了。”
“知道就好。”
接着,容朔直接暴力地上脚,踹着阎璟睿的小腿肚,“快出去。眼睛闭上,我老婆的照片看了一眼,就该知足,出去、出去。”
容朔心觉将自己的不快吐露干净,植入骨髓的那一股霸道便就迅疾地占据上风。
便宜这小子了。
诶,他也是世间最好的父亲。
为了他家不靠谱的容白菜,他都已经牺牲了他葙葙老婆的美照。
痛心疾首。
被踢着的阎璟睿,了然地一笑,快步流星地出去。
尽管他的面上表现得无比平静,但仍旧还是压制不住他荡漾的内心。
呵。除了他宝贝景景的美照,任何人的照片在他的眼里那都是一个模样。虽然吧,年轻时候的傅青葙和他的景景格外神似,但一方面又是他的岳母大人、另一方面的,总归不是他的景景。
所以,观在眼里,还是和平淡无奇的照片没有什么两样。
尚且还留在暗室对满墙的照片津津有味的容朔,幸好不知道阎璟睿的心思。
要是知道了,准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腥风血雨。
------题外话------
美妞,元宵节快乐!
282 不是有你 羞耻矜持 2更
楼下。
傅青葙蹙紧秀眉,轻捏额角,阖上眼睛,自发地隔绝外界的干扰。
但,双耳窜进的声音却是没有办法掐断。
在傅青葙听见了第五十二次跺脚时分,往日和美的眸子掀起,流露出来的却是暗沉的光彩。
“小欢,你可以安静吗?你父亲又不会将阎家小子,拆卸入腹。”
“不行。”急促、激烈的反驳从容景欢喋喋不休的小嘴里,脱口而出,“我得上去看看。”
说着,傅青葙便就只能够瞧见容景欢像是一阵急旋的风,朝着楼梯口蹬蹬地跑去。
倒是萦绕不绝的念念有词倏尔断绝。
终于,耳根子落了清净的傅青葙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将容景欢唤住。她对于一切都漠然以对,将已经凉了的茶水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像虚弱的病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来。
这边。容景欢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甫一踩上第二阶,小巧精致的鼻子就撞上了一个温热但却硬实的物体。
一时吃痛的她,下意识地抬头。
“三哥。”
容景欢喜笑颜开,看着她的三哥完好无损的样子,顿时间春暖花开。
“怎么上来了?”
阎璟睿说着,便就伸手揽住了容景欢的后脑勺,带着浓厚的宠溺,道,“小心点。”
“不是有你吗?”
容景欢自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上被覆上了温热的熟悉触感,整个人便就放松下来。
原先紧绷着的神经,尽数松懈。
短时间的转换,让她的身子酥软。于是,只见容景欢腿脚一软,斜斜地就滑在了阎璟睿的怀里。容景欢单手支在阎璟睿的胸膛山,以此来稳住身子。
但隔着一层纤薄的衣服,容景欢却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块块分明的肌肉。
在意识到自己触及的东西以后,容景欢的小脸上便就蹭地飞上了一朵绯红,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阎璟睿的怀里,作鸵鸟状。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个动作,使得容景欢的一整个鼻腔里面便全部都充满了雄厚的气息。那气息带着不可阻挡的侵略,从她的鼻腔钻入,一直攻城略地,占据了她的心窝。
“呵~”
阎璟睿一声轻笑,伸手勾住了容景欢的肩膀,喟叹道,“景景当真热情。”
“你……三哥,你怎么如此讨厌!亏得我还担心你有没有被欺负了呢。”
容景欢见自己的行为已经被阎璟睿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调侃,干脆也就摆出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一改起先的支支吾吾,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不满。
“景景,觉得呢?”
阎璟睿避而不答,直接坏笑着反问容景欢。
还不等容景欢作出回答,阎璟睿的肩膀猛然下沉,一阵钻入骨髓的刺痛,从他的肩胛骨处极速生发。
“你容爷我,觉得毫无礼数,妄为生人。”
这是从后面踱步而出的容朔震怒之中吼出的话。
好家伙。
容朔气得身子发抖。
他不过就面对着他的老婆的美照多欣赏了片刻,晚了阎璟睿出来一小会的功夫。这两人倒是亲热,直接就在楼梯上,搂抱上了,打情骂俏上了。
后生可畏啊。
当年的他都不曾如此肆意潇洒,就是他,在追求他的葙葙老婆的时候,还是会顾及着傅家父母的脸色和威严。当时,他的葙葙老婆还嗔骂他是一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呢。
自然,他容爷出马,结果一定是好的。只不过就是被傅老狠狠地揍了一顿……说到揍,他觉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找人练身手了。
嗯,没错。
甫一全神贯注地投入和自己的三哥亲热之中的容景欢,饶是被容朔给吓了一大跳。
她的父亲大人什么时候,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呢?真是奇怪。
其实,容朔走路的声音并不轻,而是容小姐太过于专注了。
“父亲大人?你?”
“我什么我?”容朔哼道,“还不快点过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羞耻和矜持。”
此话一出,容景欢就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挂不住了。怎么是会有这样的父亲,尽是喜欢拆自己女儿的台呢?在她的三哥的面前也不知道要给她留几分的面子。
容朔对于容景欢流露出来的娇嗔,视而不见。
直接就转头锁住了一脸正经的阎璟睿,开口说道,“臭小子,这就是你的提亲?”
“容爷,误会。”
阎璟睿开口否定,但看着容朔愈发黎黑的脸色,他的心里也是连连暗道不妙。
“误会?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就是一个误会?”
容朔连连感慨,看着阎璟睿的眼睛里则是充满了怒气。
细细察之,颇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然。也是,在容朔看见了阎璟睿错发过来的视频以后,恍然发现其实阎璟睿是一个富有内涵情趣的人,论起真挚和有趣,他,容爷是找不出第二人!
与其说是被阎璟睿的本事动容,倒不如说他是被阎璟睿敢于表露出真挚的勇气和情怀打动。
虽然……这似乎也并不是阎璟睿的本愿,但效果都一样,容朔也不会去计较什么。
可让他接二连三地听见阎璟睿否定自己,就不会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他把阎璟睿当作是女婿看,阎璟睿这是把自己当作是什么?
荒唐!
阎璟睿顶着容朔刻意施压的气场,只敢偷偷摸摸地掀起自己的眼皮子,余光扫过容朔怒气肆虐的脸,薄唇以几乎不可察的幅度颤抖,“容爷,小辈以为,我们应该可以和气畅聊。”
于是,容朔瞬间噎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是说我不和气?”
“朔,你缓缓,和孩子生什么气?”
发觉三人居然在楼梯间就开始激烈对话的傅青葙,断了歇息,从客厅那处,缓缓过来。一听见容朔和一个大孩子一样的话语,便就……补上一刀。
“老婆~”
一眨眼的功夫,容朔就偃旗息鼓。对上他的葙葙老婆,原本那个气势嚣张的容朔,便就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被戳了洞的气球,蔫了。
傅青葙抬头,温婉的目光在容朔的身上停留了掐指的功夫,就落在了阎璟睿和容景欢两人的中间。
“小欢,璟睿。”傅青葙的脸上露出来的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表情,和画卷上雍容华贵的夫人极其神似,“我知道你们恰值热恋,有些亲密的行为也是水道渠成,但,我的建议还是可以注意一下场合和时间。”
说着,傅青葙的目光便就落在了楼梯的扶手上,一声轻微的感慨逸出红唇,“楼梯……的确是颇为情趣美好的地点,可选择楼梯的时候,还是要选在一个私密的空间。小欢,你觉得呢?”
此时,在听着傅青葙宛若是绵里藏针的话语,容景欢早就已经如履薄冰。这会儿,迎着傅青葙的面孔,只剩下可怜兮兮的扭扭捏捏,“母亲,我……你干什么不去问三哥呀。”
可傅青葙身为容景欢的母亲,又怎么会摸不透容景欢的小心思。于是,她轻笑道,“好了,我都看见了,是小欢你自己奔进人家璟睿的怀里。”
言下之意就是——别甩包了,都长眼睛呢。
容景欢尴尬到失语。
那她就乖乖地当一个温婉娴静的花瓶吧。
接着,阎璟睿适时走出,故意上前一步,将自愿扮演一只花瓶的容景欢护在自己的身后。
这才对傅青葙开口,“伯母,您也别为难景景。刚才的拥抱,其实是我主动。”
得。傅青葙默默地在自己的心里为阎璟睿竖起一个大拇指。
护妻护得也是毫无道理。
方才她都已经挑明,事情的经过全部看见,这会为了要维护她和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竟愿意干出颠倒黑白的事情。可叫她说什么好?
因而,傅青葙但笑不语,含笑的眼眸朝着容朔望去。
多年夫妻熟稔的容朔,一下子就明白了傅青葙的意思。于是,容朔重重地咳嗽一声,似是要将自己低微到不知名之处的威严,拾起,他道,“既然阎三爷都已经如约送完了资料,误会解除,那就先行离开。”
毫无客气,根本就不讲情分的逐客令倏的响起。
阎璟睿听着那一声带着奇怪气息的“阎三爷”莞尔一笑,对着容朔和傅青葙点头,背在身手的手轻捏了一番容景欢的柔荑,缓缓开口,“遵命,我的岳父大人。”
闻言,容朔气急,振了振衣袖,别过脸去。
好一个意外的后生!
------题外话------
晚了~水水对不住大家,所以就今明两天皆加更(哭唧唧,没有排除意外事件的处理时间,嗯……和三爷一样,整个人就是一个——误会!)
283 紧急事件 无比花哨 3更
“三哥,你亲爱的老四胳膊要断了!”
循着声源处望去,正是老四狄扬双手被拷在一个吊环上,两只光着的脚丫子在空中晃荡、晃荡,顶着一头堪比鸡窝的脑袋,目光哀怨又怯弱,但依旧还是狠狠地伸长了脖子,如是扯道。
这是,阎璟睿方才从一堆花花绿绿的文件中徐徐地抬起脑袋。
只见得一对星目含威、深邃犀利的眼睛倏尔将狄扬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一轮,最终,阎璟睿含着剑光的眼眸停留在了狄扬因哀嚎还未收敛平常的脸上。
薄唇翕动,“知错了吗?”
话音一落,响起的只有狄扬哼唧哼唧的抗议。但面对着阎璟睿寒光四溅的模样,却是半个胆子都不敢讲具体的话给说出来。
仿佛看透了的阎璟睿,了然地一笑。
落在了狄扬的眼里,那绝对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于是,本就是因为被悬挂着的痛苦,就在他的心里快速发酵,以难以比拟的速度火速盘踞。狄扬心中的怨念逸出胸口,带着幽冷的声音,响起。
“三哥,你怎么会如此小肚鸡肠。你不都说了,小欢欢的父母对你颇为满意嘛,那你至于对于我如此过分?不、不,这都已经是惨绝人寰!你把一个大功臣吊着,你的良心过意地去吗……嗝。”
话至半截,在触及阎璟睿手中转动的裁纸刀折射出的寒光,滔滔不绝的话便就炼成了一个绵长突兀的嗝。
这时,两名风神俊秀、门第清华的男子推门而入。
一声清俊的男声如澄明的泉水流淌进来,“哈哈,老四,几日未见,你怎么成了待剐的肉猪?”
刚一听见容华轻笑的狄扬,还心生狂喜。但当他听清楚了后面的话语以后,干脆低头在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星子。反正,他都已经是一头凄凄惨惨的肉猪了,还需要在意什么形象。
“二哥,怎么连你也说我!你要知道,我促成的可是你的妹妹和三哥的好事!”
不感谢他这个心地善良的月老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干火上浇油的事情!好吧,他现在的姿势的确是像一头准备宰杀的猪,但他这样英俊的美男子,怎么会是一头猪?
可低垂着脑袋的狄扬,恍然看见自己最近因为好吃好喝而明显胖了一圈的腿。
呜呜,他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狄小爷了……
可不等他哀嚎结束,被吊着的他就眼睁睁地瞧见容朔大步流星地落座在阎璟睿的身边。
容华随手便就拿起了放在阎璟睿面前的桌上的一叠文件,小心地捻起手指,在那上边细细地浏览,几乎就是一目十行的速度,“老三,这些是什么?”
阎璟睿依旧保持着垂目的状态,微启薄唇,“策略。”
此时,倚靠在门框上的盛行知,听到阎璟睿自信中泛着狂纵的话语,失笑连连,“老三,过于花哨的色彩会迷失心智。”说着这话的时候,盛行知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阎璟睿拿着的五颜六色的纸上。
听着盛行知一步步踩过来的步伐声,阎璟睿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称之为花哨的文件。突然,脚步一停,一只精壮的手在阎璟睿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抽走了一张薄薄的纸。
在看见纸上用浮夸的荧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的字的时候,饶是盛行知这样寡淡的人,都克制不住蓬勃的笑。
“老三,这是兜兜写的?”
怪不得如此的轻狂。倒是非常贴切兜兜小朋友的作风。
只见阎璟睿只是沉默地点头,抬手从盛行知的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资料,扔下一句,“喊你们过来,不是说风凉话的。”
“嗷!是!是喊我过来,吊着的……”这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狄扬痛苦不堪的嘶吼。
阎璟睿淡漠的声音,一板一眼地纠正,“是锻炼你的臂力。”
“我……”
狄扬下意识地想要反驳,阎璟睿冷淡的声音紧随其后,“老四,你拍摄的浴室视频中间,手抖了两次,所以你看,是不是要好好锻炼臂力了,嗯?”
呜哇!
闻言,狄扬闭上眼睛,直接吼了出来。剧烈晃动的面部肌肉,正在暴露着狄扬内心的惊恐万状。
欸……他的三恶搞这是在和他玩秋后算账的把戏。
是的,那意外多余的三段视频全部都是他狄扬小爷的手笔,其中的那段放小猪的,不过是他指挥着兜兜玩的,而已。在阎璟睿还没有找上他之前,他就是睡着也能够笑出来。
他呀,那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之一!
噗嗤。
两声不约而同的笑响起。
容华和盛行知早就已经经过急于炫耀的狄扬小朋友,从头到尾地了解了三段格外难的且有趣的视频。只是他们没有能够想到,老四还存着如此大的胆子,偷偷摸摸地塞在阎璟睿的U盘里。
“老三,把老四放下吧。”容华清润的嗓子里流淌而出好听的声音,接着,他话锋一转,“老四本就可怜,还是不要折磨他了。”
原本想要对容华感激不尽的狄扬——二哥,同样的转折,你怎么给我来两次?
呵,就算是接连来了两次神转移的话,狄扬你不还是踩进了同一个圈套?
自己不够聪明,那就不要怪敌人太狡猾。
等到容华走了过去,解开拷住狄扬的吊环,却是没有伸手讲他给扶住。于是,悬空了许久的狄扬,腿脚发软,踩不实地面,一晃眼的功夫,便就倒在了地上。
见此,三声更加猖狂的笑,回荡在屋子里。
叩叩——
阎璟睿背着手叩响桌面,“我们来谈谈明天的紧急事件该如何应对。”
“紧急事件?”狄扬尚且还趴在地上,仰着脑袋撅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三哥,这明明就是你的私事,扯上我干什么?”
“哦?你也知道是我的私事?”
狄扬捕捉到阎璟睿口中的胁迫,心里发虚,毕竟三段视频的事情是他的主导,而且他还特别得意地发给不少人炫耀。单是这一桩事情,就够他喝一壶了。
于是,狄扬便就只能够继续趴在地上,选择无尽的沉默。算了,偶尔扮演一个尸体,也不是不可以的。
啊呸。
什么尸体?不可以诅咒自己!他……他就把他自己当作是一个昏迷的人吧,对,就是昏迷,
因为换做是寻常身体素质的人,在经历了阎璟睿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下,早就是昏过去了。幸亏是他,他狄扬小爷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时候,盛行知看着容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戏谑和调侃,“但我觉得,这一件事情应该和老二关系密切。毕竟,老二可是容小姐的亲哥哥。”
阎璟睿一愣,看向盛行知,低缓地开口,“老大说得极是。”
接着,阎璟睿又道,“二哥,伯父、伯母他们最喜欢什么东西?”
既然说是要去提亲,既然是需要送贺礼,那么最佳的礼物并不是最贵重的东西,应当还是务必要投其所好,准确地抓住对方的心。
是了,这也是阎璟睿要大张旗鼓地喊这几个好兄弟过来的根本原因。
人多力量大嘛。
更何况,他尊敬的二哥的身份关系就摆在这里,资源,可不能够白白浪费。
“难得。”
容华摩挲着下巴,微眯起他的眼睛,“老三,真是难得,能够听见你老老实实地唤我一声‘二哥’。”
平素,阎璟睿大多是喊容华“老二”更多。
因为傲娇如阎璟睿,阎三爷觉得他和容华的差距不过就是输在年龄,喊容华一声“二哥”,他,亏了。
“嗯,时候不一样。”
精明的三爷浅淡地开口,气势之上,那绝对是一点儿都不输给容华。
“好呀,我是可以告诉你,哦,你的伯父伯母的喜好。”
上半身压在桌子上的盛行知,听见容华的话之后,坚硬的眸子倏尔和缓,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我也想要知道。”
那赫赫有名的容爷会是有什么样的喜好。
能够窥得大人物的喜好,那绝对是一桩自带诱惑的事情。这种好事,他怎么能够错过呢?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扮演昏迷不醒的狄扬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竖起耳朵,带着紧迫的心,等待容华的开口。
284 但说无妨 温顺绵羊 1更
受人瞩目的感觉,很糟糕。
这是容华在当下极为强烈的体会。
毕竟在面临着三束如同饥鹰饿狼见到送上门来的猎物一般的虎视眈眈,大多的人都会产生类似水深火热、如坐针毡的苦痛感觉。
不过容华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也可以被称得上是一匹好汉。容华如斯自我评价。
容华摸着自己的鼻尖,开口说道,“你们确定……要听?”
虽说这围观的众人也都是灵敏的高手,一个个也皆是听出了容华口中的不怀好意。毕竟容华面上的笑里藏刀,可不要太过于明显。
别人使坏的时候,还会狡猾地讲求一个刚中柔外,兼柔济刚,懂得去藏匿住诡谲多变的本性,然后悄悄然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徐徐图之。
可,容华却是将自己的丝丝缕缕的狡诈,跃然纸上。
“二哥,但说无妨。”
阎璟睿对容华点头,并且自己在心里评价道——好一对父子!
论起高调恣肆,这对容家父子要称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估计,还不消开口,就被容家父子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低气压,吓软了双腿。这站都无法站稳,还有什么本事可以表现自己的跋扈?
倒不如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加地贴合实际。
“哼,那我就说了,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
容华翘起二郎腿,一手支着自己的下颔骨,一手摩挲着桌面上摆放的文件纸面,“老三,你的伯父啊,喜欢……”
随着容华的发声,在座的三人屏息凝神,唯恐错失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而容华在瞅见了三人如许的样子,面上的笑容更加地恣睢,“他喜欢我母亲!”
闻言,阎璟睿的脸一黑,“二哥,我是想要知道容爷最喜欢的东西,我要送礼、提亲。”
“老三,你这就是糊涂了。”容华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既然是提亲这样严谨的事情,送的礼物自然是要最上乘的。我父亲喜欢什么,那就是我母亲,妥妥地摆在第一。我和小欢,那都是要靠边站的。”
话音一落,容华就看见阎璟睿隐忍不发的脸,于是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涌动的澎湃,接着叙叙地说道。
“对了,老三。你二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听好了,其实你二哥我是愿意当你的大舅子,欸,你二哥我喜欢这个别致的称呼。”
因此,阎璟睿的脸色更加地阴沉不定,像是被雾霾笼罩的天空,灰蒙蒙的气息让人都喘不过气。
阎璟睿深刻地觉得方才他下的结论那是一点儿都没有错误。
容华和容朔必然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子。否则的话,为何容华和容朔二人,对他说话的时候,自我称呼的形式都是一模一样?
全部都是“你**我”!
能够说出这样的自称的人,骨子里皆是骄傲的因子。一般人,还真的就说不出如此崩裂出嚣张的话。
对付这类人,该是如何是好?
不急。
因为三爷的心中渐渐地已经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法子。
只见突然之间,阎璟睿端端正正地坐好。
就是从趴在地上的狄扬小朋友的视线看过去,那便就是可以被归入教科书的、无比标准的“小学生坐姿”。
于是,狄扬便就面露讶然,三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未免也太不科学了一点。
对于此,只能说狄扬特别单纯。
同样是看见阎璟睿动作变化的老大盛行知,却是格外地淡定自若,就好像是阎璟睿会表现出如此的反应,全部都是在盛行知的预料之中。
故而,在看见过分镇定的盛行知以后,单纯到呆萌的狄扬便就一惊一乍,“呀”的一声,从地上跳起。
有些嘶哑的嗓子,不怕疼、也不怕痛地扯道,“三哥,你这个样子好像是一只小绵羊啊。”
说着,狄扬还不尽兴,拉着嘴巴,居然就绘声绘色地模仿起了小绵羊的叫声。
听着一声一声“咩、咩”的叫,坐在位上的三人皆是一惊。
而容华更是从支着下巴的手上滑落。
意外地吃了一瘪的容华,淬着寒冽的眼睛向狄扬刺去,宛若是从无尽的深渊里拖出来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老四,安静。”
顿时,狄扬就好像是被人下了命令,整一个人机械一般停止了双手双脚。
那一张欲要继续吐出更多的“咩咩”的嘴巴,张着不是一回事,而闭上也不是一回事。因此,狄扬的嘴就以奇诡的速度兀自地在那里翕和。
随即,阎璟睿好似是忽略了狄扬,他的眼里,在这个时候只剩下了更为淡定的容华。
他道,“二哥,三弟我非常荣幸可以做你的妹夫。”
是时,盛行知大致上地摸透彻了阎璟睿的套路。
因为阎璟睿已经是说了“妹夫”。
只要容华应了,那就算是明天的提亲不幸地失败,阎璟睿依旧是容华的妹夫。只不过,提亲的事情需要再次花费功夫,而已。可不应,那容华不就是为自己先前说的话,自扇巴掌?
所以说啊,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倾倒,阎璟睿都是最后的赢家。
而盛行知能够想明白的事情,容华多半也是了然于胸。
“嗯,妹夫好。”容华微微颔首,“老三的态度不错,该夸。但是光是有诚心诚意也是不够的,诚实的行为是要摆出来的。老三,求你大舅子帮忙,就是这样的行为?”
阎璟睿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放置在双膝上的手,默默地自省,难道是他的姿势不对?可是,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乖巧的行为了啊。
他,总不是要和兜兜那小子一样,委屈了就对着自己的手指吧。
如此的事情,哪怕是要把他的手指全部砍断,他也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男人,是需要有点硬气的。
“那二哥觉得,我应该如何是好?”
于是,阎璟睿便就再一次地向容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事就问,不懂装懂可是大忌。
“你呀……”容华故意拖长了自己的声音,在观察到阎璟睿的睫毛频繁地眨动,随意的轻笑逸出口,“诚实的行为就是行动啊。老三,你二哥我告诉你,其实帮你二哥我捶捶背,捏捏肩就好。不需要有太复杂的行为。”
末了,就见容朔托着下巴,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二哥我,是很好伺候的。”
于是,阎璟睿等三人在紧闭门窗的房子里,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容华的话怎么这么冷呢?
第一次听说求人捏肩捶背的人,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好吧,诚然,这不过就是两个简简单单的行为,的确是挺简单、不复杂的。可事情落在了阎璟睿的身上,就算是简单的事情也自带难度。
“二哥,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帮你按摩?”
“正是。”
于是。容华噙着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在柔和的灯光下,倒是有几分光风霁月的轻然。不过,眼下容华这种宛如是谪仙一般的姿态,并不能够吸引在场三人的钦佩与折服。
因为容华眼底浮动着的算计和痞坏彻彻底底地暴露了他的本质。
“好。”
这时,就在容华以为阎璟睿将要开口狠拒的时候,阎璟睿便就是咬紧牙关、磨着牙齿把话语挤出,阎璟睿道,“二哥,那您坐好了。”
话音一落,阎璟睿凸起青筋的手径直扣住容华的肩膀,在他的指尖,也几乎是有一截的长度没入容华的皮肤。
容华吃痛,撕咧嘴巴,压抑地低吼,“算了,老三,我不按了。”
“别啊,二哥,我们才刚刚开始。”
一阵幸灾乐祸的低笑适时响起。
“二哥,我说,你就老老实实地和我们说说小欢欢的父母都喜欢什么吧。”狄扬伸手捶在了容华的后背,接着他打了一个哈欠,“嗷,也很晚了,早点说完,小爷我要去睡觉了。”
这会儿,容华的肩膀被阎璟睿扣着,背脊又被狄扬给捶着,不过幸好,他的胸腹是抵着桌子,让他从一个“腹背受敌”的凄惨困境,幸免于难。
可即便如此,容华都觉得自己此时的情况很是悲催。
算了。
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说一下他的父母的喜好而已,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犯得着和阎璟睿这个精神错乱的疯子去计较吗?
但,其实这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能够屡屡看见过往处变不惊的老三宛若是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而且,有些东西他愿意说,老三也不一定是可以凑齐呢。他怕什么?无惧。
285 喜欢追随你,慢走不送 2更
毕竟他的父母爱好的东西全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不说,阎璟睿随意,准备的礼物可以显示自己的心意以及合乎礼数便可,其余的,他这个乐于当他未来大舅子的人,也不会去刻意刁难。
可一旦他事无巨细地抖漏个明白,事情又会是截然不同。
的确,清楚了容家父母的喜好是可以送出更加合适的礼物。但……万一阎璟睿做不到呢?那保不齐就会要闹出一个羞愧难当的笑话。
不过亲爱的老三都已经表现出如此迫不及待、如饥似渴的样子,他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一下老三吧。谁叫他心底善良、乐于助人呢?
只见容华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恰如你二哥我刚才提到的那样,我父亲、你伯父,容朔先生最钟爱的还是我母亲傅青葙女士所喜欢的东西。所以,老三,你二哥我给你一个忠告,从我母亲这里下手。”
关于此个,容华胸有成竹,十万分的有把握。
因为曾经年幼无知的他是一个无比孝顺的好孩子,每逢佳节就想琢磨着送自己的至亲礼物。
于是乎,有一天,小小的容华蹬蹬着两只小短腿,趁着容朔休息的时候,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脑袋糯糯的话语张口就来,“父亲大人,您最喜欢的礼物是什么?”
容朔那时,当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容华是如何回答?
哦,只见容朔伸手将小容华拨开,然后拍打着自己有些凌乱褶皱的裤脚,正襟危坐,严肃了神色,才道,“你父亲我喜欢的东西是你母亲喜欢的东西。”
但是,脑子转得还不够灵活的小容华则是彻底被容朔的话给绕晕了。
而见自己的儿子流露不解,向来寡言少语的容朔破天荒地开口重复,并且加以详细的解释。容朔道,“简单来说,你母亲喜欢什么,你父亲我就喜欢什么。”
“哦!”小小的容华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大人就是老师说的那种随大流的跟屁虫,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不过,这个认定他当然是不敢当着容朔的面,说出。只是每每地会在被容朔责罚的时候,想起,怀着对容朔敢怒不敢言的怨气,拿这件事给自己找乐子。
等到他遇见了顾家小丫头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是有多少的愚蠢。
呵。
因此,素来认为自己比阎璟睿要幽默风趣,更加地贴合生活的容华更加地不相信,阎璟睿这个硬石头会有如此地解风情。
而被容华一心等着要看笑话的阎璟睿,内心一片澄明似水。
原本,阎璟睿在紧张情绪的催化下,神志模糊不清,尚且不能够精准地抓住那浮荡着的精囊妙计。可当他听见容华说出第二次的类似的话语,彻底明了。
那感觉,好像就是被人揭开了朦胧的轻纱,瞬间就亮透了视野。
随即,阎璟睿的胸中便就是逸出了踏实的气焰,毫不畏惧地迎着容华便就开口,“二哥,伯母喜欢什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阎璟睿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女性的爱好不过就是尔尔,不外乎都是一些珠宝、时装而已,要想送出一个合适的礼物,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喜欢……宝石。”
听闻此言,阎璟睿得意地勾起唇角,看吧,他怎么说来着,女性的爱好不过也就是这么几种而已。
似乎他的宝贝景景也是极其欢喜宝石,那他正好也可以借机献给景景一些宝石。他记得,他的景景说过,想要一颗红宝石戒指。
倒不如把红宝石戒指当作是给他夫人的聘礼,一定是深得景景所爱。
“多谢二哥,老三我有主意了。”
话音一落,狄扬就咋咋唬唬起来,他道,“等等,三哥,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上哪里去弄宝石啊?平时的你,又没有收集宝石的习惯。”
说着,狄扬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飘逸的刘海,接着说道,“但是,三哥不急。小爷这里还有一大盒上好的玛瑙,宝石没有,玛瑙还是可以代替一下。你不要担心,小爷会借你的,权当作是欠我一个人情!”
嘿嘿。
狄扬心里美滋滋,正好他也可以在三哥这这里狠狠地敲诈勒索一番,以此来泄愤今晚他受到的耻辱。
还别说,现在他的整条胳膊都在发麻,等到明天早上,估计就是要变身成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那种弱不禁风的瘦竹竿了。嘤嘤嘤,他还怎么去围观三哥提亲的大好戏码!
“不必,我自有主意。”
阎璟睿听着狄扬戏码十足的声音,不为所动。极其淡漠地就扔下一句,继而起身,走到门边,单手撑在门板上,薄唇轻启,“老四,慢走不送。”
“啊咧!”
狄扬跳脚,“三哥,你这是要赶我走?”
老话说的好,最最不济的方式也不过就是棍棒加糖的方针。他三哥都已经把他吊着练习了臂力,这一会难道不是应该要对他的话,百依百顺的吗?怎么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阎璟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扣着,“倒计时,五、四、三、二……”
“得!我走还不行!”
呜呜。他三哥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不对,他的三哥可从来都没有对他好过。是,就是连徐筱筱对他都要好上那么几寸!
臭三哥,见色忘义的臭三哥。
媳妇儿都还没有正式娶到,他这个四弟弟就率先不要了,他的人生真当是一大悲剧!
------题外话------
先放一点点
后面的一更会保证在七千以上,23:30以前
水水是一个重度拖延症姑娘,一定改!
286 聘礼在此 剑拔弩张 3更 肥章
狄扬果真就是不带半片云彩地遁了,如果说毫不留情地忽略狄扬小朋友一步三回头的腔调,倒是可以被冠上一顶“好汉”的帽子。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妨碍不了容华和盛行知的乐趣。
观看狄扬宛若是一个小妞儿样的表演,例外都是他们兄弟几人的爱好。
要说他们无情无义、冷漠至极?那倒不至于。毕竟,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地抱着要将狄扬打造成一个无坚不摧的“狄小强”的终极目标,步步为营。
生活太残酷,心思简单的狄扬的生活际遇更是凄凄惨惨戚戚,再加上狄扬本身的抗压能力就差,要不是他们兄弟几人时不时的历练,估计啊,狄扬早就已经因为种种苦闷,自行了断。
还别说,就自行了断的事,就被他们几人在紧要关头,抓包过好几回。每一次,都是后怕中,流下庆幸的汗水。
“老三,这是十拿九稳了?”
盛行知凛然的目光朝阎璟睿打量,目之所及,是阎璟睿傲然挺立的胸膛,还有那眼放光华的面孔,这般狂乖的相貌着实让人不由得生发一种敬畏。
“自然。明早,老大若是有空,不妨帮忙助阵。”阎璟睿单侧勾唇,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好。”
闻言,阎璟睿笑得肆意且坦然。
有了老大的助阵,想必明天就算是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绝对可以迎刃而解。
紧接着,在步履生风之间,堪比赶羊一般将急电请来的容华和盛行知双双送走。
半邸门外。
容华脚步一停,回头望着阎璟睿书房尚且还亮着灯的窗户,幽幽地开口说道,“老大,老三这是又要扯出什么幺蛾子?他……什么时候有宝石了?”
素来,阎璟睿和盛行知便就是他们兄弟几人之中性子最为寡淡的人。
不要看阎璟睿在容景欢这里表现得比会上树的老母猪还要生了一张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脸皮,过去,要是没有人和阎璟睿搭话,阎璟睿这厮能够半天不吭一声。可就算是向阎璟睿问了话,也不过只是淡淡地吱一声。
其余的反应,皆是虚无。
而生了这样性子的阎璟睿更是除了工作以外,只有品酒一个爱好。就连玩那越野,也是被他和盛行知拼命拽去玩的。
如此一个清心寡欲的人,难不成在遇见了容景欢以后,不仅是性子发生了巨大的变故,连带着,兴趣爱好也动荡了?真是难以琢磨。
这会,盛行知听着容华的问话,淡漠的眼眸里悄然间光彩熠熠,“他不就是一个幺蛾子。”
没错。
大半夜的,他难得休假归家,尚且才刚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本是想要看一会的书就去歇息。可,不曾想,却被阎璟睿一个紧急电话给拽了出来。
说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关乎人命的大事。
于是,他出于职业本能,在耳朵捕捉到“人命”二字时分,闲适的心猛然收紧,换了衣服直接冲刺到半邸。
可如今想想,阎璟睿多半是拿捏住了他的七寸。老三不去说一句“人命攸天”,已经进入慵懒状态的他,估计是连位子也不会挪动一分。
“呵。”容华轻笑,说着他低头往自己的腕表上看去,“反正已经晚了,不如去喝一杯?”
盛行知点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喝酒。”
夜光清冷,照射在并肩行走的二人的身后,落在地上的影子却似乎是沾染了温热的气息。在寂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半邸二楼。
“哟,大孙子,你干什么呢?”
刚从卧室踱步而出的阎老爷子终于候到了阎璟睿。
嘿,这绝对不会是一个意外的偶遇。因为这是阎老爷子伺机已久、早有预谋的事情。
就在阎璟睿一脸傻笑着从外面回来,径直扑到书房,见到他这个多日未见的爷爷也不愿意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哼,一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可奈何半邸的隔音太过一流,阎璟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是什么都听不见。
于是,阎老爷子便就只能够看见盛行知几个小子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其他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探到。
等他终于看见阎璟睿也出了书房,他就连忙拉着林伯想要去阎璟睿的书房一窥究竟。
可……长江后浪推前浪。
阎老爷子万万是没有想到,阎璟睿居然留了一手。
不过就是起身送送盛行知和容华,这两个老朋友、好兄弟,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竟然把他的书房,反锁了!
这是打算要防贼吗?
阎璟睿脚步一顿,丝毫不意外阎老爷子和林伯的出现。
只见他倨傲地仰着头,翕合薄唇,狡猾奸诈的声音随性地丢下两子字,“你猜。”
继而,在阎老爷子和林伯的震惊滞愕中,翩然离去。
徒然地,两位披着睡衣的老人,眼睛瞬间黯淡,彼此相视无光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算了,收拾收拾各自回屋睡去,干什么要为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牺牲宝贵的睡觉时间?
阎璟睿甫一回屋,就见到自己摆在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闪烁屏幕。
他拿起一看,全部都是狄扬发送过来的信息。
“欸,三哥。明天提亲,阎爷爷去吗?叔叔阿姨去吗?”
“这必须要去的啊。提亲,哪有不带家长的啊。”
“虽然三哥你赶帅气的小爷走了,但管不住小爷我心底善良,还是要告诫你一句,书香门第最重礼数。我可听说了,小欢欢的母亲可是出身实打实的书香门第,你可长点心!”
阎璟睿观之,邪肆地勾唇、挑眉,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点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条显示已发送的短信赫然跃上。
泛着亮光的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他们,我不放心。”
于是,因为双臂疼痛,正用下巴支着手机的狄扬便就吓得摔下。好在他此时是趴在柔软的床上,即使摔着了,也并不会让他因此嘶牙咧嘴。
可,他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阎璟睿明天一早那一副无奈、抓狂到嘶牙咧嘴的样子。
呵。随即,狄扬嘿嘿地捧腹大笑,帅气十足的面孔上便就荡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狄扬手指飞快地在自己的手机上点按,最后,在他的通讯录列表中找到目标人物三人,点击发送。
紧接着,在狄扬的扬鱼小院,骤然间爆发了响彻云霄的笑。
同一时间,原本好端端地窝在树杈上睡觉的几只雀鸟,受了惊吓,振翅而起。
而今夜扬鱼值班的工作人员则是在慌乱之中,披上一件单衣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着,就颤抖双手,打着手电,循声而出。
翌日清晨。
清冷的月光在日出将起的时分,胜似一段轻盈的白绢,浅浅地收起了自己的皎洁和缠绵。清晨微亮的薄露,在若隐若现的光辉之中,显得一派晶莹澄澈。
圆润清凉的露水从嫩叶上滑落,溅在男人的鞋面上,迅速晕湿。
随即,阎璟睿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
距离他站在景墅的门口已经有两个小时之久。
准确地说,从昨晚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辗转难眠了三小时之长,便就果断下床、换衣、拿物。在黑色的掩映之中,猫腰踮脚,驱车来到了景墅附近。
好在是将自己的车子停在了附近。
因为当阎璟睿刚一歇火,一辆无比熟悉的车子与他的车子擦肩而过。三爷定睛一看,好家伙,老二怎么在凌晨才回家?这是去哪风流潇洒了一番?
抛开容华的去处,阎璟睿是乖巧又谨慎地等到容华房间的灯,亮起又灭上以后才决定提着东西,下车等候。
这一等,便就是两个小时。
再说让阎三爷等候已久、辗转难眠的容朔先生。
容朔可是一夜好眠。
他既然是已经开口说了“明日早上”,当天夜里便就缠着自己的老婆早早睡去。因此,这会儿的功夫,虽说还是朝阳未起,凉月未收之时,就早早醒来。
在悄然亲吻了傅青葙的额头之后,便就挪着身子,下床、洗漱,换好装备,敲开容华的卧室,出去晨跑。
美名其曰,养精蓄锐、增长气势。
容华一边在肚里腹诽,何人会用晨跑的方式养精蓄锐?养精蓄锐,最好的方式该是藏。论起藏,那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得上好好地睡上一觉呢?
更何况,距离他睡到床上,也不过就是过了弹指一挥间的两个小时。觉都没有睡熟呢,竟然还要干大体力的事情,欸,其实他的人生也是相当悲惨。
可容朔见此,却就冷冷地抛下一句,“不想老顾知道你半夜潜入小丫头房间的事情,就乖乖听话。”
得。
亏他昨夜还在阎璟睿那里为您这个老父亲树立了一个光辉的形象。
他的七寸,不得不说容爷拿捏得非常精准。
倘若让他家小丫头的父亲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估计啊,他便就是要变成了一个没有了可爱小媳妇的光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忍!
于是,父子二人收拾齐整,推门出去晨跑。
可竖立在他们家门口,充当门神的阎璟睿又是什么回事?
“老三?”
还是容华反应迅速,率先就开口询问。只是,他的话中明显暴露的试探和不解却是无法藏住。
他是知道老三今天早上要来,可眼下的这个点,会不会太早了一些呢?
阎璟睿这时并没有容华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听闻容华的发问,随即就接上回答。
他道,“容爷好、二哥好。我来提亲。”
话音一落,容朔虎躯一震。
“空手来的?”容朔双手插袋,凌厉的眼睛从阎璟睿的身后扫视,很遗憾,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礼品。
顿时,心中陡然间窜起的怒气席卷了一早上的好心情。
好家伙。
他昨天的话全部都是空响炮吗?
多么难得地,他开口和一个小辈,而且还是一个要挖他家容白菜的小辈絮絮叨叨的、和一个娘儿们似的,说了这么多。就差是要化身为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点着阎璟睿的额头说话了。
他记得清楚,昨天还是带阎璟睿参观了,那一间藏着他葙葙老婆美照的房间了吧。也都是已经挑明了这是当年娶他的葙葙老婆贺礼中的一部分。
可是,这倒是让他别开生面。
空手而来,荒谬绝伦。
阎璟睿看着容朔瞬间变脸,就知容朔是老眼昏花,目不能视。
于是,他只好将提在自己手上的皮制箱子拎高,和容朔的眼睛齐平。
这才平静地开口,“容爷,聘礼在此。”
“就这么一点?”
容朔眯着眼睛,随意地瞟了一下。
随即便就是直接在自己的心里冷哼一声。
果然是一头猪。
都已经将话铺在明面上了,这样低级的错误竟然还会犯!不、一头猪也都是早就已经被驯化成才,哪里是会像阎璟睿这样愚蠢无知?
大早上的就给他泼了一层热油!
得。
其实容朔也早就已经忘却了他自己的聘礼准备时间是有多久!足足两个月!人家阎璟睿就是连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多余的时间不全部都用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吗?
时间不同样,容爷您这标准总是需要灵活变通的呀。
可正在气头上的容朔先生可不会理睬那么多虚的东西,他就只在乎自己两只眼睛看见的。
接着,阎璟睿却是郑重其事地将皮箱端平,双手从下拖住,严肃且认真地开口,“容爷,小辈相信您一定是会满意。”
“哦。就凭这巴掌大小的东西?”
容朔置之不理,轻佻狂妄地道出自己的不屑。
一旁昏昏欲睡的容华都被容朔的语调弄了一个清明。只见他伸手捏着自己的额角,抢先在容朔再一次说出意外的话语之前,对着阎璟睿开口说道。
“老三,既然来了,那就先进屋坐。”
这也好让他,趁此机会逃脱掉没有人性的晨跑,偷溜去补觉。
话音一落,就响起了容朔不满的轻哼。
于是,容朔看向阎璟睿的目光里则是充满了浓厚的不善。根本就没有半分亲切地唤阎璟睿“小睿啊”的神色。毕竟这会儿的功夫,容朔的心里可郁闷着呢。
阎璟睿倒是真有魅力。
不仅仅是他的宝贝女儿,还有他的臭儿子,都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地,向着阎璟睿说话。
算了,经此一闹,他也是没有了晨跑的兴致。回屋就回屋吧。
毕竟,他晨跑的本意也不过就是想要振奋气势、磨刀霍霍向三爷,仅此而已。
景墅大厅。
三个男人对面而坐。
每一个男人的眉宇之间全部都是透露着强大的气焰,围绕在他们三人周围的空气都不由得变得稀薄。
本来,这三人放在人群中,全部都是人中之龙,平日里寻常的样子也就充满了强劲的气息。更不要提这一会,心情皆是压抑、沉默。
便就是愈发地在无尽的寂静中,增添了一种不安。
虽然容华他实际上是因为过度缺觉,却又可怜兮兮地欲求不满才导致的不快,和容朔和阎璟睿剑拔弩张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但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他要是不释放一点低气压,他不就是要变成了极其悲惨的可怜虫了吗?
所以,气势上不能输。
“说吧,这里面的是什么?”
容朔率先打破了沉静。得了,经过他这样简简单单地试探,心里便就是好受了一些。因为机智如他,他已经发现阎璟睿不一般的寻常气焰。
好吧,他不得不去承认,阎璟睿这个臭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
不是谁都是可以在他的气势压迫之下,好好地存活。转眼看他那个昏昏沉沉的臭小子就不可以,真是的,天天往外面跑,不着家,以后可有苦头吃。
话音一落,阎璟睿筋骨分明的手便就是落在了皮箱的锁扣上。
只需要他轻轻一动,这箱子就解锁。
可……“等等,我老婆都没有下来,你动什么?”
这时候,容朔极度不满地哼嗤。毕竟这好歹也是名义上,阎璟睿这个臭小子送过来的聘礼吧。
但岳母大人都没有下来,就率先打开,总是说不过去的。
虽然,容朔的内心也是对于阎璟睿提过来的礼物很是嫌弃。
这是提亲、这是聘礼,居然就是随随便便地拿了这么点大的东西,想要糊弄谁呢?
他可不吃这一套。
呵,容爷您确定吗?
凡事在精、不在多。
光是图一个数量的话,三爷可是在昨晚就划掉了一个他感觉庸俗的方案。
那是兜兜的提议,把蓟市最大的百货大楼,搬空!
即便阎璟睿先生他并不差这么一点钱,但这种完全就是毫无底蕴的暴发户才会做出的事情,他,如此有内涵的三爷,会去干吗?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眼下,可并不是纠结这等问题的时候,只见得阎璟睿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容爷,这是小辈唐突、莽撞。当然是要等伯母下来,才好。”
听到顺从的话,容朔心情也就在一瞬间变得舒畅。
早这样的态度,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等到傅青葙换好衣服、梳妆打扮完毕,徐徐下楼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射进屋子。
温暖如春的阳光将大厅中剑拔弩张的气焰,冲洗得七零八落,落在一直在沙发上静坐无言的三个男人的身上。
“朔,早。”
从傅青葙下来的角度,是首先看见了容朔。
于是她便就是习惯性地开口问候,也是直接就忽略了客厅之中绝对不寻常的气息。
容朔一听见自己的葙葙老婆的呼唤,整一个人就好像是被安了弹簧一般,迅速弹起。然后容朔又几乎是以光速,百米冲刺的冲到傅青葙的面前。
接着,容朔将面前风韵尤存的女人一把抱住,撅起嘴巴,在娇艳的红唇之上亲吻了一口,道,“老婆早安。”
话音一落,一个很不应景的声音响起,“伯母好!”
傅青葙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在一大早地就听见了阎璟睿的声音。
于是,傅青葙在容朔的怀礼,晃了一下神。
这可把容朔给愁坏了。
他堂堂的容爷的老婆,居然呆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为其他不相干的男人,分心。这种绝对可以上了他容朔耻辱榜单上的事情,可是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
这该是多么伤害他男性自尊的事情。
嗯,容爷。您的自尊,哦,男性自尊可真脆弱。
因此,紧接着,来自于容朔先生的河东狮吼,震响,“阎璟睿,你给你容爷我滚出去!”
臭小子,拿着他给的三分颜料就是要开起染坊了吗?
他的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岳父大人在场。
“朔。”傅青葙在听见容朔如此粗鲁的话语,蹙着华贵的眉头,看着容朔,嗔怒,道,“你对人家孩子凶什么呢?再说了,小欢还在睡觉。你这是要吵醒她吗?”
“我……”
容朔本来想要扯一扯隔音的问题,但是当他看见了傅青葙极其不悦的脸的时候,所有的怒气全部都烟消云散。只化作是一句云淡风轻的“我错了。”,就此收尾。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和阎璟睿的态度就会和缓。
只见他抬手一挥,无比别扭地道,“小睿啊,你不是说带来了聘礼吗?现在可以拿出来看看。”
说着,他也不去在意阎璟睿的反应,低头就和傅青葙咬着耳朵。
“老婆,我告诉你,那小子就拿了一个小箱子来敷衍了事。哼哼,待会儿,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傅青葙忽然间感受到了容朔雄厚的气息,羞涩地推搡着,“你呀,多大的人了。孩子都在这里呢,注意点形象,好吗?”
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岳父大人、老丈人的容朔,回神。
顿时,在他看见阎璟睿平淡无波的面孔时候,觉得他自己的一张老脸就此挂不住了。
那么,他便就只能用更加嚣张且严肃的声音,迷惑自己,也迷惑敌人。
“嗯,那我就姑且先去看看。”
说着,只见得容朔勾住了傅青葙的细腰,悠哉悠哉地踱步而至。
------题外话------
碎碎念:第一本书写得当真艰辛,但也在一点一点调整。诚然,如此冷遇的连载,时不时地也在击碎我本就稀薄的毅力。可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亲爱的读者,会喜欢吗?答案或许很是渺茫。
所以,水水也一直很感激至今订阅支持水水的美妞,虽然目前为止只有一两个人,可你们都是闪耀的宝石呀!
同时也要表白我大先发后审的机制,不然……今天绝对又废了。七千的卡点,不好卡哈~暂时就放六千。
那就给读者美妞和编辑大大全部都啵一下!么么哒;)
六千献上,晚安美梦。
287 很好很好 炫人眼目 1更
阎璟睿在观着傅青葙和容朔二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只粗略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目不斜视地锁定自己的脚尖。
一方面,是在他打量过去的时候,察觉到了容朔眸底不悦的寒光,顿时就觉得心惊胆战。
根据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容朔可是一个十足的妻控。因此,根本就不需要说,在他们夫妻二人清晨互道早安之时,有人旁观。
而这一点,其实只需要从容朔的喜好就可窥得一二。
思量及此,阎璟睿的心砰砰直跳。
窗外朝阳恰好,不时地有清脆的鸟鸣为室内送来舒心畅意的音乐。伴随着沙沙作响的风声,更是平添了几分诗意。
此番场景下,唯有补眠与早安这类缱绻的事情,才可以相得益彰。
正比如已经窝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打起盹来的容华,以及并肩而走、互相搂着的容朔和傅青葙。
可就可怜了三爷,一个人在如诗如画的环境下,突兀异常。
只不过素来冷漠疏离的三爷并不会将如此这般芝麻大小的事情放在自己的心里,更何况,就是现在,三爷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虚浮之事。
只见阎璟睿那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自带节奏地敲打在他放置在茶几上的皮箱上。
倏尔,在阎璟睿的余光注意到了容朔和傅青葙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快速地转头盯住容华。
容华被阎璟睿强烈的、带着侵占性的目光骚扰地无比难受,但还是现着慵懒地微眨睫毛,他的嘴角左右蠕动,一声低沉的“呼”声,逸口而出。
阎璟睿也是知道容华一直都在假寐,于是直接开口就道,“二哥,我的打扮还行吗?我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我……”
“很好、很好。”
这会,还不等阎璟睿将话语全部说完,容华听着他迫不及待却又万分诚恳的语气,不耐烦地挥手,“安静点。”
阎璟睿稀少被人喊停,这一会正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便就呆愣地止住。
此时,阎璟睿面孔上的慌乱和紧张尚且还没有全部收拾干净,再配合了当下手部的位置和动作,也就事无不例外地将自己难得的呆萌,倾泻而出。
容华憋住笑意,只是面部略带夸张的表情却是泄露了他的揶揄。他道,“老三,你再笑一笑、扭扭腰就更好了。”
话音一落,阎璟睿的脸陡然一黑。
容华的这话,不是在变相说他是一个卖笑追欢、扭腰摆臀的男妓吗?抑或者是那种雌雄同体的娘娘腔?
可不论哪种,都是对于一个根正苗红的大男人的奇耻大辱。
囿于当下他被动的局势,阎璟睿只能够在自己的心里低低地怒骂。这面上,依然还是一种客气的淡漠,那神色,仿佛是领导接受群众欢迎时分的表情。
换到了阎璟睿当下的处境,却是难免地要带上几分欠扁、欠揍的德行。
很不巧的,那样子就被刚扶着傅青葙坐下的容朔尽收眼底。
容朔轻哼一声,先声夺人地嚷道,“臭小子,这是在摆脸色给你容爷我看吗?”
阎璟睿正为着容华的调侃,心生愧怍,这会儿冷不丁地听见容朔的话语,倒是在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一时之间,也不管自己方才深思熟虑的一系列严谨的方案,蹭地从低矮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米八几的身高正好挡住了他背后从窗外射进来的暖阳,阴沉沉的影子尽数地打在了容朔的脸上。
因为心中泛滥的复杂情绪,阎璟睿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清楚容朔的脸色,张口就道,“伯父好、伯母好,聘礼在此,敬请钦点。”
容朔为阎璟睿这般装腔作势的话语,倍感不爽。他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最讨厌这种说话文绉绉的假学究。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相信,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会是一个腹有书香气自华的学问家。
既然不是,又如何是要说出这样膈应他的话语?
这话语落在了他的耳朵里面,总是让他会响起自己的老丈人。
哎,他的老丈人,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学问家。
他还记得,他去提亲的那日,可是被傅老先生拉着说了一整个日夜的大道理。
他容爷长了那么大,都还不曾听人如此唠叨过,那一日,他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都生了茧子。并且,他已经距离双耳失聪,太近太近。
如此一来,这一会儿听见阎璟睿说出什么四个字、四个字的话语,他的脑仁儿突突地疼痛。
傅青葙贴着容朔坐着,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容朔的变化。
一阵低低的闷笑便就响起。
可容朔又是绝然不舍得将心中的郁气撒在傅青葙的身上,那么,他就只能委屈一下阎三爷了。
呵。
“阎家小子,坐端正了。”容朔倨傲地抬着脑袋,“你把东西打开给我看看。”
阎璟睿应下,转身对着皮箱,接着咔嗒一声,皮箱上的锁扣,落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抓住皮箱的上盖,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哗地打开。
五光十色之景,炫人眼目。
皮箱的大小不大,可装在里面的珠宝却是一只手都盛不过来。各色的珠宝,品种丰富,光是粗略地打量着堆积在表面那些珠宝,估计去参加一个博览会,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毕竟,在市面上能够找到的品种,在这个两尺之多的箱子里堆放的不仅是占了几乎所有的品类,而且,颗颗皆是上乘之品。
与此同时,容华等人一片哗然。
不过,傲娇如容朔,他只是强行地在他的表面装作镇定和坦然,实则内心早就已经是波澜壮阔,澎湃不已。
臭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本来,他容朔,一个铁打的大男人,是万万不会钟情于这些浮夸的珠宝。可爱屋及乌,他容朔是爱惨了傅青葙,一生全部都是栽在了傅青葙的手里。
傅青葙喜欢什么,他便就是喜欢什么。
傅青葙最喜欢珠宝,他也就果断地抛弃了自己大半生的志气,屁颠屁颠地去补习各种关于珠宝的知识,并且同时更是派手底下人,去世界各地收集上等的珠宝。
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就是为搏美人一笑。
至此,他对于珠宝就算谈不上什么精通,可也总算是可以称得上半个专家了。再不济,总是要比社会上的那种“砖家”来得可靠,毕竟啊,他的样貌和财力摆在那里,知识不够,他还可以用实力砸。
因而,在他看见了阎璟睿显摆出的那些珠宝的时候,两只眼睛瞬间亮起。不过,今天他可是必须要去守护住自己身为一个老丈人的威严,所以,哪怕是惊喜,都只化作了一道暗芒。
阎璟睿又是何等的精明。
一瞬间的功夫,就灵敏地抓住了容朔眼底的欣赏。
但,看透不说透。既然他的岳父大人要藏,他这个做女婿的,怎么可以对着老虎屁股踢上几脚呢?不挑明、不挑明,一定要给他的岳父大人一点颜面。
阎璟睿开口就道,“伯父、伯母。这些就是小婿的聘礼。不知你们是否满意?”
傅青葙笑弯了眉眼,清润的声音适时响起,“孩子有心了,收集这些花费了你不少的功夫吧。”
终归这箱子里的珠宝,每一件都是罕见的奇珍异宝,平常人能得一件,就是幸事。哪里是会有人将这么多的珠宝都汇集在一处,不是有特殊的收藏癖,那就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阎璟睿好孩子状地回话,“伯母过奖。这些是小婿机缘巧合得到,昨日小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是这个礼物最恰当,所以便就送来。”
“嗤。”
容朔不屑一顾地哼着。
他以为是多么的真心实意。兜了大半天的圈子,竟然是一出借花献佛的把戏。真当他容朔退了位,多年以来,和自己的老婆云游四方的,就是丧失了容门大佬的威严吗?
净是扯淡的事情!
但是傅青葙的想法可是和容朔大不一样。
傅青葙从来都不会去在乎东西的来源。要是她在乎的话,就容朔这个当着越货行劫勾当的头头的大佬,容爷所送的东西,她哪里敢接!
她在乎的,不过就是送礼的礼和送礼的人。
阎璟睿能够将这些上乘的珠宝全部拿出,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还要再去纠结什么其他的来路?
他们是在看女婿,又不是在看一个犯人。严刑拷打那一套,还真的就不适用。她的朔,鲁莽了。
于是,傅青葙就道,“嗯。那孩子你若是愿意,且先挑一块让我看看。”
------题外话------
大家看看就好,细节不要较真。
至于宝石的线埋得很深,翻很前、前、前面有说过。
杜皓成绝对不是一个打酱油的配角,他可是一个端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配角。
明天开始争取在白天更。
今天的,先放一点,其余的和昨天一样……
288 王者归来 一声女婿 2更
阎璟睿像是看不见容朔和容华两父子当下阴沉郁愤的脸色,无比乖巧地对傅青葙点了脑袋,接着便就是伸手要从皮箱里挑出一块上等的臻品。
只见得三爷的手在触及最顶上的那颗如同血色的红宝石,顿住,接着便就迅速转换方向。
因为那颗红宝石是他先前苦苦挣扎之后,才舍弃的宝贝。这一会儿的功夫要让他亲手将这颗难舍难分的红宝石彻底地贡献出去,心里一下子就直冒酸泡。
他的景景说过,她最喜欢的是红宝石。于是先前阎璟睿事实上,也已经将所有的红宝石全部转移到自己的保险箱里。是打算要作为日后对于容景欢求婚,乃至是结婚的厚礼之一。
可后来转念一想,算了吧。
毕竟宝石虽然都是上等的宝贝,可终归是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拿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让自己的妻子当作是重要的东西,总归不是一个道理。毕竟那,求婚以及结婚可全部都是一个人生命之中极其重要的大事情,定情物比较仓促,借人宝石一用也就算了。
更何况,戒指可是他亲手做的。
但,他的夫人未来的吃穿用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东西那都必须是要是他送的。
有了这样思量的阎璟睿,才会将这颗顶级的红宝石给放了过去。
这会儿的功夫,做出来的动作行为却是实打实的下意识的行径。
可即便阎璟睿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动作给收住,还是被眼神极好的容朔和容华两父子看了去。并且,容朔还因此感觉到格外的兴奋和激动。
瞧,他这是抓住了阎璟睿的小辫子。
于是,容朔便就是粗着嗓子道,“小睿啊,你把那颗红宝石拿过来给我瞧瞧。”
他倒是要看看,这颗红宝石里面是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玄机,这才让阎璟睿这个臭小子收手,改成其他的东西。哼,一定是藏了不得了的秘密。
而一旁的容华却是被自己父亲对于阎璟睿的称呼给吓着了。
什么时候,容朔和阎璟睿两个人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亲密,容朔居然是连“小睿啊”都已经叫上了。而且,阎璟睿也是一点反抗的意味都不存在,难道说,他先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哈,老三的底可真够深。
不过,阎璟睿并没有听从容朔的话,而是将手里的这块红宝石恭恭敬敬地给了傅青葙。
容朔本来已经是双臂环抱,翘着二郎腿等着阎进璟睿送上宝石,但余光却是发现宝石并没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变成了熊熊烈火。
可,在看见红宝石是出现在傅青葙的手里,顶头便就是一盆透清凉的凉水,径直地就将他的怒火,浇灭。
傅青葙得了宝石,对阎璟睿莞尔一笑。
这一笑,就好像是让阎璟睿看见了自己的宝贝景景。他的景景长得更像是母亲,而他的景景和他伯母这两母女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都是有两颗无比可爱的小梨涡。
更是让样貌相似的两人,无比的神似。
哎。
阎璟睿在自己的心里长叹了一声。
算起时间,他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未曾和他的景景,见面。
不过容景欢小姐倒是一只可爱的小猪。都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他的景景居然还没有从楼上下来。
为夫在楼下孤军奋战,他的夫人倒是舒舒坦坦地窝在闺房歇息,不过也是,他一个大男人要是不可以为自己的夫人遮风挡雨,还算什么男人呢!
这般想着,阎璟睿表现出来的其实就更加地足了。
被容朔给瞧了过去,可并不是什么英姿飒爽的自信,而是……对于他容爷的挑战!
臭小子。没有提亲过吗?哪有一个女婿在老丈人的面前是会如此的嚣张。得,竟然还对着他昂首挺胸的,神气了。
容爷这想法好歹是一个心里话,幸好是没有张口说出来。不然的话,绝对是会被众人给抨击一番。
嘿,容爷,难不成你当年的提亲不是第一次吗?
如此的话,容爷可就是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了。
只是现在,容爷当真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里是有多少的荒谬绝伦的大错特错。
容朔在阎璟睿长叹一声以后,便就即刻起身,怒吼,道,“臭小子,你叹气?你容爷我不够你看的吗?要叹气!”
容华:嗯,好样的。称呼“臭小子”,这个,才是容朔先生的风格。那一声“小睿啊”,足够让他满身的寒毛直竖,当真可怕。
阎璟睿抿嘴,神色严肃,他道,“容爷,您多虑了。小婿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容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只见容朔一改自己的嚣张或蛮横无理,慌慌张张地转身、低头,一双精壮有力的胳膊立刻就抱住了傅青葙。
“老婆,老婆。”容朔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别哭、别哭。哎……你不喜欢臭小子送的礼物,老公把他给碾出去就好,老婆、葙葙,别哭。我心疼的呀。”
原来,这会儿,傅青葙手捧着那一颗上等的红宝石就开始哭泣。
起初,还不过就是小声的啜泣,渐而随着时间的经过,居然是一下子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容朔和傅青葙相识相恋了这么多年,虽然并不是头一次看见傅青葙哭泣,但终归是极其难得地看见他的老婆哭得这样伤心。
在他的记忆里,傅青葙哭得最让他痛心的那一次,还是在六年前。
就是六年前,景行被韩伟煜在一夜之间几乎是灭了门,他们的两个儿女,伤得极其惨重,还有被他们视若和亲生女儿无异的徐筱筱更是不知去向。
同样的,下落不明的还有当年景行的老大,景逸。
多重的打击之下,才让傅青葙在深夜啜泣了许久。可是这一会儿,他的老婆居然只是对着这样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就哭得如此凄惨,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容朔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傅青葙搂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地径直朝阎璟睿开炮,“臭小子,你在那一块红宝石上面动了什么手脚!”
阎璟睿也是被傅青葙突如其来的哭泣吓得不轻。
容朔这时见自己的老婆的哭泣,非但没有停缓下来,还在迅速地发展、泛滥。于是,压根儿就不愿意给阎璟睿一丁点多余的机会,紧接着,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红宝石的上面撒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这会儿,容朔笃定的口气,完全就是像已经抓住了证据确凿的把柄,比阎璟睿方才的昂首挺胸还要地昂首挺胸,带着趾高气扬的架势,神气十足的开口。
突然,容朔的胳膊上缠绕上了一只柔润的嫩手。
随即,容朔就清楚地听见他的老婆好如春雨般的呻吟,在他的耳畔响起。
傅青葙道,“朔,你不要吼孩子。我哭,不是因为他。相反的,我还要感谢一下阎家小子呢。”
“什么?”
容朔对于傅青葙的话语颇为震惊。同样的,坐在一旁观战看戏的容华也对于此,非常非常地好奇。
于是,傅青葙就是在三人皆是充满了疑惑的注视下,闭目、收气、凝神,挑整了自己的语气和神色。接着,傅青葙抬起雍容华贵的脸,看相远处的窗户。
温柔且深意的眼睛落在窗户外的连绵的远山上,迎着恰到好处的阳光,微眯起眼睛,缓和着舒适的嗓音开口说道,“王者归来,大喜过望。”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容朔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一句话。
毕竟能够被傅青葙称呼为“王者”的那人,还是他容爷亲自给取的称呼。他,怎么可能会陌生的呢?
那一份熟悉,是刺入皮肤、刻入骨髓、溶入血液的熟悉。
即便是相隔了数年,才再一次清楚地听见这一声的称呼,即便方才的他是在将怒气撒在阎璟睿的身上,可是这些都不能够造成他忽略了这一声“王者”的原因。
王者,是他自小的玩伴,也是他最好的挚友。用那些长辈的话语,那就是他和那人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彼此的窘迫和光辉,全部都了解。
而他,虽然被人恭恭敬敬地称呼为一声“容爷”,可那人还在的时候,却是当真是可以被人称作是“王”!
王者,便就是他给那人的绰号。
无关调侃,也无关鄙夷,而是由衷的真情流露。
只是,那人已经失去联络多年,纵然他有一个无比神通广大的情报,也并不能够找到那人的蛛丝马迹。
诚然,对于这个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如果那人真的不幸先行一步,抛下他这个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也不能逆天改命,向阎王爷去要那人。可,如果那人尚且还活着,还真真切切地活着,凭借着那人的本事,他找不到任何的信息,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如今,按照他老婆的话语,该是第二种的可能?
于是,容朔狂喜,砰地一下,跳了起来。
他直接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阎璟睿的身边,把阎璟睿的肩膀按住,下沉,粗着嗓子,赤红着眼睛便就直接张口吼道,“你,刚才说,这些珠宝是有缘人给的,你说,那人是谁?”
阎璟睿并不知道容华为何会如此的激动,但对于容朔的问题,也就只好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杜皓成,杜庄的当家。”
闻言,压在阎璟睿肩膀上的那一只手,陡然间好像就是被人抽去了筋骨,软绵无力地垂落下来。
此时,容朔低着的脑袋更是被覆上了一片暗沉。
就好像是被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压了脸,一扫而光先前的神威,低垂的脑袋更是将或明或暗的脸色铺盖上了难以描述、触目惊心的晦暗。
不是他……
杜皓成他有所耳闻。毕竟是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接触过的人,出于一个父亲的警惕,可是在第一时间就将关于杜皓成身上所有的信息给查了一个底朝天。
根本就和那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阎璟睿不知其中缘由,只是见到自己的岳父大人表现出如此落寞的神色,当下更是慌乱。
“伯父?容……爷?”阎璟睿试探性地开口说道,“小辈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方才停了啜泣和伤感的傅青葙轻声地走过去,安抚地拍打着容朔的背脊,同时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阎璟睿开口说道,“孩子,不是你的问题。你伯父他,只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说着,傅青葙轻声细语地贴着容朔的耳边说道,“朔,没事。”
这一声的“没事”,傅青葙说得极其缓慢,不仅仅像是对容朔所说,更是像对于她自己所说,这是一个信念。
接着,容朔闻言抬头,这时,容朔也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冷脸一摆,叫人看不清他真实的神色。
“小睿啊,吓着你了。”容朔难得对于阎璟睿说话的语调之中带着欣赏,“这些宝石我很满意,心意和礼我都收下了。有心了,女婿。”
闻言,阎璟睿呆滞。
容爷方才最后一句话是说了什么?
其实他刚才,即便是见到傅青葙哭泣,即便是见到容朔黯然,都没有丧失大脑的思考。而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却是大脑当机,只能够呆愣地看着容朔发呆。
最后,还是容华伸着胳膊捅了一下他的后背,他才回神。
看着容朔严肃且认真的脸,他一点点地仔细思考。
那一声他一直想要听见的、却是不敢要求的称呼就是在他的脑海里,异常地清楚。
女婿。
阎璟睿几乎是喜极而泣,颤抖着嘴唇,在他的脸上惊起一个璀璨夺目的笑容,激动喜悦,双重交织的声音,响起,“爸爸好!”
说时,阎璟睿还特别诚恳地九十度鞠躬。
而容朔却是如遭雷击。
------题外话------
关于每日更新的量,在这里做一个交代。
四千保底,上不封顶,尽力多更。
水水写文的速度太慢了,有时候一个小时都没有两千字,所以……量,还是不能够保证。
鞠躬道歉。
289 爸爸在此 温柔一点
顷刻之间,凛凛不可犯的容爷,瞢目不灵,闭耳不聪,自发地屏蔽了周遭所有的一切。他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如同有成百上千只惹人厌烦的苍蝇,在嗡嗡作响。
但在同一时间,他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却是淌进了一股别样的暖流,以前所未有的温度迅速地安抚了他狂躁的内心。
阎璟睿清冽醇厚的嗓音萦绕耳间,至此更是经他的双耳直达心灵。
“爸爸好!”
嘿,他什么时候竟然还多了一个儿子了?
不可说、不可说。
那既然如此,晋升为阎三爷爸爸的他,总是应该要做一些肃然的表现。
“咳咳。”容朔正色道,“儿子好。爸爸在此。”
因为此时容爷一心要体现出自己身为一个“爸爸”的威严,便就是在说话间刻意地拔高了音量、拖长了声音。
不仅仅是在坐的几人听得清楚,更是将他雄浑有力的声音传到了上方。
“什么爸爸?”
这时,容景欢正巧娉婷袅娜地倚在楼梯的阑干上,一只宛如温润白玉的胳膊闲雅地支着,上半身略微像外俯去。
阎璟睿在一听见容景欢清脆悦耳的声音之时,就急不可耐地抬头凝视。
从阎璟睿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是将容景欢露出来的一截如嫩藕一般的脖颈儿尽收眼底。于是,阎璟睿的眸底在一瞬间,就染上了一片暗色。
“景景……”
一声低沉且饱含深情的低喃逸口而出。
虽说是一声轻微的自言自语,可还是被听力极好的容朔给捕捉了去。
“儿子,来叫爸爸。”
阎璟睿几乎就是哭丧着脸,看着容朔那一张狡黠桀骜的面孔,暗骂道自己的冲动,但面上又是要努力维持住自己的乖巧。
“爸爸好。”
于是,第二声更加**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要说方才的一声“爸爸好”,可能是幻听的话,那么当下的这一声无比清晰的声音绝然是真实存在。
因此,容华再也憋不住自己胸中过满则溢的爆笑,顷刻间,景墅的大厅就充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
同一时间,大抵是因为笑声的传染,平素清淡性子的傅青葙也是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
而容朔自是不消说了,只听见他旷达不羁的狂笑声中,还挟带着高亢的声音。
容朔道,“欸,儿子乖。来给爸爸瞧瞧。”
这话好像自带神奇的穿透力,从阵阵爆笑声中直接钻进了容景欢的耳朵。
因此,这让随着笑声走下楼的容景欢直接就弯腰俯身趴在了阑干上,无法自拔。她的三哥啊,当真厉害。
什么时候她一板一眼的父亲大人竟然变得如此幽默风趣,看来她亲爱的甜疙瘩儿功不可没。
看吧,她的甜疙瘩儿是多么的厉害,这可是能够将容爷的性子都扳转的男人。
可是,她的父亲大人会不会热情洋溢得过分了呢?
女婿再好,总是不可以直接称呼为儿子的吧。
这要万一,心思深沉的容爷打着别的不为人知的算盘,她和她的甜疙瘩儿不就是要凄凄惨惨戚戚地隔海相望了吗?
如此念想,容景欢心中的乐趣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不安和紧张。
只见她步履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容朔的面前。
傅青葙正要嗔怪一句“毫无一个大家闺秀”类似的话语,却是被容景欢局促不安的声音猛然缩回。
容景欢道,“父亲大人,你不可以叫三哥为‘儿子’!”
“哦?为何?”容朔对于容景欢慌慌张张的样子视若无睹,斜睨着眼睛,瞅着容景欢一只没了拖鞋的脚,冷哼一声。
刚才他家不争气的容白菜是如何过来的场景,他可是看得分明。那莽撞的样子,简直就不忍直视,他容爷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怎么是会生了一个这样粗俗的女儿!
当是人生愧怍大事之一啊。
那鞋,正是在匆遽之中掉落的。
呵,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把她容景欢的三哥,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还别说,在容景欢的眼中,他容朔先生还真的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你怎么可以叫三哥是儿子呢?”
容景欢依然重复着她方才的话语,接着又是放声碎碎念道,“三哥是我的男人,你不应该称呼儿子,你这样的话,我们岂不就是……”**了吗?
如此一来,她和她的甜疙瘩儿在名义上不就是……兄妹了?
该不会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容朔这人真的是打了什么顶坏顶坏的主意?
可容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急性子,他一听容景欢接连两次说出相似的话,根本就没有了耐心再去听容景欢唠叨什么。
直接就挥挥手,道,“这是你父亲我的自由。”随即,转头,将包袱扔给阎璟睿,“小睿啊,你觉得呢?”
阎璟睿点头称道。
容朔得了顺从的话语,心情颇佳。
他招呼着容景欢落座,只见容景欢嘴巴一撇,不情不愿地挪步至阎璟睿的身边。
刚一落座,大门被人敲响。
于是,容朔又是手一挥,道,“来,小欢儿,你去开门。”
这刚一坐下,底下的位置都没有坐热乎了,就要被一个令下前去开门,容景欢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怨念。
更何况,她的甜疙瘩儿,阎璟睿先生在提出帮忙开门的时候,还被容朔一个眼刀子给砍了回去。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因而在她敞开门时,便就是黑沉着一张脸。冷脸一摆,俨然就是生人勿往,熟人勿近的态度。
“哇,小欢欢,你这是怎么了?”狄扬冷不丁地看见容景欢如此冷淡到寒气刺骨的样子,不由地就缩着脑袋,对着容景欢扯着嗓子。
接着,也不等容景欢的反应,又一个人自顾自地念叨起来,“诶呀,糟了,一定是三哥吃了钉子。”
容景欢的心里尚且还烦躁着,见狄扬唠唠叨叨个不停,话就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们?”
狄扬听着这话可就不乐意了。
一伸胳膊,搂上了一旁同样板着脸的盛行知,脖子使劲地朝门里面探过去,眼睛都已经在里面肆意打量,但话却是对容景欢说的。
“小欢欢,听你这口气,怎么是在嫌弃我和老大呢?你要知道,我们可是三哥钦点的后援团,你可不能小瞧了我们。”
“后援团?”
她的甜疙瘩儿什么时候竟然还扯出了一个后援团了?
“欸,三哥,你的小可爱,来了。”
这时,狄扬终于看见了阎璟睿,一边扯着盛行知进去,一边扬声高叫。
可下一秒,狄扬就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胳膊发出清脆的响声,继而阵阵钻心的疼痛,自他的胳膊蹿入心头。
狄扬看着和他强行分开的盛行知,满是哀怨,“老大,你干什么呢?”
我们后援团手挽着手,多亲密啊,为什么要分开!分开就算了,竟然还要将他的骨头碾碎,过分!
可盛行知一个凌厉的眼神剐了过去,狄扬一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步履蹒跚地脱鞋走进。
容朔是第一次见到狄扬和盛行知。
更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如此脆生生的白净后生。
生了一副明眸秀目,美如冠玉,放在街上,绝对是会使邻女窥墙,毕竟横看竖看都是一个翩翩少年。只是……模样生得过于惊艳和秀气,半然没有一点男子汉应有的豪迈气概。
而此时又是站在了一个英姿飒爽的须眉男子的身侧,便就更发显得失去了他们男人应有的轩昂和气度,浓浓的女气,挥之不去。
这是……小欢儿的朋友?
因而,容朔便道,“小欢,还不快点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说时,大抵上因为对于狄扬容貌的别扭,他的话便就是咆哮而下,落在了狄扬的眼里,更是胜过凶神恶煞的洪水猛兽。
于是,狄扬的身子极其明显地抖了三抖,可同时,他又是意识到自己今天可是一个中流砥柱,小胸脯使劲地挺起。
他对着容朔如虎狼一般的眼睛,忍着头顶的虚汗,道,“容叔叔好,我是小欢欢的四弟,小欢欢可是我的三嫂,我们才不是一般的朋友!”
顿时,容朔的心里更是划过几分汗然,但真是相由心生。眼前的小子不仅看得柔美,声音也是一点儿都不具有男子的气势。
不过,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容朔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一个人一上来,就喊他叔叔。
“嗯,小子你好。”
“欸,叔叔好。”
说着,狄扬就做出一个想要和容朔攀谈的架势,幸好,盛行知及时拉住狄扬的后衣领,并且发出警告。
狄扬蠕动嘴巴,心生不满,同手同脚地又要朝着傅青葙打招呼的时候,他的屁股突然一痛。
他回头,对盛行知怒目而视,“老大,你怎么可以踢我的屁股!”
见此,容朔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小子估计只是性别为男,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雌性男人。
“那人,是你的兄弟,那个狄四少?”
容朔挑眉,看着阎璟睿目露审视。
可是容朔这会并不等阎璟睿回答,顿了一顿,又紧接着说道,“真是物以类聚,一个个都没有一个正形!”
阎璟睿在刚才准备好的各种腹稿,瞬间就化作了一滩水,愕然地看着容朔,试图要为自己正名。他道,“容爷,小辈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哦?不是一路人?”
容朔惊奇,“我还以为你是和这个小子一样的品相呢?”
这小子,狄扬什么品相?
呵,反正在容爷的心中那就是一个披着男人外皮的雌性!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傅粉何郎了。
意识到被容朔嫌弃的狄扬气势陡降,茫然不知。
容景欢清楚今天三爷此行的目的,只是在她看见了傅青葙泪痕尚干的脸时,心底间的困惑渐深。
会见到母亲哭后的样子,实属难得。
可如果是她的三哥惹哭了傅青葙,阎三爷怎么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呢?毕竟,凭借着容爷的性子,但凡是会让傅青葙不快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怀揣着心中的困惑,容景欢踱步而至。
她立在傅青葙的身后,可以清楚地看见傅青葙正在对着一个皮箱,自我放空。
这一只皮箱,她熟悉。毕竟她是亲眼见着杜皓成将东西送来的,先是说送给她,但她捡了这些却又是想不出有什么额外的用处,后来在打闹之间,她又是将东西转送给了她的三哥。
阎璟睿当时收得可是欢喜,能够让他的景景少一样别的男人的东西,可不是一件欢天喜地的大好事吗?
而当下,她的三哥拿来当作聘礼,也并不奇怪。
看着容华戏谑不已的样子,便可窥知一二。多半是容华嘴快,将傅青葙女士的喜好给抖落了出去。只是……当下,傅青葙泪眼婆娑的样子,着实奇怪。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傅青葙闻言,莞尔一笑,叙叙地道,“没事,小欢。”
“欸,阿姨!上了年纪的人,可不能够强撑着!我看你,就是很伤心的样子!我和你说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们大家说说,欸,是不是我三哥惹着你了?”
狄扬仿佛察觉不到他的身后传来的各种杀人的眼神,继续对着傅青葙,絮絮叨叨。同时,他的脸呈现出放大版的模样,出现在傅青葙的眼前。
他接着道,“阿姨啊,我猜,这是我三哥的聘礼吧?欸,我知道,你这是不喜欢了,可是你不喜欢,你也别哭啊。你等着啊,我去帮你揍他!”
这时,狄扬说得那叫做一个慷慨激昂,义正词严,满怀激烈的样子颇像是一个正义使者。
傅青葙被突如其来的狄扬吓了一跳,一边琢磨着狄扬的话语,忍住笑意,“孩子,你是那狄家的孩子?”?“欸,阿姨,你知道我?”
傅青葙点头,“我和你母亲是朋友。”
说着,看着狄扬和他母亲相似的脸,神色暗淡无光。狄扬也仿佛是回想到了伤心难过的事情,砸豆子一般的声音,戛然而止。
阎璟睿并不知道狄扬和傅青葙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但是也不过就是只有片刻的滞愣,只要他一想到狄扬方才的话语,眉心就突突地疼。
要揍他?充当正义使者?
“老四,你过来!”
“我不过来!”
说着,狄扬一脸戒备,“我过去了,你一定是会打我!我才没你那么蠢!”
此话一出,满室的人就差跌倒。
到底是谁说的要去揍阎璟睿的呢?这孩子,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但狄扬这小子说话,倒是有几分共通之处。那就是几乎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老虎脸上拔毛,而他,却像是麻痹了神经的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欸,怎么能够说一名女性上了年纪呢?
“小子,安静一点。”容朔粗着嗓子吼道。
臭小子,太不省心了!
傅青葙蹙眉,开口说道,“朔,你温柔一点。”
闻言,容朔愕然,他温柔一点?他要对这个浑身上下泛着满满女气的小子温柔一点?就算是他老婆朋友的儿子,他也不干,温柔这种殊荣,他只会给他的老婆。
其他人,一边去!
于是,容朔别扭地像一个孩子,将自己的脑袋转到一边去。
傅青葙对此只是柔和地笑着,然后开口解释自己的伤感。她说,“孩子,阿姨只是看见了阎家小子送的礼,想到了一点伤心的事情。阎家小子的聘礼,我很满意。”
毕竟,她观察着那些珠宝,她可以从珠宝上某处的细节,断定绝对是那人的手笔。
而就是她手上拿着的那一颗红宝石,她也了解,正是近来新矿出的佳品。因为这颗红宝石的纯度过于高,太过于罕见,一经现世,就在圈子里传出了不小的新闻。
只可惜,隔日就传出了被神秘人高价收入的信息。
现在想来,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秘人,应该就是那人。
容景欢是第一个察觉出傅青葙话中的话。
“母亲,你是说那件事?”
傅青葙的话才刚一落下,容景欢就按耐不住开口。
令傅青葙伤感的事情,不多,能够让傅青葙看着一箱珠宝落泪的事情,只有一件。这世界上,除了容朔,还有一男子会不停地送傅青葙各种礼物,可是那人早就已经生死不明,不知所踪。
而此时,容景欢看着傅青葙沉默不语的样子,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一个惊天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渐渐浮现。
她记得,那日,杜皓成似乎也并没有十万分笃定地开口承认这些珠宝是他自己本人亲手而得。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杜皓成应当是说——是杜庄的礼。
杜庄,那人,怎么会和杜庄扯上了关系?
------题外话------
今天姑且先看这么一点点……水水眼睛疼:(
290 扒裤子,小命不保
傅青葙会心一笑,至此,并没有表露出过多泛滥成灾的情绪。
容景欢一直都清楚傅青葙是一个含蓄内敛,娴静优雅的女人,而此时清浅的神态才更加地像傅青葙在她印象中的样子。
她的母亲,虽然温婉,可却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凡遇见大事,甚至能够表现地比容朔还要冷静沉着,当有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现在想想,方才的傅青葙女士更多的,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毕竟,时隔多年,终于发现了那人的蛛丝马迹,难免地要心里颤抖几番。
正恰好是此时此刻的她。
阎璟睿见自己的景景像一尊雕塑地立在那里,紧闭着嘴巴,一直都不言语。当下,他的心就好像是在无形之中被人攥紧,一点儿自在的余地都没有。
他正想问容景欢,忽然却是见到容景欢的两颊全是湿漉漉的,从紧闭的眼梢里正倾泻而下滂沱的泪水,沿着姣好的面骨,滴落在精致的锁骨处。
阎璟睿慌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只能够依照着自己的潜意识,迅即地冲到容景欢的身边,一举将容景欢搂在自己的怀里。
“景景,乖,三哥在。”
阎璟睿一手护住容景欢的后脑勺,一手搂紧了她的细腰,竭尽全力地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容景欢。毕竟,在他的眼里,这时候的容景欢是最惹人疼爱的。
“臭小子,放开她!”
容朔一旋踵、一箭步,倏尔就出现在了阎璟睿和容景欢的面前,接着一伸手,一转位,就将容景欢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其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容华和傅青葙的反应稍微地正常一些,毕竟,终归也可以算作是见怪不怪。但,当下,狄扬和盛行知的反应却无法淡定了。
好在盛行知向来的沉稳深沉掩盖了他的惊讶,可狄扬……
“我的天啊,小欢欢的爸爸怎么这么恐怖!”
这哪里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就连他的三哥都不曾这样吓人!诶呀,真是少见多怪,小欢欢的爸爸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还不如他呢。
他见到他三哥和小欢欢拥抱的情景,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大惊小怪。毕竟,这多正常啊。
根据他的想法,他还希望阎璟睿和小欢欢可以有更加亲密的接触,最好,是能够给他造出一个小侄子或者是小侄女来。
哦,不。还是小侄女吧。
瞅瞅兜兜的样子,他就已经可以猜到他三哥未来的儿子是会有多么的恐怖了。小小年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整一个就是捣蛋鬼!
这时,狄扬口中的那一位“会吃人的怪兽”,淬着寒意的眼刀子射了过来,“小子,你过来!”
“啊,我过来?”狄扬伸手点着自己的鼻子,“我不过来!”
准没好事!他过去,他就是傻子!所以,他才不会过去呢,要是他过去的话,他就叫这个会吃人的大怪兽——爸爸。
“过来。”
容朔压着嗓子,透露出一种威严。可落在了狄扬的耳朵里,又是实打实地像极了野兽的低吼。
随即,只见到狄扬颤抖着两条小细腿儿,心惊胆战地挪动前行。在狄扬身边的盛行知见此,不满地皱眉,一伸腿,直接就将狄扬踹到了容朔的身边。
而狄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一边感慨自己火辣辣地疼着的小屁股,一边又重心不稳地,摔倒了。
在狄扬的身子坠落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抬手拽住了一块柔和的布料,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子,避免让自己摔得皮开肉绽。
随即,一声清脆的“哗啦”,就在狄扬的耳边炸响。
狄扬随着声音,茫然地抬头看去,毫无防备地撞见了一角印着云朵图案的布料。
咦,不对呀。他刚才可睡没有在哪里看见过什么云朵的图案。难道说,这个还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还别说,好像还挺好看的嘛。
这般想着,狄扬便就接着抬起了脑袋,定睛一看。
“嘛呀!叔叔,你干什么看我!”
狄扬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会看见容朔注视他的样子。
“我干什么?你说呢?”
“我?我说什么?哦,叔叔你真帅!”狄扬摸着一手后脑勺,而另一手则是仍然保持着扯着那一块柔软的布料的动作,不怪他,毕竟布料当真是舒服。
“蠢!”
容朔气急,抖着腿,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欸,我蠢?”狄扬更加迷惑,同时,在他说话间,还感受到了自己拉扯着东西的手,被动地抖动了一番,“真奇怪。这个东西怎么就自己动了起来。”
“哼哼。”
狄扬听着容朔的冷哼,方才认认真真地往自己拉扯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怎么会扒了大怪兽的裤子?不可说,不可说。
虽然吧,容朔的裤子并没有完全被他给扒下来,可是里面的那小裤子却是露出来了啊。呵,那一个还算好看的云朵图案的布料,多半就是容爷的小裤子啊。
天,他到底是干了什么?
“对……对不起,容……哦,容朔!呸!不是,是容爷爷。啊,不对、不对。爸爸,我错了,求原谅!”
狄扬语无伦次,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光是一个称呼就重复了好几次。可,最后的那个,好像也还是叫错了。
只见,容朔在听见狄扬的话以后,明显一愣,然后却又是迅速地表现出一种傲娇的得意。他抬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气度不凡,淡漠的声音从微微勾起的嘴唇中逸出,“嗯,又一个儿子,你好。”
嘿,阎璟睿这臭小子的兄弟当真有趣。一上来就喊他爸爸!虽然说长得白净了一点,瞧着上去难免是少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但是无妨,反正跟着他的混,迟早都是会成为一等一的好汉。
这没有什么大事。
“啊?嗯。儿子,你好。”
可惜,狄扬仍旧是保持着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抵是因为尚且还趴在地上的紧张,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回复的话语。
于是,自认为无比机智地重复了容朔的话。
“狗屁!”容朔怒气冲冲,什么粗鲁的话都肆意起来,“老子是你爸爸,你是老子的儿子!”
嗤。他容朔活了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第五人喊,“儿子好!”。除却他和他的葙葙老婆双方的父母以外,在这之前,他还真的就想不到,他容朔会被人喊,“儿子好!”。
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别看狄扬平日里叫叫嚷嚷的,实际上,他不过就是一只动力猫。这会儿,在看见容朔如此火冒三丈的样子,顿时就歇菜了。
一束束饱含了求生**的目光,赶紧地朝着容景欢、容华还有阎璟睿看了过去。
而盛行知,则是被他机智地忽略了。
要不是刚才盛行知来踹他的屁股,他至于是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嘛?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这会儿,人家容朔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理会他。毕竟,今天的主角可不是狄扬。
“嗯哼。”容朔鼓动着喉结,哼着气,“小睿啊,你的朋友倒是有点有趣。”
阎璟睿心里汗颜。他请狄扬过来,是想要狄扬充当他的加速器的,现在倒好,居然是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搅屎棍。
臭气熏天、不忍直视。
“伯父,我和他真的……”不是一类,请您放心。
“欸,都别说,你容爷我都清楚。”容朔摆着手,极其镇定且泰然。
什么样的人是会吸引什么样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是不会存在绝对南辕北辙的两个人。要说,狄扬这白净的小生和阎璟睿没有一个相似之处?他才不相信!
傅青葙见容朔的话匣子再一次地又有了要打开的趋势,柳眉一蹙,“朔,说正事。”
得了傅青葙命令的容朔,自然也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冷了眼睛,瞅着阎璟睿开口就道,“小睿啊,不是你容爷我说你,今天提亲,你家一个家长都没有来,这……像话吗?”
阎璟睿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了容朔的问话,气定神闲地开口,“他们有事。”
有事、没事,这个不作考究,因为本来就是一句假话。事实上,三爷是认为阎老爷子和他那一对整日只知道环游世界的父母,太……碍手碍脚。
“哦?有事?你容爷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还能比得上自己儿子的提亲?”
他不说要阎璟睿的家长如何如何,他这个人也是开明的很。不需要阎璟睿的家长做那些请媒人、合八字的事情,可总归的,今天的日子也是要到场的吧?
如此轻浮、随意,怎么当他容爷的亲家!
其实,哎,阎老爷子和阎家父母都是被阎璟睿给瞒住了消息,如果早就知道的话,估计天还没亮的时候,三人就在景墅外面给候着了。
哪里是会……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容朔皱眉,嘴巴里嘀咕着,“又是什么人?又来打断我!今天的气运当真是差到了极点。”
“大华,你去开门。”紧接着,容朔朝着容华脑袋一扬,“欸,大华!”
此时,容华见事态安常,早就已经自己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在梦里,和他的小丫头,干着一些和糖果一样甜蜜的事情。
突然间,被容朔吼了一声,虎躯一震,整个身子抖了三抖。只见他迷糊地撑开眼睛,看向容朔的眼睛里尚且还存着几分旖旎风光。
容朔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容华眼里的玄机,不经地就冷哼一声。
此时,刚刚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的狄扬,见到容朔脸色一黑,同时他的耳畔更是清楚地直播急促的门铃,心里倏地就紧张起来。
“欸,爸爸!你的新儿子去开门!”狄扬一边挥着胳膊,一边急冲冲地朝着门外小跑过去。
话音一落,几人看着狄扬的背影,面面相觑。
容爷的儿子缘,当真好!
门口。
狄扬憋着一股子极其荡漾且猥琐的笑,扭着腰,抬手覆上了黄铜质地的门把手。
嘿嘿,要让小欢欢的父亲大人失望了。
“咔嚓”一下,狄扬扭动门锁,接着又是“咚”得一下,大门打开。
随即,狄扬就好像急切地要让门外的人在第一时间里,瞧见他,便就使劲地探出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向外面。
而下一刻,狄扬明显地就感觉到他的脸上被压上了一个软乎乎、热乎乎的东西,还不等他睁眼,一声无比嫌弃但却生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四哥哥,你干什么呢!你这样子好滑稽哦!”
狄扬闻言,咻得睁开了眼睛。
“切,羞羞!”狄扬看着兜兜小朋友被阎父抱在怀里的样子,咧开嘴,做了一个鬼脸,“小不点,羞羞脸!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
“你!”
他不过是难得地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小孩子嘛,偶尔撒撒娇,不要走路,要一个爸爸的抱抱,怎么了?
兜兜气愤不已,转头伸手扑向阎母,“哇,妈妈!你看!平时这个坏蛋四哥哥就是这样子欺负我的!你说过不过分!”
“嗯,兜兜乖。”阎母微笑着摸着兜兜的脑袋,“我们该进去了。”
“哼,我们去战斗了!”
兜兜窝在父的怀里张牙舞爪,好不嚣张。
狄扬……嗤,战斗?就你?千万不要还没开口,就被小欢欢的父亲给秒杀了啊。人家容爷可都说了,阎璟睿先生的家长很没有礼数。
嗯,那他就看戏好了。
毕竟,他无敌可爱的小屁股还痛着呢。
从后面慢慢地指挥林伯搬着大箱子的阎老爷子走了过来,看着狄扬当下一个人在这里傻乎乎的样子,一时间,他的脑筋没有转过弯来。
“小扬扬,你怎么了?欸哟,阎爷爷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你这个好孩子告诉我的,但是我们沉稳点?”
狄扬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平时的性子太跳脱了。你看,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竟然还那么地兴高采烈。换做是他家的臭小子,估计就是笑不出了。
所以,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行,他必须得进去了。没有他,也不知道他的大孙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这要万一景欢那丫头的父母不让景欢丫头进他们阎家的门,那该怎么办?
因此,他现在必须得速度!
------题外话------
如果明天在下午三点以前更新的话,
那么应该是会有一万字以上。
大家洗洗早点睡~
291 岩浆其人 妙不可言
景墅的大厅与门口只隔了一个敞亮的玄关。
方才,当狄扬在门口和人叽叽咕咕的时候,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地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就说吧,阎璟睿的这个朋友,就是一个雌性男人!他还不曾遇见过像狄扬这样活泼型的男人,男人嘛,沉稳才是最佳的品质,而如此的长篇大论,不就是暴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虚空吗?
呵,不稳重,不成熟。
他很不满意。
于是,下一秒,容景欢就见到容朔先生极其傲娇地举着下巴,哼哼地出气,“容景欢,你以后和那个小子远一点,省得被传染了。”
容景欢憋住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在和容朔唱着反调,“父亲大人,可老四他很有趣。”
“有趣?有趣是弊病!”容朔看到容景欢笑靥如花的脸,心里郁结不已,连忙地就撇过脑袋,做出一个“眼不见为净”的姿态。
就在这时,容朔的余光中却是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喜欢的身影。
一记惊喜和愉快的声音就要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两只眼睛泛着粼粼的波光,完全有别于先前的别扭。同时,当容朔看清楚了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的人的时候,那一声愉悦则是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口陈年的老血。
硬生生地堵在半截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兜兜被阎父抱着,机灵的眼睛瞅到了容朔大叔涨红了的脸,无比天真烂漫地开口,说道,“叔叔好!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呀?”
容朔一愣,心中无名的大火咻咻咻地往上蹿。在一经扫视到阎父的面孔时,瞳孔陡然一缩,“是你!”
一道道狐疑的眼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终于,在众人的屏息将要破功的时候,容朔方才停止的声音再次响起,“岩浆儿!”
说完,容朔的眼睛充满血丝,盈满了的泪水在眼眶子里来回打转。只一瞬间他的眼睛就肿得和核桃一样,又活像是春日含苞待放的嫩芽,鼓鼓的骨朵儿里包裹着的新生命,随时随地,在这个世界大展身手。
“容老大,好久不见。”
相比容朔,这个时候阎父的情绪可谓是波澜不惊,眉宇之间透露着的上位者的气息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的深沉和稳重。
“啊!你们认识?”
此时,从阎父的身后突然间就窜出了一个梳着油亮亮的头发的狄扬,“欸,你们怎么是会认识呢?真奇怪。啊,小欢欢,三哥,你们知道吗?”
容景欢和阎璟睿双双摇头,即便是他们的子女,却也都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会认识对方的父亲。而且,从容朔和阎父的表现来看,似乎还是旧相识?
容朔和阎父皆是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过,此时他们的目光交接的时候,却好比是两把刀峰相对的利剑,寒光四溅,任何一方都不退让。
他们啊,之间的缘分还真的就是妙不可言。
只是,有一点让在场的人很不明白。
既然是相识,那当下恨不得要手撕对方的劲头,又是为什么呢?
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停观望的盛行知,从容朔起身的时候,就将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容朔的身上。
虽然说,容朔在后来的确是毫不遮掩地表露出自己的惊喜,但方才在他见到阎父的第一秒,一闪即过的愤怒也是实实在在的流露出来。
即便,这若隐若现的愤怒是被容朔巧妙地遮掩了过去,但是还是难以逃离盛行知的眼睛。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认识”那么地简单。
而在这时,傅青葙也起身和阎父打着招呼。
傅青葙道的竟然也是和容朔相同的那一声,“岩浆”。
“岩浆,好久不见。”
话音一落,阎璟睿则是露出了阵阵的疑惑。兜兜转身,搂住了阎父的脖子,小小的眉毛荡起波浪,“爸爸,你什么时候还改名了?”
只见阎父缓缓地勾起唇角,“这是爸爸曾经的代号。”
“代号?”
兜兜一听,心里顿时间就心花怒放。
在兜兜小朋友的印象里,能够拥有代号的人,那可全部都是超级无敌的大英雄,自带高大上的神秘色彩。毕竟,一般人,顶多就是有一个,绰号。
就像他亲爱的四哥哥,就是有很多很多,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绰号。
好比是小鱼儿啊、小绵羊啊、咩咩羊、笨羊、大吃货等等,可是这些也不过是狄扬的绰号。绰号再多,也是没法拥有一个代号。
“爸爸,你曾经是超人吗?”
说着,兜兜便就伸手比了一个“超人”的动作,白嫩的笑脸上,神气十足。
“嗤,超人。我看是骗子吧。”
容朔浑浊的气,尽数从鼻孔里出来,原先涨红的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而同时,容朔一把搂住了傅青葙,快速地走到了阎璟睿的身边。他抬脚踹了一下阎璟睿的腿,语气中夹杂着不耐,“臭小子,带着你的人,滚!”
最后一个字就像是惊天降落的弹药,冷不丁地就砸在了阎璟睿的头上。
还不等阎璟睿张口,容景欢娇嗔的声音就想了起来。
“父亲,你怎么又欺负我的三哥!”
容朔听着容景欢明显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话,心里暗骂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当是白养了这个蠢白菜。
等等,不对呀,他家容白菜不嫁了!
于是,容朔直接就将自己的火药筒对准了阎璟睿,再一次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臭小子,给你容爷我快点走,你容爷我,不欢迎你们!”
------题外话------
先放一小截。
对的,今天又迟了。
但,今天的更新会有一万字以上的(这个我保证!今天的全部分量会在晚上八点半以前更新完毕)
碎碎念——
今天的思绪很混乱,实际上,每天如此。
对于这本书及书中人物的定位其实从一开始,水水本人都是模糊的,回去看之前的章节,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大量的毛病,嗯,或许这些就是这本书惨淡至今的原因。
对于阅读的美妞,水水只能说:爱你们!包容一个弊病百出的新手~
大家都喜欢美的、好的东西,而分享给读者美好的文字,在水水看来就是作者的责任。
而我,没有做到。
很惭愧。
292 随他爹,讨厌你 2更
容朔估计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怼怒阎璟睿最多的人了,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将阎璟睿破口大骂结束以后,还安然无恙的人。
没办法啊。
容爷的这层身份在这里,阎璟睿偏生还不能发作,只能硬生生地憋着。
谁让容爷是他的岳父大人呢。
可是,当下,阎璟睿是被容朔的口水炸弹给袭击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好端端地挨着他的景景坐在沙发上,话没有多说半句,事也没有多做半件的,怎么还就被抨击上了?
“容爷,我……”
“我什么我!”容朔吼完,健壮的胸膛贴着轻薄的衣物,上下起伏,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瞪着阎璟睿的眼睛里充满了浓烈的杀气。
容爷表示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他就说阎璟睿这个臭小子怎么是会如此讨厌,他现在倒是明白了。那是因为阎璟睿有一个更加讨厌的爹!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的坏毛病,是随了他爹的。两父子,一样的过分。
一个要挖走他家的容白菜,一个……欺骗了他的感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亲,你这是吃了炸药了吗?”
容景欢不悦地拉扯容朔的衣袖,今天的容朔先生当真是无比地奇怪。
……
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隔着绿叶红花钻进屋内,一同又将叽叽喳喳、清脆悦耳的鸟鸣带进了屋子。
可是,此时的屋子里,除了这鸟鸣声以外,有的只是泛着狠戾气韵的呼吸声,以及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屏息。
而容朔赤红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对面闲适之中藏着紧张的阎父,一点点地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在暖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突兀和凌厉。
容爷觉得,他从未曾如此愤怒过。
哪怕是当时知道自己家的容白菜被阎璟睿这头猪给拱了去的时候,也不曾如此震怒。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见到岩浆的那一瞬间,炸裂成狼藉之中才能够找寻到的碎片。
他很生气、很生气。
“老大。”
“不要叫我老大。”
“容朔。”
“嘿。”容爷一听见阔别多年的岩浆竟然直接地喊出了他的大名,立即地就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打的力度过了,这是自己的腿啊,打那么重干什么?自虐吗?都是无稽之谈,他如此爱戴自己的人,会自虐,玩笑。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开心呢?
“去、去、去。”容朔闭紧了眼睛,挥着手,“我不认识你,快点带着你的儿子,走。”
“老大,你能听我说说吗?”
阎父,也就是容朔口中的“岩浆”,把自己的身子往前探着,努力地压着嗓子,缓和自己的语调,“我当年是有苦衷的。”
“苦衷?狗屁的苦衷!”
容朔一把跳起来,抬脚就往地上震了几下。没能把岩浆给震慑住,但倒是把一旁磕着瓜子、观战的众人给吓了一大跳。容爷这到底又是在闹哪出?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只见容朔接着发话,“你,岩浆!你知不知道,你老大我现在很讨厌你!”
岩浆点头,“知道。”
“嘿,你还知道!我看你是不知道!”
容朔拔高语调,激昂振奋,挥手又舞脚的样子活像是一个马戏团的演员。
于是,一脸雾水的兜兜一点点地爬到容景欢的身边,小肉手拉扯着容景欢的衣服,就叙叙地道,“欢欢,叔叔怎么这么奇怪?”
因为往常的容朔对于兜兜小朋友向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好好长辈,今儿个忽然地给兜兜上演了一场剑拔弩张的戏,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不对啊。
他左手边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欢欢,右手边的是自己的亲哥哥,阎璟睿先生。而他对面的又有大哥盛行知、四哥哥狄扬,还有自己难得一见的妈妈,还有欢欢姐姐漂亮的妈妈。
都是他熟悉的人。
但,坐在沙发中央的容朔大叔和自己的冷酷老爸,倒是让他陌生的很。
四哥哥不是说他们是朋友吗?怎么还就和老死不相往来的宿仇一样呢?欸,大人的世界真奇怪。
容景欢温和地揉着兜兜的发顶,一边低声哄着兜兜,一边又把兜兜抱在了怀里。
兜兜满意地窝着,余光之中瞥见阎璟睿铁青的脸,恶趣味般地开心起来。算了,他就和大家一起静静地看着容朔大叔和自己的老爸吧。
“老大,你别生气。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是冷静一点。”
这事情,容景欢倒是清楚。
她听母亲傅青葙说过,先前在容朔先生还没有遇见傅青葙的时候,总是连夜连夜地忙着自己的事业,整夜通宵达旦的,那都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容朔这人,一紧张就沉溺于抽烟酗酒之中,久而久之的,身体能不垮才怪呢。
但,这也是很早一切的事情。至少,在他们兄妹两人有记忆开始,容朔的作息可比他们两个孩子都要正常。
那么久远的事情,三哥的父亲怎么会知道呢?
难不成……真的是旧相识。
只见当下,容朔别扭地转过头去,哼道,“要你管。”
岩浆只觉得这一声和自己小儿子,兜兜小朋友闹情绪时候的语气如出一辙。
“老大,我当年是有苦衷。”
“好呀,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容朔再次听见从岩浆的口中说出“苦衷”二字,一改先前的恶劣行为,端着下巴,问道。
在岩浆准备要开口的时候,容朔却又抬手制止。
“你等等,我先喝口茶。”
随即,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之中,就见到容朔从傅青葙的手中接过了一杯热腾腾的茶,神色淡然地呷了一口又一口。终于,在一声绵长的喟叹之中,容朔方才放下茶杯。
“好了,你说吧。”
岩浆暗叹着容朔的如同往日,接着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身边坐着的女子。
“我当年不辞而别,是因为我媳妇。”
“你媳妇?”容朔不解,随即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哇,你,岩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辞而别!”
“嗯。”
只见岩浆点头,用行动直接地验证了容朔说的话。
“你还敢承认?”
容朔被他给气得不轻。不过,做错了事情,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泰然处之、理直气壮的人,还真的和他记忆里的岩浆,一模一样。
而且,和阎璟睿那个臭小子也是像极了。
反正是同样地让人心生烦躁。
都不是省心的主。
“因为这是事实。”
“好呀,那你来说说,具体的事情啊。”
容朔看着自己这个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阴阳怪气地哼哼。
过去,岩浆是他容门的顶梁柱。容门虽说是走横四方、称霸八方的大佬,在南方这一块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可是,随着时代的推移,容门一种粗脚糙汉子面对着方方正正的计算机却是一筹莫展。
而在这时,他又是意外结识了宣称家破人亡的岩浆。
凑巧,岩浆又是一个计算机专业出身的电脑高手。这不,缺什么来什么,死马都能够当活马医,更何况是一个计算机专业出身的高材生。
在经过容门的安全检查之下,确定了岩浆所说的信息正如他本人交代的那样——家破人亡,无亲无友,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多读了几年书,有恰巧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于是,他们一拍即合,岩浆就成为了容门搜集情报的一把交椅。
而容朔又是一个从来不会亏待人才的人。虽然岩浆性子寡淡,少言寡语,但胜在老实本分,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以外,其他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容门边上溜达,看风景。
容朔以为,岩浆会一直呆在容门,毕竟他认为对于一个家破人亡、无亲无友的人来说,容门会是他的安乐窝。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却是在某一天的凌晨,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就怒了。
虽然吧,岩浆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就连当时的那一台宝贝到睡觉都要捧着的设备都仍在了容门,可比他来的时候,还要地干净。
可,几年下来的时间,他已经把岩浆当作了是情深义重的兄弟,如此地不告而别,他真的很生气。
而且,经过他们后来的查找,这人杳无音讯。
他容朔厉害了一辈子,在岩浆这里,可是第一次连这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现在……
岩浆。
“停!”容朔千思百想以后,开口说道,“岩浆,我记得当年你说的是,家破人亡,无亲无友。那你说,喏,这老头,和你是什么关系。”
岩浆尴尬地回头,看着阎老爷子和容朔如出一辙的脸色,郁结。
“是我父亲,亲生父亲。”
!
容朔满腔的血液都在叫嚣,“好呀,你竟然骗我!”
那激烈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孩子。
这时,一直在和容景欢嘀咕着的阎老爷子也发话,“咳咳。想必你就是景欢丫头的父亲吧。嗯,我这个儿子啊,你尽管抽,就是一个不孝的家伙,扔了我这个老头子两次,该抽!”
林伯立在阎老爷子的身后,汗颜。
老爷子,您这是忘记了当年第一次,还是您亲手把您亲儿子给赶出家门的。而且,您登报声明要和您儿子脱离父子关系的事情,您难道是忘记了吗?
------题外话------
嘿,美妞们,女神节快乐呀!
今天的你,特别美;)
下章可能会挪到九点左右~
293 克子刑亲 栽了栽了 3更
要说这岩浆到底是为什么在容爷的眼中落了一个如此凄凄惨惨的形象呢,那还不就是岩浆自己干的这个所谓的“苦衷”。
随着岩浆的娓娓道来,众人的心里倒是逐渐地变得明朗起来。
其中,就数阎老爷子的脸色变化最最奇特。难不成……阎老爷子也把不知道这事?
那可真当是有趣极了。
看来,阎老爷子给自己嫡亲的儿子安上一个“不孝子”的名头,还真的就没有安错,因为,对极了!
方才,这岩浆到底是说了啥?
呵。
岩浆口中的那桩特别“苦衷”的事情,非但不苦,还非常非常的甜。
*
那日。
素来喜欢在闲暇时候到处溜达的岩浆,在出门的时候撞见了景逸。
景逸在那时还是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模样,当然,可能现在也还是如此。可,目前为止,在座的各位不都还没有见过景逸吗?
六年时间,杳无音讯,谁能够知道景逸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阎璟睿从自家老爹的口中听见了“景逸”的大名,倒是有几分的惊奇和诧异。他居然不知,在冥冥之中,他和他的宝贝景景是有如此的联系。
原来,早从父辈那一层,他和容景欢,就已经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虽然,从岩浆的话中,在岩浆和容朔还有景逸认识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影儿。
不过,他倒是非常好奇景逸这人物。大名,如雷贯耳,真人,闻所未见。这心底的好奇劲儿就被勾了起来。既然,他的岳母大人说看见由杜皓成送的珠宝,能够想到过往的一些事情,那么十有**的,杜皓成一定是和景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他改天就去会会杜少。他们,也有些时日没有见面了。
而现在,他还是先听听自己的父亲的交代,毕竟,很新鲜。
岩浆继续道来。
在他碰见了景逸之后,景逸大约也是出来修心散步,于是景逸便就问他,要不要一起。
这当然好。
而有了景逸这个当地人的带路之下,他倒是去了一处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因为是在邻市。
那日他们去的是一处山区。
说是山区,但其实也是经过人工开发,造出来的经典。只不过相对于外面那种从山脚到山顶全是台阶的山,要自然的多。
大抵是因为少了一些后天加工的成分,只是看着这原始模样的山,却是要比岩浆过去看见的任何的山峰都要壮观。
倒不是因为山高。
山不高,相反的,很低。
至于为什么觉得奇特的原因,让岩浆后来想想,那大概是因为,风景独好。
岩浆是玩电脑的人,平日里喜欢幽静,而屡屡地,他寻找散心放松的地方,自然也是朝着安静的这一个必要条件,靠。
可,当下——
放眼望去,一群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年轻男女,支着一个画架,搭着一块画板的,叽叽喳喳。
大好的自然风光,都被这群乌烟瘴气的人,破坏了。
好端端的绿树成荫、山峦俊俏的地,活生生地就被演绎成了一个喧哗的菜市场。
于是,岩浆转头,“景逸,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去处?”
景逸背着手,径直往前走着,随手折了一枝翠柏的嫩芽,清冽的眼睛朝前望去,落目之处,恰好就是那一堆正写生的人的聚集之地。
“带你换换心,见见市面。”
“见世面?”
岩浆这可就纳了闷。看一群吵吵闹闹的学生画画,这事,竟然还会是,见世面,这不就是搞笑吗?
可当他见到那女孩的时候,才真叫相信了景逸的话,还真的就是见世面!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子。一见到,他就觉得无法自拔。
心中渐渐地涌出一股热流,直直地窜入腹部,接着往下,不止。
好想……抱抱她。
事实上,那时候的岩浆确实也这么做了。
被抱的那女孩,还不过是个还未出校门的女生,那时候的孩子心思单纯的很。男女之间的喜欢,不过就是一个个默默地暗生情愫,真的喜欢了一个女孩子,顶多是周围亲近的人,知道。
而像是岩浆这样,上来就抱的,算条好汉。
可不就是一个流氓吗?
于是,那女孩简直就是把岩浆当作了是瘟疫。
和她同行的同学们一个个想要对岩浆拳脚交加,废话,非礼了他们的校花,还想安然无恙?
可,岩浆又是一个从小跟着阎老爷子身后长大的主。
不说他身手如何,就是冷着脸站着,便自带压人的气场。更不消说,那时候,还有景逸这尊大神立在后头。
不知道是哪一个眼睛雪亮的人,瞧见了景逸,一声惊吼,全部人,四处逃散。
而那个被岩浆看上的女孩,再一次地被他抱在怀中。
岩浆对女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做我媳妇。”
那女孩的脸噌噌地转红,推又推不开,只能怒骂了一句,登徒子。
后来?后来,经过岩浆的死缠烂打,女孩也发现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敢情好,两个人,一拍即合,见了女孩的父母,就奔去领了红本。
再后来,不就是生了阎璟睿这个臭小子。
当岩浆在彼时已经是他媳妇儿的劝说下,终于抱了孩子回去看阎老爷子的时候,尚且还抱在怀里的阎璟睿,差一点地就被阎老爷子给掷在地上。
儿子,断绝关系了,孙子,自然也不是。
可……阎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虽然,至此,岩浆算是带着媳妇、儿子住在了家里,可再后来,不过半年的功夫,这个不孝子居然扔下儿子和爹,带着媳妇,跑了。
美名其曰,环游世界,享福去了。
这叫阎老爷子能够不生气?
……
景逸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易经八卦捏手就来。
后来,在岩浆对着女孩死缠烂打的期间,岩浆才知道,景逸是算出了那日写生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岩浆命定的女人。哦,那个命定的女人,就是,那时,姑且着,他已经是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儿,还不能算作是女人的学生。
只算出了这一卦,景逸并不以为意。
毕竟,命数这玩意儿,不可随意亵玩之。
而算出来的什么今世良缘的人,也不一定就会白头到老。可,景逸带着随意的态度接着算,这一算,倒是算出来一个严重的大事。
岩浆这人,克子刑亲,孤独的命。
若是没有逢上转大运的气,这一世,也差不多就是生不如死的程度。
景逸再一算,奇,岩浆的运,居然是要靠他的桃花改。
可岩浆命中的桃花,也就那么一朵,正是那日山上见到的女孩。
而按照岩浆这个寡淡的性子,这一世,和这个女孩,还是不得良缘。因为,就岩浆的性子,这女孩,能不能遇上都是一个问题啊。
同时,按照景逸的预计,岩浆的人生,尤其是晚年特别凄苦。
要知道,人生有苦,人人有之。
但有些人的苦,会是这人的历练,战胜了,这人就会迎来崭新的人生篇章。
而岩浆的苦,却是会让他六亲疏离,鳏独一生,贫困潦倒的苦。最大的苦又是发生在晚年,景逸一算,错过那唯一的良药,就无药可救。
毕竟,晚年苦才是真的苦。
虽然,岩浆这人,年轻的时候,也苦。
可年轻的时候的苦,那能够叫做是苦吗?大多,也都是成为了一个人人生的阅历,只是和那些风调雨顺的人相比,有些独特。
而岩浆年轻的时候的苦,说破了天,就是和父母双亲,缘分浅,关系淡,克亲的命。
所以,岩浆才会因为自己的父亲不许他学习计算机,强行压着他去报读军校,而离家出走。
这事,景逸在蓟市兜圈子的时候,也听人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军校那是什么地?培养祖国中坚力量人才的地。多少爱国拥军的人,挤破头地想报考军校。
可日子过的舒坦了,生活条件上去了,家长对自己的孩子大多数又宠得紧。恨不得就是天天地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自己的手心里,风不吹,太阳不晒的,多好。
同时,时不时地再来一点山珍海味的灌溉,嗯,营养得跟上。
于是,等到一溜溜的学生要报考大学了,十个有九个里面都是个体重超标的人。
倒不是全部都是胖子。
可,一个个平日里对于身体锻炼都避而远之的人,大多的,不是胳膊疼了,就是腿痛了。
一个个体检都过不了关的,还考军校?
还是考笑话吧。
然而,岩浆同学可就不一样了。
身体素质,棒;成绩,好;家庭,绝对良民。
不说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总归的,以他的条件,考个军校,那是有入口的,可不同于因为自己的身体差,而自己把入口封上的那些虚胖一族。
于是,阎老爷子一拍板,好,考军校,为祖国奉献。
不过,正直逆反的岩浆不同意。嚷嚷着嗓子说要去学计算机。
那是什么玩意儿?
反正在岩浆那个时候,计算机这个玩意儿可没有今天这么流行。阎老爷子一听,那可不行。欸,坚决要考是吧,好像军校里也有,嗯,接着考。
可岩浆啊,那时候,一看见阎老爷子就生气。为啥?从小没了母亲,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同性相斥啊,反正哪哪都不顺眼。
得。不考军校就不考了,岩浆这人居然还闷声不坑地南下,读了一个离家几千公里远的大学。
这可把阎老爷子给气得不轻,于是这便有了后来的登报声明。
登什么报,声明脱离父子关系的报。
后来,再后来,没学费、没背景的岩浆在学校里好不容易地混了毕业,可……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风餐露宿,那是常有的事。
这年轻的苦,可算是吃尽了。
遇到容朔以后,这样的苦才算是稍微地收敛。
可这就完了吗?
不能完。
因为岩浆的性子,平时出去溜达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
嗯,那些人都是刻意地寻着容朔和景逸不在的时候,找他的茬,生他的事。
就算岩浆身手再好,一人难敌众手,吃亏的时候,总是比占了上风的次数,多。
这苦不苦,也苦。
平常人,图一个安稳日子就好,哪里会想得到走着、走着,就被人抄着家伙在屁股后面,追啊。
而经过景逸的算,岩浆若是不找阎璟睿的生母,那女孩,共度一生的话,此生必是极苦、极苦的一生。
有种人,不仅是一个人的贵人、良人,也有可能是会让一个人转了大运的人。
而阎璟睿的生母,对于岩浆就是这样的人。
好在是在景逸的有心安排下,这事,成了。
既然成了,景逸先前算的那个凄凉一生的命,就不一样了。
可,岩浆依然是向往着脱离自家刻板老爹束缚的自由生活,之后还就是陪着媳妇呆在了南方。
不过,即便是改掉了晚年的苦,有些的苦,依然就是改不掉。
正比如是,友。
毕竟,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他想要一个运,让自己的各个方面都变得完善,可能吗?
不现实。
他能够遇上他媳妇,并且让自己的媳妇顺顺利利地爱上了他,这本来就是一件胜了天的事情。
而,人只是偶尔一次能够胜天。
要想时时刻刻都胜了天,那岂不就是逆天改命吗?要知道,逆天者亡,绝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岩浆能够有了媳妇,这就已经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美事,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好。
而他,又是想要让自己的友,能够不受他这个煞星的影响,该怎么办?
远离即可。
然而,多年的共事,已经让向来寡淡的他,有了难以割舍的情。更不要说,容朔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当着兄弟的面,离去,他是不敢的。
那就只能够,悄悄地走。
可如此,他还是不忍。如何?他便就留下了自己宝贝的计算机的设备,做一个兄弟之间的留念。
毕竟,在岩浆的心中,也是有愧于容朔的。
因为,他在和容朔相处的这一些日子里,容朔对他掏心掏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对他毫不保留。而他,就连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姓名都不愿意告诉。
容朔是去派人查了,可是他早就料到了这茬事,提前就将自己的信息给,改了。
因为,在岩浆的心里,害怕任何人知道自己先前的情况。
怕被人抨击。
在那个年代,和自己的亲爹,闹掰,断绝关系,大逆不道。
他也日日夜夜地后悔,所以说,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他最大的恶,就恰好在于,对于父亲的大不敬。阎老爷子一个糙汉子将他从小带大,就算脾气急了一点,总归是功苦相加,怎么说,都是要对他好一点。
但他,非但没有,还做得很绝。
而在他在一个清冷的夜,对着容门的匾,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一走,便就是没有回头。
岩浆以为他从此就和容朔无法再见,没想到,上天垂怜,意外地给了他和容朔这个情分。
兜兜转转,他的大儿子和容朔的小女儿,竟然互相看了对眼,这不,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
“这就是你的苦衷?”容朔拍案而起,眼睛赤红,“老子命硬,还会怕你,克我?”
话说到了后面,竟然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哭意。
上天晓得,他这个铁打的大男人,何曾如此既伤心又难过过。
不曾。
偏偏是在岩浆的手里,栽了。
而他家的容白菜,也是在这个讨人厌的儿子的手里,栽了。
他这是上辈子欠了,岩浆的吗?
此时,岩浆点头,却是不敢直视容朔的眼睛,只是观着自己的媳妇,虚虚地道。
“老大,你对我,有恩。只要有任何的不测,我都不愿意让你因为我,承受。这么多年,对不起。”
“呸!”
容朔恨不得直接就往地上给啜一口痰,只是,他现在身体倍棒,痰,那种越算是人体排泄物的东西,当真没有。
于是,他就只能够对着地,啜了一口气。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
“对!你这个混蛋小子是一个男人就别回来!”
这时,阎老爷子一跺脚,跟在容朔的话后,也是吼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
他居然会有这样的儿子!
克他?
唯物主义的社会,他的儿子竟然会相信这种东西?什么命数?
命,那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一直对岩浆耳提面命,从实际出发,脚踏实地。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不存在的东西。那些,都是迂腐、害人不浅的东西。
岩浆倒好,不仅信了,还做的相当地彻底!
虽然说近几年,岩浆的确是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一点。可还不是生了孩子,就甩给他带!
他退休,可不是专职给这个臭小子带孩子的。
带了一个阎璟睿还不够,还要带一个兜兜,即便兜兜这个孩子和他很亲,可自己的亲儿子不在身边,终究是不一样的。
“走,老林,我们走。这儿子我们不要了。”
阎老爷子说着就站起来,念叨着林伯的名字,嚷嚷着要走。
林伯一听,迅速地从岩浆所说的话中,反映过来。一琢磨阎老爷子的话,急了。
他连忙压住阎老爷子的肩膀,急切地道,“老爷子,我们今天来,可不是要见大公子啊!我们是来个小睿和容小姐的婚事而来的!您……忘了?”
阎老爷子一拍脑门儿,道,“气糊涂了。”
------题外话------
美妞
你一旦发现,正读着的这章,和先前的那一章不一样了,那么其实原因就在于——水水又一次地对自己的书做了一个大清洗。
想到什么写什么吧,拘泥,也并没有什么进展。
我努力写,你凑合着看,因为我的文字,目前为止,太烂。
没能及时更新,掉收,这个,狠。
写的文,没人看,更的新,没准时,该。
高估自己,是最大的罪,之一。
噗,大概是最差劲的作者了。
294 三爷,是小白兔,任你压
瞧着没,他就是说这个儿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来二去之间,他居然就是被岩浆给绕了进去。嘿,一时情急,他都是忘记了自己今天要来景墅的目的了。
“咳咳。”阎老爷子假意轻咳,以此来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手指着林伯就道,“老林,你去把我们的礼物带过来。”
要说阎老爷子带来的礼物是什么,嘘,它们都被装在阎老爷子带来的那一只老式皮箱里。
“欸呀,林爷爷,你怎么把这个箱子带来了。”兜兜咬着手指头,歪着脑袋,“这个不是爷爷的宝贝吗?”
随着兜兜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眼光也一齐看了过去。
闯入眼帘的是一只明显就上了年份的皮箱,林伯戴着手套,神色恭敬地将箱子解锁、打来。
箱子里头的东西,说不上琳琅满目,但终归地勉强可以算作是精致。
毕竟,就是那最顶上的一层,装饰精美,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小到边角的料子都是上等。
“咳,这些是我这个老头子的礼物。勉强就算我家大孙子的聘礼吧。”
阎老爷子摸着下巴,满脸地都是骄傲,“这些都是我的妻子早年收集的佳品,当时说好就是要作为孩子的传家宝。但是,景欢丫头的父母,你们都看见了,我这个儿子也就不过如此,所以,这些东西全部都送给我的大孙子和景欢丫头。”
傅青葙闻言,看着那一匹匹锦缎,道,“老爷子,您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但,这些上好的布料,我觉得还是……”
“嘿,景欢丫头的母亲,你这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的礼物吗?”
阎老爷子气得咋咋唬唬,直接伸手就抓起了摆在最上面的一匹布头,“喏,你看,多好的布呀。”
傅青葙自然是知道这些布料的好处,可,她们已经收了阎璟睿的礼,没有道理再去收老爷子的礼啊。
礼不嫌多,这当然没错。
但是,就冲这阎老爷子说的那句,要直接略过了岩浆,把东西送给她家小欢,那便是坚决地不能收的事情。
岩浆既然回来了,那她觉得,容朔的愿望应该是想要让岩浆和阎老爷子终归于好。倘若是真的收了阎老夫人留下的宝贝,横竖都会在岩浆夫妇的心中落下什么疙瘩。
父子总归是父子,哪有什么只爱孙子不爱儿子的道理?
于是,傅青葙柔缓的声音便就响起,“阎老爷子,你看,今天本来就是璟睿来我们这里喝茶聊天,这会儿,你们这些长辈的全部到场,不如我们先好好地谈一谈璟睿和我家小欢的事?”
只见阎老爷子一听,眉眼在一瞬间舒缓,两只苍老的眼睛陡然间就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好!是该好好地聊聊我这个大孙子和景欢丫头的事。”
盛行知坐在一旁,观着,心里暗叹傅青葙的本事。不愧为容门大佬的媳妇,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就连都已经提枪上马,准备滔滔不绝的阎老爷子都被巧妙的收服。
以他对于阎老爷子的了解,就着老夫人留下的好布料的事情,不说上一盏茶的时间,又怎么肯停下来,喘口气?绝然不可能。可是,现在呢?
不过就是傅青葙的只言片语,更关键的,人傅青葙的话里压根就没提他阎老爷子执着的事情。
呵,当真是能够拿得下容门大佬的女人,实力,不容小觑。
而这会,阎老爷子都已经和容朔开始严肃地探讨。
探讨什么?这个可就大有玄机。
只见阎老爷子的脸上陡然间就挂上了抹极尽猥琐的笑,哆嗦着身子,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老黄历。
哗得一下就摆在了容朔的面前,“来,景欢丫头的父亲,我们来挑挑好日子。”
“日子?”
容朔瞅着那本老黄历,面露不解。
他们家是从来都不会出现老黄历这种东西。他和容华两个人是不会摆弄,而傅青葙和容景欢虽然懂得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却不喜欢摆弄这种东西。
乍一看见老黄历,倒是有几分的陌生。
“对啊,日子!”阎老爷子在见到容朔不解的样子,心中的得意就更加地直上云霄。
看吧,他都说了,景欢丫头的父亲虽然是什么容门大佬,听着倒是威风凛凛,可是一个人,总是会有短处。
看吧,老黄历,他懂,可容朔就不懂。
这时,容景欢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摆弄着阎璟睿的手,“三哥,你爷爷怎么这么奇怪。前一秒的还在说什么迷信、迂腐,这后一秒的就掏出了一本老黄历,他这人,该不会……”
“嗯,他啊,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重症患者。景景看看就好,不要认真。”
阎璟睿将容景欢的小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粗粝的触感从容景欢的手心一直就酥酥麻麻地钻到了她的心里,接着,就在她的心里荡出一朵花来。
馥郁芬芳的香气,迷得她七荤八素。
就在这小两**头接耳的空档,在场的人可是将他们的话,全部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毕竟,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避讳谁。
只见在场的人中,除了阎老爷子以外,全部都在痴痴的笑。
当然也是有极其夸张的笑声。
而那种能够响彻整个景墅的笑声,除了狄扬,也不作第二人选。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阎老爷子这会儿,承受着大家或明或暗的嘲笑,总是要急了跳墙的。可出气的筒,找谁呢?不找狄扬,还有谁?这个大任,狄扬可要受住了。
“小扬子,你,给爷爷我站笔直了!”
阎老爷子早年当过兵,也练过兵。这一声的怒吼,可谓是有排山倒海之势,漫天涌来,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笔直地就朝着狄扬的面门上,压了上去。
“你和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阎老爷子吼得那叫做一个慷慨激昂,激情澎湃。可,怒吼一时爽,接下来的情景,就不怎么美妙了。
在阎老爷子一声吼之后,终于得了清明的眼睛瞅到了一脸铁青的容朔,大事不妙。
诶呀,景欢丫头的父亲会不会以为我们阎家的人都这样粗俗的呢。糟了、糟了,这要万一,景欢丫头的父亲不愿意把景欢丫头给嫁过来了,该怎么办?
于是,阎老爷子慌慌张张,攀着容朔的手,就连忙说道,“亲家啊,刚才那都是一个误会。其实,我这个大孙子,性子可温和着呢?就是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兔,将来啊,任你压!”
饶是容朔也被阎老爷子给逗乐了。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的,要去压阎璟睿这小子,干什么?让他放着自己的老婆不压,去压阎璟睿,这不是在搞笑吗?
因此,容朔的脸,更黑了。
阎老爷子不明所以,心里咯噔一下。
怕什么来什么!
得,他,豁出去了。
“就这么说吧,景欢丫头是一定要成为我们阎家的大孙媳妇的,容老大,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我这个老头子,给的起。”
阎老爷子豪气十足地拍着胸口,如果再配上一顶镶嵌着珠宝的帽子,估计就可以堪比古时候的山大王了。
嗯,可是有一整座山的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兜兜看得阎老爷子的样子,急得直从狄扬的身下跳下来。兜兜扑到容朔的怀里,软萌的声音响起,“叔叔,不虽然我的爷爷说的比较粗鲁,但是……对于欢欢的决心是不变的。”
容朔这会儿听着,只觉得这一老一少,一个个地都糊糊涂涂的。他何曾说了不嫁女儿了吗?就他家的容白菜,根都快要被阎璟睿给挖走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
瞅瞅啊,这会双方家长都在场呢。
容景欢小姐和阎璟睿先生就可以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小手都拉了,脸蛋都快要贴在一起了。
他家的容白菜不嫁给阎璟睿,还有哪一个男人会要她?
大白天的,就做出这样羞人的事情,他这个老父亲的老脸哟,都受不住了。
罢了,罢了。
就这样呗。
毕竟,他也早就认可了阎璟睿这人,还有什么好刁难的呢?
看着阎老爷子的样子,对于他家容白菜的喜爱也不是假的。这种真情流露的事情,他容爷还是有这个眼力的。至于,哼哼,这个岩浆同志嘛,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来后再议。
“嗯,兜兜说的对。”
于是,容朔就极其和爱地抚摸上了兜兜的脑袋。而兜兜更是像一个黏糊的奶糖在容朔的手心下,蹭来蹭去。
瞧,还是要他来出马。
“欢欢,你是我的了!”
兜兜下朋友欢欣鼓舞,缠上了容景欢的胳膊,就开始兴奋地唠叨。
但是还不等他抱过了瘾,小小的隔壁上就陡然一疼,“哇,哥哥,你欺负我!欢欢,揍他!压他!”
兜兜红着眼睛,揉着自己被阎璟睿扣住的胳膊,小脸上满满地都是控诉。
而本已经黑了脸的阎璟睿,突然间确实痞笑出声,“嗯,兜兜,你最后一个建议,很不错。让你嫂子压我,很不错。”
本来,他一听见兜兜激动地如同一个小疯子一样,喊着,“欢欢,是我的”时候,满腔的怒气啊,根本就不需要他控制,直接地就蹿到了头顶。
他倒是没有想到兜兜还有这样安抚人心的本事,他的景景,压他?
这个倒是真的不错。是一个好主意。
容小姐呢,那么大的人了,自然也是知道阎璟睿口中的“压”和兜兜的“压”,完全不是同一个道理。
顿时的,一抹绯红飞上了她的脸颊,在她白净细腻的脸上开出了一朵桃花。
容景欢伸着小脚,提着阎璟睿的腿,嗔怪一句,“三哥,你在兜兜的面前,老实一点。”
“景景。”阎璟睿对于容景欢的小动作,笑容满面,“三哥我很老实,之后,你不就是兜兜的嫂子了吗?”
这话倒是没错。
可是在场的,除了兜兜以外,可是成年人。
大家的心里,可都是和容景欢是一样的想法。
于是,在交代完自己的事情以后,一直没有吭声的岩浆发了话,“臭小子,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和谁学的呢?”
“和你啊。老阎同志。”
阎璟睿回答得那叫做一个坦然。
“好家伙,没大没小!”
岩浆看着自己这个难得一见的大儿子,心里的不悦迅速发展,恨不得当下就把阎璟睿给扯到自己的身边,好好地说教一番。
但是——
“岩浆,安静!你老大还在呢!”
“不孝子,你竟然敢吼我的孙子!”
两声同样气势磅礴的怒吼不约而同地震了出来。只见,容朔和阎老爷子两个人皆是怒发冲冠之态,看着岩浆的眼里全部都好比是一头被抢占了地盘的狮子。
毕竟,这会儿,容朔和阎老爷子的心里,对于岩浆都还存着偏见。
逮到了机会,能不发火吗?
傅青葙揉着太阳穴,在容朔的身边平静地开口,“朔,你和岩浆出去谈,我还要和孩子们说话呢。”
不过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语气,愣是叫容朔给听出了几分胁迫。
于是,只一瞬间的功夫,方才还剑拔弩张,什么都不怕的容朔,就怂了。
铁块儿一样的男人蹭着傅青葙的胳膊,鼓动喉结,说出的话,好像是在蜜罐里泡过一样。容朔道,“老婆,我错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皆是闷笑不已。
傅青葙却撇开容朔,道,“既然错了,那就先把璟睿带来的东西放好,我们先去吃饭。”
容朔不依,随便地道,“交给大华就好,老婆,这还没有到饭点呢。”
闻言,傅青葙扶额,直接一个眼神忽略了容朔。接着傅青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看着坐在对面的阎老爷子道,“老爷子,既然大事已经定了,我们不如移步酒店,好好地吃一餐?”
阎老爷子一听,眉头舒展。
嗯,不错,他说啊,景欢丫头这么的讨喜,原来是有一个温婉的慈母啊。想当年,他的老婆子也是这样的温婉娴静。
“好耶!”
这时,就数狄扬是最欢快的人,“傅妈妈,我和你说啊,别去酒店!我听三嫂说,傅妈妈你们不是蓟市的人吧!”
也不等傅青葙点头,狄扬又自顾自地说着,“我和你说啊,蓟市最美味的地方在哪?是在扬鱼!来来来,我带您去!”
------题外话------
三哥快成为已婚先生啦!大家明天第二卷见!
嗯,也就是说,景景马上就要成为,妇女,嘿嘿。
水水猜,大家应该都还是美丽可爱的少女,那就……少女快乐!
碎碎念——
这几章处理地很混乱,果然还是不适应写人物众多的场。
跟着水水磨叽的性子,宠妻距离完结,估计还有很漫长的路。
我爬啊爬,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296 倾泻不止 你还不懂 2更
随即,一声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越发地清晰,与之相伴的是更加震响的双脚踩地的声音。
“诶哟,老林,你可算是来了。”阎老爷子干脆地就走出了门外,扬声高呼,“老林,你回去得加把劲儿,锻炼你这把老骨头了哟!”
已经聚在一桌的众人听着阎老爷子如此高亢的声音,不禁地就心生疑惑。
阎老爷子哪一次不是和林伯化作是连体婴儿一般,出入的时候,几乎都是两人同时入境。怎么得今天,非但不仅是分开了,而且……阎老爷子似乎还很是兴奋?
倒是奇怪了。
好家伙。
此时,林伯确实是过来了。可是却叫众人看不清他的面庞。为何?
且看——
林伯的臂弯里盛着一摞摞叠得整整齐齐的礼盒,从下往上,由小到大,依次排列,远远看去,倒是有几分金字塔的模样。而在林伯这处的金字塔更是高耸过他的鼻梁骨。
于是,被半遮半掩了视线的林伯便就只能够在仓促之中踮了脚尖,拼命地抬起头,眼睛艰难地从金字塔上方瞄着前方的路。
在林伯听见了阎老爷子的呼唤后,一惊,猛然地就一个趔趄。
眼看着那一个精致的礼盒金字塔欲要倾倒而坠落,刚刚前来观戏的各位便就看见阎老爷子健步如飞地冲了过去。
阎老爷子搭手在金字塔的下边,确定了金字塔真的稳固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你们说,阎爷爷这个样子是不是都可以去参加马拉松了!”
狄扬看戏从来不怕热闹。而在方才他看见阎老爷子如同是飞毛腿上身的时候,就已经想要哄堂大笑了。可看见阎老爷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他才艰难地忍到了现在。
“不行的!”兜兜跳起来,攀住狄扬的胳膊,“我觉得啊,爷爷去参加百米赛跑更厉害。”
“嗯,说得也是。”
狄扬摸着下巴,点头。
估摸着老爷子的老胳膊老腿,的确是参加百米赛跑更加地合适。
阎老爷子这在前面刚刚还从惊吓之中脱离出来,就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两声嬉笑。
“好你个小兔崽子!”
一声豪放的怒骂,脱口而出。阎老爷子气得被涨红了脸,转身,口不择言。
可阎老爷子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岩浆,瞳孔紧缩,从鼻腔里呼出来的热气,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人中处。突然,只一眨眼的功夫,阎老爷子的眼睛微红,一跺脚,另一句豪气的话,紧接着就说了出来。
“都是一群臭家伙。老林,把东西扔下,我们走!”
林伯听了,结结巴巴,“老爷子……这……”
“这什么这?利索点,饭,吃不下了。走!”
总归的,林伯也算是跟在老爷子的身边有些时日了,老爷子真的动怒和佯装生气的区别,还是看得分明。而这一会儿,阎老爷子的表现,显然是前者。
欸,多半也是因为大公子吧。
林伯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才小心谨慎地将阎老爷子派人快马加鞭地送来的大批贵重的礼物,摆在了里面的柜子上。当他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阎老爷子是背过身去,果断地采取行动,拒绝大家的打量。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傲娇、最别扭的人是谁,那应当就是阎老爷子了。
呵。可是人家再傲娇、再别扭,走的决心那个叫做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说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消一会儿,阎老爷子和林伯就已经没有了身影。
看得叫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这又是在闹哪样?
不知、不知。不过,当下就算这是一个迷,大家伙依然就是无动于衷。
因为,作为东道主的容朔正和岩浆两个人,抱头痛哭。
容朔是在气,岩浆能够因为一个“克他”的愚蠢理由,就不告而别,改名换姓,这么多年。气急了,就悲了,泪水也就哗哗地下,如同滂沱的大雨,倾泻不止。
岩浆是在愧,愧那自己的行为终究还是让容朔伤了心。容朔于他,有再造之恩。而在他的眼里,再造之恩高于父母的生恩、养恩。
纵然他也清楚如此的考量是绝然不对的,阎老爷子方才看他的眼神,他也是看到了。
触目惊心。
可……有些事情是翻不过去的大山。
眼下,他的心中弥漫地更多地就是对于容朔的愧怍。
……
阎璟睿看着容朔和岩浆两人啼啼哭哭的样子,面无表情。
起初,他一直认为容朔是一个稳如泰山的严肃之人,可当下看来,连同着他那个整日和他母亲环游世界的父亲,岩浆,大概是两个绝无仅有的超级大哭包。
多好的日子,硬生生地就被这两个人给破坏了。
“老四,再去开一个包间。”
阎璟睿压抑的声音,响起。他黝黑的眼眸底下,藏着深不可测的厌烦。
就算是情谊再深厚的老友见面,总归地,不必要如此,激动。
这会儿,狄扬应得飞快,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难得严肃着脸,踱步而出。
“看来,计划有变。容老大看来是一个性情中人,嘿,也就是说我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在狄扬走出去的空档,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一个劲地嘀咕着自己的大事情。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还尾随着另一个人。
“四哥哥!”
兜兜冲到了狄扬的身后,顶着小脑袋,直接就在狄扬的身后撞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呢?”
狄扬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遐思自己美好的事情上,突然间被兜兜给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三抖,道,“兜兜,你干什么呢?”
闻言,兜兜伸手指着门,“欢欢说,让你告诉我们号码,我们自己过去。”
经兜兜的话,狄扬才想到,他是扬鱼的大老板啊。要想开一个包间,不就是去拿把钥匙的功夫。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走去前台呢?
恩,或许是看前台新来的漂亮小姐姐。
只见到兜兜瞅着不远处的前台,努了努嘴巴,道,“四哥哥,色哥哥。哥哥让你出来办正事,你竟然偷看女人!”
狄扬一听见兜兜小朋友慷慨激昂的话,连忙伸手捂住了兜兜的嘴巴,慌慌张张地四处环顾一遍,压低了嗓子,道,“臭兜兜,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瞎说!”兜兜撇开狄扬的手,“我眼睛可好了,不瞎说,我这叫……明说!”
狄扬,倒。
罢了,拿了钥匙就扛着这小子回去吧。
*
新换的包厢内。
盛行知和容华二人多日未见,趁着这大好的机会,一谋和,转身间就去了狄扬的宝贝后院,比试身手去了。
而兜兜素来是这二人忠实的观众,不用邀请,自己就屁颠屁颠地拿了一大盘的点心,直蹦后院。
要说老四狄扬为什么不去?那是因为他抱着坚决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宗旨,才留了下来。
可,他还坐了不过五分钟而已,就已经觉得自己可怜的小屁股,宛如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燃烧。可比那如坐针毡,还要地倒霉!
“三哥,小欢欢,我也走了!”
……
回答狄扬的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于是,狄扬的心,碎了一地。他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着,他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位子上的阎璟睿和容景欢依然没有响声。
算了,他还是安静地离开吧。
狄扬一出门,一个拐弯,遇见了一个正朝着这边过来的侍者。
“欸,你,东西是送到哪里的?”
那人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狄扬,又看了一眼自己端着的菜,才道,“老板,是您新换的包间。”
“来,给我。”
话音一落,狄扬径直就从盘子里,伸手挑了一块精致的糕点。
“我……唔……好吃。”狄扬鼓囊着嘴巴,在侍者惊讶的眼神中,将糕点咽了下去,“你老板告诉你,千万不要进包间,会被酸死的。”
那人懵懵懂懂,半晌,真挚地道,“老板,包间里没有放酸醋啊。”
狄扬一个白眼就送给了侍者。
上天,我狄扬小爷怎么就招了一个如此天真的人!这道理,连兜兜这个小屁孩都懂,这人怎么就和一个情窦未开的小青豆一样呢?
这般想着,狄扬好哥们地搂过了侍者的肩膀,带着他往回走,“你不用知道原因。反正就按我说的做!先告诉厨房不要上菜—……欸对,不要烧……然后啊……嘿嘿,听懂了吗?”
侍者一边听着,一边急急忙忙地记录狄扬刚才报出的一连串的菜色。
“老板,这些会不会太多了。你不是说,是两人份吗?这些,都可以凑齐两桌的菜。”
“多?不多。”狄扬又挑了一块糕点,“就按我说的做。乖,不要问原因。你还不懂。”
------题外话------
这几日的写,超级随心。
容朔岩浆的这段,坑,瞅瞅就好。
明天开始,就真的真的是三哥和景景的甜蜜日常(围绕),自然还会写别的(甜齁甜齁的故事)
还能有小可爱赏脸,实在是我的荣幸。
啵~
三更在10:00左右
297 太甜太软 窥见大事 3更
暖风熏得人自醉。
午间阳光正洽,透过玻璃,又穿过朦朦胧胧的轻纱,有些灼热的温度瞬间变得无比温和。
毕竟,室内的光景好似一掬清甜的潭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唔,三哥。”
一声胜比慵懒的小猫的呢喃轻微地划破了室内静谧的气氛。
“醒了?”
阎璟睿勾唇,原本随意搁着的手一寸寸地移动。
只见那修长有力的手撩起了容景欢的一缕发丝,一圈一圈地绕在了手指上。同时,那手指又紧接着悄悄然地穿过发丝,贴合着容景欢的脑袋。
“头还痛不痛?”
阎璟睿的手,一经覆上了容景欢的脑袋,便就柔了嗓子,问道。
容景欢莞尔一笑,一边享受着阎璟睿的按摩,一边娇娇地回答,“有三哥在,当然不疼了。”
话音一落,阎璟睿的眸底就浮出了一抹浓郁的暗色。
随即,一片柔和的阴影就落在了容景欢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脸面一点一点地钻入容景欢的心里。
还不等容景欢仔细地体会一番,阎璟睿的鼻尖就已经擦过她的肌肤,一记温热湿濡的吻,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容景欢的樱唇之上。
容景欢呼吸一滞,全身的血液就好像是瞬间被人抽干。本就是刚刚睡醒,那惺忪的眼睛覆上了一层旖旎的薄雾,瞪大了一双杏眼,诉控。
“三哥,你欺负我。”
阎璟睿低低地笑着,挑着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因为景景,太甜。”
“你!”
容景欢想说的话语,全部都在阎璟睿光风霁月般的脸上,淹没了下去。
这人摆出一副“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你能耐我何”的态度,让她还怎么开口?
她是说——“哦,没事。下次不要这样。”还是说——“恩,你的认错态度,很好。”
明显的,这哪一种都是一个明晃晃的圈套啊。她的三哥就趁着她还迷糊的时候,净是挖了大坑,等着她跳呢。
“景景……”
阎璟睿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容景欢,眼底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辉,声音变得比方才更哑,直接就沙着嗓子,道,“景景,你嘟嘴的样子很好看。”
突然间,被夸赞了的容景欢一头雾水。
有些茫然无措地抬起眼睛,看向阎璟睿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呵~”
这时,阎璟睿轻笑一声。幽深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的犀利,他的目光再一次地落在了容景欢的嘴唇上。只是这一回,容景欢的唇,微微轻启,粉嫩中透着红的嘴唇里,隐隐约约地显着一抹瓷白。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阎璟睿的心,猛然一颤。
阎璟睿的一只手轻轻地绕过容景欢的脖颈儿,另一只手则是小心地捧着她的脸蛋,略微附身,一寸一寸地降低上半身的高度。接着,在距离容景欢不到一尺的时候,陡然间好似一头饥渴难耐的猎豹,低头,直接就扣住了容景欢的樱唇。
他的牙齿沿着容景欢的唇型轻轻地咬着,谨慎地把握住恰到好处的力度……
很软!
很甜!
很迷人!
阎璟睿搂着全然已经七荤八素的容景欢,继续深入。
这时,门被人叩响。
但只过了三秒钟,门就被人直接开锁、推门。
好像开始的敲门不过就是一个虚浮的形式,根本就不给里面人反应的机会。
“出去!”
阎璟睿阴沉着脸,冷眼直视,看着站在首位的侍者,脸上顿时间就刮起了诡谲多变的风。同时,阎璟睿又飞速地扯了搭在椅背上的毛毯,手脚麻利地将容景欢裹成了一只粽子。
为首的侍者正是方才被狄扬搂着说话的那名侍者。
只是,这时。
侍者惊愕地瞪大眼睛,慌慌张张地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在剧烈颤抖的双脚。
他竟然窥见了三爷的那事儿!
但一想到刚才被狄扬严刑逼供地许诺下的事,还是得顶着三爷可以将人剐得魂飞魄散的眼神,继续完成狄扬交代的事情。
“三爷,得罪了。”
侍者战战兢兢地开口,低垂的眼睛还是一直瞅着地面,盯着他自己的脚尖。哪怕是去吃了一整副的熊心豹子胆。这会,他都是不敢看三爷的眼睛。
嘛呀,他要回家!
可事情都做到了这份上,他怎么着的都得顶风作案。算了,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了,准的被三爷揍,退了,又一定是会被老板训。
罢了。
他就秉承着一个好员工的基本原则,发扬着勤俭节约的良好品质,把没完成的事情,做了吧。
于是,侍者一个手势。
跟在他身后的人在一瞬间,鱼贯而入。
每一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餐盘,只见他们训练有致地在餐桌上摆好。最后,各自站在自己摆着的菜色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身前,恭恭敬敬地站好。
那侍者闭着眼睛,哆嗦着嘴巴,直接扯了嗓子吼道,“三爷,这是老板送您的礼物,请收下!”
话音一落,围绕餐座而立的人,整齐划一地掀开了盖子。
一瞬间,还算宽敞的屋子就被浓郁的、混合的香气充斥着,一丝一缕地钻入阎璟睿的鼻腔。
阎璟睿闻到一种记忆中的味道,剑锋一皱,哗地站了起来。
------题外话------
悄悄咪地说一句,
这个月,长评的美妞会送上币。
路过的美妞,不要忘了留下你的爪爪哦~
啵
我们明天上午10:00见!
298 保健餐点 啃啃咬咬
强大的反差让阎璟睿恨不得直接就拿锁定他眼神的菜,倒扣在侍者的脑袋上。
可,侍者也是受老四的挑唆。擒贼当先擒王,他若是把矛头指向了无辜的侍者,未免也太过于蛮横无理。他的景景还在这里呢,因此,他是必须要为自己的景景竖立起一个良好的形象。
于是,三爷黢黑的脸一摆,夹着冰屑的声音甩在了安静的屋子里,“你们,全部出去。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会给他、回礼。”
围绕一桌的侍者,无不例外地全部看准了自己的脚尖,连将自己的眼睛飘忽不定,都做不到。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刚才他们谁没有看见三爷动作之快,眼下,那一场毛毯下面包裹着的人,分明就是他们不可窥、不可观的大人物。
问题是,他们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更何况是回复三爷的话呢。一个个全部都眼观鼻、鼻观心,选择当了哑巴。
阎璟睿的眼睛朝着桌上的菜色,瞄了一眼,黑魆魆的脸,魑魅魍魉。只见他搭在裤线上的手,一下一下颇有节奏地敲打着,修长有力的手背上甚至还凸显出骇人的青筋。
为首的侍者心惊。好歹他也是和阎三爷打过交道的人,何不知道这是三爷动怒以前,标志性的动作。
秉着早死早超生的理念,侍者哆嗦着双腿,往前边挪了一步。因此,他与阎璟睿的距离,甚至还不到两米。于是,来自于三爷身上寒冽的气息,更甚。看来,得以近距离接触三爷,并不会是一件好事。
“三爷,老板还有一句话,要带给您。”
“嗯?”
侍者说话间,脚一旋,上半身都已经转回了过去,他扯着嗓子,大喊,“老板说三爷您需要大补所以就特意准备这些保健餐点!”
壮了胆,一口气地吼完。
紧接着,侍者连忙脚下生风,也不管三爷的反应和那尚且还围着桌子站着的人,自顾自地,溜了。
毕竟,至于他们如何应对三爷?那平常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这种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时候,当然是走为上计。但似乎眼下,一个走,已经不能够保障他们的身心安全。
溜之大吉。
“三爷,对不住了。”
眼见的那围着桌子一圈的人,齐刷刷地对阎璟睿鞠躬,标准的四十五度鞠躬,随即,这伙人也同样是脚底生风,溜逃的速度比为首侍者,更快。
而此时,阎璟睿则是彻彻底底地化作了是黑脸的包公,盯着满桌的饕餮大餐,冷之又冷。
此时,一声连着一声的闷笑变得无比地清晰和响亮。
阎璟睿转过身,发现那盖在他的景景身上的毛毯正在剧烈地抖动。心一惊,他连忙地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弯腰,伸手,准备将毛毯扯开。
可阎璟睿的手刚一触及到毛毯的边缘,一个明媚的、染着一抹缱绻的绯红的小脑袋就钻了出来。
“三哥。”
容景欢清越的声音响起,淌进三爷的心中,一瞬间就滋润了他燥热的心田。
许是因为方才容景欢一直钻在毛毯里,额间有一簇头发正以一个可爱的曲度,向上翘着。阎璟睿的眉眼舒展,抬手就轻轻地压了下去,温热的大掌隔着头发,将浓郁的气息传递到容景欢的身上。
“嗯?景景。”
容景欢咯吱地笑着,“三哥,你是不是不行呀。”
说着,容景欢嬉笑的眼睛,止不住地就往下边瞅着、再瞅着。
诶呀,不行。这不怪她,要怪就只能够怪桌上的菜,味道太浓郁,实在是忽略不了。
“景景……”
阎璟睿脸一横,难得地对容景欢摆起了脸色。
只见得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容景欢的下巴,一寸寸地摩挲着,眸色一暗,作势就要倾身下压。可容景欢却猛地一缩,灵巧地躲开了阎璟睿的攻击。
容景欢跳起来,站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位置,笑得开怀自在。
“三哥,乖。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没事、没事。你要相信自己,而且我也能治好你。”
说话间,容景欢忍不住地就随着食物的香气,往桌上看去。
老四可真的是非常有心了。
一道道的佳肴,皆是用心之作。
相比之下,阎璟睿的脸色,非但一点儿都不愉快,相反地,甚至破天荒地带着一丝一毫的委屈。
只见三爷开口,“景景,为夫……”真的身强力壮,什么病,都没有。
不等阎璟睿说完,容景欢就已经极其兴奋地拽着阎璟睿的胳膊,朝着餐座走去。
容景欢一手拉着阎璟睿,一手则是握着筷子,雪亮的眼睛里夹着狡黠,径直就往最右边的一盘菜,夹去。
阎璟睿的脸色黑地更佳地彻底,他斜睨着突然出现在他嘴边的一块硕大的羊肉,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被烹调地适宜的羊肉,此时在他的嘴边散发着浓烈的腥膻味。一缕一缕的腥膻味闯入他的鼻腔,一点点地将他关于羊肉,极其不美好的回忆,勾起。
某次深夜,老四给他送来的一盘盘的各种各样的鞭,尚且还记忆犹新。那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味道,至今都在他的嘴里,弥漫。
呵。这次,非但没有反省,竟然还变本加厉。
除了和上次一样各种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鞭,其他的各种食材,可谓是应有尽有。
因而,阎璟睿此时的脸色更加地凛冽。
可这么一点冷硬的程度,到了容景欢这里,根本就不能够造成任何的威胁。
而此时,容景欢见阎璟睿一直都紧闭着嘴巴,眉眼一弯,笑着说道,“啊——来,三哥,这个、很补。”
一秒、两秒,皆是无尽的沉默。
“三哥,你这是不喜欢吃?”容景欢偏着脑袋,眼睛看到桌上的一盘翠碧的韭菜,促狭地眯着眼睛,“那……三哥,我们吃一点韭菜?”
“不要。”
闻言,容景欢嘴一撇,干脆地就放下了筷子。只见她低垂着小脑袋,一步一顿地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了胳膊里,瓮声瓮气地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阎璟睿一听见容景欢哭了,顿时间,心慌手乱,杵在那里,不知所措。接着,阎璟睿才慌慌张张地一手揽过了容景欢,一手夹了一大块的羊肉,塞进了嘴里。
容景欢哪里是真的哭。
她又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女子,只是因为三哥对她甩着脸色,就会伤心不已地啼哭。如果这样的话,未免也太矫揉造作了一点。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她只不过就是装模作样地哭泣几声,她的三哥竟然是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看来,有时候,装一下柔弱,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既然有效,她倒不如是再接再厉,接着演下去?
“三哥,唔。”容景欢说着就低低地啜泣一番,“好吃吗?”
说完,容景欢还要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只是通红的眼睛却是给这张绝美的小脸,增添了几分醉人的意味。
刚刚在短时间一连着吃了小半盘羊肉的阎璟睿,看着容景欢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腹下突然间涌起了一团子的货。从腹部以下,一直以迅猛之姿,蹿到了喉咙口。
阎璟睿那性感的喉结,上下鼓动,看着容景欢的眼神宛若是饥渴的狼,看着得以饱腹的餐点一样。
随即,容景欢只能够感受到她的脸上掠过一阵轻盈的热风,接着她的视线被阴影遮挡。
一个柔软湿热的薄唇覆在了她的嘴唇上,心底一惊,好看的樱唇微微张开。而对于阎璟睿来说,容景欢的这个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配合,邪笑一声。
阎璟睿径直地就挑开了容景欢的红唇,灵巧的舌头钻了进去。
极其精准地就找到了容景欢的小舌头,勾起,绕过,一个转圈就开始了互相追逐的游戏。
……
“景景,好吃吗?”
大概是方才的游戏一直持续到了两人的舌头、嘴唇均是酥麻不已,阎璟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怀里的美人。只不过,无比霸道地勾在容景欢肩膀上的手,依然是不肯放下。
此时,容景欢的脸早已经通红不已,她的唇在逃离了阎璟睿的欺压之下以后,当真是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别无二致。
“不好吃。”
只见,容景欢倔强地别过了自己的脑袋,以此来维持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就差一步,真的就差最后一步。
刚才在她和阎璟睿抱在一起,啃啃咬咬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她守了二十个年头的清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只差一步,她就会被阎璟睿,拆卸入腹。
阎璟睿一手压着容景欢的肩膀,一手撑在了容景欢身后的桌子上。因为此时阎璟睿正站着,虽然说是略微前倾着身子,但这个并不能够妨碍阎璟睿将容景欢完全地禁锢在桌子和他的身前。
“呵~”阎璟睿低笑,“景景,不诚实。”
被指不诚实的容景欢,顿时间就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困在阎璟睿的怀里,咋咋唬唬,“三哥,你胡说。我是最诚实的人!”
或许是因为方才两人的亲吻,连带着容景欢当下说话的声音都沾染了一丝一丝的娇媚。
话语一出,容景欢自己本人都被这样充满了媚态的声音,震惊不已。
她如此威风凛凛的人,居然是会露出了如此小女人的声音?嗯,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噙着邪佞气息的阎璟睿先生。
而且,她发现,在她的话说完以后,阎璟睿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地旖旎和……狡诈。
于是,容景欢垂下了眼睛,纤长卷曲的睫毛遮挡了眼睛里一闪即过的促狭。下一秒,容景欢猛然低头,朝着阎璟睿精壮的胳膊,张口就咬了下去。
阎璟睿吃痛,看着自己胳膊上出现的一排小巧的牙印,面色不明。
他的景景是属兔子的吗?怎么说咬就咬?嘶,还当真一点儿都不口下留情。
“三哥,现在你的景景告诉你,很好吃。”
容景欢得意地笑着,为自己刚才的大胆行径,不禁地就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能够咬伤阎璟睿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个。
嗯,得了第一的容景欢小姐,此时非常地得意忘形。
甚至是忘了基本的警惕。
她显然就是忽略了阎璟睿的眼里划过的一道暗芒。
当她尚且还沉浸在自己的欢天喜地之中的时候,阎璟睿带着几分痞坏的腔调,淡淡地开口说道,“原来,我的景景居然是好这口。”
“景景放心,以后为夫会很努力的。”
阎璟睿停顿一番,肆意的目光停留在容景欢的红唇之上,清逸俊朗的脸上绽开了绚烂的笑容,看得容景欢直接就晃了眼睛。容景欢极其不解地看着阎璟睿,道。
“努力什么?”
阎璟睿眉毛一挑,“努力你。”
容景欢……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的三哥才是那种口出狂言的人,刚才还在外院的时候,居然还要指责她的不是,真当是不可理喻。
砰——
包间的门被人撞开,一只超大规格的派对礼炮炸响,随即伴随着响声,一道道缤纷的彩带在空中开出了一朵朵极致浮夸的花。
“三哥,惊喜吗?”
狄扬嬉笑的脸从一堆彩带的后面,钻了出来。
“你老四我送的礼物还满意吗?是不是对我的服务就是特别特别地意外?我扬鱼的服务是不是很周到?”
这会儿,狄扬就像是不带喘气的,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待他终于唠叨完毕,一个箭步地冲了进来。同时,原本躲在狄扬身后的兜兜就被彻底地暴露。
兜兜触及阎璟睿寒冽的目光,小小的脑袋猛然一缩,但马上地眼见得兜兜挺起了自己的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小跑到了容景欢的面前。
“欢欢,四哥哥说你和坏蛋哥哥在做好事情。”兜兜一顿,神情严肃,“欢欢,好事情要大家一起分享。虽然你和哥哥两个人藏在屋子里,偷偷摸摸地做,但是没关系,现在我们来给你们庆祝!”
容景欢被兜兜奇奇怪怪的话,绕晕了圈子。
什么叫做偷偷摸摸地做?
他们两个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够做什么事情?
------题外话------
这种片段,太太太难写了(哭唧唧)
所以……我们的约会,水水迟到了一点点。
嗯,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章写得着实艰难……
如果标题上没有1更、2更,按照正常节奏,应该是没有加更。
所以,今日毕。
299 也会害羞 如芒在背 1更
羞人的话语被兜兜小朋友用天真烂漫且又是十分严肃认真的口吻说出来,却是在冥冥之中,增添了数几分的揶揄和羞愤难当。
而容景欢这时,早就已经羞怍到不可自拔。一张明丽的小脸愣是显出一绺浑沦,顶着两束大胆打量的目光,忽明忽暗。
“呃,谢谢兜兜。”
既然兜兜如此诚恳地要帮忙庆祝,她不如就遂了兜兜的心,捡一个大好人当当,应该也会是一种别样的风趣。
可,兜兜是从小就跟着狄扬混的人,哪里会有这般地好糊弄?他是人精啊。
“嗯,欢欢客气了!”
容景欢笑得灿烂,一点儿也不含糊。
兜兜脱掉鞋子,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借着椅子的高度,小脑袋神气十足地昂着,“欢欢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意,那就跟我说说你和坏蛋哥哥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吧。”
话音一落,兜兜抿嘴,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他刚刚好像是遗落了一个很重要的步骤?
一个……嗯,他已经想起来了。
紧接着,兜兜踮起脚尖,朝着容景欢的方向俯着身子,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径直地就忘容景欢的脑袋上拍了一拍。兜兜道,“欢欢乖,老实交代了,有糖吃。”
容景欢被兜兜如此老成深重的样子,弄得啼笑皆非。
明明就还是一个软萌软萌的小正太,怎么得说出来的话居然是和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人一般的说教,嗯,外加一种滑稽。
“有糖吃”的这句话,毕竟通常是哄骗小孩子的,可现在,却是换做了一个小孩子和她这个大人说,怎么地,都是充满了奇妙的滑稽成分。
兜兜看着容景欢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禁地就咯噔一下。欢欢该不是认为他是一个无理取闹、无中生有的小屁孩儿吧。
咳。事实上容景欢正是如此认为。
兜兜啊,不就是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屁孩吗?
可,作为正在独自生着闷气的兜兜小朋友,却是因羞生志气。这会儿的功夫,一张小脸都已经变得圆滚滚、红通通了。于是便见到一只白净的素包子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变成了一只黄不黄、黑不黑的肉包子。
“欢欢,不准笑。”
“好好,不笑、不笑。”
容景欢嘴角含笑,眉眼弯着,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可以掐出水来。
这可让在一旁听着的阎璟睿心花怒放。他的景景当真是一个极致美好的人,就连声音都正中他下怀。可,在他心神荡漾之余,还是觉得自己体内倒翻了一瓶子的醋。
他的宝贝儿景景的美好是美好,但,让他一个人知道就好,当着另外两个男人,表现什么呢?
于是,阎璟睿极其霸道地就缠住了容景欢的细腰,将容景欢整个人都带到了自己身侧,紧密地贴合着他自己身体的曲线。
随即,此时此刻,两人身体的温度,不过就是只隔着两层轻薄的衣服面料,两人彼此都清楚地感受着对方的身体温度。
相比阎璟睿的得意自在,容景欢这会儿却是无比的别扭。
“三哥,老四和兜兜都还在这里呢。”
容景欢贴着阎璟睿,不禁地就和他咬着耳朵。
好歹她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当着别人的面,直接就和阎璟睿作出如此亲密的行为,她还真的就是非常地不适应。
“诶呦,三嫂您可也注意一点!”
狄扬听力极好,这会儿的功夫,瞅着容景欢的眼睛就好像是在看大熊猫一样。接着只见狄扬连连感慨,“难得啊,难得。没有想到,三嫂您也会害羞的呀。稀奇、真稀奇。”
容景欢……她觉得自己很想要将狄扬小朋友痛扁一番,有这么说话的吗?
搂着容景欢的阎璟睿,明显地就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她的身子在陡然间变得滚烫,心里便就荡漾无比。毕竟,他的景景的变化还是因为他。
对此,作为景景的丈夫的他,倍感荣幸。
可是当阎璟睿面向狄扬的时候,可就不那么地美好。
“老四,你最近似乎很悠闲。”
阎璟睿的眼睛里,不见半分的和气,只有和深渊一般,无止境的黑色漩涡。而他的声音也仿佛是裹夹了一层尖锐的冰碴子,随着他的话语,直直插向狄扬的五脏六腑。
“嗷。”狄扬双手捧着自己的小心脏,痛苦地嚎叫了一番,看着阎璟睿的目光里分明就是充满了挣扎,“三哥,做人不能这样狠心。”
他清楚地记得,距离上一回在他三哥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因为他在把妹子的时候,将兜兜小朋友带了过去。
呵呵,要问他那之后怎么样了?
他的好三哥一句“精力旺盛”,就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追着打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别说走了,他连眼皮子都撑不开!最后的,还是被来看戏的容华给丢了出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他那次则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于是这会儿,他只要一看见阎璟睿,就觉得自己的手啊脚啊全部都疼痛无比。对,就是那一种钻心的疼痛。
狄扬嘶咧着嘴巴,连连退后,“得,我出去就好。”
说着,背着阎璟睿寒冽的目光,一步一顿地就逃了出去。
如芒在背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样啊。
300 精益求精 深爱要藏 2更
兜兜并不知道狄扬在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心里居然像羊肠小道那样,弯了又弯。
如果知道的话,准的就是一阵鄙夷。
四哥哥的这个胆子甚至都不如他!说他是一个老鼠胆子,估计都是在无形之中抬举了他。或许呀,四哥哥是连一只老鼠也会害怕的人呢。
不过,这一会,兜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他和四哥哥可不一样。
他,兜兜,向四哥哥撒着娇,缠着要进欢欢和坏蛋哥哥的私人包间,可不是真的就和四哥哥一样,是来给自己找不快乐的。他呀,作为一个最最稳重的人,可是有很厉害的正事!
“欢欢。你过来。”
兜兜立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看着正半靠在阎璟睿身上的容景欢。小小的眉毛,一皱,似波浪一样地泛起,微微抿着的嘴巴竟然透露出一种容景欢熟悉的威严。
为何熟悉?
这般想着,容景欢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一脸艴然不悦的阎璟睿,答案就已经昭然若揭。兜兜的这副小样子,可不就是阎璟睿的翻版吗?
“怎么了?”
容景欢因为腰间的那只作怪的大掌一直地就箍着,不方便动弹,只得转头看向兜兜。
可……她在转头的时候,嘴角上擦过的那一层柔软又是什么东西?不过,当她清丽的眸子看向了兜兜小朋友因为强行维持严肃认真的劲,而不得已涨红到扭曲的脸蛋的时候,噗嗤一声,就爆笑出声。
兜兜的这副样子,估计是已经可以去扮演喜剧的最佳演员了。
她可以保证,这个世界上最忧伤的人,在看见了兜兜小朋友此时的样子,都会大笑。
因为与极其显著的稚气不相符的假严肃,它比糖衣还要纤薄的外表下,透露出来的是一场尤其滑稽的画面。
兜兜一听见容景欢的笑声,强烈感觉到自己这是被**裸地嘲笑了一番。
其实他刚才的这点时间,伪装的也是格外地辛苦。
要不是自己的手里正好是攥着一个一级重要的大消息,他哪里是会做出这样可以累着自己的事情?
而眼下,又是听见了自己心爱的欢欢**裸的笑声,以及他的坏蛋哥哥不带兄弟感情的漠视,他,一颗无比脆弱的小心脏,都是几近破碎。
嗷,他已经真真切切地听见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啪嗒一下。
兜兜小朋友的泪水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珠子一般的泪水随着他圆滚滚又红扑扑的小脸蛋,淌到他的下巴,又慢慢地沾湿了他正红的衣领。
红的脸、红的衣服,两两相互映衬,都为彼此给增加了几分的艳色。
“哇,欢欢,兜兜,要……抱抱!”
兜兜不住地抽搭着,张开小手,作势就要扑倒在容景欢的怀里。
一双钢管般的胳膊却在这时将他拦腰抱过,又硬又冷,硌得可怜兮兮的他,心肝疼。
“哇,坏蛋哥哥……嗷,你……你竟然打我的屁股!”
兜兜不安分地在阎璟睿的怀里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他柔柔弱弱的小胳膊尚且还没有将硌在他胸口的钢管,扯开。他的更加惨烈的小屁股上就猛然间,遭受了袭击。
“她是你抱的吗?”
硌着兜兜小朋友的那一只冷硬冷硬的钢管的主人,声音也如同钢管一般地冷硬,甚至相互比较起来,还要更甚一筹。
“欢欢,你看……”
兜兜委屈巴巴地拖长了声音,求助的目光径直地就投给了容景欢。这个时候,这种凄凄惨惨的情况之下,只有最最漂亮的欢才可以救他。
话音未落,阎璟睿便就瞪向了他,其中的威胁,不予言表。
“三哥,你适可而止。”
恰在此时,容景欢宛若是一弦清泉般的声音流了出来。自带安抚能力的声音流进了兜兜小朋友的心田,更像是注入了一股崭新的活力。
顿时间,已经半蔫了的兜兜小朋友,满血复活。
“坏蛋哥哥,看见没有,欢欢最爱的人,还是我!”
阎璟睿冷眼旁观着兜兜已经和天花板面对面的兜兜小朋友。
估计啊,如果兜兜长了一条尾巴的话,那现在估计就已经是翘到了天上。可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么的得意。
但,刚初炉的兜兜小朋友,对上阎璟睿,还是太过于嫩了一点。毕竟,姜,永远还是老的辣。
只见,阎璟睿毫无征兆地松手,兜兜小朋友的屁股就和硬邦邦的椅子面来了一个极其亲密无间的亲吻。
接着,阎璟睿嚣张跋扈地对上兜兜控诉的小眼神,目光在触及了兜兜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花,邪肆地勾起唇角。
再次第,阎璟睿的手就又一次地勾住了容景欢的纤腰,一揽、一迎,俯身、低头就准确无误地在容景欢的侧脸上,印下一记亲吻。
容景欢措不及防。
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就被兜兜和阎璟睿的打闹吸引了过去,就连阎璟睿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兜兜小朋友蛮横无理地丢在椅子上,她都没有能够做出及时的反应。
因为,她,看着兜兜小朋友和阎璟睿有九分像的脸蛋的时候,脑子居然就已经不受了她自己本人的控制。一个极致旖旎的想法,渐渐地在她的脑子里,浮现。然后有在短短一瞬间,奇迹般的成熟。
如果……她和三哥有一个孩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比兜兜还要长得像三哥一点。
其实,她觉得,能够回答这个假设的最好不过的办法,那就是立马地亲自尝试一番。可,貌似,真的是要等结果出来,似乎还是要经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
但,她的内心已经等不及了。
一个会和三哥好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三哥。
她可以保证,她的小三哥绝对是会这个世界上最最帅气的男人。嗯,是会比她的三哥还要的帅气。因为她的小三哥的基因,她也提供了呀。
眼下的功夫,阎璟睿哪里是会知道容景欢居然是会有一个这样旖旎的想法。
不过,阎璟睿倒是对于容景欢当下的反应,倍感好奇。
这可是他的景景难得一次的不羞涩、不躲避、不反抗。但,也没有他最想要的迎合,也还是依然地不满意。
三爷表示,在关于他的景景的一切问题上,他永远都是会保持着精益求精的态度以及不断超越的理念。因为这样子,他和景景,才会共同携手,更进一步。
“景景,你,是最爱我的,对不对。”
阎璟睿一字一句地咬重了每一个字的音,贴着容景欢的耳朵就道。
随着阎璟睿说话的空隙,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气也就钻进了容景欢的心里。一丝一缕地带着和阎璟睿他本人一样的霸道,拨弄着容景的心。
容景欢只能够感受她的全身心都蹿起了一种她无法名状,同时又无法自拔的感觉。
“唔,三哥,你别贴我那么近。”
根据容景欢的经验来看,她要是不开口拒绝阎璟睿的话。
这厮,铁定是会变本加厉地与她,贴合的更近。呵,千万不要说的当下还有兜兜这个美好的小花朵在这里,毕竟,像是阎璟睿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是一定不会去在意别人的在场。
因为这一点儿也不影响阎三爷的发挥。
“乖,景景。先回答三哥的问题。”
阎璟睿就像容景欢所想的那样,甚至是将自己的整一个身子都无比契合地贴近了容景欢。
与此同时,阎璟睿的那一条修长结实的腿还要轻轻地抬起,从后边,勾住了容景欢的腿,上下磨蹭。而阎璟睿的脸上,笑得则是更加地邪肆、不羁。
“嗯、嗯,三哥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爱的人。”
一阵绝对不走心、不走肺的敷衍直接就砸到了阎璟睿的身上。可,似乎落在了阎璟睿的身上竟然好像只是一个特别无用的药剂,反倒是在催化的这个方面,效果尤其地显著。
因为此时,在阎璟睿听完了容景欢的回答以后,那一只脚居然还是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容景欢的腿。
而容景欢却只能任由阎璟睿为非作歹,因为她好歹也是要脸的人。
此时终归也不是他们两个人独处,兜兜正瞪大了眼睛窝在椅子上瞅着他们呢。也不知道兜兜现在的位置,能不能发现了他们腿上的小动作。
容景欢朝着阎璟睿过膝的风衣衣摆看去,心里一下一下地盘算。这长度、这厚度、这角度,应该是可以遮挡住兜兜的眼睛的吧。她真的很害怕兜兜会发现啊。
她超凡脱俗的形象啊,不保了。
“哇,欢欢,兜兜可怜的小屁股都已经四分五裂了,你怎么还不心疼心疼我哦!你居然在和哥哥亲亲我我,哇唔,你……你不要我了。”
阎璟睿在听完了容景欢的话以后,正极具深情地望着容景欢。目光深邃,巴不得要把容景欢给吸进自己的心里。
他正深情着呢,耳畔就炸响了一声比鬼哭狼嚎还要凄厉、难听的声音,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阎、珺、睿!你给你哥哥我闭嘴!”阎璟睿脸色一寒,冷光乍现,直接就喊出了兜兜小朋友的大名。
闻言,兜兜整个人都颤抖了几番。
大家都说,称呼小孩子小名、乳名,多半是亲昵和喜欢。可突然间迸出了他的正式名字,呵,反正不会是好事情,就对了。
而且,现在他瞅瞅阎璟睿的样子,好像不止是不是“好事情”那么简单啊。
他觉得刚才,四哥哥被阎璟睿先生吓走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的可怕。
“三哥,我不都已经说了,你对兜兜好一点吗?”
幸好,幸好。他还是受着欢欢的宠爱,有欢欢在,他什么也不怕。
“景景,我……”
“我什么我,你这个认错态度就不端正!”
自从,容景欢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小三爷”的想法以后,她一看见阎璟睿对着如此可爱的兜兜,毫无人情味地释放着冷气,她心里的怒火便就是蹭蹭蹭地往上爬。
这要是万一,她的小三爷出生以后,阎璟睿先生也是这样时不时地对她的小三爷,暴怒呢?
到时候,她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万一她一不小心地就把阎璟睿先生一屁股地踹到了家门外,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不过,她就是不敢保证,那时候的她会不会忍不住要去心疼某一位臭不要脸、病入膏肓的先生!
“景景,这样端正了吗?”
说着,阎璟睿伸手扳正了容景欢的脑袋,对着她的额头就亲了上去。一顿,松手,依依不舍地离口。
“我的夫人,请问这样自己你感受到了为夫的诚意吗?”
阎璟睿柔和了美颜,对着容景欢笑得绚烂至极。
“去去去,一边去。”
容景欢忍无可忍,直接就甩开了阎璟睿的胳膊。接着,她把脚往后一蹬,二话不说地命中阎璟睿的小腿。
姑且就勉为其难地算作是报仇雪恨了吧。
兜兜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和容景欢对上了眼,这一会儿,就差要喜极而泣。
“欢欢,我知道的,你还是最最爱我的对不对。”
话音一落,容景欢便特别地想要给自己扇一个大耳光。
她刚才是想错了。
兜兜小朋友不仅仅是在样貌上和阎璟睿先生长得极像,而且,在说话方面,两兄弟可谓是如出一辙。哪有说着一模一样话的两人呢?
她可真是幸运儿。
弹指之间,竟然就接连着遇见了说着相同话的人。
只是这个问题,在连续被问了第二次以后,似乎就是很难回答了。
她总不能是回答一样的答案。毕竟果真如此的话,她难道不是在狠狠地打了她自己的脸吗?
那就……
“兜兜,我们之间的爱,藏在心里就好。”
容景欢不禁地就要为自己的智商感动一番。对呀,她把她亲爱的三哥的爱,光明正大地给表露出来,那对于兜兜的爱,就悄悄地藏在心里。
嗯,更深的爱藏起来。
但,尚且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兜兜可不懂其中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哇,欢欢,我们又不是被警察叔叔追着打的大坏蛋,为什么要藏起来啊。”
一听见容景欢的话,兜兜的眼泪直接就倾倒了下来。
覆水难收。
容景欢看着兜兜说哭就哭的样子,真是毫无办法。于是,这一会儿的她,也就是只能希望她的三爷能够友好地伸出援助之手。不然的话,她……就只能够陪伴着兜兜一起哭泣了。
“三哥……”
因此,容景欢扭头就拽住了阎璟睿穿在里面的衣服。她的大拇指捏着外侧,而她的四指正是毫无阻拦地压着一个方块状的金属质地的东西。
手指一凉,容景欢下意识地就要收回。
却是在下一秒,被阎璟睿的手覆住,“嗯,景景,我来处理。”
不用容景欢说出藏在后面的话语,阎璟睿就好像已经窥得了容景欢的内心,极其淡定和沉稳地开口。
“啊啊啊!坏蛋哥哥,你要干什么?啊,你把我放下来!呜呜呜,欢欢,你快点来救救你最爱的兜兜吧,你的兜兜要断气了!”
此时,只见地兜兜小朋友的身子在半空中,悬空,两只小短腿奋力地晃动、挣扎。而兜兜的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正以无比艰难的姿势,向后摆去。
短短的手指剧烈地上下弹动,在落在自己的肩膀后处的时候,使劲地向下掏着东西。
“哼。兜兜,你最好老实一点。”
阎璟睿单手提着兜兜,神情冷漠,穿着一袭黑色风衣,再搭配着一脸肃杀,果真就应了蓟市圈子流传的那一个名号——阎王。
蓟市,但凡是混得有些风生水起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是听过阎家阎王的称号。只不过,大多数的人,也不过就是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罢了。
当然,这其中也是会存在着一些看似幸运的人。
因为他们是可以特别凑巧地亲眼目睹了阎王的风采,更加烧了高香的人,甚至是还可以在某些方面和阎王搭上线。
就比如说是和煜。
和煜的掌门人,韩伟煜先前两个月就好像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样,大跌众人的眼镜。
一个在蓟市,甚至是在华夏都声名狼藉的人,居然是和阎家阎王扯上了关系。
而且,据可靠消息,还是阎家阎王亲自找上了和煜的韩伟煜。阎王不愧是阎王,他一出手,就是让和煜从一个无妄之灾中,幸免于难。
于是,阎璟睿便就从此成了和煜的每一个人有着深厚的救命之恩的英雄。
不过,大英雄阎璟睿先生,在兜兜小朋友的眼里,那绝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王!
“唔,我一直都很老实啊。”兜兜啜泣着,慢慢地道出了他自己的心声。
要不是他想要做一个大功臣、大英雄,他犯得着受着阎璟睿这个坏蛋哥哥的欺负吗?
欸,也是要怪他自己的心智还不够成熟,要不然的话,他绝对是不会因为看见了欢欢,就将自己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
嗯,四哥哥的那一句,“美色误人,更误事”当真是一点儿的错误也没有。
因为年幼但超级无敌厉害的他,在坚强不屈地经历了阎璟睿先生惨无人道的折磨以后,对此,体会深刻。
------题外话------
迟了17分钟
哇,水水也想要哭!
301 回避日后 景行须行
兜兜的小手一经抓到了藏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的小纸条,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嗯,有护身符在此,他什么牛鬼蛇神也不怕。
“坏蛋哥哥,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只见兜兜特别倨傲地抬着自己的脑袋,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和阎璟睿一样的深邃,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色诡谲的阎璟睿。
“哦?重要的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但阎璟睿明显地就对于兜兜的话语,不以为意。因为这会儿的功夫,他则是大掌一挥,直接就压在了兜兜的脑袋上。
兜兜柔软细腻的头发被阎璟睿压着,有几缕长得过长的头发相互交加着,调皮地挡在他的眼睛前面。一阵一阵酥痒的感觉从他的眼睛处,一寸寸地蔓延到了他的头顶。
于是,他撅起小嘴,神情无比地绝然。兜兜抬手一挥,阎璟睿压着他脑袋的手就落了下来。
“不说。”兜兜倔强不屈,“我的重要事情是和欢欢有关,请坏蛋哥哥,回避。”
阎璟睿这会儿不说天旋地转,也是觉得自己被人当头一棒。他阎璟睿,什么时候被人说过“回避”二字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要和他的夫人说话,他,需要回避。
这个,很稀奇,也很气愤。
“回避?那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
阎璟睿双臂环抱,冷眼睨着兜兜,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飕飕的冷风在阎璟睿的身边围绕,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眼睛掠过的地方。
因此,兜兜只感受到自己的小身子都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番。
“欢欢,我……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坏蛋哥哥是不可以听的。”
容景欢闻言,潋滟的眸子里就开出一朵花来。只见她向兜兜招手,示意兜兜往她这边过来,容景欢把兜兜抱在了怀里,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三哥,我和兜兜需要二人独处的时间,你就暂且先回避吧。”
一道沉重的黑线压在了阎璟睿的脑袋上。
阎璟睿本尊觉得,方才他同兜兜压着脑袋不过就是一个极其温和的游戏,而对于此时,他夫人的话语则好像就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真叫他喘不过气!
“景景。”
不服输的阎璟睿依然用清冽好听的声音唤出了容景欢的名字,可,面对阎璟睿试图的柔情攻势,容景欢只奉承四字:不视不理。
关她何事?
饶是打算着手捧一颗炙热的心,自动地送上门去的阎璟睿这个时候,也是承受不住自己的夫人如此淡漠的神色。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同景景的这笔账,日后再算!
“说吧,什么事?”
容景欢将兜兜小朋友给放在了椅子上,斜倚着门框,清浅地说道。
兜兜只顾着坏蛋哥哥出去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去注意容景欢口中的探究。于是,他便就是自己一个人欢天喜地地跳到了地上,手舞足蹈。
大概是他终于瞥见了容景欢淡漠的眼睛,跳着正欢的手脚一瞬间就停止,拖长了声音,“欢欢……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容景欢忍不住地要扶额叹息。有事直言,磨磨蹭蹭地难不成还可以生出一个小猴子吗?
“你说。”
“哦。”
兜兜咯噔地蹦起来,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打转,那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啊,使劲地在他的口袋里掏啊、掏的,似乎都已经可以掏出一个洞,这手,依然没有从袋子里伸出来。
“好啦!哎呀,原来它又被我放在了裤子袋里。”
是了,方才他跳到地上的时候,其实手里就已经攥着了这张纸条,可是突然之间涌上心头的喜悦,不是让他手舞足蹈一番吗?
他为了舞蹈方便,顺手地就把纸条给塞在了自己的裤子袋里。
嗯,刚刚他不过就是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大脑断片,仅此而已。
“欢欢,给你。”
兜兜伸出了小胳膊,手指间捻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纸条,踮着脚尖,试图要将纸条塞进容景欢的手里。
容景欢顺势接过,在她的手刚将纸条拿得距离她的鼻尖近了以后,心中对于纸条的主人大致上已经有了猜测。
能够在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条上留下特殊香味的人,在容景欢认识的人,最多也就是只有一两个人。
如果说这张纸上留下的不过就是大街上寻常不已、郁郁青青的花果调的香水味,容景欢大概是不能够做出如此精确的判断。可是,在这张纸条上,即便是经历了兜兜的揉搓,那香味依然浓郁、雄烈。
这就很奇妙了。
容景欢捻着纸条凑近自己的鼻子,果然,她的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蹿入心脾。
纯真的草药自带一种苦涩的气息,藏匿在植物草本的清香之中,巧妙地混杂着。大概是纸条上面还曾经落了花的缘故,在草木清香之余,竟然还可以闻见纯净的花香。
于是,容景欢柳眉轻挑,明丽澄澈的眼中荡漾的是自信泰然的光彩。
“兜兜,你这是见过了你的筱筱姐姐了?”容景欢依然握着纸条,俯身,笑意盈盈。
兜兜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在容景欢将要发话的前夕,兜兜才急急忙忙地说道,“欢欢,你一定要先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我才和你说。”
容景欢瞧见了兜兜老成持重的样子,失笑连连。
“好,我看看。”
动作如行云流水,翻开被折叠地方方正正的纸条,上面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和煜不和,景行须行。
这是何意?
徐筱筱女士又是什么时候如此认真地帮她处理景行的事务了呢?她记得分明,前一天的徐筱筱还借着要忙聚千院的幌子,推辞着说坚决不会接手景行,怎么一个夜晚、一个白天的功夫,这人就转变了主意呢?
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就算同为女性,她也依然就猜不透徐筱筱的心。
但,纸条上好歹也是白纸黑字地写了清清楚楚,事关景行还有和煜。
听着徐筱筱的话,和煜这是要晚节不保了?呵,那正中她下怀。只是趁人之危的事情,她这样光明磊落的人,真当是自己本人是做不出的呀。
这……可怎么办呢?
“欢欢,你看明白了吗?”
这会儿,容景欢都还没有想明白呢,兜兜带着奶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容景欢弯腰看过去,只见兜兜摆出了一个疑惑不解样子,抬头开口,“欢欢,筱筱姐姐的话,为什么我一个字都看不清楚呢?”
闻言,容景欢不禁就轻笑不止。
于是她便就安抚地伸手,压了压兜兜的小脑袋,“乖,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毕竟根据兜兜小朋友的理解能力,至少现在为止暂且还不能明白徐筱筱所说的那八个字。哦,兜兜小朋友只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不可以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比如,阎璟睿,就是一个在兜兜眼中的外人。
当容景欢牵着兜兜出去的时候,迎门而对的就是一座迸发着足以折胶剁指般的寒气的阎璟睿先生。
“嗨,三哥。”
容景欢率先地和阎璟睿打着招呼,可,人家阎璟睿压根就不买容景欢的账。
此时,容景欢和兜兜就只能够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哼”。
随即,兜兜很快地就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笑了起来,也模仿着这一声“哼”,哼唧哼唧地说着,“欢欢,你听听,坏蛋哥哥刚才的声音像不像是小猪在叫!”
兜兜小朋友晶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辉,朝着容景欢看了过去,同时又还伸手对着阎璟睿的鼻子,笑得畅快和幸灾乐祸。
而容景欢在瞧见了兜兜的表现以后,她的心便就是止不住地咯噔一下,完了,三哥的脸,更黑了。
“景景,你们的约会,是结束了吗?”
阎璟睿半倚靠在身后的扶栏上,双手抱胸,过分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真实的神色。
“嘿嘿,结束了。”
听着那一声足以撼动天地的“约会”,容景欢的心里越发地没底。
她不过就是和兜兜两个人,单独地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怎么地就是变成了这样的态度呢?提出要把三哥赶出去、回避一下的人,又不是她啊。
“嗯。”阎璟睿点头,敞开手,随意慵懒地搭在身后的栏杆上,“景景,过来。”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黎黑的面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委屈自己,一厘一厘地挪向了阎璟睿。
受着阎三爷眼神杀的容小姐表示她,卒。
论狡诈,估计她就算是穷尽了这辈子,都是没有办法赶超三哥的。太腹黑了。
容景欢刚一走到了阎璟睿的身边,阎璟睿就飞快地收手,结实的大掌禁锢着她柔若无骨的肩头,当着兜兜的面,低头就压向了容景欢的唇。
兜兜瞪大了眼睛。
喂,还有一个祖国的小花朵在这里呢!坏蛋哥哥你可以先注意一点吗?
再说了,要你回避,还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外人!
三爷若是知晓兜兜的心思,嗯,兜兜小朋友的小屁股,可就是要晚节不保了。
**
扬鱼的后院。
狄扬正倚在自己专属的小躺椅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美好的午后阳光,他耳听八方地就听见了从他不远处的围墙那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对呀,这一块可是他的私人领地。
进来扬鱼吃饭的众人根本就是没有权限可以进入的,会是什么人呢?糟了、糟了,一定是小偷!
早知道就听从二哥的话,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安防了。眼下倒好,小偷都偷到扬鱼了!哼,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路不长眼睛的混蛋,竟然闯了他狄扬小爷的宝地!
狄扬踮脚、猫腰,缩着脑袋,伸手将手中握着的一根钢棍护在了自己的脑袋前面,微微侧着身子,一寸一寸地挪啊挪,终于是在一颗长势喜人的茶树后蹲了下来。
哟!那明黄色的肉球子不就是他可爱的小弟吗?嗯,是兜兜小朋友出现在这里就对了。毕竟,他们兄弟几人,都是拥有进出的权限。
得,既然如此,他还要捧着这跟沉重的钢棍干什么?丢了,得了。
于是,下一秒,一声极其惨烈的鬼哭狼嚎,炸响。
狄扬赤红眼睛,低头看过去,好家伙,他的脚都要成猪蹄了!
只瞧见那一米长的钢棍半截斜支在地上,另外半截则是稳扎稳打地压在他的脚背上。
他不过就是随后一丢,这钢棍至于是长了眼睛一般的灵敏吗?
还不等狄扬一个人哀叹完毕,他就听见了兜兜小朋友和另一个人的说话声音。
“小……姐姐,你听,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天!兜兜他才几岁?六岁而已的一个孩子,竟然去找了小……姐?不行、不行,他回头一定要去告诉三哥。
“嗯,是有人哭。”
欸,但还别说,这个女人的声音貌似还挺好听的。
不过……他们在讨论的这个刚刚哭了的“有人”,是谁?难道说,这里居然还有第四个人?
“小……姐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狄扬清楚地听见兜兜标志性的声音响起。嗯,这个好,很不错。因为他也是非常地想要知道“有人”是谁。
接着,狄扬便就只能够听见两种脆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楚、响亮。随即,狄扬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仍旧保持着下蹲的姿势,突然间有两双大小的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是……
狄扬绞尽脑汁,眼睛滴溜滴溜地打转。
那一双白色的小皮鞋好像还挺眼熟的哈,哦,他想起来了,是兜兜今天穿的那一双。嘿,他怎么就这么地聪明?
可是那另一双又是谁的呢?哎哟,这乍一看好像还是一双女士鞋子啊,只是这脚怎么生得如此之大?
怪哉,怪哉。
他粗略判断一下,好像这鞋子他去挤一挤应该也是可以穿的下的吧。能够生了这样般大小的脚丫子的女人,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大傻子,你干什么呢?”
一声清越的声音自狄扬的脑袋顶上响起。
狄扬终于是知道了这个“小……姐”是谁了。该死。怎么会是徐筱筱那个蠢女人。
瞬间,狄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方正盘旋着一架小型飞机,嗡嗡的叫声真是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好想要自己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啊。
他的丑态,居然是让徐筱筱这个坏女人,瞧了去。
“呵呵,没干什么。”
说着,狄扬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只是他貌似是忽略了他脚背上砸得他痛不欲生的钢棍。
于是乎,就在下一秒,哗地一下,那根钢棍就以一个奇妙的运动轨迹,朝着他的另一只脚的脚背,砸了过去。
……
“嗷……嗷嗷!我的脚啊!”
狄扬人都还没有站稳,就又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脚,痛哭流涕。同一个招数,能够中了两回,他也是一个神奇的人物。
“原来是你啊。”
徐筱筱笃定地开口,“刚才我和兜兜还要说是谁叫得如此惨烈呢,原来是你。那就不奇怪了。”
闻言,狄扬一愣,随即又嗷嗷地叫唤,“喂,徐筱筱,你给你狄扬小爷说说清楚。什么叫做原来是我,就不奇怪了?”臭女人,不来心疼心疼小爷就算了,竟然还这样嚣张地嘲笑小爷。
当小爷是吃素的吗?
“因为你是大傻子啊。”
徐筱筱言笑晏晏,双手插袋,笑得悠闲且优雅。
阳光斜斜地掠过徐筱筱的侧脸,在清冷的面孔上留下一片柔和的暖色。
呼。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地好看?
不是现在的女人都是传说中的见光死吗?怎么到了徐筱筱这个竟然还就是彻底地反了一个儿。那猛烈的日光非但没有减弱徐筱筱的美色,相反地,竟然给她镀了一层金。
“四哥哥,你怎么……发呆了?”
兜兜张开五指,伸手在狄扬的眼前晃了一晃,他的语气格外地天真烂漫,“四哥哥,你难道真的是大傻子?”
再一次听见了“大傻子”以后,狄扬暴跳如雷,整个人就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说谁呢?谁是大傻子?小爷我可是小傻子!”
此话一出,徐筱筱和兜兜两个人皆是流露出了无比悲悯和慈爱的眼神。
看来,狄扬这个人,当真是一个大傻子。完了,本就蠢笨的人,更傻了。此人,人生漫漫长路,注定是充满了艰难险阻啊。
------题外话------
植树节快乐~
下午去种树啦,所以没有来写(′▽`)
嗯,我爱自然,自然爱我!
我们,明天见。
302 大小男人 投怀送抱
“四哥哥。”
兜兜出声,小心地试探,平时泛着甜甜的软萌气息的声调,在此时此刻,则是不由得倏尔绷紧。在他的声音一点点由轻变重的过程中,他的声音颤抖的幅度也在不停地扩大。
“你……还好吗?”
“小爷我好的很!”
狄扬咣当一下,终于是站稳了自己的身子,不过正借着自己身后的树干的力,才能够稳住身形的行为,仍旧是在暖阳之下无情地曝光了他的虚浮。
臭女人、臭兜兜,居然说他这样帅气俊朗的小爷是大傻子,他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傻子!
……
小、傻、子。
等等,这句话好像是存在了什么极其严重的问题。
小傻子和大傻子到底是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还不都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傻子吗?他,居然把自己给带进沟了!
“不准笑!”
狄扬的目光在瞥见徐筱筱唇角荡漾着的一抹若隐若无的笑意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就受到了剧烈的攻击。
啪唧,四分五裂。
“四哥哥,你无缘无故吼筱筱姐姐干什么?欢欢说了,朝着女人发火的男人不是好东西!”
听到此话,狄扬小爷,啪的一下,他的心彻底地碎了。
他现在是可以完全地确定,方才他听见的那一声“小……姐”,真实并且完整的表达应当是“筱筱姐姐”才对。敢情他刚才还是冤枉了兜兜吗?
不、不。
哪一个正常人是会有这样的名字?
筱筱?
他还不如直接改名叫做大大!
嘿,狄扬大大好像还挺有一种帅气的威风。可谓是相当地不错了,颇有一种他狄扬小爷的风范,他喜欢这个“筱筱”的对立面,大大。
可,这可并不代表这他是会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兜兜小朋友。
“臭小子,你才几岁。一个三岁小屁孩懂那么多。”
“胡说,我才不是三岁小屁孩,我是六岁的小男人!”
只见兜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话间颇有一种壮志豪情的感觉。
那45度角向上抬起的小下巴,正以一种强烈的气势直戳狄扬的面门。
六岁的小男人。
随即,狄扬在他的心里默默地就将这句话认认真真的重复了一遍。
喜感、太喜感了。
男人竟然还要区别大小。啧啧,小男人这三个字一听,便就是可以发觉其中的搞笑之处。
小男人啊,不是自带一种会深陷断袖之癖的即视感吗?小男人和大男人的一场震撼世人的较量。
“嗯,小、男人你好。”
狄扬刻意地咬重了小男人的音,目光戏谑,看着兜兜不服气的小样子,情不自禁地就吹起了口哨。
一个人的兴致起来了,光是吹吹口哨这样简单粗暴的事情,是完全不能够缓解他心中荡漾、妖娆多姿的得瑟。
于是乎,狄扬便就瞅准了他脚边的一株特别挺拔有力,和他一样出类拔萃的小草。他快速地扯断,将草衔在了自己的嘴里。
“唔,臭女人,你来小爷的地盘想干什么?”
说话间,狄扬一边嚼着嘴里的草,一边含糊不清地用张扬的语气说道,“啧,大门不走,非要爬墙。徐筱筱,你该不会是爱上小爷了吧!”
徐筱筱的脸上一团子的燥热,说来就来。
这个大傻子怎么什么话语都会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
爱上他,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想多了。”
狄扬一愣,随即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老故事,嘴角痞痞地翘起。他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背后,伸长脖子的同时又是伸长了自己的上半身,“喂,臭女人,还记得小爷的拥抱吗?”
“那是非礼,流氓大傻子。”
徐筱筱想到她在景行被狄扬抱了一个满怀的那次,内心的羞愤就好像是搭乘了火箭一样,强行蹿了出来。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了狄扬嘴里的草的时候,噗嗤一笑,愉悦不已。
“臭女人,你笑什么?”狄扬将嘴里的草换了一边,继续嚼着,“你还没有回答小爷我的问题呢!说吧,你来小爷的人地盘是想要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狄扬的口气里充满了嚣张气焰,只是随着他一点点说到后面,他的语速变得越来越慢。
直到他最后就只能够呆滞地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和比目鱼一样。
“诶,四哥哥,你怎么了?”
兜兜向一侧伸长了脖子,仰着脑袋,由下而上仰视狄扬,黑漆漆的眼睛转地灵活。
“乖,他是中毒了。”
徐筱筱摸着兜兜的脑袋,而兜兜一听,猛然一惊,连忙就从狄扬的身下钻了出来,并且还要止不住地嚷嚷,“啊,啊,我要和四哥哥远一点!”
“臭女人,你胡说什么?”
狄扬吼道,语毕,还要抬手在嘴唇上压了压。该死,有点麻。
“你是不是嘴巴有点麻?”徐筱筱搂着兜兜,清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话音一落,狄扬就紧接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就刚刚那么一点点的功夫,他已经不仅是嘴唇麻痹,而且他的舌头也感受到了酥酥麻麻的感觉。
“嗯嗯。”
“那草有毒。”
说着,徐筱筱便就转过头去,对于狄扬现在的样子,当真是不忍直视。
狄扬呸呸地就吐掉了自己口中的恶草,看着徐筱筱的身影不禁地就要发怵。他都已经将草嚼地满嘴发麻,愣是没有发现这草有毒。
徐筱筱这女人不过就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竟然就是可以知道情况。狄扬联想到徐筱筱身为毒医的身份,寒毛卓竖,而徐筱筱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却又是不告诉他,其用心之险恶,实在是难以琢磨。
女人呀,这心思,摸不清、猜不透。
可现在他们底下踩着的可是他的地盘,他怂什么怂?不准怂,狄扬你一定要为你自己争取一番身为男人的尊严。
“哼哼,说吧,徐筱筱,你偷偷摸摸地来我的地盘,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快速速招来,否则,嘿嘿,严刑逼供。”
狄扬忍着脚上钻心的痛,强行上前了几步,
一秒、两秒,回答狄扬的是无尽的沉默。
“喂,徐筱筱,你该不会是爱上小爷,想要再尝一回‘投怀送抱’的感觉吧。”狄扬站在徐筱筱的身后,扯着嗓子自顾自地喊道,“诶呀,小爷知道自己帅气,可是你也别这样啊。小爷会害羞的。”
徐筱筱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的位置突然地被人扔了一枚深海鱼炸弹。
至少是在她的印象中,尚且是还没有见过哪一个大小傻子是会害羞的。
果然,大傻子还是大傻子,永远都无法成为聪明人。
上一次她已经和狄扬说的相当地明确了,她,徐筱筱,哪怕是去爱上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都是不会爱上狄扬的。这种爱与不爱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妙。
万一那天弄假成真,可就很不美好了。
“筱筱姐姐,四哥哥在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为什么我一点儿也都听不明白呢?”
徐筱筱低头看着兜兜白白胖胖的小脸,心里暗叹一声,年轻真好,开口对兜兜说道,“嗯,你四哥哥已经傻了。兜兜快点把东西交给欢欢,好不好?”
“好!筱筱姐姐放心,你的小可爱一号兜兜,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兜兜说着,还调皮地痛徐筱筱敬了一个礼。
“欸,你想要干什么?”
狄扬见一点点朝着他逼近的徐筱筱,他的双脚都在不可遏制地打颤。
“我?投怀送抱啊!”
徐筱筱款款而行,明艳的笑脸上,笑靥如花,“小傻子,你不是说希望我投怀送抱的吗?”
“谁……谁希望你投怀送抱了?”
狄扬看着徐筱筱的样子,仿佛就是看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瞧瞧那明显上翘的眼睛,不就是一只狐狸才有的样子!得,徐筱筱这个臭女人该不会是狐狸转世吧。
毕竟,现在看看还是特别地瘆人。
“别,你别过来,小爷我认输!”狄扬抱头就走,“小爷我陪兜兜去完成任务,您请便啊!这里,您随便逛!”
一边吼着,又还要一边跑着。在狄扬跑步之余,他伸手就抚住了自己的胸口,砰砰砰,他的心速估计是有120码了!他怎么就能够生地这样没出息,不过就是多看了徐筱筱一眼,多调侃了她几句,他的小心脏居然就是不受他的控制了。
嗷,他好想要给自己泼一盆冷水,清净清净!
此时。
狄扬在他千思百想之余,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扬鱼的后厨。
正所谓是扬鱼的后厨,自然就是养鱼的。
扬鱼的后厨是连接着主屋的一间平房,在平房的后面有一条引进的小河,狄扬当初在扬鱼装修期间,又是人为地开凿,将这一条小河改造成了一口扬鱼的专属鱼池。
当初,狄扬因为一再强调了要“尊重自然”,所以啊,这口明面上是人工养鱼的池子,实际上,池子的深度绝对是可以和一般的河流深度相提并论。
不说是什么深不可测,但是顶上两三个成人的身高高度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此时,正在扬鱼的后厨认认真真工作的厨师们,人人都是清楚地听见了两声“嘭嘭”的声音。
因为后面的地方可是养着他们扬鱼的各种招牌菜的主食材,鱼,以厨师长为首的一众人,皆是神情遽慌地往外冲去。
可一到外面,他们就傻了眼儿了。
那一个时而在水中浮现出来的那一个脑袋,他们看着怎么这么的眼熟。
站在厨师长身侧的一名厨师,他的手里连切菜的家伙都没有放下,直接就握着家伙往池子的水面上比划了几下,“师傅,那个……是不是老板?”
厨师长的脸色就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盘,青的、红的、黑的、白的,各个交织在一起,混合起来硬是被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气焰。
“应该是的。”
“那……我们去把……老板捞上来?”
这一会儿,狄扬正扑腾的腿,擦腿而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鱼,搅和得他一阵阵的酥麻。他这里正难受着呢,脑袋刚一钻出了水面,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不诚心。
看见了老板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还需要废话吗?难道不是立马行动的吗?居然还要请示厨师长,哼,厨师长的地位难不成比他还高吗?
好家伙。这人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一道阳光划过,射在了那人握着的切菜家伙上,一道寒冽的光就因此折射到了狄扬的眼睛。
狄扬被晃了一下,看着厨师长的样子,居然渐渐地浮现出了他三哥的轮廓。
嘛呀。
要是让他的三哥知道了他,狄扬小爷居然是会跑着跑着摔进了池子里,一定是会压着他去学游泳的!
那种脑袋被强行压在水里,直到窒息了才能够出来唤口气的经历,他真的是不愿意再有了。这样痛苦不堪的事情,一次足矣。
这时,抿嘴站立的厨师长双手交叉,淡淡地开口,“嗯,把老板救出来。”
一伙人得了厨师长的令,连忙手忙脚乱地就冲去,齐心协力地将狄扬给打捞了上来!
呼,还别说,这绝对就是他们从这口池子里打捞过的最重的东西!
话说狄扬的双脚终于踩在了地面上,只见他大舒一口气,原来,土地是这么的友好和亲热!狄扬低头,瞅着自己尚且还淌着水的衣服,暗自流泪。
他今天还真的就成了一条鱼了!
货真价实,一点儿掺假的成分都没有。
可是,现在可不是他思绪万千的时候。他必须得在第一时间,以一个平常的姿态,出现在他三哥的面前。
要是他的三哥率先知道了他的情况,嗯,他就很不美好了。
狄扬冷着眼睛扫视正准备悄悄开溜的厨师长,哼道,“好了、好了,谢谢大家的热情帮助,现在大家继续回去干活!还在上班时间呢!”
闻言,一众人果断地结束对狄扬的寒嘘问暖,作散。
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的厨师长也只好默默地跟随大队伍,回去。
“哼。小爷还治不了你了!”狄扬拉扯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你是我三哥的人,但是,哼哼,现在你可是在给你四爷爷干活,还不得要听我的!通风报信,切,有小爷在,苍蝇都飞不出去!”
于是,狄扬的心中肯定了他三哥是绝对不会知道他跑进了鱼池子的事情,无比得意地吹着口哨,回屋、换衣,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了他三哥新换的包厢。
终于,在距离包厢五米远的地方,顺利将兜兜捕获!
这包厢,当然是要他们一起进去的!嘿嘿,三哥是绝对不会知道他今天跑进了鱼池子,嗯,一定不会知道的。
------题外话------
水水保证,以后的更新绝对是会在21:00以前。
熬夜真的是太伤身体了。
最近已经要成药罐子了,唔。
提前和美妞说晚安,啵~
303 霄壤之别 痛定思痛 1更
容景欢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生气的时候,还能够有这样魅惑人的美色。
敞亮在她眼前的景象,远远地胜过摆在饥肠辘辘的饿殍饥民面前的丰盛佳肴,也好似送到寒风侵骨的冰棍儿一般的人,身边的温度适宜的暖炉。
颇有一种大旱望云霓的急切和渴求。
“筱筱,你可真好看。”
徐筱筱虽然并不是那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如花美眷,但是胜在有一身超凡脱俗的冰肌玉骨。光是一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便就是自带着几分的绝色。
“容小二,少卖你油嘴滑舌的劲!”
呸!?什么温人果腹、暖人心脾的绝色尤物,根本就是一个惹人烦的臭苍蝇!
徐筱筱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又不是不知道她容景欢生平最讨厌的称呼就是这一声“容小二”了。
过去,因为她是老容家的小女儿,上头又只有容华一个哥哥,大家对她的称呼往往都是一句“小二小姐”。
她那时年少气盛,还不懂事,不知道那句“小二”,其实多半是调侃人的说词。当时的她,只觉得这是大家对于她的喜爱。
当容小姐渐渐长大,总是琢磨着那句“小二小姐”的称呼,怪别扭的。要说二小姐,也就是二小姐了吧。非得是要在她的名字前面给加上一个“小”字。
她容景欢看起来,难不成真的很小吗?
因此,从那以后,容景欢便是逢人就逼着人家喊她,容大小姐。
“筱筱,虽然你比我美,但是你也不可以调侃我!我……我也会生气的。”
此话一出,容景欢心中的胆量也被抽得干干净净。
好吧,她必须承认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的。就比如是生气的徐筱筱和生气的她之间的差距。
简直就是判若云泥,中间跨了一条璀璨夺目但却无法触及的银河。
眼下,容景欢对着徐筱筱冷艳到不带一丝温度的脸的时候,忍不住地就打了一个寒噤。
就算是一朵人见人爱的鲜花,也绝对是招架不住徐筱筱这样子强行加上的一层厚实的冰霜。瞅瞅那在花瓣儿上积聚起来的寒霜,都已经足够压垮了鲜嫩的花枝呢。
“筱筱,我们愉快一点儿?”
容景欢见徐筱筱的面色非但没有由阴转晴,而是一尺一丈地急转而下,妍美脸上的寒气逼人,整个人就散发着生人勿观、熟人勿语的气场。
“呵,容小二,你觉得呢?”
徐筱筱那涂着绛色指甲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打在散落一桌的白色文件上。
那原本其实是隶属于一刀的资料,只不过在徐筱筱将它们拿出来的时候,太过于用力,啪得一下,冷酷无情地全部将这些资料甩落一桌。
并且在纸张的一角,还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惨不忍睹的凹痕与折纹。
容景欢又哆嗦了一下。
她方才在看见了徐筱筱将这些资料狠戾地蹂躏、仍在桌上的时候,她有好几个晃神,都觉得是她自己被徐筱筱捏在了手里,惨遭不测。
“我觉得啊,筱筱,你先消消气,喝口茶。”
说着,容景欢倾身、弯腰,恭恭敬敬地为徐筱筱沏茶、然后又虔诚至许地奉上。
好茶当前,徐筱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她顺势接过,轻轻地呷了一口,一品,被寒霜覆着的眼睛陡然间迸发出一抹喜色。
只是徐筱筱向来就是惯会藏匿心思的主儿,无意涌起的欣赏很快地就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半点儿影子都没有留下。
等她开口,则又是先前的那种不含感情、不带温度的声音。
“容景欢小姐,我郑重地告诉你,按照你的状况发展下去,景行还是趁早关门大吉吧。”
这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了容景欢的心上,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小心脏,忽地被临头一浇了一盆痛彻心扉的冰水,便就是彻底地化作是了一片狼籍。
“筱筱,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景行有我这样聪明能干的老大,怎么是会关门大吉呢?”
容景欢腆着脸,明媚的笑脸上摆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对上徐筱筱被冷霜覆了一层的眼睛,心底还是止不住地发怵。
这明面上哪里是有半点儿威风凛凛的景先生的模样!
不过,细细地看,倒是还真的有几分容家小二的狗腿儿样!
瞧那微弓着的背,使劲探出头去的脖子,还有那张脸上挂着的泛着谄媚的笑,完完全全地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二翻版。
徐筱筱对此,只有两字,那就是,愚蠢。
有着这种搪塞人的聪明劲和时间,那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好好地部署以及行动呢?任何的事后补救,都是在耍流氓。
“怎么会?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
一叠厚实的文件,猝不及防地就塞在了容景欢的怀里。
容景欢将这些文件资料双手捧着,在她略微呆滞地垂头瞄了一眼以后,又迅速地抬头,一抹狡黠直接就飞入她的眼睛。
“筱筱,我们一起看?”
迎接容景欢的是徐筱筱无比嫌弃的一对白眼儿,以及一声淡漠的话。
“不用,我念给你听。”
“欸,别……别,我……”
一听这话,容景欢连忙地就紧紧护住了自己怀里的这些资料,手忙脚乱之间还不忘记要赶紧地回复徐筱筱。
天。按照她对于徐筱筱的了解,要是让这尊大神给她亲口念出来,她这副耳朵,这颗脆弱的小心脏还想不想要完好无损了?
欸,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在徐筱筱这里捡到过什么便宜。
每次当她兴致勃勃、雄心壮志地想要在徐筱筱的面前扮演一个吆五喝六的容老大的时候,都不需要什么威力十足的炮火,只需要徐筱筱小姐一个眼神,她就足以偃旗息鼓。
罢了、罢了。
什么容老大也好,还是什么景先生也好,这些本来也就是她试图要摆给外人看的形象。一个沉稳可靠、卓越非凡的老大。
在徐筱筱的面前,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容家小二吧。
“筱筱,我来念。”
可是,当容景欢在看清楚了纸面上的字迹的时候,恨不得就要以头抢地,以此好让自己存得几分清明。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将纸上龙飞凤舞的字给一字一句地念出来。
蔫了,蔫了。这回她就是彻底地放弃了挣扎。
徐筱筱在瞧见了容景欢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以后,心里存着的几分逗弄也全部都消失殆尽。
容小二不禁逗啊,还太嫩了一点儿。
要说那纸上记录的东西,可不就是容景欢小姐近期因爱而荒废的事业状况吗?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这会儿的功夫,容景欢估计还是可以嘿嘿地傻笑一会儿。
虽然距离她一开始所说的将景行重振旗鼓、再创辉煌的目标,相差了不是一小截。但好说歹说,景行现在的样子,总不至于是会陷入土崩瓦解的局面。
可,眼下,挨着景行近况的是徐筱筱手下的聚千院,一比较,景行瞬间就黯然失色,灰扑扑的可怜小样子,真叫人心疼不已。
容景欢看着由徐筱筱亲自誊写的文件,心里不安的空洞一寸寸地放大、再放大。
嗯,相当地不错!
她只是粗略地一瞅,这可是要把她的小心脏都吓了出来。
筱筱小姐的聚千院,不说是富可敌国,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富得流油吧。不过再看看她的景行,哦,几个已经蒙了尘的桌椅板凳,有的都还断了脚,竟然还堆在仓库里!
不过,筱筱小姐的草图,画得还真是活灵活现,颇有一种灵魂画手的风范。
“筱筱,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嘛。”
容景欢黑亮黑亮的眼睛使劲地朝着徐筱筱的方向,瞅去,闯入她眼帘的不过就是徐筱筱凝了一层霜雪的眼睛。
徐筱筱敛眉,抬眼,道,“容小二,景行都入不敷出了,你都不管管?”
说着,徐筱筱就不禁地想到了之前她撞见阿福的那次。
那日,她不过就是顺道地去景行溜一圈,刚一进门,便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的阿福。
她对于阿福还是有几分印象。只是,哪一次阿福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竟然还可以被她撞见了这样期期艾艾的样子。
出于她的好心和善良,她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阿福,并且还道,“阿福,有事可以找你们的景先生。”
刚才还唉声叹气的阿福,在一听见“景先生”这三个字以后,便就飞快地从地上蹿了起来。
只见阿福一手指着敞开的仓库,一手猛拍自己的脑门,那力道之大,看的徐筱筱都要担心是会把阿福他自己的脑门儿给震碎。
阿福说,“徐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能联系上景先生了。现在我们几个想要收拾一下景行,但除了平时活动的几个地方,其余的全都是一群废铜烂铁。景先生不回来,我们也不好随便处理。”
徐筱筱虽说向来不会过分注重什么绮丽的东西,但是也是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入目之景,全部都被一堆乌烟瘴气给霸占了去。
好家伙。
容景欢小姐不是说,景行现在要想把和煜解决了,那绝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如果真是如此,徐筱筱倒是觉得她是因此就大开眼见。毕竟,按照景行的境况,要想解决狼虎之辈的和煜,无异于是在异想天开。
就冲着一整个仓库的废铜烂铁和破旧桌椅,徐筱筱就敢笃定容景欢这人,绝对是在做着黄粱一梦。
她可爱的小欢,是打算抄着那一把明显地生满了红锈的锄头,帮和煜的土,松一松吗?千万不要这锄头都还没有碰着了土,自己就先跌了。
阿福看着徐筱筱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心里间一下子就被塞入了十五个打着水的吊桶。
“徐小姐……”其实,景先生还是有照顾我们的,至少我们还饿不着。
但这一会儿的功夫,徐筱筱就已经彻底地乌黑了脸。
“把景行对外的营收,拿来。”
此话一出,阿福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只见他的下巴抵着胸口,眼观鼻、鼻观心,绷着站立的身子随着粗重的呼吸在微微地颤抖。
“徐……徐小姐,这个月景行的收入是负数。”
说完,阿福颇有一种上沙场去赴死的神态,闭紧的眼睛、皱起的鼻子,以及已经涨红了的脸,毫无疑问地是在害怕。
呵,负数。
徐筱筱想到这里,看着容景欢的眼神宛如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毫无留情地剐着容景欢的皮肉。
“容景欢,能够把景行玩到亏空,你也真是有本事!”
容景欢听着,身子猛然一颤,两双眼睛压根儿就不敢去直视徐筱筱。只是,她怎么觉得兜兜给她的纸条上的信息,根本就和她的管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呢?
“筱筱,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你先自己反省!”
徐筱筱冷哼一声,看着容景欢的样子,简直就是痛心疾首。她怎么会搭上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容景欢极其不安地对着手指,怯怯地抬头、挺胸,试图从最基础的仪态上为自己谋求一个颇有架势的形象。接着,只见容景欢白皙的笑脸上绽放出一抹绯红,绚烂的眸子里迸发出光彩。
“筱筱,你的容小二深感错误,一定是会痛定思痛,反省自己的错误!”
------题外话------
2更时间待定~
具体的时间水水会在评论区留言。
谢谢美妞的阅读!
304 三声闷哼 人生污点 2更
容景欢没有等来徐筱筱的回答,倒是猝不及防地听见了接连三声的闷哼。
而她们现在正呆着的这间屋子,正如徐筱筱所了解的那样,完全就是一个大概还勉强维持住了外形的烂木板。这门上安装的四个铰链也全部都成了蚀锈。
因此,在方才突然爆发的那三声不约而同的闷哼声中,其实还是存在着几声窸窸窣窣的生了锈的烂铁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同时,容景欢还耳力极佳地听见了几声短暂的交谈。
“嗷,你……你**踩我**脚干什么?”
“废话!你**的手碰老子*哪里呢。”
“尻!一个个都**闭嘴,压着人家伙了!**”
……
这隔了一层废木板的门外,一阵阵响起的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国语三字经。
容景欢忍不住地就开始在自己的心里感慨起外面那三人的硬气,她倒是没有想到,她自己亲手挑的人,一个个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开放。
真可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不过,当容景欢的余光瞥见了徐筱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夜的黑脸的时候,她的身子只觉得一阵骨软、筋麻、肉酥,战战兢兢地差一点儿就要崴了脚。
“嘿,筱筱。这只是一个意外。”
在第一声闷哼响起的时候,容景欢就已经听出了现在趴在外面的是她的景行里的哪三个活宝。只是这带队为首的人是容景欢所意料之外的。
正是那一个在最后痛苦不堪地吼出了一声,被压着了家伙的人。
徐筱筱面对容景欢的憨憨傻笑,她的脑子却是浮现出了狄扬憨态可掬的滑稽模样。
嗯,要是真挚地论起谁笑得好看,应该还是狄扬那个大傻子憨得更加地可爱和讨喜一点。
至于容景欢嘛,其实,容小姐还是最适合那种高冷疏离的美艳绝伦的大美人,而不是和狄扬大傻子一样的有趣样子。
故而,徐筱筱不过也就是极其浅淡地飘了容景欢一眼,而后,她便就径直地推开门去。
大概是处在外面的几人,正当是傻乎乎地陷于争论无休止的**迭起之时,几个平时警惕力都是一等一的人,愣是对于徐筱筱的出现没有半点儿的防备。
于是乎,被压在最底下的阿福更是被向外打开的门,刮到了裸露在外的小手臂上。
“嘶——”
阿福低头看去,模模糊糊之间却是将卡在伤口处的一块儿铁锈看得明明白白。而显然地,那个压在两人身上的赤焰,自然也是瞧了清楚。
但,赤焰可没有看清推门的人,更是忘记了门内的人是何许人也。
只听一声恶声恶气骤然惊响。
“我**,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伤了我的阿福老大!”
这出口自然又是一声包含冲冲怒气的三字经。
随即,一个好似幽谷清泉流淌而出的声音响起,“嗯,是我。”
话音一落,三人便就循着声音抬起了脑袋,也是终于将逆光站立的徐筱筱看了清楚。?“徐……徐小姐,我……”
接着,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跋扈,一声声地全部都是畏畏缩缩的吞吐。其声音之轻微,甚至比那嗡嗡叫的蚊子还要地轻微不可闻。
同时,他们自然也是立马响起他们溜到这里的原因。
还不就是赤焰提议想要看看久别未见的景先生。
他们三人透着锈迹斑斑的门板儿的确是看见了变得更加漂亮美丽的景先生。
这可别怪他们。
毕竟,他们三人虽然都识得字,念过书,但对于那种文绉绉的文字当真是半点的兴趣都没有。
平时见到最欢喜的钱票子了,也不过就是只能够吼出几句的,“哇、啊、哦”之流的感慨。别的,那估计久只能从他们的嘴里蹦哒出几声被归为污言秽语的三字经了。
他们能够规规矩矩地称呼景先生一句,漂亮美丽,当真是在发表比见到哗啦啦的钱票子还要兴奋的事情。
但,他们万万是没有能够想到,他们居然是会在有朝一日看见了景先生如同一个娇娇的孩子一般的姿态。
于是,他们三人也就不由得更加地佩服起那个清清冷冷的徐小姐。
因此,当他们在瞅见了徐筱筱的时候,三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番。
徐小姐,绝对是比阎三爷还要可怕的存在。
毕竟啊,他们同徐筱筱之间还是跨了一个赤裸裸的性别。
你说,面对着同为男人的阎三爷,他们害怕也就是算了。可一旦面对着身为女性的徐小姐,那呵呵,三个膀大腰圆的粗汉子,居然就连一个看样子弱不禁风的女性,都恐惧。
这岂不就是他们人生的一大污点了?
“嘿嘿,徐小姐怎么会是您啊。”
趴在最上头的赤焰同样是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壮着胆子和徐筱筱,对话。
此话一出,被赤焰压在身下的黑子和阿福则是不一而同地,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对赤焰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是一条汉子!
但,这条汉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立马就怂了。毕竟胆大一时勇,勇后便是怂。
只见徐筱筱对着三人莞尔一笑。这三人虽然都不是什么西门庆之流,可对上徐筱筱这样的绝艳美人还是忍不住要来一番心猿意马。
毕竟大家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
“嘿嘿,徐小姐,您真好看。”
要说徐筱筱现在是什么心情,那绝对就是特别地想要说一句,臭味相与。容小二也是吭出了这么一句,容小二景行里的人,也还是吭出了这么一句。
难怪这几人会聚在一起,原来啊,他们的本性是一模一样的。
“赤焰。”
“到!”
有了徐筱筱之前胜过是军事训练的紧急训练,赤焰这会儿都已经被磨出了习惯。他一听见徐筱筱义正词严地喊了他的名字,立马就正儿八经地吼了一声。
“在我这里,禁止出现油嘴滑舌。”
徐筱筱说这话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笑得格外地灿烂。
落在了赤焰的眼里,倒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烟花,绚烂至极,但也却无法触摸。
因为愣凭谁碰了那滋滋作响的烟火,那赤手空拳的手绝对是会变成一堆灰扑扑的灰烬。
想到这里,赤焰便就对着徐筱筱笑得更加地狗腿,他道,“得令!徐小姐,赤焰保证是会老老实实。”
这响彻云霄的话语,一出,则是让被赤焰压在身下的另外两个人,皆是嗤之以鼻。
切,他们还以为赤焰能够有什么惊奇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人家徐小姐不过就是简简单单地喊了你的名字,你居然会害怕成这副怂样子,当真是令人无话可说啊。
所以,不过如此的人有什么本事,把他们给压着?
于是,黑子一声河东狮吼,“赤焰,你快点把自己团成球,滚下来!”
真是的,他的骨头都被压的酥酥的麻。
噗嗤。
原本打算安静地站着看戏的容景欢不禁就笑出来了声音。
在她出来的时候,便就是打算要看看这三个人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嗯,特别地会让人浮想联翩。这三人就好像是叠罗汉一样地互相压着对方,并且他们的手脚也全部都摆放在很不一般的位置。
横看竖看,都是特别地怪异。
“阿福,黑子、赤焰,你们都先起来。”
容景欢捂着嘴,咯咯地笑着,并且地,她的手还搭在徐筱筱的肩上,以此来好好地稳住自己的身子。
而容景欢不说这话,倒也还好。
有些事情,一旦光明正大地挑明了,实在是令人羞愧难当。
几个大男人,居然是让两位美丽的女士瞧了去窘迫的姿态。这一会短短的功夫,三个人全部都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躁。
眼下,发生的事情才是他们的人生污点!而且,最关键的还是要在于,这可是他们无法抹去的。
那能够抹去的污点还能够被称为是一个人生污点了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徐小姐和景先生可是明明白白地观看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啊。他们,难不成还会有那个熊心豹子胆,逼迫徐小姐和景先生认为地忘记吗?
不行的。
三爷会手刃他们的!
论起人生污点,其实还是自己的小命儿更加地重要。嗯,保命要紧。
------题外话------
今日毕,感谢阅读!
305 雷大雨小 危机潜伏
容景欢当与傅青葙面对着面坐着的时候,还不禁地要捂着嘴咯咯笑着。
赤焰等人也真可谓是胆大包天,能够顶着徐筱筱的面,就做出偷窥、窃听的事情,不是一般的胆量过人,又怎么是会有此番行径?
于是,容景欢的视线在停留在这三人身上的时候,便就是充满了无尽的戏谑和揶揄。
赤焰、黑子还有阿福纷纷对视——这是他们波澜不惊的景先生?
呵,人有千面。
他们又是根据什么就去武断地下决定,谁说容景欢就只能够是有沉潜刚克的模样了?再者,容景欢说实在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怎么地就是不能够有一般小女子的娇憨了?
三爷低气压地表示:不能够!
关于他的景景的任何娇憨,但凡是他不在场,那全部都是需要大力惩治的事情。
不过,眼下,容景欢更加地担心地是如何从徐筱筱的低压之中,逃离出来。至于,已经被她忘到了哪一个角落里的三爷,还是歇歇凉吧。
“筱筱,生闷气,伤身。”
一片刻的沉默和赤焰等人沉重的呼吸声,让容景欢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抓住徐筱筱的心思。
更何况,徐筱筱又向来还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全部都把自己的心思揣肚子里的人,饶是平时,容景欢都不可以一五一十地猜透徐筱筱这个人。又从何来,谈得上是当下的这种局面呢?
容景欢眼见地看见,徐筱筱的手里仍旧是在玩弄着景行的营收单子,在瞥见徐筱筱深不可测的脸色,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小欢,你能够告诉我,你是凭借着什么来养活景行的人?”
徐筱筱猛然间甩下了手里的文件,把东西尽数地塞在容景欢的怀里,“靠着吃老本?”
一声轻哼,让容景欢头皮发麻。
但,细细想来,徐筱筱的话,又是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毕竟,诸如于赤焰、阿福、黑子等人,至今都是算作是景行的员工,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负责帮忙打理景行名下的一些场所。只是,按照徐筱筱调出的情况来看,能不能填得饱肚子都会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没有利润,也就算了。毕竟,容景欢这孩子一开始,没有什么头脑和经验,可以原谅。但,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功夫,营收却是亏空了六位数,合着容大小姐做生意的时候,都是把钱往外送的?
“筱筱,这只是一个意外。”说着,容景欢刻意地挺直了胸脯,“这些亏空,我认真起来,一个礼拜就可以搞定!”
容景欢捏着手里的文件,面上笑得极其灿烂。
笑得开怀是一件好事,但,能不能笑到最后,那可就是一个玄机了。
眼下,徐筱筱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容景欢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都有在崩裂的边缘,晃荡。
“但愿如此。”
即便她是如此地说,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是对于容景欢一丁点儿的信任都不乐意交付。因为,根据她对于容景欢的了解,容大小姐可是素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人。
纸上谈兵的本事,要比,估计没有几人会是容景欢的对手。谁让容景欢的嘴皮子麻利,一张一合之间,吐出来的大多都是足以呛死人的话。
但归到实际,只要有美好的东西出现在容景欢的眼前,什么宏伟的目标那都是可以甩了。
比如说,阎三爷的美色。
美好的色相,不也是属于美好的东西吗?
大概是察觉到了徐筱筱的心思,容景欢这会儿的功夫,笑得是更加地狗腿。
只见容景欢的嘴角正以极其夸张的幅度向上翘着,原本一双大小适宜的杏眼,此时居然就眯成了一条细缝儿。五官似乎是要在巴掌大小的脸蛋上,不分你我地开始较量一番。
此个神态表情落在了赤焰等人的眼里,无不是另一番崭新的冲击。
得,过去,是他们小瞧了景先生了。
要说那蜀地的变脸当真是一绝的话,那么他们恭恭敬敬的景先生就一定是那一绝的祖师爷!哪里是会有这样的人——神态动作,简直就是一秒钟一个样,关键地还是不带重复还有违和的。
绝了。
“筱筱,放心,一周后,一定是会让你看见不一样的景行!”
容景欢哗地一声就站了起来,豪气爽朗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抬头挺胸,仗着自己当下站着,徐筱筱坐着的身高差距,居高临下地望着徐筱筱。
等着瞧去吧。
一周后,见分晓。
当容景欢说出这话的时候,阿福几个人都不禁地为容景欢捏一把冷汗。
景先生啊,您可是要想想清楚。您这一两个月亏空的可不是10块钱,而是十几万啊。
虽然,这数目,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这些数目,扔到普通人的身上,那还不就是得要一年半载的全薪了?这还不够,说着是要给徐小姐看的东西,总是需要扣掉一些日常开销的吧。
这样一来,岂不是赚到的数目还是得要往上翻一番了?
好吧。
看着他们景先生的这个气度,好像的确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但,夸海口的事情,谁不会做啊!
于是,几番心思回转之间,阿福等人看向容景欢的眼里,那就完全就是变了一个味。从前,容景欢在他们眼里高大屹立的形象,轰然倒塌。
此时,放在他们的眼里,容景欢不过就是和一般女子无二的女子。
左看右观,愣是找不到半点儿帅气的威风来。
更不要提是当初以淡然之势,轻而易举地让赤焰等刺头,心悦诚服地归入景行的气场。那完全就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实在是太不搭。
矛盾。
只是,他们的景先生当真就只是一个这样没有实力的弱女子?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容景欢在壮志城城地吼完了自己心里的一时痛快以后,内心也就是止不住地发虚、再发虚。
因为,口说无凭啊。
“筱筱,不如我们换成两个星期?”
闻言,刚刚还在翘首以盼地希望容景欢能够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话语的赤焰等人,一个个皆是纷纷欲要坠地的姿势。欸,果真,就是不应该对人赋予超高的希望。
这俗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错误也没有。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说的,也就是他们现如今的心境了。
于是,这三人就是连徐筱筱的脸色都不敢看过去。谁知道,是会看到什么骇人的表情,还是不要给自己的心里添堵了,比较地妥当。
至于他们的景先生,他们是一定会认认真真地为景先生祈福的,他们会向上苍祈求景先生可以专于事业,尽量地完成自己的大、话!
要说徐筱筱在听到了容景欢的话语以后,是什么心情?呵,要不是看在她们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份上,她难道是会去再给容景欢半点儿的好脸色?
不把容景欢给碾压地灰溜溜地跑了,才怪!
*
容景欢是在垂头丧气地逃出景行以后,接到阎璟睿的来电的。
她前脚刚跨出景行的门槛,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响起。那巧合之度,她都是要忍不住地去怀疑阎璟睿先生是不是在她的身上安装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呢。
“喂,三哥。”
面对阎璟睿,容景欢任何的伪装全部都丢盔弃甲,将自己的委屈、难过和纠结的心思淋漓尽致地通过手机传到了阎璟睿的耳朵里。
阎璟睿在听见了容景欢的声音以后,坚实的心脏,猛然一收缩,紧张、担忧的情绪,溢于言表。他道,“景景,怎么了?别哭,为夫在这,乖。”
一听,容景欢被阎璟睿话末尾的那个“乖”字,弄得是啼笑皆非。
她又不是一个三岁小孩,她家的甜疙瘩儿使出哄着哭闹的小孩儿的声音,是要做甚?不过,还不可否认的,她的三哥,这样子很帅气!
她,很喜欢。
既然她的三哥如此地关心,她也半分矫情的劲也没有。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的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番。
正如容景欢一开始所想的那样,阎璟睿还真的就是如许开口。
“景景,这事儿交给为夫,亏空,为夫帮你补上。”
成了。
不过,在容景欢走出景行以前,徐筱筱的话尚且还在她的耳畔,回荡。
小聪明不要压过大智慧。
好像……依靠着她的三哥这事,貌似是会被凄凄惨惨地归入前者的吧。这下,可就是有大麻烦了。
“三哥,不准帮我。”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不得不极其痛苦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快,大义凛然地道出。
这样猝不及防的变化反倒是把阎璟睿听得那叫做是一个呆愣。
阎三爷正握着自己手机的手,都克制不住地收紧,看得真叫旁边心无旁骛偷听的兜兜小朋友和狄扬全部都从无尽的遐思之中,拽出来。
他们,方才好像是偷偷摸摸地听见了小欢欢的拒绝?
嘿,难得!
可爱的小欢欢居然是会拒绝三哥。看来,这是因为三哥的魅力不够大啊,尚且还不能够完全地征服了小欢欢。
那事情也就是变得更加地扑朔迷离了。不过,倒是还朝着一个极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狄扬和兜兜两个人心领神会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嬉笑不已地将灼灼的目光投放在阎璟睿的身上。
阎璟睿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两束视线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是变得越来越炽热。他在扫视了一眼狄扬和兜兜以后,破天荒地没有拆穿这两人的小心思。
只见阎璟睿身子一正,光明正大地就将自己的手机开成了免提模式。
“景景,三哥准许你娇气。”
听着这话,容景欢的心就好像是被挠了痒痒,一阵阵的酥麻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惊得她连连颤抖。
“三哥,不准撩我。”
此话一出,狄扬和兜兜一边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一边又以绝对探究的眼神使劲地朝着阎璟睿的身上,划过去,再划过去。
可以呀。这两人一唱一和,谁也不输自己的阵。相反地,小欢欢那最后的一声“不准”,乍一听,气势可是要比他们的三哥强烈太多了。
“嘿,小欢欢,你老四我佩服你。能够如此果断地拒绝三哥的人,你,绝对是第一人!”
容景欢一愣,正走着路的脚停顿一下,道,“老四,你怎么会在?”
闻言,狄扬连忙地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接着,更是装作了极其虚弱不堪的声音,叙叙地说道,“小欢欢,你怎么能够嫌弃你的小舅子呢?”
“四哥哥,欢欢是看不见你的动作的。”
兜兜坐在一旁,对于狄扬的动作,表示十万分地嫌弃不已。多大的人了,做出的事情竟然是会如此的幼稚,真是丢人、丢脸、丢份儿的事情。
他都不愿意去承认这只大傻子是他的四哥哥了。
狄扬一听,手忙脚乱地收回自己的手,重重地咳嗽一声,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沉着冷静,才道,“小欢欢,作为你的小舅子,我真挚地通知你一句——三哥黑脸啦。”
那声音中夹带着的幸灾乐祸的劲,可就是千万不要提了。
太得瑟,以至于忘记了危机的潜伏。
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方在方才,飞过了一排乌鸦。
她怎么觉得,她的甜疙瘩儿的黑脸应该是朝着狄扬发作的呢?只是,老四今天能够如此顺畅地说出一长串的话语,可真叫她倍感稀奇。
“嗯,老四。”容景欢轻快的声音响起,“你让三哥接电话。”
瞅着阎璟睿的黑脸,狄扬迫不及待地就连连退后,并且当着阎璟睿的面就做出了“请”的手势。
于是,阎璟睿宛如是鹰隼一样的眼睛直直地就朝着狄扬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一声似水的柔情,便就是径直地从阎璟睿的嗓子里发出。
“夫人,为夫一直都在。为夫的景景,这是想念为夫了吗?”
狄扬听着阎璟睿短短一句话中接连重复的“为夫”,心里唾弃不已。不过就是有了一个媳妇儿嘛,至于,说话的时候,非得是要带上这一句句腻歪坏人的话语。
他这个美好而又帅气的单身人士,听得太膈应!
------题外话------
对,景景才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女超人!
三爷表示:嗯,这样我更有用武之地,不错。
容大小姐挥着拳头,示威:臭水水,这根本就不符合剧情的设定!说好的女强人,大女王呢?
捂脸、遁。
人家……筱筱都说了你是沉溺于恋爱的小傻子了,啊呜~
明天12:00开始更新,保险估计,应该是有五更。
今日,毕。感谢阅读。
306 稍作调适 喜不自胜 1更
容景欢在电话那头笑地花枝招展,光是那身子摇动的幅度都是极为夸张。
“谢谢我的甜疙瘩儿,但是一切都还要我先去尝试。”
一顿,嫩白如细藕的胳膊插上细腰,渐渐地缓住身形,稍作调适,如是道来。
阎三爷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夫人景景越发地成熟动人心弦,耳朵里不过就是隔着手机钻进了三言两语,心里却无限旖旎。
至于旖旎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而言之,简单概括一番,乃是某日三爷压着景景胡乱地亲着啃着时候的美好回忆。
“呵~”于是,三爷适时轻笑,“我的景景可真厉害。”
“那是!”
一缕油然而生的小骄傲飞快地跳出,连带着容景欢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都是挑拣着喜不自胜的故事说。
比如,赤焰、阿福和黑子三人偷窥不成,反倒是被迫无奈地玩起了叠罗汉一事。
阎璟睿自然是乐呵乐呵地回应,反正不管他的景景说了些什么,那用都是有千万个理由去应承。
狄扬和兜兜因为之前抢话中吃了亏,这会儿好不容易憋到了容景欢和阎璟睿在甜言蜜语的环绕下,挂了电话,这才长吐一口气。
“三哥,原来你竟然也还会温柔?”
说出这话的时候,狄扬便就是使劲地搂住兜兜的小脑袋,话语之间透露着看好戏的激动。
阎璟睿对上狄扬闪着小星星的眼睛,邪邪一笑,伸手直接朝着狄扬的脑门儿,弹了过去。
狄扬当真是没有想到他冷峻的三哥是会来这么一出和孩童一样的动作,当下就紧紧捂住自己的额头,兴奋且激动地嗷嗷直叫,“三哥,我还是不是你最可爱的老四!”
接着,阎璟睿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狄扬立马地也就是规规矩矩地坐好,那样子,和一心要求的老师夸奖的小学生,别无二致。
容景欢前脚刚踩进景墅的门,便就是听见了一声悠远深邃的声音,“容景欢,你父亲想要向你讨教一个问题!”
于此,容景欢的小身板猛然一颤,容朔先生这到底又是抽哪门子的疯?居然是要向她来讨教问题,怪哉、怪哉。
“父亲。”
容景欢淡淡地开口,眼睛却是止不住地飘忽不定,愣是不敢往容朔先生的脸上,落下。
“一个礼拜、七天,你这是要把两个月的破洞全部填上?”说着,容朔轻哼一声,“我什么时候竟不知道我家女儿居然是这样有本事的人了?”
如此一听,容景欢怎么会不清楚容朔的话外之音。准的又是严厉风行的徐筱筱,提前告了密。
说好的彼此默契呢?
容景欢笑着,再笑着,一直笑到自己的嘴角都已经感觉到发麻的感觉才停止了笑。
“父亲,您需要对我保持信心。”
容朔一板一眼的脸松动了一下,对上容景欢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是很难去继续维持泰然处之的淡定。
只是他从徐筱筱那里知道了最近在容景欢手下苟延残喘的景行现状的时候,便就是当真忍耐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
容景欢,这只他家的容白菜情窦初开了,要恋爱了,要扒着阎家臭小子坚决不放手了,他都可以接受并且同意。
只是容大小姐可千万不要将自己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来每天干着你侬我侬的事情呀。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真当是要和荒淫无道扯上了关系。
因此,容朔胸中不断逸出的怒火,无不是在汹涌叫嚣着他的不快。
“信心?我对你已经没心了!”容朔吼着,赤红的双眼落在容景欢的眼里,颇有几分饥饿且凶残的饿狼的姿态。
于是,容景欢眼睛一转,像一条灵活的小鱼儿一样滑到了傅青葙的身边,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
她道,“母亲,你看看你的丈夫,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他怎么就不知道羞愧呢?”
傅青葙抬手摸了摸容景欢的脑袋,笑得无比和蔼,“你们父女俩怎么总是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此话一出,在座的两个正蓄着发威的气力的人,瞬间双双瘫倒在地。
敢情这被他们自诩为真情流露,在傅青葙的面前居然就是惨遭不测,变成了孩童般的顽劣不堪?
但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傅青葙,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出来的人。于是,他们便就只能咽了口气,硬生生地将自己心里的委屈,打碎、碾压。
“老婆,你怎么把我也绕进去了呢?”
原本说好的要一起对于容景欢同仇敌忾的约定呢?难道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散了吗?
而傅青葙却是吝惜地连一个和气的眼神都不愿意分享给容朔和容景欢两父女,而是侧身、弯腰,从面前的小桌子上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锦盒,递到了容景欢的手里。
容景欢猝不及防的承下手里的东西,木木地看着傅青葙,探究不出她的用意。
于是,容景欢便就只得开口询问。
傅青葙在听了容景欢的问话以后,不过就是清浅地、几乎就是不着痕迹地笑着,“乖,自己打开看。”
开始的那一声饱含了浓情蜜意的“乖”字,则是实实在在地让容景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瞧着傅青葙的样子,还真的就是把她当作是一个顽皮捣蛋的小孩子了?
她其实不过就是想要和傅青葙表示一番自己身为女儿的娇憨,怎么到了傅青葙这里,居然就是变了味呢。实在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既然是让她打开,也并不存在什么可以推辞的事情。
容景欢先是拿着锦盒在自己的手里把玩了一下,才在容朔玩味十足的眼神中,慢悠悠地打开了锦盒。
入目,是一片璀璨的红色光芒。
一个被切割成六块的宝石静静地躺在盒内。
容景欢见此,不由得就要倒吸一口冷气。究竟是哪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够如此变态地将这样一颗上等的宝石给切割地七零八落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存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疾病,才会拿这块宝石,以此泄愤的吧。
------题外话------
先放短短的一更~
2更时间大概是会在15:40以前
307 欲盖弥彰 欲擒故纵 2更
此时,被容景欢指责为极其变态的人,正好地便就是坐在容景欢的身边阴沉着一张脸。
容朔听着自家容白菜的嘀咕,当真是气到爆炸,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在突突地疼痛。暗地里编排他也就算了,他大人有大量的,是可以忍耐的。但是他家的容白菜当着他的面,就叽叽咕咕地说出来,是以为他这个老父亲的耳朵已经不中用了嘛。
于是,容朔怒气冲冲地转向容景欢,一声河东狮吼,紧随其后,“容景欢,麻烦你尊重一下你的老父亲!”
容景欢这边儿也才刚刚吼完,哪里是会料到容朔会来这么一出。
当下被吼地那叫做是一个一愣一愣的。
落在了傅青葙的眼里,倒就是和某种生物,不约而同地扯上了关系。
呆头鹅。
他们家的容白菜太像是一只呆头鹅了。
本来容景欢生地就白,可不就是映衬了呆头鹅的白色羽毛嘛。如果说,容景欢再肥一点儿,那绝对就是将呆头鹅的所有神态全部都学习了去。
于是,容景欢一面正在努力思考如何回复容朔的样子,则是在傅青葙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象。
不过此时,容景欢也是终于绞尽脑汁地思量出了事情的最佳解决办法。
她道,“父亲,我是说这宝石可怜。如果切割宝石的人是您,一定不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得。容朔不禁地就要在自己的心里对于容景欢大肆夸奖一番。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他家容白菜竟然是会有如此欲盖弥彰的本领,今天倒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因为这本事真不咋的。
但凡是一个大脑健全的人,都是会觉得容景欢方才的话其实不过就是在含沙射影地鞭笞他。
什么叫做如果是您。
呸!净是胡扯!
“嗯,对,我就是丧心病狂。”
容朔伸手敞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被里衣包裹住的健壮的肌肉,并不虎背熊腰却是十万分壮硕的身子则是更加地显露出来。
一声简简单单难,不外加过多修饰的话语,语调明显上扬,隐隐绰绰之中,满是威胁。
但是容景欢却是在这句话中,除了散发着阴冷的威胁之气以外,还是从这里面听出来了容朔的心情,其实应该是愉悦不已的。至少,绝对不会是如同他说话的口气那般的恶劣。
“嘿嘿,父亲。我就是举个例子。”容景欢嘻嘻一笑,试图用这样狡黠的笑,来将容朔的伪装彻底地撕裂!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隐藏着自己真实心思的容爷,私下里,到底是在弄着什么阴谋诡计。
“例子举得不错,小欢你变得聪明了。”容朔非但没有动怒,相反地还是令容景欢措手不及地大肆夸奖了一番,“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谈论一些实际的事情。”
这叫什么?欲擒故纵?不对、不对。就容朔和她的关系,也都是用不上“欲擒故纵”这四个字的,这四个字要用,不也是要用在她和她的三哥身上嘛。
至于她和容爷啊,其实更恰当的,应该还是需要用一句“给个甜枣,再给个巴掌”更加地管用。
这边的,前半句听着好像是在夸她,称赞她,要不是她从小听惯了容朔先生的这种老奸巨猾的手段的话,准的就是要禁不住夸的,飘飘然了。
其实啊,这后半句的话语才更应该叫做是一个重头戏。
容景欢这算是知道了,但凡是话里面掺夹了一个“不过”的,前半句的话,都是可以忽略不计。什么不错、聪明,分明就是明褒暗贬的话。实际上,人容朔先生其实不过是想要来说说她容景欢的大问题。
“好吧,那么我们要怎么一个谈论实际的方法?”
说话间,容景欢手一挥,双手交叉地就背在了自己的脑袋后面。
那样子,远远看去,配合着脚上的一个邪肆不羁的二郎腿姿势,平白地是添加了几分响当当的女流氓的气质。
可把容爷给气得不轻。
“把手放下来,别学你哥。”
容朔的鹰眼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景欢,面露不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
本来,这样背着双手压在脑袋下的动作,就是一个很不优雅的动作。就是放在一般男人的身上,也是徒生了一种惹人厌烦的流氓气质。
千万不要说容华在做出这动作的时候,是有多少地风流不羁的美和帅气。都是胡说八道。让这动作放在一个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肚子上还堆了一圈一圈的卡车轮胎的人,做出这动作,看你还说不说地处帅气二字!
没准儿啊,眼下话都是还没有说一句呢,自己倒是先吐了出来。
可是,当下,容景欢可没有这个良好的觉悟。
“为什么?这样舒服。”容景欢不仅是没有听从容朔的话语,规规矩矩地将自己的手给放下来,更是海理直气壮地争论几句。嗯,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时候,说话间,别提多少地有骨气了!
一有骨气啊,基本的危机意识,全部都是付诸东流了。
容小姐这个时候,正悠哉悠哉的,压根儿就是没有注意到容朔先生乌云密布、一脸漆黑的脸!
------题外话------
以后不给这么懒散的自己定目标了。
大家,千万别学我。嗯,你们要做一个积极高效的人!
今日还有更(这个一定,昨天我说什么来着,保险、五更)
哈,感谢阅读简短的一章!
308 晴天霹雳 暴殄天物 3更
话说容小姐在如此帅气地当着容朔的面,就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便就是乐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儿。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容华每一次都是如此。
将事情的主人公换成了她以后,她就是十万分地理解和羡慕起容华的嘚瑟。
还别说。明晃晃地顶着容爷的面做出这样子,足以令容爷跳脚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乐趣。在老虎的脑袋上拔毛的这种事情,真的,很有趣。
但是,当容景欢真真切切地注视到容朔的脸色的时候,却是无法再笑出来。更不要提是在听明白了容朔的话以后,整一个人就是陷入一种极致的崩溃状态。
容爷道,“容景欢,你最近真的是和阎璟睿那个臭小子一样的讨人厌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地劈在容景欢的脑袋上。
虽然她的确是并不反感,自己和阎璟睿被人相提并论,但,轮到自己和自己的甜疙瘩儿都被人一起说了不好听的话,心情实在是一言难尽的痛苦。
容朔这人,向来就是阴晴不定的主。该不会的,就因为她学着容华的这个姿势,容朔就想要因此收回了自己原先的事情吧。弄不好的,容朔大佬,一不高兴的,把她和阎璟睿的婚约给取消了,那她怎么办?
灰溜溜地去做一个没了准丈夫的小寡妇嘛!
不行的。她好不容易地才遇见这样一个可以让她看上眼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放就放?
她一定是不可以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事情的后果一定是会相当地惨烈。
于是乎,便就只能够看见容景欢急急切切地将自己的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然后接着就是好不严肃地义正词严一番。
她道,“父亲大人,我很讨喜,我的三哥也很讨喜。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和三哥一马。”
要说这会儿啊,容朔简直就是被容景欢气得笑出了声。
也是直到现在为止,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存在着一些事情是能够让人气到发笑的。
在此之前那,容朔大佬是坚决都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够被气到全身发抖,而后只能憋屈地用发笑的行为,纾解一番。
过去,容朔大佬总是习惯性地觉得,要是哪一天被人气得不行了,那就索性地顺遂了自己的心意,对着天、对着地,大吼几声。再或者的,便就是对着那让自己生气的人,痛打几顿,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让容朔大佬对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真的是没有那个勇气,下手。
暂且不说他这个父亲舍不舍得,就说说他更加宝贝的葙葙老婆吧。他的老婆不得就要把他的脑袋给硬生生地拧了下来?这也还是小事,要是他因此地失去了自己的葙葙老婆,他这一生不就是完蛋了。
没有葙葙老婆的人生,何以谈得上是人生!
罢了。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很生气,但为了不让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支柱,他还是需要得忍忍自己心中的怒气。
“嗯,没事。你父亲大人我,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就和你还有阎家小子计较的。”
看吧,他说得是多么地大义凛然,颇有一种威风凛凛、睥睨天下的大将军的风范。
他的葙葙老婆一定是会因此更加喜欢他的。一定!
容景欢这个时候压根儿是不知道容朔的脑子里居然是转了一个这样的大弯。不过,容小姐要是知道的话,准的就是要说出一句,“妻奴!”
容朔大佬,可不就是一个铁打的妻奴,流水的汉子嘛。
也就是只有这么一点二的出息,不过如此。
但傅青葙女士身为与容朔日日夜夜相伴的女人,还是非常地清楚容朔大佬心中的那点弯弯绕绕。她当下扭了细腰,坐在容朔的身边,雍容华贵的声音便就响起。
她道,“朔,快点说正事。”
催促的话语到了傅青葙这里,却是没有能够为傅青葙的沉稳大气给因此打了折扣。相反的,落在了容朔大佬的耳朵里,还就是听出了另一番的别样的风情来。
于是,容朔这边应答地可是相当地欢畅以及速度。
只见容朔轻飘飘地就指向了已经被容景欢拿在手里的锦盒,笑眯眯地就道,“嗯,你自己看。”
容景欢讶然,晶亮的眼睛在锦盒里静静地躺着的红宝石望过去,除了这红宝石被人,哦,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容朔大佬惨无人道地切割成了丑陋的脆片的宝石,此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区别啊。
但,既然容朔大佬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应该就一定是会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因为就算容朔大佬真的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妻奴,容朔在很多时候还是会保持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至少,子虚乌有的事情,容朔先生是从来不屑干的。
能有什奇特呢?
当容景欢的视线朝着傅青葙望了过去,脑子里突然间地就迸发出了之前她看见傅青葙女士露出的异样。
似乎……这个红宝石是和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那人,看来,她的确是需要找一个时间好好地去会一会杜少了。想必,杜皓成这个送礼的人一定是知道不少的秘密。
不过,既然是想到了那人。容景欢在看着被容朔切割地七零八落的红宝石,一瞬间也就是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一定的考量。她,大概是知道容朔切割红宝石的原因了。
这样思量着,容景欢便也就是眯起眼睛,随手捏起了一小块的红宝石在自己的手心里细细地观摩。
因为天然的红宝石极其稀少,所以能够有一块完美无缺的红宝石简直就会是一件令人趋之若鹜的事情。毕竟,对于美好的事情,谁不愿意好好地追捧一番呢?自然,都是爱的。
像是容景欢现在手里正拿着的这块的……真身。
容景欢在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是一块可以被冠以“圣品”的绝佳之物。可,如今,暂且就先不要提被容朔大佬折腾成了这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就是那隐隐约约看见的泛着光的碎片,实在是令她无法言说。
看着这样被摧残的美好,容景欢倒是想起了曾经景逸和她说过的一个事情。
这红宝石不仅稀少,就连那开采环境也是足以哭死人的艰苦。而这些苦就苦了吧,偏偏当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地把它给开采出来,你又会发现其实大多数的都是……次品。
次到什么程度?红宝石通常是有“十宝九裂”的说法,也就是说大多数红宝石均有裂缝、瑕疵、绺裂等,特别纯净、完美的红宝石非常少见。
所以呀,就连这一块杜皓成赠送的红宝石上面其实都是有一道微乎其微的裂缝。虽然,就那么一点点的裂缝,比上这红宝石大块面积的纯净,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裂缝,却是变成了景逸的一大嗜好。
加工红宝石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曾经,一旦景逸得了一块上好的红宝石,那是铁定地要以一种内行人看傻子一样的做法,在红宝石的缝隙里面给加了一两块其他宝石的小碎片。
容景欢曾经问过景逸,“为什么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地要将它变成一个最好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加上别的东西呢?”虽然,在完整的状态下,并不能够轻易地发现。
那时候,景逸他是怎么回答的?呵,景逸说——
“这世上十全十美是不会存在的。大家都是肉体凡胎,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不是有一点缺陷呢?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东西之间的差距了。那些拼了命地要去追求完美的,更多的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鄙陋。”
接着,景逸还是要接着说,“所以,才要走与众不同的路。在这本就不可能完美的东西上,让它更加地保持本真,才是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得。放在别人身上无比积极的事情,到了景逸的身上那就是一件偷偷摸摸的、足以被人诟病的事情了。而相反的,景逸那样的,哦,暴殄天物的做法,是有意义的。
但,眼下。静静地躺在容景欢手里的这块红宝石的残骸,就有当年和景逸在那些红宝石的裂缝里添加进的物质。
------题外话------
想要悄悄咪地来求朵小鲜花~
嘿,感谢阅读,我的美妞!
另外再悄悄咪地吱一声,关于红宝石的那段,看看就好。如果真的要对它感兴趣,还是建议认认真真地查阅专业书籍以及咨询专业人士。
水水这个只是想把某人引出来,所以,关于这段,都是胡诌的话。就这样!谢谢!
今天剩余的更新会迟一点了~
309 无家可归 三爷欢喜 4更
于是,容景欢便就呆呆愣愣地抬头,一手指着手里的残骸,一手不可思议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嘶,还别说,真的挺痛的。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容朔难得地正经了一回,连带着他的说话语气都变地沉稳有力起来。这样子,倒真是让容景欢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先前那一个和景逸呆在一起有种叱咤风云的壮气的容朔。
那样的容朔,才真的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大佬。
随即,容景欢在看向容朔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平时没有的光,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罕见的崇拜。
容朔被容景欢的眼神弄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他的确是知道自己平时,嗯,只要有自己的葙葙老婆在身边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地没有正形。
可是不管是哪一个父亲在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崇拜的眼神,心里产生的不是骄傲,而是羞愧难当,这个真的是没话说的啊。
容大佬顿时倍感压力。唯一的、也是他能够想到的最便捷的方法,那就是——驱逐容景欢!
当容景欢被容朔拎小鸡一样给拎到了外面,吹着凉凉的冷风的时候,还是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她……到底是干了什么?
不过也就是将自己心中的猜测给说了出来,毕竟答案都已经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了眼前,真的不是她可以随随便便地可以忽视的啊。
接着,要说她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也不过就是用了鲜少的崇拜,将容朔大佬给打量了一番,至于是要将她给丢了出去嘛?
而且她刚才听得没有错的话,她的好父亲大人似乎还是将那门给上了锁?钥匙都不给她一把,是要逼着她去爬墙、翻窗嘛。但是,不!
她可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淑女,翻窗这种事情,才不屑做呢。
她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好在是她在被容朔丢出来之前,很及时地将自己的手机给带上了。
一边感慨着当下日新月异的科技的力量,一边地又是笑得贼兮兮地拨通了阎璟睿的电话。
“三哥,你的宝贝儿景景无家可归了,求收留~”
阎璟睿刚一接通了电话,就听见从手机那端传来的关于容景欢娇娇柔柔的声音,顿时间,身心荡漾。特别的,还是他的景景最后的那句明显拖长了音调的话语,真当是让他不禁地就要浮想联翩。
他的景景啊,真当是可爱至极。
只是,当阎璟睿的脑子终于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那一颗前一秒的,还在无比荡漾不已的心在一瞬间的功夫就停了下来。
“景景,别怕。你现在人怎么样?”
听着,容景欢在电话那头不禁地就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严峻的错误。不然的话,她的甜疙瘩儿怎么地就是一发话就要问她,害不害怕?
她容景欢什么时候害怕过。
开玩笑。
就是连黑脸的容朔大佬她都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更不要说一般的小人物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非常、非常地想要见到自己的三哥。虽然她家的甜疙瘩儿的脑回路,似乎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地正常。但,这个,并不妨碍她爱她的甜疙瘩儿啊。
“三哥,你的景景告诉你,你的景景现在很好。”
“那就好。”
于是,阎璟睿明显地就松了一口气。
好歹他也是亲自和容朔先生打过交道的人,他敢笃定不管如何,容朔都不会是将容景欢给驱逐出家门。所以,对于容景欢口口声声说的“无家可归”,在三爷的眼里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说辞。
是他的景景想念他了,撒的娇。
这就是……没话了?
容景欢挺住叫,捏着手机,对于阎璟睿半天才给出了三个字的回复实在是大失所望。
阎璟睿这人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的啊。
按照规则,她都已经是说出了“求收留”,她亲爱的三哥难道不是应该好言好语地呵护着她说要把她给接过去嘛。事情的发展,居然在一开始就远离了她的轨道,这叫她后续的剧本都怎么下去?
全部都……自己吞了?
正所谓,女人的脾气那是让人给摸不透的。
前一秒,还让阎璟睿心生旖旎的声音,这一秒却是径直地变成了疾言厉色的怒吼。阎璟睿紧贴着自己耳朵的手机,似乎就在这一秒地把他的耳朵给震得发麻。
“阎璟睿,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景墅的门口接我!”
那声音之大,更是让不顾自己葙葙老婆诧异的眼光的容朔,从紧贴着的窗户玻璃下给震了下来。
诶呦喂。他什么时候还养了一个这样大嗓门的女儿啊。那气势,还别说,和那什么包租婆真的有的一拼。
亏的他容朔基因好,他的老婆的基因更好,让这粗鄙嗓门儿的女儿没有长残了去。否则的话,就容景欢那大嗓门儿,他倒是要看看,阎璟睿那个臭小子还会不会要她!
反正,他容朔喜欢的是自己老婆这样温婉动人的女子。
要说,在电话那头的阎璟睿到底是有什么反应?呵,那可就是说来话长了。
阎璟睿在乍一听见容景欢的声音以后,或许是因为手机的音量是调设到最大位,一时之间,倒是将他的耳朵有些发麻的感觉。于是,阎璟睿便就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机给远离了自己的耳朵。
可,不过就是刚一远离,阎璟睿忽然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可以嫌弃自己的景景呢?接了自己景景的来电,居然还要将手机远离耳朵,这等行为,岂不就是一个很不正确的行为嘛。
因此,阎璟睿便赶紧地将手机重新贴到了自己的耳朵边上,然后用极具深情的声音说道,“景景,把你刚才的话,再更大声地说一遍。”
------题外话------
被楼下的噪音扰民弄得头疼,然后先去会了周公(′▽`)
一醒来,十点多了!
自己说的要5更的喂~
以后还是先存稿再放大话吧。不得不说,和自己的估计,相差太大了。
捂脸、遁。
最后,似乎拼手气红包真的要看手气的嘿~
水去看了一下,差距似乎有点儿大,下一次统一改成平分的?
美妞们觉得呢?
310 流氓德行 无边无际 5更
容景欢被阎璟睿的话语给弄了一愣一愣的。
敢情阎璟睿这是嫌弃她的声音不够大是吧。好呀,在这一点上,她容景欢是绝对不会让阎璟睿先生失望的。
不过就是更加大声地河东狮吼而已,对于她这个从小饱受容朔大佬的怒吼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足挂齿的事情。
于是,紧接着,容景欢便就是径直地对着手机自带的话筒,用了十分十的气力,竭尽全力地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了阎璟睿的耳朵边上。
这一回,阎璟睿则是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的耳朵不是麻了,而是碎了。
以至于,当阎璟睿抛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赶到景墅的门口迎接他的景景的时候,那只贴着手机的耳朵,仍旧是在嗡嗡地发响。
不必说。
他耳朵里不断回荡的响声自然是容景欢的怒吼。
而再说容景欢。
容景欢在最后一次和阎璟睿吼完以后,正自我检讨中呢,就看见完全黑了脸的傅青葙,踱步过来。
稀奇。能够看见傅青葙生气样子,还真的就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应该是相当值得用手机自带的相机来记录下这难忘的片刻。
这边,容景欢才刚刚举起了手机,就分明感受到了准确无误地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那一道无比灼热的目光。
“容景欢,你怎么和你的父亲一个流氓德行?”
认为自己一直是一个有礼的绅士的容朔,在傅青葙的身后,崴了脚。
他不知,他在老婆的眼中,居然是一个流氓……
容景欢面对此情此景,只有一个尴尬到无边无际的微笑。
葙葙女士都说了呀,随她爹的,没办法的事情啊。这个,她表示也是十万分的无奈啊。
不过,容景欢对上了容朔的懊恼的视线,笑得可欢了。
她道,“父亲大人,您不是说要让我不要碍你的眼嘛。怎么现在你居然是主动来见我了,欸呀,这可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人要见,真不好意思。”
嗤。
他容爷可是一点儿都没有从他家容白菜的“不好意思”中听出什么不好意思的意味。反倒是让他心中的熊熊烈火,燃烧得更加地猛烈。
谁稀罕见到一个赶着去见讨厌的阎家小子的容白菜了。
就说那阎璟睿吧,整一个人就是和岩浆一样的讨厌!也真的是不知道他家容白菜到底是什么样的眼光。
肤浅,绝对是肤浅。他家容白菜一定就是看中了阎家臭小子差强人意的色相了。真当是不可说啊,他这般深邃、有内涵的人,居然会养出了一个肤浅到没形的白菜,当是人生的一件衰事。
所以,还是赶紧回屋抱抱自己的葙葙老婆吧。
他现在颇为需要一个温暖如春的慰藉。
容景欢看了容朔瞬息万变的脸色变化以后,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大步朝着她奔跑过来的阎璟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自己捂着肚子,咯咯地笑着的姿势。
“景景?”
阎璟睿把握不住容景欢当下的心思,只好就暂且先试探性地喊出容景欢的名字。
于是,容景欢方才从自己的嬉笑中回过神,但是,她在看到出现在她眼前的阎璟睿略微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是忍不住地发笑。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已经都甩到了脖子后面的领带,面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她的甜疙瘩儿哟,身着正装的样子还真的是无比地帅气,如果她可以强行地逼迫自己忽略到阎璟睿那根跑歪了的领带的话。
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有趣的容小姐怎么是舍得让自己忽略不计这样有趣的东西呢?自然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啊,容小姐的纤纤玉手便就是向上攀住了阎璟睿,搭在阎璟睿的肩膀上,一寸寸地向下滑动。
容景欢的手指从阎璟睿的肩膀处一点点地挪动着、滑动着,在触及西装领子和衬衫的叠压处,还特别无心地停顿、再停顿。
也不知道是阎璟睿西服面料质地上乘的缘故,还是那被西服包裹的一身肌肉线条迷人的原因,让容景欢的手划着划着,就压抑不住心中涌动的冲动,想要掀开阎璟睿的衣服,一窥究竟。
但,当容景欢的手成功抓住了阎璟睿的领带的时候,还是强行地逼迫自己要将这个想法就势掐断。毕竟,时间还有场合可是相当地不协调呀。
因此,这会儿的功夫,容景欢不过就是轻捏着阎璟睿的领带,然后踮起脚尖,在阎璟睿猝不及防之间,就在阎璟睿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三哥,甜嘛。”
“嗯。”
阎璟睿的喉结在这一刻动作地厉害,微眯起的眼睛完全已经没有了方才同一开始的担忧和匆忙。取而代之的则是阎璟睿惯有的沉寂和藏匿在深处的邪肆。
“不过,景景的三哥一点儿也不介意,再来一点。”
“嗯?”
容景欢顿时领会了阎璟睿的意思,连忙地就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想要在第一时间从阎璟睿的怀里,逃离出去。可是,当下,已经晚了。
阎璟睿就好像是已经料到了容景欢是会做出如此的行径,他在容景欢刚一做出动作的时候,便就欺身,并且地还是将容景欢给压向了自己。
精壮结实的胳膊将容景欢纤细的背禁锢着,从远处看去,更是形成了一种极其明显的视觉冲击。而在下一秒,阎璟睿那一张刚刚被容景欢亲吻过的唇,快速地捕捉到了容景欢粉嫩的小樱唇……
“哟,没想到啊。阎璟睿这个臭小子还挺有两把刷子啊。”
正搂着自己的老婆趴在窗户边上看戏的容朔如是说道,“欸,老婆。我当年都没有这样回亲过你吧。”
傅青葙正想点头呢。
某只笑得人畜无害的禽兽幽幽地就说,“嘿嘿,老婆。我们补上吧!”
------题外话------
嗯,每章2000上下,自己也觉得惭愧~
感谢美妞阅读之恩!
啵~
311 小白兔子 不可再亲 1更
大概是阎璟睿突然开窍,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两个人在景墅的大门口干着这一票子的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
于是,阎三爷便就忍痛割爱地结束了同容景欢唇舌相交的事情。随后,又是飞快地拉着容景欢,塞进了车子里。
容景欢刚刚才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稳了,就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来得及放下。
她秉承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一只漂亮的手,正想要去触碰保险带的卡扣,就见阎璟睿直勾勾地盯着她,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逼人的气势,便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也是一个极其短暂的眼神的对视罢了,阎璟睿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将她拉了起来,然后他自己本人却又是欺身而上,将容景欢压在了汽车的门板上。
故而,容景欢天真地对着阎璟睿眨了眨眼睛,刚想要开口询问一句,“你干嘛”。
却没曾想,她不过就是刚刚开口的罅隙,甚至是都还没有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阎璟睿忽地放大的脸,还有他的唇边就压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啪”,在狭小的车厢内震响。
容景欢斜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瞅着自己掉到下面的手机,小嘴张开,正想去对阎璟睿这个罪魁祸首进行一番控诉,却是在第一时间,被阎璟睿给截了胡去。
而容景欢微微张开的嘴巴,更是让阎璟睿有机可乘,更加地在一开始就肆意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径。
风卷残云,势如卷席,汹涌澎湃的劲头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阎璟睿吻得就如同是一只被饿了许久的野狼,那急切的样子,干脆地就是先用力地啃咬着容景欢的嘴唇,一直啃咬到听见了身下的人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不过,仅仅只是松开而已。这,当然是还没有完。
紧接着,阎璟睿眯起眼睛,朝着容景欢荡漾地一笑以后,一手捧住了容景欢的脑袋,一手压制住了容景欢的肩膀,邪肆地笑了一声以后,贴着容景欢的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吮吸。
容景欢方才在车子外面的时候,就已经被阎璟睿攻占了她的唇舌,好不容易地被松开,让自己可怜的小唇舌得了自由,还以为她的甜疙瘩儿就已经过足了瘾,不会再亲了。
所以,当她被阎璟睿压在了门板上的时候,仍旧是保持着一头雾水的状态。
这人,在这事上,怎么没完没了的?阎三爷难道说是有这么地饥渴难耐嘛。
她很好奇,在她的甜疙瘩儿没有遇上她以前,就凭着阎三爷这个饥渴的劲,到底是如何捱过从前的日子的。毕竟,她觉得吧,这等子的事情,应该是不会有人去自行解决的。
虽然,她并不讨厌她的甜疙瘩儿这样子地亲吻她,相反地,每次她的甜疙瘩儿如此亲吻的时候,她还是会在自己的心里感受到一丝一丝的甜蜜。
可是尽管如此,她也依然是招架不住阎三爷如狼似虎地啃咬啊。
拜托,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鲜嫩的美食,这样子对待她,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呢。
还别说,在某种意义上,在三爷的心目中,容景欢小姐还就是一块特别可口的美食。
因此,就算是容景欢并没有做出什么积极的回应,阎璟睿也是不气不恼。他依旧是一个人津津有味地亲着、咬着,一点儿都不敷衍了事。
容景欢一边被阎璟睿亲着,一边又禁不住地想,是不是亲吻是一件特别具有魔力的事情,就是那一种自身就带着足以让人沉沦深陷的魔力。
还是说亲吻就像是一种奇特的毒品,一旦碰了,这辈子也就是上瘾了,想要解除这种诱惑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又或者,亲吻是一件让人感觉得到无与伦比的乐趣的事情。毕竟,她的甜疙瘩儿在亲吻她的这件事情上,可谓是乐此不疲。
她觉得,她的猜想一定是极其正确的。
于是,就在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的下一秒,她便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沿着阎璟睿的牙齿勾了一圈。
正在专心致志地干着亲吻容景欢这件大事情的阎璟睿,他的身子猛然一颤。
是的。就算他清楚自己的景景对于他欢喜的劲,也真的是不能够猜到自己的景景居然是会如此地主动、急切和配合。
他以为,按照他家夫人小白兔子一般的个性,顶多就是老老实实地受着他的亲吻罢了。没曾想,小白兔子急了,不仅仅是会咬人、是会跳墙,原来还是会勾人牙齿。
这等和披着小白兔子的皮,背着一颗小狐狸的心的事情,他特别乐意自己的景景多来两次。
有糖吃,他干什么要去拒绝。最好的,还是要让糖自己送上门来,坐享其成,岂不是更加美好的事情?
接着呀,阎璟睿就打定了主意要等着容景欢这只小白兔子乖乖地送上门来,可是……容小姐貌似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的小白兔子。她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白兔子还差不多。
注定,是要让阎璟睿大失所望了。
因为容景欢在伸着舌头勾了阎璟睿的一圈牙齿以后,便就是飞快地收回,并且还是一把推开了阎璟睿,乖巧地坐好。
只见容小姐在推开了阎璟睿以后,立马地坐了端正,面朝前,笔挺的身子再配合着两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膝盖上的小手,乍一看,嗯,还真的是很有小白兔子的味道。
阎璟睿心情愉悦地勾起自己的唇角。
当他看清楚容景欢的动作以后,连带着被自己的景景推开的郁闷心情也都全部挥之而去。
“景景,我们去哪?”
阎璟睿轻笑一声,将手搭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偏头看着容景欢,眼底是无限的温柔。
这被问话的容景欢自然也是发现了阎璟睿这样极其温柔的眼神,于是,容小姐的心头陡然间便就是迸发出一种缱绻的羞涩。
“三哥去哪,我就去哪。”
说完,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的容景欢,差一点儿地就要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她到底是说了什么鬼迷心窍的话呀。
“呵。”阎璟睿轻笑一声。
而容景欢却是觉得随着阎璟睿的这一声的轻笑,整一间的车厢里那都是充满了属于阎璟睿的气息。一寸寸地朝着她的方向,逼近,至此,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灌入了属于阎璟睿的气息。
容景欢便就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的嘴唇上面还留着她家三哥的味道,嗯,和鼻尖萦绕的气息,一模一样。
阎璟睿自然是注意到了容景欢的小动作,于是就在下一刻,阎三爷的眼眸子便得也就更加地幽深起来。
这一回,容小姐的机警终于是在了线。
灵动的小眼睛一瞅到阎璟睿的眼神,就连忙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隔着一双手,支支吾吾地道,“呜,不行,不可以再亲了!”
“乖,我不亲。”阎璟睿看着容小白兔子心情愉悦不已,翘起了嘴角,道,“景景,去我的办公室好不好?”
半晌儿,都没有声音回应阎璟睿。
阎璟睿趁着开车的间隙,朝着容景欢偏头看去。
只见容小姐一个人将自己的嘴巴,一半捂着,一半又是露着。容小姐撅了下巴,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地朝着后视镜前凑去,左边一看,右边一望的,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
漂亮的眉眼一会儿扬起,一会儿却又是急转而下,自顾自地对着后视镜比完了丰富的小表情之后,容景欢终于是将注视着她的阎璟睿给瞧见了去。
顿时间,容景欢安静了几秒,随后,渐渐的,整个人就呈现出跳脚的趋势,怒吼,“阎璟睿!”
阎璟睿被容景欢的怒轰不明所以,于是,对着自认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阎璟睿,容景欢心底的火气直接就蹿到了脑袋顶上。
“你看你做的好事情!你叫我还怎么出去?不去了,我要回家!”
被吼了的阎璟睿一愣,看着容景欢的唇,静静地停留了三秒,才道,“没事的景景,为夫可以帮你的唇,消肿。”
312 黑脸老怪 不能见人 2更
三爷的车厢内,三爷本人的这句话特别成功地将气氛拉到了极低点。
要不是容景欢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对于阎璟睿产生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的话,容景欢大概都会忍不住地怀疑一番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蓟市的三爷了。
还是说有哪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伪装她的三哥。
阎璟睿在蓟市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当初,容景欢还没有熟悉蓟市的情况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各路渠道了解到关于阎璟睿的各种消息。
消息五花八话,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反正从每一个人的嘴巴里跑出来的话语都是南辕北辙。但,就是在这样大相径庭的话语之中,有着一个不谋而合的共同点。
那就是阎璟睿这个人素来都是一个胜似冰山、寡言少语、清心寡欲的人。不要说三爷有什么花边新闻了,就是三爷工作的时候,都不曾被人看见过三爷和哪一个女人有过什么近距离的接触。
有的,也全部都被徐特助这个尽职尽责的五好助理,一一挡回。
也因此的,几乎是很少有人看见过三爷在大家的面前露出过什么笑容。
于是,在容景欢还没有遇见阎璟睿的时候,她便就自发地把阎璟睿代入成为了一个黑脸老怪物。
一个整日整日黑着、臭着一张和老干部一样的脸,而且还是不会露出任何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的人物。
何曾想,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争分夺秒地在她的面前说着这样不要脸皮的话语?哦,她倒是忘记了。就是她和阎璟睿认识至今,阎璟睿先生又有何时符合这蓟市的传闻了?
一点都不符合!那些全部都是胡诌!
太气人了。
一个恨不得在她的面前瞪鼻子上脸的人,居然能够被人形容成为一个黑脸老怪物的存在,简直就是侮辱了黑脸老怪物!
不过,容景欢倒是非常地理解为什么容朔先生会对阎璟睿有着不一般的照顾。
因为他们两个人完全就是同一类人啊。
当然,除却阎璟睿的气势让容景欢内心鄙视不已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阎璟睿自己说出的话语。
消肿?
这绝对是容景欢听到过最好笑、也是最冷的笑话。
她的唇到底是为什么肿的,阎璟睿这个黑脸老怪物难道还会不知道的嘛。
让她去相信一个罪魁祸首的赎罪?不可能的。
“哼。臭三哥,好好开车。我不需要你。”倔强地将自己的脑袋一别,双手抱着胸口,使劲地贴着窗户外面看风景,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视线分享给阎璟睿。
“景景,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阎璟睿一声愉悦的轻笑逸出唇角。
说着,阎璟睿还要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嘴角,尔后又径直地撩起容景欢的头发,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擦过了容景欢脖子的娇嫩的肌肤。这引得容景欢是一阵一阵的酥麻。
“像什么?”容景欢感受到自己后颈出的感觉,更是将自己望窗户那挤了又挤,恨不得让自己干脆从窗户里钻出去。
阎璟睿像是没有看见容景欢的小动作,因为正在开车,很快地就把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地收了回去。也是间接地听从了容景欢的上一句话,嗯,他的确是有好好开车。
只是,他的景景怎么能够不需要他呢。
“景景,你刚才很像兜兜的小时候。”
听到这话,容景欢已经彻底傻了。
什么叫做很像兜兜的小时候!
兜兜那孩子现在才几岁?不过六岁而已!她的三哥这是在说笑话嘛。
说她像兜兜的小时候,那还不如直接是说她是一个小baby!
“我生气了!”索性,容景欢直接就将自己的脸贴上了车窗玻璃,总而言之,容小姐现在是打定主意坚决不会理会阎璟睿了。
而阎璟睿倒也一点儿都不急躁。
阎三爷一边听着容景欢的话,认认真真地驾驶着车子,一边又是用自己的余光朝着容景欢那位靠着的车窗玻璃看过去。
在阎璟睿看见容景欢挤压到变形的小脸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夸赞容景欢可爱,而是一本正经地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他的景景现在靠着的不是他的脸,也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一面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和温情的玻璃?
对此,三爷表示他很生气。
在这之后,三爷才是由衷地觉得自己的夫人,很可爱。
阎璟睿本来是打算牵着容景欢的手光明正大地从绩琨的大厅走进去。
但是当阎璟睿看见了自己的景景如此可爱的样子,他却是一点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景景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毕竟这个时候正值上班时间,楼内难免地就是有不断来来往往的人,保不齐的,他可爱的夫人就被人看了去。
现在的人都是有爱好从人背后偷拍一张的习惯,虽然他的确是已经严令禁止了这种行为。可是对此,他并不愿意出现一丁点儿的纰漏。
要是他的夫人的照片沦落到了某个背负着恶心癖好的人的手机相册了,他还不得呕死!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绝对会让他抓狂不已的事情发生,阎璟睿就自作主张地将容景欢用自己大衣罩着,打算就这样把容景欢给兜上去。
但,当容景欢的视线被阎璟睿的黑色大衣笼罩了以后,极度不满的抗议就出来了。
“三哥,我要自己走上去!”容景欢一把扯掉了阎璟睿的衣服,抬脚压在了阎璟睿的大腿上,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的不乐意。
好在他们这还是在车子里,外人应当还是无法瞧见的。
可是,饶是如此,阎璟睿都是被自己的景景如此豪放的行为,震惊了。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必须要好好地和自己的景景好好理论。不然依照容小姐的脾气,绝对不会乖乖地听从。如果强行来的话,他的景景又铁定是会不开心。
“景景乖,为夫抱你上去不好吗?”
阎璟睿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儿就是要贴着容景欢的面说了。
但是,容小姐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呀。
只见容景欢雄赳赳气昂昂地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倔强地抬着下巴,脸色一放,颇有几分容朔大佬的威风。
“说,你是不是在你的公司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美女了!”
怪不得顾家小丫头总是会缠着她说什么男人不能惯,如果一个男人不愿意把你分享在他的社交圈子里,那多半这个男人是有二心。
她当时还要觉得顾家小丫头有些人小鬼大了,也是特别地心疼自己的可怜哥哥。
不过,她今天倒是知道了,容华那厮有什么可怜的!
容华和阎璟睿两个人分明就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
阎璟睿在听见了自己的景景说出这话的时候,苦笑不得。
看着容景欢因为生气而鼓出来的小脸,又是忍不住地伸手在容景欢的脸上捏脸一把。只不过,很快的就被容景欢抬手拍掉。
好你个阎璟睿!
不仅背着我藏着什么美人,居然还要动手欺负我!
过分,太过分。
被拍掉手的阎璟睿顿时间总算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像事情逃离了他的掌控啊。
“景景,三哥发誓,我、阎璟睿,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余的,在我的眼里,都是无性别的人。”
“为夫不愿意让你走进去,是担心你的照片出现在别人的相册里。景景,为夫的相册里都还没有你的照片呢,别的人怎么能有资格呢?”
阎璟睿见容景欢脸色稍欢,一点点地就开始摩挲起容景欢的小手来。而且,容小姐也并没有将自己的手从里面抽出来。
“这样啊,那好像三哥你似乎还挺委屈的了?”
容景欢终于正面看着阎璟睿,认认真真地将阎璟睿上下打量了一遍。
嗯,表情诚恳,动作自然,仪态端庄,样貌出色,姑且的,就先打一个101分吧。多出的1分,那就留给自己开心开心,毕竟这可是她自己亲手挑中的男人呀。
“景景知道就好。”
阎璟睿一点儿都不觉得他这样品貌非凡、昂藏七尺有余的男人,承认自己委屈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情。
好家伙。
负的101分!
怎么是会有这样不要脸的黑脸老怪物。说他委屈,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怎么的还就嘚瑟上了。这是要拿她的颜料,开染坊吗?
------题外话------
今日毕!
提前祝美妞,晚安,好梦~
313 谋杀幸福 买回了吗 1更
徐特助在接到了阎璟睿的示意以后,一张泰然处之的脸都要垮了下来。上班时候,让他去哪里找一包正山小种啊。还不如让他去楼下的咖啡厅买所有品种的咖啡来地更加地实际。
毕竟在当下的社会,至少他们,咳,年轻人,还是喝咖啡的占了主要的群体。他刚刚去他们那层溜达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是喝茶的!还是红茶!
虽然吧,在他溜达了一圈以后,的确是没有收获阎总指示的正山小种,但他不也是光荣地收获了不少诧异的眼神吗?偏偏他还不可以把这个诧异的原因说出来。
没办法,阎总会不高兴的。 шшш✿tt kan✿¢○
还是得去买。
嗯,讨好阎总夫人比讨好阎总更加地重要。
既然是阎总夫人点名要喝这个正山小种,他是必须要老老实实地买回来的。否则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地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大概是不会了吧。
阎总的办公室里。
容景欢正捧着阎璟睿的手机乐滋滋地看着电子书,时不时地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而已经无心工作的阎璟睿握着一只钢笔,在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文件上拉出一道丑陋并且惊悚的痕迹。阎璟睿抬起头,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容景欢。
不过就是一个破手机而已,怎么着的,还会比他还要好看吗?
他似乎记得老四和他说过,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
可是他现在观观当下的情形,压根儿就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说是老四欺骗了他?
好你个老四,居然敢在太岁脑袋上,动土!
狄扬在他扬鱼的菜园子里,抱着一把铁锹哭唧唧的,呜,他怎么躺着也中枪。这话分明就是他八百年前说过的了,他三哥怎么记忆里超群的,还没忘记嘛。
又或者是他的个人魅力下降了?
阎璟睿如是想到。
可是不对呀,刚刚在达到办公室的时候,他还特意地去自带的小房间里对着镜子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呢。他觉得自己今天并没有哪里存在任何的不妥之处啊。
“景景。”
思来想去,阎璟睿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只见这会儿的功夫,阎璟睿已经是站到了容景欢的面前,黑沉沉着一张脸,紧紧地锁住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笑靥如花的女人。
容景欢听到了阎璟睿叫她的声音,便就是循着声音依依不舍地抬头。
率先进入她的眼帘的是阎璟睿笔挺的西服裤子,那位置正好的是处在阎璟睿的膝盖处。
硬朗的膝盖骨将西裤撑得更加地有型,刚硬的线条笔直地垂下,包裹住无比结实的小腿肌肉。而在膝盖的上边,更为有力的大腿也是将西裤撑得格外充满了一种迷人的感觉。
于是,容景欢的视线便就是随着自己看到的美景,一寸寸地往上、再往上,不知不觉中,便就是到了一根皮带栓着的下方。
貌似……有点儿鼓?
容景欢在意识到了那位子里面包裹的是什么东西以后,直接就下意识地挥起拳头,试图想要攻击三爷那鼓鼓的小山包。
不过,在一愣之后,看清了容景欢的动作的阎璟睿干脆利落地握住了容景欢的小手。
嗯,手感很不错,一如既往的柔、一如既往的滑。
只是这么美的一只小手挥舞的地方就大错特错了。
“景景,你是想要谋杀掉你一生的幸福嘛。”阎璟睿轻笑的声音在容景欢的脑袋顶上,炸响。
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地作响。嗯,一定是她的三哥太变态了!
“呸!大变态,我不想理睬你。”
容景欢小手左一扭、右一动地就从阎璟睿的手里逃脱出来,正在心底欢呼雀跃呢,容景欢突然见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容景欢便就一拍脑袋,道,“三哥,我的正山小种买回来了吗?”
闻言,阎璟睿的脸上便就是径直地爬上了一个名为尴尬的东西,“还没。”
实则却是在自己的心里狠狠地鞭笞着徐特助这个手脚不麻利的,和一个老头子一样的人。
要说尴尬啊,那还真是很尴尬。
他身为自己的景景的好三哥,居然会不知道自己的景景爱喝些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一件自打嘴巴的丢人事情。
而徐特助也真是的,就是去买一个正山小种而已,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嗯,三哥呀——”
容景欢拖长了声音,看着阎璟睿面露狡黠。
“你这样很不好呢。你说你,你这里都没有我爱喝的茶叶呢,你说你把你的景景置于何处?”
三爷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景景居然是在一瞬间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但是对上容景欢嬉笑的样子,他却也是什么话语都不好说出来。
那就让他的肢体语言来代替他说话吧。
阎三爷想得很是美好。
只见阎璟睿在下一秒便就直接倾身而下,一只手慢慢地搂过容景欢的脖子。阎璟睿刻意撅起的嘴巴更是在无形之重透露出一丝一丝的美感。
容景欢感受着独属于阎璟睿独特的气息越发地逼近,自己的鼻尖充斥地全部都是阎璟睿的气息,大脑的运转也就变得无比地迟缓。
就算是阎璟睿的唇到了她的嘴唇上面,她也依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
“阎总!正山小种买回来了!”
恰好就在这时,徐特助气喘吁吁地推了门就跑了进来,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高高地举过头顶。而另一只手嘛,则是连着他的手臂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门把手上,呼啦呼啦地正喘着粗气。
天知道他这一趟出去是有多少的辛苦!
就暂且先不说他的车子跑到一半居然快要没油了,辛辛苦苦地折腾着这辆车子加完油的时候,他的脚又是在仓促的奔跑中给光荣地负伤。
但,阎总夫人要喝的正山小种他还没有买到呢。
于是,徐特助便就是只能够拖着自己崴脚的腿,一步步地挪啊,挪。
而当他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第一个店铺里的时候,那个店的店员居然是把他当作是一个伤残人士对待。虽然说,对于他这个已经奔波劳碌的人,一杯送到嘴边的热茶的确是一个享受。
可是好像到嘴的不是红茶呀,是绿茶!
后来他捧着一杯绿茶去询问那店员的时候,店员竟然直接对他翻了一个超级大的白眼儿。
指着他们店就说一句——只卖绿茶。
诶哟。
被客客气气地轰出去的徐特助朝着店名一看,可不是嘛,大大的四个字——西湖龙井,可不就是他眼睛出了问题啊。
好吧,第一家店,宣告失败。
更搞笑的是他去了第二家的时候,那店员特别嚣张地说自家店里的正山小种早就卖光了,但是又以极其炫耀的口吻向他推荐了一个白毫银针。
他当然是推辞不要了啊。
阎总夫人要喝的可不是什么白毫、绿毫的针啊针的东西。
最后,他是在跑了第七家店的时候才终于买到了自己称心满意的正山小种。
而这个东西能不能让他家的阎总夫人如意,又还是一个未知的谜!
这不,他连门都没来得及敲地就进来了嘛。
但是他家的阎总为什么要以这样杀人的眼光看着的他,他也会害怕的好不好!
“嘿嘿,阎总……”
“滚!”
一个干脆的滚字迎面而来,直直地压得徐特助全身骨头疼。
没有夸奖就算了,竟然还遭受了如此粗鲁的对待……哎,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算了,滚就滚吧。
“东西留下。”
好吧,为了阎总的这句话,他也是要顶着冽冽的寒气,踏着刺骨的路,走到阎总和阎总夫人的身边。
不过,当他终于是走到了阎总的身边以后,倒是知道了阎总毫不留情的原因。
看看阎总夫人绯红的小脸就知道了啊!
一定是阎总趁着阎总夫人独处的时候,干了什么见不得的好事情!
诶呀,阎总的西服怎么都到了阎总夫人的身上啊。哎,不对、不对,阎总夫人现在怎么是躺着的啊。
奇怪!
“看够了吗?”
阎璟睿寒着眼睛,看着这个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手里的茶叶放在茶几上的徐特助,语气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这双眼睛是往哪里瞅呢!
该死。
接着,阎璟睿猛然伸手,将自己盖在容景欢身上的西服往上拉了一拉。
他家夫人的脸都被徐特助看了去!
314 投其所好 不乖不说 2更
兜住了脑袋的容景欢可就不乐意了。
她好端端地在等待着她心爱的正山小种,想要一边品着好茶水,一边和她家甜疙瘩儿说着接下来的计划。这倒好,非但是没有按照她的预期来办事情,先是被她家甜疙瘩儿非礼未遂,后是被一件西服给兜住了脑袋。
这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呢。
“三哥!”
容景欢扒拉几下就从阎璟睿的西服下钻出了小脑袋。
因为被西服压着,而变得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在容景欢的脑袋上翘起一个顽皮的弧度。
阎璟睿看着觉着可爱,勾起唇角,就在容景欢的脑袋上用力压了一压。
“景景乖。”
尚且还没有乖乖地走出去的徐特助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温柔地声音都可以滴出水来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冷面阎王阎总么。横看竖看似乎都不对劲啊。
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冒充阎总啊。
“嘶——”
想到这里,徐特助便禁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
了不得!
但是同样地,也是这一口冷气将徐特助暴露地相当地彻底。
“徐特助,你在这里是能开出朵花么?”阎璟睿幽幽地说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阎璟睿早就已经起身,高大健硕的身材刚好可以阻挡徐特助看过来的视线。
阎总要不要这样子……
他哪里是会有这个胆子去看的呀。
还不就是只能灰溜溜地逃了?
眼不见为净,逃是上上计策啊!
“咯咯——”
容景欢拽着阎璟睿的西服就开始兀自笑起来,瞅着自己的甜疙瘩儿铁青的脸,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她的三哥的脸,一会儿青、一会红的,可不就是一只丰富多彩的颜料盘嘛。
“景景。”
阎璟睿面对着容景的闷笑,只得无奈地唤着容景欢的名字。
“唔,三哥,我们来说正事。”
适可而止。
容景欢深谙此理。
取笑三哥的事情,笑笑就好了。要是真的把取笑三哥当作是人生事业的话,她觉得,她人生的计时单位应该是要用“秒”,而不是用“年”了。
小命最重要,她就是一个俗人,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啊,那都是其次。
“三哥,你帮我约见一下杜皓成吧。”
直接就开门见山。
但是,在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容景欢还是悄悄地朝着阎璟睿的脸上打量了过去。果然,三哥的脸色和她所想的一样。
阎璟睿在听见从自己的景景的嘴巴里跑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跑了出来。
他还不曾从别人的嘴巴里听见说——他的景景要约他。
这倒好。
杜皓成那家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让自己的景景这样的惦记!他都没有的待遇,竟然先被杜皓成抢先了去。
不就是在一开始投其所好地送了他家夫人一箱子的宝石嘛,然后这一箱子的宝石又是被他拿来当作是定亲的礼。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嗯,三爷你好样的。定亲的礼都是别人送的,景景惦记一下别的男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爷:这不是时间紧凑嘛。
“三哥?”容景欢甩来了西服,伸手推了推阎璟睿。
这人怎么能够半天都没有一个反应的呢。听到她的话就成木桩子了嘛。
“嗯。”
“嗯?”
她喊了阎璟睿大半天的,就给她一个“嗯”?这也太敷衍了吧。
“我和你说正事喂!”
干脆,容景欢就从沙发上跪着,揪着阎璟睿的耳朵便就开始吼着。于是,容景欢温热香甜的气息全部地都从阎璟睿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阎璟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景景居然是会来这样一招,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没关系,这个并不会妨碍他进行一个乾坤大挪移。
只见阎璟睿伸手贴住了容景欢的后背部,二话不说地就将容景欢压向了自己的胸膛。接着,三爷更是将自己的下巴抵着容景欢柔软的头顶,还不得不说,感觉可真当好。
“景景,你说,我在听。”
“你这样子,我还怎么说!”
容景欢被阎璟睿气地不行。也不知道阎璟睿的这个下巴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是会这么硬啊,硌得她真是浑身上下都是一个疼字!
“景景乖~”
阎璟睿笑着开口,实则却是在心里念叨起这个爱炸毛的景景,嗯,太可爱了。
“不乖、不说!”
急坏你!气坏你!
容景欢打定了主意坚决要捍卫住自己的计划,可是问题来了,她貌似又没有留杜皓成的联系方式。要是她不虚心地向阎璟睿请教的话,她今天不就是白来了一趟嘛。
虽然吧,明面上,她也是被容朔大佬给赶出来的。但这些不都是表面嘛,对,不重要的。
于是,容景欢前思后想的,觉着自己似乎还是要求助于阎璟睿,毕竟这可是最快速、最便捷的渠道啊。
舍近求远?那叫做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三哥,好三哥,你的景景真的是有正事要求你!”
“关于杜皓成?”
阎璟睿几乎是将杜皓成的名字压着嗓子说出来。虽然明是知道自己的景景是绝对不会和杜皓成产生什么瓜葛,但从自己的景景的嘴巴里听到杜皓成的名字,还是怎么别扭怎么来。
不舒服。
“嗯。”
接着,容景欢的脑袋便就点得和一只正在啄米的小鸡一样,生怕阎璟睿没有听明白她的回答。
而阎璟睿则是满头的黑线,他的景景要不要这样的迫切?
------题外话------
今日毕。
谢谢阅读的美妞~
量少,告假休息一下。
315 委屈男人 情侣圣地 1更
“景景你说,有什么事情是为夫解决不了的?你居然是要当着我的面找别的男人。”
阎璟睿伸手搂着被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的容景欢,鼻尖霸道地闻着容景欢的发香,深吸了一口,语气中难免地是夹带了些许的委屈、可怜。
她的三哥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话听到了她的耳朵里,特别地有一种被妻子抛弃了的可怜丈夫的即视感?好像是一个委屈男人呐。
“就是三哥解决不了的事情。”
接着,容景欢便就果断地选择了再次插刀补刀,往阎璟睿这个委屈男人的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做得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果真,目前为止尚且还没有猜到容景欢的计划的三爷,一听到自己心爱的景景说出这话,就差是要泫然欲泣了。
“夫人,你这样说,就很伤为夫的心了。”阎璟睿撇撇嘴,“为夫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没用的形象嘛。”
“三哥,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兜兜。”
“别拿我和那臭小子相提并论!”
“可是这是事实呀!”容景欢将手绕到身后,抓住了阎璟睿的衣角,“乖,三哥,我们要学会承认事实、接受事实。”
“景景,我们还是来谈谈杜皓成的事情吧。”
阎璟睿被容景欢的话语气得磨牙。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景景居然是生了这样的伶牙俐齿。这是好事,但是当枪口对准了他的时候,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能是好事情嘛,当然是天底下最坏、最糟糕的事情。那可是要比他听见自己的景景谈论别的男人还要生气的事情。
他就是平时太宠爱景景了,这才让景景有恃无恐。
“杜、皓、成呀!”
随即,容景欢特意地捻了嗓子,娇娇柔柔地道,“景景的确是很想要去见见杜皓成呢,就是景景没有杜皓成的联系方式!所以不就是来求助我的好三哥了嘛。”
该死的混蛋!
要说阎璟睿现在心中熊熊的怒火啊,估计是可以将一个鸡蛋给摊了七八分熟了。
杜皓成是一个什么家伙,居然能够让自己的景景用这样的语调说出来,好家伙,千万不要让他碰见。
于是,容景欢又是在阎璟睿的彻底黑脸中乖巧地用着同样的语调交代了自己要找杜皓成的事情。
全程,只能够看见阎璟睿的脸色黑了一度又一度。
早知如此,他就是得罪了容爷都不会拿杜皓成送的那一箱的宝石的!现在倒好,他的景景居然是要为了这一箱宝石去找杜皓成!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三爷此时此刻除了顺从自己的景景以外,也是无计可施。也就是只好黑着脸、委屈着心带着自己的景景另外寻了时间离开。
在容景欢喝完了第三壶的正山小种以后,阎璟睿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其实按照阎璟睿平时的办公速度啊,那就是在容景欢刚喝第一壶的时候,完全是可以将工作顺顺利利地结束的。但是,无比任性的阎总便生就不愿意正常。
哦,不是不愿意正常,应该是说阎总他是不乐意用正常的效率解决今天的事儿。
因为阎总突然觉得拖延其实也是一种美!
人人爱美,爱美是人性的共同点,这个很能理解。
于是,容景欢看着终于收拾好了桌面的阎璟睿就特别捧场地哈哈大笑,美名其曰是喝彩!
好吧,阎总表示他只能够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景景的捧场。
因为两人在阎璟睿的蹉跎中起身离开的点,正好是到了饭点,于是容景欢便就在阎璟睿的热情邀约下寻了一个餐厅解决他们的饭。
这一回终于是不在老四狄扬的扬鱼了。
倒不是因为吃厌了菜,老实地说,扬鱼的菜单每周都在更新,换着花样。有狄扬这个爱折腾的老板在,哪怕是餐餐顿顿去吃,都是不会吃厌。
只不过内心正泛着酸水的阎总觉得,当下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够让狄扬知道了去。
要是让活泼好动的狄扬知道了他这是要亲自带着自己的景景去找另外的男人,指不定地就是要被当作是全年度的最佳笑料。他干嘛要给自己添上这个乱子呢。
当然是要很明智地直接避开着个祸患!
最后,阎璟睿和容景欢两人是来到了蓟市市中心的一家挺著名的餐厅。
这餐厅另外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情侣的圣地。名字是挺俗气的,但是那里的环境真当是配得上这个俗气又浮夸的名字。
蓟市大多数的情侣在约会的时候都是会把这里当作是首选之地。
阎总好不容易地可以带自己的景景出来吃一顿饭,顺带着再约一个小会,偶尔顺应一下潮流,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因此啊,阎总在牵着容景欢进了餐厅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阎璟睿是在来之前就委托徐特助预定了一个包间。
毕竟情侣之间约会的事情,空间上还是最好要**一点。这样也好方便他干一些上下其手的好事情,不是嘛。比如啊,吃饭的时候,顺便地亲一口小嘴,估计连着饭菜都会变得更加好吃。
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在餐厅的服务生的带领下,阎璟睿搂着容景欢一路上都是脚下生风,脸上带笑的,生怕是别人不知道他当下的心情有多少好。
俊男靓女的搭配总是会吸引来很多的注目礼。
在阎璟睿和容景欢刚进餐厅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小情侣朝着两人投去艳羡的目光。
其中,有一个小姑娘看着容景欢一直都是被阎璟睿搂着走路的样子,不满地朝着自己的男友生了闷气。
那小姑娘说,“你看看人家啊,别的女人走路都是不用自己走的!你再看看你,刚刚我们走路的时候,你居然是自己管自己走在前面,你说你过不过分!”
坐在小姑娘对面的男孩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一个愣头青的压根儿就是不理解自己的女友的气,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只见那男孩子挠了挠后脑勺,道,“走路姿势和吃饭又没关系!”
好一个没关系!
是哦,这话说的真是有理有据!的确,吃饭就是吃饭嘛,最多也就是用到了手和嘴而已,至于走路好像还真的扯不上关系。
但是男孩子是这样想,那人家小姑娘可不和男孩子呆在一条跑道上。
接着,那小姑娘是被自己的男友气得直接就掷了自己手里的勺子,瞪着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就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坏蛋,这饭——我不吃了!”
说着,那小姑娘起身就走。
可把那毛毛躁躁、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男孩子急坏了。
也不管自己正吃着,也丢了自己的勺子连忙地就跑着抱住了小姑娘。虽然说吧,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是对上自己的女友啪嗒啪嗒落下的眼泪,还是一个劲儿地道歉,语无伦次。
容景欢看着,拽了拽阎璟睿的衣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没有揽着阎璟睿胳膊的那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摸上了自己的鼻尖,道,“三哥,我们好像惹着人家小情侣生气了耶。”
“乖,又……”
阎璟睿顺着容景欢的话朝着那一桌的小情侣看了过去,大概是他的身高优势,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那一对儿小情侣后面的一桌。
看着那一桌上背对着他的男人,深邃的眼睛猛然间就缩了起来,然后他伸手将容景欢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怀里,才很笃定地道,“这跟我们无关!”
“嗯,但是好像也是因为我们呀。”
容景欢毫无防备地就压在了阎璟睿结实的胸膛上,扑鼻而来的全部都是属于阎璟睿清冽的气味。那味道不仅清冽地让她觉得清新自然,更是让她觉得有一种午后暖阳的温度,适宜而又勾人的味道,悄悄然地勾引她去蹭一蹭,再……亲一亲。
事实上,容景欢也确实就这么做了。
“呵,景景好主动,是饿了吗?”
阎璟睿没有料到自己的景景居然是会在短时间变得如此地主动和友好。
按照阎璟睿之前给容景欢断定的个性啊,他觉得容小姐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做出亲密无间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那一间包间也没有了存在的道理了。
这般想着,阎璟睿高深莫测的眼睛便就朝着小情侣后桌,背着身子的男人望了过去。
他明显上翘的嘴角恨不得就要和自己的眉尾相撞。
那人怎么是会出现在餐厅,呵,对面的小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灵的……
------题外话------
早呀,漂亮聪明的美妞!
316 名不虚传 真假情侣 2更
“景景,我们……”
突然一曲高亢激昂的门德尔松所著的《婚礼进行曲》在不算安静的大厅奏响。过于高昂的前调一下子打乱了阎璟睿将要说的话语。
也因此的,容景欢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支耳熟能详的钢琴曲上。
看来这家“情侣圣地”的餐厅果然是名不虚传。
容景欢从阎璟睿的怀里挣脱出来,随意地观察了一下今天在餐厅吃饭的人,似乎并没有正在结婚的小情侣啊。不过,到底是会不会有要求婚的小情侣倒也说不定了。
在情侣餐厅公然播放这样的歌曲,真的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知道等到她和阎璟睿结婚的时候,会不会比这更浪漫呢。嘿,对此,容景欢表示,她可是相当地期待!
这时,在轻快活泼的背景音乐中,骤然间蹿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请您让一下。”
一声急促却是不失礼貌的话从阎璟睿的身后响起。
阎璟睿扭头看见自己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俊逸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一群声势浩大地出场的人让阎璟睿来不及说出指责的话语,连忙地就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景景给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要说先前阎璟睿也不过就是随意地搂着容景欢,那么此时此刻,阎璟睿就是完全呈保护姿势双手将容景欢密不透风地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就是连容景欢的一丝衣角都不肯放到外面。
因为啊,后面的一群人架势真的太大了。
那原先因为容景欢和阎璟睿走路姿势而争吵不休的小情侣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两人的嘴皮子。
当下,他们便就是只能互相掐着对方的胳膊,呆滞地朝着那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望了过去。
什么时候,这“情侣圣地”的服务生居然是这么嚣张了!
瞧瞧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餐厅不都是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嘛,现在倒是奇妙。顾客全部都还在美滋滋地用餐呢,这些人抬着一个大招牌的是想要干什么!
但是……这招牌做的还真的是相当的精美绝伦,令人称奇。
其实大家目前为止都还看不清招牌的真面目。
只有那在一大群抬着它的服务生身后的人,才能够看清楚这一块超级巨大到夸张的招牌背后的花纹是有多少的繁复和精致。
前面呢?
这一块左右两边都各自由两个服务生抬着的招牌,正前面挡了一块上好的绒布,厚实的绒布叫人们没有办法看清楚招牌的真面目。
可这并不妨碍在场的顾客对着这个造型夸张的招牌做几番遐思。
招牌的后面究竟是写着什么样的标语或者是画着什么样的画,才能够如此大张旗鼓地弄出这个戏来。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的时候,那坐在争吵不休的小情侣后桌的女孩儿,看着这一张巨大的招牌眯起了漂亮的狐狸眼睛。
但是灵动的眼睛里的得意和亢奋也不过就是一闪即过,紧接着,女孩儿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亲手送到嘴边的美食。
好吃!太好吃了。
“三哥,你猜这是什么?”
容景欢拉扯着阎璟睿衣服,退到了边上,饶有趣味地看起这块突然出现的招牌。
反正她现在肚子也还不饿,突然间出现的有趣戏码,她也是相当地乐意观看。
在容景欢问出话的时候,阎璟睿的眼睛眯起,正落在了那一个笑得狡黠的女孩子的身上。听到了自己的景景的问话,阎璟睿连忙收回视线,低头就道,“我猜这是一个恶作剧。”
ωwш• ttкan• C○
“恶作剧?”
容景欢绕着阎璟睿的衣角,满不置信。
这一家被冠以“情侣圣地”的餐厅,她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在她独自在蓟市玩的时候,还曾因为是单独前往,而被餐厅拦了下来。
因为这一家餐厅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出入餐厅的人,必定是要一对真正的情侣。
据说这家餐厅的老板在心理学上面有所建树,听人说法,是这个老板能够一眼看出一对男女是真情侣还是假情侣。并且,这家餐厅的老板更是将这个看家本领交给了餐厅的几个经理。
每天都有经理或者是老板本人,轮流在餐厅的门口,迎客接客。
实际上啊,是在暗搓搓地观察你和你的伴侣到底是不是真的情侣。
如果不是的话,嘿嘿,不好意思了,敬请回避吧。本店恕不招待一对假的情侣。
而单身一人来的人那就更不要说了,还是请回吧。为了不伤害您作为单身一族那幼小的心灵,咱们餐厅也是不会招待的。
屠狗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干呢。
这也是为什么这家餐厅被称作是情侣圣地的原因。
听说能够被允许进入的情侣是顽强地经历了神圣的考验呢。
呵。但是容景欢觉得,刚才她和阎璟睿进门的时候,那杵在门口的人,看得她很不自在。
因为那人过于夸张和兴奋的眼神,实在是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她的阎璟睿也是被看门迎客的人看得超级不爽,也就是半搂半遮地将容景欢带了进来。
所以呀,如果真的是她的甜疙瘩儿所说的“恶作剧”,就以这家餐厅的性子,怎么可以容忍呢。
他们招待这些情侣们,可不是为了有人要来恶作剧!
真正的爱情上面哪能用恶作剧来对付,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三哥,这个我很不相信!”
容景欢对阎璟睿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一家秉承着这样理念的餐厅是会任由一个任性的顾客,玩一场恶作剧!
“景景,不急。待会儿就知道了。”
阎璟睿借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块超大的招牌上,直接就低头在容景欢撅起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一如既往地甜!
真滑、真软。
容景欢一半的注意力放在正缓慢前进的招牌上,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听着阎璟睿的话上,冷不丁儿地就被抱着自己的人亲了一口。
于是,在阎璟睿的唇即将离开的时候,容景欢竟然是鬼使神差地回了个礼。
嘿!被亲吻的时候怎么个回礼的法子?笨呐。直接再亲上去,不就是最简单、也是最有诚意的回礼嘛。
所以,容景欢也就是这样干了。
这可把三爷乐得欢。
阎璟睿敢对着天、对着地,虔诚地发誓:他在亲上容景欢以前,那绝对是抱着只亲一口、一亲即可得宗旨。但是,现在嘛,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男人,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比女人主动的。
因此,阎璟睿也就不管自己的身后正在进行着什么大戏也好,恶作剧也罢,全部都和他无关风月了。
阎璟睿在容景欢的唇主动贴过来之后,就以极其迅猛的姿态猛然间噙住了容景欢的唇。
与此同时,阎璟睿还不忘记要轻轻地进行一番深入。
“唔,三哥……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
容景欢无比艰难地从阎璟睿的怀里挣脱出来,美眸怒嗔,潋滟的眸子里迅速地泛起一层水雾。
那是被羞的!
“乖。三哥是要……干你。”
“你……无耻!”
这个登徒子!真是死性不改!德行!无药可救了!老天啊,你赶快地是把阎璟睿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收了去吧,她,已然是承受不了了。
“乖,景景。大家都不会注意我们的。”
这是一个实打实的大实话。
因为随着抬着巨大招牌的服务生的前进,整个一楼大厅的人全部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这块藏在绒布背后的招牌上,哪里是会有人把自己多余的精力花在看两个小情侣亲小嘴儿的事情上呀。
不过就是亲嘴而已,在他们“情侣圣地”多了去了,见怪不怪。
不稀奇。
而眼下的这块惊奇的大招牌才是稀奇。
大家还从来就没有看见过有人抬着长四五米的招牌走呢!能不稀奇嘛。
几个净身高目测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抬着的招牌,不说它夸张的长,就是那高,都要比这几个人的个子要高!
究竟是哪一个大手笔的人才会弄出这个招牌啊。
如此壮观的架势,该不会是要来求婚的吧。
------题外话------
三爷咂咂嘴:嗯,我的景景最甜!
好好好,大家都知道了喂!
317 顾盼上华 志在必得 3更 爆
此时,那一个被阎璟睿屡屡打量了的女孩子上翘的眉眼朝着阎璟睿的方向望去。
从她那个角度,只能够依稀地瞧见一个身材高大健美的男人,低着头似乎是在和他怀里的女子亲吻。不过,那男人的块头太大了,让她根本就看不清这个大块头怀中的女人。
哼哼。
这个大块头可真讨厌。
毕竟她目前为止,和某只大坏蛋也不过是只有亲亲小脸和拉拉小手的程度,尚且还没有达到可以随心所欲地亲小嘴儿的地步。
依她看啊,这哪里是还没有达到,分明就是某只大坏蛋,不行!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每一次亲脸亲到关键时刻了,某只大坏蛋总是会刹住车子。
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
某只大坏蛋不行,那就让她在上啊!她绝对是不会介意的!要知道,她上了那只大坏蛋的事情,可是被她认认真真地列入了人生大事之一。
很重要哒。
不过问题来了,她没有实战经验呐。
所以她背着和老妈子一样的大坏蛋,自己一个人早就是偷偷摸摸地看了很多的影像资料和文字资料。嗯,她的理论知识已经是相当地丰富了。
就等着是可以一举拿下大坏蛋。
只是,理论知识和实际行动是两回事情,这和现场观看真人表演又是另一码事情。
她好不容易地是看见了真人表演,居然还是被这个大块头给挡住视线了!叫她能不生气么。
真是的,好好一个人长那么高干什么,不怕走路的时候撞了柱子嘛。
嗯,每一个个子和她的大坏蛋相提并论的人,都是大坏蛋。
但是,她还是很想要看一下现场版的真人表演啊。
于是乎,这女孩坐在椅子上就不安分了起来。
白嫩嫩的小脖子一个劲儿地就要试图朝着前面伸过去、再伸过去。直到后来,她一双手都撑在了桌子上,也没有停止自己正大光明的偷窥。
与此同时,因为她的上半身几乎都已经完全地趴在了桌子上,她今天穿的那一件领口微松的衣服便就是很自然地下垂。
这也不怪她嘛。地心引力的错!
而此时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时之间那一双眼睛都不知不知觉地幽深起来。而与此相伴的,则是男人悄悄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嘶,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这处。
女孩儿依旧撑着自己如同白藕一样的胳膊,使劲儿地朝着前面看过去。
诶呀,那个大块头有没有完了!居然会那么持久!已经都亲了那么久了,竟然还不放开他怀里的女孩子,简直就是禽兽一只!过分,太过分了。
她还想要看看那个一直被亲了小嘴儿的女人是什么反应呢。
到底是不是和电影里放映的那样,一张脸都和被桃花染过了一样的娇羞呀。
可惜,她左看右看,依旧是看不清那女人的样子。
最多,也就是只能够看清楚了那女人露出来的一个衣角。嗯,好耀眼的大红色!
但是……女孩子低头瞅了瞅自己露在外面粉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她美艳绝伦的小姑子说了,她是最适合穿白色系的衣服,一点儿也撑不起绚烂的红……
感觉好难受啊。
难道说男人是更加地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所以那个挡住了她视线的大块头才会不停地亲那个不知名女人的小嘴儿么。还是说正因为如此,她的大坏蛋才一直地没有和她亲过小嘴儿?
“盼盼……”
“啊?干嘛,干嘛?”
女孩儿听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开始唤她的名字,连忙地就想要坐好了身子。
母亲说了,女孩子是需要矜持、矜持!
就算她真的很想要和大坏蛋亲小嘴儿也要矜持,但是……女孩瞅着正向他们走过来的服务生,似乎今天是矜持不了了啊。
但是,现在,大概是因为女孩跌跌撞撞地坐下去太着急了一些,一不小心的,她的小屁股倒是和硬邦邦的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亲嘴儿。
“哇,大华哥哥!”
女孩捂住脸,埋在了膝盖上就开始嗡嗡地哭了起来。没脸儿见人了。
容华没有想到他不过就是叫了顾盼的名字,竟然会惹得他的小丫头跌到了地上。
虽然这似乎其中还隐隐约约地带着喜感,可自家小丫头坐在了地上,他还是需要先把女孩儿给抱起来。
但是觉得自己很可怜的顾盼根本就不想要起来。
这一起来的话,不是整一个大厅的人全部都看见了她了嘛。
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挺好的。大家都抬头在看抬着招牌的服务生,除了她的大华哥哥也是没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来低头看她。那正好。
于是乎,顾盼猫着腰,一点一点儿地就要往桌子底下钻过去。
“顾盼小姐!您的东西到了,请问是放在这里吗?”
这叫做什么?事与愿违!偏偏就有人不愿意让恨不得钻进瓷砖缝里的顾盼如愿以偿。
顾盼……还要什么东西嘛,不要了。
这根本就和她一开始的剧情不一样啊。
她原本美滋滋地想的,可是她和她最最最漂亮的小姑子一样的冷艳模样的时候,服务生一起浩浩荡荡地抬着这块超级无敌的大招牌过来。
然后,嘿嘿,她就是用一种女王大人的风范说——容华,在上了你的这件事情上,我顾盼,势在必得!
可眼观当下,她诶哟喂的可怜小屁股尚且还和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着呢,还女王,亡国女都没有她这样地可怜。
“不要了,不要了,拿走、拿走!”
顾盼一手紧紧的抱住餐桌的腿,一手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的小脸捂住,放声高喊,可是那眼睛却根本就不敢睁开来,多看一眼!
也是好在顾盼这个时候胆子小,没有这个雄心豹子胆去朝着她的四周溜一圈。否则的话,估计可怜的顾盼小朋友就打算和这个地板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了。
此时,因为众人瞩目的服务生在刚才停在了顾盼和容华的那一桌前,为首的那名服务生还低头和顾盼说了话语。这不,翘首以待的众人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寻找起小顾盼来。
“诶,你们看见那人没有?长得好看不?”
“不知道啊!”
“我猜一定是长得和天仙一样的!你们看啊,那个站在那张桌子边上的男人长得多帅呀。”
“欸?这可不一定。没准儿他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了,没脸见人了,所以就不敢出来了。现在说不定是躲在哪一个角落里哭呢。”
“是啊,是啊。我看那男人明显就是出身不凡,能有几个女人配得上他!”
“对呀,铁定就是一只丑小鸭想吃灵芝草了。”
……
在场的都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情侣,见到这样的情况,几桌的女人都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七八八的女人一旦凑到了一起,甭管先前认识不认识,有话聊,那就是顶呱呱的事情。
这七嘴八舌之间,可谓是一点儿都不顾及。直接就是甩开了自己的男友,敞开了肚皮聊。更有甚者,那一双明显地透露着贪婪的眼睛,淌着哈喇子就朝着容华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啊,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好看极了。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男友啊,那就叫做一个惨不忍睹!
“啊!你们一个个丑陋的长舌妇人都把你们的眼睛从我的男人身上收回去!”
顾盼虽然说是偷偷摸摸地蹲在地上,抱着餐桌的桌子腿,打定主意了不见人,可是她也是在观察的呀。
原本她是想看看那个大块头会不会揽着他的女朋友过来,她是真的非常想要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去当众吻她。
她的大华哥哥不要说是当众亲吻了,就是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的大华哥哥都是可以把持得住!说是两个人一起好好地,那还真的就是好好地。
一点儿多余的动作都是没有的。
抱着她睡觉就是抱着她睡觉,俨然就是一个讨人厌的禁欲系的老干部!
呜……
但是就算她的大华哥哥是一个再讨人厌的大坏蛋,也轮不到这些长舌妇人来说三道四啊。
瞧瞧她们一个个的眼睛啊,都快是要粘在了她的大华哥哥的身上了。
不要脸。
一个个都是自己有男友的人,居然还要觊觎她的男人,过分!
诶呀,她们的男人怎么都不来管管自己的女人,嗯,一定是这些长舌妇人太丑了。
不过,当下,她顾盼小女王可是很乐意担着这一份的责任。不过就是帮忙来管管这些长舌妇人嘛,没事的,这个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处理起来一定是轻轻松松的。
于是,顾家小丫头一兴奋,激动不已地就从地上蹿了起来。
“诶呦!”
这下好了。
太兴奋了,忘记了自己是正好缩在一张桌子下面的。
撞疼了。
“二华……好疼呐。”
顾盼觉得她现在的脑袋顶上一定是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小山包了,她的脑袋都一个有两个大了。都怪这个讨厌的桌子,长得那么硬是要干什么!
盼盼呀,桌子长得软趴趴的,还能够叫做是桌子了嘛。
容华一听见他的小丫头吱吱地喊疼,连忙地就俯身弯腰将顾盼给抱了起来。并且地,他还用自己的风衣将顾盼这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淬着寒冰的眼睛冷漠地朝着之前对于他的小丫头议论纷纷的女人看了过去,视线所到之处,净是如同罡风掠地,只留下一片风卷残云的狼藉。
原本还抱着胳膊,说得欢唱的人,在一触及容华的视线时,顿时,整个人就仿佛是被人抽去了筋骨。其中,有好几个人身子骨弱的女人,连连退后,恨不得就直接从藏身在自己前面的女人的身后。
可是,那些被人当盾牌的女人哪里是会乐意!
大家都是出来和自己男友约会、吃饭的女人,大多的也都是正值热恋期。平时自己的男友不是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公主给照料着,就是当作一个女王给供奉着。
什么时候居然还是被别的女人给当起了挡箭牌?
于是,下一秒,那几个被当盾牌的女人二话不说地就扯过了身后的女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这时,本就对于自己女友的行为满满都是不理解的男士们,更加地没有了头绪。
不过是好好地吃一顿饭嘛,看见服务生抬着一块巨大的招牌,被吸引了目光也就算了。
就连他们的女友看到别的男人就泛着星星眼,他们也忍了!
毕竟能够出入这家“情侣圣地”的顾客,除了是需要经过餐厅经理变态一半的考量,还是需要是有着一定的经济实力。因为地段好,名气大,相应的,餐点的价格也就哗啦啦地往上爬。
兜里的腰包要是瘪得和一只放了气的破皮球一样,他们还有脸来吃嘛。
于是,这群人多半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别的不说,就是那看人的眼光绝对是一等一的。
那个把女孩护在自己的怀里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货色!看着他那通身的气度,一身某家限量版的风衣,手腕上露出来的七位数的腕表,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
再壮着胆子看看这男人的脸,越看越熟悉……和二爷好像呐……算了,不过就是自己的女友多看了几眼,何必去争执呢。
不是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他们就权当做是自己的女友在看一件艺术品好了。
不计较、不生气。他们都是大度的男人,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女人看了别的女人呢而生气呢。
眼下,顾盼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容华的怀里,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攥住容华的贴身里衣。一不小心的,自己的小手就误打误撞地抓到了容华的胸肌。
“唔,手感真好。”
顾盼一边摸着,还要一边念叨出来,生怕容华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容华注意着自己怀里的小人的动作,不禁地失笑。他的小丫头这是要来考验他的耐心么。
今天一大早的就跑到景墅缠着他一定要来这家以情侣圣地著称的餐厅,现在又是大着胆子地上手就摸,真是一点儿都不怕,他一急,就把她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啊。
还有,呵。也不知道他家小丫头在弄着什么有趣的名堂。
“顾盼小姐,请问……您的东西还要吗?”
“要的、要的!”
顾盼一听,急急忙忙地就从容华的怀里吃力地钻出来。
一颗上翘着几根毛的小脑袋从冷硬的黑色风衣中探出来,露出来一张白净细腻的小脸。一双灵动狡黠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小手扒开黑色风衣,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人见顾盼的样子,明显地一愣。但是出于自己良好的服务素养,还是客客气气地继续问道,“顾盼小姐,请问接下来的流程还是按照之前的设定吗?”
顾盼眨眨眼,扭头看了一眼绷着一张脸故作严肃姿态的容华,撇撇嘴。真没趣儿,老男人永远是老男人,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了装模作样地问问她要干什么。
哼,一定是要继续的。
随即,顾盼正在暗自忖度着容华的时候,她耳朵一动,惊喜地听见这个时候餐厅的背景音乐已经变成了她第二喜欢的《春之歌》,于是,她面上的惊喜更甚。
该到了掀牌子的时候了。
“快点、快点!按照原计划行动!”
顾盼争分夺秒地催促道。那急切的劲儿生怕是晚了一秒钟的时间,就会错过了她计划多日的大戏。
为首的服务生大概是在私底下已经和顾盼排练过许多次,一听到顾盼的话语,连忙地就指挥着自己身后的服务生各就各位,迅速地掀开了这块巨大招牌上的绒布。
好家伙。
顾盼上华,志在必得。
八个大字用烫金字体工工整整地印在一块松枝绿为底的大招牌上。明晃晃的金色,再配合着大面积的字体,就着头顶上璀璨夺目的灯光,几乎是要闪瞎了人的眼睛。
这首当其冲的还是说要先闪瞎容华,容二少的眼睛。
在场的别人,有没有人知道这八个大字的意思,容华姑且不晓得。反正至于他嘛,现在的心里和一块明镜似的。只不过,这一块儿明镜似乎是有些崩裂的趋势。
他的小丫头是要上了他嘛。
于是,平时几乎都是一张笑脸相迎的二爷,这个时候嘴角却是在机械地抽搐。他的眼尾、眉梢全部止不住地挑高,在挑高的过程中又是压抑不住自己的颤抖。
颤啊颤,抖啊抖的,额角的青筋尽数爆出。
“盼盼。”
“欸!大华哥哥,我在的,盼盼在的!”
“你……”
“是不是很惊喜?很惊喜?”
正在兴奋值上的顾盼哪里是有闲情逸致去听容华的话语,几乎是容华刚一动嘴皮子,她便就是急切不已地接上话去。
“惊喜,太惊喜了。”太……的让他震惊了。他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生猛了。
他不就是拒绝了几次盼盼的索吻嘛。
还不是害怕自己克制不住,到时候吻着、吻着就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好心压抑着自己的性子,顾忌着顾盼这个小丫头年龄尚小,不忍心让自己的小丫头受那样的苦头,所以一直就忍着。顶多,也不过就趁着顾盼睡得沉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胆战心惊地在顾盼的小胳膊上亲了几口。
何曾想,顾盼这个小丫头居然野心勃勃,好大的胆子!
上了……他。
容华觉得这个绝对是他这一生受到的最大的冲击。
就算是真的要上了他,也不至于是要这样的兴师动众的呀。他的盼盼,有时候太活泼了、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转念一想,盼盼这小丫头从小的学习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把他的小丫头教得那么聪明干什么?现在好了,聪明的劲儿全部都反弹到他自己的身上了。
“顾、盼、上、华。”
“欸,刚刚那个服务生称呼这个小妹妹就是顾盼呐,你们说,那个‘华’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啊。”
“对的,我也是这么觉得。”
“啊,现在的小孩子好生猛啊。”
“是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我们不行了哟!”
容华听着一旁看戏的几个女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在突突地疼。
他聪慧可爱的盼盼小丫头果真是没有说错,这几个女人都是讨人厌的长舌妇人!
什么生猛的小孩子。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这样子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可真是不害臊。太不害臊了,身为一个女人,就连起码的羞耻心都没有。
还是他的盼盼小丫头最好,乖巧伶俐,一点儿都不回惹他烦。
喂,二爷,顾盼上华这四个大字,就是您的盼盼小丫头打出来印在招牌上面的啊。
双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华哥哥,你喜欢这句话吗?”
顾盼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满面笑容,弯起的眉眼里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紧紧地盯着容华的脸,不肯偏离。
“喜欢。”
容华一旦对上顾盼的星星眼,什么羞耻心、什么大义凛然的拒绝全部都是一片虚无的浮云。他对着自己的小丫头,从来就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当然,他难耐着性子拒绝盼盼小丫头索吻的事情,除外。
“所以,大华哥哥你这是要答应我了嘛。”顾盼惊喜。
在这以前,她没有想过事情居然是会变得如此地轻而易举。要是早知道这样轻轻松松的话,她就不去牺牲自己好几个下午的午休时间,跑来这里和这些没趣儿的服务生排练了一遍又一遍了。
那些人,可都是没有她的二华好看呀。
“不是。”
容华淡淡地吐出两字,抬手压了压顾盼的脑袋,“乖,我们先吃饭。”
“呼,走开,走开。大坏蛋。”顾盼鼓着脸、撅着嘴巴,一挥手就扯开了容华作恶多端的大手,接着她还是要小声地嘀咕一句,“不给你摸了。”
她怎么不知道容华居然是一个这么讨人厌的大坏蛋!
搪塞她!
真的当她是一个还不会自己独立思考的三岁小孩子嘛。
三岁……
顾盼想到母亲说过她三岁的时候,容华还曾给她换过尿布,顿时间,满脸通红。
大流氓。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非礼了她,现在居然还要敷衍她、搪塞她,当她是一只任容华拿捏的柿子哇。
再不济,她还有欢欢小姑子呢!
“不吃了,不吃了。我生气了。”
顾盼也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一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容华说出了敷衍的话语,一瞬间的功夫,豆大的泪珠盈睫,抽嗒抽嗒的,好不可怜。
只是终于将手里的招牌放下来的服务生可就看呆了去。
在他们的剧本里面貌似还没有这个步骤啊。
先前他们也是和顾盼排练了不下十次,毫不夸张的说,今天的所有流程,他们就算是闭上眼睛也都是可以圆满地完成的。这戏都已经快要落幕了,怎么地就还发生了变化?
难不成……这是临时加戏?
所以说现在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备用方案是时候拿出来了吧。
几个服务生纷纷对视了一眼,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笃定的意味,几人全部都淡定自若地笑了一笑。
接着,只见他们将这块巨大的招牌靠了边上,几个站在后面的人连忙地就跑向了楼上。
容华皱着眉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抚着顾盼,一边又寻着那几个突然跑开的服务生看了过去。
只是,当他的视线到了楼梯口的时候,骤然停住。而且连带着,容华拍着顾盼的背脊的手也是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顾盼诧异地从容华的怀里探出头来,小手拉了一拉容华的衣服,说道,“大华哥哥,你怎么啦?”
容华……
他陡然间放大了瞳孔的眼睛直直地朝着楼梯口盯着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阎璟睿身上的容景欢,笑得格外地灿烂,挥舞着手隔空朝着容华打着招呼。
就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容华很清楚地看见了容景欢的嘴皮子动了一动,他看得懂容景欢的唇语,那分明就是一句:哥哥加油,早日圆房。
------题外话------
嗷,盼盼我爱你(威武的盼盼小丫头!)
不开心的容大小姐:臭水,之前你是最爱的人是我!
盼盼:不要指望了,我的身、我的心全是大华的!你……没戏儿了。
呜哇,盼盼你还是一个孩子,早熟早恋是不好的。
盼盼:臭女人是不会懂青梅竹马的美好的!
哼,欺负我~
318 二少威武 顾盼吃鳖 4更 肥
容华的双眼死死瞪住容景欢如画如花的笑靥,这臭丫头最近的胆子真是越发地肥了,再这样肥下去,真是要小心有朝一日撑破自己!就看看那可怜的小身板,他倒是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臭丫头最近就着他总是去顾家的事情,调侃和打趣了他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他粗略地估计,就算是有十个人的手都数不过来的次数。
不过就是抢先了他一步,和老三的事情得到了容父容母的认可了嘛。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和他的盼盼小丫头,那是打顾盼出生就定下来的事情,早了容景欢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得瑟了吗?
有道之,敛其光华,收其锋芒,懂得藏拙藏扬才是本事。
像他这样才能兼备、挥斥八极的人,和容景欢和阎璟睿这种肤浅的人不是一条道上的。
想到这里,容华的眸子变得更加地幽深起来,紧贴着容华身子的顾盼,终于是有了一回得以敏锐地察觉到容华的神色变化。
顾盼干脆踮起脚,抬着自己的小脑袋,伸手戳弄着容华的下巴,轻轻一声,“大华哥哥,要不……我还是先下去吧。”你这样动不动身子就会冷不丁地升温的,弄的我好难受。
但是顾盼是坚决不会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的。
因为容华生气了!
好恐怖、好恐怖。危险的地方不宜久留。
顾盼推着容华的胳膊就要往外面钻去,两只小手慌忙之中,干脆是闭了眼睛胡乱地在容华的身上乱摸一通,反正不管是碰到了那里,只要是借了一个力可以逃出去就好。
这是顾盼小丫头的初衷。
但是,她的人都还没有顺利地从容华的怀里钻出来,从她的头顶上便就是响起了一声极其响亮的闷哼。
低沉急促的声音让顾盼有一些地一头雾水。
她和容华相处了那么久,她对于容华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还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容华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奇怪。当真是奇怪极了。
于是乎,顾盼小丫头就有些懊恼地推了推、挤了挤自己左手按着的部位。嗯,鼓囊囊的,似乎还热乎乎的。
随即,又是刚才的那一声奇怪的闷哼在她的脑袋顶上,炸响。
“大华……”顾盼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下意识地就想要和容华面对面地说话。
不过,她好像是很意外地看见了容华的脸上飞上了一片可爱的红色。
呀!她的大华哥哥也是会害羞的嘛。这个样子,和她以前害羞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哎。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她的大华哥哥怎么是会害羞的呢。
对面……对面,难道说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嘛。
所以,顾盼小丫头便就很努力地调头,看啊看,但是奈何她的视野受限,完全看不清对面站着的人。
她顶多是只能够透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栏杆,看见楼梯口正好是站着一对紧挨着的情侣。
瞅着那一双男人的鞋子,好像和她先前一直努力观察着热吻的男人的鞋子一模一样。还有的就是,这旁边的这双女士高跟鞋真的是好漂亮呐。
欸。
顾盼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努力穿着的只有两厘米高的小皮鞋,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与人的差距好大呐。不比还好,一比较起来,真是会气死人的!
“我在。”
容华笑着揉搓着顾盼的小脑袋,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自己身体涌上来的那股燥热的劲儿给缓和了下去。
接着,容华的余光中瞥见原本站在楼梯口的两人正漫步悠闲地朝着他这里走过来,心底间狠狠地骂了一顿。
一时之间,怒火中烧,夹杂着另外一股不知名的热火,搅合着他还真的是想要按照顾盼小丫头招牌上写着的八字标语,痛痛快快地来一发。
这时候,一阵急促却又整齐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阎璟睿正和容景欢并肩走着,瞥见身后那一群人手里捧着都已经高过了他们自己头顶的东西,连忙地就将容景欢给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景景,小心点儿。”阎璟睿勾着容景欢的肩膀,急急地就将容景欢带到了路的边上。
而后,一双泛着四溅的寒光的眼睛直直地朝着容华射了过去,微眯起眼睛,其中的威胁之意,无须多言。
老二这架势,当真是可以赶得上古代的皇帝纳妃了!
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堂堂的容二爷,老牛啃嫩草么。
刚刚他的夫人可是说了,顾盼那丫头足足比容华小了十岁。一个都快奔三的人了,对着一个小孩子居然下得去手,简直就是和禽兽无异。
再想到,容华和顾盼是打顾盼出生开始就认识了,更是觉得容华这个人甚至是比禽兽都不如。
敢情容华是在人家小姑娘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时候,就如此毫无人性地瞄准了自己的弓箭呐。好家伙,放眼望去,有哪一个男人比容华厉害。
佩服。
他和容华都当了好几年的兄弟了,倒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居然是会这么的能耐。太能耐了。
从一个小姑娘出生开始就紧紧地抓住,一直藏到了现在。要不是今天他和景景两个人突发奇想地要来这家餐厅吃饭的话,估计怎么着的都是没有办法撞破容华的奸情的。
看样子,容华可是有要一直藏着掖着的打算呐。
容华要是知道阎璟睿的这个心思,准儿的就是要为自己鸣不平。他之所以是要藏着掖着,不还是像你们这样奇奇怪怪的怪舒适太多了吗,万一一不小心地吓着了他家的小丫头,那该怎么办!
“顾盼小姐,您的花和戒指。”
为首的服务生伸手将他们紧赶慢赶间从后面取来的花和戒指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顾盼的面前。
这是他们先前在和顾盼排练的时候,采取的第二种的备用方案。
那次,顾盼插着小腰儿无比得意地说,“不管如何,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要你们看见了我的男人出现了停顿,那么你们就必须赶快地将备用的花和玫瑰拿上来。这是大招。”
顾盼觉得仅仅只是一个巨大的招牌,仅仅只是上面的那八个大字,“顾盼上华,志在必得”,大概是还不能够完全地占据容华的身心。
所以她才特意地留了一手。
要知道,这个方法理论还是她的大华哥哥亲自教给她的呢。容华说,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自己留有余地都是必要的。
瞧她是多么的会学以致用。她可真是容华的好学生。
容华应该对此感到骄傲!
呵。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容华则是恨不得地就要让这些东西全部都消失了去。
什么示爱招牌,什么足足半人高的鲜花,什么镶嵌着巨大钻石的戒指,这些应该都是他的事情。
看来,有一个急性子的小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身为一个男人呢,居然是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义务和责任,他的这张老脸可都是丢尽了哟。呸,不是老脸,是一张顶帅顶帅的年轻的脸。
“大华哥哥,这华好看吗?这戒指好看吗?”
“好、看。”
容华几乎是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将这句话给挤出来的。
走在后头一直在看戏的容景欢伸手捂脸,她自家臭哥哥的那个表情,活像是饿惨了的孤狼,瞪着顾家小丫头的眼睛则是在上下比划着顾家小丫头身上那一块肉比较地好吃。
真是没法儿看了!
但是身为自己被打量的顾盼可没有危险的这个自觉性。相反的,当顾盼发现容华的全部注意力又重新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以后,可别提有多么的开心了。
挥挥小手,赶紧地就将那些任劳任怨的好服务生们斥走。
先前这些服务生们帮助她拿招牌、拿花、拿戒指的,是在很乐心地帮助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在她的大华哥哥深情满满地注视她的时候,要是这些人还不走开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电灯泡了。
这让她怎么能够开心的呢。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说好看。”顾盼得意地笑了,对于自己在能够摸得清楚容华的心思上这一点,她表示非常地开心,“所以,大华哥哥你是不是应该再夸一夸聪明可爱的盼盼?”
顾盼上牙咬着下唇,两只鹿眼瞪得和铜铃一般,但是却是要比那呆板的铜铃好看上数几倍。晶亮晶亮的光芒在顾盼的眼睛中闪烁着可爱的光芒。
有一个小小的容华倒映在顾盼的眼睛里,显得格外地可爱和帅气共存。
而在容华的眼中,同样的也是有一个更加小小的顾盼顽皮地在容华的眼里蹦哒蹦哒。这使得本就可爱的顾盼,在容华的眼中悄悄然地变得越发动人起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容华一时之间将顾盼看得有些呆了,呵,他的小丫头怎么是会这样的可爱。
真的是太可爱了一点。
方才他的小丫头看着他的眼神,和平时顾盼向他讨厌糖果和点心的时候,那眼神就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说他的回答在盼盼的眼里,地位是和糖果和点心齐平的嘛。
似乎是很不错?
容华对于顾盼就是太了解了。
顾盼的小时候身体并不是很好,顾妈妈总是会限制顾盼的零食,偏偏顾盼又是一个天生的小馋猫。于是,每次顾盼到容家的时候,总是会缠着他,或者是容景欢一直到讨要到零食为止。
而容景欢又是自小跟着傅青葙学习医术,在吃的这一方面,甚至是比一般的大人还要的讲究。小丫头在容景欢这里能够讨要到什么称心如意的零食啊,每一次到后来还不是朝着他撒撒娇、卖卖萌地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零食。
容华记得清楚,每一次顾盼望着他的眼睛,就和见到宝藏似的,两只小小的眼睛都是可以迸发出光芒。
就在刚才,顾盼看着他的样子,和他记忆里的眼神,如出一辙。
可是,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将顾盼夸上几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他一直对顾盼这个丫头一忍再忍,为的就是担心盼盼小丫头年纪太小,承受不住他。可她倒好,一个人嘿呀嘿呀地给他弄了这么一出的惊喜。
问他要不要来夸一夸顾盼?
他难不成是自己的脑袋被门给挤了一遍么。要来用夸赞的手法,间接地纵容顾盼如此肆意嚣张?
怎么可能?
于是,容华便就贴了心地拉下了脸。
顾盼在激动难耐地等待中,好不容易地是等来了容华的反应。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容华的一张马脸!
太过分了。
不来夸赞、夸赞聪明又可爱的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要对她放脸色!岂有此理。她的大华哥哥已经是有多少时候没有对她放过脸色了,很久了,已经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楚时间了。
“你……哇!大华哥哥是大坏蛋!”顾盼的泪水说来就来。
那原本见服务生们一个个都撤退了,以为好戏到底结束的男男女女,因为顾盼突然其来的哭声便就是又吸引了过来。
“哟,这个小姑娘怎么是哭啦。”
“一定是这个男人欺负了人家小姑娘呗。我说啊,这种男人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对我们女人的态度那么差,你看看,现在连他自己的女朋友都是要凶一凶的。”
说话的那人,是刚才被容华冷冽的眼神吓得最严重的一人。
一个小女人,肚量是真的不大,本就还是尚且存着怨气——现在的人哪一个不是自己身边人的宝贝啦,她在家里、在自己男友的面前,什么时候不是被当作是一个公主给哄着啦,什么时候不过就是吃一个饭的事情,还是要让不明人士给凶一顿了。
这口气,叫她怎么能够咽下去啊。
咽不了的。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接着将自己的话给说完整。于是,也就完美地错过了自己男友不断地给她使的眼色。
“所以啊,这种男人就是一生孤苦伶仃的命!孤老终生,说得就是这种人!我看这小姑娘似乎都还是一个孩子吧,哟,成年了没有?我看是没有吧!”
说这,那女人也就是自然而然地抬起了自己的指甲。
这副美甲可是她今天为了这一顿餐特意去做的。清一色的耀眼的红色,是这个碰碰就要哭的小姑娘能够有地嘛。
“我看啊!”女人斜睨着眼睛,张开五指,使劲的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晃来晃去,“这个小姑娘说不定还是这个男人拐卖来的呢!现在拐卖年轻漂亮小姑娘的人贩子,要多要少!”
“嘿!小姑娘,你可上点心!小心哪一天被这个男人卖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里去,嘿呀,有你哭的时候了。姐姐我啊,是看你可怜,好心地和你说说。到时候记得是要好好地谢谢姐姐啊。”
呸!什么姐姐!臭不要脸的老女人、怪女人!真是太气人了一点!
她都是要被这个奇怪的女人给气昏了过去了。
什么叫做拐卖少女的人贩子?
退一万步的讲,就算她的大华哥哥真的是一个人贩子的话,那也只会拐卖她一个人,她还很乐意被自己的大华哥哥给拐卖了去呢。
要这个臭女人瞎操什么心。吃饱了撑的,简直就是多看一眼都会害怕自己的视力受损的事情。
“我呸!臭女人、老女人!你这是嫉妒我!”
听到女人恶心的话语,顾盼连哭泣都来不及了。连连地就是插着自己的小蛮腰,扭呀扭的就朝着这个女人走了过去。
“你,说你呢。”顾盼依着猫咪画老虎,只消轻飘飘地瞅上一眼这个老女人的手势,她翘起的兰花指就学出了七八分像的神韵,“你这个恶心的丑八怪,老巫婆、黑寡妇,克夫克子克全家。臭女人,你……”
顾盼说到情急之处,干脆利落地就抡起了自己的小拳头,试图要朝着女人被浓厚的脂粉裹满了的脸上招呼过去。
但不曾想,她的手才刚一抬起来,竟然就是被人在半路给截下来了。
正握着她的手,光滑细腻,绝对不会是她可爱的大华哥哥的手。她的大华哥哥呀,十根手指的每一个指腹都是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茧。
所以一定不会是她的大华哥哥。
但是,在场的又是哪一个不长眼睛的臭女人居然是要拦了她的威风!
“哇!欢欢小姑子!”
在看清楚了来人以后,顾盼非但没有继续发飙,相反的,还是像变戏法儿一样地就将自己的愤怒小表情给收进了肚子里。
并且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顾盼则是像见到了妈妈一样的,带着满脸的泪水扑进了容景欢的怀里。
“呜,呜,欢欢……这个坏女人,超凶的!她欺负我!盼盼怕。”
顾盼抽嗒抽嗒地扑在容景欢的怀里控诉着自己受到的委屈,小小的胳膊紧紧地环绕着容景欢,一点儿也不肯放松。
她在容景欢的怀里扭呀扭的,将满脸的泪水全部都蹭到了容景欢的衣服上,半晌儿,终于是可怜兮兮地抬起来了自己的小脑袋,哭红了的小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容景欢。
“欢欢,盼盼好可怜的。”
那刚才被顾盼指着鼻头骂的女人,被顾盼戏剧化的变化冲晕了头脑。
就她?还……好可怜?刚才和一个冲锋枪一样,嘟嘟地不带喘气地骂着她的那个暴跳如雷的小姑娘难不成不是她了?可怜?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真是恶人先告状。
“喂——”那个小姑娘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女人下意识地就想要朝着容景欢也放开她引以为傲的大嗓门儿。但是当她看见了容景欢潋着冰棱的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透心凉的寒气,自她自己的脚底心生出来,一寸寸地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诶哟,她的心脏真的疼。
怎么是会有女人的眼神都这样的可怕?
那眼睛,活生生地就像是会吃人一样。简直就是太恐怖了一点。吓得她硬是将全部的话语都缩了回去。真的是不敢说啊。
“嗯?”
可是没有办法呐。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这女人已经是朝着容景欢极其嚣张地“喂”了一声,容景欢再怎么说的,总是需要来好好地回一个礼的,不是嘛。
“你在叫我?”
“不是的、不是的。”
女人被容景欢不带半分感情色彩的声音,吓得直接就将自己的头摇成了一只拨浪鼓。
“哦?那看你的意思,还是我听错了?”
明明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可是女人便生是从容景欢的问话中听出了几分赤裸裸的嘲讽以及胁迫。
顿时,听到容景欢话的女人,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几番。
“不是的,小姐,我刚刚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
“嗯。”女人的脑袋如同捣蒜。
“你刚刚不就是说了嘛。”
“我……”
紧紧地拽着容景欢衣角的顾盼笑嘻嘻,嘿,竟然公开诋毁她的容华,瞧见没,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姑子,她才不会害怕这种丑陋无比的老女人呢。
看见不,刚才还和一只讨人厌的臭苍蝇一样的女人,现在被她最最漂亮的欢欢小姑子,三言两语地就轻轻松松地哑巴了。
欢欢小姑子最威武!
“啧啧,看来你不仅是记性不好,就是连说话都是存在障碍的呀。”
容景欢双手抱胸,踩着一双7厘米高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容景欢的视线在女人艳红色的指甲上多停留了三秒钟。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在发现容景欢盯着她的手指甲不放的时候,意外地鼓起了勇气,直直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脯。
“看什么看?知道我的指甲做得是有多么辛苦嘛。”
“嗯,是很辛苦。”
容景欢蹙着眉头,明显地就是特别厌弃地就从这个女人的指甲上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每一个女人似乎都会在被人质疑了自己的美貌的时候,会有惊奇的灵敏度。
于是乎,就在这时,那女人横看竖看,怎么地都觉得刚才容景欢打量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古怪和厌弃。
“你这个臭女人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
那女人顿时间就像一个泼妇骂街一般,蹬蹬地上前了一步,径直地冲上了前一步。
但是,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女人得意地发现容景欢居然是后退了一大步。这可让她自己给神气坏了。
“怎么着,怕了吧。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么,告诉你,不是你这种梦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野鸡能够攀得上的!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赢得我男朋友的注意,我告诉你,你还太嫩了一点呢。”
容景欢听着这个女人话语中一句句的“我告诉你”,只觉得这个女人荒谬绝伦。
她到底是有多少通天的本事啊,才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插着一个和柏油桶一样粗的腰,来和她说话的呀。
再说了,蓟市最有身份的几位爷不就是在她的身边嘛。她倒是不知道还有哪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会比她的甜疙瘩儿还要的厉害。
赶紧地拉出来溜溜呀。
她可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好学生,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无限的乐趣。
这时,一只带着灼热温度的胳膊绕着容景欢的肩膀,动作无限温柔地将容景欢给带到了他的怀里。阎璟睿将容景欢几乎就是呈现出半包围的拥抱,将自己的景景护在怀里。
“你是什么东西?嗯?吧女么。”
阎璟睿倨傲地抬着下巴,淬着寒光的眼睛慵懒至极地在女人的四周扫视,最终,阎璟睿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一个正拿着一本书假装认真看着的男人身上。
“呵,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都有我了,还看得上你那个草包男友么。”
“看看自己的穿着,我看,应该刚刚从哪一个酒局里出来的吧。浑身的骚气,遮都遮不住。”
一连串的话语针针见血。
三爷在说话的时候,那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
大多数的男人都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不大老人、小孩、女人。但是在他阎璟睿的世界里,这些条条款款都是从来都不存在的。
他眼里,那就是只有他要护的人和他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人。
显然,眼下那个女人——涂着满手艳红色指甲,用极尽风骚地穿了一件黑色蕾丝低胸装和一条恰恰只是盖过了自己羞耻的臀部的皮裙,还要死不死地在皮裙下套了一条黑色网袜,又踩了一双带着超厚防水台的高跟鞋,可不就是标准的吧女打扮嘛。
只是……这个社会似乎有些笑贫不笑娼了。
现在的人哪怕是看见了这样装束的人,习以为常的更是居多。
大多的人可能是对于穿着打扮素来都不介意的人,对于这样的穿着,就算是觉得怪异,也说不出一是一、二是二来。而另一些人嘛,满足了自己变态心理,高兴还来不及呢。
哪里是会出口制止啊。
像是三爷这样直接露骨地将自己的嫌弃表露无遗的,大概不过尔尔。
“你……无耻!”
那女人自从新谈了这个看似温柔敦厚,实则的确就是一个草包的公子哥,何曾是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当下,就因为阎璟睿的三言两语的挑拨,气得浑身发抖,一张气得变形的脸,似乎还在不断地掉落着粉。
“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么?看你这个样子,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个叫的出名字的衣服,家里一定是很穷的吧!呵,你看看我的衣服,通身的香奈儿,就是我的男朋友买的。你给你的女朋友,买得起嘛!”
阎璟睿直接一个白眼对待。
他其实是想要发火的。毕竟,能够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地说出“家里很穷”的说法,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当真就是和老四所说的那样,路遇极品,不得不服。
今天,他倒是大开眼界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是会存在这样的极品。
那位少爷还真的是一如传说中的草包。
居然是看中了这样的女人,嗤。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嘛。”
容景欢捏捏阎璟睿的手,示意阎璟睿犯不着和这样货色的女人生气。
于是,阎三爷便就是表现出了一个“我夫人说的最对”的姿态,更是极尽霸道地揽紧了容景欢的肩膀。
看得容华连连摇头,老三呀,这是注定栽在他妹妹身上的命!
但是他是时候把自己的小丫头抱过来了。
阎璟睿和容景欢这小两口子都抱在了一起,他家盼盼在容景欢的身边揪着容景欢的衣服,总不是一回事情。
“像什么?”
那女人似乎是到现在为止尚且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仍旧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口说话。那鼻孔似乎都是可以对准了天空。
“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狗眼看人低。”
“臭*子!你骂谁是狗呢!”
女人一听,顿时就火冒三丈,但是呵,她的话刚一说完,她再大的火气也就是散不出来了。
因为阎璟睿直接就是从容华那一桌上顺了一杯红酒,径直地就朝着女人的脸上泼了过去。
阎璟睿的脸上波云诡谲,弥漫着前所未有的阴鸷和黑沉,连带着他整一个人的气压都是变得极低、极低。依偎在阎璟睿怀里的容景欢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阎璟睿身体的变化。
“三哥……”
“嗯,景景乖。三哥先收拾一个多长了一条舌头的人。”
阎璟睿在听到容景欢的声音以后,几乎就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脸上的阴沉尽数收敛,似乎,那个前一秒还在散发着逼人气压的那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他。
“哇,大华哥哥,那个哥哥好恐怖哦。”顾盼见此,吓得直接就主动地窝进了容华的怀里,小脸蹭着容华的胸肌,嘤嘤地道,“欢欢会不会有事情呀。”
容景欢怎么可能是会有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出了意外,那就数容景欢不会出事了!
阎璟睿,怎么可能是会让容景欢出现一丁点儿地闪失的啊,就算哪一天阎璟睿自己出现了意外,他也是一定会保证容景欢安然无恙的。
他的老三,他了解地清楚。
“乖,盼盼,我们安静看戏,有冰淇淋吃!”
顾盼一听见冰淇淋三个字,迅速地就将自己先前对于容景欢人身安全的担忧,尽抛之脑后。
只听着容华的话,开始特别乖巧地看起了阎璟睿的好戏。
嗯,大华说了,乖乖看戏,有好吃的冰淇淋呢!
“嗯?你男朋友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说话的时候,阎璟睿的那一双眼睛分明就是朝着那一个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那个男人看着,呵,果真名不虚传,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书呆子。
“我男朋友?我当然是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在那儿呢。”
那女人顺手指去,就见到一个男子穿的清清爽爽,俨然就是从书卷里走出来,这男子正旁若无人地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品着。
落在了旁人的眼中,似乎还是要赞叹几句这男人的清隽俊逸,超凡脱俗。
但是这个时候,让这个已经处于跳脚边缘的女人看了去,刚被一杯迎面泼开的红酒,强行地降了下去的火气,又重新蹭蹭地像上爬,一直就从她完全已经赤红的眼睛里钻了出来。
这个该死的书呆子。
什么时候都是要捧着他的这一本的书不肯放手!平时也是,今天约会吃饭也是!
要不是这个人身后的家世背景,她怎么是会瞧得上眼。平日里木得就是一块经年不开花的老铁树,一点情趣都没有。就是好了一张皮囊和一个家世了,哦,还有一个傻子样的脑子。
不然的话,怎么是会被她钓上了呢。
但是,现在这些全部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季成智!我都被一对狗男女欺负了,你还在!”
真是干脆地就改名成为季成仙算了,自己的女朋友都被一对来路不明的狗男女欺负了去,这身为男朋友的人,居然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简直连一点儿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她到底是图了个什么啊。
真是瞎了眼了。
------题外话------
没有鲜花、没有钻石、没有月票、没有打赏、没有评论、惨乎乎的订阅~
呜,其实水最可怜了。
负责水的编辑大人一定更可怜。
编辑大人会说——这个蠢笨的作者,怎么一直以来都没有长进的呀。
呜,原地踏步就是退步啊。
水这是退到哪里去了呀。
嗯,水保证是会努力地进步再进步,希望可爱的美妞们不要抛弃我呀ˉ\_(ツ)_/ˉ
在这里鞠躬感谢了!
终于更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诶哟喂,水的眼睛都干了!
319 丢人糗事 表哥表弟 1更
尖锐的声音虽然极其刺耳、扰人,但是却也能很好地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勾引了去。
于是,大家连美味的餐点都不吃了,纷纷朝着女人的声音一齐打量着那个名叫做季成智的男人。不过,几个机灵的服务生倒是慌慌张张地跑去了门口。
再看那个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清逸脱俗的气息在季成智的身上悄悄然地环绕,从头至脚,巧妙地将他与那个刚刚气急败坏的女人隔开。棉质的衣服贴合着男人的身子,隐隐约约地就勾勒出清瘦的骨肉。
没有一丝的赘肉,但同样的,也是没有任何的肌肉。因此,再看着男人比寻常男人更加削弱的肩膀,更是在无形之中为他增添了几分的孱弱。
一声轻咳,男人抬手捂住了嘴巴,终于是在大家的企盼之中抬起了自己的一张脸。
架着一副金丝夹鼻眼睛的脸,比一般的男人要白皙几分,但是那张脸似乎是白得有些许的过分,血色浅淡的嘴唇,平白地为他增添了几分的病态。
就连藏在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都是没有精明的光彩,有的,不过就是一种极致的温润和儒雅,隐隐地倒是还有几分的随和。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身为自己女朋友的谩骂,依旧是可以风轻云淡的随和,似乎就有些没有骨气了。一个男人,在更多的时候,要的不是这种没有自己主心骨的随和。
但是季成智却是对此毫无体会。
“嗯?你不吃饭了?”
季成智放下手里的书本,点头示意自己面前差不多已经快要冷却的餐点,眼里划过一丝的停顿,“浪费粮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你!”
女人没有料到季成智会是这样的反应,当下被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说我被这一对狗男女欺负了。”
季成智这一回是清楚地听见了从自己的女友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脏话,不满地蹙起了眉头。
围观的大家全神贯注地盯着季成智,不约而同地就期待着季成智的反应,万万是没有想到,季成智居然就是这样风轻云淡地皱了眉头。
这样平淡的人到底是怎么和一个张口闭口全是戾气的女人走在了一起!
tt kan ¢o
于是,大家看着季成智和这个女人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浓浓的古怪。
莫非……这两个人的身上有着不可言说的一段往事?
季成智可不知道围观的男女就因为他的一蹙眉,心思早已经是千回百转,把他和女人的相处原因想了千奇百怪的故事,他只不过就是顺着女人的手,朝着一边看去。
在季成智第一眼看见旁边的男女的时候,脑子里便就是立刻地浮现出了一句特别贴切的诗句,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入眼的这两人分明就是一对天作之合。
只是,那个男人看着为何这么眼熟?
“表哥好。”
季成智虽然温吞,但是在礼节上却是相当地重视,一发现那男人是自己的表哥,连忙地呼唤道。
表哥?
容景欢扭头看着阎璟睿,发现他嘴角上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奇地露出探究的目光。她的三哥什么时候竟然扯出了一个表弟呢。
不过还好。
忽然,容景欢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庆幸。
因为她曾经听到过盼盼小丫头唠叨过,不怕外面的妖女,就怕家里不安分的表妹。还好,她的三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是表弟,而不是表妹。
也算是幸运了。
“嗯。”
阎璟睿淡淡地回应。
但……她的三哥似乎并不热络呐。
阎璟睿在一声轻浅疏离的“嗯”了以后,便就是没有看声音,一双黑如墨色的眼睛盯着季成智的时候,透露着一抹狠戾,掀起薄唇,道,“这女人是你的?”
眼光真差。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两人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如既往的雷人。
被点到名问话的季成智依旧是刚才那种温润儒雅的样子,只是很明显的就让人发现,当他对上阎璟睿的时候,整一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在害怕。
“回表哥的话,金小姐是我的女朋友。”
“哦?”
一声上扬的单音节,却是故意拖长了声调,看着季成智颤抖着的嘴皮子目露戏谑。但是偏生就是这样的声音,就是让季成智品味出一番的威胁。
毕竟虽然他从小并没有与这个表哥有太多的往来,但每次看见阎璟睿的时候,心里的那股子的敬畏却是油然而生。
有一种人,虽是鲜少见面,可这人与生俱来的那种高出一筹的压迫却是永远地如影随形。但凡是真的见了面了,逃避就总是第一反应。
阎璟睿至于季成智就是这样的人。
他在害怕阎璟睿。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傻子。阎璟睿的那一声极具胁迫的话语,他还能听不出其中的危险和警告么。再加上刚才那女人冲着他叫嚷的话语,一下子就将事情的主人公联系了起来。
这不想起还好,他在和阎璟睿说话的时候,不过就是需要承受着那惯来的害怕。可是他这会儿却是将人都给想了进来,一想到女人说的那一个肮脏的词,就是在一晃眼的功夫,他的双脚一软,整个人都往前扑了过去。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阎璟睿连忙地就拉着自己的景景赶紧地撤退,以免来污染了自己的宝贝景景。
接着,嘭咚的一声,原本还被围观的众人连连夸赞宛若谪仙的季成智,这一会儿便就是已经狼狈地扑倒在了容景欢和阎璟睿刚才站着的地方。
“啊,大华哥哥,那个人怎么给我的小姑子行大礼啦。”
顾盼最为吃惊,小手捂着嘴巴,拉扯着容华的袖子,叽叽喳喳地开口。
这一开口,围观的大家的嘲笑声就像是被打开了阀门一般,倾泻不止。所有的笑声尽数涌到了这个金小姐的女人耳朵里,顿时间,一阵羞辱的绯色直直地蹿上了她的脸。
这个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是要让季成智这个呆子帮她出口恶气。这呆子倒好,非但是没有帮她出了恶气,而是一开口就和人家攀着亲戚。那一对狗男女理睬他了嘛。
她的确是知道他们季家在蓟市可是上流的世家,多多少少金贵的人物都可能是和他们家的人沾亲带故。要不然的话,以她的姿色怎么能够看得上这个木楞的呆子!
问题是刚才那个开口戳了她的脊梁骨的男人压根儿就没有理睬他啊。看来压根就不是什么亲戚。
“喂,季成智,你就这么点出息么。”
男人膝下有黄金。
就算是一个平常的男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他季成智,一个豪门后代难道会不知道的嘛。丢人,太丢人了。她跟着季成智到现在,除了让她的钱包、衣橱、梳妆台满了一点,鼓了一点以外,受到的全部都是丢人的东西。
原本她以为是可以一跃而入金灿灿的豪门,可是呢,这个呆子的父亲连他们家的门槛都不让她碰!这口气她到现在为止可都是没有咽下去。
而现在呢,丢死人了。还说是什么世家公子,连她以前交过的男人都不如,丢人。
季成智并没有理睬她。
当他发现自己脚软站不住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自幼都身体不好,平时都有在调理着身体,日常生活都是可以应付自如的。但是他每一次遇见这个表哥的时候,就好像是那些药物全部都不能够起了作用,只要一遇见阎璟睿,他心里的害怕就克制不住。
而在刚才,意识到金小姐对着他的表哥说了什么话之后,腿脚就不听使唤,他的膝盖更是像被磁铁吸住,硬生生地将他整个人都往地上扯去。
“表哥,我……”
“嗯?”
阎璟睿抱住容景欢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季成智,面色不虞,“起来吧,我怕折寿。”
接着,在阎璟睿的怀里便就是传出来了阵阵的笑声。
她的甜疙瘩儿呀,这嘴巴似乎也是太甜腻了人吧。折寿,亏得他还能够想的出来。不过,好像倒也是这么一回事情,哪有好端端的,给自己的同辈下跪的呀。
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这个看着人模狗样的人是要来诅咒她的三哥呢。
其心可诛。
而季成智在听到了阎璟睿的话语以后,面色也是相当地难看。他的身子刚刚才努力地缓过劲来,这么一被阎璟睿说了,好不容易恢复了半数的劲头,便就是又抽离得干干净净。
这会儿,季成智连一声响亮的表哥都叫不出,直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得周围围观的大家唏嘘不已,怎么的,他们竟然是从刚才那个长得仙气十足的男人身上看见了某种常见的动物的体态?怎么的是会有人同手同脚地从地上爬着的呢。
简直就是丢他们作为一个大写着的人的脸呐。
于是,本就已经黑了脸的金小姐,这会儿的面色就已经完全地不可看了。即使是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她丑陋无比的脸色。
季、成、智。
想不到她金雨意居然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要知道,这个季成智可是她千辛万苦挑选的活金库,可是花费了她不少的手段才把季成智这个世家公子给钓到手的。这倒好,现在季成智的样子,哪里是有一个世家公子的样子。
分明就是一条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就差是要给这一对连一件名牌都穿不上的狗男女汪汪得叫上几声了。
“啪!”
顿时,季成智的脸就迅速肿得如同一只刚出炉的馒头。
“诶,这个女人怎么能够打人的呀。”
“是的呀,是的呀,哪能打男人的脸啊。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善茬儿。”
金雨意听着背后一阵阵的嘀咕,心里的火气更是直上云霄。丢人丢份儿也就是算了,居然还是要被一群人给议论三番。刚才这些女人貌似也没少和她一起说那个丫头吧。
嗤。
于是,金雨意阴着一双眼睛,狠狠地就朝着这些女人的身上剐了过去。
不过就是她们的男人今天没有出糗而已啊,要是今天出糗丢人的男人是她们的人,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有几个人是笑得出来的。
但是,她们的男人能有季成智金贵嘛。全蓟市最好的男人都被她夺了去,这些女人有什么好得瑟的?要事换做是她,哪里是会带着人上街的呀。
只是……她今天缠着季成智出来吃饭的时候,是当真没有想到说季成智居然是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
一想,她心里的怒火更是大了起来,蹭蹭燃烧的怒火更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都给烧成灰烬。
因此,怒气使然嘛,她扬起手就准备再朝季成智的脸上招呼过去。
丢人的家伙,就该打!
但是……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顿时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咔嚓一声,她似乎都是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金雨意疼得直直皱起了眉毛,厚重庸俗的脂粉下,五官似乎都是要打起架来。
她似乎都是能够感受到自己手腕处的骨头都在一寸寸地碎裂。那种疼痛,直直地钻入她的心,扯得她全身都要叫嚣着受到屈辱的委屈和怒气。
她正是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的时候,所有的怒气全部都烟消云散。
一长串的国语三字经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口,不敢出来,可是却是怎么地都咽不下那一口气。
一呼一吸间,疼痛使得她的五官似乎都已经变形。但是她的手腕上的疼痛却是还没有淡下去。
相反的,在她五官扭曲了的时候,她的手腕更是也在同一时间变形到可怕。
“他是你能打的吗?”
一声仿佛是直接从地狱被拖出来的声音迎着她刺骨的疼痛,钻到了她的耳朵里。连带着,还有一股她说不上来的寒气窜入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她的眼睛都已经因为疼痛给折了三折,缩着脑袋艰难地一看,居然是那一个刚才被她辱骂过的男人。
顿时,心里的火气又蹿了起来。
她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个倒吸气的功夫,居然就是有了十足的气力去和阎璟睿叫嚣一番。
“怎么了?我打的就是他!我告诉你,我金雨意不仅是要打他,我连你都是要打!”
嘭得直接平地起惊雷。
容华搂着自己的顾盼小丫头情不自禁地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后而前地将自己的小丫头严严实实地保护好。
呼。他的胆子可小了。
这要是万一某人的焰火太强烈了,波及到了他的小丫头,他还不得是心疼坏了。他心疼坏了,自己的小丫头可又是要伤心了。
不急不急,他退后些看戏也是极好的。
容景欢在阎璟睿上前去扣住这个女人的手腕的时候,就紧紧地跟在阎璟睿的身后。
突然间,听见从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嘴里听见了再次辱骂自己的甜疙瘩儿的话语,心里的气一点儿都不比这个叫做金雨意的女人小。
这是一个什么货色啊,居然是敢欺负她的三哥。
“你要打谁?”
容景欢的声音甚至比刚才阎璟睿说话时候,还要地冷冽。
一双漂亮的凤眼在这个时候更是像炼狱的焰火,落在金雨意的身上,似乎都是可以给灼烧出一个骇人的洞来。
“我……我……”
可是金雨意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手还被阎璟睿扣着,她的脸又是被容景欢瞪着,上上下下都是受到自己口中的这对狗男女的攻击。
寒从足底生,似乎也是可以说她现在的情况。
足以将她骨头给冻碎了的寒气径直地就从她的脚底蹿到了她的腿脚,这时,她似乎是终于后悔了刚才对于阎璟睿的怒骂以及对于季成智的掌掴。
因为在刚才她和容景欢眼光接触的时候,她的腿脚就仿佛是被人扯去了骨头,所有的气力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一种不可抗拒的无力感顿时生起,在那一刻,她似乎也脚软了,要摔倒了。
不过还好,她是因为自己的手被阎璟睿给扣着,目前为止尚且还摔不着她。
于是,她便就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时,阎璟睿邪肆地勾起嘴角,嘲讽地一笑,二话不说地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题外话------
想不到吧,居然冒出了一个表弟~捂脸:)
哦,表弟和金小姐,嘿嘿,超级狗血。
可能前面有提到过关于三爷父母过啊,名字……好像说过?不管了,以后一个叫做季清婉,一个叫做阎琨将(对的,就是岩浆)
大家连着读读,是不是和三哥的绩琨很像呐。
三爷不满地搂过自己的夫人:以后绩琨就改名了,叫做璟欢。
唔,三爷,公司改名有你那么任性的嘛。
三爷:我高兴。
好吧好吧,您最厉害。
今天迟了、迟了。
这两天都会加更,但时间可能不会固定,因为都是现码的~
在量和质的上面,美妞可以期待一下下(?)
先放一点点,晚一点的时候美妞可以刷新一下下。
谢谢阅读!
320 嫉妒生恨 既来则安 2更
突然之间失去了力量支撑点的金雨意这人身子就直直地朝身后躺去。
但是一向来就心高气傲的她又是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就让自己这样躺了到冰冷又肮脏的地板上呢。于是,她哪怕是在慌乱之中,也是急急地就抓住了自己身后的东西,嘿,在慌乱的时候,人哪里还是会顾得上自己能够抓到什么东西了。别管了,能抓到一个可以借力的东西,都是她金雨意的福气!
好巧不巧,金雨意这错手一抓,竟然抓到了的就是刚刚才站稳了身子,脸上刚才露出一抹浮夸的喜色的季成智。
季成智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父亲之前说过的话语。
他被这女人缠上那就是一种晦气!
可不就是晦气嘛。
他刚刚才被金雨意掌掴了脸,这一回居然就是被金雨意压倒了在地。他性子就算是再怎么地温和,可也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呀。
哪一个男人是会忍受得了这样的气焰呢?
当下,他心里的各种情绪交织,作势就要将轰然压倒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
季成智的手不过才刚刚碰着了金雨意的肩膀而已,一只软弱无骨的手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一双涂了艳红色指甲的手点按在季成智的胸膛。
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胸膛上划过,一声娇嗔随之而来,“成智,你要干什么呢。”
说着,金雨意伏低了自己的身子,垂着自己胸膛前的那两坨肉慢慢地彻底压在了季成智的身上。
与此同时呐,金雨意的脸上更是扬起了一记得意的轻笑,不过很快的,她的笑就是藏匿在了眼底,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魅惑的笑。
自古以来,文弱书生都是更爱狐狸一样的女人。
这季成智虽然是出身于一个世家大族,那毕竟是身为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是不能够免俗的事情。当下,就被金雨意的几个笑,给撩拨出了变化。
“嗯……”
一声克制不住的闷哼响起。
于是,因此金雨意可是笑得更加地得意。想当初,她啊,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本事才轻而易举地拿下季成智的。当然今天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呵。刚才季成智这是要推开她么。
有这么容易?
她因为季成智这个没用的男人,手腕都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几乎都已经捏碎了去。这口气,让她能够咽得下去?不可能的。她就是当着大家的面,也是要将季成智的态度给软和下去。
金雨意这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拉着季成智当一个垫背的了。
所以啊,她的动作便就是便得无比得胆大,要脸?她只要……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成智,人家的手好痛呐。”
金雨意捏着嗓子,扭着腰,趴在季成智的身上竭尽全力地说着。恨不得就是当下就使出自己的全身解数,把季成智给心甘情愿地推到那个男人的身前。
那男人不是要护着季成智嘛。
她不过就是打了季成智一个巴掌而已,这男人就要捏碎了她的手腕了啊。她清楚得很,以她这样的美貌,那男人见得着、却又是吃不到的,嫉妒生恨了呗。
她懂得。
毕竟,呆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呵,这样干瘪的身材,当然是会见异思迁的。
“成智,人家刚才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呢。你看,人家的手已经很痛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一声声充满了媚态的声音钻入季成智的耳朵里,不由得就让季成智想到了那一个迷离而又朦胧的夜,顿时间,他的脸上便是就只剩下一种愧疚。
于是,一抹喜色爬满了金雨意的脸,但是还是被金雨意很快地就收敛地干干净净,“成智……”
*
站在后面的人不太瞧得清楚,但是在场的人大多也都是听见了刚才金雨意艳媚的声音,男人痴,女人嫌,纷纷都对于金雨意投了鄙视的眼色。
这种当众卖疯的女人,嗤。
就是只有单纯而又活泼的顾盼小丫头尚且还不知道这个讨厌的长舌妇人到底是在做着什么。
于是,好奇使然,顾盼在容华的怀里可就是彻底地坐不住了,扭着小腰就想要从上面下来,好让自己一窥究竟。
嘿呀。
她可好奇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是会和她偷偷摸摸地背着容话找的影像资料里的声音一摸一样啊,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不行,她必须得一窥究竟。
从小将顾盼带大的容华怎么是会不知道顾盼的意图,于是在顾盼采取行动以前,容华就赶紧地将自己的小丫头圈住,而且还特别贴心地帮助顾盼遮了眼睛,堵了耳朵。
那种不雅又低俗的画面怎么能够让他的盼盼小丫头瞧见了去。他的盼盼是只能够看山清水秀的自然之景,又岂能是那种污秽不堪的东西可以进眼的嘛。
自然是不行的。
“乖,盼盼坐好。”
但是他家盼盼就是生得太活泼了一点儿,对于什么未知的东西,都是充满了好奇。这种东西,好奇不得呐。
容华柔和着嗓音贴着顾盼的耳朵哄着,可是被挡着了自己的好奇心的顾盼哪里是会依着容华啊。
顾盼撇了撇自己惨兮兮的小嘴,就道,“哇!容华是大坏蛋,只会欺负盼盼!”
说出这话的时候,顾盼的身上可是一点儿都找不出先前说出那一句“顾盼上华,志在必得”的气势,让从后面匆匆赶来的服务生惊讶地直接就刹住了脚跟。
这还是那一个叉着小腰儿说出一定要上了容二爷的顾盼小姐嘛。
于是,一脸匆忙之色地跟在服务生身后的经理一时间没有及时地刹住自己的脚,一个惯性的,鼻子就硬生生地撞在了服务生的背后。
“嘶——”
经理吃痛,恨不得直接就张口就来一连串的大话,可是他的眼睛一歪,意外地就撞入一个伟岸的身影。
顿时,经理怎么还会顾忌这样一点不足为外人道尔的疼痛,他的脚下就好像是被装上了一只绝妙的风火轮一样,迅速拔腿就跑。
当然,经理是绝对不会有这个胆子往回跑的,只见经理就好像是一阵风一样,直直地就朝着容华的方向跑去。
“二、二爷好!”
经理尚且还都喘着气,两条腿脚都还在不停地打颤,嘴上的话就比一溜烟还要快地说了出来。这还没完,经理在说完以后,更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急切地说道,“二爷,我是这里的经理。”
说完,在经理的脸上,便就是直接浮现出了一种荡漾的神色,就差是拿着一只记号笔在他的脸上,来一笔一画地写上,“快来夸夸我”的字样。
顾盼也是看出了在经理的脸上这种不一般的表情。
突然,顾盼就塌下了自己的小脸,戳着容华结实的胸膛就瘪着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二华,这个叔叔好恐怖。”
实则,在这样短短的时候,顾盼小朋友的内心戏可多了。
顾盼想到——
哼,这种向容华求夸赞、求表扬的神色是只有她才可以做出来的,这个奇奇怪怪的叔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哦,刚刚这个经理已经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了,是这儿的经理。
那也不行。
就算这个人是经理,那也不可以向她的二华露出这样的表情。
向容华求夸赞的事情,可是她顾盼的专属权利,谁也不可以霸占!
容华和顾盼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又是怎么会不知道顾盼的这点小心思。在顾盼的纤纤玉手戳着他的胸膛,第四次的时候,终于是一把握住了顾盼的小手。
紧接着,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握着顾盼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巴边上,啄了一口。
啵。
“盼盼乖,我们回家再玩。”
容华眉眼带笑,冷硬的下颔骨都是被他嘴角荡漾着的笑意,不经意地柔和了去。说出话的声音更是像一波清流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场的女人多半是心生旖旎,这个男人的声音未免也太好听了一点儿吧。
不过,挽着阎璟睿的胳膊的容景欢可是对此是嗤之以鼻。
平时那个禁欲寡淡的容华呢,不见了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来调戏盼盼小丫头。
全都是仗着顾盼这个小傻子,把盼盼小丫头可是吃得死死的。诶呀,她回去可是一定要把这一桩事情好好地和傅青葙说说,看看容华这个哥哥,给她们树立了一个什么榜样呀。
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耍流氓的榜样。
但是容华的这个声音到了经理的耳朵里面,可就不会是产生了什么旖旎的想法。还说旖旎?他的心脏都是要被吓得停住了。
容华是什么人?
在蓟市响当当的人物,他们老板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二爷。更何况的,他们老板这一家餐厅开出来,在背后啊,容二爷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是有之前顾盼什么事情了。
他们的餐厅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霸占了数几个下午的大好时光,摆着生意不做的,就是来陪着一个小姑娘,排练?
当然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顾盼身为容华的家属,那么可就大不一样了。
刚才经理也是听见了说是容二爷的家属这里出了一点儿的事情,才会如此匆忙地跑了进来。
“二爷,这……”
经理无比尴尬地伸手指着一旁互相压着对方的金雨意和季成智,额头上的汗珠都已经哗哗得掉了下来。
容二爷怀里的小姑娘年纪是真的小啊,这都是已经让容二爷的家属看了这脏乱差的环境,指不定的,他们餐厅明天还能不能开门了。
“嗯,我都看见了。”容华拢着自己的风衣,将顾盼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这就是你们这里的环境么。”
好吧,该来的总是会来。既来之,则安之吧。
但是即便经理如此在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他的腿脚仍旧是在不停地颤抖、又颤抖。
容华轻飘飘地瞄了一眼,状似好像是没有发现经理的异样,只是无意地随手一指,更加浅淡地开口,“喏,那倒在地上的男女还辱骂了顾客。”
“这……”
经理顺着容华的手看了过去,只能够看清楚一对并肩站立的情侣的背影,其余的却是什么都看不明朗。
“二爷,那我去和这对顾客先做一个道歉?”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经理的脚步压根儿就是没有要变化的趋势。
这不是一句废话嘛。
二爷都已经黑着一张脸坐在这里了,难道说他还要去先安抚其他的客人嘛。当然是必须要先来将二爷的怒气给压下去呀。其他的客人,就先得罪了吧。
“嗯。”
容华淡淡地点头,眼底的狡黠一闪即过,快到让精明能干的经理只是有略微的晃神。刚才,二爷似乎是笑了?
奇怪。
因此经理也就是打定主意坚决是不会去动弹自己的腿脚。他必须是要把二爷丰富的内心,弄一个明白。
“还不快去?”
可是容华又是怎么会让经理有这样一个机会的呢。
闻言,经理也只得在自己的额头上不停地擦着汗,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朝着那对情侣走去。
在经理转身走去的时候,容华一声轻笑逸出嘴角。
321 善良的人 凹凸有致 3更
经理止步于阎璟睿和容景欢的身侧后,抬正了脑袋,端平了自己的小眼睛,直接开口说道,“二位,刚才店里有所唐突,还请二位原谅。”
容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更加地深厚。这个绝对是他听过的最最敷衍的道歉了。
呵,他可是相当地期待着经理口中的二位转过脸之后的事情,一定是会前所未有的有趣。
阎璟睿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开口,蹙着眉头,听着声音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于是阎璟睿周身的气压就很快地降了下来。一个男人,居然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距离他的景景这样的近!
“嗯?”
话音一落,语调上扬,随意但不轻佻,却又是像一座泰山压顶,直直地砸在了经理的脑袋上。
经理纳闷,这位先生的声音怎么是会如此地熟悉。
不应该的呀。
蓟市,除了那几位爷还有谁的声音是会让他这样的熟悉。
哦,准确的说,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声音中夹带着的那股子的冷。在他的社交面上,经理反正是在短短的一呼一吸之间,是想不出有哪一个先生还会有这样的魄力。
当下,经理的心脏就狠狠地颤了颤。
因为他这时候,突然觉得这位先生的背影也很熟悉!
可是不对呀,那位爷怎么可能是会搂着一个女人呢。一定是他猜错了。
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隐秘的人,但是……他的工作能力很强呢,他几乎是将华夏大多的爷,那些可能会带着女伴来他们餐厅的爷,全部都了解了一遍。并没有哪一位是和这个声音、这个身形相符合的啊。
奇怪。
就在经理猜到无边无际的时候,阎璟睿忽然地就带着容景欢转过了身子。
一张棱股分明,五官立体,整一张脸上全部都是呈现出一种疏离的俊逸的脸,在经理的眼前,放大,清晰。
“三……三、三爷!”
经理保证,他从来就是没有看到过这样恐怖的脸!
怎么会是阎王呢!
阎王怎么会来他们家的情侣餐厅,竟然还带了一个女人。哦,不对、他这是被吓傻了去。能够进入他们的情侣餐厅的,必定是要相伴一个异性伴侣的,不然是绝对不会给你进来的。
可是,不对呀。
阎王的名字可是在他那一张“绝对不会来消费的爷”的名单上,头一个划去的人。三爷这种清心寡欲、超凡脱俗的人怎么可能会来他们这种世俗之地呢。
他就从来没有把阎三爷和他们的情侣餐厅联系起来过!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啊。
但是,现实就是喜欢和你开一个巨大的玩笑。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实啊,就是要特别调皮地给你来一个措手不及,惊喜吧。
这就是现实。
经理觉得,这哪里是措手不及呐,完全就是要把他真的拖去见了地底下的阎王爷啊。
惊喜?这是赤裸裸的惊吓。他仿佛都是已经听见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三爷,我、这,小的刚才的话不是对您说的!”
“哦?你说我的耳朵有问题?”
阎璟睿可不买这个账。就冲着经理现在和他的景景站的距离不超过一米的,他就是要打定了主意怼怼他。
“不是啊,三爷,我怎么是会敢说您的耳朵有问题呢。”
“那你刚才的话不是对我说的嘛。”
“三爷,我……”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很嚣张啊。”
经理听着阎璟睿风轻云淡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他怎么就不知不觉地撞在了阎王爷的枪口之上呢。
早知道如此的话,他刚才在听见容二爷说是要给阎王爷道歉的时候,绝对就会拔脚就来道歉。更是打死他,都不会用那样模式的话语和阎王爷说话。
阎璟睿是谁啊。
要说容华真的很可怕的话,那么,就绝对是可以说,阎璟睿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论起危险程度,在蓟市,除了阎璟睿以外,还有谁?
盛爷?不、盛爷虽然比阎王爷的危险程度更高,但是盛行知他是一个长年累月地都在部队里的人啊,平常日子,根本就见不到盛行知的人。
当然了,时常地也是会在电视里看见盛爷的脸。
可是现实生活中盛爷是百分百地不会打交道的。
而阎王就不一样了。平时他路过绩琨的时候,那都是会刻意地绕着路走的。就是生怕会在绩琨的附近撞见了阎璟睿。
眼下倒好,阎王到了他们的餐厅,这事还不算,他自己没事找事地撞在了阎王的枪口上。
“怎么,不服气?”
阎璟睿挑着眉毛,冷眼旁观着经理丰富多彩的脸色变化。心里不屑地道,嗤,就这点胆子。
“啊?没有、没有的事。”就算是给他吃一百一千副的雄心豹子胆,他都是不会对于阎王爷不服气的。这是活够了,找死嘛。
“那你站得那么近,是想要干什么,嗯?”
天地良心,经理和阎璟睿之间的距离足足是有一米。
坐在一旁乐滋滋地看戏的容华连连摇头。老三呀,这话说的,都是不打草稿的。
现在去一些场所,那个等候线都是明码实价地写着要在“一米线”之外的吧。也就是说,这人与人之间隔着一米,其实已经是够远的了。
你阎璟睿这是还要闹哪样?
“三爷,我这……”
经理无比尴尬地瞅着自己的脚,已经很远了呀。
不行。
既然三爷都已经发话了,那三爷一定就是有他的道理,他退后就是了。
于是,经理便就飞快地往后退了三步,这才敢抬起头,说,“三爷,小的是绝对不会和您不服气的。”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朝着容景欢那边看了过去。
这位小姐生得可真是美丽异常呐。
但是还不等他感慨完毕,便就是又一束的目光朝着他的命门就射了过去。
一道凛冽逼人、寒意肃杀的眼神直直地就朝着他的面门投了过去,几乎是在那一刻,他似乎都是感受到了一种死神的号角。
他的心脏当真就是在那一秒停止了正常的跳动,先是以一种剧烈撞动的速度,直直地就在他的胸腔里攻击着他脆弱不堪的五脏六腑,再是才以惊人的转变,戛然而止。
他几乎从未有过这样深刻的感受。
但是,就是在刚才,因为阎璟睿的那个眼神,他却是感受深刻。
可是啊,他除了刚才说了不太正常语气的话之外,似乎也是没有干出其他过分的事情啊,三爷怎么地就是这样的生气呢。
嗯,此时,容华腹黑地一笑,心里不住地腹非心谤,谁让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双眼睛呐。
当真阎璟睿的面,如此嚣张地打量他的妹妹,简直就是在踩着阎王的脚过河!还想要让自己安然无恙?那根本就是在异想天开。
“表哥……”
恰好就是在这时,来自于季成智的一声轻微而又是孱弱的声音,虚浮不已地从阎璟睿的身后响起,他这是已经憋不住了。
金雨意那个女人当真是吃不消!
就在刚才的那么短短的时间,大家虽然说大多地也都觉得索然无味,散去了,但是还是有零星几个顾客时不时地朝着他这边看来。
各种揶揄,乃至是猥琐的笑。
他恨不得就是要打自己的巴掌。
他自小读诵了这么多的圣贤书,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圣人会在书里和他说要和一个女人当众搂抱在一起。季成智甚至觉得自己是那种受人鞭笞的三教九流之徒。
阎璟睿在听到了季成智的呼唤以后,不过就是随意地向季成智抛去了一个极其冷淡的眼神。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眼神而已嘛,可是把季成智乐到了天边去。
哎呀,表哥竟然是看了他了。
嘿,刚才表哥还是握住了金雨意的手,不让金雨意掌掴他呢。季成智似乎觉得,自己就算是再被金雨意打十个巴掌,都是愿意的呀。
因为阎三爷帮了他。
他的表哥明明就是那种极其乐心肠的大好人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季清雄所说的那种六亲不认的歹毒之人。他知道的,其实他的表哥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古道热肠的大善人。
这般想着,季成智的整一个人的精神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推掌,便就是将趴在他身上的金雨意扯开了去。一个骨碌碌地就从地上蹿了起来,像是一只灵巧的猴子,钻到了阎璟睿的面前。
“表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偷偷地竖起耳朵偷听的众人,差一点儿地就要暴露了自己。这还是刚才他们所见到的那一个仙气十足的清润公子嘛。眼下,这个舔着脸,带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谄媚的笑容的男人,分明是和哈巴狗无异的呀。
简直就是不可观、不可言说的对象。
“嗯?”
阎璟睿搂着容景欢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才淡淡地说,“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当着我的面,欺负人。”
此时此刻,三爷的内心是无比的懊恼。如果让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平时基本上是和一个木头人别无二致的表弟,竟然是会做出这样傻里傻气的动作,他一定是会任由那个女人再一次掌掴季成智的。
关他何事?
更何况的,他的那位舅舅可不稀罕有他们阎家的帮助呢。
这是自找没趣以及外加了一个超级大的麻烦。
于是,也是有些腹黑的三爷便就想着说要来狠狠地挖苦一下季成智。
“你找女人的眼光可真差。”
这是事实。
先不说季成智和他之间还隔了一层表亲的关系吧。
就是光看季成智这个人,清润优雅的,自小最大的玩伴就是一本本图书名著,和这样一个夜店吧女打扮的女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极其不相符合的事情。
看来,应该就是他的好舅妈折腾出来的好事情了。
嗤。丢人现眼。
再说一个名正言顺的世家公子,居然是和一个浪荡不看的风尘女子混在了一起,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更侮辱门风呐。季清雄那样眼见高的人,居然是会让这样的女人和季成智混杂在一起,也是一桩极大的笑柄了。
怪不得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季成智居然是找了一个女朋友。敢情是这个女朋友见不得人呐。
不像他,看他的景景,多么的美丽动人,清丽优雅,一看就知道是和他阎璟睿相称的女子。嗯,容景欢,他阎璟睿的女人。
这般想着,阎璟睿便就是极其傲娇地扭头看了一眼容景欢。
正巧,这个时候容景欢也是同样地在大大方方地打量着阎璟睿。
从阎璟睿的视角看过去,容景欢微微抬起的下巴,巧妙地勾勒出一个动人的弧度,顺着他的宝贝景景光滑细腻的皮肤,一寸寸地望过去,纤细优雅的脖颈儿便就是闯入了阎璟睿的视线。
在容景欢的脖颈儿下方,凹凸有致的锁骨渐渐地隐入质地轻盈的衣物,两两相护,更是为他的景景增添了一种清淡优雅的气质。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幅极其清丽的景象,落在了阎璟睿的眼中,却是变成了一种悄然的诱惑。
于是,阎璟睿俯身,趁着容景欢注视他的时刻,扬起嘴角,擒住容景欢娇艳的红唇就亲了起来。
容景欢怎么是会料到阎璟睿居然是这样的无耻之尤。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开亲。
流氓呀。
“诶,你看哦,这对情侣也太甜了吧。”
“是啊,要是我的男友和我对视的时候,能够亲我一口,那岂不是要爱我到骨髓里去了呀。”
两个邻座的女人,隔着各自的男友,看了阎璟睿和容景欢亲吻的样子,便就开始小声地交谈起来。当真是太甜蜜了一些。
随后,又是各自朝着自己的男友,埋冤起来。
话语,无非就是那些没有阎璟睿主动和帅气的话题。
这话听的,可是让那两个大男人纷纷都变了脸色。有哪一个男人是会受得住自己女人这样的话语。所以啊,那两个男人看着阎璟睿的眼睛里都是充满了无比深厚的怨念和忿恨。
诶哟。在他们的眼里啊,阎璟睿这个时候也是和金雨意一样臭不要脸的东西啦。
他们啊,虽然说好歹也是一个人中龙凤,但是还不及经理那样的博闻强识。即使他们也曾是在自己的长辈的口中听见过蓟市阎王的名号,但是都不曾往这方面想去。
只是经理的那一句战战兢兢的“三爷好”,还不及让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意识到阎王爷就是三爷。
因此,这两个年轻小伙子看着阎璟睿的时候,那忿恨的心就没有收敛。
阎璟睿是一个什么人啊,不动声色间净是将这些眼神尽数收下,来者不拒。
当然,在此期间,阎璟睿亲吻容景欢的动作依旧是没有停下。
容景欢被阎璟睿亲得羞涩不已,当下得以缓过神来的容景欢便就是连忙地就将阎璟睿给狠狠地推开。然后一个溜烟儿,容景欢就朝着顾盼那边跑去。
顾盼的小眼睛刚才又是被容华的衣服给蒙上了,整一个小小的身子藏在容华的风衣下面,几乎都是可以当作一个超级大斗篷。
但是顾盼对于容景欢那个熟稔的劲呀,已经是到了容景欢刚刚到达,闻见了容景欢身上熟悉的香气,就足以是知道来人是谁。
于是乎,顾盼小丫头的手在容华的风衣底下乱摸一气,在触及容华的手的时候,咬牙,使出吃奶的劲,使劲地将容华给推开。紧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从冷硬的风衣里钻了出来。
“欢欢小姑!二华欺负我!你看,我都被闷坏了。”
顾盼伸手指着自己热腾腾的小脸蛋,一睁眼看见心心念念的容景欢便就开始了激烈的控诉。
容景欢听闻,朝着容华投去一个促狭的微笑,后者,厚着脸皮照单全收。
无奈之下,容景欢却是笑得更加地耀眼灿烂。
只见得她朝着顾盼红扑扑的小脸探出手去,抢先在容华伸手阻挡之前,快速地在顾盼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嗯,手感很好。某人可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盼盼乖,我帮你欺负他。”
顾盼一瘪嘴,说话间带着哭腔,“但是欢欢小姑,你为什么要捏我的脸呀。”你不是说要帮我欺负二华的么。
容景欢莞尔一笑,“捏你,是因为喜欢你呀。”
于是,一直在容景欢逃走以后,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的阎璟睿,顿时就要绝倒在地。
容华的小丫头怎么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他夫人的喜欢。
至少,今天为止,他的景景似乎是没有对他说过,“喜欢”二字。
这般思索着,阎璟睿的嘴巴以一个轻微的幅度扯动了一下。
但是奈何却逃不过季成智的眼睛,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季成智一直在和阎璟睿大眼瞪小眼。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两人一直都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可……“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没有用?”
他觉得,阎璟睿一定是在嫌弃他。
接着,季成智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阎璟睿的母亲,明明是一对亲兄妹,却是会将彼此的关系弄得和一对世仇一样。顿时,心里的悲伤,更甚。
一股子排山倒海般的酸气,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就迅速地弥漫了他的胸腔,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表哥,其实金小姐和……”我,并不是两情相悦。
“成智!”
刚才被季成智猛然推倒在地,愣了神的金雨意飞奔而来,一把就抱住季成智,不撒手。
“成智,你怎么是在和这样的男人说话!人家的手到现在还疼着呢,成智,你可是要为人家主持公道呀。”
季成智原先对于金雨意这个女人的情感,本就是愧疚占据了上风。但是经过金雨意今天这样一闹,再大的愧疚也全部都是烟消云散,不留半点儿痕迹。
只是囿于季成智素来温吞的个性,又是做不出太落了金雨意面子的事情。
“金小姐,请你自重。”也就是只能这样婉拒了。
金雨意哪肯能收手。
在季成智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品味出了丝丝缕缕的危机!季成智这人是想要过河拆桥,抛弃了她。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发生的呢。呵,季成智可是她花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辛辛苦苦钓到的大鱼,到嘴边的大鱼怎能任由他说走就走。
于是,金雨意便就上牙咬着下唇,露出一种期期艾艾的神色,“成智,不要那么冷漠呀,人家是会害怕的啦。”
一身鸡皮疙瘩从距离金雨意和季成智不远的经理的身上,径直掉落在地。
这个女人怎么是会如此地难以描述。
经理抬手移了移自己的夹鼻眼镜,精明的眼睛朝着金雨意的衣着扫去,看着这个装扮,似乎更像是一个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女人啊。
再看被她勾住的男人。
通身清润的气势,虽然较于一般男人都是显得有些的阴柔,实在是不具有阳刚之气,但是,似乎怎么的,也是不像是会和一个风尘女子混迹一起的人呀。
而且啊,这两人的互动也不像是正常的情侣。
这对人到底是怎么混入他们“情侣圣地”的餐厅……他今天值班,可是没有在门口看见过这两个人,看来等会儿,他是需要去询问询问今天在门口观人的人了。
这么大的一个纰漏,看不出的么。
------题外话------
三爷:臭水啊,你说人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那我呢。
某只更得糟糟的水:你……你四舍五入都是爬三的中年人啦。
三爷:嗯?中年人?
景景:为勇敢的水,鼓掌!
杜少:不是说来找我么,本公子茶都凉了。
垮下脸的水:哇,这就来,杜少放下你的刀,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杜少……胆子真小,连茶针都怕。
什么茶针,金属的,尖锐的,就是危险的!
景景和三爷不厚道地笑了。
呵,蠢水一只。
今日毕,感谢阅读!
322 非礼勿视 童言无忌
季成智被金雨意勾搭着,鼻尖萦绕的全部都是金雨意身上喷着的香水味儿。浓烈的铃兰香混杂在星星点点的各种花香之中,隐隐约约地钻入季成智的鼻腔。
可是,季成智却全然没有闻到馥郁花香时分的陶醉和舒心,有的却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季成智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了几分或轻或重的眩晕,晕晕绕绕之间,思量起先前和金雨意认识的事由,心里的苦闷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表哥……”
季成智一出口,便就是从内而外的是一副心郁郁之忧思兮的可怜样子。
听着这一声幽幽的叫唤,阎璟睿径直地便就是皱起了眉头,眼底的厌弃溢于言表,“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站在阎璟睿怀里的容景欢捂嘴轻笑,她的甜疙瘩儿啊,对于外人向来就是一个冷面阎王的形象。一点合理的温情都不知道讲的。
喂,亲爱的容小姐,要是哪一天三爷出门在外,对于别人都有脉脉温情的时候,你就该自己朵被窝儿里哭去了啊。
不过,当下,容景欢可并没有这个自觉。
此时,一抹娇俏的嬉笑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欢快不已地爬上了容景欢的脸上。因此,本就是明艳动人的脸,只因这油然而生的微笑,更是增添了一种俏然的美。
一晃眼的功夫,让平时和一只呆头鹅的季成智都是看呆了去。
这位小姐当真是有几分阆苑仙葩的风度。
原来浊浊尘世,是真的有线装书本中描绘的那种不染浊尘,不沾烟火的仙子一般的女人。出于对于美好事物的天然的好奇心,季成智的手就像是不听使唤地朝着容景欢的方向颤抖地探了出去。
好想要摸一摸,看看仙女是不是真实的。
啪!咔嚓。
但是就是在下一秒,尚且还在一直颤抖着的手,被阎璟睿半路截胡,毫不留情地打落。
“她是你能碰的么。”
阎璟睿咬牙切齿,看着季成智的眼睛却是古井无波,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
“表哥,我……”不是想要碰她!
“成智!你怎么叫这个男人表哥呀。这种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怎么会和我们做亲戚呢。”你给他的脸,未免也是太大了一点吧。
季成智一听见有人的口中蹦哒出诋毁阎璟睿的话语,当下,整个人就开始暴走。
也不管心中层层叠叠弥漫的愧疚,直接抬手将金雨意挥开了去,难得的疾言厉色,道,“闭嘴!”
“成智,你……你居然凶我!”
金雨意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地这个男人居然是会来凶她,这个从见面就被她很好地拿捏在手里的男人,居然是会逃离了她的掌控。当下,金雨意便就是彻底地慌乱了去。
于是,连带着,金雨意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看得一旁的容景欢啧啧称奇。
她还以为这个金小姐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呢,原来就不过如此啊。
三哥的表弟温润秀洁,胜似美玉,虽然那蔫蔫的性子,明眼人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一观,便就是可以轻松得知季成智这骨子里的怯懦和一身的反骨。
就算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也是会咬人的啊。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季成智一而再,再而三地听见了从金雨意的口中蹦哒出来的话,触及他尊敬的表哥,他要是还能够忍住,才是奇怪呢。
“金小姐,你还是先走吧。”
季成智的眼波微微颤抖,忽的对着金雨意就别过了脸去,大概还是于心不忍的缘故吧。
“成智!”
金雨意一声充满了媚态的娇呵,斥着季成智,正欲是要准备进行新一轮的进攻,但是啊,一旁已经按耐不住的经理便就急急地上来。
“三爷,请问需要将这二位请走吗?”
阎璟睿俯首,一个冷冽的眼神就是朝着季成智冷漠地望过去,“他就先留下吧。女的请走。”
容华抱着顾盼,心底没由得就起来一阵深厚的恶寒,老三呐平时是一个多么讲求礼数的人啊。称呼人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性别,一个的,这回居然是如此自然地说出。
啧啧。老三的表弟看来也不会是什么上等的货色呢。
“你是个什么东西?疯了吗?竟然敢来拉我!”
但是,金雨意貌似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人自己尚且还紧紧地端着架子,趾高气扬地对经理开刷。
一个能够胜任经理的人又怎么会是一只省油的灯呢。自然论起道行,是一定会比金雨意还要地深厚的。
当下几个眼神示意,直接就让旁边的服务生两两上前,左右架着金雨意出去。愣凭金雨意怎么拳打脚踢,那几个服务生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径直将金雨意拖到门口,才放开了手。
突然间没有了支撑点的金雨意,被吓得一个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正午时分,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对于金雨意指指点点。
这估计是金雨意钓到了季成智以后,受到的最大的屈辱了。不,不是这样的。哪怕她以前真的是活得穷困潦倒的时候,都不曾如此狼狈不堪地跌倒在一家大店的门口!
这等屈辱,她一定是要朝季成智,还有那一对不知道来处的狗男女讨要回来的。
等着吧。
金雨意充满了怨怼的眼睛,充斥着溢满而出的歹毒的气焰,阴鸷着一张扭曲到变形的脸,死死地盯住阖上的大门。
一阵刺痛。
这位跌坐在地上迟迟未起的金雨意,低头看了过去。
闯入她眼睛的则是,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嵌入皮肉的艳红色指甲,以及从镶嵌着水钻的指甲边缘流出来的,更为血红的液体。
哈!
突然就在此时,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爆笑从金雨意嘶哑的喉咙里,逃出来。吓得站在只隔着一扇大门的侍者,双脚都在颤抖,紧紧地绷直的脖子哪怕是无比的酸软,依然是倔强地抬起下巴,逼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
餐厅内。
阎璟睿早已经吩咐经理在容华的旁边拼了桌子,悠哉悠哉地搂着容景欢坐下来。
刚一坐下,阎璟睿和容景欢两人便就是双双收到了来自于容华怨念很深的目光。
而在容华对面的两人,一人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抬头仰望天花板,另一人则是更加过分地伸手捏着自己身旁人的小手。
“容景欢,你给我老实一点。”
容华隐忍的眸子里,在此时哪里是会有半点儿的宠溺,那一个传说中的护妹狂魔早就已经飞到了无边无际的地方去。
“嗯,我很老实。”
虽然,容景欢的的确确是嬉笑着回答着容华,声音听上去似乎还是特别地乖巧,但是啊,容大小姐的行为可是和自己的话语一点儿地都不相符。
只见容景欢半站起身子,伸出手就在顾盼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道,“嘿,我家盼盼真可爱。”
顾盼非但没有拒绝,而是特别得意地笑眯眯地说着,“嗯,欢欢小姑也很可爱。”
于是,两个互夸可爱的女人笑作了一团。
但是,这可是把容华给憋得气炸了。这都是什么事!
“容景欢,作为哥哥,我好心地提醒你,盼盼是我的。”
说着,容华习惯性地翘起嘴角。熟悉容华的人,全部都知道,容华这只笑面虎,这是又要开始作恶多端了。
接着,阎璟睿一把揽过容景欢,倨傲地朝容华抬起了下巴,道,“二哥,别拿这种笑对着我夫人。”
此话一出,倒是让容华觉得,自己刚才发射出去的所有的怒火全部都被阎璟睿反弹了过来。阎璟睿这厮,话语听起来怎么就这样的刺耳呢。
什么叫做他的夫人。
“老三,你夫人是我亲妹妹。”容华狠狠地将“亲妹妹”三个字,咬得极重、极重。怎么了,他自己的亲妹妹还不能说上几句话了。简直就是在扯一个天方夜谭。
“哦,原来二哥你还知道的啊。”
阎璟睿看着容华绕在顾盼肩膀上的手,笑得促狭而又是无比地灿烂。
在阎璟睿几人笑着互相打着太极的空隙,一旁战战兢兢立着的经理便就是早已被吓得哆嗦。
什么时候,他们蓟市的冷面阎王居然已经是一个已婚男人了。夫人,天,这是被他撞见了一个多大的秘密。
豪门密辛啊。人都是对于未知的一切充满了极度的好奇,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经理也是丝毫地不意外。当经理的耳朵里钻进了阎璟睿他们的谈话内容的时候,两只眼睛便就是像抽风了似的,一个劲地朝着容景欢的身上,打量过去。
原来三爷的夫人是这样的女人。
该用一个什么词才能够形容三爷的女人呢。大概除了一个惊艳以外,经理是想不出其他的词语。
而在经理一个劲儿地打量着容景欢的时候,自觉犯了大错误的季成智也是乖巧地垂着脑袋,偷偷摸摸地瞧着容景欢。
这是他的表嫂么。
随即,在季成智的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断定以后,心里的落寞也就是不由地起来。
果然,表哥一家是真的铁了心的不愿意和他们家来往了。否则,为何连表哥有了夫人这样的一件大事,都是未曾告诉过他们这一家的表亲。
即使他也是清楚,在有些大事上,他的母亲的确是做得有些偏颇,不妥,而他的父亲更是毫无理由地偏袒了他的母亲。因而,也是实实在在地让他尊敬的表哥产生了很多的困扰。
这般思量,季成智的眼睛里都是止不住地泛出了一层层的酸水。
“表哥,表弟他还好吗?”
声音小心翼翼地端着,似乎是生怕自己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就会出现了什么大的纰漏。
容景欢循声望去,瞧见的就是一个充满了希冀的年轻的脸,跟一张白纸似的,所有的心情全部都跃然纸上,一点儿含糊的意思都没有。
而阎璟睿在发现了容景欢竟然朝着季成智看了过去,当下手上的动作就快过了他自己的脑子,一伸手,干脆利落地捂住了容景欢的眼睛。
“乖,景景,非礼勿视。”
容景欢一愣,怎么地就是非礼勿视了呢。她不过就是大大方方地看了一眼她的三哥那表情丰富的表弟而已,怎么地还就和“非礼勿视”,这样严重的词语扯上了关系?
接着,阎璟睿继而就朝着季成智开口,声音极其冷淡与疏离,“你还不走?”
说真的,阎璟睿是真的以为刚才他把金雨意丢到外面的时候,他这个表弟就已经跟了出去。谁曾想,转眼间,他都是已经和容华说了话,一抬头,这家伙居然还像一个木桩子一样杵着,让他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表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语说完,季成智都已经是涨红了脸,看着阎璟睿的眼睛不停地闪烁。
容景欢暗暗地打量,季成智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露出这样的反应呐。嗯,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忙,等着。”
阎璟睿将容景欢完全地遮住,头也不转地就淡淡地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于是,季成智就好像是遭遇了什么莫大的打击,蔫了的样子,叫一旁的经理都不忍心开口说话。
只是,经理身为这家餐厅的人,总是需要来和阎璟睿再多说上几句。
“三爷,今天是小店有所出错,才让三爷您有了不愉快的用餐体验,您看,今天的餐我全部都给您免单,可以吗?”
阎璟睿邪肆地勾起唇角,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无声。大约是看见了经理垂并在裤线那处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才沉吟道,“我像是缺钱的人,嗯?”
尾声上扬的那一句的“嗯”,极具胁迫,只是一听,都是让经理觉得头皮发麻。但是想到事情的问题要归咎起来,还全部都是在自己这里,当下也就是只能强撑着身子,继续开口。
虽然经理的语调已经几近了凄惨的哭腔。
“三爷,刚才是小人嘴笨语拙,唐突了三爷,还请三爷大人有大量……”
“哦,这是要给我戴高帽子。”
阎璟睿这个人,平素就是最讨厌别人在他的耳朵旁边说出什么“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话语。这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开口闭口就是一句“大人”,一个“宰相”的。
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他们现在还是很久远,很久远的年代。简直就是荒谬可笑。
于是,阎璟睿便就是继续敲打着桌子,话锋一转,“高帽子也行,但你三爷我还没有点餐呢,何来一句‘用餐体验差’的话语?”
听着,经理便知自己是一时紧张,不仅是糊涂了,更是踢到了钢板上去。
“三爷……”
阎璟睿现在一听见“三爷”二字,没由得觉得头疼不已,当下挥挥手,极其不耐地说到,“你把你身边的人带下去,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情。”
经理一听,大喜。
紧接着,忙不迭地向阎璟睿倒着谢,急急忙忙地就上前拉扯着季成智就带着人下去了。
季成智在途中拼了命地唤着一声声的“表哥表哥”,一旁用餐的人都是投过来了不少探究的目光,但是身为表哥的阎璟睿依然是和容华,谈笑风生,一点儿都不受季成智的影响。
于是,阎璟睿自然也是错过了在经理额角上滑过的汗水。
*
季成智被经理拉扯走以后,也是还给了四人一个安静的环境。
顾盼也就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端着自己的小脸,认认真真地开始打量起阎璟睿来。
实际上,她是早就有在容华的边上听过关于阎璟睿的事迹,并且有关阎璟睿和容景欢的事情,她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凡是容华知道的事情,顾盼只会知道得更多。
但知道归知道,这和看见真人可不是一回事情。
就和顾盼自己背着容华偷偷摸摸地看着某些资料学习,与方才亲眼看见阎璟睿和容景欢亲小嘴儿的过程,是必须地要一码事归一码事。
绝对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顾盼可是在刚才讲阎璟睿看得清清楚楚。这会儿真人都已经坐在了她的斜对面,当下地便就知道了那个穿着漂亮高跟鞋的女人就是自己最喜欢的欢欢小姑。
“诶!小姑父好!你刚才和我的欢欢小姑亲小嘴儿那么热烈,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呀!”
阎璟睿嘴角抽搐,望着容华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而容景欢更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并且是在心里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容景欢你千万不要和一个小孩子去计较,顾盼她才是一个孩子。冷静,一定要冷静。
此时,容华在听见了顾盼的话语,反应也并不是那么地自然。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小丫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常人所说的软妹子,看顾盼自己准备的那一块巨大的招牌就可以知道了。顾盼,她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因为财大气粗的容华,一定是养得起顾盼这只耗油的灯。
可当下的问题并不在于此。
“顾盼!坐好,淑女要有淑女的形象。”
容华刻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但是说话的时候,容华的心里却是在不停地发虚,再发虚。因为他自己也是相当地清楚,顾盼怎么会是一个淑女。
只是他好歹也是受了顾盼母亲的委托,负责了顾盼的一小部分的教育问题。
所以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任重而道远呐。
顾盼一听便就瘪了嘴巴,“容华,你欺负我!”
那语气别提有多少的委屈了。
容景欢都是被顾盼佯装生气的口吻逗得笑了出来。不过,此时在场的人中,心情最好的还是要属三爷了。
盼盼小丫头的那句“小姑父好”,可不是白叫的啊。
“老二,对小姑娘凶狠,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是要小心地哄着的。”
阎璟睿伸手意有所指地转头在容景欢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抬头,笑眯眯地对着容华开口。
容华……我怎么教育我自己的媳妇儿要你来插手吗。你倒好,一声不吭地把我的妹妹拐了去,我都还没有和你好好地算过账呢。
这时,阎璟睿注意到容华的眼神,两人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一个交接,他就是已经知道了容华的心思,当即又是叙叙地道,“老二,这个时候你应该是马上去哄哄小姑娘才是。”光是用足以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事情呢。
顾盼在听见了阎璟睿接连两句话以后,那样子活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靠山。
嫩白纤长的脖子挺得笔直,延伸上去的圆润至极的小下巴都差不多是要撞到了容华的鼻尖。
哼唧哼唧,“听见没,容华,哼,你是要来哄着我的。”
说着,神气十足的顾盼就叉着小腰,伸手一直后来被侍者放在容景欢手边的菜单,“我要吃冰淇淋,两个。”
顾盼伸手比了一个“二”,看在容华的眼里更像是一个胜利的炫耀。
容华勾起一个宠溺的微笑,慢悠悠地伸手握住了顾盼得瑟的小手,轻飘飘地就落下了一句,“没门儿。”
从他们坐在这个店里开始,顾盼便就是已经吃了三个冰淇淋,再这样吃下去,回去的时候,顾盼准是会闹肚子。所以,容华又怎么会让顾盼吃呢。
可顾盼却不管这个理,反正她就是瞅着自己到嘴边的冰淇淋都不翼而飞了,那小嘴儿便就撅得和挂油壶的钩子一样。
顾盼转过身去,背对着容华,“盼盼生气了,盼盼不喜欢,也不爱容华了。盼盼要让容华大坏蛋孤老终生。”
接着,容华迎着容景欢和阎璟睿无比戏谑的眼神,对着顾盼的背,无奈又宠溺地开口。
“盼盼,我真的孤老终生了,你难道不会伤心的吗?”
“不会!”顾盼回答地那叫做是一个干脆利落。
“可盼盼。”容华的声音变得认真,“那样的话,你也就是孤老终生了。”
听闻,顾盼便就猛然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扯着嗓子道,“你做梦去吧,我要去找别的男人了。”
伴随着一声极其响亮的话语,顾盼的小身子便就直接从椅子上蹿了起来。
顾盼刚才说话的声音本就很大,再加上顾盼陡然起身,那么大的动作,几乎是刚才的所有用餐者,全部都再一次地朝着顾盼打量了过来。
要知道,他们这里可是著名的情侣餐厅,这小姑娘怎么是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难道说是那个男人惹了那个小姑娘不开心了?
在座的大多也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这女人到了生育的年龄,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便就是很容易地会母性大发。
偏偏顾盼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于是,一群女人哗啦啦地从椅子上跑了过来,指着容华的鼻子就开始评头论足。
“你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另外找了女人吧。”
“刚才被侍者轰出去的那个小姐是不是就是你找的相好?”
“虽然你长得帅,但是这样是不对的。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已经被你气哭了呀。”
而在座的男人看见了自己的女友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容华这一桌跑,一看见容华顿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当下就笑了出来。不过,他们还是秉承着自己心里的不满也跟着撒在了容华的身上。
“兄弟,你这是在丢我们男人的脸啊。”
“妹子,你别怕,这样的男人大家都是会收拾的。”
容华被突然间涌过来的一批人弄了一个一头雾水,等他反应过来,铺天盖地地过来的就全部是对于他的指责。
容二爷何曾是受过这样的气?
阎璟睿和容景欢相拥着,看着容华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就失笑连连。
呵。容华啊,居然是会有这样的一天,还真是稀奇不已的事情!
要说容华的心里也是憋屈,他不过就是害怕顾盼闹肚子才不给顾盼吃冰淇淋而已,怎么的就是变成了一个负心汉呢。
他好委屈。
不过眼下将这些好事的人驱逐出境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但已经被气到极点的容华便生就是想不出任何可以说出的话语,想说却说不出,一张脸倒是憋得通红不已。
看得大家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男人也太不经说了吧。
他们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脸都红了,这是要哭了?
随即,原先还对容华颐气指使的人,纷纷都对容华抛去了悲悯的颜色。
算了,算了,一颗玻璃心的男人也是可怜。这么脆弱的男人,他们还是不去打扰了。
容华,呸,谁脆弱了?
------题外话------
写金小姐写得自己呕死了去。
今明两天告一个假,每天的更新底线在5000字。
23日接着加更。
谢谢阅读!
323 静观其变 怒目圆睁
杜庄。
过午时刻的阳光最烈,高挂在头顶上空的太阳像极了嚣张跋扈的刺头儿,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继而隐蔽自己的光芒,束束的光线就跟利箭似的刺向下方。
后院的一把摇椅上,正假寐着一名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一袭古朴的唐装穿在这人的身上,竟然是被穿出了几分硬朗而又神秘的气息。
再加上随意慵懒地搭在摇椅扶手上的那双手,又是在有节奏地敲打,一声声沉闷悠远的声音裹挟着飒飒的风声,难免让人一窥究竟。
但是在这人的周围却是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大抵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着一个颀长健硕的身影,翩翩而来。
“先生,底下的人刚刚收到消息,容门的动作似乎比我们预期的早。”
杜皓成对摇椅上的人微微俯身,轻敛的眉眼竟是难得的恭顺。
要说杜皓成这个人,平日里的确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温润如玉,自带一种别样的柔情。可也正是因为杜皓成此人过于的温润儒雅,此时这种谦卑的恭顺放在了他的身上,却似乎是带着难言的违和。
“嗯,容朔那家伙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了。”
正值假寐的男子悠悠地开口,平淡无奇的声音似乎并不收到杜皓成所说的消息的影响。不过,话中的感慨倒是不加掩饰地溢于言表。
“容朔同时也放出了我们所想的信物。”
“呵,那人的脑力终于是花在了正事上。”男子一声轻哼,似是嫌弃,又似是夸奖,让杜皓成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琢磨一番,才道,“先生,请问我们接下来需要截断线索吗?”
“不。我们,静观其变。”
位上的男子这才睁开了眼。
从一阵假寐之中陡然睁开的眼睛里却是分外的清明,毫无刚一清醒时的慵懒,那坚定又诡谲的光在男人的眼中,熠熠生辉。
正对着阳光,毫无遮拦,却是两两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杜皓成垂首暗自观察着这个宛若是一只猎豹一样的男子,心中的喟叹,更甚。
这样一个有着雄心壮志且足以檠天架海的男子,居然是可以安于平庸,乐于清淡多年,一直也是让他看不清明的。
应该说从在他被男人救下的那一个雨夜,他就从未有过看清这个男人。
若是说这个男人韬光养晦,卧薪尝胆,那这个男人似乎也太过于深沉。毕竟,这些年来,这个男人过的日子可相当是清闲。
一睡至日上三竿,醒了,悠哉悠哉地在他们的午餐桌上吃着早饭,饭后了,独自一人躺在着后院又是半天。
接着待到日暮西山,钻到书房看几本小书,吃了晚饭,又睡去了。
如此活得比老年人还要老年人的日子,让日日夜夜都在勤加努力的杜皓成实在糊涂。
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那日子过的,和这位先生过的,可当真是天上地下。
所以,难免的,就让杜皓成认为男人所说的“静观其变”,大概多半又是如同往日一样的吃吃喝喝。
而事实上,男人的打算正是如此。
“还有事?”
杜皓成冷不丁地就听见了一声低沉嘶哑的问话,当下,手脚的动作快过于大脑。只见杜皓成习惯性地端正了身子,抬头挺胸,吐出来的话语都显得格外有力。
“无事!”
“那就去歇着吧。”
男人一挥手,轻瞧了一眼正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光与热的太阳,缓慢地勾起唇角,继而慢悠悠地再一次闭上了眼。
于是,就只落了杜皓成独自一人迎着午后的骄阳,不知所措。
不过随即,杜皓成也是从嘴角逸出一声轻笑,弯腰帮男人膝上滑落的薄毯小心地盖好,默不作声地转身就走。
在杜皓成走后,后院里又是恢复了一片深沉的寂静。
绵长的呼吸声早已经融入到了背后的风声中,无声无息地将躺在摇椅上的男人隐入了其中,不动声色。
与此同时,仅仅只是一墙之隔的外围小道上却是另一番的热闹景象。
ωwш▪ тTkan▪ ℃O
围墙的外围长着的是一片低矮而又茂密的灌木。
一阵响亮的窸窸窣窣之后,三颗粘上的杂草细枝的小脑袋,在同一时间钻了出来。
“哈哈,阎珺睿,我比你要快0。03秒。”
宿肃抬手挥舞着自己的手表,朝着兜兜示意,得意地抬起头,接着朝着杜悦和望了过去,无比傲娇地说道,“悦悦,我厉不厉害?”
兜兜则是闻声无比嫌弃地瞅了一眼宿肃,哼唧哼唧。
这平时,完全就是和一个小老头一样的宿肃,这会儿居然笑得和他四哥狄扬一般无二。顿时,一阵恶寒便就是油然而生。
但似乎,这一双隐隐约约含着笑意的眼睛更像是他的好哥哥看着欢欢的神色呀。
足以腻坏了人的温情脉脉。
于是,兜兜促狭地看向杜悦和,陪着宿肃一起等待着杜悦和的回答。
杜悦和的鼻尖上尚且还挂着两片树叶,这会儿正向上翘着,在风中摇摆。
“唔,还算厉害吧。”
宿肃一听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顿时间就化身为一个炸药包,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平时这古井无波的严肃样子,便就打定了主意要和欢脱的兜兜区别出来。
因为他听说女孩子更喜欢沉稳的男人。
于是,宿肃连忙地一溜烟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才道,“悦悦,我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边听着,杜悦和一边也有模有样地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小手挠着自己的脑袋,对于宿肃极其不解。
“可是,你不是最厉害的呀。”
听着,兜兜瞬间就爆发出了哄堂大笑。素来被狄扬惯坏的兜兜就算事识清了宿肃明显不悦的脸色,也依旧是毫不收敛自己的兴致。
当下这两只脚丫子尚且还踩着灌木的枝桠,就开始捧着肚子笑出声。
“小肃肃啊,不是哥哥我说你,看着没,没两把刷子就不要炫耀。丢人!”
宿肃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地暴起,他转头怒视着兜兜,疾言厉色,“阎珺睿同学,我好心地提醒你,你不过就是比我大了几个月!”
兜兜鲜少听见自己的本名,乍一听见,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有缓过神来。
两只还带着小肉旋的小手捂着胸膛,屁股还扭了三扭,道,“诶呀,小肃肃,哥哥我好怕怕哦。但是啊,哥哥我可告诉你,就算我比你大了几秒钟,我也是你的哥哥。”
其实兜兜是从小受着阎璟睿这个大哥的压迫,一遇到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内心深处藏匿的欢脱就压制不住了。
谁让宿肃生得比他晚呢。他好不容易地是要做了一回大哥,当然是要把我住每一个时机,不可错过。
而宿肃却是真的老成,对着皮得跟只猴子一样的兜兜,终究是没辙了。
“悦悦,我们不理他。”
说着,宿肃就转身要去牵悦悦的手。
可让宿肃没有想到的是,杜悦和居然是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对上杜悦和认认真真的眼睛,宿肃有些纳闷。而杜悦和却是瞪着一双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宿肃,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行的。宿肃,老师说了,我们要做一个团结友爱的好孩子。”
此话一出,让宿肃差一点儿地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宿肃抬头朝着围墙看了过去,暗暗想到杜庄的老大,心里的困惑便就是更加地深厚了。杜庄老大的妹妹怎么是会养成了一个乖乖女的个性?
“悦悦,我……”
“肃肃是大坏蛋,不团结!”
二话不说地,杜悦和就自作主张地给宿肃扣下了一个大帽子。
这顶突如其来的大帽子戴得宿肃脑袋疼到爆裂。悦悦这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过,杜悦和的话语,则是让兜兜欢脱地不行。兜兜觉得要是自己的身上绑了一个火箭炮的话,估计啊,他都是可以上天去了。
看吧,还是他最受欢迎,到哪里都会有人捧着他。
那既然如此,他这个可爱的大哥可就是要发挥自己身为大哥的威严了。他们一直呆在外面,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哈哈哈。”兜兜得瑟地笑着,接着又是刻意压低了嗓子,道,“小肃肃,悦悦,听哥哥一句,现在我们开始行动。”
话音刚落,被点到名的两位,眼睛里都是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是了,现在才不过是下午两点左右。正是学校上课的时候。
但这三位小淘气包却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地溜到了杜庄。
原因,不就是不爱上学的兜兜带头逃课嘛。而杜悦和也不是什么坐得住的主儿,一听见兜兜说出了这个提议,眼睛都是亮了。而且杜悦和还是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带两位好朋友翘课来杜庄玩玩,毕竟总是要给他们抢出来的下午留一个美好的地方嘛。
宿肃拗不过正处在兴奋头上的杜悦和还有兜兜,只好跟着来了。
但……杜悦和却不敢走杜庄的大门。
要是半路碰见了她恐怖的大哥,那就彻底地完蛋了。事情被捅到老师那里去不说,少说也是要被杜皓成吊起来痛打一顿。
于是下策中的下策,就只剩下翻墙了。
好在这三位的出身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平日里的体能训练一个个地都有在日程之上,面对着一堵三米多高的围墙,至少,对于宿肃和兜兜都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
可,同样的事情换到了杜悦和的身上就要另当别论了。
此时,杜悦和懊恼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带着一脸的哭意,抬头仰望已经坐在围墙头上的宿肃和兜兜,明亮的大眼睛里已经是积蓄了不少的泪花。
“小肃肃,我翻不上去!”
杜悦和心里悔恨莫及,要是她平时老老实实地跟着杜庄的人一起训练,她怎么是会连一座墙都翻不过去。
而宿肃听见了杜悦和的求助,寡淡的脸上也是难得地浮现了一抹笑意。
刚才那个倔强地不要他们帮助的小丫头呢。
“来,悦悦,手交给兜兜,我在下面托着你。”
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宿肃已经是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站在杜悦和的身边,平静地说道。
听着宿肃慢速的声音,就好像是摇篮曲之于婴儿一样的神奇力量,杜悦和也是慢慢地安静下来。似乎是听见了宿肃的话,她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就都全部消失了。
于是,杜悦和便就放心地依照着宿肃的话做。
等到三人成功地翻到围墙里面的时候,三人的额头上全部都沁出了汗水。湿漉漉的汗水混合着他们脸上的小叶子,在稚嫩的脸上添了几分的趣意。
兜兜指着宿肃的脸,嘲笑道,“宿肃,你看看你,和一只小花猫一样,丑死了。”
宿肃翻着白眼,傲娇地别过脑袋。接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兜的脸上取下了一片树叶,然后随意地丢在兜兜的手上,道,“你也一样。”
于是,兜兜垂头看着贸然出现在自己手心的树叶,被宿肃气得直咬牙切齿。
他最讨厌的就是宿肃这种和阎璟睿这个大坏蛋一样的反击了。两个人都是在受到了嘲笑后,依然可以云淡风轻的主儿!
过分。
因此,这会儿的功夫,兜兜便就是对着宿肃,怒目圆睁。
杜悦和不清楚这两人身上的暗里较劲,只是意识到现在自己终于是历经了千辛万苦,站在了杜庄的后院里,心情就是非常地愉快。
“你们快来,我带你们去见帅叔叔!”
说话间,杜悦和澄澈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笔直地朝着前方望了过去。
两只手背在身后,张开,一左一右地拉住兜兜和宿肃的衣服,就要向前大跨步地前进。
冲啊,去见可爱的帅叔叔。
但是很快的,杜悦和便就是发现,她,冲不了。
杜悦和转头,生气地放下自己的手,看着两个和石柱一样的人,恨不得是要将自己精致小巧的五官,挤扁了去。
“宿肃!阎珺睿!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这两个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这种游戏在他们的身上每天都可以上演的呢。
他们两个人每次都和石头一样盯住对方有意思嘛。
还不如是去见帅叔叔来的高兴呐。
杜悦和表示对于阎珺睿同学和宿肃同学石头般的对望,很不理解。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兴冲冲地拉着他们去见帅叔叔,这两人却是这样子来回应她,小宇宙便就在一瞬间爆发。
便生,正较劲的两人对于宇宙爆发的杜悦和一点儿都不理会。
于是,杜悦和只能有大声说了一句。
“我告诉你们,悦悦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一秒、两秒,沉默是兜兜和宿肃双双狠戾的眼波。
杜悦和被气得满脸通红。
“哈,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欺负我们的悦悦小公主?”
一声清朗得如同山间幽泉的嗓音由远及近,杜悦和立马地就飞奔了过去,直接就扑到了来人的身上。
男人的手臂上还挂着一条带着暖意的薄毯,见杜悦和径直地朝着他奔了过来,笑着将杜悦和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杜悦和顺势地又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哇,帅叔叔,你看他们,他们都不理我。”
杜悦和一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帅叔叔,瓮声瓮气地开口,一手揽着男人的脖子,一手就控诉地指着兜兜和宿肃,毫不留情地暴露了他们。
男人朝着那边看去,率先对上的是一双稚嫩但却充满了阴鸷的眼睛。
此时,宿肃已经是放弃了和兜兜的对视,改为朝着前方,狠戾了自己的眼色。
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让他的小悦悦主动地拥抱。
悦悦是称呼他为帅叔叔?
可是……宿肃个小,对着站立的男人只能够倔强地抬起脑袋。
于是,一双含笑带柔的眼睛便就是撞进了他的眼睛。
那眼睛分明是在笑着,但是一向来敏锐的宿肃却是隐隐地觉得有很强烈的危机。宿肃眯起眼,探究而又不甘的眼睛肆意地朝着男人的脸上打量过去。
皮肤光洁,无痣无斑无疤痕,骨骼分明不含糊,轮廓正气。双眉浓密整齐,没有杂毛,眼睛黑白分明,鼻梁坚挺,鼻头圆润,人中深长,唇形饱满。
看着这个脸,宿肃姑且就先别扭地给一个六分,合格了。
反正他才不会承认,这个正抱着杜悦和的陌生男人,生的面相极好,是一个清贵之人。
“哼,你放下悦悦。”
宿肃背着双手,紧紧地盯住男人,面露不善。
还不等男人开口说话,勾着他脖子的杜悦和却是急不可耐。
“坏宿肃,不准盯着我的帅叔叔!”
杜悦和保护状地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扑在了男人的身上,转头看着宿肃,撅起小嘴,佯装生气地说着。
帅叔叔人那么好,怎么能够被盯着呢。
盯着人不放,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而且,最关键的是,帅叔叔才不会像兜兜一样,陪着宿肃玩石头人的游戏呢。
可是,宿肃在听了杜悦和的话语以后,非但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相反地还是朝着男人跑了过去。
------题外话------
唔,迟来的更新。
话说这年头医院可真热闹啊,那么多的人,都是病毒!
美妞们注意身体,晚睡的危害真的很大。
脑袋疼起来,真的很奔溃。
晚安。
324 美好温情 上门被拦
随即,一颗精致的盘扣便就出现在了宿肃的手心里。
男人的唐装因为缺少了一颗盘扣,两边的衣襟显得有些地凌乱。兜兜张大嘴巴,吃惊地盯住男人的唐装,嘴巴似乎都已经可以塞进去一颗超大的鸭蛋。
宿肃真的是一如既往地生猛呐。
厉害,真是厉害。反正换做是他的话,应该是绝然做不到如此的。
毕竟,眼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从小就呆在阎璟睿的身边长大的兜兜,对于观察和阎璟睿相似的人,都已经有了几分的套路。
虽然,这人看似温润无害,可兜兜哈斯哈隐隐地觉得,这人的根本还是黑的。不过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可当豺狼遇上猎豹,也不一定就是可以大获全胜。
“你,放开悦悦。”
宿肃的一双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看着男人一点儿都不输自己身高不足的气。
“哦?为何?”
男人语调轻扬,低头轻飘飘地看了宿肃一眼之后,面带微笑,但却就是乐意按照宿肃的话,照做。
“悦悦是我的!”
说话间,宿肃早已经就是握紧了拳头,两只小眼儿中似乎是可以瞪出一朵火花来。
“你的?”
“对,是我的。”
男人捏了一把杜悦和的小脸,宠溺地笑着,“悦悦小公主自己说说,你是谁的。”
杜悦和在男人和宿肃的脸上来回打转,而后果断地抱起双臂,神情严肃,语气更是肯定至极,“我是自己的,悦悦是悦悦自己的。”
虽然人小,但杜悦和可是并不会乖乖地上套。
什么叫做她是谁的。
这话听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像是一件东西。每一个人不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别扭地给自己加上一句“是谁的”,好讨厌哦,她,又不是一个东西。
这般想着,故而,在杜悦和话说完以后,更是认认真真地点了自己的脑袋,以此来加深自己话中的分量。
男人被杜悦和自说自话的样子,逗得直接就弯起了眉眼。
烈性十足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枝,星星点点地,穿过男人细碎的毛发,落在了男人的额间。瞬间,烈性的阳光也因此变得无比地柔和,一点点地在男人的脸上,氤氲开来,更是显得美好温情。
但落在了宿肃的眼中,这个杜悦和口中的帅叔叔,却是油腻得如同一块甜到发腻的奶油似的,令人讨厌。
“悦悦,这就是你说的帅叔叔吗?我看,一点都不帅嘛。”
闻言,杜悦和以一种看着陌生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宿肃。
不对呀。
平时那个高冷到一言不发的宿肃,怎么就成为了一个毒舌的大坏蛋呢。
奇怪。
难道是她的帅叔叔把宿肃吓坏了嘛。但是不对呀,坏蛋宿肃分明就是说了,帅叔叔不帅呀。
“哇,宿肃是大坏蛋!”
于是,思考不到一个合理答案的杜悦和,顷刻之间,泪水倾泻而至。杜悦和趴在男人的脖子上,小手指着宿肃,神情愤恨,但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样子,让她的小脸涨得通红。
杜悦和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泪水,让兜兜看得糊涂。
诶,果然四哥哥狄扬的话语是一点儿都没有错误。
女人啊,就是麻烦。刚刚还兴高采烈地拉着他们去找帅叔叔呢,现在帅叔叔找到了,不欢欣鼓舞地庆祝一番,也就是算了。杜悦和这个家伙,居然二话不说地哭了起来。
还是他的欢欢姐姐好啊,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
此时,被兜兜惦记着的容景欢,的确是笑容满面。
“唔,三哥,你难道不觉得我哥和盼盼和般配嘛。”
容景欢坐车无聊,靠着阎璟睿的手,不停地绞着阎璟睿的衣角,而后抬头对阎璟睿莞尔一笑。
阎璟睿正在为容小姐充当司机的职位,不能够腾出手来好好地安抚一下容景欢。于是,阎璟睿就只能够斜着眼睛,从后视镜里将容景欢的笑,仔仔细细地瞧着。
“还行。”
这边,容景欢一边绞着阎璟睿的衣服,一边对于自己期盼的答案,等啊等啊,却不曾想居然就换来了一句清淡至极的“还行”。什么叫做还行?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尴不尬地游离在两者之间,这算作是一个什么糊涂的答案嘛。
因此,心生不满的容景欢干脆地就用力地将阎璟睿的衣服向下拉着。
“敷衍。”
阎璟睿在上车以后就把外套脱了,放在了后座。此时,阎璟睿的身上正巧穿着的是一件轻柔的毛衣。这被容景欢这样一拉,则是直接露出了他分明的锁骨。
但阎璟睿在瞧见了自己暴露了以后,也不着急于掩饰自己。一边听着容景欢的很肯定的敷衍,一边将自己的身子朝着容景欢这边倾斜了过来。
“景景。”阎璟睿将自己外露的锁骨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容景欢的视线之下,“夫人若是想要观瞻为夫的身体,直接开口就好,这样间接地拉扯为夫的衣服,这是什么事呢?”
容景欢在目睹了阎璟睿筋骨分明的锁骨,哦,应该说是阎璟睿胸口以上的风光以后,两只眼睛就已经彻底地直了。
她的三哥,怎么光是胸口以上的部位,都这么有料啊。
但两束火热的目光很快地就瞬间被掐断。
原因嘛,不还就是因为阎三爷自己说出的话语。
听着阎璟睿的话语,容景欢也是特别地想要询问阎璟睿一句,这是什么事呢。
她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不过就是在很正常地询问阎璟睿先生关于容华和顾盼的事情,仅此而已。但事情到了阎璟睿先生的口中,怎么听,都觉得是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
她这是要去观瞻什么?她家甜疙瘩儿的躯体嘛。
不,这种事情,她容景欢绝对是不会去做的。因为太丢人了。
因为一时之间,容景欢词穷,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阎璟睿。就只能够自己干坐在位子上,一个人涨红了脸。那眼睛压根就是不敢往阎璟睿的身上看过去一眼,而原本一直绞着阎璟睿衣服当作游戏的手,也是特别乖巧地放了下来。
阎璟睿看着容景欢端正的坐姿,嘴角的笑咧得更大。
容小姐的这份别扭一直持续到两人下车。
“景景,来,笑一个。”
阎璟睿伸手按着容景欢的发顶,半弯着腰,对着容景欢笑了一下。
容景欢看着放大版的阎璟睿,直接抬手就将他给挥舞了出去。尔后,甩开阎璟睿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留给阎璟睿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她要是不把阎璟睿推开的话,这厮准的就是要亲上来了。毕竟,论起变本加厉的本事,至少在她认识的小圈子中,是不会有人比阎璟睿更厉害的。
按照阎璟睿的逻辑啊,既然都已经是和她,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了,那就是一定是要更加地近距离接触一下。
呵,她与阎璟睿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摸不清阎璟睿的把戏呢。自然她的心里是门清儿的。
不过被容景欢推开了阎璟睿倒也是不气不恼,呈现出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跟在容景欢的后面,慢悠悠地踱步而行。
这一前一后的身影,看上去似乎还是非常地温情。
杜宇在杜庄的门口站着,老远儿就望见了两名在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于是,杜宇意外地挑着眉毛,随意地朝着自己的腕表上看了时间,小声地嘀咕道,“怎么来早了啊,居然就只来两个人。”
杜宇下意识地想要进行通报,但是转念一想,思量起那位先生的特别嘱咐,还是及时地刹住了脚跟。
虽然,他们杜庄的确是有明确的规矩。凡是外来人士,进出一律要率先通报杜少。
可眼前的这两位慢慢走来的爷,可是先生特意交代过要好好款待的人,那样的话,偶尔一次地不按着杜少的规矩来,似乎也是说的通的。
这番思量以后,杜宇便就把自己已经探出去的脚又重新给收了回来。
当容景欢和阎璟睿出现在杜宇的脚跟前的时候,看见的便就是杜宇的那一张老神在在的脸。
“不行。”
杜宇听完了容景欢想要进去见杜皓成一事的话以后,干脆利落的,不带半分犹豫地就选择了拒绝。
容景欢皱起眉头,看着杜宇按耐不住的嘴角,缓缓地笑了出声。
“我倒是不知,原来我竟然这么受杜少的讨厌。被拒绝见面也就算了,杜宇你还要当着我的面笑话我。诶,杜宇,这事,你们家的杜少知道吗?”
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边,容景欢看着杜宇这人奇怪的反应,当下活络的脑子就赶紧地转过了弯。
想必,这其中的缘由一定是非常的有趣。
而杜宇在从容景欢的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原本就无比艰辛地藏住的嘴角,便就是开始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容小姐,您知道我的名字?”
“不行?”
容景欢回答地飞快,实则她的内心却是在剧烈地跳动。
毕竟,对于记住了杜庄的几个主要人名的事情,还是她在刚刚来的路上,临时抱的佛脚。
究其原因,其实她还是要好好地感谢一下阎璟睿先生。毕竟还是阎璟睿善意且好心地提醒了她,要不然的话,按着她的性子,估计也是不能够顺利地叫出杜宇的名字。
不过,在眼下看见杜宇吃惊的表情,容景欢觉得刚才的努力,还是相当地值得。
应该是没有人会去拒绝别人将他本人自己的名字,正确无误地念出来。因为这种认认真真地念出别人名字的行为,本就是一种最简答,却也是最有效的尊重。
大概是几乎所有人都是不会拒绝这份友爱的尊重的吧。
当然,按照她家甜疙瘩儿的话说,那种穷凶极恶之徒,可就不一定了。
“那也不行。”
杜宇使劲地憋住嘴,拼命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收敛住自己心中的松懈。
先生说了,要是看见容景欢本人的话,哪怕是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必须要将容景欢给拦住的。不能够让容大小姐这样轻易地进来。
嗯,可以得罪杜少,但千万是不能够得罪先生。
“哦?”
容景欢面上的笑容,更甚。
“三哥,你听见没,人家杜庄好像不欢迎我呢。”接着,容景欢转头,对阎璟睿可怜兮兮地说道。
“嗯,好像也不欢迎我。”
阎璟睿要不是看见了容景欢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差一点儿地就是要相信了容景欢的凄惨样子。
因为还真别说,容景欢当下本就白皙的脸,配合了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乍一看,还真的就是像极了一个被欺负狠了的人。
“对哦,三哥,你说是不是我们两手空空,诚意不够的,所以人杜少才让杜宇不让我们进去啊。”
容景欢直接就伸手扯过了阎璟睿的衣服,一抬头,眼眶子里盈满了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和她本就挨得极近的阎璟睿自然也是将容景欢的变化给瞧了去,正是露出了一个担忧的倾向,却是意外地看见容景欢正和他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于是,阎璟睿明了。
接着,阎璟睿抱住容景欢的脑袋,垂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嗯,是我们不懂事了,所以杜少才会这样端着架子。”
“三哥说的有理。”
在一旁还想要插嘴说上两句的杜宇,这个时候,全身都已经是彻底地麻痹了去。
容大小姐和阎三爷这一唱一和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听着阎三爷最后一句的话,怎么会让他觉得这是在变相地说他们杜少是一个空有年纪的老人呢。
同辈之间,总是不会用上一句“不懂事”的说辞的吧。毕竟,要是两者的年龄相符,其实压根儿就是谈不上一句懂事与否。
而阎三爷最后的一句话,可就是更加地好玩了,他们杜少端架子?
他们家杜少哪一天不端着架子了?
三爷难不成还是看见过没有端着架子的杜少嘛。反正他跟着杜少那么久,一直都是没有看见过一个平易近人的杜少。平日里的杜少,每一分,每一秒的,不都是在端着架子的吗。
阎三爷这话,恐怕是说错了。
325 八分神似 好大胆子
“阎三爷,容大小姐,其实……”你们误会了。
杜宇尴尬地站着,手足无措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心里既是纳闷,又是感慨。不是都说这阎三爷是一个冷情寡淡的人嘛,怎么他现在看看,阎三爷可生龙活虎了呢。
一般人,大概也是没有像阎三爷这样丰富多彩的细微情绪的吧。
“嗯,我们知道,杜少是嫉妒我们。”
阎璟睿揽着容景欢的肩膀,认认真真地道,那脸上肃然的表情当真就是说清道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还没完。
阎璟睿在说完以后,更是偏着脑袋朝着容景欢看了过去,于是两人都是含笑的眼睛深情许许地就是对望在了一起。
“景景,觉得为夫说得对吗?”
“对极了。”容景欢完全就是乐滋滋地捧着阎璟睿的场子。
于是乎,三爷满意地微笑着,再微笑着。
大有一番“所言极是”的错觉。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杜宇都是相信了阎璟睿的话语。
嗯,他家杜少嫉妒阎三爷和容大小姐。
至于是要嫉妒什么嘛,那可就是一言难尽了。
毕竟旁人看着阎三爷和容大小姐这男的俊,女的美,全然般配的样子,心生艳羡都来不及。不过任何的事情,放在了他们的杜少的身上嘛,打一个未知的折扣,那还是可以的。
罢了,他还是前去通报最好。
三爷的心思他哪里是猜得透。
他可不是三爷和容小姐的对手。这要是真的要认认真真地论起嘴皮子,估计他只有被虐惨的份儿。
后院。
杜宇踩着匆匆忙忙的步伐终于是寻得了他口中的先生。
相比杜宇急得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他的先生却是有一种颐养天年的氛围。
男人依旧还是宛若谪仙一般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扇动自己手里的扇子。偶尔,在听见一声声欢快至极的呼喊,才悠悠地睁开眼睛。
诶哟。天,这两位小祖宗怎么是会在这里?还有,那个蹿在先生身边的男孩,又是何人。他怎么看上去有一种阎三爷的即视感。
不对,不对。
他一定是在刚才被阎三爷吓坏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他们杜庄小姐的朋友怎么是会和阎三爷扯上关系。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嗯,仅此而已。
一边做着自我安慰的杜宇,这般思量着,便就是急急地朝着男人开口。
“先生,您说的人已经来了,需要让他们进来吗?”
“嗯?”男人倏的睁开眼睛,眼光却不似男人温润的外表,带着几分的审视看着杜宇,“几人?”
“两人。”杜宇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回复。
接着便就是一阵轻微的低笑,低笑声后便就大手一挥,进来吧。
兜兜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杜宇出去,不过在杜宇的身影一从门内消失,兜兜便就是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
只见得兜兜一路蹦蹦跳跳地朝着男人跑了过去,扒拉着男人的衣襟,就道,“悦悦的帅叔叔,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待会儿要进来的是谁?”
毕竟兜兜在跟着狄扬混了这么多年,也是耳濡目染地跟着狄扬习得了几分对于未知的孜孜不倦。但凡是发生了惊奇的事情,这按耐不住的人,就一定是兜兜还有狄扬。
这不,眼下杜宇也才刚刚走出,兜兜便就控制不住寄几。
男人将目光落在了兜兜的脸上,但笑不语。
兜兜瞧着男人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知不觉地就将他和自己的欢欢姐姐联系在了一起。似乎,每一次他撺掇着欢欢姐姐一起来欺负狄扬的时候,他的欢欢姐姐便就是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可是,这很不对劲啊。
欢欢怎么是会认识小悦悦的帅叔叔,一定是他弄错了。
*
门外。
容景欢隔着一扇门就清楚地听见了杜宇欢快的脚步声。
还不等她思考出一个究竟,就见到杜宇急匆匆地就拉开了门,请他们二人进去。
杜宇昂首挺胸地为容景欢和阎璟睿在前面带着路,他脚下的步伐很明显的是要比先前自己进去的时候,要显得更加地轻盈。
当容景欢问出这话的时候,杜宇却是摸着脑袋自顾自地傻笑。
傻笑半天,才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看见阎三爷和容大小姐能够进来,我高兴。”
好吧。
容景欢觉得自己的话语好像是多余了。她怎么是会和一个这样傻到可爱的人进行一番认真的对话。亏得她还想要从杜宇的口中套出几句有用的话来。现在看看,这个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想法了。
其实从门口到达后院的路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小路。
一条藏匿在树木之中的蜿蜒小路。
于是,杜宇一个人在前面带路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多加等待。因为杜宇觉得,凭着阎三爷和容大小姐的聪明脑袋,这么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小路,顺利地走出去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就这样,杜宇欢脱地走到了进后院前的出口处。
两只眼睛朝着前方迸发出愉悦的光芒,毕竟,他是将先生要见的人已经带到了,高兴一下自然也是可以的。
“阎三爷,容大小姐,这就是我们先生呆着的地方。”
杜宇的左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而他的右手则是大力地向前舒展,脑袋高高扬起,生怕后面的人意识不到他的兴奋。
但是杜宇便就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静静地等待了大约是半分钟的时间。
依然是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
不对呀,阎三爷和容大小姐又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怎么是会因为他先前的阻拦,而刻意地不回答他的话呢。
因此,杜宇便就是怀揣着巨大的疑惑,一点点地转过了自己僵直的脑袋。
他的后面,空无一人。
风吹过树木,传出了叶片沙沙的摩擦声,几只不解其意的鸟儿更是在乐此不疲地鸣叫着。不过他的眼前,除了风,就是树木,就是鸟儿的,压根儿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顿时,杜宇只觉得自己的周围沁出一丝丝的寒意。
几经挣扎之后,杜宇便就惊得跳了起来,再次转身,不管不顾地跑去寻找先生的怀抱。
他怕啊!
再说那半途失踪的容小姐和阎三爷。
容景欢在一进门看见这被树荫覆盖的小路的时候,心里就兀自生出几分的怪异和伤感。
因为曾经的景行也是有着这样的小路,虽然现在也只不过就是只剩下斑驳陆离的痕迹。而眼下再观这杜庄的小路,不说它是原版复制,也是能够被称得上一句,有了七八分的神似。
如果不是同出一人的手笔,容景欢很难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存在着这么多的巧合。
更何况,还是在杜皓成被他们列入一个重点怀疑对象的时候。
于是不过就是两三眼的功夫,容景欢的心里大致上也已经有了确切的考量。
而容景欢的眼睛在落在了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的时候,眸色更加地深沉。她素来就不喜欢太过于花哨的东西,这枚戒指,还是她的三哥在向她求爱的时候,亲手为她戴上的。
而且,这枚戒指的戒面……
容景欢看着戒指上镶嵌着的宝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挣扎几下,掩映了自己涌动着情愫的眼睛。
当下,簌簌的泪水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倾泻不止。
“景景?”
阎璟睿一直揽着容景欢的肩膀,在发现自己怀中人突然停下的时候,阎璟睿的心里就产生了不一般的感觉。
他的景景在不开心。
这是阎璟睿的第一感觉。
但是此时此刻,回答阎璟睿的也不过就是越加低沉的啜泣声。
三爷哪能守得住自己的景景的啼哭,阎三爷分明是一听见自己的宝贝景景的哭声,整一个人都受不住了。
“景景乖,三哥在这。什么事都妨碍不了我的景景。”
虽然阎璟睿眯着眼睛看着这条和景行相差无几的小路,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考量。但是事情在尚且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并不能够因此地就妄下结论。
“唔,三哥。”容景欢将头埋在阎璟睿的胸膛,滂沱的泪水早已经将阎璟睿的衣服,濡湿,“你说,杜皓成怎么是会和景叔有关系呢?”
阎璟睿摸着容景欢的脑袋,温言软语地好生安慰了一番。
可是容景欢的眼泪却是怎么地都止不住。因而,心里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无力感的阎璟睿,便就是只能够采取极端的手段。
只见阎璟睿弯腰,低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容景欢的脸蛋,微闭着双眼,寻着正在颤抖的眼睛就落下了自己温润的唇。
带着强烈攻势的唇直接就亲吻住了容景欢不停地颤抖着的眼皮,容景欢哪怕是闭着双眼都是能够感受到尽数的温柔。丝丝缕缕的热气顺延着阎璟睿的唇,一点点地渡到了容景欢的眼上。
就好像是一种强效的镇定剂,不消一会,容小姐就止住了自己倾泻不止的泪水,只剩下小声的啜泣。
而吻着的人,终于是难得地见好就收。
阎璟睿在看见自己的景景的情绪终于是得了安定,接着好言好语地继续安抚,霸道的手却是将容景欢箍得更加地紧密。三爷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自顾自走着的杜宇。
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杜宇称呼的是一句,“先生”。可根据目前为止,他和杜皓成的接触来看,这杜庄上上下下的人,难道称呼的不都是一句,“杜少”的嘛。
看来,这所谓后院的人……呵,竟敢拿这种事情欺负他的景景,好大的胆子。
接着,阎璟睿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在落在了容景欢的眉眼之上的时候,又是奇迹般地变得温情与柔和。要是现在狄扬在场的话,绝对是会说上一句,三哥,你不去玩变脸,还真的是太可惜了。
“景景,我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嗯?”
大概是阎璟睿的声音之于容景欢具有自带的安抚功效,容景欢听着阎璟睿的话,晕沉沉着一只脑袋,就被阎璟睿牵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哪里还有刚才止不住眼泪的样子?
不过,他们还是和兴冲冲地跑在最前面的杜宇拉开了距离。
再次切回后院。
后院里的一大三小正是其乐融融地各自享乐,忽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就蹿了进来。
于是,正巧是在比着谁扎的马步更加地稳实的兜兜和宿肃,便就是双双被杜宇吓了一跳。
两个小小的身子略微有些晃动,但是好在并没有极其浮夸地因而倒在地上。兜兜和宿肃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都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种无奈的嘲讽和厌弃。
看着这个怪叔叔年纪也不大了,做起事来怎么是会这么的不沉稳呢。
太浮躁了一些吧。
因而,杜宇才刚刚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便就是听见了两声忧愁的叹息。
但是刚才还被无声的小路吓坏了的杜宇,可是没有半点儿探究的心情。只见杜宇连忙地冲到了男人的摇椅边上,抓着摇椅的扶手,就急冲冲地道。
“先生!那两位不见啦!”
杜宇几乎是直接地吼出来的。
因为他的小心脏还是在怦怦地跳啊蹦啊,他生怕自己一个喘气的功夫,这个脆弱的小心脏就给他蹦哒了出去。
男人一个冷漠的眼神送给了杜宇。
杜宇……这是什么操作?
不来询问他一句,看见他这样被吓惨了的样子,先生总是可以来安抚他一下的吧。
“先生……”
“把舌头端正了说话。”男人起身,从摇椅上下来,嫌弃地看了一眼杜宇落在扶手上的手,冷哼道。
要是杜宇在听了男人的话以后,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些的疑惑。那么当他见了男人这个熟悉的眼神,便就是一清二楚的了。
先生这是在嫌弃他。
于是,不过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杜宇连忙地就从地上起身,昂首挺胸,竖背提臀,双脚打直,两脚跟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接着只听见杜宇声音洪亮地嚎了一句,“是的!先生!杜宇会好好发言!”
话音刚落,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块刚被放在最顶端的积木,应声而落。
杜悦和的小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便就是只能够呆愣地看着自己差一步就要完成的积木,好不伤心。
而兜兜和宿肃也是被杜宇的河东狮吼给震慑住了。两个小人双脚发软,扑咚一声,齐刷刷地摔倒在地。这回好了,他们是当真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随即,杜宇便就是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来自三个小萌宝哀怨而又哀怨的眼神。
杜宇被他们看得发麻,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硬是挤不出半句话来。
------题外话------
这两天更的量,羞愧地都不敢写题外。
唔,明天更新在上午10:00
这两天辛苦阅读的美妞啦,明天开始大家一起早睡早起!
谢谢可爱的你的有爱阅读~啵
326 移情别恋 此情彼禽 1更
顿时,一种深重的无力感迅即地贯穿了杜宇的四肢百骸。
不仅如此。
当下,杜宇还是必须要强行地撑住自己,努力从记忆里追溯杜皓成平日里的严肃样子,对着三双兴致勃勃的眼睛,愀然作色。
“先生,那两位需要派人去寻吗?”杜宇战战兢兢。
偏生那颀长玉立的男人却又是淡然处之,直到杜宇的腿脚又呈现出发软的趋势,男人才一字千金地开口。
“他们会来,不必寻。”
男人极其笃定的话语,在无形之中敲打着杜宇的神经。
杜宇身为杜庄的一份子,秉承着的最高限度的原则自然就是言听计从。
这会儿的功夫,既然已经听见先生如此说道,就算他的心中正发酵着波涛汹涌的疑惑,也只能够碾碎了,压在肚子里。
憋着。
好在,杜宇的胆战心惊和难捱着疑虑的双重历练持续了不消一会,便就散了。
*
“三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容景欢趴在阎璟睿精壮得适宜的背脊上,抬手轻轻地捶打他的肩头,嬉笑着开口。
容小姐的这点力气,本来也就是和阎璟睿闹着玩的,再加上敲打着的人又是她的甜疙瘩儿,这力度甚至是连挠痒痒都比不上。
不过,这番捶打到了阎璟睿的身上,竟是让他觉得骨头都在酥酥麻麻。
“遵命,我亲爱的夫人。”
说着,阎璟睿就依言放下了容景欢。
可容景欢一抬头,望见的却是阎璟睿幽深艰涩的眼睛。顿时,暗道不妙,容景欢的瞳孔都随之一缩。
近距离与容景欢面对着的阎璟睿自然是将容景欢的变化,顺顺利利地捕捉进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一阵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燥热就又从阎璟睿肚脐以下的部位,蹭蹭蹭地在他的体内,四蹿。
阎璟睿觉得,他只要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恨不得要把容景欢再一次按在怀里好好的啄上几口。
恰是在方才,阎璟睿的确是非常难得地在亲吻了容景欢的眼睛以后,就和容景欢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大概是一尺左右的距离。
但阎璟睿还是高估了他自己在夫人面前的忍耐力,隔着这么短的距离,难能起到什么可靠的作用。
相反,更加催化了某种冲动,倒是一件真真切切的事。
于是,阎璟睿直接就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按着,便就是开始了自己嘴对嘴的攻击。
而他的景景则是更加的可爱,
他在和夫人一起亲小嘴儿的时候,容景欢小姐就是像放方才一样的动作。
瞳孔急剧缩小,速度快得惊人。
三爷表示他非常乐意看见自己的景景能够露出着这样的变化,但是同时间却又是非常不乐意。
前者,他为自己可以给景景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表示非常地开心,只是他的景景这隐隐约约的害怕,又是为什么呢?他,难不成还是一只洪水猛兽了。
他不过就是情至浓切的时候,随着性子,压着自己的景景,亲了一口,仅此而已。就是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情之所浓,意到正浓而已。
但,他觉得,他的景景正看着他的眼神,怎么特别像是看着一只正等着人鞭笞一顿的禽兽呢。
不行,这或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就在阎璟睿不停地安慰自己的时候,容景欢轻快的声音就在他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哈,三哥,你怎么鼓着嘴巴呀。”
容景欢乐呵呵地伸手戳上了阎璟睿鼓起的嘴巴,一下一下,没有节奏地戳着,玩弄着。
而事实上,阎璟睿则是因为舌头鼓弄了自己的嘴巴内侧,这会儿被容景欢这样一戳,牙齿便就是落了下来,嘶得一声咬重了他自己的舌头。
生无可恋。
于是,一阵清脆的笑声就轻快地响起,三爷更是在这笑声之中,无奈又无奈。
他的景景呀,可真是一个宝。说不得,笑不得,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哄着,捧着。不过,他对此也是乐此不疲。
“哇,三哥,你怎么了?”
容景欢分明是看见了阎璟睿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有些嘶牙咧嘴的脸,但是便生地就是当作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嬉笑着看着阎璟睿,颇为打趣。
“没事。”
半晌儿,阎璟睿才就无比艰难地憋出了一句。
看着自己的景景笑靥如花儿的脸,阎璟睿的眸色一点点地变得无比地幽深和晦涩。一个宛如是猎豹看见羚羊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住容景欢的红唇。
随着肆意的笑,那一张红唇也是在一张一合。可放在了阎璟睿的眼里,却就是变成了无声胜有声的邀约。
于是,阎璟睿直接扣住容景欢的脑袋,噙住容景欢娇艳的红唇,碾压,啃咬……动作可谓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认真得很。
而呆在院内的五人自然也就是隔着疏林,一字不落地听完了这由远及近的谈笑声。
杜宇早就已经是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前有先生,后有三爷和容大小姐,反正他早就已经是深陷前后夹击之中。
他隐隐地觉得,现在容大小姐和三爷谈笑得有多么的欢畅,等会儿在这两拨人见面的时候,就是会有多少的惨不忍睹。
虽然他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吧,他后头的后头还有一个喜怒哀乐都不形于色的杜少。
得。
等杜少知道了他擅自做主让容大小姐和阎三爷进来了,就是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在杜少的面前为他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语。
一切都是时时刻刻都可能存在变数的未知数。
兜兜的表情也由呆滞,一寸寸地变成了惊喜。
他是不是听见了欢欢的声音!一定是的。他身为欢欢最忠实的小迷弟,一定是不可能听错了欢欢的声音。只是,他的欢欢怎么会来悦悦家里呢,而且……
这般想着,兜兜便就是左右环顾,最终他将自己的眼睛落在了安静地向远处眺望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悦悦的帅叔叔。
踮着脚,努力地抬头张望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兜兜的嘴角浅浅地拉了下来。帅叔叔虽然看起来要比他家的冷面阎王要老那么几岁,但是他觉得啊,悦悦的帅叔叔似乎是比他家的臭阎王更加地高啊。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顷刻之间就盈满了兜兜的小心脏。
他的欢欢该不会是要移情别恋了吧。
于是,等到容景欢和阎璟睿携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双裹挟着巨大的幽恨和怨念的眼睛,躲在一片绿油油的灌木中间,看不分明其中的人儿。
而这双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极亮,同时眼神里迸发出的攻击也是甚嚣尘上。
一抹浓浓的绿光砸到三爷的身上,痛不欲生。
*
容景欢娇俏的小脸上,随着脚下步子的一步步迈进,上面浮现的忧思更甚。
就连和阎璟睿牵着的手,都是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虽然她对于后院中的那名先生已经有了一定的考量,八九不离十的,那位先生应该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可是,这或许是偏离了她一开始的预想,起初,容景欢是想要拉着她的三哥来杜庄和杜皓成好好地谈判一番的。但……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她非常地没有底气。
手心贴手心,密密层层的汗水贴着阎璟睿的手心传递了过来。
他的景景在害怕。
阎璟睿心生担忧之时,更加浓烈雄浑的怨念就油然而生。
根据他所知道的,那位先生大概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
三爷对于自己的夫人为着别的男人能够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变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快。
他的景景居然是要为了别的男人产生什么激烈的情绪。
那么,他这个正牌男友的地位何在?
约莫是找寻不到了。
但是此时,望着只有几步之遥的后院门口,阎璟睿还就得硬生生地逼迫自己将这份不满给压制下去。
“景景,三哥在,一切随心。”
阎璟睿侧着身子,那张年轻俊俏的脸几乎都是要贴合着容景欢的脸,随着说出话的热气,一点点地喷洒在容景欢的脸上。
于是乎,阎璟睿看着容景欢突然间爆红的脸,心里的郁结也就渐渐淡去。
容景欢瓮声瓮气地点着脑袋,垂下的眼睛却是在不停地张望着幽寂的门口,不发言语。
------题外话------
一更送到!
二更在下午3:00,二更会比较肥,美妞们可以期待一下。
谢谢你萌的阅读~啵
327 絓结不解 别来无恙 2更
心婵媛而伤怀兮,不知其所蹠。
若只能用一句话来诠释容景欢当下的心境,那么这十二个字,足矣。
繁茂的樟树下翩然玉立的中年男人,那一身挺拔秀丽的脊背并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不堪。肆意彰显着自己光芒的阳光从他的背后笼罩而去,剪切了疏疏的树影,悄无声息地将男人的身子拔得更高,更远。
大约是男人听见了身后的声响,徐徐地转身。
这男人要是生得俊美,哪怕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转身都是显得格外地帅气和迷人。
被兜兜霸道地拉到灌木丛中的杜悦和以及宿肃,连着兜兜一起,三个孩子早已经是彻底地看呆了去。
好帅的一个帅叔叔。
看到这里,兜兜和宿肃才是百分百地相信了杜悦和之前兴致勃勃地介绍的男人。
于是,兜兜和宿肃狡黠却又是坚定地对视一眼,嗯,等他们长大成人,也一定要生得如此帅气十足才行。
因为逆光的缘故,男人的面容被强烈的光线晕染得模糊不清,隐隐绰绰的脸部轮廓,更是在阳光下散出丝丝缕缕的光芒。
可饶是如此这般,深邃而又立体的五官依旧是让人移不开眼目。
纵然是阳光盛然,不加涤荡的光线让人无法直视,可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还是让人注目难移。
容景欢死死地盯着男人转身而显的脸庞,即使她的双眼已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干涩,却也是逼迫着自己不敢移去视线。生怕自己一个晃眼,男人便就是从她的视线里逃走。
此时,容景欢的一只手正和阎璟睿紧密地十指相扣,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不要命般的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大腿。
纤长葱白的手指像是被注入了大力士般的神奇力量,使劲儿地拧转着自己大腿上的皮肉,直到圆润的指甲隔着丝质的裙子,嵌入了自己的腿部皮肤,才得了片刻的清明。
“景叔……”
或是试探,或是低声呼唤,又或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容景欢在这时,已经全然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泛滥成灾的伤情。
与此同时,从主干上延伸出来的厚重枝桠悄然作响,零落的叶子纷纷落下,将那男人以烟笼雾绕的姿态,轻轻袅袅地就罩了进去。
男人伸手捻过一片擦划过他的脸庞的樟树叶子,放在他的鼻间,闭上眼,绵长的呼吸之后,才淡淡地开口。
“小欢,别来无恙。”
容景欢一听见久违的声音清晰地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那恍惚不已的脑子一瞬间的功夫,也就是被拉扯了回来。
千言万语,百感交集。
在那一刻,容景欢的心中有太多的话语想要对景逸说出来。
她有太多的谜团需要景逸来解答。
为何分明就是安然无恙地归来,却偏偏要避着他们不见。如果说避开他们是不愿意触及往事,那再假借杜皓成的手,送她这一箱子的原石,又是要干什么呢。
她又不会稀罕一堆破石头。
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物件罢了,这种东西并不值得她心心念念地挂念着。
一阵高过一阵的酸楚,顿时间便就是弥漫了她的心,在听见景逸开口的时候,她觉得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看清过景逸这个人。
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够在阔别多年以后,如此轻描淡写地打着招呼。
更何况,景逸他当年是下落不明的失踪。
在容景欢看来,景逸如此,未免也就是太过于率性而为了。可人要率性,不也是需要顾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的嘛。他们一个个为景逸的杳无音讯,夜夜忧思,却又是无能为力。
每一次探出去的消息,全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我很抱恙!”
突然,容景欢就瘪了嘴巴,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不过,虽然如此,她却还是无比倔强地抬着下巴,于是乎,她说出来的话,便就是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一样的可怜。
但,便生是又夹带了几分喜感。
就连一心要将容景欢捧在手心里的阎璟睿都是给挤出几分笑意。
他的景景啊,怎么是会如此地可爱。
而躲在灌木丛中的兜兜小朋友,在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欢欢以后,一双眼睛都直了。
他的欢欢怎么是会在这里啊,居然真的是在这里?
于是,兜兜也就是不管不顾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来,挥手,一把就抱住了容景欢的大腿。
“欢欢,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了?”
兜兜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嬉笑地说道。但,很快的,兜兜就对于自己说出的话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他的欢欢是不知道他溜出学校来小悦悦的家里玩耍的事情啊。
他这个时候不好好地躲藏着自己,为什么要乐颠颠地跑出来呢。更何况,他们老阎家的冷面阎王还在欢欢的身边呢。
嗯,一定是被四哥哥带坏了。
这般思量,兜兜对自己暗搓搓地总结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结论。
毕竟啊,他平日里还是跟最有趣的四哥哥呆着的时间比较得多啊。
嘿嘿。
那四哥哥也就是不好意思啦。
此时,正窝在自己的扬鱼舒舒服服地吃着下午茶的狄扬,冷不丁地浑身颤抖了一番。一不小心,还抖动得特别地激烈了,随即,“啪”的一声,狄扬向下望去,惊喊不妙。
一块才咬了一口的芙蓉糕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对他,张牙舞爪,很是嚣张。
------题外话------
接受批评。
这章当真是写不出感觉,很崩溃,力不从心。
328 授受不亲 糊了一口
容景欢这边还在为见到景逸的事情伤春悲秋的,毫无防备地听见兜兜的呼唤,第一时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谁能告诉她兜兜这孩子怎么是会在杜庄呢。
“兜兜?”
“欸,欢欢我在这里!”
一听见自己心爱的欢欢叫出了他的名字,兜兜哪里还按耐得住自己心中不断地翻涌着的喜悦。兜兜直接就扭着自己的小腰,乐滋滋地抱着容景欢的腿,蹭啊蹭的,抬起的小脸上笑得别提有多少的谄媚了。
“嘿嘿,欢欢,我知道你是最爱我的。”所以,嗯,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兜兜仰头望着容景欢很肯定、很信心地自我迷醉着。
但就在下一秒,兜兜只觉得自己的衣领一紧,前边脖子这都觉得有一种窒息的痛苦。
“嗯?多大的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一抬头,入眼的便就是自家阎王不带半分温度的眼睛。兜兜被吓得直接就在半空中慌慌张张地蹬着自己的双腿,因为怒气被羞红的小脸,像几近爆炸的气球。
“我才六岁。”
“六岁啊,不小了。”阎璟睿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认真且严肃地说道,“已经不是一个三岁小孩了。”
兜兜……六岁也是一个小孩,好吗?
但是,很显然的当下,阎三爷并不愿意和兜兜谈论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
因为刚一被放在了地上的兜兜,这小小的身子都还没有挺直起来,他便就是看见了他家阎王居然亲自弯腰下去,从他自己的兜里,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块手帕,然后在欢欢的腿上,擦啊擦。
他不过就是一时兴奋就抱了一下欢欢嘛,犯得着是要摆出一副唯恐他是一个瘟疫的样子么。这样子,难道不会害怕伤害他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的吗?他阎璟睿先生难道就不会心痛的啊。
三爷表示,嗯,他没有将兜兜吊起来暴打一顿,他这个作为哥哥的人就已经很优秀了。
要说另外两位,宿肃和杜悦和早已经就看呆了眼。他们都是曾经听闻过兜兜小朋友的哥哥是有多少的恐怖和冷峻,怎么今天他们看见的画风不一样呢。
那一个正蹲在地上,为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擦着小腿肚的男人真的会是蓟市闻风丧胆的阎王嘛。
不像呐。
不像这就是对了!
因为啊,三爷他打着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算盘。
虽然这不过也是他和自己的景景平时相处的正常互动,但今天他还是要表现得更加地突出一些的。毕竟,当下的情况特殊啊。
此时此刻,阎璟睿就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蹲在地上,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男人雄浑厚重而又带着强烈攻击的视线。假设这堵视线是一道有力的箭,那三爷觉得他自己都已经是小死了好几回了。
果然,大佬的气场他目前为止尚且还比拟不得。
似乎是有点儿扛不住啊。
“三哥,你已经是在同一个地方抹了好几次了。”
容景欢伸手愉快地揪着阎璟睿短促的头发,笑得欢畅。
她的甜疙瘩儿如此明显的反应,她怎么会看不分明的呢。虽然是三哥他自己故意地要表演给景叔看,但她家三哥总不会是一直就这样打算帮她擦着并不脏的腿了吧。
虽然,刚才兜兜抱她的时候,身上的确是挺脏的。毕竟,兜兜可是从灌木丛里跌跌撞撞地爬出来的泥孩子,难免的是会在她的腿上留下一些树叶。
可也仅仅只是树叶而已。
“嗯,我们精益求精。”
阎璟睿这厢说得极其认真且是诚恳。
可同样的话钻进了景逸的耳朵里,却更像是一种挑衅。
他回来之后,通过杜皓成的消息网,可谓是对于容景欢等人的近况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是,有些东西纸上看见,和在现实中亲眼目睹又会是两回事。
景逸看着容景欢和阎璟睿的互动,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憋了一口扎人的大石头,偏偏又是坠不下去。
他之前还想,容朔那只老狐狸怎么是会允许了自家小欢和阎璟睿的事情。现在看来,这阎家臭小子应当是有几把刷子。
这般想着,景逸凌厉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阎璟睿的后背。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怎么是会看不出方才阎璟睿的一系列动作是想表明什么。
一个蓟市的冷面阎王,叫人如何去相信他会有一颗温情脉脉的心。阎璟睿这步棋走得倒是极妙,他是想要亲身展示一番,与小欢的柔情蜜意的互动嘛。
可就只不过如此,让他去相信阎家臭小子对待他们小欢就一定好了么。
很难。
虽然容景欢并不是他的女儿,但终归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嗯,也算是他景逸的一颗大白菜了。
他景逸的大白菜必定是一颗极佳的白菜。不说那外表的品相,就是那内心也绝对是善良美好的。可……景逸只要一想到阎璟睿在蓟市的种种传闻,许久未痛的脑袋就开始钝钝的疼痛。
“臭小子,你过来。”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景逸的喉咙里发出来。略微带着雄浑气息的声音倒和景逸那温润的外表极不相符,若是要真的比较一番的话,这嗓音还是落在容朔的身上更为恰当。
于是,阎璟睿在听见的第一时间,还以为这是容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而等到他真的转身看了过去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位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有多少的恐怖。
入目的男人是可以被称得上一句丰神俊朗,只是当下怒红的眼睛当真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大概是因为景逸方才的那一怒吼,景逸的胸膛正在剧烈地耸动着。
一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乖巧的旁观者的杜宇却是只消看了一眼,一股子的寒意就贯穿了他的全身上下。
随即,杜宇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只留给后面纳闷的三只小包子一个匆匆的背影。
容景欢伸手掐了一把阎璟睿腰侧的肉,踮起脚,在阎璟睿的耳边嘀咕着,“三哥,景叔在喊你呢。”
这时,阎璟睿才一个晃神,回手握了一下容景欢的小手,才大步流星地踩着坚毅的步子走了过去。
“景爷好。”
阎璟睿开口就是一声恭敬有礼的问候。
不是景叔,也不是一句景先生,更不可能是一声景逸的名讳,而是景爷。
景逸一听,脸上清浅的笑容浅浅地就淡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阎璟睿似做打量,半晌儿,沉吟道,“阎三爷有礼了。”
而相比景逸云淡风轻的面容,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汹涌澎湃。
距离他上一次听见这一声“景爷”大概也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吧。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听见有人唤过他一声的“景爷”了。哪怕是后来机缘巧合,他和杜皓成结识以后,杜皓成也不过就是称他一句“先生”。
不经意之间流淌去的时间太久,他都快要是忘记了他曾经还是一位“景爷”。
不得不说,他们的容白菜的某种眼光还是无比的犀利。
这阎三爷一上来,就是要不动声色地给他来一记的下马威。一声“景爷”,这是要为他自己争取一个平等谈判的机会嘛。
他对此倒是非常地期待。
只是,景逸在这个时候,却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黏糊着容景欢的兜兜的身上。
如果说他在一开始的时候,还对于兜兜这个孩子心存疑虑,那么现在便就是一记罡风吹散乌云的时刻了。
那孩子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阎璟睿。两兄弟能够长得如此地相似,这缘分,似乎也是相当地深厚。
“兜兜,你介意叔叔和你的哥哥单独谈话吗?”
景逸越过了阎璟睿,径直走到了兜兜的身前,完全地蹲了下来。尔后,景逸抬手在兜兜的脑袋上摸了一下,这才是笑着开口说道。
兜兜本就因为杜悦和的关系,对于景逸这个帅叔叔颇有好感,又是机灵地发现这个帅叔叔似乎还和他的欢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当下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在景逸的话语甚至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颠颠地点了自己的脑袋。
就差是把“我很乐意,我很欢迎”的字样刻在自己的脑门儿上了。
阎三爷在瞅到了兜兜的反应,脑门儿飞过的却是一道道的黑线。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坑哥小能手嘛。
而容景欢在看见景逸和兜兜的互动,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
貌似在一开始和景逸打招呼的人是她吧。
但是兜兜却好像是对于阎璟睿和容景欢哀怨的神色,一点儿都没有体觉。只见他欢快地蹦哒到了景逸的怀里,伸手搂住了景逸的脖子,“吧哒”一下,就在景逸的脸上糊了一口湿漉漉的痕迹。
“帅叔叔你快去,兜兜是不会介意的。”
景逸……糊他一脸的口水算是什么回答?
但是好吧,他必须承认这是自己主动要蹲在地上和兜兜对话的,姑且就先勉强地算作是他的错误吧。
毕竟,他还真的没有那个心,对于一个软乎乎的孩子下手。
他景逸虽然说已经是一个多年的闲散人士了,可有些早就刻在骨子里的血性是很难改变的。正比如说是他一直以来都秉承的那种强势的风格。
别处。
阎璟睿觉得自己当初在景墅见到容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境。毕竟,好歹在和容爷见面以前,他是和容爷有过几次还算友好的通话的。
至少,他是在和容爷见面以前,就已经对容朔先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而再其次,他手里掌握着的关于容朔和景逸的资料,也是前者,他这个有趣的老丈人的资料更加地详尽一些。虽然那更多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公开的秘密,可至少他也还算是知道容朔本人的存在的吧。
但,眼前的这位爷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他之前根据那一堆的原石,已经对于景逸的现状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测,可,这却是一点儿都招架不住此时的冲击啊。
一个已经杳无音讯多年累月的人,突如其来地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事,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更不要提,这人居然一上来就拽着他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嗯,说这里是荒芜之地,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阎璟睿悄悄咪地皱起自己的眉毛,斜着眼睛偷偷地朝着屋子的四壁看了过去。那墙角处挂满的蜘蛛网,让阎璟睿情不自禁地就打了一个寒噤。
这一幕,自然是被景逸给捕捉了过去。
“臭小子,就这点胆量?”
语出,便就是一声极其轻蔑的声音。
因而,阎璟睿恍惚地抬头,尚且还泛着恶心的眼睛透露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朝着景逸的身上看了过去。
或者,这样的景逸才是真实的。
一个过去能够叱咤风云的人物,一个能将景行带到那样几近玄乎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呢。
阎璟睿的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愚蠢。他一开始怎么是会看了走眼,竟然连这样的问题都没有想到。
可……景逸这人生得未免也是太好看了一些。
一个人在双十年华有着丰神俊朗的外表,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浩浩人海,却是鲜少有人能够经得起岁月的鞭笞,能够在俗世的纷争之下,还留得这样清隽过人的外表。
哪怕是一向来都心高气傲的三爷,他自己本人都不敢保证自己到了景逸的岁数,还能够有着和景逸不相上下的风度。
只是,就听着景逸方才的那一声轻哼,他好像就是现在,都与景逸比较不得。
但刚才的事请不过是一个意外。他阎三爷怎么会是只有这样一点的胆子呢。
“景爷,方才是晚辈的差池,只是一次意外。”
“哦,你倒是诚恳。”景逸在盯了阎璟睿一点点移动的双脚,说话的语气则是更加地冷漠,“所以,我的建议啊,你倒不如是说你和小欢的事情,也是一件意外,更加的妥当。阎三爷,你觉得呢?”
三爷当然觉得是相当地不好。
可这话,阎璟睿是真的没有胆量和景逸当面吭声。
------题外话------
这几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呐,承蒙美妞们的不弃之恩。
请今日订阅的美妞上评论区领个小奖,聊表心意,谢谢啦!
329 狼狈三爷 大聪明蛋
因为当下景逸的脸已然是彻底地黑了,并且冷肃着嗓子吐出一句,“油嘴滑舌。”
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却像是一块沉重而尖锐的石头砸在了阎璟睿的心头上。景逸给予的这个评价,对于阎璟睿来说,倒是无比地新鲜。
可现在显然并不是什么值得欢悦的时候。
“景爷,您似乎对于晚辈很有意见。”
阎璟睿思忖片刻,捏不定极好的决定,于是便就是选择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疑惑道了出来。
“还算是有自知自明。”
而三爷也是没有想到,看似儒雅风流的景逸说起话来居然是如此地不客气。
与此同时,随着景逸的话音落下,一阵凌厉的拳风从阎璟睿的眼前迅速地划过……
一小时以后。
已经等到嘴里在啃草的四人,终于是得以见到了无由消失的两位爷。
只是那跟在后面的爷,横看竖看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因为颇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狼狈样子。
兜兜在见到那人的模样以后,更是急冲冲地向前边跑去,顺利地抱住了一条结实有力的大腿以后,在低头瞅了一眼,竟是迅速地放手,往后跳开。
“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啊!”
说着,兜兜还不忘记将自己的手往裤子上蹭着,骨碌碌的小眼睛一刻不停地朝着阎璟睿瞄过去。
虽然吧,他这个哥哥有时候的确是很讨厌,但……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阎三爷啊。平日里他家的大坏蛋可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样子。
可现在呢。
不过就是和悦悦的帅叔叔消失了一个小时而已,居然满裤管的都沾满了尘土和草叶。
“哥哥,你……你是从垃圾堆里逃出来的嘛?”兜兜歪着脑袋,怯怯地开口试探。三爷这个样子他真的是要捂脸啦。
此话一出,阎璟睿本就已经阴沉的脸,便就是彻底地黑了下来,一片波云诡谲在三爷的脸上,飘啊飘。
“不对呀,帅叔叔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啊,你和帅叔叔不是一起消失的嘛。”
很快,兜兜不等阎璟睿的反应,自己就推翻了先前的话语。
他咬着嘴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景逸。
要说有唯一的变化,那就是原先景逸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衣服上面有了一点很不起眼的小褶皱而已。此外,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哪里是他家的大坏蛋这样的狼狈样子啊。
他都是没有脸看了哟。
而在此时,阎璟睿的脸全然黑了。
那一双泛着沉沉怒气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兜兜,恨不得就是要把兜兜拆卸入腹。对于一个喜欢拆他台子的弟弟,还是吃了比较好,因为看着碍眼!
但兜兜又怎么会愣凭着阎三爷的眼神攻击呢。
只见兜兜果断地跑到了景逸的边上,然后在和景逸距离只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硬生生地刹车。然后,他仰起脑袋,眨眨眼,“帅叔叔,我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刚才是不是去了垃圾桶里啦。”
景逸错开眼,憋住笑,接着就点了点头,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嗯”。
这个回答可把兜兜牛气坏了。
随即,兜兜便就嘿嘿傻笑着跑到容景欢的面前试图去显摆自己的得意。
“欢欢,兜兜聪不聪明!”
一合嘴,满脸洋溢的都是求夸求赞求奖励的呆萌小表情。那黑耀石一般的眼睛在兜兜肉乎乎的小脸蛋儿上不停地眨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容景欢。
那灼热的目光似乎是要把容景欢给盯出一朵花来。
容景欢一边要承受着她家甜疙瘩儿怨愤的眼神,一边还要承担着她景叔异样的打量,一边又是要担负起宿肃和杜悦和两个小朋友兴致勃勃的注目礼,于是她的内心就仿佛是被压了千斤石。
“聪明,你是最聪明的聪明蛋。”
随即,容景欢就只得咬牙切齿地道。
但其实她更想要说的那一句话,则是“聪明蛋”的反义词,至于什么,那就是要给兜兜小朋友无尽的遐思啦。这绝对不会叫做是欺压小孩,这是叫做历练!
年纪轻轻,就该是要多多历练。整日把自己折腾成一个小老头,小老太的是要干什么呢。
所以,怀抱着如此心态的容景欢小姐便就是对于自己的话,颇为满意。
一高兴,脸上的情绪也就是不加掩饰了。反正,当下这也没有外人。
兜兜好像还听不出容景欢的画外音,愣愣地就对容景欢点了脑袋,手舞足蹈的,别提是有多少的兴奋了。
“嗯,对,我就是大聪明蛋!”
说完,兜兜还不忘记要嘿嘿地傻笑一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看戏的几人倒是将容景欢的话语听得明白。
于是,这几人看向兜兜的眼神中便就是充满了一种扼腕叹息。多好的年龄啊,风华待茂的时候啊,可这生的脑子怎么就是这样的呆蠢的呢。
他们的容小姐都已经是拐着弯儿在说教他了,居然还是可以乐颠颠地笑出声来。
也真是一大奇葩,没有之一了。
而在屋里头的气氛可就是没有这那么的欢畅。
杜宇顶着满头的大汗冲进了杜皓成的练功房,撞上了同样是满头大汗的杜皓成以后,那悔死的心都有。
当他对上了杜少那冷冽的眼神以后,才深刻地体会到了平时杜轩给他安上的几个名号。
什么呆头鹅,嗯,就是他杜宇了。
准没错的事!
“呵呵,杜少……”
这头,杜宇尴尬地朝着杜皓成挥着手,试图要去拉开他和杜皓成紧挨着的额头。
其实这也是不能够怪他的呀。
他一介凡人,怎么能够是未卜先知呢。他怎么就是会知道他刚一打开门,居然就是撞了杜少?他怎么是能够料到他家杜少居然是会正好地站在门后面,而且,居然还是刚好脑门儿对着门板子的?
这些,他全部都料不到的啊。
“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呢?”杜皓成寒着一双眼睛,再穿了一条凸显肌肉的工字背心,硬生生地是将杜皓成平日里的贵公子的样子,磨损得干干净净,毫无踪迹。
“呃……我……这……”该死!被杜少这样一下,他居然连要说的话都忘记了!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在后面的后面,杜轩杵在杜皓成的身后,看戏看得可谓是津津有味。
本来,今日就是因为杜宇前些日子犯了些小错,才被杜少责令去看门的。要不然的话,就以杜宇这桩杜少面前的大红人,怎么是会沦落到看门的地步。
不过呀,杜轩现在倒是觉得,嗯,估计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杜宇都是要守着大门吃喝拉撒睡了。
“舌头打结了?”
杜皓成将手里的拳套褪了下来,尔后则是错开了杜宇,走到一边压着腿说。
于是,这厢。
杜宇不幸望见的就是杜皓成那筋骨分明的腿部线条,隐隐绰绰的青筋在这个时候更显得可怕。都说着最好的身材也不过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
可是他们家的杜少着哪里是什么脱衣有肉啊。
他们家的杜少分明就是脱衣都是青筋!太恐怖了一些。
不过这恐怖归恐怖,该回答的问题他还是必须要来回答一番的。没办法,谁叫杜少是杜少呢。哭唧唧,硬着头皮上吧。
也好在是杜皓成无意中给了杜宇这么一零星点的缓冲时间,总算是让杜宇把自己即将要说的话,思路全部都给找齐了。
“杜少,先生的身体恐怕是临时出了状况。”
此话一出,整间屋子里弥漫的悠闲气息就全部都散了干干净净。
杜皓成原本还是正在拉伸着自己的腿脚,毫无防备地从杜宇的嘴巴里听见了这句话,倒是把他的腿脚都是抽了筋。
守在后面的杜轩连忙地要去搀扶杜皓成,可杜轩的手都还没有触及杜皓成,就被杜皓成一个挥手,甩开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磨蹭到现在才说?”
说着,杜皓成就想要从地上起来。
可他好像是忘记了自己正在干着拉筋的事,而且还特别不幸地抽了筋。这一时之间,非但是没有起来,相反的,杜皓成还是在地上自己给跌了一下。
极其响亮的一声“咚”,可是把杜宇杜轩给唬得不轻!
“杜少,我……”
要不是我刚才开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地撞了您,我至于是拖到现在才说嘛。
当然,这后半句的话只是杜宇自个儿内心深处无声的话语。他可是不会有这个胆子和杜皓成呛声。虽然,杜皓成在平时对待他们兄弟几个,也是极好的。
可终归的,在心里还是有几把秤的。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天大的事情都得是默默地打碎了,咽在肚子里的。
等三人气势汹汹地走到后院的时候,那后院的人,依然还是在大眼瞪小眼的,不发言语。
原因……自然就是容小姐见到了景逸以后,太激动难耐了,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来说一说。
这容大小姐都是闭口不谈了,其余的人,以阎三爷带头,全都都是乖巧地站在一旁当一个品质良好的木头人。
而在这时,却闻三声急促的小跑声,由远及近。
那速度之快,根本就是不给容景欢等人一点儿思考的时间,几乎是在他们听见了声音的下一秒,三个健硕灵巧的身影就蹿了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这三个人的脚步都还没有落地呢,其中一人就已经咧着嗓子,急哄哄地喊了出来。
“先生,我带着杜少来了,您身体怎么样?”
这声音容景欢倒是熟悉。
正是在一开始见到景逸以后,脚下生风地溜走的杜宇。
可现在琢磨着杜宇的话,这是去带人了。
杜宇不是杜庄的人么,怎么就是找一个人的事情,居然就会蹉跎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当着是奇怪。
幸亏杜宇还不知道容景欢的想法,不然准的是要自己给呕出一口千年老血出来。
还说呢。要不是因为容大小姐这景行的人,他至于是在这短短的路上给耽误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嘛。有这时间,他还不如是钻自己的被窝睡觉来得更加地舒坦。
这其中的苦,可是一言难尽哟。
而此时,景逸在听见了身子都还没有站稳了的人口中吐出的话以后,好看的眉头陡然一皱。
“莽撞。”
接着,景逸便就是风轻云淡地道出两字,莽撞。
听了这话,可把杜宇给吓坏了。
“先生,您的心脏还好吗?”
要知道,他刚才跑开的那一会儿,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先生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就是生怕先生又出现了那种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不过幸好,看着先生当下的样子,应该不像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先生要因为他一不小心地耽误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份罪,他可是以死相抵都难以弥补的啊。
这次,回答杜宇的是一个清淡的眼神。
杜宇却是高兴坏了。
因为他又看见了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先生,心里七七八八晃动的大石头也就是落了下来,他能不激动的吗。
于是,走到了景逸面前的杜皓成就没有这样的好的心态了。
因为他居然是望见了一脸狼狈的阎三爷!
其实吧,老老实实地说一句实话的话,阎三爷当下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狼狈。只是,三爷裤管上还没有收拾干净的打斗的痕迹,难免的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杜皓成的耳边又是回响着杜宇的上一句话。
一时之间,一股子的热血就冲到了他的脑子里,冲击力度之大,即将就可见一般。
“杜某人不知自己何曾是有这样的面子,居然是会让尊贵的阎三爷光临鄙人的寒舍。可是唐突了三爷,还请三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杜某人不知阎三爷的心潮澎湃,心情亢奋,这迟来的迎接,三爷可不要是嫌弃了鄙人呐。”
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抽搐了嘴巴。
他们虽然是知道,这杜皓成平日里看着的样子,当真是像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举手投足之间也正是有几分惑人的姿态,可这眼下的话语,让他们听起来,怎么就这样的别扭的呢。
还如不干脆说话的时候都扯着四个字,四个字的话语,往外滩蹦哒出来,更加地爽快呢!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说话还要带上一句“鄙人”!简直就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
------题外话------
明天蠢水会万更哒!时间待定!嘻嘻
330 杜氏蛟龙 三爷阎王 1更
面对杜皓成将一派再正常不过的问候语硬是调理成了文绉绉的语句,阎璟睿冷哼一声,不假以辞色。他的内心深处翻滚的幽怨和愤慨叫嚣着将要喷薄而出。
敢情这杜少是打着假正经的算盘,要在他夫人的景叔面前给落下了一个粗鄙的印象么。
“呵,杜少有礼了。杜少的杜庄可是蓟市当之无愧的文物建筑,本三爷踏进这,还是沾了我家夫人的光,才得以窥得这般大气的美色!”
杜皓成神色坦荡地接话,“嗯,杜某人的宅邸确实别具一格,放在蓟市,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阎璟睿被杜皓成大言不惭的话语噎得就差是没有吐血了。他的景景平日里总是嗔骂他是厚颜无耻之辈,而今儿他则是大开眼界,终于见到了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这人可不就是杜少,杜皓成嘛。
他顺着杜皓成的话好心好意地夸夸他,可不是要让杜皓成的尾巴都是翘到了天边去。
于是,阎璟睿听得咬牙切齿,无力地沉下眼睛,“杜少还真是不谦虚!”
明是褒奖的话语,可从阎三爷的嘴里跑出来,却是自然而然地给增添了一份兀傲的姿态来。要说这气质在当下不合时宜的话,那也就是太冤屈三爷了。
三爷的一双虎目微敛,剑眉轻挑,在那棱骨分明的脸上同样的也是显现出傲睨霜雪的调儿,便生是与他似褒实贬的话相得益彰,让人听着,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异样。
可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是寻常之人呢?就连杜悦和几个嬉闹玩乐的小孩子都是一个个的人精,更别提是诸如于景逸那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
“哦?听着阎三爷的这话,似乎是对我们的小成很有意见?”
景逸施施而行,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淡漠,可偏偏出声的话语却是无比的倨傲,那深入骨髓的狂妄劲更是深入人心,让听着的人倍感压力。
瞅瞅那话中的称谓,一个是生硬刻板的阎三爷,一个是亲切温柔的小成,这两位爷在景逸心中的地位,立马就高下立见,不言而喻。
而阎三爷听见了景逸的话语却是不动声色地对这景爷颔首,垂首低眉的恭顺样子,倒是将一旁灼灼注视的容景欢和兜兜两人给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
他们居然是可以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了阎三爷露出这样心甘情愿的恭顺样子。而且啊,这最关键的还是在三爷他刚和杜皓成呛声结束以后。要知道,三爷现在颔首低眉的人,可是刚才全力维护着和他呛声的人呐。
难不成他们的三哥这莫不是……傻了?但三爷的模样看起来并不痴傻呆愣啊。
容景欢和兜兜双双对视一眼,尽是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怪异和无奈的情绪。毕竟三爷想要打什么次第的算盘,可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他们,他们那就乖巧伶俐地当一个旁观者就好。至于其他的,有三爷在,他们还需要担心什么?
“倒是一个诚恳的孩子。”景逸振袖,在他的那一把摇椅上落座,一双凌厉的虎目在阎璟睿的脸上来回流转,“但这是优是劣就是要让我再考察,考察了。”
刚被景逸间接地夸赞捧吹了一番的杜皓成,耳聪目明地捕捉到了一个“再”字,清冷疏离的面色陡然间就变得骇人,沉吟道,“先生,斗胆问一句,您刚才是如何考察阎三爷的?”
话虽如此,可杜皓成在说话的时候,那一双裹挟着料峭的锋芒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朝着阎璟睿的身上,剐去。最终,杜皓成的目光便就是停留在了阎璟睿带着明显褶皱的裤子上。
景逸平日里最承受不住的就是杜皓成这样子的眼神。
杜皓成这人,分明就是长了一双翩翩公子的清冷眼睛,但……诶,当真是一言难尽的苦衷!
每逢杜皓成遇见了他觉得不适而且又是饱含着危险的东西的时候,那清清亮亮的眼睛就像是戴上了一片犀利的眼镜,只消浅淡的一眼,什么妖魔鬼怪都逃脱不了他杜皓成的眼镜。
实可谓是一双歹毒的鹰眼。
闻言,景逸一张风轻云淡的脸上顿时间就起了诡谲多变的波云滚滚,半晌儿,随着景逸的那张俊逸的脸渐次涨红,才是无比艰难地憋出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惊得杜皓成哑口无言,欲哭无泪。
倒是无意间将阎璟睿逗乐到几近癫狂的状态。
果真是他夫人尊敬的景叔。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对话而已,就如此地深得人心,如此看来,景逸的那响当当的“景爷”的称号,绝对是名不虚传,一点儿掺假的成分都没有。
这样敢情是顶好的事情!
“嗯,本三爷也认同景爷的话语,杜少啊,你还是和我家小弟一起玩耍吧。”
随即,阎璟睿就紧跟着杜皓成的步伐,急冲冲地说道,生怕是要让这个绝好的时机被某些人给弄得人仰马翻。
可尽管如此,阎璟睿的脸上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却是掩盖不住的。毕竟,人的情绪,当是以欢乐和悲伤最为难掩。更何况,人家三爷压根儿就是没有想过要去苦哈哈地藏匿自己。
他呀,那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耀武扬威的旗号。只不过,碍于景逸的情面,才稍稍收敛而已。
只是,相比较阎璟睿的大好心情,杜皓成可谓就是像被人压着脑袋吞了一口那啥的滋味,心里憋屈得很!
好说歹说,阎璟睿这厮脚底下踩着的还是他的地盘,大大咧咧地都没有经过他这个主人家的许可就闯了进来,姑且不谈。就算是阎璟睿听见了什么不利于他这个主人家的话语,也该是藏着掖着,不显摆出来的啊。
可三爷人呢,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里所想啊。
“阎三爷这是什么话语。杜某人向来喜静,我自己在一旁待着便好。”
杜皓成紧抿着嘴,极其刻意地压抑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忿恨,咬牙切齿,如是道尔。
“那可不行。”阎璟睿说得一丝不苟,面上严肃的样子叫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但话钻进了杜皓成的耳朵里面,却就好像是变了味,不管如何品尝那都是不得其滋味的。杜皓成扭头看了一下站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杜宇和杜轩两兄弟,眉头蹙紧,嘴角也随之抽搐。
这好像是他的地盘!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杜少也勉勉强强地是可以被算作是一条蛟龙的吧。怎么还就连一个阎三爷都敌不过的呢。不过就是耍嘴皮子的功夫罢了,他杜皓成难道海说不过了嘛。
他哪怕说不上一句舌灿莲花,巧舌如簧,那一个下阪走丸还是称得上的。
“三爷这叫哪里的话,你到了杜某人的地盘,杜某人怎么还能够让你不适呢?”杜皓成对那某个“地盘”一段,恶狠狠地咬重了音,那是生怕阎璟睿抓不住他话里的重点。
只是阎璟睿又是什么人?
阎璟睿在听了杜皓成的话语以后,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没有降下来过。
“杜少客气了。”阎璟睿笑容扩散,“只是今天我的景叔在这,我总归是要做些面子的。”
这辞之凿凿的“面子”,砸在景逸的耳朵里,啪啪地响。
嘿,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一个这样厚颜无耻,油嘴滑舌的侄子呢?这难不成还是他这些悠哉悠哉的小日子过多了,记忆也不舒坦了嘛。
还景叔?谁允许他阎璟睿喊出来的?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阎三爷!我们……似乎还生分得很吧!”
景逸假寐的眼镜狠戾地睁开,眼底耀眼的光芒,一点儿都不曾收拾干净。
被点到名的阎璟睿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了景逸会如此说话,不紧不慢地朝着景逸走去,然后站定,端端正正地开口说道,“景叔,妇唱夫随。我家夫人如此称呼您,小辈自然也是不好拂了我夫人的面子。”
接着,阎璟睿一停顿,像是经历了一个郑重其事的思考,说话的语气更为严谨,就好像是在对待着一件天大的事情,“景叔,您觉得呢?”
------题外话------
蠢水就是蠢水~
这么多的章节居然顺序都弄错了,改好了才发现还有一章的顺序是错的,诶哟喂,我的脑子啊(>﹏<)
嗯,又拖到晚上了。
烦请「月冥冥」「170**845」两位美妞上评论区领一个小奖奖O(∩_∩)O~
谢谢阅读!有二更的!就是会迟一点点,美妞们可以累积到明天阅读!鞠躬~
331 称王称霸 有爱教育 2更
景逸许久未有波动的内心深处的那口深潭,在听见了阎璟睿的这句话语以后,心底的那气焰在顷刻之间蹭蹭地蹿了上来。那足以粉身碎骨的火烫程度,一直火速地抵达他的喉咙口。
粗鄙蛮人!没教养!
他对于阎璟睿方才的问话实在是始料未及。要他想,一个蓟市的顶级豪门出来的大公子,明面上流传的形象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纨绔,那最起码,最基本的礼数总是应该有的吧。
但是他没有想到阎璟睿居然是会向他问出这样的话。
猖狂,不羁,居傲鲜腆,称王称霸!
大大方方地对一个长辈就说出如许的话语——景叔,您觉得呢?
这番子的话语换做是一般的青年,哪里是有这个胆子说出口的啊。大多数的人啊,看见他,多半就是怂了去!
不过……他喜欢!
自古少年轻狂,未免就一定是一件坏事。一竿子哪能就此插到底的呢。这绝非是有这个道理的。
“呵。”景逸冷哼一声,“我觉得啊,不怎么样。”
但看好归看好,该落了阎璟睿他的脸,那就是要果断地落了阎璟睿的脸面!要他知道,这面子可是要自己挣的。可不是靠着一张灵巧的嘴巴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挣来的。
当自己的嘴巴是唇枪舌剑么。这种,自然是有这般神奇的人物。可自古以来,能有几人呢?不过寥寥。
“景叔……”
阎璟睿千言万语都凝聚在了他饱含深情的话语之中,满腔的话正是要喷薄而出,而就被三声脆脆的声音,戛然而止。
“帅叔叔,我们饿啦!”
三声清脆而又灵动的话语从蹬蹬跑来的宿肃,杜悦和以及兜兜的嘴巴里蹦哒了出来。
他们三个就好像是三块软香的牛皮糖一样,黏糊糊地贴到了景逸的身上,抬起的眼镜里闪着晶亮的光芒。
就连平时和一个小老头一样的宿肃,在这个时候,都是与杜悦和一样绵软的姿态。而猴精猴精的兜兜自然就不用说了。他呀,绝对是最黏乎景逸的那个。
景逸是欢喜孩子的,大概是他自己人至中年,一直未有娶妻生子,对于孩童的喜爱,比一般人更甚。这一见就是三个可爱的小精灵钻到了自己的身上,景逸的那一颗坚硬的心,瞬间就化了。
“乖,叔叔带你们去吃东西!”
说着,素来就是一个实干派的景逸,浅笑着就拉着三个孩子径直地向前走去。自然,他们在越过了阎璟睿的时候,那是连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不过,当景逸走到了距离容景欢不到一米的地方,陡然间刹住了脚步。
而兜兜三人猝不及防,那小小的身子纷纷地就朝前冲过去,所幸,是有景逸牵着他们的手,这才幸免于难。
“小欢,你跟上。”
再道出来的声音,那就是不含有半分的感情色彩。
虽然说此时景逸的声音不至于是像冰窖里钻出来的,可那也是像极了没有温度的机器人。唯一的区别那便就是在于景逸的声音还是带有几分流畅的味道。可除此之外,毫无差别。
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地当一个背景墙的容景欢啊,终于是从景逸的嘴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原本还要浮现出几分欢畅淋漓的姿态来,可……却是高兴不起来。
景逸的声音为何听上去那么那么地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呢。
冷淡,没有温情,生硬,毫无柔软。总而言之,这世上所有坚硬的情绪都像是一把沉重的刀剑插在了她的脚边。
很伤心。
她原以为与景逸阔别多年的再次相见,是会以激情澎湃开场,以痛哭流涕到不能自己收场。只是这活灵活现地摆在眼前的事实呢,就是让她别提有多少的惭愧和纳闷了。
她难不成还比不上她的甜疙瘩儿嘛。她一直觉得她在景逸的面前是很讨喜的存在的啊。难不成时光流转,她容大小姐的地位就是急转而下了嘛。
但是对于景逸的话语,她也就是只有回应的份。毕竟景逸那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欺压气质,可不是虚空存在的。
“好。”容景欢甚至是有些唯唯诺诺地回应。
独自一人小步小步地跟在景逸几人的身后,挪啊挪的,背影看起来还特别地寒碜和削弱。更别提是再配合着前面被景逸亲自牵着走路的三个淘气娃,容大小姐的样子,可谓就是一败涂地。
景逸的左手牵着兜兜,右手牵着宿肃,宿肃又是牵着杜悦和。而杜悦和以及兜兜两个人更是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乐颠颠地跳着走路,那可爱的小身子一上一下地蹿着,周身的气息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很欢快”的字样。
于是,看得眼睛都疼的容景欢恨不得就是要直撞南墙!
这世道,这差别,夸张得她想要哭泣。
不过这也还好。
毕竟要是将容大小姐和阎璟睿还有杜皓成此时所处的境地相互比较的话,那可谓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不可比拟,不可比拟呐。
这刚刚还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光秃秃地被景逸无情地撇下,看着对方更是不爽快了。这在旁人的眼里看来,都是一张恍若天神的脸,到了三爷和杜少的眼里,那绝对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反正总之,哪里都不是一个正常的位子呐!
于是乎,两人周身的气焰更甚。旋即,二话不说地摩拳擦掌就上,看得一旁守着的杜宇和杜轩两兄弟,面面相觑。
这他们的杜少要不要帮?
帮吧,这在他们杜庄自己的地盘上,未免也就是太没有本事了。不帮吧,万一他们杜少被阎三爷打惨了呢,这……哎呀,他们索性也就罢手不管了,回头找容大小姐不就是一桩美事了。
如此想来,两人对视的眼睛里都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正所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两兄弟至于是如此蔫坏蔫坏的,还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杜少,骨子里不也是坏得令人发指的嘛。只不过他们杜少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外表,蒙骗了不少单纯的孩子!
可看着阎三爷的样子,似乎是一点都不受他们杜少伪装的假象的影响的啊。
瞧瞧现在,都已经光着膀子,近身搏击的两位爷啊,互不相让的劲可比野兽都要凶猛!
……
与此同时,景墅也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息。
比起端坐在自己对面笑得和一尊弥勒佛的亲爹来说,容华看到这一情景,心里则是不停地颤抖。说好的笑比河清,正容抗色呢,都溜达去了哪里?这再不济,总得也是要来一回的亦庄亦谐,道貌岸然的模样的吧。可是眼下他的好父亲露出的样子算是哪般?
哪般都算不上的啊。
如此眉欢眼笑,忘乎其形的样子落在了他的眼里真的是疼上加疼!
于是,素来四平八稳的容华只觉得自己坐立不安,坐着想要站起来,而真的是蹿起来了,却又是想要坐下来。真叫他气得不打一处着来。
果不其然,他的好三弟就是一个祸患。
看吧,他的亲爹都还没有和阎璟睿那厮混了多久的时间呢,就已经沾染上了阎璟睿同志的不良习气。也真的是应了那句,好的不易学,坏的一学就会!人的劣根性呐,不可言说的秘密。
毕竟这种腆着一张脸,兀自高兴到找不着边际的人,还是当以见着了他的好妹妹以后的阎璟睿同志为最佳的代表。
但……他的亲爹啊,可是从来都是一个凤仪严峻的好人物啊。这是被老三带坏了啊。
于是,容华赶紧地就朝着容朔那边走了过去,试图要在他亲爹的身上弄一出悬崖勒马,为时不晚的大事。只是容华这边尚且还紧闭着嘴巴,就听见端坐在容朔边上,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亲妈说了一句。
“大华,去将你妈我的二号保险箱拿来。”
容华一愣。他亲妈,傅青葙女士一共是有不下十只的保险箱摆在了景墅,虽然数目较多,可也是一个都明明白白地标清楚了编号。为的啊,就是出现当下的情景。
正比如是现在,傅青葙女士自己不愿意去拿她的宝贝家伙了,那就要差遣容华去。可到底是要拿哪个,为了效率的高超和结果的准确,傅青葙便就是想出了这么一招。
容华对此也只有承受的份。要想拒绝,可以,先打赢了护在傅青葙旁边的容朔,再议不迟。但容华二公子有自知自明,论战术,论体能,他虽然年轻气盛,可也样样不如容朔。
嗯,那啥。长江后浪可不一定是可以推倒前浪啊。
于是乎,容华就只能特别憋屈地上前去。
他在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路的时候,都是还在自己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二号,二号保险箱。他亲爱的母亲大人的这只保险箱,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二号保险箱应该是最大,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装的是最贵重的吧。
他的好母亲这又是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哪怕傅青葙将这天都戳破了一个大洞。呵,容朔先生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或者啊,容朔先生还要递给傅青葙一把长矛呢。
等到容华端着一个大号保险箱下楼的时候,眼见的就瞅着容朔和傅青葙就已经是紧密地抱在了一起。
呵呵,又给他当众撒一波漫天的狗粮。
他就说,他的盼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奔放了。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和他正式表达爱意,如今看来,多半也是染了他亲爹亲妈的恶习的吧。
当众顶着亮堂的灯光上演亲热的戏码,还以此为荣。嗯,这样的为人父母能有几人?偏偏人家容爷可还要义正词严地扯上一句,这是给你们俩孩子最好的教育。
以身作则呐,关于特别有爱的教育。
“母亲,您的保险箱。”
容华习惯性地垂首,低眉,顺眼,然后才是双手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奉上。
于是,容朔见此,颇为满意。果真是他容朔的好儿子。
瞅瞅看这样的行为动作,多么的规矩!
其实这哪里会是规矩啊。容二爷这是被您老给捶打多次,长了记性了喂。
这有多少次,容华大大咧咧地撞见了容朔和傅青葙亲亲我我的场面,就被容朔给追着打。次数多了,不就长了记性了嘛。
“嗯,先放在一边。”
傅青葙的手慢悠悠地从容朔的后背那处给抽了回来,拢了拢自己的披肩,调整好一个端庄周正的形象,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容华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傅青葙的套路,还不等傅青葙的话音落下,容华便已经将手里的保险箱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他们面前的矮几上,然后退到一边,目不斜视。
随即,容朔更加赞许地向自己乖巧的儿子,点头。觉悟不错。或许待会儿的功夫,他说可以为这个傻儿子说几句好话的。毕竟啊,他在自己的葙葙老婆的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大华啊,先帮你爹卷根烟。”
容朔先生开口使唤得正儿八经的,不停话里的内容,还以为容爷这是要吩咐什么大事情。何曾想,居然是容朔先生贪恋了迷人的烟味了。
------题外话------
本蠢水的万字今天好像是泡汤了?
如果明天没有更新1万5的话,蠢水直播吃屎!哭唧唧
眼见的自己种下的旗子,无声地倒了(●°u°●)?」嗯,怪自己。
接下来是一个有奖问答。
猜猜傅青葙女士拿保险箱要干什么?
A:给容小姐当嫁妆;
B:和容爷摆弄自己的宝贝,秀一波恩爱;
C:教容大华这个一窍不通的二愣子看饰品;
D:送给容二公子的聘礼。
嘿嘿,阅读的美妞,评论区留言答案即可。
回答的美妞就有奖励啊,中了奖的美妞,加倍!
明日上午9:00发奖(*ˉ︶ˉ*)
332 已婚人士 儿媳妇啊 1更
故而,容华就感觉到无所不在的欺压和揶揄,漫天而来,被迫地陷入一个名为“容爷的大圈套”的陷阱里,对此他也只能是啼笑皆非,百般无奈。
毕竟容二公子觉得自己尚且是不会有那个能力去驳倒他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父亲的。所以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难不成还会成为一个无所适从的呆子嘛。
“好,父亲。”
容华开口,一边是业业兢兢地帮容朔卷着烟,一边又是火烛小心地斜睨着眼睛打量着容朔的脸色。
脸色不青不黑不白,是极其健康状态下的红润貌,那双虎目,虽然算不上什么和蔼可亲,可也却是并不存在着什么狠戾的气息。这粗粗的估计一下,容爷……他的心情当是极好的。
但容华再往旁边瞅瞅,嗯,他尊敬的母亲大人,傅青葙女士脸上挂着的笑容为何如此地瘆人呢。
傅青葙啊,过去什么时候不是由内而外地表现出她那通身优雅知性的气度,就算是笑,也是一笑嫣然的大家闺秀的风范。曾几何时,他居然是会在傅青葙的身上看见了那种有些几近暴戾恣睢的鸱目虎吻?
他倒是想不通顺了。
而正所谓的是出其不意的往往都是后招。傅青葙接下来说的那一席话语可是把容朔给震了一个外焦里嫩,呆若木鸡。
“大华啊,这些东西归我儿媳妇了。”
傅青葙的声线极其好听。清脆优美的声调中还不乏矜贵与雍容,即使是刻意地端着架子,也并不会显得疏离和冷漠。相反地,倒是像极了是一种特效的催化剂,将容华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小情绪全部都孕育萌发。
此时,容华的嘴角正以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频率在反复地抽搐,原本一双深沉如古井的眼睛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半晌儿,容华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这个动作实在是不怎么雅观,但在巨大的惊奇和纳闷的面前,这些虚无的礼数都是可以暂且抛掷脑后。
“母亲,您……您什么时候有了……呃,我是说儿媳妇?”
容华觉得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狼狈过。
他在蓟市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这蓟市的人谁不知道他容华,容二公子,可是一个最运筹帷幄,最精明老练的人么。要是让外人瞧见了他现在的样子,指不定是要被人看了笑话去。
便生他面前引发他闹了如此这般,不可收拾的闹剧的主谋,傅青葙女士可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啊,就几个小时以前。”
傅青葙的笑容那叫做一个得体大方,严丝合缝地没有一点儿不雅的纰漏,可让容华更加地郁闷了。
他没记错啊,傅青葙女士不就是只生了一儿一女嘛。咳咳,这女儿自然是他的宝贝妹妹,那个稀里糊涂地就被他老三拐了去的容景欢小姐。至于这儿子嘛,不就是他啊!
可是他几个小时以前,只是在和他的小丫头规规矩矩地吃了一顿饭而已,只不过就是这顿饭吃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惊心动魄,罢了。但除此之外,他和他的小丫头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啊。
嗯,他可以用他容二公子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是没有拐骗了他的盼盼小丫头去扯证。
所以……何来儿媳妇一说呢。
“母亲,您确定吗?”
容华试探着开口,要是仔细窥探的话,还能够发现容华的声音甚至是有些颤抖。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嘛,理所当然地就有些小小的害怕了。
不过傲娇的容二公子会不会承认这个羞人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但正当容华的话音刚落,一声极其粗犷,而且又是极具豪放的话语砸响在容华的耳边。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要来质疑我的老婆嘛。”
若不是此时在容朔的面前横着他老婆的手臂,他保证,他容爷绝对是会不顾及父子之情,狠狠地将容华这个臭小子给抽一顿!
他到底是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啊。尽是给他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容华被容朔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吼,倒是让自己的神智转回到了正常的位置。此番一来,容二公子的脑子都活络起来。
要说傅青葙女士和容朔先生另外一个儿子嘛,好像还真是有一个。
只不过是不是亲生的而已嘛。
“母亲大人,铮哥娶媳妇啦?”
说着,容华便就是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挠着头,惊喜中洋溢着浓浓的感慨。
好家伙。
他上个月才刚刚和铮哥开过玩笑呢。
就以铮哥这样的比铁树还要深沉的性子,指不定是要等到了猴年马月还不一定能够遇见了心爱的女人呢。不像他,从他家小丫头还是一个小圆子的时候,就早早地将他的小丫头定了下来。
可是,这还真当是世事难料啊。
何曾想,不过就是转眼的功夫,怎么的,铮哥居然就是成为了一名尊贵的已婚人士了?
稀奇,稀奇。
此等欢畅淋漓的事情应该是要买一支鞭炮庆祝一下,才能够彰显出自己的与有荣焉,与之共欢喜的友好心情啊!
但是,容华即将脱口而出的爆笑就在傅青葙陡然间沉下来的脸色中,夭折了。
“母亲……铮哥,他莫不是有隐疾?”
铮哥,能够被容华尊称为一声铮哥的,那便就是容朔发小彦圣的长子,彦远铮。
可这景阜一霸的彦远铮别的不说,身体那绝对是一个顶呱呱的好啊。只不过彦家老大,活了快三十的人啊,不近女色,在这方面到底好不好,估计连彦远铮他本人都不晓得。
也难怪容华会如此跳脱地有一个这样的猜想了。
------题外话------
2更在21:00
后续的应该是堆在一起啦~
今天说好的一万五一定奉上,嘻嘻!
话说昨天的有奖问答大家都不回答的嘛,答案都出来了。
哎呜!
333 破罐破摔 老婆老婆 2更
那彦家大公子,彦远铮是自小和容华一起长大的,可以说这两人是从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再加上这两人年龄相仿,他们之间从来都不缺少聊天的话题,久而久之,成为了关系很铁的兄弟,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些,在傅青葙的心中,并不是能够成为容华他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理由。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傅青葙的心里有一团越演越烈的怒火,气急攻心,怒火中烧,直接就顺了容朔的口也跟着嗔骂一句“臭小子”。
不过,和容朔不一样的地方那便就是在于,傅青葙这会儿当真就是气着了。
彦远铮可以说是傅青葙带大的。
一来是因为自从傅青葙生了孩子在家以后,平常的日子除了摆弄她的草药以外,那便就是照顾自家的儿子和丈夫,彼时,容景欢那丫头尚且还不知道在哪呢。
而彦远铮又是比容华大了没有多少日子。可……彦远铮自小就没有了母亲,想想彦圣一个糟老头子,他怎么还能够带好孩子呢?
而也因此的,傅青葙素来就是对于彦远铮更为地偏爱一些。
这会儿的功夫,竟然从自家儿子的口中听见了指责彦远铮不好的地方,傅青葙能不生气的嘛。
“难不成……铮哥他真的不行吗?”
容华面露惊悚,一派难以置信的样子,此时此刻便就是活灵活现地在他的面庞上演绎着。
与此同时,容华更是直接就从柔软的沙发上蹦了起来,一跃三尺高,故意以极其夸张的姿态哆嗦着自己的双臂两腿的,浮夸的动作已经将他的内心的活动,暴露了干干净净。
语毕,容华的脑门儿就被傅青葙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荒谬!”傅青葙正色道,“远铮那孩子身体硬朗着呢。胡说八道什么呢。”
硬朗?
容华表示他对于这个形容很不满意。要说彦远铮的身体很硬,很结实,他容华,作为一个多次和彦远铮对战的人来说,那是最有发言权的。
只是彦远铮那厮是否朗澈,可就是一个未解的谜了。至少他在容华的心目中,可是一个玉面孤狼。看那外表,确确实实是一个好生相貌的公子爷,但内里的心啊,黑得发亮。
“母亲大人,是谁家的姑娘那么倒霉,栽在了我铮哥的手里?”
容华的眼眸里熠耀生辉,闪烁着眼睛仿佛就是在说,‘嗯,快和我说,快和我说,我好去给那姑娘一份厚礼。毕竟啊,跟着我铮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是,身心皆疲的大事!’
此话一出,这容二公子的脑门儿便就又是吃了傅青葙一记。
“容华,你这脑子什么时候竟然如此地不堪了呢?”
傅青葙蹙起眉头,看着容华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恨铁不成钢”的忿然。
而一旁端坐着的容朔也不嫌火大的,使劲地往这熊熊烈火之中添倒了一大桶的油。容朔道,“容华,你怎么能够惹你母亲生气呢?”
要说容朔唯一收敛的地方,那便就是在于这一回他并没有说一句,“我老婆”,而是一句“你母亲”。
可事实上,这句话起到的效果和先前的并不存在着什么太大的差别。
容华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儿都快要炸裂。或许是因为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傅青葙敲打了两次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他听了他尊敬的父亲大人的话语,心烦意乱到想要给自己洗一个胃。
毕竟,狗粮吃多了,是会害身体的。
“我不堪?”
容华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
他哪怕不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仙谪一般的人物,那好歹也是称得上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吧。什么时候,一个温润的公子居然还就是不堪了呢。
不堪?
他容华居然是会在有生之年和“不堪”这样劣劣狼藉的字眼儿扯上了关系?这不是在搞笑的嘛。
“知道就好。”
很显然,傅青葙再次发话的时候,便就是自发地将容华的这一句带着强烈猜测意味的话语给折腾出了肯定的味道。就是不堪,着实让人望而却步啊。
“我……诶!”
罢了。
让他真的顶着容爷凶狠的眼光,他觉得啊,他也是根本就不能够说出什么。他哪里是有这个胆子啊。
“好了。”容华垂头丧气,“母亲大人,那烦请您自己说说,我铮哥的媳妇儿长什么样?好让您这个不堪的儿子开开眼。”
此话一出,一旁老神在在的容朔痛苦不堪地别开了眼睛。他,容朔,好歹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地就会有一个这样破罐子破摔的臭小子呢。
说他不堪,还就承认了呢。
真是不知羞耻!出去,可千万不要说是他容朔的亲儿子,他嫌丢脸!
而话语钻进了傅青葙的耳朵里,那可就是真真切切的无可奈何。
她平时看看自己这个儿子还挺正常的呀,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就是怂了呢?她不过就是好端端的,再正常不过地提及了“儿媳妇”几个字罢了,容华这个臭小子居然就给她拉扯到了彦远铮那孩子的身上去!
这件事情和远铮他有什么关系?
硬生生地将她的儿媳妇掰到远铮的身上,都是凑不成对的呀。
诶!
一声连绵的哀叹就时响起。
傅青葙愁眉不展,满面忧容,“我的亲儿子呐,你母亲我说的是你媳妇儿哎!”
容华愣了。
容华痴了,傻了,疯了,更是呆了。
容华木然了。
容二公子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傅青葙将这话给说出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天旋地转,山崩地裂的震撼。不、不、不,这还远远不够,容二公子还感觉到自己的腿脚都使不上力气来。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是会有一种整个人腾空而起的错觉呢。
嗯,容华坚信着,这一定是一个错觉!
“母亲大人,您刚才在说什么?能……能够再说一遍嘛?”容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拍拍道,“我耳朵不好,没听清。”
傅青葙莞尔一笑,正是要开口说话,却是被容朔给半路截胡。
容朔将傅青葙的手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不满地哼唧哼唧,“老婆,复述这种无用功的事情,怎么能够来麻烦你呢?你歇息着,我来!”
说着,容朔便就是飞快地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容华尚且还没有来得及暗道一句“大事不妙”,便就是分明地觉察到自己的身前被覆上了一个庞然大物般的黑影。
“嗯?儿子呐,我老婆刚刚是和你说,嗯,这些东西是给顾家小丫头的聘礼,这,听明白了嘛?”
一个无比阴测测的声音从距离容华的面容不到一尺的位置,暗湫湫地传来,刻意压低了的嗓子,那觉得是生怕容华一个不答应,便就是要对容华上刑了。
可当下,也是极其罕见的一次。
此时此刻,容华在听见了他亲爹的话语以后,非但是没有如同往日一样流露出什么退缩不前的神态,相反的,容华脸庞上洋溢着的,叫嚣着的喜悦,激动和兴奋一点儿都掩藏不住。
或者,更准确地来说,容二公子压根儿就是没有想过要来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他为何又是要藏匿住自己的欢天喜地呢。
这等美好的大事情,他没有大张旗鼓地普天同庆就已经足够低调内敛了。倘若是再叫他矜持地收敛住自己欢腾的手脚,他准的就是要给自己憋出一个病来!
他容二公子这样爱惜自己的人,为何又是要来如此折腾自己,虐待自己呢。
自然是要好好地享受一番的啊。
“母亲,您说得是真的吗?”
容华还觉得自己是躺在浮云之上的。不然的话,他怎么是会觉得自己正头重脚轻的呢?嗯,一定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真的。”
傅青葙柔和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只是,相对于傅青葙和蔼可亲的声音,接下来应声而起的话语可就是很不好听了。
容朔粗着嗓子,眼底弥漫的是厚重的嫌弃之情。
“你竟敢不相信我老婆?”
控诉,指责各种逼人的口气全部都汇集到了容朔的话语之中,毫不留情地冲击着容华的双耳。
容华觉得自己的耳朵突突得疼,几乎是要炸裂。
“是你老婆开玩笑在先。”
铿锵有力的话,不甘示弱地抛下。
要是容景欢这个时候在场的话,绝对是要说上一句,“好家伙!亲哥,你终于是硬气了一回!”
嗯,莫要是误会一场。
容景欢这话的意思只是,容二公子难得的是对于容爷硬气了一次,而平常一般的时候啊,容二公子还是很硬朗的大男人。
“你!好你个臭小子!我老婆哪怕是开玩笑都是正确的,你敢不服气?”
容华随意之至地瞄了一眼容朔气得赤红的眼睛,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不敢。”
嘿!
容朔被自己的亲儿子气得不打一处着来。
这世上怎么是会有人说“不敢”都能够说得如此地坦坦荡荡的呢?真是奇了怪了。反正,容朔自觉,换做是他的话,他一定是不会有这个能耐和脸皮说出来的。
不为什么,只因为做人得遮羞避丑的啊。
都说扬长避短,哪里是会有当众地揭露自己的伤疤的呢。在容朔看来,这简直就是和傻子无异议的存在啊。
傅青葙自觉,看这一大一小互相瞪着眼睛,当真是无趣极了。只见得傅青葙女士抬手拍了拍桌子,轻咳了一声,就好像是一下子凝聚了天地的灵气,开口便就是震慑力十足的话语。
“容朔,容华,你们两位再多吐半个音,你们都不要自己的媳妇好了。”
不要自己的媳妇?
这万万是不可以的啊。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饭没有了,可以再去烧再去买,可是要是自己的媳妇儿没有了这叫他们怎么办才好呢?要是真的是有这么一天的话,他们准的是要哭瞎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已经和自己的媳妇搂搂抱抱了大半个辈子的容朔,当即地便就是慌乱了。
“老婆,别呀,和臭小子说话的事情,扯上我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傅青葙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斜睨了过去。
紧接着,不出一秒,容朔先生当场就怂了。
只见得容爷特别狗腿地起身,绕到了傅青葙的身后,抬手抚上了傅青葙的肩膀,接着便就是左边捏一捏,右边揉一揉的,时不时地还要俯身低头问上一句,“老婆,舒服吗?”
舒服。
容朔的这套按摩的手法可是特地为了傅青葙学的,那哪能会不舒服的呀。
只不过,傅青葙女士尚且还没有得到容华的回话,心里依旧是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屈!
容朔和傅青葙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傅青葙动动手指,掀掀眼皮,他都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知道傅青葙女士这究竟是在欢喜什么,烦恼什么。
于是,容朔的河东狮吼功,便就是在此出击。
“容华,我老婆问你话呢,摆什么谱!”
相比之下,容朔对于他亲儿子的话,可谓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这不是废话的嘛,他为什么要对于他老婆以外的人,存有什么耐心啊。
而此时,被恶狠狠地点到了大名的人,却早已经是神游九霄之外。
------题外话------
还有九千字!噗~
334 不知好歹 美中不足 3更
……
容华,容二公子的神思悄无声息地钻到了九霄云外。
嗯,此时此刻,容华的心中可是喜滋滋的,美不胜收。
要知道,他之前一直把幽会顾盼小丫头的事情当作是一件秘而不宣的大事情,就是因为傅青葙女士一直觉得顾盼那小丫头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生怕自己的这个鲁莽粗俗的儿子将顾盼给欺负了去。
所以啊,平常的日子里,傅青葙都是拉着容朔将容华在顾盼的面前,拿当贼一样地防备。
虽然,傅青葙觉得要是让她自己扪心自问的话,她的的确确是对于顾盼这个小丫头十分地满意,尤其是在以一个看儿媳妇的眼光来看,那绝对是九十九点九九分!
这……唯一的美中不足的零点零壹分是为什么?嘿,不就是因为顾盼小丫头的年龄啊。
太小了。
这岁数都还没有二字开头呢,实在也是太小了一点。
不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放眼望去,也就是只有她家的傻儿子做得出来,而且还是做得如此坦坦荡荡。
在傅青葙的眼里,顾盼那就是一个软绵绵的小洋娃娃啊,不要说是杀伤力了,要是有,也只能是萌死人的那种杀伤力。其余的?全部是都不存在的啊。
所以,这积年累月的,顾盼就在傅青葙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固定的印象。那就是顾盼小丫头,这样水嫩嫩的人儿,放在了容华的身边,那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可谁曾想得到,几个小时之前,她居然是收到了足以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
她啊,根据一个可靠的消息,意外地得知了她们宝贝着的顾盼小丫头,居然在蓟市最著名的情侣餐厅和容华这个糟蹋小子求婚了!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的嘛。
顾盼那小丫头居然是如此地生猛!不动声色地就给她们来了这么一个大招!居然是求婚了。
不过,傅青葙在欢愉的片刻,当然是坚决不会忘记要狠狠地鞭笞一下自己着一点儿都不中用的傻儿子。容华这个臭小子都和顾盼那丫头厮混了多久了啊,至今都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分,说得过去吗。
这不,人家顾盼小丫头自己都心急了呢。
想想她的朔啊,可是不到三个月就顺顺利利地将她从素不相识变成了一生一世的伴侣,这等大事,可是容华这个没用的臭小子可以企及的嘛。
所以她才会是忍痛割爱地牺牲了和她的朔如胶似漆的午后时光,打算为容华加加油,冲冲劲的。
当然,早就已经遐思到忘乎所以的容华自然是不知道他尊敬的母亲大人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
幸好也是不知,不了解。
这事情倘若是真的溜进了容华的耳朵里,岂不是要呕死他了?
是谁和他耳提面命地说要矜持,要克制,要保持距离,要风度。他全部都是一一做到了,这居然还就嫌弃他,傻,痴,呆?当是捏软柿子呢。
不对呀,就算是捏了软柿子,用力的话,柿子的汁水也是会流淌而出的呀。
这……
也就是一言难尽了哟。
此时,容华的心就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地跑到了他的准媳妇儿那里去。
也不知道他的小丫头这个时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应该是在心心念念地想着他,记挂着他吧。毕竟,他可是想念到思之如狂的地步。
“嘿,臭小子,我老婆在等你回话呢!”
容朔坐定不安了,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生了一个这样的呆瓜儿子!不过就是正常地问一句话而已,怎么还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容华!”
随即,来自于容朔粗犷的嗓子中第二声,努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奏响。
Www¸ тт kдn¸ ¢ O
“嗯?”
经过这样两声的呼唤,容华终于是回过了神。
只是观容华的姿势,可一点都不着急。容华的那双脚悠闲地交叉着,斜斜地落着。过分结实而又挺拔的腿部线条将休闲裤子撑得有型。
“嗯,我的老婆我自己会追。”
眼下之意就已经很是明了的了。
就算你们是想要插手,没有用!既不要你的助力,更不要你的阻力,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自己的感情路自己开垦!
于是,气急败坏的容爷就丢下一句,“不知好歹!”
话音未落,伸手撸过了他自个儿老婆的包厢箱子,揣在自己的怀里,别过脑袋去,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会理财容华。
容华……
父亲大人,您这个样子很像一个幼稚的孩子,好吧。
“大华,你确定?”
傅青葙笑着说,一手揽过了容朔的胳膊,绕过,言笑晏晏。
看在容华的眼里,绝对是像极了一抹润物无声的春风,飘荡进他的胸膛,倍显得意!
“自然。”
“诶,我还打算着为你在你顾叔那美言几句呢,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说着,傅青葙佯装唉声叹气,好不悲伤。
顾叔,这说得自然就是顾盼的父亲。同时,这位顾叔也是容二公子极其敬畏的人之一。
“别啊!”容华一声凄厉的喊叫,“母亲大人,我错了!”
晚了。
容朔将保险箱放在一边,搂过自己的老婆就哈哈大笑。不愧为是他容爷的女人,关键时刻就是这么地给力。嗯,容爷表示,他是极其愿意看见他的臭小子吃瘪的样子!
------题外话------
直播那啥,估计是……噗……呕……噗……
要不……换一换?
美妞留言,挑个日子,你们要蠢水更多少,蠢水就更多少?
知道你们高冷不愿留言,要不就把今天的补上?
算了,还是自刎而尽吧(⌒—⌒;)
335 两峰对峙 组织语言 1更
话分说两头。
杜庄。
容景欢局促不安地坐着,葱白一般的手指正是在不停地绞动着自己的衣摆,低垂着艳丽面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抬头挺胸地向前方望上一眼。
嗯,前边有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存在。
“景叔。”挣扎了许久,容景欢还是决定率先出声。
只可惜,被称呼的这位爷吝啬到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容景欢。
景逸这会儿正巧是拿了一个六阶魔方在和兜兜等人嬉笑着玩耍。那其乐融融的氛围,不知道的人莫不是要以为景逸是一个特大号的孩子王。
容景欢无奈至极。
她景叔这算是返老还童嘛。
“景叔,我有话要和你说。”容景欢不苟言笑,敛容屏气,正言厉色地说道。
终于,和兜兜等人滔滔不绝的景逸从中抬起了头,吭了一声,“正巧,我也有话要和你说。上来吧。”
景逸指了指楼上的位置,放下手里的六阶魔方,和兜兜等人打了招呼,自己便就兀自上去了。
容景欢……这个转变会不会是太快了一点呢。
她记得前一秒,似乎她景叔还是把她给晾在一旁的吧。这下倒好,就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企及,居然就是摆出了从前那个严肃的劲。
就在容景欢千思百想的时候,景逸已经是走到了楼梯的转角,一停步,转头发现容景欢依然是杵在原位,于是景逸蹙眉,沉声道,“小欢,快上来。”
容景欢听到这话,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身体的反应快过她的大脑。
原本还在低垂着脑袋,无形之中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沉郁气质的人,在听见了景逸的话以后,却是一下子就精神焕发,整一个人的精神气完全就不一样了。
那纤纤玉手赶紧地就是提起了自己的衣摆,蹬蹬蹬地小碎步地前进。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随着容景欢的小步奔跑,忽起忽落。
“咯咯,小悦悦,你不觉得我们的欢欢特别地可爱嘛?”
兜兜有些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两只眼睛里熠熠生辉。嗯,兜兜的心里这是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喜悦感了。
好歹。欢欢可是他的亲嫂子不是嘛。
所以,他和欢欢的关系可谓是亲上加亲。再加上,他刚才居然是顺利地捕获了景逸叔叔的欢心,要知道,这是连他的坏蛋哥哥都无法征服的对象。
喜悦一些,放浪形骸一些,也是应该的。
“对!欢欢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杜悦和虽然只和容景欢见了不过两面的功夫,可是,她却是极其喜爱这个漂亮的欢欢的。更何况,她刚才看着容景欢奔跑的背影,也是觉得非常的可爱。
与此同时,一只脚刚刚踏上台阶的容景欢便就是心头一暖。
说什么可爱呢。分明杜悦和小朋友才是最可爱的人。
“笨蛋!”
一声幽幽的,压抑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最可爱的人是解放军!”
那异军突起的声音自从出声以后,便就是迅速地拔高。其声音之严厉,更是为此增添了几分低沉的氛围。
而容景欢刚刚才温暖如春的心,便就是火速地冷却成冰。
她居然是混得如此之惨烈。不就是得到了一句由衷的赞赏,怎么还就是要被人泼一盆凉水的呢。更加可气的还是,这凉水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泼的。
于是,怀揣着无比沉重的心,容景欢走路的步子都是变得艰难无比。
容景欢一上二楼,便就是感受到了雄浑厚重的书香气息。古韵悠远,从那素有“帝王之木”的官帽椅中逸出,萦绕鼻息,一呼一吸之间就是一种清澈的畅快。
这般闻着,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愉快了。
只是好景不长,那端坐在官帽椅上的景逸叩手敲了一下扶手。
“小欢,许久未见,景叔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是如此地能耐了。这是不是还应了一句’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了,嗯?”
正当此时,容景欢尚且还美滋滋地沉浸在这古色古香的美好环境中。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正面对的人是她的景叔,一个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人,因而容景欢所有的防备心和警惕心尽数地卸下。她可是全然地将自己的身心安全都交付给了景逸。
何曾想,景逸竟然会来这样出其不意的事情!
陡然间的发话,让容景欢整个人都禁不住地颤栗了一番。紧接着,只见容景欢她比光速还快的速度,迅速地走到了景逸的面前,站定。
容景欢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口的,直接就开口说道。
“景叔,您这是在说些什么呢?小欢听不懂啊。”
这句话还真的就是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她真的是听不懂。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了嘛。她从来都不曾自诩过自己是一个读书人,那什么刮目相看放在她的身上,绝对就是一个无稽之谈。
景逸还会不知道容景欢的这点小心思。
“那你先说说,你最近半年都在干什么吧。”
话音刚落,容景欢便就是垮下来了她的明媚脸蛋儿。或者,更加准确地说,容大小姐此时的脸色绝对就是惨淡至极的。
因为她对于景逸的这个问题,特别地心虚。
呵,还不就是她这半年以来都不曾干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大事情嘛。
如果真的是要她说上一件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她和她的甜疙瘩儿进展飞快,就差最后几步,她就是要成为了一个已婚少女啦。
对于此,容景欢小姐表示她很激动,很兴奋。她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只是……虽然这个时候,容景欢的确是非常地激动,但这份激动还不至于是要让她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有一点的关键她还是非常的清楚的。
那就是观看她景叔方才在后院对待她的三哥的态度来看啊,景爷对于阎璟睿同志的宽容度甚至是会比她家容爷一开始的时候,还要地低。
她粗略判断,那程度,估计是早就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
所以,她还能把这唯一的一件大事情说出来嘛。
嗯,明哲保身,她坚决是不会开口的。
就当容景欢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景逸就翩翩然地开口继续发话,“如何?小欢,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听到这话,容景欢表示她非常想要点点自己的脑袋。是了,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啊。
“景叔,您先别急,让我先组织一下语言。”
说着,容景自认为她此时可是非常的聪明。
毕竟,这样的回答可不是寻常人可以随随便便地说出口的。瞧着没,她只是要先来组织一下自己的言语,并不是要拒绝回答。
容大小姐觉得,景逸还应该要为她一丝不苟,决不搪塞其责的认真态度竖起一个大拇指呢。
“哦?好呀。”景逸上挑眉毛,语调轻快,“看来,我们家小欢这半年的成果可是相当地丰富的,不然,怎么是还需要来组织语言呢?无碍,如此一来,景叔愿意等你。”
此话一出,容景欢恨不得就要一头撞在那结实的椅子上。
她怎么是忘记了,她景叔这个人可是向来最腹黑,最狡诈的人。即便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如此这种深入骨髓的习性怎么是会改变的呢?
正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下,她多半就是着了景逸的道了。
“呵呵,景叔,那您要不就再等上几天?”
容景欢呵呵地笑着,心里不由得就是赞叹起这“呵呵”二字的巨大魅力,不管是什么时候说出,都是适用的啊。可是,如此百搭的话语,也依然不可以为她自圆其说。
让她说些什么呢?
哦,景叔。其实小欢我这最近半年啊,除了和您貌似讨厌的阎三爷厮混以外,好像是没有干出什么大事情?
呵呵。
如果她真的这样说了,就该是轮到她被景逸单独叫到小黑屋子里去,单方面地殴打一顿了。但,容景欢有一个很强烈的自知之明,那就是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她的甜疙瘩儿好。
毕竟,她可没有阎三爷那样好的身手,以及胆子和脸皮。
------题外话------
景景冷眼旁观:蠢水,你看看你这几天的自说自话,真是一个戏精!
三爷:我的结婚证呢?
蠢水:啊?啊?啊?
336 恃宠而骄 洞房花烛 2更
景逸突然间就想到了之前容朔给予容景欢的一个评价,胆大包天,恃宠而骄。
呵。他当时可还是一门心思地护着容景欢,帮衬着容景欢说什么丫头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孩纸儿。如今看来,可就是啪啪地打脸的啊。
他还真的是想要大声地骂一句粗话。
这特么的谁能够告诉他,容景欢那丫头的让他再等上几天的话语,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这莫非是是在搞笑的吧。
容景欢怎么不是说让他去等上一辈子呢。
臭丫头,净知道来蒙骗他。
当他真的是心很大的甩手掌柜么。就算是他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够回到景行,可这并不是要代表了他不关心,不在意这个臭丫头啊。
不说其他的,就是这个臭丫头近一年的状况,他全部都是了如指掌。
当他知道了容景欢单枪匹马地闯到蓟市,他这个曾经的大本营,还以为容景欢是终于开窍了。他以为容景欢是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他来分担责任了。
可是呢?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进,他除了是调查到容景欢去和煜玩耍了几次,使了几回的绊子以后,就压根儿没有再了解到关于容景欢的任何作为。
有的,那全部都是泛着腻人糖味的事情。
“呵,小欢,你景叔我的耳朵不好使,要不你再是说一遍?”
景逸低缓地开口。眉眼舒展,面色红润,要说景逸的精神气,可绝对是十足的。只是容景欢觉得此时此刻,她是实在无法在景逸的面容上捕捉到什么亲和的气质。
反倒是和喜怒无常的容爷有几分的相似。
“景叔,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您的身体好着呢,我一看就知道了。”
“哦,一看便知?看来小欢你最近可是大有长进呐。”景逸挥挥手,示意容景欢过去,“来,那就和我说说,你都是干了些什么。”
容景欢心有戚戚,无比地哀怨。
好吧,迂回战术一点儿用都没有。看吧,这一来一去,居然又是绕回了原点。
罢了,罢了。她干脆就硬着头皮,顶风而上吧。毕竟,最不济也不过就是难逃一死。
“回景叔,我最近半年即将要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以及已经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此外,所获见微。”
“且说来听听。”景逸沉吟,摸着下巴,笑得光风霁月,一派柔和。
只是这柔和之中到底是不是藏着刀子,那可就是难说了。
“嘿嘿。”容景欢一阵憨笑开场。
“正所谓是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人生三大喜事是每一个人人生的重要的大事情。所以啊,景叔,我也不例外。”
“你看,我们在蓟市相见,这会儿又是在此愉快地聊天。景叔,凭借着我们的交情,这’故知’的关系肯定是可以攀得上的。”
“这不就是人生第一大喜事,他乡遇故知嘛。”
“然后啊,我的第二大喜事,嗯,就是即将要完成了……”
景逸被容景欢不打草稿的胡扯弄了一个晕头转向,这么些年未曾见面,他不察,容景欢居然是成为了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他心里的那个气哦,实在是不可描述。
姑且这第一件事情是算作是第一件大事吧。可就冲着容景欢排列出来的那三件事情,还有哪一样,容景欢是沾得上边的?
金榜题名时?
胡扯!?他都是知道了。容景欢一开始可不就是为了不去读那个硕士才溜溜地跑到了蓟市的啊,要是等会儿容景欢是可以给他扯出一个金榜题名时,他景逸就是要瞎了眼睛。
而最后一个嘛,景逸觉得容景欢也算是一个有着严格家教的人,是绝然不会如此草率地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景逸便就是正色直言,“小欢。脱口而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必须要时刻谨记一点,覆水难收!”
容景欢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此时正是要纠结着语言的容景欢并没有从景逸的口里揪出什么深意。
随即,容景欢便就是轻咳了一声,接着就坦坦荡荡地开口说道,“景叔,我即将要完成洞房花烛夜啦!”
容景欢这人生得不仅是相貌美,而且她的嗓子也是极其的动听。过去,徐筱筱还打趣她过,不当歌唱家那就是可惜了。
而此时此刻,容景欢的女高音更是裹挟着腻歪人的甜意。
她的声线是清脆而明亮的,犹若林籁泉韵,恍惚间,只觉得这声音仿佛足以可清甜润肺,沁人心脾,通身都是流淌着一种清澈的感觉。
不过,千人千感。
这相同的声音旁人听了可能是觉得余音绕梁,婉转动听,可一旦是溜进了景逸的耳朵里,却是比那天雷滚滚还要地惊悚!
景逸觉得他的耳朵都在有节奏地颤抖,嗯,或者是他幻听了。
于是,向来冷静自持,几乎是从来没有夸张动作的景逸,这时候却是在不停地摇摆着自己的脑袋。因为景逸他试图是要以这种最简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让幻听的自己可以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容景欢就好像是突然变得细心,聪明,一看就知景逸的心思。
“景叔,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真的。我即将就要洞房花烛了。”
如果说一次是偶然,是幻听,那么两次应该就勉强是算作真实的了。这……这洞房花烛!
“容景欢,你背着你景叔我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景逸大声地吼道,手捂着心口,他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容景欢带来的冲击。好吧,看来他赋闲在家已经太久了,这当下居然连这么一点的事情都承受不住。
“回景叔,我没有背着您,也不敢背着您,我这还没有洞房花烛呢。”容景欢撇撇嘴,极其无奈地看着这个宛如是和容朔一般震怒的景逸。
诶,在她的记忆里,景叔可从来都是神仙的化身。
虽然她一介凡人,当然是不会有什么机遇见到神仙的,但景逸这尊半仙可是一直就陪伴着她长大的啊。
神仙是没有见到过,可是从书里也是窥得过几分姿态的啊。别的不说,就是那周身都洋溢着仙气的神仙,怎么是会有如此的暴怒呢。容景欢觉得,神仙应该都是开悟的,这天上地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神仙有什么情绪的波动,而半仙也应该如许。
就算半仙不能够有难得一见的开悟,那平和的心态总是有的吧。
如今呢,景逸这个样子倒像是一个抽风的癫痫病人!
“景叔,您平静平静,缓一缓。”
容景欢绕到景逸的身后,打算要为景逸捏捏肩膀,以此来缓和下景逸的情绪。再说了,她还有满腹不解的疑惑没有说出口的呢。她心里比景逸还要憋屈。
“平静不了。”
只见景逸大手一挥,将容景欢的手挥了下去,“下去,小马后炮。”
容景欢……这种称呼您在小时候喊喊我就可以了,这现在还要喊一喊,是不是太过分了呢。当然,容景欢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胆子说话。
“景叔,您这样说话,您自己不心疼的嘛。”
“心疼!”景逸从官帽椅站了起来,他的手依然是捂着胸口,如果细看的话,景逸的手甚至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我不仅心疼,我的心啊,肝啊,脾啊,肺啊,五脏六腑都在疼!”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就是变得这样的……开放了呢?我记得小欢啊,你小时候不是好好地研习过礼仪么,这种基本的涵养都跑去了哪里呢。”
景逸一连气儿地说了有十几分钟,倒是把容景欢唬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景叔……”
“不要叫我景叔!”景逸气得蹬脚,“你去将那阎三爷给请上来!”
容景欢听着景逸如此疏离的称谓,一板一眼地纠正景逸,“景叔,其实您可以叫三哥的名字,璟睿。”因为这样更显得亲切啊,毕竟是一家人嘛。
谁知,景逸听见了这话,整个人更加地生气了。那如玉般的面容,陡然间因为层层叠叠的怒气变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都是根根分明。他的喉结鼓动,半晌儿,憋出一句固执的话来。
“璟睿?你景叔我叫不起!”
------题外话------
嘿,今日毕。
蠢水:三哥啊,你的景叔貌似不欢迎你呢~
三爷:无碍。三爷我人格魅力大,景叔会爱上我的。
蠢水:(满头黑线)三爷啊,您确定嘛。你确定我们景景不会吃醋嘛,你都是有了景景,居然还要爱别人?哦,对了如果景叔会喜欢你的话,你就不会关进小黑屋,打了啊。
三爷:笨!不打不相识,打是亲骂是爱!
蠢水:哎?还有这说法?
337 口不应心 荣幸不幸
容景欢不曾设想过景逸这样坦荡如砥的人居然是会干着如此口不应心的事情。
说一句喜欢她的三哥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至于是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提出和她三哥见面嘛。
“景景?”
阎璟睿在看见容景欢的时候,容景欢尚且还是一副兀自生气的娇态可掬的样子。
“三哥,接下来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容景欢沉吟,尽量地让自己使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将这句话说出来,以此也好来增加她话中的紧张情绪。
随即,阎璟睿在听了容景欢的这句话以后,那一张冷峻清朗的脸上却是绽开了一朵绚烂的花,逆着光,让容景欢几乎是要睁不开眼睛。
阎璟睿贴上容景欢的后脑勺,嘶哑的声音自容景欢的耳畔响起,“嗯,乖景景,慢慢说。”
说着,他更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向了容景欢的娇躯,严丝合缝地感受着他家景景身上的温度和香气。
天知道他刚才在看见容景欢嗔怒的时候,有多少的心生旖旎。
容景欢的确是不知道在她眼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跑到了阎璟睿的这里,居然是会变成如此不堪一击的大事。
但尽管如此,她也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浓烈雄浑的气息,嗯,独属于她的三哥身上的男性气息。
“三哥,景叔要见你。”
于是飞快的,容景欢连忙地就调整了她自己内心涌动着的情绪,强行压制住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贪迷,深呼了一口气,如是说道。
听着,阎璟睿心头一震,仿佛就好像他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随即,那温热的大掌从容景欢的后脑撤了下来,在他离开容景欢身子的时候,低头在怀里人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清浅的吻。
“景景,等我好消息。”
容景欢呆愣住,一手抚摸着自己被亲吻的额头,一手使劲地掐着自己腰间的肉。一抹缱绻而又绵软的绯云跳跃在她的脸上。
“欢欢,你怎么脸红扑扑的呀?”兜兜像一条灵活的小鱼儿钻到了容景欢的身边,仰着小脸。
而兜兜这句话不问出来倒也还好。
因为容景欢觉得她自己是一定可以做一番很好的调整的,很快她就可以恢复平时的那种镇定自若,优雅大方。可是啊,这种隐密的事情一旦被人挑明,其中的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呃,兜兜……”
容景欢正组织着语言,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话才可以蒙混过关。毕竟像是兜兜这般聪明的小孩,她要是只说一句,“太热了”准的是要被吐槽一遍。
但是她却是忘记了,此时在兜兜的身边还有一只小人精中的小人精。
“阎珺睿,这位姐姐一定是害羞了。”
会在平时说话的时候喊出兜兜的本名的人,那一定就是宿肃。
容景欢朝那看过去,刚好又是看见宿肃无声地对兜兜做出一个口型,她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一个“笨蛋”!
她……
说好的团结一致呢,全部都跑哪去了。
此时,楼上书房。
阎璟睿对于景逸方才在小黑屋里的架势还心有余悸。实则他的内心并不像是和容景欢说话的那样轻松自在。
呵,原因嘛。那可不就是他在小黑屋里是被容朔单方面的碾压的啊。
他素来自诩自己的拳脚功夫不差,就算是称不上最好,那以一敌十的事情对于他还是小菜一碟。而当他面对景逸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景逸于他便就是山外山,人外人,姑且是还不可比拟的存在。
“景爷。”
阎璟睿站在景逸的面前,淡定自如地开口说道。
只是此时阎璟睿的脸上已然没有先前和容景欢打情骂俏时分的柔和,这剩下的只是像是被风雨欲来的浓云笼罩的天空一般无二的面容。
景逸顺着阎璟睿的声音朝着前面看了过去,那一双修长的腿,结实的肌肉在他看来都是对于他的一种莫大的挑衅。
随即,景逸冷哼一声,“嗯,阎三爷来了。”
阎璟睿依然不动声色,只是说出的语调已经明显地变得柔和,“景爷,您喊小辈名字就好,小辈不敢在景爷的面前有这样的殊荣。”
“哦?”景逸佯装震惊地出声,依旧是坐在那把官帽椅上,只不过是变换了一下双脚的姿势,“不敢?莫不是阎三爷这一个名号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虚名?”
话音刚落,景逸便就是清楚地看见了阎璟睿蹙紧了眉头,当下就在自己的心里不满地哼哼。嗤,这个臭小子,就这么一点的定力,居然还要把他们景行的花连着花瓶一起搬走!
“景爷,小辈能在外面有一个这样的称号,全凭自己的实力。”阎璟睿不曾料到自己的示弱和示好,竟然是会被景逸给歪曲了意思。
于是,阎璟睿便就是立即解释,生怕自己在景逸的心中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他还以为经过小黑屋的那一场没有硝烟,却是充斥了汗水的战役以后,景逸是会对他另眼相看,可如今的事情证明他先前自信十足的猜测,错了。
错得一败涂地。
“实力?该不会是金玉其外的实力吧。”
听着这花阎璟睿心里的尴尬更甚。景逸后面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他怎么是会不清楚的呢。
败絮其中。
“景爷。”阎璟睿调整了自己浮动的心绪,再次开口,“小辈名下的资产……”
景逸一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开门见山地把自己的所有资产一一罗列出来。什么绩琨集团,五夜,辜门这些他全部都清楚,可当下听着阎璟睿将这些具体的情况细分地说出来,还是不免地咋舌。
好家伙,臭小子怎么不说自己有一座金山呢。
“停。”景逸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绷住脸,“依我看,阎三爷应当还是有其他过人的本事吧。”
阎璟睿一听,还真就仔仔细细地思考起来。
不对呀。他已经对于景逸毫无隐瞒,将自己所有的大到一家公司,小到一笔微不足道的投资都已经对景逸一一交代清楚,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本事。
要说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手,呵呵,刚才在小黑屋的时候,景逸已经将他的骄傲粉碎一地。
于是,阎璟睿认真地道,“景爷,以上便就是小辈的全部本事,小辈是绝对不敢对您有任何的隐瞒的。”
“哦?我看未必吧。”
景逸偏着脑袋,倨傲中带着一些不屑,但这无比别扭的神色却是没有为他的威严有半分折扣。
“阎三爷难道不是还有一个过人的魅力么,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把我们家小欢迷得七荤八素呢。”
阎璟睿愣住了,有一些的无所适从,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无比地荡漾。
或者,他是可以将景叔的这句话理解为变相的夸奖,那就很是美好了。
“景爷,小辈对此非常荣幸。”
于是,正处于心花怒放的阎璟睿乐滋滋地说出口,当然他也是并没有忘记时刻观察景逸的表情变化。
虽然他的确是将景逸的震怒望进了眼里,但他还是坚决地选择了直截了当地吐露自己的心声。毕竟,关键的东西是值得速战速决的。
他没有兴致去和景逸玩山路十八弯的游戏。
太幼稚。
“荣幸?”
景逸重复着阎璟睿的话语,声音极冷,“呵,我看是不幸吧。”
“景爷……”
“别喊我景爷!”景逸怒吼道。
“那。”阎璟睿斟酌着自己的用语,“景叔好!”
闻言,景逸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儿上话划过了一道黑线。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
这天底下怎么是会有着如此不要脸皮的臭人物!他都是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了让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不要喊他景爷了,就是想要与这位阎三爷划清界限,坚决不扯上关系。
可现在倒是极好。
非但是没有如愿以偿,还是让阎璟睿顺着杆子往上爬。
过分。
“别喊我景叔。”
阎璟睿从景逸的嘴里听出了第二次的反驳,大脑出现了一点点的短路。
看来,之前他的景景和他说的话语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景逸这人虽然看着是一个宛若仙谪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其实内里啊,就是和一个孩子一样。不然的话,景逸这样的谦谦君子,也是绝然不会和容朔有着那么好的私交。
如今,阎璟睿更是对此,坚信不疑。
于是,心里突然见变得澄澈的阎璟睿便就是很笃定地开口说道,“景爸爸好!”
景爸爸好?
爸爸好!
爸爸。
景逸的耳畔将这句话来回地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却是仍旧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事情。
焦虑之间,景逸向阎璟睿招招手,“来,臭小子,你过来。”
阎璟睿依言走过来。
咣当一脚。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就见阎璟睿已然倒地不起,而景逸则是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脚。
紧接着,更是听见了景逸的一声喟叹,“嗯,看来我没有幻听。”
阎璟睿……
景爸爸,您就算是对于我的称呼不可置信,能踢您自己嘛。
与此同时,正在楼下聚在一起玩耍的众人,冷不丁地就听见了来自于自己的上方一声闷响。
故而,容景欢和兜兜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迷茫的神色。
不消片刻,容景欢猛然蹿了起来,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三哥!景叔!”容景欢气喘吁吁地撑在门板上,一手支门,一手捂胸。
只可惜,此时并没有人回应她。
于是,容景欢缓了缓神,定睛一看,不禁地就是要倒吸一口气。
因为她应该是看见了本年度最最惊悚的画面。
还是方才容景欢第一次出现的书房,雅致和大气从精致的陈设中就可窥一斑。
但此时出现在这样幽静的,泛着浓厚书香气息的书房里却是正在上演着诡异的一幕。
阎璟睿单膝下跪,徒留给容景欢一个挺拔健硕的背影。
而景逸还是保持着惯常的坐姿,要说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应该当属景逸的腿。
此时此刻,景逸很罕见地斜支着自己的腿,向前交叉落地。在景逸素白的裤子上,在他小腿肚的部位有一双清浅的小麦色的手显得异常突兀。
“臭小子,在往下一点。”景逸哼道,接着才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随意地瞄了一样呆愣在门口的容景欢。
“小欢,你找的这个臭小子按摩手法还很不错。”
容景欢……
“刚刚我小腿抽筋了,这小子按摩得还挺舒服的。”
“但是你景叔我也只是夸奖他的这么一点,其他的啊,都不好。”
“小欢,真的不是你景叔我嘴毒,就这小子,脸皮太厚了一点。你呀,招架不住的。”
“对了,你应该还没有和这个小子真的走到洞房花烛的节奏吧,那你景叔我和你说,赶紧分,越快越好。”
景逸一边享受着阎璟睿的按摩,一边又是不顾容景欢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神色自然,绝对是找不出半分奇怪的表情。
可是这话让被他忽视了的两位听了去,心里可是一点都不美好。
容景欢恨不得说是要拿一块豆腐将自己撞死。
亏她急急忙忙地跑上来,还以为这两人又是打了起来。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抽筋罢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嘛。还有,她的三哥怎么是会如此的没有骨气。
竟然是给景叔单膝下跪。
要按摩什么样的姿势不可以,偏偏要下跪?
被容景欢腹诽的阎璟睿朝着她看了一眼,大概是两人之间的默契,阎璟睿只消一眼就知道了容景欢的大致想法。
随即,阎璟睿便就尴尬地松手,摸上自己的鼻头,一脸的无奈与愧色。
他也很无奈的啊。
毕竟为了他和景景的美好幸福生活的考虑,他不得不要取得景逸的欢心。
这刚才,虽然景逸的确是踹了他一脚,但后来景逸腿抽筋了,并且还提出要让他帮忙,他又不能拒绝。
“诶,臭小子,手别停,继续!”
景逸抬了抬腿,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铿锵有力地向阎璟睿吩咐着。
于是,阎璟睿就在容景欢极度不悦的目光下,继续着。
容景欢:三哥,你居然怂了!
阎璟睿:景景,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338 惨遭不测 采花大盗
“杜大叔,你能别晃悠了嘛。”兜兜是个自来熟,不过就是和杜皓成相处了短暂的片刻,说话间就已经全部都是熟稔的气息,“你总是在我面前转圈子,我头疼。”
兜兜学着阎璟睿平时揉透的动作,也像模像样地捏捏自己的太阳穴,短小的二郎腿往上一跷,颇有几分江湖大佬的姿态,如是嘟囔道。
杜皓成听着兜兜故作深沉的抱怨,一个晃神,硬生生地刹住脚。因而只见得他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往前冲去。
“哥哥!”
这时,杜悦和抛下手里的六阶魔方,踩着一双棉质拖鞋便就蹬蹬地向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突然间自己的手里多出了一只魔方的宿肃,却是立马黑沉了稚嫩的俊脸。
他可是不止一次地听说杜庄的大少乃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难不成当今社会的人中龙凤都是连走路都不会的嘛。
杜悦和绕过茶几,钻到了杜皓成的胳膊底下。她用自己小小的脑袋努力地顶住杜皓成宽阔而又结实的脊背。
“哥哥,你别怕。悦悦来帮助你。”杜悦和还带着小奶音的嗓子自杜皓成的后背响了起来。
杜皓成心头一暖。
他觉得,在他刚一听见杜悦和的话语的时候,从他的脊背,隔着甚至是透着不算薄的衣物,将恰好的温度一路送到了他的心肝脾肺。
一声由衷的喟叹之后,杜皓成转身,伸手就搂住了杜悦和的小身子,愉快地勾起唇角,“谢谢我的宝贝儿!”
咔嚓。
兜兜清楚地听见一阵低沉的,独属于塑料被捏碎的声音。他怀着不解的目光朝四周打量,最终,他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不停地磨着牙齿的宿肃身上。
于是,兜兜撅着脑袋,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随即,兜兜的目光由肯定渐渐地转变成为了一种得意地促狭。
“宿肃。”兜兜压低了嗓子,“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很憋屈啊。”
听见自己的名字,宿肃已经捏紧的拳头立刻放松,摊开手,一大堆的塑料碎片就落满了他的大腿。
宿肃面无表情地垂头看了一眼,接着又以一种冷漠的眼神朝着兴致勃勃的兜兜瞧上一眼,才抬起头,别开眼,道,“没有。”
兜兜觉得这是他等过的最艰难的回答。
他怀揣着盎然的喜悦,等候了半天,居然就是等来了两字。这还不如是在一开始就给他一个“哼哧”来得让他高兴。
不过,很快,兜兜便就发现了让他灰烬的心重新燃烧的焰火。
这时,兜兜嘿嘿地笑着,看在宿肃的眼里则是如同小人得志的奸笑。可美景当前,兜兜可不会管这么多。
兜兜乐滋滋地观察着被宿肃遗弃在腿边的破魔方。
“诶,可怜的小魔方啊,你死得好惨呐!”兜兜一点点地朝着那只破魔方移了过来,然后依靠着自己敏捷的小身子,在宿肃扑过来的身子前抢过了这只魔方。
接着,兜兜双手认真地捧着破魔方,又抬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魔方破损的部位,“欸,小魔方啊,你太可怜了。”
宿肃盯住魔方捏碎的痕迹,眉头突突地跳动,他从前这么不知道兜兜居然是一个这样无聊的小混蛋呢。
“拿给我!”
“不。”兜兜将破魔方护在怀里,“宿肃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你捏碎的魔方,抛弃的魔方,哪有再讨回来的道理?我不给!”
在兜兜与宿肃争辩得激烈的当儿,前面的杜皓成已经将杜悦和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因而在宿肃和兜兜朝前面望过去的时候,已经就见杜悦和小朋友脚不沾地的呆在杜皓成的怀里。而比这更加过分的是,杜悦和的那一双嫩白的小胳膊还环绕着杜皓成的脖子。
于是,兜兜又一次清楚地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随着声源处望过去,闯入兜兜眼帘的是一地的狼藉。兜兜哀婉地垂目看着躺在自己手里的那一部分破碎的六阶魔方,摇头晃脑,连连唉声叹气。
可怜的魔方哟,还都没有面面还原,居然就惨遭不测。
他可是在刚才听着杜悦和仔细地介绍过,这只魔方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产品。据说好像是什么魔方的大赛的承办方赠送的礼物,欸。
兜兜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更加地受到了摧残。
多么好的一只魔方啊,到了宿肃的手里,就惨遭不测,变成了这副四不像的可怜样子。
欸,他现在倒是知道了之前可爱又帅气的四哥,狄扬所说的话了。
爱情误人误事误生命。
他现在看看果真如此啊。
但貌似有一点狄扬应该是说错了。毕竟宿肃小同学目前为止还是一颗祖国大好的小青草,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采花成功。可,宿肃这只未来的采花大盗可是已经瞄准了目标了啊。
他真是为宿肃看上的某位小花感到无比的忧伤。
这也是太不幸了一点啊。
再看此时此刻被杜皓成抱在怀里的杜悦和。
“哥哥,你要小心一点,如果悦悦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杜悦和此时已经化身成为了一位不知疲倦的啰嗦小老太,小胳膊搂着杜皓成的脖子,就开始语重心长的嘱咐。那口气,完全就是生怕杜皓成惨遭不测,会落了一个凄凄惨惨的田地。
而在杜悦和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那位被她搂抱住的男人,嘴角一弯,眼睛里闪烁着蓬勃的笑意,不发言语,低头就在杜悦和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嗯,我的宝贝请放心,哥哥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一定是不会让我们的小公主担心。”
咔嚓。
紧接着,伴随着这一声刺耳的咔嚓声响起的还有宛如小老鼠般的磨牙的声音,还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噪音。
嗯,反正不管这声音是否真的刺耳,难听,钻到了兜兜的耳朵里那绝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听的声音。
兜兜深刻地觉得,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换做是谁,在短时间内一连听着三声同样的声音,一定都不会心情愉快的。更何况,他在这个时候,不仅是要承受着宿肃小同学蹂躏魔方的声音,更是要在宿肃小同学不要命地释放的低气压中,艰难地存活。
他这个小暴脾气哟,不把宿肃欺负了去,已经是很给自己这个小兄弟面子了。
“宿肃,你要知道,现在抱着小悦悦的男人,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子。”
这时,兜兜一点点地朝着宿肃挪动了过去,探出了自己的身子,贴着宿肃的耳朵就开始说了体己的悄悄话。
说话的时候,兜兜可是怀抱着无比的喜悦说出来的。
因为啊,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这句话的威力。
某天,他亲爱的四哥哥,狄扬公子就是用这样的说辞去强力地政府了不知道为什么而暴怒的阎璟睿先生的。
效果可谓是无比的强悍。
可是,当兜兜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正和兜兜身子贴着身子的宿肃,却是连忙地往与兜兜的反方向移动了一下。
兜兜转头看过去,望见的却是宿肃的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
“宿肃!你别吓我啊!”
一不做,二不休。兜兜干脆地就扯开了自己的嗓子大声地吼了出来,语气悲戚,神色怆然,动作也是相当配合地极其浮夸。
于是,兜兜的叫声很顺利地就赢来了前面两个人的目光。
“宿肃?”
“小肃肃?”
搂抱在一起的杜皓成与杜悦和齐齐开口,异口同声。
因而,在听见了这声音的宿肃,周身的气压更加地低了。
只可惜,回答杜皓成他们的是宿肃因为心里的怒气而变得粗中的呼吸声。
“小肃肃?”
杜悦和挣扎着从杜皓成的怀里跑了过来,一双白白软软的小手压在宿肃的膝盖上,歪着脑袋眨巴着自己和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睛疑惑出声。
至此,在宿肃感受到了杜悦和的主动亲近以后,才渐次地收敛住了自己的隐约的怒气。
但宿肃他仍旧还是故作矜持,高冷地轻哼一声,“嗯。”
“嗯?”杜悦和扬着自己的声调,“小肃肃,一个‘嗯’是什么意思啊?”
宿肃依然是绷着自己的脸,那一张尚且还带着明显的稚气的俊脸。
“小悦悦啊,兜兜哥哥告诉你,不要去理会这种阴晴不定的大坏蛋,会被传染的。”
兜兜使劲地憋住自己压制的笑意,向杜悦和解答疑惑。因此,兜兜自认为他是一定可以得到杜悦和的夸奖,毕竟现在像他这样人帅心更帅的人已经很少了。
现在啊,大多数的人可都是像某人一样人丑心更丑的类型。
“不是的!”杜悦和的小手往下一压,激动地跳了起来,“兜兜才是大坏蛋!肃肃可是最最好的人!你才是!”
兜兜……
他只觉得那一句铿锵有力的反驳萦绕在他的耳畔,挥之不去。
哦,他才是大坏蛋。
他兜兜何曾是干过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恰好是在这时,宿肃低低地笑了出声,“嗯,悦悦,我的意思是悦悦很可爱,可爱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你,所以才嗯了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肃肃是最帅气的人。”
杜悦和重新跑到了宿肃的面前,抬起小手,像一个大人一样努力地拍了拍宿肃的肩膀,“嗯,肃肃,嗯。”
此时,兜兜只觉得自己想要钻到沙发缝儿里去。
他保证,他再也不会说阎璟睿先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大坏蛋了。因为一山更有一山高啊,更加不要脸的人在这里!
喂,宿肃同学,你未来的大舅子在你面前呢,收敛点。
黑的都是能说成白的,真是彻底地服气了。
“杜大叔,你的妹妹要被坏蛋拐了去,你不采取行动的么。”
可是,兜兜实在是压制不住自己心里涌动着的情绪,因而他便就拉着杜皓成的裤脚,义正词严地说道。
杜皓成抬手压着兜兜的脑袋,淡漠地出声,“无碍,没关系。”
啊?什么!
兜兜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出现了神奇的幻听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是会听见这样的话语?
.ttka n .¢ ○
什么叫做是无碍,没关系呢。
难不成是说杜大叔的脑子出现了问题,所以他说的话语才要这样的没有逻辑。
那既然如此,可就千万不要怪他的对话没头没尾了啊。
“杜大叔,我能上楼找我的欢欢嘛。”
“可以。”
“真的吗?”
“嗯。”
又是一句饱含着多重意思的“嗯”。
他的脑袋都是要爆炸了啊。
于是,得了杜皓成准许的兜兜撒腿就跑,一溜烟儿地就消失在了这个令他崩溃的地方。
而此时的书房里。
景逸依旧是端正地坐在他的那把官帽椅上,而在景逸的左右手两边则是各自坐着容景欢和阎璟睿。
这三个人本就都是卓然而立之辈,哪怕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是在他们的周身全部都洋溢着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气场。
更何况是当下,这三人的脸上全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坐在首位上的景逸不知何时寒了一双眸子,那眼底散发出的寒气正是完全地掩映了他平时温润儒雅的气质,波云诡谲,墨色翻滚,这才是当下景逸的神色。
而坐在景逸右手侧位的阎璟睿,那通身散发着的气场却是一点儿都不会输给景逸。
阎璟睿的五官本就生得立体,甚至是还带着一点的锐气,棱骨分明,鹰隼一般的眼睛目视前方。摆在膝盖上的双手交叉,有节律地叩击着另一只手的关节。
而他紧抿着的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容景欢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此时自己的低沉的气场却是一点儿都不会输给这两位暗自较量的爷。
娇俏的五官上硬是让人找不出半点儿柔和的风情,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只能够将那肃杀的气质和绝然的神色划入风情万种,魅色无边的疆域。
若非如此,那容景欢则是一个乍一看去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存在。
或者说,此时的容景欢,倒是有几分景先生的风度。
一个将来会带领景行东山再起,重新走向叱咤风云地位的人,怎么会是娇娇滴滴的林姑娘那样的类型的呢?当是那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大姑娘才是。
------题外话------
捂脸/
惭愧,惭愧。
339 冥思苦想 稍纵即逝 1更
杜庄书房
兜兜跃跃欲试地跳起来,带着肉坑的手刚刚握住门上的把手,门一开居然什么声音都听见。
有那么一刻,兜兜还要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坏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连一点点的声音都听不见的呢。好歹他觉得杜大叔并不是一个像是会骗人的坏蛋,杜大叔既然是说他们在楼上书房谈论,那就一定是谈论。
可他想不明白,他的欢欢他们谈论的时候怎么是会连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的呢。
“欢欢,你还存在吗?”兜兜小心翼翼地试探。
“兜兜?”
半晌儿,兜兜终于是等来了容景欢的回答。当然,如果他可以很主动地将容景欢迟疑了两秒,以及话中的疑惑尽数忽略的话,他一定是会相当地开心。
只可惜,扪心自问。兜兜觉得目前为止,他尚且还没有这样好的定力。
“欢欢,你真的还存在嘛,你是不是快不行了!我就是呆在楼下和杜大叔玩了一下下,没有跟着你,你怎么就会不行了呢。”兜兜自顾自地皱着眉头,一步步地朝着书房里面走了进去,“哥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来照顾,照顾你。”
“欸,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可爱的我。”
“欢欢,哥哥这个大坏蛋,你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其实他就是一个看着吓人的纸老虎。欢欢,我和你说啊,哥哥这个人内里其实可没用了,你瞅瞅啊,你现在遇到了困难,他人影儿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兜兜双手插袋,老神在在,边说边走,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却就已经看到了坐在另一边角落里的阎璟睿。
“嗨,帅气逼人,心灵美好的亲哥,你好呀。”
肉嘟嘟的小脸顿时僵住,不安分的小嘴使劲地鼓动着自己的腮帮子,在触及到阎璟睿冰冷的目光以前,立马就是换上了一个外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呀,哥哥你好,你好,世界上最威风的哥哥!”
兜兜已经是有一点的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反正他只知道唯一的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他张口闭口都是夸奖阎璟睿的话语,就准没有错误。
“嗯,我的蠢弟弟好。”
阎璟睿嘴角轻挑,扯动着嘴皮子,目含笑意地说出来。
于是被兜兜瞧了过去以后,兜兜便就是立刻机智地变换了他自己内心的那杆秤。什么看着凶的纸老虎,明明就是看着凶,内里更加凶的笑面虎!
“嘿嘿。”兜兜一路憨笑,转身掉头就走。
可惜,兜兜这才转动了自己的脖子,那小小的身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呢,目光一移,看见的就是一尊比阎璟睿,他亲哥还要纸老虎的笑面虎。
“嘿嘿,帅大叔,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兜兜伸手挠着自己的头皮,脸上的笑要多少的讨好就有多少的讨好。
“哦,这是我的书房。”景逸好整以暇地观望着,眼底的笑深不见底。
在此之前,兜兜从狄扬那里听到过关于笑不见底的内涵意思,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笑到深处至极的笑容,也是这样的瘆人。
呵呵,他,能逃跑的嘛。
这三尊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大佛啊,他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了啊。
而容景欢则是在方才听见了景逸一次又一次的婉拒以后,这俏丽的脸便就是一直拉着。如果不是她此时的定力好的话,那么她的脸此时不吊着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对,都是景叔您的,我们都是客人。”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有些阴阳怪气地哼哼,一点儿都不给景逸一个面子。
兜兜,“……”
他的欢欢到底是怎么了,他记得杜大叔可是清清楚楚地说过,欢欢和帅大叔的关系好着呢。只是现在瞅瞅,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请啊。
“兜兜,我们走!”
就在兜兜冥思苦想的时候,容景欢干脆地起身,吝啬到一个说再见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景逸,径直地牵过兜兜的小手,离开。最多,也不过就是留给尚且还呆在屋子里的二位爷一个纤弱但挺拔的背影。
阎璟睿,“……”
夫人,您生气归生气,把您的甜疙瘩儿扯上这又是什么事情呢。
故而,阎璟睿便就是和景逸匆匆地告别,有些手忙脚乱地去追随容景欢。
就在此时,一抹开怀的笑渐渐地爬上了景逸的面容。清冷的脸庞上陡然间出现了一个绚烂至极的笑,竟然连半分的违和都不存在。
只是,这番绝色,稍纵即逝。
不过也就是在景逸的脸上绽开了几秒钟以后,猛然间,景逸抬手压住了自己的心口,如玉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追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便就是只能够看见景逸伸手就往自己的内衬口袋探去,此时,景逸哆嗦着的双手仿佛都将时间拉得缓慢。
终于,景逸的手中出现了几粒暗沉的土黄色的药丸,一闭眼,张口就吞了进去。
从景逸紧闭着的眼睑,裹挟着粗重的呼吸,一道泪水陡然滑下,沿着面庞的曲度,最终流进了他的嘴角。
因为那药丸一入口便就是在口中沁出,接着又是不断地弥散出逼人的苦味和涩意,本就已经是难忍的味道,又因为药丸必须得含服入口,钻心的味道就在口腔里肆意地扩散。
这会儿的功夫,一道接着一道的泪痕又是不解风情地钻到了他的口腔内,宛如是一剂催化剂,将他在不动声色间就灼烧得伤痕累累,皮开肉绽。
随后,景逸的手就像是被人抽干了全部的血液以及内含着的气力,那结实的胳膊居然是直直地坠下,笔直地砸在他坐着的那把官帽椅的扶手上的浮雕花纹。
滴——
一声急促的警报声从杜皓成耳边别着的一只小型蓝牙中刺入他的四肢百骸。
“失陪。”
杜皓成匆忙而又草率地对容景欢和阎璟睿扔下一句,朝着一旁站立的杜宇颔首,带着杜轩就急急地朝着楼上奔去。
340 撒泼打滚 及时止损 2更
容景欢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地就抬头朝着楼上看了过去。该不会是二楼……
于是容景欢屏息凝神,闭目,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
两种急促但却整齐规律的脚步声在过了二楼的转角处,不假思索地直接朝着楼上的楼上奔去。
一阵凝满愁云的窥听以后,在确定了方才慌乱奔上楼的两人在过了二楼以后,不耽误片刻的时间,径直朝着三楼奔去,容景欢心里的惴惴不安便就放下了。
杜宇见容景欢最终还是收回了倾听的耳朵和骇人的注意力,他的心也是端平了。
还好,还好。
他现在倒是要佩服一下先生的足智多谋,未雨绸缪。反正同样的事情换做是他的话,绝对是不可能想到要在两层楼之间做一个隐蔽的通道。
原来那种东西在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因而,杜宇轻咳了一声,唤回了正面面相觑的容景欢和阎璟睿两人的注意力。杜宇在心里一点点地摸索着先生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依样画葫芦地从容不迫,“容小姐,阎三爷,我们家杜少突有急事,今日招待不周,日后一定挑一个大好时间,好好招待。”
此话一出,容景欢和阎璟睿的心里一片明镜。
这不就是一个变相的驱逐嘛。
果然是杜皓成身边的人物,就连一个普通的逐客令都下得如此委婉。
容景欢和阎璟睿两人都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徒,也都是好着一张面子的人物。在听见了杜宇的话以后,虽然并没有变了脸色,但行动上,要立马离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阎璟睿既然要走,自然也是要将兜兜一起带上的,顺便地,他这个做亲哥的还是要对兜兜说些体己的话语。比如说,上学时间怎么会出现在杜庄?
可兜兜从小就和阎璟睿几个兄弟厮混在一起,尤其还要以跟狄扬更加地熟稔。
这俗话说得好,好的不易学,坏的一学就会。兜兜除了在被阎璟睿丢到辜门那段时间以外,此外,压根儿就没有学到什么正儿八经的本领。
倘若真的是要一是一,二是二地罗列一番,那应该当属狄扬那撒泼打滚的把戏学得惟妙惟肖。
“哇,小肃肃,救我!”兜兜将自己的脑袋朝自己的左边一歪,挂着分不清鼻涕和眼泪的不知名液体,哭唧唧地看着被他单手抱着大腿的宿肃。
宿肃向来是一个爱干净的主儿,这会儿在看见兜兜如此膈应人的样子,不要说开口回复了,宿肃觉得他就是连当下别过自己的脑袋的动作,都是多余的。
及时止损,这是兜兜从狄扬那里学到的第二个的把戏。
于是,当兜兜敏感地意识到宿肃对于他的不喜之后,立马地就扭头瞅着自己的右边。
“小悦悦,兜兜我平时可照顾你了,你……”
“兜兜,你应该和欢欢姐姐回家去!”
可惜,杜悦和在兜兜尚且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就开口打断了。虽然这种故意打断别人说话的行为很是可耻,但此时,兜兜却是在杜悦和的身上找不出半点儿的刺儿。
好吧,他认输。
一刻钟以后。
杜宇站在宿肃以及杜悦和的身后,嘴角抽搐地看着在阎三爷手中和一个即将进入垃圾桶的那玩意儿的……嗯,兜兜小少爷。
果然是亲哥啊。
换做是另外的任何一个人,哪里是会有这样的胆子!
“蠢货。”
宿肃淡漠的眼睛里速度飞快地划过一道暗芒,看着兜兜那背影不像背影的身子,吐露两字。
“肃肃!兜兜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说他了!”
杜悦和满脑子里回放的都是方才在不短也不长的时间里出现的画面。
那一个站在漂亮的欢欢身边的黑脸怪大叔叔提着兜兜的衣服,就抬手在兜兜的屁股上挥舞几下。兜兜自然是疼得哭了,但黑脸怪叔叔并没有因此放过兜兜。
最终还是她漂亮的欢欢姐姐出口,黑脸怪叔叔才让兜兜幸免于难。
所以此时在杜悦和的眼中,平时自诩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小霸王的兜兜,赫然就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哭包外加小可怜。
“悦悦,我也很可怜。”
宿肃绷着一张稚嫩的严肃脸,正儿八经地挽起了自己的裤管,蹲下身,指着自己的小腿肚儿,漠然开口,“这是刚才被兜兜踢到的。”
“这是被兜兜抱的。”接着,宿肃便就又是撩起了自己的衣摆,一面白皙嫩滑的小肚皮便就出现在了杜悦和的眼前。
这时,一旁已经被宿肃的转变呆愣了的杜宇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太晚。
这时,只能够见到杜悦和抿着自己的嘴,探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贴上了宿肃的小肚皮。
宿肃虽然和兜兜差不多的年纪,但在宿肃的身上已经很难再找出一点难以形容的赘肉。虽然他身上的肉尚且和阎三爷的那种完全不是处于一个档次,但甚在手感好,视觉效果也好。
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是有着一身滑腻的皮肤,而宿肃便就是很幸运地处在了那绝大多数的孩子的行列。
而宿肃大概是因为基因使然,那面小肚皮可是要比寻常的孩子还要白上几分。那嫩白的程度,便就是让方才兜兜抓住宿肃时候留下的红印子,还历历在目。
一道粗犷的手臂印子在宿肃嫩白的小肚皮上显得格外地清晰。
“唔,肃肃,悦悦收回那句话。”杜悦和一下一下地在宿肃的小肚皮上抚摸着,“明天我见到兜兜的时候,一定要将他的小肚子也欺负成这个样子。”
“肃肃的小肚皮怎么可以被兜兜欺负!”
宿肃听着杜悦和的话语,冷硬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笑意,“嗯,但是悦悦,欺负兜兜的小肚子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就好。”
嗯,他的小肚皮,兜兜的小肚子。宿肃对于此,相当地满意!
“那……那我能干什么呀?”
“我们漂亮可爱的悦悦负责美就好。”
虽然吧,杜悦和现在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但是爱美的天性使然,杜悦和在听见了宿肃的话语以后,立马就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吧唧。
紧接着,杜悦和就在杜宇的眼皮子底下在宿肃的侧脸糊了一脸的口水。
一向爱干净爱整洁的宿肃居然就是让这口水挂在自己的脸上,而他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加地明显,晃眼。
杜宇暗道大事不妙。
这下可好。
好极啦。
杜少啊,您的宝贝儿妹妹要被宿家公子拐跑了喂!
正被杜宇念叨着的杜皓成。
当杜皓成从蓝牙里听见了那一声专门为景逸设置的急救响声以后,出于过往相似情况下历练出来的习惯,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大张旗鼓地唤人上楼去。
但好在,及时地止住了。
倒也不是他有多少的厉害,他惯常不会自夸自卖。只是当他看见了容景欢肃然的脸色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依照他识人观色的眼光,容大小姐当下能够露出这样一个面色的原因,极大程度上是因为先生并没有将这些年来的实情告诉给容景欢。
否则的话,就凭着他对于容景欢的了解,就如同容景欢此时的神色,是绝然说不通的大事。
容景欢可以哭,可以闹,可以笑,但她绝对不会是生着闷气。
以容景欢和杜皓成的关系来看,倘若是真的知道了景逸的事情,怎么会是两败俱伤地生闷气呢。
故而,大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杜皓成就在踩上二楼的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果断地朝着三楼继续奔去。最终,他和杜轩在三楼的一处联通着二楼的直梯前停下,然后果断地爬下去。
杜皓成和杜轩穿过了两间房间才跑进了景逸呆着的房间。
“先生。”
入目而视,所见的是一个呈现出完全戒备姿态的景逸。
低垂着自己的脑袋,但此时景逸的下巴却是微缩,下边脖颈儿出的青筋都是依稀可见,强行绷直的肌肉更是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但尽管如此,给予杜皓成和杜轩的冲击力,都远远不如景逸泛着青紫的嘴唇。
“先生,我……”
“安静。”
就在杜皓成慌慌忙忙地阻止语言的时候,景逸开口出声,“让我睡会儿就好。”
景逸的声音依然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唯一的不同的那就是话语之中,气息尚且还不怎么地稳实。但对于一路胆战心惊地跑到这里的杜皓成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慰藉。
------题外话------
烦请「月冥冥」「170**845」两位秀才美妞在评论区留言,蠢水将发放三月订阅奖的xxb
*
正如蠢水一开始说的,只要有一个读者就永远不会完蛋。
是的,不知不觉,蠢水也在崩溃中写到了一百万字,不多不少,但故事似乎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开始。
想表达的文字到自己的笔下,硬生生地全部都变了味。才疏学浅,每日冗杂又蹉跎的文字也不知道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什么。
蠢水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认认真真地将故事交代清楚,给宠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按照先前的设定,还有一百万字的故事没有说完。
尽心尽力去描绘,留下打卡、订阅、撒花花的美妞全部都是蠢水的幸运,嘿,希望大家可以因为宠妻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时光。
谢谢阅读!
晚安~
341 缺心眼儿 哭到失声
半邸。
因为在杜庄遇见了兜兜,阎璟睿和容景欢接下来的行程都被打扰,于是无法,阎璟睿就只能够先驾车将兜兜这个淘气包送回半邸。
兜兜双手紧紧地抱住椅背,像前面撅着自己圆润可爱的小屁股,大有一副抵死不从的决然。
“下车。”阎璟睿拉开车门,一脸肃然地站在车门的旁边,冷着一张脸便就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大概是阎璟睿刻板的样子变相地激怒了兜兜隐藏着的暴怒的小兽。兜兜甫一听见阎璟睿再一次地在他的耳边重复着“下车”二字,那脑袋直接就晃成了一个被人甩得激烈的拨浪鼓。
魔音绕耳。
兜兜觉得此时阎璟睿说的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岂不就是一个恐怖至极的魔音嘛。
为什么要让他下车?他知道的,等会儿哥哥是要带他的欢欢去别的地方干正经严肃的大事情,这没有关系,因为他保证自己是绝对可以做一个乖巧而又特别安静本分的孩子。
他保证自己是不会影响欢欢的大事情。
“哥哥,我们商量,商量。”
于是,兜兜终于是从椅子里钻出了自己的小脑袋,大胆地和阎璟睿眼睛对着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听着他的那口气,就好像是在宣告着什么大事。
可……
“商量?你先拿出自己的资格来。”
阎三爷可一点儿都不给兜兜这个亲弟弟一个面子,半个面子都不给。
一直在副驾驶位子上坐着的容景欢听见了兜兜的话语以后,也是失笑连连。
“兜兜,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居然是会和她的三哥一本正经地提出商量,兜兜这孩纸墨非真的是把他自己当作是一个大人了嘛。要知道,她和兜兜两个人的年龄加在一起,才和她的三哥一般年纪啊。
嗯,她的老三哥。
但当下,很显然。兜兜并没有像容景欢这样思考这么多,反正兜兜他就至始至终地坚守着一个目的。那就是他坚决不会下车的,等会欢欢去哪,他就要去哪。
不过,突如其来地被容景欢夸奖了的兜兜,更是一时之间找不着了北。
“嘿嘿嘿嘿。”
兜兜啪唧一下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位子上。
只是兜兜的动作可谓是无比地妖娆。那一双小腿交叉地搭着,翘在上面的脚更是要向后勾着下面的脚脖子。而兜兜的小手则是像捧着一束花朵那样捧着自己的脸蛋。
于是,阎璟睿和容景欢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浓浓的不解。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兜兜同学的眼睛还可以再眨得快一些嘛。
他的嘴巴还可以上扬得更夸张一点吗。
“嘿嘿,欢欢,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啊……”
这番同样妖娆口气的话尚且还没有说完,兜兜就再一次地被阎璟睿当作是一袋臭气熏天的垃圾,从车子里面扔了出去。
正是处在自己兴奋**上的兜兜,毫无防备,毫无招架之力。在阎璟睿更加无情无义地松手之后,咣当一下,他刚才奋力撅起的小屁股就和大地母亲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随即。
兜兜一脸哭丧地嚎啕大哭,泪眼婆娑之间就干坐着,呆呆地看着阎璟睿和容景欢的车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哇!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就算……就算阎璟睿这个大坏蛋不愿意让他跟着去,至少也让他自己慢慢地从车子里走下来啊。这样子扔垃圾一样地把他扔在地上,算作是什么东西呢。
不对。
他就连一袋垃圾都不如。
别人扔垃圾尚且还要规规矩矩地扔在垃圾桶里,那再不济,阎璟睿他总是得把他扔进家里的吧。居然就这样把他随意地丢在了家门口!
阎璟睿的这种行为和那种将垃圾扔在垃圾桶外一米远的人有什么区别?都是很不道德的大坏蛋。
缺德,缺心眼儿。
想到这里,兜兜更加地觉得自己是无比地可怜。因而兜兜的哭声更加地响亮,更加的悲戚,更加地具有穿透力。
……
“老爷子,您听听,外面是不是有小孩子在哭?”林伯坐在阎老爷子的对面,抬头询问着正执子下棋的这位。
阎老爷子一手执着棋子,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摆出的是他惯常的思考的样子,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地一丝不苟地将自己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紧接着,一抹得意又促狭的笑爬到了阎老爷子的脸上,与此同时,阎老爷子将压在自己棋子下的白子捏在了手里,举在林伯可以直视的位置,摇摆了几下。
收手,这才是缓缓地开口。
“老林啊,你老了,不中用了。”阎老爷子慢悠悠地看了一眼自己吃掉的白子,“你看看,你的棋子跑在了我这里多少了!欸……”
“老林,我和你说,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呢?我们半邸方圆十里都见不着一个孩子的,而我们的小孙子这个时间不是在上学嘛,你听错了,听错了。”
“不可能是会有小孩子的哭声的。”
阎老爷子笃定地说着,摆摆手,对于一定听岔了的林伯面露嫌弃。
而在阎老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更加响亮,更加清楚的哭声便就是特别应景地奏响。
“老爷子啊,这好像真的是和小少爷一样的声音啊。”
林伯蹙着眉头,一双手还作成喇叭状地贴在自己的耳朵后面,转头认认真真地听了一回。
阎老爷子见状,那本就是抿紧的唇更是朝着左右两边拉开,接着一声更加无所谓的叹息出声,“欸,老林。我们下棋!”
很显然。阎老爷子这是对于林伯说的话语表示了千万点的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现在压根儿就还没有到兜兜他们的放学时间,这个时候的兜兜,根本就不需要多加思考,那一定是在学校里的。
于是,在接连着碰了两回壁的林伯也放弃了挣扎。有些事情,多去重复几遍,就未免会显得太过于啰嗦了。
故此,林伯就此打住,重新开始和阎老爷子的下棋博弈。
因为,林伯也再也没有出现了阎老爷子所谓的幻听。大概是他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吧。
而在此时,半邸外的私路上。
兜兜背靠着半邸外的围墙,唉声叹气地为可怜的自己擦拭着眼泪。
当兜兜拽着纸巾刚一碰到了自己的眼角,就疼得嗷嗷直叫。惨了,哭多了,自己的眼睛都肿了!
于是,兜兜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的可怜境地奋力地嚎叫几句,却就是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差不多哑了,连一句正常的声音都叫喊不出来。
没人在家啊。
不然的话,怎么他都已经哭喊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他,哄哄他呢。
“哎,也不知道爷爷和林爷爷又去哪里玩了。”兜兜小声地嘀咕着,艰难地伸手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钥匙,在他的钥匙对准了锁眼的时候,陡然间停住。
顺着兜兜的视线看过去,在锁眼的右上方正好是他家的指纹锁。
兜兜,“……”
他怎么就把这茬东西忘记了呢。亏得他还如此可怜地去掏钥匙!
故而,当兜兜瘪着嘴巴,一步一步地拖进客厅的时候,情绪就更加地低沉且抑郁了。
接着,当兜兜看清了空荡荡的客厅的那一刹那,心里的忧伤不用言说。
“哈哈哈!”
突然,一声粗犷且豪放的笑声塞进了兜兜的耳朵里。
一心认为半邸除了他自己以外绝对是没有别人的兜兜,很没出息地被这一声吓瘫在了地上。
再一次和大地母亲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的兜兜,尚且才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滂沱得不可收拾。那眼泪和绿豆般大小,吧嗒吧嗒地砸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痕。
于是,兜兜一边看着地板上的痕迹,一边又是要承受着阵阵高起的笑声和魔音,委屈的泪水都不需要在眼眶子里打转,便就是径直地落了下来。
他,好惨。
不过,此时,兜兜也算是听明白了笑声的主人。
“爷爷!爷爷!爷爷!”
兜兜接连着扯着嗓子叫喊了三声,然后才睁开眼睛,使劲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但兜兜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因为在那口水咽下去的时候,兜兜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多少的疼。
就算是阎老爷子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这个时候都是可以笃定自己的宝贝小孙子正在叫喊他了。更何况,阎老爷子的耳朵好得很呢。
“欸,老林,你有没有听见兜兜的声音?”
说实在的,阎老爷子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情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复杂。
因为阎老爷子觉得,不管老林给他什么答案,他都不可能开心的。怎么能够开心的呢。毕竟不管是哪一种,可都是在啪啪地打着他的脸!
林伯在和阎老爷子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是差不多摸透了阎老爷子的那点心思。可以说,基本上,阎老爷子只要转转眼球,他就是可以说出来阎老爷子的意思。
那就更不要说是已经如此直接地问出话来。
所以,林伯飞快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起身,“老爷子,我先去查看一下。”
说完,也不管阎老爷子郁结的脸色,径直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阎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林伯转身而过的背影,表示相当地满意。这下敢情是好极了。他一定是要趁着老林不在的这些时间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嗯,不能太有起伏感了。
不过也就是一点不足为奇的小事情嘛。
“小少爷?”
林伯一进客厅,便就是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兜兜,以及压在兜兜腿下的书包。
“诶哟喂,小祖宗哇,地上凉,你先起来。”
说着,林伯三步并作一步,快步地走到了兜兜的身边,拉着兜兜的肩膀就试图要将兜兜从地上拉起来。
但是,兜兜就好像是生在了地板上一样,不管林伯如何用力,这人硬是不肯起来。
毕竟林伯也不敢真的和兜兜用力的啊。
所以没有办法,林伯也只好跟着兜兜一块地坐在了地板上。
“兜兜啊,现在可以告诉林爷爷,为什么要坐着地板上了吗?”林伯和兜兜面对面,低头看着兜兜,“哟,这眼睛怎么肿得和核桃一样啊。”
原本,兜兜在看见了林伯也跟着坐了下来,心头一暖,正是想要和林伯一吐为快呢。但是当兜兜听见了“核桃”二字,什么温暖的情全部都散了。
这叫做什么事情!
他那样帅气与可爱并存的眼睛,怎么是可以和那样丑陋,又坑坑洼洼的核桃相提并论的呢。
于是乎,兜兜小脑袋一转,半晌儿才憋出一句,“林爷爷,你们在家,为什么不来给我开门啊。”兜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句话给说出来的。
听着,林伯一愣,感慨万千,一时不察便就低声地呢喃出口,“哦,原来刚才真的是兜兜在哭啊。嗯,看来我没有人老耳聋。”
兜兜,“……”
刚刚止步在林伯身后的阎老爷子,“……”
“老林,天都没有热起来,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呢。”
从阎老爷子的角度,率先看见的自然是人高马大的林伯。只是,这向来都一丝不苟,从不出错的林伯怎么就是坐在了地板上呢。
虽然,等到了夏天,他们哥俩的确是会贪凉坐在地板上下棋,可现如今,天都没有彻底地热起来啊。
“老林,兜兜看见了吗?他不在家吧。”
阎老爷子一顿,接着向前走了过来。也是终于,兜兜那低垂着小脑袋的身影好不容易地入了阎老爷子的眼睛。
“诶哟!兜兜!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没,他的亲爷爷是多么地嫌弃他啊。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嘛,要不然的话,他那个缺心眼儿的混蛋哥哥怎么是会将他扔在半邸的外面呢。
但是,他却是相当清楚地就从阎老爷子的口中听出了嫌弃!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已经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嗓子的兜兜,干脆地就又哭了起来。那响亮的“哇”,陡然间刺激着阎老爷子和林伯的耳膜。
“诶哟,兜兜,你怎么了?”
终于,兜兜等到花儿都谢了,才等来了阎老爷子一句正常的慰藉。
“我……我……呜呜!”兜兜止不住自己的哽咽,“哥哥不要我了!”
话音刚落,阎老爷子狐疑的眼神就在兜兜的脑袋顶上飘来飘去。这兄弟两个,虽然在年纪上都是快要可以当父子的人了,但平时这兄弟俩的相处分明就是同样大小的孩子。
全部都不超过三岁!
所以啊,阎璟睿和兜兜平常的小打小闹,阎老爷子和林伯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当兜兜表露出这样的姿态的时候,阎老爷子包括林伯第一个反应那就——演戏!
对于兜兜小朋友来说,假哭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像是今天这遭还是头一回。
阎老爷子为了更好地打量着兜兜,走到了兜兜的面前,蹲了下来,近距离地观察着正在啜泣的兜兜。
“嗯,眼睛真的是和老林说的这样,和核桃一样。”
“欸,这小嘴巴都是和戏本里唱得那样红艳艳了。老林,你说,对不对啊。”
“哟!老林。你再来看看我们家兜兜的小脸,正宗的小苹果啊。这不知道的人都是要以为我们家兜兜刚从苹果园里回来呢。”
阎老爷子光是看着兜兜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相反的,阎老爷子还是无比兴奋地和林伯攀谈。只不过,林伯并没有回答阎老爷子。
终于,在絮絮叨叨得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已经干渴的阎老爷子终于是意识到了现在的气氛很不对劲。
“兜兜……你真的被大小子欺负了?”
“哼。”兜兜将自己的脑袋转向另一边,朝着阎老爷子的方向撅起自己的小屁股,“喏,刚才哥哥把我扔在地上,我的屁股都四分五裂了!”
话音刚落,两阵不约而同的闷笑响起。
兜兜,“我很严肃的!”
“嗯。”阎老爷子使劲地憋着笑,“来,爷爷摸摸。”
说着,阎老爷子还真的就上手摸了起来。要说阎老爷子的感想啊,嗯,我们家兜兜的……相当地滑嫩!绝对是没有四分五裂,那一定就是一个完整的两瓣。
“兜兜啊,爷爷摸了,有结果了。”阎老爷子认真又笃定地说着,“经老夫鉴定,兜兜的屁股还是完整的,没有损失,没关系。”
兜兜,“……”
重点不在这好吗?
------题外话------
蠢水:三哥啊,你过分了哟!
三爷:过分?是他自己要说我夫人最爱他。蠢水啊,有一句话听过没有?叫做自作孽不可恕!嗯,就像是你和兜兜。
风中凌乱的蠢水:我?
哭到嗓子疼的兜兜:我?
三爷勾起邪恶的笑:嗯,就是你们。一个没有好好写文章,一个乱说话,嗯,经鉴定,没救了。
抱头痛哭的蠢水和兜兜……
欢欢,救命呐!
342 浮生美事 乖乖憋着 1更
过了立春的天,太阳都开始和白天恋爱,一直到了晚上五点左右的时间,天还是大亮。寻着太阳的位置看过去,看见的却是太阳和地平线依依不舍的吻别。
阎璟睿的私车顺着长满法国梧桐的大道上行驶,越过一座跨海大桥,车子渐渐地减速。
容景欢半趴在车窗前,娇俏的脸紧贴着玻璃,开始尽情地饱览这里的景色。
停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阎璟睿却在熄火的时候,将车门落上了锁。
“三哥?”
容景欢正是打算跳下车去,无阻碍地享受着近海的风景。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美事可遇不可求,她找不出理由拒绝。所以在刚才,阎璟睿提出带着她去近海边上溜达一圈的时候,容景欢答应地特别爽快。
只是眼下的情况又是什么事呢。
提出散心的是她的三哥,锁上车门的还是她的三哥。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呵,景景。”阎璟睿松开保险带的锁扣,一边说着,一边倾身朝着容景欢压了过去,“景景,方才贴着窗户,感觉如何?”
容景欢下意识地就要将一句“好极了”,脱口而出,但幸好,她的余光在看见了撑在她脑袋顶上的那只分外健硕的胳膊的时候,硬生生地卡住了。
嗯,是被吓的,也是被迷惑的。
见容景欢除了变换脸上可爱又美丽的神色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阎璟睿就开始了身体力行的友好对话。
这时,容景欢还愣愣地注视着阎璟睿,一点儿都没有避讳,也一点儿都没有隐藏什么,只因为她的三哥适才的声音太过迷人,一时之间沉醉了而已。
阳光透过玻璃,射在脸上,热乎乎的,眼睛都被强烈的光束眯住,虽然那阳光已经通过了车子玻璃的削弱。
但是这样微乎其微的东西一点儿效用都没有。
原因无他。
只是单纯地因为此时阎璟睿正肆无忌惮地让车内的温度,升高,再升高。
车子熄火了,几面的窗户全部都紧紧地关着,不流通的空气全部因为阎璟睿的动作变得不可言说。
“景景。”
容景欢先是感到吃惊,她的三哥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重复地喊了她的名字好几次。
紧接着,容景欢便就是清楚地见阎璟睿往自己的身前贴了上来。
此时,容景欢只穿了一件单衣,而阎璟睿也不过就是套了一件休闲款式的衬衫。他们只隔着两层不算厚实,也不算薄的面料,彼此都能够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身子,甚至是连由于急促呼吸引发的胸膛的起伏,也是感知得纤毫不差。
容景欢要是这个时候还弄不明白阎璟睿心里的小九九的话,她这么多年的饭都是白吃了。
“三哥,是你说的,要带我看海。”
但是,容景欢偏偏就想要反其道而行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勾住了阎璟睿的脖子,浅笑晏晏,迎着还没有散去的阳光,笑眯了眼睛。
“嗯,是我说的。”阎璟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承诺。
旋即,阎璟睿的话锋一转,“但是,景景。在看海前,为夫觉得应该是要有一些热身的运动。”
热身?
哦,热身。
容景欢闻言,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念着,虽然是一个挺普通的词儿,但机智的容大小姐还是觉得这其间一定是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三哥。看海也不需要花费什么太大的力气,热身就不用了吧。”容景欢自认为自己说得很对,很在理。
啵!
阎璟睿飞快地从容景欢的侧脸离开自己的唇,清冷疏离的眸子里也是包涵了无尽的温柔,“需要的,景景,相信为夫。”
相信你才怪!
容景欢撇撇嘴,伸手往阎璟睿的唇刚刚一触即离的地方摸去,微愠的脸色已然暴露了她内心的羞愤。
哼,什么看海!都是骗人的把戏。
她的甜疙瘩儿一定是打着约她看海的羊头,卖着羞耻心爆棚的狗肉。
聪明如她,才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上当。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飞快地推着阎璟睿的胸口,然后越过阎璟睿,打开了车门上的锁,头也不回地管自己下了车。她才不会去在意阎璟睿这个老流氓现在的心情呢。
最好气得憋坏他。
如果容景欢这个时候能够转回去看一眼阎璟睿的话,那就一定是可以看见阎三爷呆萌的一面。
此时此刻,阎璟睿正好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性感的唇恰好地是四十五度向上扬起,深邃如渊的眸子里闪烁着醉人的光泽,这周身,全部都是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息。
嗯,借用狄扬小爷的话来说,那就是满满的骚气。
容景欢独自在前面走着,走一步,就要踢一步面前的沙子,浑然不觉中,她的鞋头甚至都已经布满了沙土。于是,容景欢撇撇嘴,抬脚随意地抖着自己的脚,然后又装作是不经意地转头,向两边看去。
空无一人。
至于在她自己的身后,她却是打定主意坚决不会去看上一眼。
好呀,说好的海边散步,结果真的是让她自己在海边散步。
没事,没事,她自己还就不行了嘛。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裙子的下摆开始飞扬起来,那垂落肩头的头发也开始跟着跳动起来。过一会儿,大概是脚下穿着的高跟鞋带来的不便,容景欢又干脆地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在容景欢蹲下身子的时候,刻意地偷偷摸摸地朝身后望了过去。
很不错,还行,生气与否这件大事,她觉得还有待商榷。那……她姑且就先不生气了。
随即,容景欢狡黠地勾起笑容,甩手将自己的鞋子朝着后面扔了过去。在准确无误地听见了自己预期的那种声音以后,容景欢便就是迅速地站起来,赤着脚,欢快地朝前面跑去。
阎璟睿,“……”
被容大小姐的鞋子光荣地中伤了的阎璟睿,“……”
他能对自己的夫人说些什么呢。
话至喉咙口,全部都是变成了无声的叹息。
他的景景啊,真的是和一个孩子一样的有趣和顽皮。
阎璟睿想到在来的路上,容景欢细细地对兜兜做的评价:人小鬼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提着容景欢的鞋子的阎三爷,深刻地觉得自己的景景的这句话,描述的应该是她自己本人。
这有哪一个双十年华的人,居然是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呢。
但自己选择的媳妇儿,再无奈也不能凶她一句。
有些怒气,怎么办呢,还是憋着吧。
因为英明神武的阎三爷并不确定自己将怒气肆意地鞭笞了以后,自己的夫人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此跑开。这种严肃的事情,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不确定性,阎三爷都觉得自己是一定不可以冒着这个风险。
所以还是乖乖地憋着吧。
只是他还是真的非常担心自己的景景这样胡乱地赤脚跑着会受伤。毕竟,今天这也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选择的并不是经过规范管理的沙滩,保不齐的是会在沙子里混杂着什么刺人的碎石子,碎贝壳。
这要是万一他的景景不小心地踩着了,他还不得是要心疼坏了。
于是,阎璟睿便就是急急地跑了上去。
“景景,乖。”
阎璟睿自后面搂过了容景欢,贴着容景欢的耳朵低声地呢喃着。醇厚又性感的声音搭乘着清凉的海风送到了容景欢的耳朵里,意外的,却是在陡然间,发热发烫。
“景景,我们把鞋子穿上好不好?”
回答阎璟睿的是容景欢无声的抗议。
容景欢左右耸动着自己的胳膊,试图要从阎璟睿的怀抱里挣扎出去。可是她也是很快地就发现,只要她挣扎地越激烈,越久,她的三哥的怀抱就收得越紧。
这让她也是万分地无奈。
如果早知道如此的话,她一定是不会装模作样地假装生气。
现在倒是美妙极了。
清凉舒适的海风没有吹到,相反的,却是让自己先沾了一声的热气,以及她家三哥的骚气。
“三哥,你可以先松开我嘛。”
“呵。”阎璟睿轻笑,抵着容景欢的额头,“那我的夫人你还敢不敢自己脱了鞋子向前跑去了。”
容景欢,“不敢,不敢。”
可阎璟睿从容景欢一张口,就已经将容景欢满口洋溢着的敷衍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是了,容大小姐的确是在尽情地敷衍着阎璟睿。原因嘛,那就是因为容大小姐正在琢磨着阎璟睿话里的真实性。
比如说,她的甜疙瘩儿生气的点儿到底是在哪里?
是脱了鞋子,还是说自己向前面跑了过来?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容景欢深刻地觉得她的三哥这个习惯很不好。说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停顿,不知道加强自己的语气的呢,就这样一鼓作气地将话说出来,难道说他不会憋着的嘛。
但是很快的,接下来阎璟睿的话语就颠覆了容景欢的猜想。
“景景,先把鞋子穿上。”
容景欢,“……”
好吧,她错了。她的三哥生气的点是在前面这个,脱了鞋子。
“三哥,你难道说不觉得赤脚走在沙滩上更有感觉嘛。”
阎璟睿扶额,果真如此。
之前他带着兜兜去海边玩耍的时候,兜兜也是同样的说辞。
“景景,乖。”阎璟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容景欢的鼻子,一声叹息过后,“景景,这里的沙子很脏,我们先把鞋子穿上。”
语毕。
约莫是阎璟睿难得地细心了一次,看着容景欢抿紧的唇,将自己的手指压在了容景欢的唇上。一声轻浅的低笑声,“夫人为何怎么可爱?”
容景欢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憋屈过。
她想要说话吧,嘴巴都被阎璟睿压住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而退一步,她想要就此走开的话,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不能够忽视搭在自己腰肢儿上的那根胳膊的啊。
那她也就是只能用更加憋屈,更加可怜的小表情来面对阎璟睿。
而让容景欢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样的表情,落在了阎璟睿眼里,那可就是太可爱了一点。
于是,阎璟睿的魔爪非但是没有从容大小姐的唇上撤退,相反的,他还是变本加厉地在容景欢的唇上开始摩挲了起来。一下一下,一圈一圈,乐此不疲。
“三哥!”容景欢实在是憋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嗔怒道。
在她说话的时候,因为熊熊燃烧的怒气,那好看秀丽的眉毛都开始皱在了一起,就和那被海风吹拂得掀起浪花的海面一样。
“嗯,夫人,为夫在。景景的三哥在这里。”
阎璟睿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松开自己的手,提着容景欢的鞋子就蹲了下去。
接着,阎璟睿郑重其事地将他夫人,容景欢的鞋子放在了容景欢的脚丫子旁边。然后阎璟睿和变戏法一样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手帕。
“景景站稳了。”阎璟睿稍加停顿,“如果站不稳的话,可以先扶着我的肩膀。”
话音一落,阎璟睿便就是伸手握住容景欢的脚踝,放在自己压低了的膝盖上。紧接着,阎璟睿一手拿着自己的手帕为容景欢一下一下细细地擦着,一手为容景欢穿上她自己的鞋子。
容景欢在看见阎璟睿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已经呆了。
她的三哥好像是在用手帕擦她的脚丫子,然后又为她穿鞋子哦。
诶哟,她的三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可爱了。
真是受宠若惊啊。
反正在此之前,她是绝对没有想过让冷肃地被蓟市的人称为“阎王”的阎三爷为她擦脚,穿鞋子。这种比女王还要女王的待遇,嗯,很美妙。
------题外话------
耶!一早更了!
谢谢阅读!
来,要撒糖了,美妞们一个个都快排好队!
刷卡,滴~
343 猥琐大叔 未婚夫妻 2更
海水波光粼粼,顶着落日余晖的光耀,水面升起一层层氤氲的薄雾。一阵透心的清凉随之而来,呼吸着远离尘嚣的洁净空气,整个人的心都开始变得清雅。
先前,狄扬乐滋滋地和阎璟睿说着这里的时候,可是将这里说成了是城市里的圣洁之地。
可是,当下容景欢可不这么认为。
因为她非常觉得她和阎璟睿此时此刻的行径已经完全玷污了这里的大好风光。
惭愧呀。
“三哥,你可以松开我的脚丫子了嘛。”
容景欢低下头,对阎璟睿娇嗔,“都已经穿好鞋子了,你为什么还要握着我的脚?”
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各种奇形怪状的想法都钻进了容景欢的脑子里。
例如说,嗯,或许她的三哥是一个潜藏着的恋足癖,只是她先前没有发现罢了。这样想着,倒是觉得她的三哥未免也就是太古怪了,有一点像是那种猥琐大叔。
唯一的区别就是阎璟睿这头猥琐的大叔,生了一个极好的皮囊,仅此而已。
阎璟睿一愣,手里的动作却越发地收紧,一板一眼,“不行。”
容景欢,“……”这么说来,她自己的脚丫子,她自己还不能够做主的咯?
“三哥,你不是说要来带我看海嘛。”意外的,容景欢并没有因此地放弃挣扎,也没有顺着阎璟睿的话语将堵在心口的闷气发泄出来。相反的,容景欢则是再一次提出了一开始的事情,
于是,容景欢在心里自我安慰,这不是使小性子,这是不忘初心。
而对面,阎璟睿看着容景欢变化莫测的脸色却是将容景欢的心理猜了一个一五一十,“景景,三哥的确这么说。”
随即,容景欢的眼睛一亮。
所以,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她亲爱的三哥放开她的脚了嘛。
这样想着,容景欢就作势地要将自己的脚拔出来。
嘿哟,嘿哟,没动静。
容景欢再次低头,无奈地锁住仍旧抓住她的脚踝的,这位蹲在地上的三爷,“三哥,你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累的吗?”
同时,容景欢又在自己的心里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是确定了,阎璟睿就是一个无赖。
“不累,我的景景。三哥觉得这是我的荣幸。”
莫名其妙地称为了阎三爷的荣幸的容景欢,摸不着北。
终于,见自己的未来夫人气得鼻子都开始通红,阎璟睿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手作罢,“来,景景,三哥带你四处走走。”
走走?
自己的脚丫子已经被阎璟睿禁锢了许久的容景欢,在听见了这句话以后,整个人就差是要沸腾起来。当然,真正的沸腾是一定不可以的,要是她真的沸腾了,还有她吗。
只是容大小姐的心中也的确是压抑不住欢脱的喜悦,虽然她也没有想要压制自己的心情。
所以,在阎璟睿甫一放开了容景欢的脚踝的时候,容景欢就一跃而起,穿着一双小高跟就开始了自己的蹦跶。
容景欢现在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景色把阎璟睿吓得可不轻。
阎璟睿盯住容景欢脚下的那一双又细又高,看起来仿佛随时可以断成两截的鞋跟,紧张到自己的手心都开始流汗。
他的景景这样子跳跃真的好吗?
但三爷却又不忍心打断他的准夫人,于是,阎璟睿便就是只能够将自己心里的怒气和担忧一点点地积压着,再积压着。直到容景欢跳累了,站在原地停留的时候,尽数爆发。
只一眨眼的功夫,阎璟睿趁着容景欢落地的空档儿,抄手就将容景欢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刚刚跳累了想要休息一番的容景欢,欸,她是不是太高兴了,跳过了头?要不然的话,她怎么是会有一种身子凌空的感觉呢。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所以,容景欢就呆在阎璟睿的怀里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自己底下的东西还挺结实的,似乎还带着不错的温度。
这不是废话么。
枕在她身下的是阎璟睿的胳膊,这活生生的阎三爷要是他的胳膊出现了问题,还不就是阎三爷这个人都出了问题的嘛。
阎璟睿表示他在成婚以前都一定是会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而结婚之后,则是要好上加好,更上一层楼。
“景景,乖一点,不要扭。”
原本,阎璟睿是想要吐出一句“蹭”,但是话至嘴边,突然间就觉着这一句话很不妥当,他自己都觉得是会产生歧义的话语,又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准夫人听了去呢。
于是阎璟睿才用这句话来替代了那个妖娆的字眼。
但被阎璟睿喝止的容景欢显然,她的大脑回路并不是和阎璟睿处在同一频道。
“三哥,你居然觉得我不乖?天底下,有像我这样乖巧的孩子嘛,没有了。”
阎璟睿在从容景欢的嘴里听到了那两句“孩子”的时候,脑袋都开始突突地疼。
为什么他是有一种拐卖孩子的错觉?
不对,不对。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他阎璟睿如此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可能是会去做的呢。
“景景,我们是未婚夫妻。”阎璟睿皱眉,强调。
容景欢偏着脑袋,不再挣扎,“对呀,我知道。但是我们的关系外人可都不知道的啊。”
这话说的,有多少理所当然,就有多少的理所当然。
但却是把阎璟睿撩得七荤八素,颠得七上八下,一阵狂喜涌上了他的心头,“景景,你是说,我们要公开了吗?”
------题外话------
今日毕
谢谢围观的小伙伴
344 三爷后代 死而无憾 1更
幸亏容景欢这个时候是被阎璟睿抱着,并不存在任何的着力的问题。否则,容景欢深刻地觉得,以她这样脆弱的定力,在听见了阎璟睿没脸没皮的胡话以后,一定是会摔了一个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公开?
什么玩意儿?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
容景欢在阎璟睿的怀里笑得促狭,那微微上扬的眼睛乍一看,似乎更像是一只狡黠聪慧的狐狸。
“想你。”借助此时两人的姿势优势,阎璟睿说着话的时候就低头,薄唇擦过容景欢的耳朵,一阵细微的电流扑到了容景欢的耳朵上。
于是,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容景欢的耳朵彻底地红了。
阎璟睿盯着容景欢耳朵上泛着的红润,那甫一从容景欢的耳朵上离开的唇,快速地向后,向上弯起。与此同时,阎璟睿的心里也是连连地感慨,他的景景这未免也是太容易害羞了吧。
他们的事情都已经是木已成舟的既定事实,这到底是有什么可以羞赧的呢。这样下去,岂不是他以后的各种福利都是没有了吗。
这可不行。
“夫人,我们的事。”阎璟睿再次凑近,“我们什么时候当众公布关系呢?”
“当众?”
容景欢经过前一次的教训,这回在阎璟睿挨过来的时候,就主动地伸手推移了阎璟睿。好在阎璟睿对此也是相当地配合,所以容景欢才得以顺利地和阎璟睿拉开了距离。
“三哥呀,你这个‘当众’的众,又是些什么人呢。”
阎璟睿一听,满心欢喜地以为容景欢这是上套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回答中,很明显地是藏匿着无边无际的兴奋。三爷道,“夫人,我们的婚讯是不是应该要在蓟市的媒体上刊登一下呢?”
“不过,为夫倒是有更好的主意。景景,绩琨的大楼随时为你敞开,绩琨大楼上的那个LED屏绝对是最好的展示平台。”
话说那绩琨集团的大楼在蓟市也算得上是一个地标性的建筑,放眼望去,不说这绩琨大楼是最高的,但因为绩琨大楼的外观建筑设计的独特性,往往是能巧妙地抓住过往的人的眼球。
据说,这绩琨大楼的设计可是由执行总裁,阎三爷亲自操刀的。
于是从绩琨大楼开始修造的时候,就引来了无数的建筑系的学生前来观瞻,景仰。当然这群学生之中,还是要以女学生更多一些,一个个眼里冒着粉红的桃心,大声地呼喊着阎三爷的名字,还自称是三爷的迷妹。
当时,因为场面太过于壮观,甚至还是闹上了新闻。
注意,是闹。
原因无他,也只不过就是当场有几个相貌还算清俊的年轻小伙子,举着红艳艳的玫瑰,在半路上拦下阎三爷,异口同声地说是:“嫁给三爷,睡到三爷。”
还大言不惭地宣称这是他们的人生目标。
当即,阎璟睿的脸都黑得绿了。要不是他定力好,旁边又有人及时地拉住他的话,他绝对是会在开工仪式上就将这几个雌性的男人一脚踹到地上去!
偏生隐忍不发怒气的阎三爷落在了那些人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沉沦至许的魅惑。
随即,又是一番震撼天地的话语当作是一个个诚意满满的口号给喊了出来。
“三爷霸气,三爷威武,三爷的后代更威武!”
“此生能得三爷后代,死而无憾矣。”
“三爷求宠,请翻牌!”
当时,被一波高过一波的吼叫冲击了耳朵的阎璟睿,“……”
彼时的他已经被气得无法言语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就算他被蓟市的人尊称为一句三爷,可当众打人绝对是一件会惹来非议的大事情。所以尽管他当时心里的怒火都在四蹿,膨胀得几乎是要将他的人都炸裂,他也还是必须得忍着!
而在场的架着摄像机的记者的内心却也是和那些还在激动地吼着的年轻小伙子一样,生气的三爷更有魅力。
所以,那些记者就端着自己吃饭的设备将阎璟睿“咔嚓”“咔嚓”地拍了不停。
很多情绪高涨的记者几乎是在现场,就将自己有幸拍到的照片配合几段文字,放了出去。虽然吧,论起事实,他们也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地拍到了阎三爷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侧脸,但这样就足够了啊。
毕竟人的窥私欲嘛。不是都说在看对象的时候,光着裸着不如半遮半掩着。但凡是可以被归纳总结为真理的道理其实都是可以通用的,而这句话也不奇怪。
在那些照片被流出去以后,报刊杂志全部售卖到脱销,网络上也几乎是要瘫痪。
因为阎三爷这位爷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可一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向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当他们得到了阎璟睿的模糊不清的照片的时候,也是相当地兴奋。
要说照片不清楚?放在那些饱含着探究心思的人面前,可一点事情都没有。
就算是阎三爷的五官看不分明,那轮廓看看,可就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光是这样的一个轮廓的剪影就足够他们这些迷妹,迷弟欢欣鼓舞了,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话说在当时,尚且还在景阜的容景欢其实也是看到了这篇报道。倒不是容景欢对于阎璟睿的关注,而是这种铺天盖地的消息,真的是难以忽视。
只是容景欢当时也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虽然这版面上的内容都已经送到了她的眼前,也不过就是随意地瞄了一眼,留下一句,“浮夸,显摆儿”,就没有了下文。
如今,容景欢在从阎璟睿的嘴里听到了关于绩琨大楼的言论以后,倒是将这件事情给想了起来。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那个被她说成了是一个浮夸的纨绔子弟的人就是她的甜疙瘩儿啊。
看来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她家三哥了。
她的三哥为了顺从她低调,不张扬的习惯应该是很煎熬的吧。
哎,她,识人不清呐。
“三哥,嗯?”容景欢一边蹭着阎璟睿,一边从他的身上下来。尔后,容景欢又是伸手勾住了阎璟睿的脖子,笑若春华,“三哥,你最近的一段时间应该憋得很辛苦吧。”
听着这话,阎璟睿毫不犹豫地点头称道。
阎三爷的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没有想到啊。
他不过就是这样随口一提,他的景景居然就是主动地提出了这样美妙的事情。但是有一点的地方,他的准夫人应该是说错了。
准确地来说,从他认识容景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憋得很辛苦,很难受。
如果说吧,让他阎璟睿不和容景欢呆在一起,那绝对就是一种折磨。因为他会思之如狂,思念成灾。但是倘若是真的要让他和自己的景景近距离地接触,嗯,就好像是刚才的时候。
他依然是会无比的难受。
只接触,不深入,这算是什么人生美事呢。
不同于阎璟睿心里的荡漾,容景欢甫一看见了阎璟睿嘴角上噙着的笑意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竖起了一阵的寒毛。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她的三哥刚刚笑得特别地瘆人,特别地猥琐呢。
这个和她印象里的三爷可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三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你点什么头?”
阎璟睿一愣,故作严肃地收敛着自己心里的浮夸的喜悦,装作是义正词严地说道,“夫人请说,为夫悉听尊便。”
容景欢,“……”这种神一般的转折,可以收敛一点吗?
但是看着阎璟睿先生认认真真的表情,这个拒绝,容景欢表示她说不出口。
于是,百般无奈的容景欢只好是默默地开口说,“三哥,我记得你可是被冠为‘众享齐人之福’的三爷啊,有着庞大后宫的三爷,干什么要这样心急呢?”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说实在的,阎璟睿在刚一听见了容景欢说出了最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无比地荡漾。
干什么?当然是要干他一直想要干的事情啊。
但……神智回归的阎璟睿便就是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景景,我是清白的!”
------题外话------
щшш●тTk ān●¢O
昨天又多了一个美丽的小粉丝(开心)
烦请这位可爱的「秋风秋雨秋水」在评论区留言,蠢水奖励xxb
另外上个月的两名秀才美妞,别忘记留言哈!
也谢谢其他的美妞们的阅读!
345 清白三爷 抓耳挠腮 2更
三爷据理力争,憋得脸赤红不白。
这叫做是什么事情呢?就算他平时从来不过问什么娱乐性质的刊物,可是凭着他的修养,容景欢刚才的那几句话还是可以听得明白的。
他的景景可不就是在变相地指责他的私生活很混乱吗?
什么叫做是“众享齐人之福”?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他这样高风亮节的人又是怎么会去触碰的呢,自然是要避而远之。他的身,他的心,全部都是属于他的景景。
别的人,想要有染指的机会怎么会是一个现实呢?
于是乎,在大声地疾呼了一声“我是清白的”的话语以后,阎璟睿更是一番抓耳挠腮地思考着,琢磨着自己接下来的证明。
三爷的内心宛如是天人交织,一面是要好好地和自己的景景解释清楚,一面又是要悄悄地部署着以后的事情。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样久远的事情,他的景景居然还会记得,他更是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尽早地将容景欢拉到他家的户口本上。
估计玄!
“景景,我是清白的。我至始至终只有你。”
阎璟睿看着容景欢促狭的样子,就差是要急切地搂过容景欢,来一场身体力行的证明。好在阎璟睿脑子里最后的一丝清明告诉他一定不能越过了这条界限。
话是用嘴巴说的,不是用手说的。
他如果是用手说话了,他的景景一定是会和他急。
容景欢噗嗤一笑,“三哥,我知道的呀。”
接着,容景欢一阵闷笑,“我一直都很清楚,在三哥的过去的人生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光棍啊。”
刚刚坚定了意志,告诉自己要好好说话的阎璟睿,“……”
他是谁?他在哪儿?
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很不美好呢,尽管他的景景确实是用很好的语气将它说出来的。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是无法遮掩住容景欢话里的揶揄。
“景景……”
“嘘,三哥。秘密是不可以说出口的,你放心,我都懂得。”
阎璟睿再一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似乎有一种强烈的错觉,那就是刚刚在说话的人其实是狄扬,而不是容景欢,他的景景怎么会说出如此油腔滑调,让人恨不得抽一顿的话呢。一定是狄扬。
在扬鱼正吃着鱼,又刚好卡住的狄扬,“……”哪一个胆大包天的孙猴子在诅咒他!不知道小爷正在吃鱼嘛。
*
阎璟睿怀着一脸的郁结和容景欢离开了这片近海。虽然在一开始阎璟睿的打算就只不过是带着他的景景来这里散散步,放松一下,休闲一下,除此之外,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可事实中发生的这个小插曲,让他却是非常地不满。
他不是一个社交网络的沉迷者,而他也是素来都不太相信当下网络信息的传递速度竟然是会如此地惊人。
隔着大半个的华夏,远在景阜的容小姐居然是会清楚他之前的一篇报道。如果是换做其他的内容的话,阎璟睿觉得自己是还可以高兴一下下的,而……呵呵,他现在巴不得是想要逼迫自己的景景,忘掉。
思来想去,阎三爷还是觉得主要原因还是现在的人太过于安逸了,所以才会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试想,要是一个人连基本的生活诉求都保障不了,又怎么是会去做出这么蠢的蠢事呢?
在阎璟睿的圈子里,符合这种无聊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狄扬。
躺着也中枪的狄扬,再一次地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扬鱼的一众人:“……”他们的大老板到底是怎么了?狄四少不是一直都宣称自己是鱼的化身嘛,怎么今天居然是会连着被鱼刺卡住了两回。
而说到阎璟睿总是会将狄扬与这种期期艾艾的事情联系起来,倒不是三爷希望着自己蠢萌蠢萌的四弟不好,相反的,阎璟睿可以说是最盼望着狄扬变得厉害,变得幸福的人。
只是……狄小四总是要拿出一点值得让他刮目相看的本事的啊。
他想了想,除了一家扬鱼以外,狄小四就没有半点儿的长处嘛。就连那身手,至今为止还是停留在和兜兜相媲美的程度……
更多的,阎三爷的心里有一种对于狄扬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凉。
于是感慨至深的三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三哥,你怎么了?”
容景欢坐上回程的车后,就一直默默地观察着阎璟睿的面部表情。
她是想要借此看看,她的三哥在听见了她婉拒了公开恋情的事情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生气的迹象。
之前,徐筱筱总是和她说,男人,千万是不可以有那种大男人主义的倾向,很恐怖。这种男人的身上,不仅封建迷信中的糟粕成分多到让人抓狂,而且还满脑子都塞满了让人无言以对的各色东西。
一旦遇上这样的男人,这一生基本上就是凄凄惨惨戚戚的了。就比如是那位……
想着,容景欢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
她一想到和徐筱筱有着密切联系的那位的惨遇,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种慌乱。
恰好就在这时候,她又是看见了阎璟睿的摇头叹息。
346 兀自风流 纯情艳少 1更
容景欢大概是知道了她的三哥突然忧伤的原因。
「争意竞先多浅俗,高情持重自风流。」
无端的,容景欢的脑海中便就是兀自跑出了这么一句诗词。
虽说她在过去一直也都没有参透这句诗句的意思,但似乎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在她看见了阎璟睿含着轻浅的笑却又是摇头叹息的样子,她似乎是明白了一点点。
虽然在她和阎璟睿相处的绝大多数时候,她并不认为阎璟睿会是一个秉节持重的君子,倒是更像那令人无可奈何的伪君子。
毕竟平时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除了她的三爷,她找不出第二人。
可她家的甜疙瘩儿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好凑热闹,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争个高低,拼了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步的人啊。如此掉价儿,又跌份的事情肯定不是阎三爷会做的。
因为这太浅薄又太低俗。
年富力强,精明能干的阎三爷要干,那就是会打定了主意干出大事。
抛开她亲爱的甜疙瘩儿扎手舞足的一面,好歹阎璟睿这厮还是生了一副刀削的面庞,有着大多华夏人没有的立体的样貌,就是这身上乘的姿态,都是让阎璟睿成功地远离了庸俗。
但那不羁又浪荡的风流劲却是无法掩盖。
“璟,专心开车哦。”
容景欢笑得温柔可人,巧笑倩兮的样子瞬间就让阎璟睿晃了眼睛,更不消说是容景欢故意捏造的娇憨语调。
三爷一听,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是蹿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酥麻。三爷深沉而又绵长的叹息也是硬生生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不上不下,非常尴尬。
“景景。”
于是,阎璟睿无比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得以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又重新地恢复了正常的状况。
但他的耳朵上灼热的高温却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下去。
敏锐的容景欢自然也是发现了阎璟睿的这一可爱的变化。
说他可爱,嗯……容大小姐是绝对不会去承认她觉得三爷有一种呆呆的萌态。只是容景欢为一个新奇的发现感到无比的欣喜:原来,一个风流不羁的男人是如此的纯情。
“嗯?璟~好好开车。”一心欢愉的容景欢笑弯了眉眼,喜滋滋地和阎璟睿如是说道。
而短短几个字的话钻到了阎璟睿的耳朵里,却是生了另一番别样的滋味。
因为这或许是他第一次从自己的准夫人的嘴里,清楚地听见了他名字中的单字。这个感觉,不得不说,非常棒,超级地享受。
璟。
过去,阎璟睿并不曾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么的好听。
先前唯一一次开始重视自己的名字,还是在半邸第一次遇见容景欢的时候。
彼时,阎老爷子从旁说了一句,他和他的景景,容景欢小姐特别地有缘分,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原因嘛,老一辈的人普遍都相信八字合婚,而名字的配对他们也是不亦乐乎。
阎老爷子那时候,一发现了阎璟睿和容景欢的名字中都有一个读音相同的字,别提是有多少的激动了。
而此时此刻,看向容景欢言笑晏晏的阎璟睿的心里,绝对是要逼阎老爷子还要的激动。
旋即,阎璟睿动作迅猛地将驾驶的车子打了一个漂移,尔后随意地停在了路边的一块儿空地上。也是幸好,阎璟睿他们这个时候尚且还没有开上公路的主道,要不然的话,阎三爷无视法规,破坏公共秩序的一顶大帽子或许就从天而降了。
再说阎璟睿将车子停好,熄了火后。
阎璟睿几乎是可以称得上一句“猴急”。
只见阎璟睿动作飞快地松手,转身,抬手,尔后又精准地锁定了容景欢所在位置的目标,探出了自己的上半身,倾着身子,抄手搂过了容景欢的脖子就开始了亲小嘴儿。
约莫是被阎璟睿快到连影子都不曾留下的速度震惊了,容景欢在自己的嘴唇上贴上了一个温热又舒心的东西以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容大小姐就光荣地在亲小嘴儿这样大事的开始,走神儿了。
这时,阎璟睿已经改为了一手勾着容景欢的脖子,一手又稳住容景欢的好脑勺的姿势。当阎璟睿动作齐全,严肃地准备好了亲小嘴儿大战前的所有准备工作以后,就不偏不倚地亲眼目睹了容景欢因为走神儿而睁大的眼睛。
第一个反应,嗯,我的景景眼睛又大又漂亮,真是一个人间绝色。
相比较而言,阎三爷的第二个反应可一点儿都不美妙了。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怕。
他这头正是专心又虔诚地亲吻着自己的景景呢,这头却又是看见了自己的景景瞪大了眼睛的样子。要说可爱的话,其实真的是存在的,但是在可爱之余,阎璟睿还是觉得自己的景景似乎太过于恐怖了一点。
他不喜自己的景景露出这样的神色。
三爷觉得容景欢小姐应该是要露出享受的姿态来。
于是,心有不甘的阎三爷嘴下的力度就更加地重了。
阎璟睿的手上也开始了一点点的收力,不动声色之间就将自己和容景欢的距离拉得更加地紧密。当他们俩的脸几乎是要贴合在一起的时候,阎璟睿又是巧妙地偏头,侧着脑袋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说是进攻,虽然说夸张了一点,但一点儿都不为过。
阎璟睿压着容景欢娇嫩的红唇就开始了细细地啃咬,研磨,从一处的嘴角到另一处的嘴角,没有一微米的地方愿意就此别过。甚至是到了容景欢圆润的唇珠的位置,更是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开始了一寸叠着一寸的舔舐。
就像是婴儿进食吮吸那样,阎璟睿的脸上能够找到的就是享受和贪恋。
因此,正是艰难又刻苦地瞄着自己的眼睛朝着这看过来的容景欢,“……”三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种隐隐绰绰的恶寒自容景欢的心头涌了起来。
她亲爱的甜疙瘩儿先生的舌头还能再灵活一点嘛。
“唔——”容景欢历经艰难险阻从阎璟睿的虎口下,脱险,挣扎间略显呜咽地开口,“三哥,你在做什么?”
要是只不过普普通通的亲嘴儿那也就算了,可她三哥的舌头钻到她的嘴唇上,绕来绕去,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真·纯情的容景欢小姐一时之间尚且还摸不清阎璟睿的套路。
“呵。”阎璟睿低声地笑着,“做~你。”
容景欢,“……”顿时就陷入了一片的茫然。她是谁?她是在哪里啊?她该不会是被无良三哥拐卖到了不知名的外星上去吧。她怎么觉得自己刚才听见的话语这么地刺耳呢。
可不是嘛,她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在火速地升温。
容景欢突然间想到了她之前看见的一篇新闻报道,此时的她觉得主要物件换换身份,她也是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了那篇报道中的主人公的。
大致上好像是说某地的酷暑已经热到可以在室外摊熟了一个生鸡蛋。
容小姐深刻地相信,要是拿一个生鸡蛋摊在她的耳朵上,也是可以分分钟熟透的。
“三哥,你再说一遍?”
她倒是要听听,这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没准儿是她幻听了呢。要知道,她刚才可是乐滋滋地称赞她的三哥是一个纯情的美少年呢。这眼下的事实总是不能够辜负了美丽的她吧。
“呵~”阎璟睿再次轻笑出声,但这一次的话语中却是分明裹挟着挑逗,风流和诱惑的口吻,“我的景景这是迫不及待了吗?”
说着,阎璟睿还要认认真真地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眯起了眼睛。
入目之景是他的车内的景饰,越过车窗玻璃那就是可以称得上一句“荒无人烟”的市郊风光。
“也是,这里也确实是一个做坏事情的好地方。”
呸!
什么纯情?刚刚做出这个判断的人绝对不是她容景欢!
纯情?这是在阎璟睿的身上不可能存在的特征。阎璟睿啊,阎三爷的身上是只会有“纯禽”的全部特质,那种憨态可掬的纯情,阎璟睿他是绝对不会有的。
------题外话------
2更在14:30「左右」
早安,聪明漂亮的美妞~
347 唇舌交战 最佳绅士 2更
草萤有耀终非火。
那披着羊皮的狼也绝然不会是一只单纯无害,只会老实本分地吃着脚边的草的绵羊。
狼终归还是一匹凶猛的狼。豺狼虎豹,向来都不会是什么温顺的动物。
此时,在容景欢的心目中,阎璟睿赫然就是一匹在柔顺羊皮下暴露了獠牙的狼,而且还是一匹凶残的饿狼。
市郊的风极大,刮在车窗上还会奏响沉闷的低鸣。
可钻到了容景欢的耳朵中,倒是奇迹般地和压抑在自己心里的恐慌契合起来,一个完美的,不失水准的背景音乐,莫过于此。
太应景!
“呵呵。”容景欢只得是憨憨地傻笑,因为除却傻笑,她姑且还找不出什么其他的方式来纾解自己心中的情绪,“我?迫不及待?三哥啊,你想多了。”
“嗯,对的,我的景景。是为夫想多了。”
阎璟睿不慌不忙地将容景欢压在了车门上,一手撑着车,一手挑起了容景欢的下巴,看着被他亲得嫣红嫣红的唇,嘴角逸出一记轻笑,“为夫承认,我是想得很多。”
咣当~
容景欢的心中那抹慌乱随着阎璟睿的话语,渐渐地放大。
似乎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经过三爷的咀嚼竟然就会变了味道。
她原本说的“想多”,容小姐本人自认为是一句再正经,再严肃不过的话语,可是到了阎璟睿的这里,似乎是带着一种甜中带酸,酸中混甜的腻歪味道。
随即,阎璟睿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进一步地证明了容小姐的心里猜测。
对极了!
一记沙哑的轻笑过后,原本虚浮地挑着她下巴的手则是改成了不轻不重的捏。
容景欢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阎璟睿的食指和拇指上传递出来的温热的气息,但也因此地让她自己的呼吸,紊乱。
“三哥,璟,三爷~”容景欢一直地变换着对于阎璟睿的称呼,难为她还要忍受着自己唇上的酥麻,她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是不会有人像她这般说话地辛苦了。
毕竟她是要好言好语地和将她的唇折腾到没有知觉的人,说话。
一连串地被灌入了甜腻的称呼的阎三爷,心里更是激荡起了一阵滔天大浪。
眨眼间,阎璟睿的瞳孔收紧,脸上沉郁诡谲,晦暗不清的神色让容景欢看不分明阎璟睿的心思。随即,容景欢只能够感受到铺天漫地的浓烈气息,迎面而来。而她,连一个躲藏的机会都没有。
唇上一痛,容景欢下意识地张开红唇,于是三爷灵巧的舌头就有机可乘,带着满腔的热情探入了容景欢的口腔,一场别样的唇舌交战就此展开。
此刻,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瞬间变得狭隘,昏幽,还有那从副驾驶位置周围窜出来的层层叠叠的热气更是氤氲了整个车子。
车厢内的温度渐次升高,被亲得不分东西南北的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背后靠着的已经不是没有温度的车门,而是一块刚从炼炉中打捞出来的钢铁。
她的脊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轻薄的汗意,柔顺舒适的衣服更是变得黏糊不已。
而更让容小姐感到气愤的是,这股热气就好像是自己生了腿脚,径直地从她的脊背钻到了她的脸上。要不然的话,她的脸为何是会觉得如此地灼热难捱呢。
……
吃饱餍足的三爷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容景欢,看着容景欢含羞带怯的脸,闭上眼,深呼吸。三爷的心里在默默地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番努力又克制的挣扎后,阎璟睿才稍微地平静了自己浮躁的内心。
但三爷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朝着容景欢的脸上再捏了一把。
手感很好。
阎璟睿在自己的心里如是评价道。
自被某只饿狼啃了满脸,又蹂躏了脸的容景欢,“……”
虽然现在她的甜疙瘩儿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但是就阎璟睿脸上荡漾成一朵玫瑰花的神态,容景欢就深刻地觉得很不妙。她的三哥啊,不仅是不要面子,就连里子都不要了。
不过也是。
容景欢转念一想。要是阎璟睿会克制自己的话,呵呵,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于是,在两人各自自我安慰,自我麻痹中,接下来回程的路倒是相安无事。毕竟,某匹饿狼已经吃饱了,如果再继续吃的话,那就可能是会越过了某条严密的高压线。
*
景墅。
当阎璟睿跨越了大半个蓟市,从市郊的近海开到景墅的时候,暮色已然垂落。
暖黄色的灯光拂在脸上,更是在无边的静谧中,为灯下的两个男女镀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薄纱。
“三哥,我自己进去就好。”
“乖。”阎璟睿摸着容景欢的头发,又是撩起了一拨发丝,俯身,贴在自己的鼻前,认真地闻了一下,“作为一个绅士,为夫是必须要将夫人送进去。”
容景欢满头黑线。
绅士?
难不成是那类:彬彬有礼,待人谦和,衣冠得体,谈吐高雅,有着良好的自身修养,有爱心,无不良嗜好,心地善良,举止优雅的男士嘛?
容景欢表示极其深刻的怀疑。
她的三哥啊,应该说是高等变态,差不多。
于是容景欢低着头,不禁得就闷笑出声。
“景景?”阎璟睿听着容景欢的笑声,心里诧异,而当他看见了容景欢上扬的眼尾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是滋生了一种慌乱,“景景,我们进去?”
“嗯,有请最佳绅士,阎璟睿先生送小女子进家门。”说完,又是一阵笑。
有着明显差别的就应当是容景欢的这一回笑,着实奔放不已。
一头雾水的三爷顿时就僵住了自己的手。
这句话难不成很有趣吗?他的夫人需要笑得如此兴奋?
但是眼下很显然,容小姐并不愿意给阎三爷一个明朗的答案。
容景欢看见了阎璟睿略微显得迷茫的面容时,她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扩大,而且与之相伴的是容景欢更加豪放,欢快的笑声。
那,三爷回应容景欢的就只剩下了无奈又宠溺的笑。
这他面对的可是他的景景,他阎璟睿的准夫人,就算是他捕捉到了景景眼底的不怀好意,那又如何呢?他心甘情愿地乐意捧着自己的景景。
嗯,三爷对一点,坚信不疑。那就是他的景景并不可能会对他实施什么不乐观的行为,就他的景景的这点小力气,能干些什么呢?
不禁的,三爷变就是又想到了方才在车子上,他的景景捶打他的动作。简直就是逼割削还要地让他心痒难耐……
“哦?你们两位还知道回来?”
当阎璟睿和容景欢携手走进景墅的大厅的时候,哀怨,气恼又处处透露着矛盾的声音响了起来。
容景欢循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是她那黑着脸的老父亲。
“当然了,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容景欢笑意满满,看着只身坐在椅子上的容朔绽开了笑容。
难得啊。
居然是能够看见容朔大佬独自坐着,四周不见她母亲大人的影子,真是罕见的场景。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容朔先生不是在洗漱时间都是要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着,缠着傅青葙女士的嘛。
而现在,缥缈的夜色才刚刚拉开帷幕,对于容朔先生来说,可不就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时候?这种时候,容朔先生不去缠着傅青葙,居然是一个人等在这里……
捉奸?
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溜到了容景欢的脑子里。
“父亲大人,您怎么不去休息?”
于是,连忙的,容景欢赶紧地就补充了一句。而她被阎璟睿握着的手,都是紧张到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只要容景欢一想到她在车子里和阎璟睿干过的事情,心里的羞啊,臊啊就一股脑儿地占据了上风。尽管她的三哥还不至于那么的人面兽心地在车子里就把她吃干榨净,可……容景欢觉得事实上其实也并不存在多少的差别。
“休息?你父亲我今天就不休息了!”
容朔抱着自己的胳膊,黑着脸,沉声道。
而在一个小时以前,容朔也是以同样的状态说出了同样的话语,但当时听见这话的人,只是留给了他一个窈窕的背影。
真的是单纯的一个背影,就连一个他心心念念的吻别都没有。
容爷的心里,那叫做一个清凉透顶啊。
所以,当容朔把这句话哼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满怀着期待。
------题外话------
景景:哟,老父亲!你怎么没黏着葙葙啊?
(继续黑脸的)容爷:葙葙?这是你叫的嘛?没规矩!
景景:欸,被饿着的老男人真可怜~
(已经黑成炭的)容爷:……滚!
348 黑心棉袄 孽种不配
容爷的心里只觉得踏实。
因为容朔觉得,他的宝贝女儿在听见了他的话,看见了他的神色以后,一定是会过来哄他开心的。
不是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嘛。
而且容朔扪心自问,他身为一个父亲,平时对于容景欢绝对是宠上了天。所以,容景欢怎么样都是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他都已经将自己低沉郁闷的心情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要是容景欢不来慰问他几句,这还有理了嘛。还有!拉着他家容白菜的这只阎大猪,看见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不悦的样子,不得是要颠颠地过来伺候他?
于是,在容朔话音一落之后,容爷那威风凛凛的二郎腿就向上翘了起来。虽然横着一条腿,架出的二郎腿并不怎么美观大方,但确实也是极致彰显了容爷的王霸之气。
而在容爷闭目闭嘴,收敛住自己的怒气等待着容景欢还有阎璟睿回复的空档儿,诺大的厅室除了响起了有条不紊的走路声音以外,并没有容朔所想的那种关切的问候。
就连一个“嗯”也没有!
从而,容朔的心里也渐渐地涌出了纷至沓来的千军万马。
“不行,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在思考着对我说的话,嗯,对,就是这样。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会安慰我的。”
“还有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去给他敬爱的岳父大人拿我喜欢喝的茶了。我在等等,在等等,我的好女婿就回来了,而且还是捧着我钟爱的茶,回来的。”
容朔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样子完全丧失了一个大佬的风度。那慌张到口不择言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
“夫人,容爷……”
容景欢感受到自己脖颈儿处喷洒过来的热气,抬起手就推开了阎璟睿的脑袋,“三哥,你好啰嗦。”
被指啰嗦的阎璟睿,“景景……”
“乖,我的小老头子。”
毫不客气的,容景欢再次打断了阎璟睿的话。
阎璟睿,“……”我的好景景,你知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为夫的话,是会埋下很强大的安全隐患的啊。这要是有一个好歹,未来受苦受难的可是我的好景景啊。
三爷自认为自己想的非常地周到。
而被他投注了期待的容景欢,则是在甩下了容爷以后,再一次地甩下了阎三爷。
很憋屈的三爷,只得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吞进了肚子里,摆端正。
再说那苦苦期待着容景欢安慰的容爷。
容爷正喃喃自语着,满身心地都陷入了自己美好的憧憬里,可一阵清脆又没有温度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渐行渐远。
于是,容爷就偏着脑袋,很疑惑地蹙起了眉毛。
不对呀,现在他可是在景墅,哪里是会有外人可以随意地出入的呢?除了在哪室霸占了他的葙葙老婆正在谈话的某人,还有乖巧的筱筱以外,没有别人了呀。
呸!
不是还有他那位不省心的臭女儿,和掘走了他家的好白菜的阎大猪?
等等,他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呢?
猛然间,容朔假寐的眼睛挣开,坚定强悍的目光瞬间就崩裂出来,照耀到容朔四周的空气中。嗯,就是一片不见人烟的空气。
人呢?
容朔被自己入目所及气得跳了起来。
“两个黑心棉袄,居然溜了!”容朔大手一振,蹬着脚,一缕独属于怒气的青红不接蹿到了他的脸上,“亏老子我还说是一个个的贴心小棉袄,呸!完全就是实打实,都包浆了的黑心棉袄!”
*
“怎么不行?”
一个怒气四溅,充斥着压抑的怒气的声音砸响。显然,这说话的中年人已经经历了一段很克制,很隐忍的时段,所以,此时他说话的时候,更是让怒气放大了数十倍。
傅青葙已经在刚才的时候,至始至终地都当了一个和事佬,可当下,她很机智地选择了闭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到底,徐雄午此时对话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徐筱筱。就算她们平时将徐筱筱看作是一个女儿对待可那又如何?哪怕是徐雄午做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徐筱筱血缘上的关系却又是这一生,这一世都无法割断的。
即使是这些年来,徐筱筱和徐雄午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可亲生的父女情,终归是藕断丝连的。
斩断了,还是会在某一个不知道的时候,将这本就纠缠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再黏连起来。
正如当下。
“当然不行。”
面对徐雄午的怒气,徐筱筱表现得则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自己是那一个局外人,罢了。
“孽种!”
徐雄午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本就憋着的怒火更是在四处逃窜,几欲炸裂。他看着徐筱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色越发地深沉。
一个长相随了已经下了地狱的人,凭什么来和他呛声?
“我是你爸爸!”
故此,徐雄午便就是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反正,他只要看着徐筱筱的脸,就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羞辱!
他徐雄午这几年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些年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有哪一个是会来给他摆脸色?已经好久没有看人脸色的徐雄午,显然是已经忘了这种憋屈,愤怒的滋味。
但他却是不会想到,相隔多年,再一次看见令他窝火的脸色,居然是出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上!
“呵,你配吗?”徐筱筱冷哼出声。
徐雄午一听这话,可就是炸了,“不配?嗤。我是你徐筱筱的爸爸,这是永远都更改不了的事实。徐筱筱,你要清楚,你冠的是谁的姓?”
姓?徐筱筱求之不得自己可以不要这个累赘的姓。
但她目前还无可奈何。
不过对于徐雄午的话,她有一点倒是极其肯定的。
“我知道啊。毕竟徐先生你也是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我再怎么说都是要好好地感谢你这个提供了一颗精子的人呀。可……除此之外,你,徐雄午,说得出口为我提供的东西吗?”
“嗯,徐先生,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徐筱筱比着中指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了一下,“如果说虐待和羞辱也可以算得上你为我提供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不胜枚举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怎么粗俗?”
徐雄午怒红着眼睛,将自己磅礴的怒气再一次地迸发了出去。
这好说歹说,他们徐家,放眼望去,也是一个书香门第,怎么得就是生出来一个这样不要脸皮,都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的败类,一个孽种呢。
果然还是基因的问题啊。
徐雄午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他的心头便就是涌上了温暖。
虽然他现在的妻子的出身的确是比不上徐筱筱的生母,可那又如何呢?出身又不是决定基因好坏的唯一要素。就是徐筱筱那个病秧子母亲,就算是出身权贵可还不是生了满身的糟气?
除了能够摆得上厅室以外,有哪一点称得上好呢?
诺大的娘家,还不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来往!
做人如此失败,不也是可以从徐筱筱这个不肖女的身上,可见一斑么。
“我?看来徐先生是不愿意和我说话了,那我走便是。”徐筱筱扬起脸,而她的语气越发地疏离和清淡,让人根本就觉察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
“徐先生。好呀,我们徐家居然是会有你这样没有礼节的孽种。”
“孽种?”徐筱筱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挂起一抹邪肆的笑,“比起开口闭口都是一句‘孽种’的徐先生,我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吧。”
“说到孽种,我怎么觉得还是你那个宝贝儿子更像是孽种呢?”
“小天是你的弟弟!”
“弟弟?”徐筱筱再次重复着徐雄午的话,“他配吗?”
“孽种啊,孽种。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你的!”徐雄午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你就是和你妈一样的货色!”
“呵呵,是吗?”徐筱筱几乎就是磨着牙齿,将话硬生生地给挤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的母亲呢?以一个丈夫嘛?”
终于,面不改色的徐筱筱换了一张极尽嘲讽的脸,寒着一双娇艳的眸子,像是看着一个死物一样注视着徐雄午。于是,徐筱筱的声音也是随之变得让人不寒而栗。
至少,原本选择了静候一旁的傅青葙就是这样认为。
“雄午,敏之已经过世了,你也是要口下留情。”傅青葙蹙紧了眉头,看着徐雄午气急败坏的脸,压了压眼睛。
不过好歹她是在先前连哄带骗地将容朔给轰了出去。要不然,以她容爷的那个暴脾气,直接将徐雄午给丢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父女俩难得地可以见上一面。她这个作为看着徐筱筱从小长大的人,也是真切地希望徐筱筱可以借此机会,解开自己的心结。
即使,她自己的内心也是对于徐雄午颇有意见。
“嗯。”
半天,徐雄午才挤出一个不情不愿地“嗯”。
倒不是他徐雄午这是认可了傅青葙的话,只是他一想到刚才容朔阴沉的面色,两条腿都在不停地有颤抖的趋势。
“阿姨,你别和这个人说话,以免污染了自己的嘴巴。”
却是冷静自持的徐筱筱急急地发话,语气之中分明是充满了不屑和嫌弃。
“污染?我是什么避而远之的脏东西吗?”徐雄午指着自己的鼻子,涨红了脸,一跺脚,“还有!徐筱筱,我告诉你,以后见到了小天对他好一点儿!他可比你懂事多了。”
“哦,这样啊。”徐筱筱说地轻佻,“既然如此,我都已经是在徐先生您的眼中是一个不懂事的孽种了,我为何还要给一个名副其实的孽种,好脸色呢?”
说完,徐筱筱还特别应景地叹了一口气。
说到这个名叫做“小天”的孽种,她这个做姐姐的,倒是真的挺为他担心的。
呵,也不知道这个小天能不能长到弱冠之年都是一个谜了。
“你叹什么气?”徐雄午显然是听见了徐筱筱的叹气,“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德行!每一次说到你的弟弟,就是这样的态度!”
“弟弟,我都说了,他不配!”
“不配?他是我徐雄午名正言顺的儿子,怎么不配了?”徐雄午逼近徐筱筱,周身都是散发着强烈的戾气。
徐筱筱冷嗤一声,“是,是您尊贵的徐雄午的亲儿子。一个在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都已经有两个多月大的亲儿子,你的脸呢?”
闻言,徐雄午脸色一凉。
原本挂在徐雄午脸上的怒气也全部都烟消云散,虚无缥缈。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尴尬,但是即便如此,在徐雄午的脸上依然是找不出无地自容的神态。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训!”
“哦,这样啊,那你又为什么要来要求我对你的孽种好一点呢?”
徐筱筱看着徐雄午的样子,心里爽快至极,于是在她脸上洋溢的笑则是更加地灿烂。就连她说出的话中,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地捕捉到她的得意。
“孽种!”徐雄午气得身子发抖,“徐筱筱,你好自为之!”
“好呀,慢走不送。”
这边,徐筱筱可是乐意听见这样的话,笑着对徐雄午说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可不走!”徐雄午至今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确确实实是被满腔的怒气差一点地就冲昏了头脑。
接着,徐雄午继续吼道,“牙尖嘴利,以后有你苦头吃!”
“哦,那我还挺期待的。”
徐筱筱坐在那,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皮子都愿意抬起一下,便就是轻飘飘地回应了徐雄午。
牙尖嘴利?
说真的,她还蛮喜欢这个形容的。
她要是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她能够在聚千院,平安无事地混到了今天嘛。当然,这其中,她的小药剂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孽种!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孽种!”徐雄午颤抖着手,连连退后,直到最后是跌在了身后的软椅上。
------题外话------
嘿,四少!听说你要找徐小姐的麻烦啊。
继卡了鱼刺,有接着吃鱼的四少:聪明!
哦~那牙尖嘴利的徐小姐可不好对付哦~(坏笑)
四少:小瞧了小爷!小爷我无所不能,一个徐筱筱还对付不了?笑话!
嘿嘿……是骡子是马只需要拉出来,溜溜就好(*ˉ︶ˉ*)
349 三爷:夫人,再深入一些
躁怒,像饿惨了的野兽那样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就吞噬了徐雄午的理智和气力,让他一个趔趄就晃倒在了软椅上。他又是像一只狼狈的,被咬掉了一块皮毛的兽,瘫倒在软椅上,不复方才的雄姿。
怒火攻心,他的脸色气得发紫,呲牙咧嘴,额间的静脉奋张,仿佛是盘延的蛇,衬得底下的眉毛都仿佛是竖了起来。
徐筱筱看着徐雄午这番随时随地都可以爆炸的样子,不禁地就失笑出声。
“呵,徐先生,您就这点定力呀?”
轻浮而狡猾的声音钻到了傅青葙的耳朵里,则是让她皱起了眉毛。
筱筱她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傅青葙这个时候大概是忘记了徐筱筱是混迹于哪里的人物了。
聚千院,蓟市赫赫有名的销金窟,更是以胆大,风格艳的名声在各色奇花异草中夺得头魁。
这类地方,向来不缺的,除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美色以外,泛滥的,也是稀缺的便就是玄之又玄的人才。
而徐筱筱则是担得上一个“人才”的名号。
“你……你个……孽种!”
闻言,徐筱筱撇撇嘴,拉拉自己的耳垂,“呵,敢问徐先生您就是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能耐嘛。颠来倒去的,就是只有这样一句‘孽种’,您难道说不会觉得烦闷的吗?”
徐筱筱问话的语调,非常地沉稳和耐心。
至少,刚和阎璟睿携手同行而至的容景欢就是这样的认为。
“筱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说得太对了。对于徐雄午先生需要什么花言巧语啊,对上一个只会炒冷饭的大叔,多说一个字都是累赘!”
容景欢说说笑笑地挽着阎璟睿就径直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站定,脸上的笑容更是比春华还要烂漫。
徐雄午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食美色的男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是在发妻病重之时受了黎绮霞的魅惑。这黎绮霞自然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小天的亲生母亲,也是他现在热爱的妻子。
只是向来沉溺于美色的徐雄午,此时面对容景欢这样的姿色,真当是没有半分欣赏的兴致。一来他对于容景欢所说的话,实在是气愤!
看吧。
这就是他这个孽种女儿徐筱筱的挚友!简直就是和徐筱筱一个德行。怪不得两人能够成为好友,他之前还为此冥思苦想,当下就是一片了然了。
是因为她们臭味相投。两个蔫臭蔫臭的人混在了一起,时时刻刻都是在释放着漫天的毒气。
因而,徐雄午的心中也是像闷了一块尖锐的石头那样,上不来,下不去,连带着自己的呼吸都变得钝促。
他想要发怒吧,释放些心中的憋屈,可这二来,当他的余光乜斜到被容景欢亲密地挽着的男人的时候,心里的火气更是差一点就要将他的心肝脾肺全部烧成了灰烬。
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在他的花名册了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和这个男人相关的任何信息。偏偏这个男人就这样站着,都是能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容景欢!”徐雄午咬牙切齿地吼出了容景欢的名字,“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叔叔。”
这言下之意就是,你如此没有礼数地说了那番话语,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会不会被天打雷劈,容景欢姑且还不知道。但她却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徐雄午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像极了一个被天打雷劈的倒霉蛋。
“叔叔?”容景欢摸着自己的下巴,转头看着阎璟睿,“三哥,我之前有和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叔叔嘛。”
“回夫人,并没有。”阎璟睿勾起唇角,低头在容景欢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容景欢娇俏地笑着,眉眼里盛着闪亮的光芒,“母亲和筱筱还在呢,三哥你克制一点儿。”
话虽然是带着推辞的话语,但容景欢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推辞的动作。相反的,在阎璟睿离开容景欢的唇的时候,容景欢更是踮起脚,在阎璟睿的下巴上,也印上了自己的唇印。
容小姐看着三爷下巴上陡然出现的唇印,心情大好。于是,连带着接着和徐雄午说话的口气都好了几分。
“徐先生啊,真不是我说你。乱攀亲戚真的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得改。”
好像是要为了增强自己话的说服力,容景欢在说完以后,还像模像样地点了脑袋,做出一种肯定的样子。
徐雄午被气得咋舌,半晌,吐出一句,“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当着长辈的面,和男人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不知廉耻?”容景欢说着,伸手贴向阎璟睿的脖子,踮起脚,泛着润泽的红唇在阎璟睿的唇上一触即离,“你是说这样吗?”
再次被容景欢的行为震惊了的徐雄午,一时半会之间,憋不出任何的话语。
瞠目结舌。
而此时,一旁的傅青葙和徐筱筱也是差不多的体会。
什么时候她们家的小欢居然是这么地奔放了?说亲就亲,这还是她们那个乖巧的小欢嘛。
其实这还真的和乖巧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容景欢自从她被阎璟睿压在车门上狠狠地亲了一回以后,心里莫名地对接吻,亲小嘴儿这事,彻彻底底地改变了看法。
原本她以为这种亲密的事情也是需要一个亲密的环境,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出这样的行为。可……当你真的意到浓时,哪里是会去克制这些。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她亲爱的三哥呢,这个会与她携手同行,白头偕老的男人。
现在的她,只觉得只有该亲的感情,没有该亲的时候。
她就是想要肆意地,身体力行地表达一下自己对于阎璟睿的喜爱,难不成还是需要看徐雄午的脸色嘛。
倒是意犹未尽,还想要更进一步的阎璟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景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更深入一些。”
容景欢,“……”好吧,这是她忽略了她家甜疙瘩儿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本性。
“三哥,母亲和筱筱还在,我们待会儿再深入!”
“嗯,全听我夫人的差遣。”阎璟睿笑得邪肆,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嗯,就再深入一点点,他就是会特别地欢喜。
再一次被容景欢当了挡箭牌的傅青葙和徐筱筱,相视无言,两人的脸上尽是慈爱和欣慰。
徐雄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眼前的场景,酸溜溜地冷哼一声,然后拔高了音量,“两个不要脸的臭东西。”
声音极具穿透力,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窜进了容朔的耳朵里。
此时,容朔正踏着满腔被抛弃了的怒气,走来。
甫一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差一点是要将结实的地板给踩出一个窟窿。
“徐雄午!”容朔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边走边吼,论起嗓子,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徐雄午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因此,一吼完就万般后悔的徐雄午,这一会儿耳朵几乎是要炸裂。
与此同时,连带着他的腿脚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容……容……容老大!”
“哟,刚刚不还是铿锵有力的嘛。怎么现在就是一个结巴了呢,嗯?”容朔像一阵风冲到了徐雄午的面前,抡起腿就扫到了徐雄午的腿上。
而徐雄午本就是因为对于容朔与生俱来的后怕,他的腿脚已经颤颤巍巍,几欲瘫软在地。何曾想,容朔居然是会来给他这么一招。当下就像被剥离了筋骨一样,跌倒再地上。
幸好,他的后面有一把软椅支撑,这才没有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的丑陋姿态。
“嗤。我的女儿女婿是你能说的吗?”
虽然容朔再刚才已经认定了容景欢和阎璟睿是两只黑心小棉袄的事实,可这也是只能他还有他的葙葙老婆说的,其他的人,有评头论足的资格吗。
简直就是荒谬绝伦。
徐雄午的大脑似乎是被摔坏了,不然他怎么是连基本的思考都没有了呢。
女,婿。
他的大脑里除了连环播放着这一个词以外,其他什么声音都不曾有。
徐雄午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挪移到了容景欢的身上,接着又是战战兢兢地投向了阎璟睿。
“哦,原来贤侄女已经结婚了啊。”徐雄午笑得谄媚,“嗯,贤侄女婿一表人才,一定是那一家的贵公子。”
……
面对徐雄午谄媚的说笑,在场的人全部都保持着沉默。
徐雄午:“……”
这按照剧情的发展,难道不是应该要来和他热情地介绍一下这个所谓的贤侄女婿的身份吗?瞧他都是已经说了这个贤侄女婿的好话了。
“小欢啊,要不你为你徐叔叔介绍一下你的丈夫,如何呢?”
既然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好奇心使然的徐雄午只好自己继续谄媚的开口。
而在听到了此话的阎璟睿则是挑了挑眉毛。
虽然这个看着和一个猥琐小人无异的男人实在是令人讨厌,但他没有想到,这人说起话,居然是那么地识相。
“客气了,徐先生。我正是容小姐的丈夫,阎璟睿。”
说着,阎璟睿的手又揽上了容景欢的纤腰,霸道的气息四溢而出。
而几乎是在阎璟睿话音刚落的时候,四双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就齐刷刷地看向了阎璟睿。
随即,阎璟睿感受到自己的腰间一痛,低头凝望容景欢,“嗯?”
“三哥,你还不是我正式的丈夫呢。”
容景欢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是能够让在场的人听见。于是,另外三双眼睛里就是射出了肯定的光芒,对,就是如此。
“哦?夫人。难道你还有另外的非正式的丈夫吗?”阎璟睿磨着容景欢的耳朵,呵出一口热气。
经历了被阎璟睿猛亲了的容景欢,现在已经对于阎璟睿产生了一种免疫。至少吧,她现在可以做到不为阎璟睿的气息,慌乱到不知所措。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更加用力地揪着阎璟睿的腰,“另外的?这……说不定啊。”
容大小姐弯起自己的眉眼,眼底的促狭闪亮着,活脱脱的就是一只灵动的小狐狸。
“无妨。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阎璟睿抬手压一了压容景欢的红唇,眸底深邃的光,让容景欢忽视不了。
呵呵,三哥您赢了。
只是一瞬间,容景欢脸上的笑便就是迅速地垮掉,撇了撇嘴,看着阎璟睿心虚地错开自己的眼睛。
就在容景欢和阎璟睿打情骂俏的时候,徐雄午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得惨白。
徐筱筱斜着看了一眼,面容上的不屑,溢于言表。
这么多年了,欺软怕硬的臭德行还没有改掉!
刚刚不还是吼得特别地威风了嘛,这见到阎三爷就怂了。
阎三爷。
徐筱筱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阎璟睿看了过去。
三爷的确是威风凛凛,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气势。可是,徐筱筱却也是一直都不知道阎璟睿这种人,是怎么会和狄扬那种大傻子厮混在一起,并且还成为了交心的朋友。
于是,徐筱筱看向阎璟睿的目光便就是带上了深究。
而徐雄午此时就连阎璟睿的影子都不敢直视。
他现在恨不得是要将自己给抽一个大耳光子。他刚才都是在说些什么浑话啊。
阎璟睿,就是他没有见过照片,都是听过这位爷的事迹的啊。这蓟市的活阎王怎么就被他给碰见了呢。
从前,他主要也是呆在景阜,呆在章城,天高皇帝远的,压根儿就是没有把阎三爷当成是一回事情。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想着,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阎璟睿这尊活阎王扯上关系。
可……现在呢?
他居然是迎来了活阎王自报家门!
“呵……那个,阎三爷啊,刚才有所冒犯,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嗯。”
徐雄午战战兢兢了大半天,居然是就只等来了阎璟睿的这一声不足轻重的“嗯”,当即就将他心底的怒气扩大了不止一倍。
而他又是想到这一切还都是拜徐筱筱所赐,于是看向徐筱筱的眼睛里,更是染上了一层阴鸷。
要不是他得到消息,徐筱筱是在蓟市,他能大老远地从章城赶到了蓟市的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撞上了阎璟睿这尊活阎王啊。
------题外话------
今天会有2更哟~21:00以前
350 避讳,不一样的压法 2更
“徐筱筱,你过来!”徐雄午一稳住自己的身子,便就是咆哮出声,丝毫都不顾及在场人的心情。
不过,徐雄午本人是觉得他自己已经是很克制了。
要不然,以他对于徐筱筱的容忍程度,绝对是做不到只动口不动嘴的。
只要他一想到徐筱筱说的那他的宝贝儿子是一个孽种,他就是恨不得想要将徐筱筱撕成碎片!
没教养。
看着人模狗样的人,居然是会张口诅咒自己的亲弟弟,是可忍孰不可忍。徐雄午觉得这世上应该是不会有更加让人动怒的事情了。
但此时,被他倾灌了无边的怒气的徐筱筱,却是对于他的话语不为所动。
徐筱筱的脚就像是钉在地板上一样,硬是不肯挪动半步。
本来就是处在了自己蓬勃的怒气中的徐雄午,在看到徐筱筱的样子的时候,怒气直接就冲上了他的大脑。徐雄午健步如飞,走过前去,伸手就朝着徐筱筱衣领的方向抓去。
但……徐雄午没有料到的是,他的手,在半路居然是被人截了胡。
他以为,这在场的人是绝然不会干预他的事情的。
毕竟这在场的人全部都是有身份的人,谁还不会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位朋友关系的人呢。
既然是有着这样密切的利益相关,徐雄午便就是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一定是会选择明哲保身,而不是在泥水中横插一脚。
但是,眼下。
徐雄午僵了身子,堪堪地转过头,别过眼睛,在瞄了一眼抓住自己手的人之后,他的脑袋迅速地低下,几乎是要压紧了他的胸膛。
“容……容爷,您怎么……”
“哦,我这么。”
容朔捏住徐雄午的手,非但没有松开,更是在说话间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劲道,冷哼一声,“怎么?说不过筱筱,就是要动手了嘛。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嗯?”
“身份”两个字,一砸到徐雄午的身上,他就在眨眼间彻底地蔫了。
身份。
呵呵,这是他一直都避讳的事情。
他这人并不笨,怎么是会听不出容朔的话中之话呢。
论起身份,他是徐筱筱的生身父亲,就算他厌弃徐筱筱,以徐筱筱为他的耻辱,就算他以因为有温敏之那样的女人作为自己不能言说的耻辱,可温敏之却是徐筱筱的亲生母亲。
只要徐筱筱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内里的关系就不是他能够斩断的。
他不愿意提及温敏之这个人,可那又如何?只要是知道徐筱筱存在的人,总是会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他当年对于发妻的行径。
如果徐筱筱是一个不受人喜爱的孩子就算了,偏生徐筱筱还特别讨本家的人喜欢。
但,他相信,容朔真正要说的绝对不会是这个事情。这个既定存在,又不能更改,不能忽视的事情,还需要提醒的吗?
可在他徐雄午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件同样性质的事情,那件事,还真的就是他徐雄午的身份了。
呵,不愧是容门的大佬。哪怕是这些年云游四方,左搂娇妻,右环儿女,那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一点都没有退化。
因此,徐雄午本来就已经低垂着的脑袋,变得更低,坚挺着的背脊也开始驼了起来。两肩端平,昂首挺胸,这是一个人气场强大的最直接,也是最容易的表现方式。
可同样的,这其实也是一个人萎靡不振,颓丧的最佳形式。
肩能扛物,是有力气的体现。人是一个大写的,舒展的汉字,得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立着,才算是一个人。
而现在。
徐雄午却是像一具没有了筋骨的废物,唯一能够支撑着他,免于倒地不起的力,还是容朔拽住他的手劲。
容朔在看见了徐雄午此番的样子,嗤之以鼻,极度不满的哼声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徐筱筱在看了徐雄午一眼之后,迅速地错开眼睛,闭眼,深呼吸,“容叔,你还是放开他吧,他不值得。”当徐筱筱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的眼底散发的全是清明的坚定。
“放开?便宜他了。”
容朔显然是拒绝了徐筱筱的提议,硬是将徐雄午扯到了墙边,“站好!”
徐雄午是出身一个书香门第,拼力气,怎么是会拼得过和莽夫一样的容朔,这不,只见得徐雄午踉跄地就撞到了墙上。
见此,容景欢不禁地就要捂脸,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接着,容景欢又是偏着脑袋看向了阎璟睿。那俊朗的面容在闯进了她的眼底之后,更是闯进了她的心里。
男人嘛,总是要像她的甜疙瘩儿这样子帅气和魅力十足的。但……要是每一个男人都像阎璟睿这样,容景欢敢保证,她还是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看见她的三哥。
因为,他们心有灵犀。
阎璟睿感受到了容景欢灼热的目光,笑着伸手将容景欢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就在容小姐的额头上盖了一个章。
“景景,过去岳父大人也是这样惩罚你的吗?”
顺着阎璟睿的视线望过去,此时此刻,往昔也还算威风凛凛的徐雄午正是像一个缩手缩脚的可怜虫一样,被容朔压在了墙上。
注意,这个压,还是和三爷压景景的方式很不一样的。
三爷对于景景,那可是深切的爱意,至于容爷对于徐雄午嘛,不拿把斧头将他碎尸万段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容朔举起自己精壮的胳膊,笔直地砍在了徐雄午的肩膀上,于是,徐雄午便就是被迫地整个肩膀都粘在了冰冷而又坚硬的墙上,“站直了,软脚虾!”
徐雄午面色一僵,听着容朔对于他的新称呼,心里不住地发虚。
“两腿绷直了,腰杆子挺起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宛如钢铁般的腿砸在了徐雄午的腿上,这会儿,徐雄午就算是励志要做一只软脚虾,估计都是只能够成为一只钢铁侠了。
“容……”
“呸!本容爷的名字是你叫的嘛!闭嘴!”容朔抬脚又是一踹,狠戾的眼睛几乎是要在徐雄午的身上给灼烧出一个洞,“好好站着,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351 不是男人,真男人 1更
徐雄午的身子在听了容朔的话语以后就开始不住地哆嗦,以一秒钟两次的频率逐渐加快,那双本就已经朝着地面伏去的腿脚更是颤抖得让人啼笑皆非。
“三哥,你看看,这就是不是男人的男人的德行。”容景欢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去和阎璟睿咬着耳朵。
但阎璟睿的注意力自始自终,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徐雄午的身上。自他和容景欢走到这里以后,他不是在光明正大地和容景欢干些甜蜜的事情,就是在暗搓搓地吃着可口的豆腐。
于是在阎璟睿听见了这句问话的时候,就很快地下意识地点头,并且乐滋滋地在容景欢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夫人放心,为夫是真男人。欢迎夫人随时检验。”
轰~
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中绽开了一个烟花,不,应该是易燃易爆物品爆炸的声音。
“呵呵,三哥您先歇着吧。”容小姐倍感无奈。
她怎么能够询问阎璟睿这种问题呢?简直就是在拿起石头砸她自己的脚。那个叫做疼啊。
“夫人如此,为夫就更应该身体力行地证明一番了。”说着,阎璟睿的身子就故意地朝着容景欢的身上紧密地贴合了过去,炙热的温度隔着一层衣物,迅速地包围了过来。
容小姐的心里一惊,果断地撇开了阎璟睿。
只是容景欢的动静略微地有些大,很不巧地就将傅青葙等人投放在徐雄午身上的目光全部都粘了过来。
“小欢?”
“欢?”
傅青葙和徐筱筱同时开口,在她们姣好的面容上全是发自内心的的担忧。
这人好好地和自己的准丈夫站着呢,怎什么说走就走。不是说热恋的情侣都是不分你我的,彼此的牛皮糖嘛。怎么到了她们家小欢的身上,却是恨不得要将阎璟睿别开的呢。
容景欢的力气可从来不小,这要是将阎璟睿弄疼了,到时候,哭的那人,还不就是她容景欢啊。
于是,傅青葙和徐筱筱两人的担心还真的就是真切的。
但容景欢觉得,此时此刻,她除了回以一个尴尬的笑以外,她是找不出什么其他的方式可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焦灼。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的三哥故意地向她证明自己是一个真·男人吧。
她还要脸,她还要做人的啊。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些口渴。”
语无伦次地说着,容景欢就迅速的逃离了灾难现场。
傅青葙,“……”
徐筱筱,“……”
容朔,“……”
这到底又是什么操作?
这人活着,又不是没有口渴过,至于是反应这么大的嘛。反正他们才不会相信他们的小欢会因为看见有人被压在墙上而恐慌。于是,聪慧狡黠的三人就纷纷地把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到了阎璟睿的身上。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徐小姐,我去帮景景倒水。”阎璟睿不卑不亢地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是已经朝着容景欢的方向挪移了过去。
得,某人这是连水都不会倒了。
“景景?”
阎璟睿斜支在厨房的门框上,双手抱胸,勾起一抹痞坏的笑看着容景欢。
此时的容景欢正是背对着阎璟睿,手里不安地转动着一只刚盛了水的玻璃水杯。
容景欢低头看着不停晃动的杯面,只觉得自己是掉落进了一个炽热的火炉里。因为当她看着杯面那隐隐约约的影子的时候,面容上的温度不减反增。
而在她听见了阎璟睿的话语以后,不由自主地就绷紧了全身上下的神经。她僵直着自己的脖颈儿,坚决地端平自己的脑袋,目不斜视,“三哥?”
但是在容景欢话音落下的几秒钟的时间内,阎三爷并没有开口回复容景欢。
全身都是高度戒备的容景欢除了听见哒哒的脚步声以外,其他的也就是只有自己粗重又急促的呼吸声了。
“夫人……”阎璟睿自容景欢的身后将她环了起来,精壮的胳膊搭在容景欢平坦的腹部,“夫人,这是在干什么呢?”
阎璟睿将自己脑袋支在容景欢的肩窝,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要前后左右地蹭几下,朝着容景欢的耳边不住地喷洒着热气,如是道尔。
但是倒把容景欢弄了一个激灵。
这句话应该是要从她的嘴里跑出来更加地恰当吧!
她倒是想要问问阎璟睿,你是想要干什么!
“三哥~”容景欢嗫嚅着开口,“你在干什么呢?”
“呵。”阎璟睿轻笑,但其他的言语却是打定主意般地坚决不发表半个标点。
只见三爷那双被西裤包裹着的健壮的腿,状似是不经意地朝着左右两边各自跨去,于是很凑巧的三爷的一只腿就出现在了容小姐的两腿之间,“景景,嗯?”
容景欢的脸迅速地爆红,她可是没有忘记在刚才她的甜疙瘩儿身体力行地要证明的事情。
“是,是,是。亲爱的三哥,我的甜疙瘩儿,景景是知道你是一个真·男人的。”
随即,容景欢慌乱地开口说道,生怕自己说晚了一秒,她就是得惨遭不测。
呸!
她现在就已经是惨遭不测了。
她为什么要自己躲到四下无人的厨房里呢。这样空荡荡的环境,难道不是一个行凶持劫的好地方嘛。她这个蠢脑子哟,哪一天羊入虎口都是懵懵懂懂,不清楚的!
“嗯,为夫特别地高兴。”阎璟睿挪了自己的脑袋,使得他可以让自己的侧脸贴在容景欢细嫩的脖子上,“能够得到夫人的认可,是为夫的荣幸。”
说话的时候,容景欢紧张兮兮地看着窗户玻璃上模糊不清的影子,心里的恐慌更甚。
“三哥你开心就好。”
容景欢保持着僵硬地拿着杯子的姿势,仍旧是绷紧了自己的全部神经,无奈地说道。
“那可不行。”说着,阎璟睿突然间松开了自己的手。
于是,容景欢的心里,大喜。她还以为她自己是会被她的甜疙瘩儿抱到地老天荒呢,没想到,她的三哥还是有几分良心的。真是一个超级无敌的大好人啊。
“三哥是最棒的人!”
情不自禁地容景欢便就将自己心里的喟叹脱口而出,笑意盈盈的口吻让人一听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无比地舒畅。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这眼下,情高意涨的阎璟睿心神荡漾不已。
阎三爷冷峻的面庞生得胜似堆琼积玉的雪山,自带清冷绝然,不然凡俗的气息。但是此时飞荡在三爷脸上的那抹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笑容,更是应了那句“普绽琼花鲜丽”。
可惜,此番绝色正背对着阎璟睿的容小姐,看不见,除了窗户玻璃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于是,容景欢更是错过了此时阎璟睿眼底的万丈光芒。
三爷的神色却不像他的脸这样的冷硬。相反的,那神色里流荡着出来的是风流倜傥与俏皮风趣,精明世故与天真冲动。分明就是两相矛盾,中间的间隔是比楚河汉界还要地深广的隔阂,出现在三爷的脸上却找不出半点儿的违和。
阎璟睿一眯眼,细密的睫毛半遮半掩住旖旎的溢彩流光,他的脸上便就剩下了禁欲,刚强与坦然。
什么风花雪月的花色花香,尽数黯淡。
容景欢透着眼前的玻璃,看见的就是这样肃然且平静的脸。
于是,容景欢情不自禁地心花怒放。
看看已经离开了她的腰际的胳膊,她的三哥分明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啊,她之前居然还要在心里对于三爷腹非心谤的,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三哥……”那你再将你的脑袋也从我的身上离开吧!
容景欢这里也才刚刚起了一个头,自己的脖颈儿侧边的热气就散去了。
好极了。
容小姐看着窗户玻璃飞快地远离了她的脖颈儿的脑袋,脸上露出一片喜色。她就说嘛,她容景欢看上的男人怎么是会和外面的那种猥琐小人相提并论的呢。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是有比较的地方!
“夫人……”
一个喑哑的,压抑的,深不可测的声音自容景欢的后脑勺上绽开,与之相随的还有令她几乎是要炸裂的滚滚而来的热气。
闭眼,深呼吸,容景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后脑勺上的热气并没有散去。那看来,应该就不会是什么错觉了,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现实。
------题外话------
嗯,某只蠢水又要来折腾了。
十八只鲜花/钻石加更1章,以此类推(*ˉ︶ˉ*)
注:加更的章节字数最少3千~
蠢水不介意淹没在鲜花的钻石的海洋中的!很肯定(′▽`)
【剧场】
景景:三哥,你不是已经离开了我嘛?
三爷:离开?夫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一辈子,我就算是绑都要和你绑在一起。
被三爷的豪言壮语吓坏了的容景欢:不是~三哥,我说的是你刚才已经松开了我!
三爷:哦,这个啊,我只是蓄蓄力,接着干!
容景欢:我能逃吗?
352 故伎重施,夫人真性感 2更
男人温热浓郁的呼吸,带着残余久留的海风气息,一寸寸地侵蚀着她的感官。
“三哥,你能离我远一点嘛。”容景欢伸手向后戳了戳他腰侧的肉。她的三哥果然是一个人间绝色啊。她是真真切切地没有料到,她的三哥就连这腰侧的软肉都如此结实,手感颇佳。
下一秒……
阎璟睿故伎重施。他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这一次,则是将容景欢的整个人都包裹进了他的身子,当然,既然是复旧如初,阎三爷也是不忘记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顶了一顶。
随即,阎璟睿猛然低头,将他细密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容景欢的发顶上。
“景景,不可以。”
阎璟睿深呼吸,近距离地感受着容景欢清浅香甜的气息,心情大好,只是这说话的口气依然是蔫坏蔫坏的。
可不是嘛。
可怜地被阎璟睿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的容景欢,动弹不得,就连刚才还处于自由状态的手也是被阎璟睿抓了起来,往她的头顶,举高。
“三哥!”容景欢愠怒,“适可而止啊!”
“止?这不是我的作风。”
阎璟睿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容景欢的脑袋上,说话的时候喷洒出的热气全部都落在了容景欢的脑袋上。而在与此同时,阎璟睿突然地将自己的胳膊横在容景欢的胸前的上方,嗯,就是在胸口上的一点点的位置。
“夫人……”阎璟睿低头再低头,阔斧般的侧脸轻轻地擦过容景欢的唇。
容景欢不由地一个激灵,浑身都在颤抖。
“呵——”
这一会儿的功夫,容景欢的耳畔不停地回荡着的就只有阎璟睿的轻笑。
当她终于回过了神的时候,是从自己腰后侧突然地感受到的一股冰凉,清醒的。
于是,容景欢就非常迫切地想要为阎璟睿鼓掌,点赞。她的三哥还真的是棒极了。她容景欢活到这么大,就还没有见过谁的身手居然是会这么的厉害。
算起来,她不过也就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她三哥居然就是将她的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她回身的时候,她居然就是已经面对着了阎璟睿。
此时,容景欢的心里是绝对想要骂人的。
只不过是当她看见阎璟睿深沉的面色以后,憋屈地给吞回肚子里,仅此而已。
但是此时阎璟睿的全部注意力可是都放在了容景欢的身上。所以,阎璟睿自然也是发现了容景欢刚才的那一颤栗。
“抱歉,夫人,是为夫唐突了。”阎璟睿抵着容景欢的额头,碰了一碰容景欢的鼻尖。
尔后,阎璟睿腾出一只手,在容景欢后腰侧和流理台的缝隙里,挤进去。
容景欢就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后腰侧上传来了一个温热又渐渐滚烫的感觉。
“三哥?”
“乖,景景。这样隔着就不会觉得冷了。”阎璟睿喑哑着自己的嗓子,缓缓地开口。
可容景欢并不会因为阎璟睿的说辞和举动,产生什么欣慰和温暖的感觉。
呸!
这个道貌岸然的三哥,有本事就别在她的腰上胡乱地瞎蹭啊。
委屈的三哥:景景,我的目光都已经全部用来看你的脸了,哪里还有余地分给你的腰啊。更何况,平时的姿势,我也不方便去看你的小蛮腰啊。可不就是在瞎看的吗?
容小姐幸好是不知道阎璟睿的心里话,不然,保不齐是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眼下天气渐渐地回温,容景欢今天也不过就是只穿了一件再轻薄不过的衣服。这纤薄到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面料,在阎璟睿的手下,更是不复存在。
阎璟睿那带着粗粝的薄茧的指腹,隔着一层单薄的面料,开始在容景欢的后腰侧来回地摩挲。直到最后,阎璟睿的手在某两个地方停留了下来。
嗯,是两个地方。
因为阎璟睿刚刚贴着那滑溜溜的衣服摸啊摸,经过来回几次的试验,总算是发现了容景欢身上特别的地方。
“夫人的骶凹,好美。”阎璟睿一边摸着,一边就发出一声由衷的喟叹。
容景欢美眸怒睁,因为此时两人面对面的原因,使得容景欢可以很好地可以上前,一脚踩在阎璟睿的脚背上,来回碾压。
但已然沉溺于容景欢的两个骶凹的三爷,就好像是丧失了自己的痛觉。
“夫人,你真性感。”
阎三爷非但是没有感受到疼痛,更是极其享受地低声发表出了自己的赞美。
嗯,阎三爷向来对于容景欢的赞美就毫不吝啬。
“夫人……”
阎璟睿一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唤着容景欢的名字,一边也是在容景欢的两个骶凹上,誓不罢休。
容景欢,“……”
骶凹?
容景欢认认真真地调动了自己的记忆库,这个叫做“骶凹”的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啊。
于是,容小姐仔细一想,这可不就是她平时说的腰窝儿嘛。
……
因此,容景欢便就是向阎璟睿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光。
至于嘛?平时说话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这样文绉绉的结构术语呢,虽然她的确是听得明白。
骶凹,其深面就是髂后上棘,两侧骶凹的连线通过第2骶椎的棘突。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人体上的结构罢了。但是因为被人冠了一个什么“维纳斯的酒窝”“美人的标志”以后,这个其实就是腰窝儿的东西就被传得神秘了。
什么啊。
她可是记得清楚。当年,彦远铮还是一个肉肉的小男孩儿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有这么个玩意儿。
所以她就是想不明白了,这么一个东西跑到了她的三哥的嘴巴里,是怎么变得如此性感,甚至是还带着一点点的少儿不宜呢?
嗯,估计是她的甜疙瘩儿的内里就是这样少儿不宜的填充物。
“三哥,你摸够了吗?”容景欢撇撇嘴,抬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和餍足的阎璟睿。
而阎璟睿回复给容景欢的,除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以外,那就是只剩下自己手上逐渐用力的劲道。
得寸进尺,向来就是阎璟睿的宝贵品质。
这不,阎璟睿显然是不满足于自己简陋的摩挲。隔了一层衣物的,怎么可以被称作是亲密的接触的呢?于是,在阎璟睿听见了容景欢的话语以后,则是飞快地钻进了容景欢的衣摆。
因此,三爷成功地进入。
真滑溜!
三爷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心里感慨。
他阎璟睿的夫人啊,这一身细腻的皮肤真的是没话说的!
“夫人,为夫很喜欢。”
阎璟睿蹭到了容景欢的耳朵旁边,张嘴,勾舌,灵巧地就将容景欢的耳朵含进了嘴里。紧接着,阎璟睿更是一点点地侵略着容景欢小巧又精致的耳朵,最后呵出一口热气。
“夫人,你真可爱。”
早已经就呆若木鸡的容景欢,“……”
“三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出去?景景不急。”阎璟睿噙着一抹璀璨的笑,“景景,这是徐小姐的家务事,我们插手不好。”
容景欢真想要翻一个白眼,但好在是她及时地止住了。
“那亲爱的三哥,麻烦你松松手,可以吗?”最后的三个字,容景欢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来的。
因为在这时候,她都是已经感受到了她那两个腰窝儿上传递出来的滚扬的温度,她真担心,自己的腰窝儿会就此爆炸!
“不可以的,景景。”阎璟睿回答地一本正经,“为夫还没有摸够。”
容景欢无言以对,半天挤出一句,“那就留着以后摸!”
“好,遵命我的夫人。”
阎璟睿激动地回答着,也是很君子地收手。就在阎璟睿松手之后,他又是再一次贴近了容景欢,“景景,我的夫人,你可是要说话算话啊。”
容景欢抬头,看见的就是阎璟睿深邃的眼睛,俊朗的面容,一个晃眼,情不自禁地点头。
在容景欢点了第二次的时候,她的动作突然止住,她为什么要点头啊。嗯,她一定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不然的话,她怎么就是忘了阎璟睿先生禽兽不如的行径呢。
“走开,走开!”容景欢敲打着阎璟睿的胸膛,撅起嘴,板着脸。
于是,阎璟睿便就是伸手握住了容景欢的小拳头,低头一个温热的吻就落在了容景欢的手上,“嗯,走开。我的景景,真可爱。”
腾~
容景欢光荣阵亡,娇俏的脸,红得可以滴血。
------题外话------
谢谢阅读!明天见,我的美妞~
【剧场】
端着话筒的蠢水:请问容小姐,您对于三爷的反转满意吗?
容小姐抬手就是一栗子,咬牙切齿:满意,满意,本小姐的腰窝儿都要被揉得着火了!
奸笑(?)中:温馨提醒,三爷会随时为您,灭火。
三爷:嗯,蠢水终于上道了。
353 你们继续干,生出来
“呀!”傅青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保养得宜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往日淡定如水的眼睛眯成了一双狡黠的狐狸眼,“乖小欢,乖小睿,你们继续。”
“我就是过来拿点东西。”傅青葙快速地打开橱柜,“你们爸爸刚刚摔碎了一套茶杯,我再拿一套。嗯,你们继续。”
说完,傅青葙便就是快速地溜走,不见身影。
随即,容景欢鸵鸟姿态地砸在了阎璟睿的怀里,揪着阎璟睿的衬衣扣子,瓮声瓮气,“你看,三哥。这下子完蛋了。”
“完蛋?”阎璟睿摸着容景欢的侧脸,笑得宛如一匹餍足的饿狼,“有我在,何惧?”
得,您三爷最厉害。
容景欢撇撇嘴,在自己的心里不住地腹诽,只是一抬头,脸上却是挂起了一抹清丽优雅的微笑,“那还烦请三爷就此放手,我们该出去了。”
“不急。”
阎璟睿就是爱极了容景欢这种时而娇软,时而清冷的样子,真合他的胃口。
“真抱歉,我很急。”
说着,容景欢小手抵在阎璟睿的胸前,借势一推,从阎璟睿的禁锢中逃离了出去。
阎璟睿看着容景欢仓皇逃离的背影,嘴角不住地噙上一邪肆的笑。
他的景景啊,胆子还是太小了一点。
再说那傅青葙拿了一套崭新的茶具出去。
刚一将茶具拿出,一一摆放在茶盘上,傅青葙就急切地贴到了容朔的耳朵旁边,“诶,朔,我们距离做外公外婆的日子,不远了。”
她的语调一点点地拔高,欣喜之情不用言说。
“什么?”
容朔本就是被徐雄午气得跳脚,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心中原有的怒气压根儿就还没有降下来,听了傅青葙的话,直接就七窍生烟。
“狗屁!”
于是,气急了的容老大,口不择言,面对着自己心爱的葙葙老婆就开始了粗滥的话语。
“什么东西?”
傅青葙看着容朔的样子,抿紧了嘴,蹙着眉头,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突然,容朔的心里一个咯噔,慌慌张张地搭着傅青葙的肩,“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你不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容朔语结,舌头不安地在他的口腔内搅动,“老婆,我刚才态度不好。”
没法儿,容朔只得败下阵来,软了声音,小心翼翼。
方才被容朔暴戾的样子吓坏了的徐雄午,“……”
于是当容景欢甩开了阎璟睿达到厅室的时候,四双炙热的眼睛就直勾勾地打量着她,丝毫都不避讳。
傅青葙在方才的匆匆一眼,并没有将窝在阎璟睿身后的容景欢仔细地打量一番,而现如今,傅青葙终于是得以有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她的乖小欢。
因此,傅青葙的眼睛便就是朝着容景欢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认认真真地瞧了过去,可她似乎是并没有发现自己预期的那些红印子。
不对呀。她看着阎璟睿这小子不错的呀,怎么是会这么的不中用的呢?
阎璟睿和容景欢似乎也是在厨房呆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吧,不长不短的时间,就算不太可能进行到最后一步,那总是应该要在身上留下一些什么样的痕迹的吧。
但……傅青葙她并没有看见什么令她愉快的东西啊。
“小欢,你怎么就这么快出来了?”
女人的八卦心一旦起来,没有遇到一个惊涛骇浪是很难降下去的。
容景欢摸摸鼻子,咳了一声,看着傅青葙明显揶揄的面容,直言厉色,“徐先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我当然是要出来。”
更何况,拖延到现在,她还有更加关键的事情没有讲呢。
“这?”傅青葙转身揪了一下容朔的胳膊,“至于徐先生的事情,有你父亲,不用你操心。”
这厢,容朔被自己的葙葙老婆突如其来的攻击,疼得就差是要大声地叫喊出来,还好积年累月的经验让他在最后关头及时地止住,“是,这些我来就行。”
于是,傅青葙听了容朔如此顺承的话语以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所以,小欢,你还是和小睿继续干吧。”
容景欢一愣,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而恰好就在这时,满面春风的阎璟睿踱步而至,“岳母大人,英明。”
阎璟睿在甫一走出的时候,就看见了容朔对于傅青葙谄媚的笑,哪里是还看不明白容家人在家中的地位。
擒贼先擒王。
三爷秉承着这个信仰,在讨好自己的岳父母一事上,便就是果断地选择了后者。嗯,傅女士很重要。
大多的人都爱听好话,傅青葙也在其中。于是,在傅青葙听了阎璟睿的话语以后,表现得就是极其地热情。
“诶,小睿啊,你来了啊!你和小欢忙完了吗?如果没有忙完的话,你们继续呀。不要担心的,我们这里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话音刚落,阎璟睿就如沐春风地开口,“嗯,岳母大人,您有心了,我和景景过会儿再忙。”
突然间青筋爆出的容朔,“……”
咣当的一下,松开了傅青葙的胳膊,抬手就往面前的茶盘上震了一下。
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傅青葙刚刚拿来的茶杯全部震碎。
“好你阎璟睿个臭小子!你居然是吃我容朔女儿的豆腐!”
其实,在一开始傅青葙和容朔说话的时候,容朔尚且还并不清楚容景欢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这不怪他,毕竟一心不可二用,他终归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多半都放在了徐雄午的身上。
但是在刚才。
当容朔看见笑得一脸春花烂漫的阎璟睿的时候,心里就变得和明镜一样,清楚。
狗屁!
阎璟睿这个臭小子究竟是背着他和他的宝贝女儿干了一些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
倍感无奈的三爷,“……”他的岳父大人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炸药脾气啊。
好在这时,容景欢及时地出来圆场,“父亲,这有外人在场,您还是先处理您的事情吧。”
话音一落,徐筱筱不禁地就挑了眉毛。尽管她是知道容景欢的这一声“外人”指代的是徐雄午先生,但……阎三爷难道说就不是外人了嘛。
于是,徐筱筱探究的目光便往阎璟睿的身上探了过去。
阎璟睿收到徐筱筱的目光,回以一个友好又不疏离的微笑。
只在那一刻,徐筱筱就好像是明了蓟市风传的关于阎三爷的美誉究竟是多么地贴合了。
光风霁月,宛如神仙在世,清冷疏离的气质中却又是难掩他的隽美俊逸,果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但蓟市的人可并不能有幸得以时常窥见阎三爷的真容,更别说是三爷的翩然一笑。
苍渺雪山中盛开的那朵鲜丽的花,必定是耀眼夺目的。
徐筱筱对阎璟睿颔首,继而又是揶揄地看向容景欢,嗯,她家的小欢是一个有福气的姑娘。
而容朔在听到了阎璟睿的话语以后,傲娇地哼气,“这种小事,你容爷我自然是清楚的,不需要你来提醒。”
“嗯。小婿自然是知道岳父大人您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阎璟睿不卑不亢地回话,那一条精壮的胳膊却是不动声色地落在了容景欢的腰窝处,细细地揉着。
于是,已经转身重新面对徐雄午的容朔,便就是错过了容景欢的异样。
容景欢身子一颤,抬起头,潋滟的眸子瞪着阎璟睿,低声地斥责,“三哥,你闹够了没有!”
“回夫人的话,为夫,意犹未尽。”阎璟睿带着容景欢坐下,旁若无人地咬着耳朵,“这一生,我都闹不够你。”
因而,容景欢又是一颤。
她该!
分明就是清楚自己的甜疙瘩儿的德行,还要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反正她现在是知道了,对于一个禽兽三哥,是不能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的。瞧瞧这样正经的话语,到了他阎三爷的口中,居然就是会变成了耳鬓厮磨的情话。
虽然动听,但,她的三哥能不能注意一点的呢!
容景欢悄悄地朝着自己的四周打量过去,就看见傅青葙起身又往厨房走去。是了,刚才新拿的那套茶具已经又一次丧身于容爷的手下。
而徐筱筱则是闭着眼,做出了一副假寐的样子。徐小姐压根儿就没有将她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容景欢和阎璟睿的身上。
于是,容景欢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她刚才和阎璟睿的互动并没有被人看去。
只是这时候,容景欢在听着容朔和徐雄午激烈的对话,她的耳朵却是止不住地发热,发烫。
“徐雄午!你容爷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容朔踢了一脚自己脚边的茶杯碎片,又重重地踩在上面,极力碾压,“你容爷我告诉你,筱筱算我半个女儿,你想要欺负筱筱,先问过我!”
容爷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是南方的一方霸王龙,即便是这些年和娇妻美眷游山玩水,那岁月历练出来的强悍的风度依然是没有减弱一分。
相反的,更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那股子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逼得他对面的徐雄午几乎是要沙发上瘫软成泥。
但是徐雄午有着一颗如同他名字那样的熊熊野心,即便如此,依然是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虚弱地回应,“容朔,我承认你是厉害,但是请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徐筱筱的亲生父亲。”
“哦?父亲?”容朔开口就是肆意的轻蔑,“你配得上这个称呼吗?”
容景欢担忧地朝着徐筱筱看去,就见徐筱筱闭着双眼的面容陡然一僵,她的心也就是止不住地揪了起来。
徐雄午本就是强撑着自己,但他没有想到,容朔居然是会在一众小辈面前如此落他的面子。
因此,强行维持住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是已经要达到了崩裂的边缘。
“这……这不用你管!”
“我容朔要管的事情,谁能拦得住我?”
容朔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话锋一转,“要是你家老爷子出面,那倒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你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噗嗤。
容景欢很不给徐雄午面子地笑了出声。
果真是她嘴下不留情的父亲大人啊,一开口,就没有一句让人舒坦的话语。当然了,对象是除了她母亲大人,傅青葙以外。
显然,徐雄午也是被容朔如此猖狂的口气,震住。
只见他颤抖着自己的手指,脸色早就已经是涨成了猪肝色,哆嗦着自己泛紫的嘴皮,“我把徐筱筱生出来,她的小命儿就该属于我!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
容朔突然间就缓和了自己口气。
“只是,我倒是想要问问徐先生,你什么时候做了变性手术?去哪做的?”
徐雄午一直就自诩自己是一个传统世家的少爷,平常哪里是会把“变性”两个字给挂在嘴边,于是,当他听见了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口老血就差点儿咳出来。
还不等徐雄午恢复镇定,容朔紧接着就开口说道,“诶,是我糊涂了。徐先生本就是一个医生,这种小事情自然是自己动手就好。毕竟徐先生可是随意地将别人的小命儿都能握在手中的人呀。”
“容爷我可是自愧弗如。”
再次被噎的徐雄午,“……”
您容朔自愧弗如?谁信啊!
不说华夏,就是景阜的人,谁不知道您容爷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就你还会羞愧,反正我可不信!
“你……无耻!”
但,当徐雄午开口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的话语。
当他听不出来呢?容朔这是在变相地辱骂他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他刚才的话语哪里说错了吗?要是没有他的话,徐筱筱慧生得出来吗?难不成就凭温敏之一个人,还能自动生产了不是啊。
简直就是荒谬绝伦。
“无耻?”容朔冷嗤,“论无耻,谁能比得上您呀。”
“能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是一个肝脏移植的货源的人,我容朔可不是这种人!我容朔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是捧着都要担心掉地上的,当然,我对于筱筱也是一样!”
------题外话------
明日更新一万二
谢谢留驻的美妞~
提前晚安~
354 保不住你 挺有骨气 1更
一股暖流淌进了徐筱筱冰封的心里。
要是说她在听了容朔的话语以后,心里不为震撼和温暖,那绝对是在自欺欺人,即便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人都不会如此。
她以为,她的心再被徐雄午这个亲生父亲摧残得面目全非以后,就很难被所谓的亲情所打动。
但是方才,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是有多少的离谱!
她与徐雄午之间,的确是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斩不断,理还乱。
这并不假。
可谁又是规定亲情一定是要存在于有血缘关系的人中呢?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依然是可以因为彼此亲近的心,成为比亲人更亲的关系。相反,某些有着亲密血缘的人,更可能是因为这斩不断的关系,变得两两相厌。
但她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的龌龊之极,就鲁莽地否定掉这人世间其他的温情呢?
有冰封雪地,朔风刺骨的地方,那就是有暖阳普照,和风润物的地方。
心里存着一分的美好与善念,她总是会遇见照进她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
于是,百感交集的徐筱筱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容叔……”
容朔听见了徐筱筱的声音,回头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但却并不言语。只见容朔转头就看向徐雄午,而他的眼里则是覆了一层厚实的冷霜。
“徐雄午,亏你容爷我之前还认为你是一条真正的汉子!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一只畜生不如的东西!”
容爷骂起人来,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因为这慈悲为怀,可不是他容朔的作风。
但凡是容爷动怒的时候,就是那一双瞪得如同虎目的眼睛,就是让人望而生畏,心底发虚。
容景欢拉扯了一下阎璟睿的袖子,小声且谨慎地说,“三哥,我告诉你,你以后千万不要惹他生气,不然……你的下场会很可怜。”
接着,一顿。
“那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说完,容景欢还特别应景地摊开手,叹了一口气。
阎璟睿,嗯,我的夫人真可爱。
“有劳夫人担心了。”阎璟睿捏了一把容景欢的小手,舒舒服服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在为夫的心里,岳父大人必定是最受我尊重的人,为夫自然是不会对岳父大人,不敬。”
这厢,阎璟睿回答地爽快,当然这个时候的三爷的一席话,也是真真切切地发自他的内心。
可到了未来某一天的时候,三爷是绝然不会想到,他恨不得就要将容爷给揍到手脚不能动弹的地步。
话是不能够说得太满的。
“容朔!”被接连着套了几顶并不美好的帽子以后,徐雄午再也憋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了,蹭得就站了起来,“容朔,我警告你,这是我徐家的家事,容不得你干预!”
“哟!挺有骨气的嘛。”
容朔满不在乎地翘起二郎腿,转眼看见傅青葙翩翩走来,迅速的一个夸张的笑容就挂上了他冷肃的脸,“老婆,坐过来!”
傅青葙自然是依言坐了过来。
于是,美人在怀的容朔说话的时候都是带了几分别样的嘚瑟,“嘿,徐雄午。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肝脏献给你家的宝贝儿子啊,居然想来打我干女儿的主意。”
“好大的胆子!”
徐雄午看着容朔,被噎了一口,青黄不接的脸,沉郁诡谲。
他自然是没有本事。
可容朔口中的干女儿貌似是他的亲生女儿吧。
但……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去和容朔争论不休。反正,他也向来以这个女儿身为自己的耻辱,有人愿意去接手这颗烫手的山芋,他高兴还来不及。
固然,他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徐承天身体健健康康的,也愿意大老远地赶来蓟市,和徐筱筱这个厌恶的包袱,废上几句话。
可,搭上他自己,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他是医生,所以更能清楚这所谓的捐献肝脏的风险。他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就算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基础毛病,开膛破肚一番,要是他晚年落下了一些什么病根儿,痛苦的人还不是他自己!
于是,徐雄午就这样尴尬地杵在那里,咬紧牙关,怒瞪着容朔。
容景欢看着一脸黑色的徐雄午,鄙视地一笑。
谁不知道这章城的徐雄午是最惜命的人啊。
想当初,徐雄午不过就是瘸了一条腿而已,就是兴师动众地窝在家里躺了三个月!还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怎么不上天呢?亏他自己还是一个医生。
哪有人单纯地瘸了腿,既没断骨,也没截肢的,居然是要摆出这样大的架势。
如今,要让他去捐出部分的肝脏?这不是无异于要他的小命儿嘛。
于是,徐雄午便就怒吼出声,“容朔,你不知道**肝移植是有风险的啊!就算我们不是朋友,但也是老相识,你说这话,是要来害我嘛。”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无声。
除了几声被磅礴的怒气冲击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外,静得连窗户外面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傅青葙的脸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黑得可以滴墨,而容朔更是随手抄起一只陶瓷罐子,准确无误地往徐雄午的脑门儿上砸了过去。
“畜生!”
容朔瞪圆了眼睛,看着脑袋上流出了血的徐雄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还是人吗?”
而在此时,容景欢在阎璟睿的怀里气到浑身发抖。
饶是刚才她和阎璟睿呆在厨房耳鬓厮磨的,也是知道了他们几人聊天的大概。
这徐雄午的宝贝儿子,徐承天估计是这名字没有取好。
承天。
名字虽然还算好听。可这徐承天偏偏是没有这个命格可以承受天的重任,非但没有如徐雄午开始所想的那样,顶天立地,而是可怜巴巴地承受了一个倒霉的遗传病。
他那个叫做是肝豆状核变性的遗传病,说他不凄惨吧,可人家小孩子年纪小小,什么事都还没有做了,就得了一个天天躺病房的日子,也是够凄惨的。
但说他不凄惨吧,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这不幸中的万幸,他这疾病也是至今少数几种可治的神经遗传病之一,关键是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
而有他这个当医生的,又是格外惜命的父亲徐雄午的功劳,此时的他,正是在最佳治疗的期间,而且他也是足够幸运的可以进行**肝移植手术。
但供肝的人不好找啊。
徐雄午想要慢慢找,可这孩子不争气啊。
自从徐承天确诊以后,不过数日,他的病情就迅速加重。
根据刚才徐筱筱和她嘀咕的,徐承天大概是已经出现了极其糟糕的症状。
于是,爱子心切的徐雄午在听见了容朔的辱骂以后,毫不顾忌地就释放着自己心里的不悦。不过,听着徐雄午的话,哪里是不悦啊,分明就是在诉冤!
“容朔!我哪里亏欠你了?我不过就是要让徐筱筱给我儿子捐一部分的肝脏,我怎么就是畜生了?他们是亲姐弟,成功几率大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她的啊!再说了,我们父女俩的事情,轮到找你来插手吗?就算你容朔厉害,那又怎样?”
“这是我的家事!”
徐雄午说得那叫做一个慷慨激昂,深情泪下。
话一收尾,见在场的人都没有言语,又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我儿子啊,苦命啊,不比徐筱筱这孽种,好命!他才那么小,不到十岁,可现在就连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了。他还小啊,外面的世界都还没有去看过呀!你们能知道我看着他那样的孩子,就连吞咽都是困难的,时常地还会傻傻地笑,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心痛的吗?”
“我说让徐筱筱去给她亲弟弟捐个肝脏,怎么就成为了畜生呢?”
“这手术又不会要她的命,只是捐个肝脏的一小部分而已,她最多多休息几天就好。不答应,那是她徐筱筱没有良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说着,徐雄午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容景欢和阎璟睿相视一眼,互相都是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贼喊捉贼,也不过如此。
敢情让他们的筱筱去捐献出部分的肝脏就变成了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风险的事情了吗?如此清奇的脑回路,容景欢还真的不知道徐雄午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像是他这样惹人厌烦的人,居然是没有被磕着撞着,安然无恙地活到了今天,也是一大奇迹。
------题外话------
1更驾到!
这个恶心的徐雄午,太会做妖了(`_′)ゞ
今天更一万二哟~
355 三爷卖乖 自卖自夸 2更
“说完了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徐筱筱沉着脸说道。
徐雄午大概是没有料到徐筱筱竟然是会接他的话,一时之间就没有反应过来。
“呵,看来是说完了。”徐筱筱冷脸起身,“你一口一个你儿子,可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呢?”
听着这话,徐雄午立马就停止了自己的啜泣,像是变脸一样的,迅速地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你这是什么话?我要是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会让你去给小天移植你的肝脏吗?”
“呵,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我的爸爸?”
徐筱筱冷笑,一步步地逼近徐雄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被容朔摔碎的陶瓷碎片,抵在了徐雄午的侧颈,“你是凭借着什么,笃定我就会救你的儿子,嗯?”
徐雄午哪里是会料到徐筱筱竟然是会有这么一出。
在尖锐的陶瓷碎片碰到他的脖子的时候,他的双脚都在打颤儿。
“你……你……”吞吞吐吐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容景欢见此情景,冷笑连连。她松开阎璟睿的胳膊,踩着一地的碎片,裹挟着钻心骨的寒气逼近。
“徐医生,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是亲体肝移植也是需要供肝者的自愿吗?”
“自愿?”被尖锐的碎片抵着脖颈儿的徐雄午狂妄地笑着,“徐筱筱能有什么拒绝的资格?我要她救小天,那是她的荣幸!”
荣幸?
徐筱筱闭上眼睛,逐渐惨白的嘴角拉出一条直线,她的那只抵着瓷碎片的手,无力地垂下。
这自己致命的脖颈儿处的外力突然消失,倒是将徐雄午的心里的大石头也一并抽走。于是,徐雄午满腔地热血又一次沸腾了起来,自觉已经顺利摆脱危机的他,得意地抖肩。
而几乎就是在他抖肩的同时,一个狠戾的巴掌就挥打了过去。
容景欢甩着手,怒红了眼睛。
“畜生。”
徐雄午没有料到容景欢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居然是会如此之大,再加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为自己狂喜,一时不察,狼狈地跌在地上。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容景欢,颤颤巍巍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景欢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转身翩翩然地走到阎璟睿的面前,摊开手,“三哥,我手疼!”
就在容景欢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个湿润且温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并且一个低哑醇厚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夫人,以后这种粗活,为夫来做。”
听着阎璟睿这番大有“我的夫人是女王”的话语,正怒气冲冲走到徐雄午面前的容朔和傅青葙,差一点就要齐齐跌倒在地上。
呵,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他们秀了什么吗?
这话说的好。越缺什么,越秀什么!估计啊,阎璟睿和容景欢这两个人平时是太缺乏恩恩爱爱的甜蜜了,所以才会如此之秀丽!
嗤。他们这种相濡以沫的夫妻才没有什么感觉呢。
倒是冷然的徐筱筱不住地抽动自己的嘴角。
她之前可使不止一次地听说过,阎三爷是一个心肠比石头还要硬的人。要不然的话,当她在聚千院第一次见到阎璟睿的时候,也不会拿出那样疏离冷漠的态度。
但现如今,她倒是觉得眼前的阎三爷和狄扬那个大傻子意外地重了影。
这该不会就是化妆成为阎三爷样子的狄扬吧。
不对。
狄扬那个大傻子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她可不认为狄扬是会去背着阎三爷去亲吻容景欢。这……徐筱筱的心便就是皱了起来,一种说不出的不适在她的心里迅速地蔓延。
徐筱筱晃晃脑袋,在心里低声地唾弃了自己一番,她真傻,怎么是会想到狄扬那个大傻子呢。
而此时,悠哉悠哉地在五夜称霸王的狄扬,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把他身边站着的徐特助吓了一跳。
徐特助摸着额头,心里感慨万千:阎总啊,您快回来吧。您不在,狄四少都把五夜当作是他自己的扬鱼了!我真伺候不了!
狄扬瞧了一眼徐特助惨绿的脸,突然一阵高昂激烈的笑声,尔后,又是兴奋地说,“小徐徐啊,你听过一句话不?”
“四少请讲。”
“嘿!”狄扬得意忘形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一句话说得那个叫做一个巧妙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得。居然还有人兴奋地将自己说成是一只猴子。
冷汗潸潸的徐特助表示他长见识了。
“徐雄午,赶紧滚!你容爷我这不欢迎你!”容朔揽着傅青葙,粗着脸,沉声道,“还有,你不要想打筱筱的主意!但凡是我容朔在的一天,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接近筱筱,后果……你应该是清楚你容爷的手段的。”
“嗯?你说,是吧?”
见徐雄午没有反应,容朔抬脚踢了一踢徐雄午的腿,沉缓的声音听在徐雄午的耳朵里,更像是催命的乐曲。
他怎么是会不清楚容朔的手段?
要是他不对容朔那惨无人道的手段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的话,他又怎么是会通过容朔去联系徐筱筱呢?就是因为他笃定徐筱筱一定是和容门的人有联系,他才会这样的狼狈啊。
他一个亲生父亲,联系自己的女儿居然是要通过别的人。他这心里,也是在滴血的啊。
可即使他心有不甘,面对着容朔,他也只能够为委曲求全。
“是,是,容爷您说得对。”
容朔看着徐雄午狗腿的样子,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徐雄午面色一僵。他这样低三下四的,可不是让容朔他来变本加厉地指责他的!
容朔固然厉害。可他和容朔既不是雇佣关系,更不是附属关系,他没有道理要对容朔俯首称臣的呀。容朔这样捡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样子,真叫他心里看得窝火。
但当他又对上了阎璟睿那个泛着寒气的眼睛,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容朔这一家究竟是踩了什么样的狗屎运,居然是会搭上这个蓟市的活阎王!
“哼。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只是潜藏在徐雄午心里的那股子不屈不挠的劲,还是逼迫着他冷然地说着壮胆的话语。
反正在他心里,他自己本人永远是那一个最棒最优越的人。所以即便是他明显落了下风,依然是要强挺着身子,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
而在他说话以后,却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景墅。
容景欢看着那个佝偻着的背影,勾起嘴角,戳着阎璟睿腰间的肉,哼唧道,“三哥你看见没有,男人啊,活成这样子,简直是丢人丢份儿!”
“嗯,夫人所言极是。”阎璟睿很享受着容景欢的小动作,说话间更是透露出自己欢愉的心情,“但是还请夫人大可放心,为夫一定是一个三好男人。”
阎璟睿说话的时候,呵出来的热情尽数都铺洒在了容景欢的侧脸。
“三哥,你好不害臊哦。”容景欢脸一红,揪起阎璟睿腰间的肉,“我和你在说话呢,你怎么就自卖自夸了呢。”
那王坡卖瓜,好歹哈密瓜真的是又甜又好,叫卖东西,还是当夸则夸,算不上什么臭不要脸。
但她的三哥的脸皮啊,绝对是比瓜皮还要厚实。
“夫人,为夫是实话实说。”
容景欢满头黑线。
得,好一个实话实说。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自我夸奖的话语都是变成了照本宣科的大实话!
“那三哥你说说,你有什么称得上‘三好男人’的地方呢?”
话音一落,因为徐雄午的忿然离去,一时之间着了空的容朔等人,便就是齐刷刷地将灼热的目光全部都投在了阎璟睿的身上。
虽然这也是可以算作是他们所重视的小欢和阎家小子的小情趣,可他们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驱使,还真就是打算要一窥究竟。
而容朔等人更是说一不二的人。
于是,当他们一有了这颗可爱的好奇心以后,三人就好像是盼望着糖果的孩子,直勾勾的盯住容景欢和阎璟睿。
不得不说,这小两口的相处模式还挺有趣的啊。
------题外话------
2更奉上?(′ε`)
不亦乐乎的四少:喂,什么时候让我正面出场啊!我可是一号男配!
大概是……快了吧~
四少撩起一把头发:记得让我出场的时候,帅一点!
嘿嘿~
356 三爷有三好,夫人我爱你 3更
三爷那么多年的厚脸皮可不是白修炼的。
此时此刻,当三爷面对着容朔等人火热的目光之时,他的眼睛非但没有躲闪,而是扬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朝着容朔他们看了过去。
辣眼睛。
容朔抬手蒙住了傅青葙的眼睛,低声说,“老婆,我们不看这种污秽的东西。”
被容朔蒙住了眼睛的傅青葙,“……”她直接就闷声地笑了出声。怎么她觉得自从容朔和阎璟睿那小子撞上以后,整个人就变得特别地幼稚了呢。
不过就是一个比正常程度要荡漾一点的笑容而已,这是被她的朔说成了什么样子啊。
用词很不恰当的啊。
而此时,孤身一人和容景欢相看无言的徐筱筱,只好是回以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并且,徐筱筱还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发誓,有朝一日,她找男人,坚决是不会找这样两面性的人物。
阎三爷可不就是一个两面派么。
这蓟市圈子里把阎璟睿都已经传得和尊活阎王在世一样了,什么不苟言笑,冷若冰山,各种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冰渣子的形容尽数就往阎三爷的身上砸。
可是呢?
刚刚那个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夸张到都眯眼看人的阎璟睿真的是外面传说的三爷么。
“三哥,你不准笑。”
容景欢无奈,拉扯了一下阎璟睿的袖子,嘟囔道。
她的这张脸哟,还好这里没有外人。
“景景,为夫觉得这也是为夫身为‘三好男人’的一个地方。”阎璟睿捏住容景欢的小手,笑得更加地邪魅,“夫人,难道说不喜欢吗?”
容景欢表示她非常想要说一声,不喜欢。
但是她很没出息的,当她看见阎璟睿笑得俊逸帅气的脸的时候,缴械投降,算了,算了,栽就栽吧。承认自己喜欢三哥这样痞坏的笑容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更何况,她似乎在自己的三哥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面子。
“呵。”阎璟睿轻笑,“夫人好敷衍。”
而他们两人对面那厢,三人虽然都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对于阎璟睿的嫌弃,但这时竖起的耳朵可是尖的呢。
在阎璟睿轻笑出声的时候,容朔便就紧接着重重地咳嗽一声。
只是容爷的咳嗽,在一开始还是勉强自己假装咳嗽出来的。而当容朔听见了阎璟睿说出那后半句的话语以后,身体的反应没有来得及跟上他自己大脑的高速运转,严肃,很光荣地呛住了。
这一回,容朔还真的就是真·咳嗽。
傅青葙原本还有心思端着自己的手机在录像,可是她一旦发现自己的朔正在猛烈的咳嗽的时候,连忙就放下了她自己的手机。傅青葙福神过去,温柔地拍着容朔的背脊。
“朔,好点儿没?”
容朔,“咳,咳……”
阎璟睿勾着容景欢的肩膀,对着徐筱筱揶揄的面色,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尖,他开口的时候,只不过是情之所钟而已。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威风凛凛的容爷,居然是会被他给吓到。
“容爷。”
阎璟睿调整了自己说话的口气,终于是有一点外面传说中肃然的样子了,“其实,小辈我……”
“别其实了!”容朔蹿起来,盯住阎璟睿勾住容景欢的胳膊,“你继续说,我要听你后面的话语。”
……
三爷始料未及。事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不过,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夫人。”阎璟睿郑重其事地开口,“接下来,我会好好地回答你的问题,关于我是‘三好男人’这一件事情。”
容景欢一愣。她没有料到自己的三哥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但是要比变脸的速度,她容景欢还未免会比不过阎璟睿。
于是,容景欢打了一个响指,“好呀,亲爱的三哥,现在到了你演讲的时候了。”
演讲?
得。既然他的景景说要让他演讲,他还客气做什么?一家人,不分你我。
“夫人,为夫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三好男人。”
“哦?”容景欢挑眉,“如何?”
“因为我有三好。”阎璟睿回答得那叫做一个坦坦荡荡。
“不妨说说。”
话音一落,对面的三人也是全部都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全神贯注,生怕是要错过一丁点儿的遗漏。
而阎璟睿自然是注意到了这样目光如炬的变化,但那又如何?容爷等人的目光再是火热,都比不上他对于景景的那颗火烫的心。
三爷他有这个自信。
并且,阎璟睿似乎是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也是非常地自信。
“回夫人,为夫有三好。”阎璟睿的薄唇贴近了容景欢的侧颈,呵出一口热气,“肾好,活好,脑子好。”
容景欢在阎璟睿的唇靠近了她的脖子的时候,就已经全然地呆住。
虽然这样的小动作对于她,对于她的三哥来说,并不是第一次。相反的,在他们之间,一句见怪不怪,也还是可以套用的。
只是,见怪不怪这种戏码似乎也是只能够用在相同的把戏上啊。
对于她家三哥每一次都会出其不意的情况,又怎么是会招架的住呢!
容景欢在阎璟睿呵出第一口热气的时候,她的嗅觉好像就变得格外地灵敏。似乎从她遇见阎璟睿的第一次,到现在为止,她在阎璟睿的身上闻见过的所有气味,全部都钻进了她的鼻腔中。
雄浑的,带着独属于阎璟睿本人的男性气息的;清新的,她三哥刚刚沐浴出来的气味的;甜腻的,她的甜疙瘩儿在松开了她的红唇以后的,各种的气味全部都在短短一瞬间,交织在她的鼻尖,萦绕不去。
而与此同时,阎璟睿说出口的话语更是在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耳朵,她的大脑神经。
肾好。活好。脑子好。
她的阎璟睿先生究竟是有多么好的脑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的啊。
先不要说这些话,只是她的三哥开车的时候,可不可以注意一下时间和场合的呢?
瞧瞧他们对面坐着的三座大山,他阎璟睿的心难道说就不会痛的吗,他的脸难道说就不会疼的吗?
反正容景欢觉得,她自己本人很疼,很痛。
因为她还要脸的啊。
“三哥,你怎么能这么坏!”
容景欢的小手支在阎璟睿结实有力,凸显着肌肉轮廓的胸膛,借力推开,终于是从阎璟睿半遮半抱的怀里,挣脱出来。
只见得她仰着一张红得娇艳的小脸,撅起似乎微肿的嘴巴,嗔怒,“无耻,下流,卑鄙,蔫坏,说的就是三哥你!”
无缘无故被教训了的三爷,“景景,为夫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说着,阎璟睿还一本正经地继续开口,“夫人,请你放心,为夫说的句句属实。为夫的三好的确是,肾好,活好,脑子好。”
阎璟睿自认为自己说的话语,一点儿都没有错误。
毕竟啊,之前他可是就如何取得自己夫人的欢心,特意地去查阅了好多的资料。
最后,聪明睿智的阎三爷总结的结果,那便就是敞开了肚子去和自己的夫人证明自己的好处。
不是说女人都是喜欢胡思乱想的生物嘛。
而且他可是没有忘记,之前他的景景可是变着法子地嘲笑他说要补补身体。嗯,那些各种的鞭啊,他可是一一记下了。
三爷表示,他的心里是藏着一本专属于容景欢的小本子。那上面专门地为容景欢记录了各种的账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所以,三爷觉得,自己的景景欠在他这里的账嘛,用余生来还就好。他不介意的,他很大方的。
要说容景欢在一开始听见阎璟睿口出狂言的时候,还能够理智的话。这一回,第二次听见了阎璟睿的话语,那就是满腔的怒气,肆意地发泄出来。
“阎璟睿,你个混蛋!”
“夫人,生气不好。”阎璟睿揽过了容景欢的肩膀,将容景欢娇小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夫人,生气会变丑。”
生气会变丑……
会变丑……
丑……
容景欢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爆炸,“阎璟睿,我要和你绝交啊!”
而阎璟睿抬手捂上了容景欢的红唇,目色深沉,“夫人,我爱你。”
“即便你要与为夫绝交,也无法改变你是我夫人的事实。”继而,阎璟睿一顿,正儿八经的样子,煞有介事。
------题外话------
迟来的三哥~哦,不,是三更!
嗯,蠢水被文卡住了;%__%;
357 来者不善,你的小本子 4更
容景欢看着阎璟睿这副言之凿凿,确信可据的尊容,硬生生地将自己心里冒出的火气,下压。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郁怒中裹挟着无奈,心甘情愿的妥协顺着她的嘤咛,淌了出来。
一旁的徐筱筱竖起耳朵,心里更是再一次地对阎璟睿刷新了印象。
可以啊。
她和容景欢相识多年,还未曾是瞧见过容景欢什么时候对于家人以外的人,表露出如此娇憨的小女儿样!这也着实是一桩惊奇的事情了。
阎璟睿挑眉,粗砺的指腹划过容景欢那张如同剥了壳的水煮蛋的脸,沉声,嘶哑,“夫人,为夫对于你,从来都是真话。”
而在三爷脸上浮现的神色,确实也是容景欢要求的严肃。
只是……此个严肃和容景欢心里幻想的严肃,还是差了一个十万八千里。
于是,她不吭声。
“夫人,嗯?这是对于为夫的三好,不满意?”
阎璟睿勾起嘴角,毫不吝啬地彰显着他自己的帅气,同时也是丝毫不顾忌自己对面的某一对几乎是要迸发出利箭的眼眸。
肾好。
wωω¤ Tтká n¤ ¢O
活好。
脑子好。
三爷的三好就像是被施法了一般,盘旋在容景欢的脑中,时间久了,则像是垃圾处理站上空不知疲倦的苍蝇。
“阎璟睿!适可而止!”
因而,三爷委屈不已,“景景,这是你让为夫说的‘三好男人’,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如实回答,不敢对上级有任何的隐瞒。”
那回答,铿锵有力,义正词严。
容景欢怒不可遏,借着一股巧力,挥开阎璟睿的身躯,小跑到容朔的跟前,“父亲,阎璟睿他欺负我!”
而容爷却罕见地连眼皮子都不抬,拥着自己的娇妻,“是你自己找的男人。”
……
亲爹啊!
“所以你不帮我咯?”这回,容景欢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一句亲切感倍棒的“父亲大人”都不愿意喊了,直接就拉下嘴角喊出了声。
“嗯哼~”
容朔揉搓着傅青葙的手,从鼻腔里出气。显然,容爷是间接地打心里认同容景欢所说的话。
说好的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容景欢表示她自己突然间看不明白容朔这个人。
真是奇了怪了,这人的心,怎么会说变就变,还不带转弯的!
“诶呀,朔,东西就先交给小欢吧。”傅青葙靠着容朔的胸膛,莞尔一笑,如果忽略了傅青葙斜倚着身子的样子,那周身的风度,还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的样儿。
只可惜了,半个身子都撑在容朔身上的她,着实是和大家闺秀,沾不上边。
不过,容景欢还是对于傅青葙女士口中的东西,更加地感兴趣。
而一旁的阎璟睿也是紧绷着自己的身子,探着脑袋。
一来吧,自己突然被小媳妇儿推开,三爷的心里本就是有些郁结。二来嘛,三爷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没有由头的紧张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现在即将要动作的主人公是他此生的岳父大人吧。
容朔接着又是一哼唧,陡然间拂了面色,但他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是积极地响应了傅青葙。
在场的唯有徐筱筱看得分明。
于是,徐筱筱落在阎璟睿身上的目光更是五花八门的色彩。
阎三爷自然是窥见了徐筱筱这时候对于他的打量。
来者不善。
虽说身为异性,但是徐筱筱的目光真的是让他品察不出半分的妖娆,尽管徐筱筱本身就是一个极具风情的女子。
因为三爷既觉察到了徐筱筱的目光以后,他的心里则是生出了几分的恐慌。
是了,正是恐慌无误。
三爷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也还算过关。至少,摆放在蓟市和人做一番比较,他是绝对可以争个上游。
但……现在。
过去,三爷还从来不知道,居然是有人可以将探究,震怒,怀疑,以至于是欣赏和不舍的情绪全部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
果真,聚千院还就是蓟市的风水宝地。
徐筱筱这位从那里面出来的女子还真就是不容小觑。
也是自然,阎璟睿绝对是没有忽略了徐筱筱的这番变化是从傅青葙开口以后,才产生的。
故此,三爷的心里更是对于傅青葙所指的东西,更加地好奇。
偏生容朔就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和他作对一样,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从兜里掏一个东西罢了。向来都雷厉风行的容朔,居然还就唱出了一曲期期艾艾的《长亭送别》。
什么?!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容景欢表示她自己是真的弄不明白容朔这个人。
突然,正当容景欢侧头,不去看容朔的时候,她则是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哭声。
那断断续续,又不听地散发着一股子的哀怨与忧愁的声音,还的确就是从容爷那,发出来的。
这个,容景欢绝对是没有听错。
“父亲?”
于是,容景欢试探性地开口,但她却不料,一直以来都是以她的意愿为主的容朔,是让她吃了一回闭门羹。
……
所以,现在到底是在闹哪样?
不过,这厢堵着了,可那又如何,不碍事。容景欢立马地就将自己的方向对准了傅青葙,然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母亲,您是要让父亲,拿什么东西?”
傅青葙回以容景欢一个慈爱又祥和的微笑,“等你父亲拿出来,就知道了。”
得。看来这是要拿她来开刷了。
那让她趁着容爷,这尊大佬像一个小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时候,先来想想是什么东西。
其实范围很小了。
一个能够被放在裤袋的,并且还不厚实的东西,总不会是什么大的物件。
刚才,傅女士是说这东西是要给她的?
而且,此时她的三哥可还是在场。既然是不会顾及她的三哥,容小姐便就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太机密的东西。可,那除此之外,难不成是要给她金子嘛。
不对呀。
容爷在她离开景阜的时候,不还是说过,在她将景行重振旗鼓以前,是绝对不会给予她一星半点的支持的啊。
那现如今的东西,真叫容景欢猜不着了。
总不会是她的嫁妆的吧。
那她也真的是够凄凄惨惨的了,她容景欢的嫁妆居然是在一个裤袋里就可以放进去的。
千万不要和她说什么容爷的支票,嗯,比起那种玩意,她更喜欢实物。
“咳。”
一声粗重又急促的咳嗽打断了容景欢的遐思。
“容景欢!阎璟睿!”
难得一见的,容朔接连着叫了容景欢和阎璟睿两个人的名字。
于是,容景欢和阎璟睿全部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如此一来,难不成那东西还是要给他们两个人的嘛。
奇怪。
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一起得的?
显然,相视都是一片茫然的两个人,真的是没有想到任何的线索。
“拿去!”
话虽然如此,但实际上,容朔从裤袋里掏出来的那棕红色的小本子却是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的形式,稳稳地落在了阎璟睿的怀里。
下意识地接住了怀里的不明物体的阎璟睿,“……”
接着,阎璟睿低头一看,痞帅的脸都是出现了一丝龟裂。
“容……容爷!这……”
容朔对于阎璟睿这没有骨气的样子,嗤之以鼻,但是没法儿,这好歹也是他老婆吩咐的事情。就算他心里面的确是很憋屈,可那又怎样?
该做的事情,不还得是要一件不落地做完去。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
容朔别过头,两只怒红的眼睛在看见了傅青葙含笑的面容的时候,才稍微地得以缓解自己心里的怒气。
而相比较而言,阎三爷则是已经差不多陷入了发疯发狂的地步。
只见阎璟睿手一抬,直接就将怀里的小本本噙在了嘴里。随即,手一松,拦腰将容景欢打横,抱了起来。
一松口,小本本就落在了容景欢的怀里。
容景欢在刚才被阎璟睿突如其来地一抱,双手早已就慌乱地抱住了阎璟睿的脖子。
可她一低头,究竟是看见了什么?
她的户口本?
什么玩意儿啊。
这东西不是应该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景阜的家里嘛,怎么是会出现在这里。
旋即,傅青葙就好像是看透了容景欢的心思,压着容朔的手,便就和蔼地开口,“小欢,其实我们对于阎璟睿这孩子也是满意,小睿的父亲,岩浆又是我们的好友。”
“既然你们两个人天天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互相钟意对方。这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先定下来了。”
容景欢,“……”
尊敬的母亲大人啊,您确定您来这么一出,只是先定下来,而已嘛。
都是已经一步到位地到了拿出户口本的事情了,怎么还就是先定下来?
总不至于是等他们混得不好了,在去将刚换的正红色小本本换成暗红色小本本吧。
“母亲,你这是……”
因此,心里就好像是一团浆糊一样的容景欢,就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但急急回应她的却是容朔。
“给你,就收下。哪里是有这么多的理由!”容朔粗声粗气,俨然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这还真的就不怪容朔。
毕竟容爷可是从来都没有宣称过自己的定力会比他的老婆要好。
于是,傅青葙捏了一下容朔的手,“朔。我来说。”
“小欢啊。”傅青葙看着被阎璟睿打横抱在怀里的容景欢,就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这是我让你彦叔叔从景阜送过来的。我和你爸爸商量啊,你可以和小睿先定下来。”
容景欢还以为傅青葙会开展一副长篇大论,但她没有想到,傅女士的话语,居然是这么的简单。
言简意赅,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
“你还要如何?”容朔皱眉,怒眼,扯着嗓子道。
傅青葙,“……”朔啊,你收敛,收敛你的暴脾气啊。
但是以傅青葙多年以来对于容朔的了解嘛,这是多半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只好让她继续出马了。
“小欢,你也先下来。这么大的人了,让小睿抱着,也不知道要心疼,心疼小睿。”
还不等容景欢开口,阎璟睿一边就将容景欢抱得更紧,一边又是猴急地开口,“岳母大人,没事的。小婿别的不好,体力还是很好的。”
被抢了话的容景欢,满头雾水。
她好像还记得,她的三哥刚才还是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有三好啊。
肾好,活好,脑子好。
这三个“好”里面,有这个“体力好”嘛,貌似是没有的吧。
如此的脸皮厚度,也是没有谁了。
“嗯,这就好。”
傅青葙也不含糊,看着阎璟睿的动作,面容上的笑意更加地欢畅。只是在最后,傅青葙指着容景欢的怀里,继续柔和地开口,“小欢啊,你好好地把东西收好。”
这才,容景欢又重新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小本本的上面。
“哦!”
此时,容景欢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情,震惊到停止了天马行空的思考。于是,她便就是只能机械地开口,简单地回应一番。
“乖,我的夫人。”
而阎璟睿也是一个不带休息的人。
一见她回了话语,又是马不停蹄地开口。
于是,容景欢脑袋顶上氤氲开的团团热气,那温度,实在是让她无法忽视。
------题外话------
抱在一团,瑟瑟发抖的阿福,赤焰和黑子:景先生,您是不是忘了小弟啊!说好的称王称霸呢?
被爱情迷了眼的景景:思来想去,还是要规矩一点。我们,不急!
赤焰:我急啊!我还要过上开豪车,拥美人的大好日子呢!我很急!
黑子:对啊,景先生,我们的钱包都是塌的!
蠢水一鞠躬,二鞠躬:是蠢水对不住你们~
三人一起喊:哟?你还有自知之明?
蠢水:我……(⌒O⌒)
一万二献上,明个见!
晚安~
358 有了男人 忘了爹娘 1更
阎璟睿偏头,垂目,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小脸微醺的容景欢,嘴角便就是逸出了一记由衷的轻笑。
他的夫人多半是害羞了。
“夫人,我们先把东西收好?”
容景欢的脸色,更加地红润,动作飞快地将小本子塞在了自己的怀里,严严实实,尔后挥手蹬脚,“阎璟睿,你快把我放下来!”
“无碍。”阎璟睿坦坦荡荡,丝毫都不受容景欢折腾的影响,“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徐小姐都不会介意的。”
话音一落,容景欢则是怒不可遏地拔高了自己的音调,“可我介意!”
“夫人,胆子大些。”三爷一俯首,温润翘挺的唇就落在了容景欢光洁的额头上,“我的夫人,胆子小得真可爱。”
呵呵。这还是容景欢第一次听说胆子小,也是一桩可爱的事情。
真是厉害!
同样心里窝火的自然还是有将容景欢比作是一颗大白菜的容爷。
虽然,这本小本子是他心甘情愿地掏出来的,但心甘情愿可并不代表着他满心欢喜。
相反的,容爷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怒火攻心,且无处释放。
只是先前在房里,他已经是答应了傅青葙女士绝对不会对于阎璟睿动粗。嗯,他容爷立志要做一个文明人。所以啊,他原来的下马威的计划全部泡汤,那能怎么办?
忍着呗。
反正容爷的心里大概也有了计量。
他刚才已经是得到了景逸安然无恙的消息,派人跟着容景欢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尽管他尚且还不知道景逸的具体情况,可人既然在那,终究是不会消失第二次的。
于是,容朔阴沉着脸,捏着自己的拳头,“小欢,小睿。”
呸!
容朔心里吐槽,让他跟着他老婆的说法一起叫容景欢和阎璟睿,横看竖看都觉得特别地别扭。
小……睿?
他干脆是直接喊小睿睿吧。
因而,在喊出了两个名字以后,容朔的脸便就是更加地黎黑。
“父亲?”
……
“容朔先生?容爷?”
容景欢掐了一把阎璟睿侧脸的肉,跳下来,跑到容朔的面前,疑惑不解。
她容爷这又是如何了?
怪异。
半晌儿,在容朔低沉的气压中,总算是拨开云雾,窥见天日。
“我和你母亲,今天就回景阜去。”
“什么?”容景欢诧异,“好好地为什么要回去?还有景叔的事……”
容朔不耐地挥挥手,“景逸那臭小子的事情,我都让人盯着了。哼哼。容景欢,出息了,自己溜去见了景逸,都不来和我打招呼。”
这厢,容朔避重就轻,直接就抛给了容景欢一颗烫手山芋。
容景欢哂笑,出息的人,其实是您吧。
“父亲,其实我刚才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哦?”容朔努嘴,“我怎么看见的是你和阎璟睿这臭家伙亲亲我我呢?”
还是这个称呼更适合他。什么小睿,一边去吧。
容景欢满头黑线,这原因不还就是因为您和徐雄午正在争论的嘛。
“岳父大人,在景叔的事上,小辈必然是回鼎力支持景景,这个,您大可放心。”阎璟睿见自己的景景,一会儿娇嗔,一会儿泫然,即使面对的是容爷,他的老丈人,还是丝毫地不客气。
“嗯,我很放心。”容朔抱着双臂,哼唧,“但是听着臭小子你的话,难不成你除了我家臭白菜以外,还想要鼎力支持别人嘛?”
阎璟睿,“……”
臭白菜。
这个称呼说的是他的景景嘛。他的景景香香软软,怎么会是和“臭”扯上了关系?而且,白菜似乎也并不好吃啊。显然,三爷是对于容朔,颇有意见。
“不过,看来臭小子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我听你的口气,似乎还是把景逸都收服了啊?”
容朔自顾自地哼完两句,紧绷着的面色更像是那被黑旋风袭击的土地。
容景欢一惊,容朔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阎璟睿不卑不亢,缓慢且又沉稳地踱步走到了容朔的面前,站定,“具体情况,小婿觉得,容爷您应该是已经事无巨细地了解清楚。所以当下,小婿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地方。”
这话语就好像是当头一棒,冷不丁地就砸在了容朔的脑袋上。
于是,容朔似乎都有些心疼起刚刚逃窜出去的徐雄午了。也不知道刚才徐雄午被他这样一砸,他的脑袋,痛不痛。
反正总之,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头痛欲裂,将要爆炸了。
“清楚?我不清楚的啊。”
三爷回以一个清淡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容朔本以为阎璟睿至少是会因为他是他的岳父,乖乖地顺从于他,正威风凛凛的容爷哪里是会料到阎璟睿居然就这样不咸不淡!
狗屁!
“阎璟睿,你容爷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将小欢的户口本交给你了,你就是可以给我耀武扬威的!我告诉你啊,对我可尊重一些,不然的话啊,嘿嘿,你懂的。”
阎三爷表示他还真的不懂,不过,三爷也绝对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就对了。
“容爷,小婿以为,我对此闭口不谈,才是最好的选择。”
“哦?”容朔站起来,“那你说说看。”
阎璟睿郁结,他的岳父大人为什么这么会喜欢唱反调呢。他不是都已经是说了,闭口不谈才是最好的选择?
容朔看着阎璟睿纠结的面色,径直地冲上却前去。这才发现,该死,这臭小子居然是比我要高!
过分。
但这其实也并不影响容朔揪着阎璟睿的耳朵。
“你容爷我让你说说看。”
好吧,自己的耳朵的小性命都已经是握在了容朔的手里,他还能悠闲地出声嘛。
“回容爷,在我和景景在海边的时候,小婿就已经知道了您的人跟着我们了。”
容朔,“……”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呢?
嗯,一定是刚才有一道无形的,看不见的刀子抽到了他的脸上。
而在阎璟睿话音一落的时候,容景欢则是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父亲,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于是,容朔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是要炸裂了。
他,要回景阜去,
因此,在自己的女儿女婿面前窘迫到无地自容的容朔,“你们容爷我是不会理睬你们了,容爷我要回景阜去。”
容景欢觉得,此时的容朔颇有几分没有糖吃的孩子的样子。
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顽劣的气息,真叫人没有办法,忽视。
“父亲,您回景阜去,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饶是傅青葙都觉得容景欢这个问题问得有趣极了。
她的乖女儿啊,一定是已经乐不思蜀了。要不然的话,怎么是还会将这样的话语,说出口的呢?
“小欢,我们的家是在景阜。”
同时,一直都在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的徐筱筱则也是开口说道,“小欢,你可不能有了男人,忘了爹娘啊。”
容景欢面露尴尬,无地自容。
还别说,她还真的是有这么以为。
毕竟啊,她和她的甜疙瘩儿,郎才女貌,彼此之间可是存在着聊不完的话题,做不完的事情,压根儿就是没有闲心情去想家。再者,她得空了,去找兜兜玩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是想家?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即使已经被爱情蒙了眼睛的容大小姐,还是保留着最基本的理智。
要是她真的把自己的心里所想,给一股脑儿地全部都抖落出来的话,呵呵,她可能真的是不会在她家的小本子里了。
不过,那时候,她不在小本子里,和即将要发生的不在小本子里,绝对会是两回事情。
因此,机智的容小姐嘿嘿地笑着,极力地将自己演绎成为一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走过去,站在容朔和傅青葙的身后,抬手揽住了容朔和傅青葙的肩膀。
一番甜腻的撒娇,水到渠成。
“父亲呀,母亲呀,你们都是想哪里去了。”接着,容景欢更是朝着徐筱筱莞尔一笑,“筱筱也真是的。像我这样乖巧的好孩子,当然是会把自己的父母放在第一位的啊,我的家人当然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的三哥也即将成为我的亲人了。’
容景欢紧接着就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添上了一句。
------题外话------
一更~
什么时候能够捕获你萌的心呢?
甜宠文,甜不到美妞的文,算是什么好文章!
蠢水很沮丧了。
359 夫人很调皮,亲一口 2更
乖巧的孩子。
在场的人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屏息敛气,全然就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只是几人不停地抽动着的嘴角则是很明显地就暴露了他们的真实内心。
但是,几人又好像是要比赛一样,你死我活地比拼着究竟是谁可以撑到最后。
最终。自然还是容景欢亲爱的三哥选择了妥协。
“景景。为夫知道你很乖,但……”阎璟睿垂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容景欢,“但夫人你很调皮,这也是事实。”
容景欢差一点儿地就要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这还是她的三哥嘛!
前一秒她才刚刚说了自己很乖,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这眼下她的三爷居然就是说了她很调皮,不是在倒她的面子,还是什么?
“爷,你不喜欢你的夫人很调皮么?”
阎璟睿呼吸一滞。
他在蓟市,被很多的人喊过一声,爷,可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震撼。大抵上也是因为之前喊他的人,全部都不是他的夫人吧。
旋即,阎璟睿便就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意思。
三爷抬手扣住容景欢削弱的肩头,俯首,准确无误地噙住的容景欢的唇。
而得意地说完了一番话以后的容景欢,尚且还在沾沾自喜中,兀得便就是发现了自己眼前越来越近的巨大阴影。只是,这块阴影,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比如说,三爷的这块阴影可是在悄无声息地散发着独属于三爷的气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容景欢现在心头正捉急的事情。
她的三哥,动情,能不能分一下场合的啊?
容景欢无比艰难地从缝隙里看了出去,得,她对面那三位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的人,绝对不是她认识的人。
她认识的人,可不会有这样傻里傻气的家伙。
丢人啊。
“咳咳。”
容朔半搂着自己的老婆就往楼上的方向走去,在容朔抵达楼梯口的时候,转身,看着徐筱筱,“筱筱啊,你也上来!我们把这空间留给他们。”
徐筱筱,“是,容叔所言极是。”
duang~
“三哥!你看看你都是做了些什么好事情!”
容景欢泄愤得捶打着阎璟睿的胸膛,爆红的小脸更是没有正常的地方。
而此时的阎璟睿却是坦坦荡荡,云淡风轻地握住了容景欢的小手,放置在嘴边,撅起嘴巴,亲了一口。三爷道,“夫人莫急,一切都有为夫在,你无需担心。”
*
沉默是容景欢面对阎璟睿的最佳选择。
但三爷炙热的目光可不是轻易地可以忽略得了的。
“三哥?”容景欢避开自己的眼睛,但阎璟睿肆意的目光,却是让她无法忽视了去。
那霸道又肆意的目光里,就好像是蕴藏了漩涡一样的力量,在不动声色间就要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即便是她想要主动的,刻意地避开阎璟睿。
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也是啊。
她向来就是对于自己的三哥,没有一点的招架之力。
“三哥啊,我们……要不先上去?”容景欢连忙地退后,手指着楼上,试探地出口。
“景景,这是在邀请我去你的闺房嘛。”
阎璟睿邪肆地勾起唇角,侵略型的目光锁定被容景欢捏在怀里的小本子,微眯着自己的眼睛。
“闺房?”容景欢差一点就要咬上她自己的舌头。
她的三哥为什么是会如此语出惊人!
“夫人……”阎璟睿看着容景欢语结的样子,越发地就觉得自己的景景可爱起来,当然,那一丝丝的调皮也是不能够忽略的。
说着,阎璟睿就抬脚朝着容景欢的方向走去。
可是,只要阎璟睿往前走一步,容景欢她便就是急切地往后面退上一步。
“三哥,你想要干什么?”
“呵。”阎璟睿逸出一声轻笑,覆手撩起垂落在容景欢嘴角的头发,粗砺的指腹摩擦着容景欢的脸,“夫人的头发夹到了自己的嘴里,难道说不会难过的嘛。”
容景欢连忙摆手,否定掉了阎璟睿的话语。
呸!
她绝对不难受。
就算是她真的难受的话,她也是不会和阎璟睿说的。
她的三哥怎么是这样的啊。
给他三分的颜料,就是可以开出一整个世界的染坊来,阎三爷看来,得是有五好!这第五好,应该就是手巧胆子好了。容景欢觉得,换做是一般人的话,一定是不会这么的嘚瑟,这么的嚣张。
毕竟,这还不是他阎璟睿的地盘呢。
“那真可惜。”
阎璟睿面露遗憾,“为夫还以为自己是有用武之地,如今看来,景景是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可不是嘛。
话音刚落,容景欢就迫不及待地点头,生怕是自己迟了一秒,就会被阎璟睿给夺去了台词。
“所以啊,三哥你可就是大胆地放心吧。你的景景,一切都好。”
接着,容景欢又是在自己的心里不停地感慨——我的甜疙瘩儿啊,其实有些事情,你不在的话,我会更好。
当然,这后半句的话语,容景欢在阎璟睿深沉的眼眸子底下,是万然没有这个勇气说出口的。
于是,容景欢转移话题的能力,便就在这个时候,彰显。
“三哥,你看呀!你好不好奇这本小本子?”
------题外话------
谢谢阅读!
晚安,美妞~
360 叫嫂子,怂且从心 1更
扬鱼。
“诶哟,二哥,稀客啊!”狄扬从窝着的椅子上钻出来,招招手,“难得,难得。容二少居然光临小弟的寒舍,真是小弟的荣幸。”
“噗嗤。”
听到一声清脆又活泼的笑声,狄扬差一点儿就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
正当狄扬的心里在上演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从容华的身后,钻了出来。
不对呀,这根本就不是他漂亮的小欢欢啊。
难不成,他的二哥还有一个妹妹么。
“嗨!帅哥你好呀!”
被吓了一跳的狄扬,咯噔一下,连连后退。
“别躲呀!”顾盼跳出来,“介绍一下,我是你二哥的未来老婆。”
哦,原来是情妹妹。
狄扬很笃定地点头。
情·妹妹。
不对,什么情·妹妹?
“你,你说你是……”
狄扬伸着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指着顾盼,长得如同一个妖孽的人,此刻居然是嘶牙咧嘴地宛若是一个妖魔鬼怪。
紧接着,狄扬便就又是极具惊恐万状地盯住容华,“二哥,这是真的?”
“嗯。”
容华点头,牵着想要活蹦乱跳的顾盼便就是走到了位子上。
“去拿一盘水果过来。”
狄扬,怎么一来就要他服务的啊。
只可惜,这厢他压根儿就还没有开口应答,那厢一个激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行!容华你这个大坏蛋,说好的要请我吃奶昔的呢?”
闻言,狄扬情不自禁地就感慨起这个自称是他二哥的未来老婆的漂亮小姑娘。
不赖啊。
居然是可以当面和他笑面虎的二哥,对峙,是一朵当之无愧的霸王花!
于是,狄扬便就也是来了兴致,走过去,兴致勃勃地问道,“小美女,你叫做什么名字啊?”
“哼。不告诉你。”
狄四少,“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呢?”
“套路?按照套路,哪里是能随随便便地询问小姑娘的芳名?”
可怜的被怼了的狄四少,呜呜呜,二哥,这个女人好彪悍!
但此时,正在兴头儿上的狄扬是绝然不会如此这般和容华诉苦的。
毕竟此刻,败也不馁的狄扬正在蓄着力气,一波来势汹汹的话语,紧随其后,“小妹妹啊,让哥哥我告诉你,小姑娘是不可以这样牙尖嘴利的,有伤风化。还有啊,小姑娘在对着我这样的帅哥哥的时候,应该是要嘴巴甜一点,懂吗?”
懂?
下一刻,答案可不就是要揭晓了嘛。
“老四,最近很闲?”
“我的人,需要你来,告诉?”
“嘿嘿,二哥啊,我忙着很呢,我现在就去后厨帮忙,等着啊,水果和奶昔马上就来。”
狄扬一边回着话语,一边急切地跑着,压根儿就是忘记了别在自己裤兜里的那部手机的作用。其实不是打一个电话,就可以的事情嘛。
但是,被容华的两连炮火,吓坏了的狄扬,还真的就是想不到这点。
“二华,这个就是你说的很会生活的兄弟嘛?”
顾盼窝在容华的怀里,伸着手指使劲地戳了一下容华的胸膛,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友好的微笑。
“嗯。”
“嗯?”顾盼捏了一把容华的脸,“臭二华,你就不可以多说一个字吗?这样子,我听的很累哎。”
“嗯,好。”
顾盼,“……”让你多说一个字,就真的多说一个字啊。
过分!
容华回手揉了揉顾盼的脸蛋儿,沉声,“刚才为什么要叫老四,帅哥?”
“因为他长得真的帅啊。”顾盼想都不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有我帅?”
“当……然……”顾盼说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舌尖上暂时的疼痛感觉让她的智商终于处在了正常的岗位上。要是她现在还是没有听出来二华生气了的话,她那么多年都是白混了!
“嘿嘿,当然没有我的二华帅啊。”
顾盼憨笑着,为青春又明艳的小脸儿,增添了几分的耀眼夺目的光彩。只是,此时顾盼脸皮上的笑容程度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以至于让她看起来颇有几分的傻气与狗腿。
容华了然地盯住顾盼嘴角上大大咧咧挂着的笑容,“待会儿奶昔不准喝。”
“你……”顾盼的小宇宙都是要在容华的话语下,爆发。
但还是憋屈地忍住。
算了吧。
凭借她对于容华多年的了解来看,她和容华发泄自己的小宇宙,暴脾气,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到头来,非但她自己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要因为被容华抨击了,而会更加地憋屈。
于是,当狄扬急匆匆地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刚才令他欢喜的小美人,正在生着闷气。
处于对于一切美的怜惜,狄扬一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果和奶昔,便就是朝着容华说道,“二哥,你怎么是可以惹小美人生气了呢?”
嗯,为维护美,伸张正义的事情,狄扬做起来那叫做是一个溜。
但,说完就怂,也是狄扬。
“嗯?小美人?”容华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这个称呼是你叫的吗?叫嫂子好!”
嫂……子?
狄扬在自己的心里琢磨着这两字,于是不出意外地更加地怂了。
“嫂子好!”狄扬干脆利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嫂子好,我是你四弟!刚才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嫂子的名字就是嫂子!”
他不要脸的啊。
毕竟,怂啊。
怂。
这个字不就是一个从心吗?
对,他方才也只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内心,仅此而已。
------题外话------
更更心如死灰,一卡文,看着宠妻的情况,悲伤到眼泪都流不出。
但蠢水是不会弃文的!
最近几天更新的量最多是4K打底,看着自己公告里的豪言壮语,piapiapia打脸//_—_//
361 嫂子最可爱,四少是叔叔 2更
顾盼嘴角得意的笑,随着狄扬的话语,凝滞。
“哦,你好,小弟,我的名字不叫嫂子。”
这厢,顾盼扯扯嘴巴,整个人都止不住地要缩到容华的身子里。
二华的这个兄弟似乎是有一点地恐怖啊。
什么叫做她顾盼的名字就是叫做是嫂子?她还年轻貌美着呢,这“嫂子”一叫,她感觉整个人都变老了十岁不止!
哼,她才要做和容华一样大小的老女人。
“嘿,嫂子啊,你鼓着脸的样子好可爱。”
狄扬指着顾盼鼓着的小脸,有些痴痴地望着。不过很快,当狄扬再次看见容华那淬着寒冰烈火地眼神的时候,便就是瑟缩了下,光荣地后退。
呜呜——二嫂虽可爱,二哥更恐怖!
“二哥啊,其实我就是说着玩的。”
狄扬连忙就摆着自己的手,推脱道。
“哦?你夸我的人,原来不是诚心诚意,而是欺骗?”
容华一把将想要缩在他的怀里,当作是一只好玩的缩头乌龟的顾盼扯了起来,揽住她的肩膀,很明显地就呈现出一种极其霸道的姿势。
“我……”狄扬咬着嘴唇,心里乱如麻,“我怎么是敢欺骗二哥的女人啊。”
“二嫂!我发誓,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狄扬就差是要竖起四指头儿,作出发誓的样子了,“二嫂,你是最可爱的,请你相信我!”
闻言,顾盼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个不停,接着又是促狭地一笑,“那你把那杯奶昔端给我。”
她的二华不是不让她喝嘛,她偏要喝,气死他!
于是,狄扬也正是如顾盼所想的那样,哼哧哼哧地端着一旁的奶昔就小跑了过去。
只是在他距离容华还有不到一米的位置,他的脚前面突然间便就是出现了一个阻碍,一个名叫做是容华的伸出的脚的阻碍。
靠——
狄扬在心里被气得发痒。
幸亏他曾经是在他三哥的辜门好好训练过,要不然的话,他不就是连人带杯地,光荣地和亲爱的大地母亲来一个零距离的接触了嘛。
论起这个世界上,谁的心最歹毒,除了他二哥容华以外,还有谁!
没谁了!
“二哥。”
狄扬哭丧着脸,拖长的声音中无不是在显露着他的委屈,“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四弟弟了啊。”
“不是。”容华冷淡的口吻着实让狄扬心里,一凉。
“啊?”
“我们只是结拜,没有血缘关系。”
狄扬,“……”
说好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呢?
他二哥这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家伙!
不过尽管如此,狄扬也还是坚持着把手里端着的奶昔,递给顾盼。
于是,顾盼和狄扬便就是在容华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场绝妙的交易。
顾盼的心里还乐呵着呢,因为她的二华并没有来阻止她,这难道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嘛。
因此,顾盼葱白一般的手指,距离狄扬握着的奶昔杯子,越来越近,直到是两人的指尖相触。
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刮过。
那杯让顾盼心心念念,满怀欢喜的奶昔就易了主。只不过让她几乎是要泪流满面的则是,这奶昔的新主人,不是她啊!
“二华,你欺负我!”
顾盼瞪圆了自己的眼睛,裹挟着一股泫然的哭意,控诉。
“昨天你的肚子还疼,忘记了?”
此话一出,顾盼光荣地被噎。
当然是没有忘记。
尽管是现在,顾盼还是对于昨天,那一只抚摸着她疼痛的小肚子的温热大掌,记忆犹新。当然,到后来,某位二爷憋得铁青的脸,顾盼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嗷。”顾盼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而在他们两个人对话的空档,狄扬早就已经是很机智地后退,并且是在暗中观察。
看样子,他的二哥好像是一个妻奴,又好像不是一个妻奴啊。
说他是吧,似乎是有些勉强。
毕竟,狄扬觉得,身为一个妻奴的最高素养应该就是对于自己的妻子,百依百顺。这自己的漂亮小媳妇儿是要往东边去,自己哪里是可以有往西边去的理由啊。
但,他的二哥吧。
这个尚且还没有真正自我介绍过名字的小嫂子,都已经是这样明显地表露出自己想要吃奶昔的愿望了,他的二哥居然是制止了!
二哥果真是担得起一句笑面虎。
反正换做是他的话,他狄扬小爷绝对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如果这说他二哥不是一个妻奴的话,又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因为他的眼睛贼亮呢。
他尊敬的二哥,容华先生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强势的霸道中的关心,可全部都被他给瞧去了。
“嘿嘿,二哥呀,你看嫂子想喝,你就让嫂子喝呗。”狄扬拍着胸脯,“大不了我让厨房加加热!”
“加热就不好喝了。”
顾盼紧接着狄扬的话语,吼道,“你这个人好笨啊!哪里是有人喝奶昔是喝热的啊!亏二华说你还是一个美食家,你羞不羞愧!”
狄扬,“……”
原来他在他二哥的心目中的地位是这么高的啊。
美食家。
这个荣誉很不错啊。
他很喜欢。
但是他怎么是会羞愧的呢?
要知道,能够得到他亲亲二哥的赞扬那可是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一件大事情!
于是,心里美滋滋的狄扬,一瞬间就笑成了一朵花。
顾盼一惊,直接就扑到了容华的怀里,扯着容华的衣袖,“二华啊,这里有一个变态啊。这个怪叔叔笑起来为什么这么恐怖?”
怪叔叔……
变态?!
狄扬表示他的内心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小美人,你说我是什么?”
“变态的怪叔叔啊。”顾盼从容华的怀里探出头,鼓足勇气地吼了一声以后,继而又是钻进了容华的怀里。
不过,这一次倒是让狄扬听了一个明白。
突然,刚刚还是满面受着摧残的狄扬,一下子就笑了出声。
好呀,这敢情是好极啦。
只见狄扬风风火火地将自己的脑袋一甩,扬起脑袋,“二哥,嫂子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听见没,嫂子说我是她的叔叔!”
狄扬铿锵有力地砸下这句话,尔后,更是以极其嘚瑟的眼神朝着容华的脸上,探去,“所以,二哥,我也是你的叔叔。”
被一声叔叔叫得心花怒放的狄扬,胆子似乎也是变得大了不少。
“哦?把你叫叔叔,你很开心?”
容华一手抱着顾盼,一手将奶昔举高,意味深长地看着狄扬就道。
“可不是嘛。”狄扬雄赳赳,气昂昂,“要知道,这样一来,二哥我可是比你大了一辈了啊。当然高兴。”
这边,整一颗心都在为着自己占尽了容华便宜而颤栗,振奋的狄扬,乐呵呵地说道,全然不顾容华越发慈爱的脸。
------题外话------
迟了(·。·)
晚安,美妞~
362 大脑抽风,聪明人要高雅 1更
狄扬小爷话音一落,容华坦然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捏着顾盼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研磨着,光风霁月的脸上,闲然自得,“那很好,老四,你说比我大了一辈的人,还要唤我二哥,是不是混得太寒碜了一点呢?”
狄扬嘴角上荡漾的笑容陡然间凝固,僵直着腿脚,动作生硬地就想要就此逃离。
“嘿嘿,二哥,这我刚才也不过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紧接着,狄扬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样子。
“二哥,我怎么是会比你大一辈呢?虽然我这岁数是要比你小上几岁,但我们是同辈的兄弟的啊。二哥,其实作为一个人吧,很多时候都是那啥,对!就是大脑抽风。我刚刚其实也就是大脑抽风了而已,二哥,你不要介意啊。”
“哦?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我……我……”
说着,狄扬便就是伸手拉扯了一下他自己的侧脸。
咝,一不小心拉重了,真疼呐。对哦!他为什么还会笑得出来呢?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还真的就是无言以对,抬头望天。
因此,在容华虎目微眯的注视下,狄扬便就是以此生第无数次的惨痛经历,落荒而逃。
“二华,这个帅哥怎么了?”
这厢,狄扬化作是一阵风,飞快地从顾盼的身边擦过,除了留给顾盼鼻息之间清甜可口的点心香气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个狼狈不堪而又是参杂了几分癫狂的背影。
容华闻言,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如玉的面容上出现了星星点点邪魅的光彩,“他怂了。”
怂?!
“不对!二华你是不可以说这样的话!”顾盼扭着小腰儿,双手撑在容华结实的胸膛上,强有力地抬起自己光洁的下巴,“二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庸俗的话语,太过分了。”
而在顾盼的双手撑在容华的胸膛上的下一秒,容华便就是作势将顾盼整个人都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半点儿拖泥带水的痕迹都找寻不到。
大概是相同的动作做得多了吧。
“我的盼盼,那请你说说,我哪里庸俗了。”
容华笑得灿烂,俊逸的眉眼都染上了一层光晕,一时之间,倒是将顾盼看傻了。
呸,呸,呸!
都说了,这是一个庸俗的二华。像是她这样智慧,美貌与才华并存的人,怎么是能够因为庸俗的二华所迷惑了心智呢。
自然是要清心寡欲,澄澈睿智。
“二华,怂,这个字眼儿欢欢说了,那是一个很不好的字眼儿。聪明人应该是要高雅一些,你怎么可以说话如此庸俗呢?”
顾盼一板一眼,说得认真至极。
容华气得直直咬牙切齿。好样的!他倒是不知道容景欢何曾是如此地能耐了。居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教给他的顾盼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在和阎璟睿亲亲我我的容景欢,阿嚏一声,不明所以。
“盼盼,小欢的话,不要去听。”
“为什么?”顾盼揪着容华的衣领,问得天真烂漫,至少在她看来,并不觉得此时自己的动作有多少的不应该。
要说顾盼小丫头不是早就已经捧着一堆的秘密资料,自作主张地给自己上了一堂又一堂绝妙的课了嘛。按理说,顾盼小丫头应该是一个理论知识非常丰富的人。
对于这个,放在顾盼的身上,那些东西完全就是一次性用品,要说让她一直揣着怀里,好好地记住?那大约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
容华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说上几句。
毕竟,他还真的就没有那个宽广的心,去说容景欢的坏话。
小媳妇儿固然是要摆在第一位的,但妹妹也不是可以弃之如敝屣的东西。
容景欢,“哟!容华!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居然是一个这么有良心的人啊!”
于是,词穷的容华便就是很理智地选择避开这个不依不饶的问题,“盼盼,你应该叫刚才的那位……老四。”
说着,容华自我肯定地点头,“跟着我叫,不可以叫他’帅哥’。”
“哦。”
顾盼的小眼睛使劲地朝着容华一本正经的脸上,瞄去,然后更加确信地开口,“二华,你吃醋了。”
容华,这小妮子关键时候,脑子怎么是会如此地灵活呢?
**
另一端。
落荒而逃的狄扬,只不过是在远离了容华十米远之后便就是恢复了平时的潇洒自如的样子。
“嘿嘿,居然敢凶小爷!”
狄扬邪肆地一笑,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动作急促得让人有一种猥琐的即视感。
“诶,你看,老板在干什么?”员工甲偷偷摸摸地指着不远处的狄扬和身边的人,私语。
那人挤弄着自己的眉眼,就好像是要将自己的五官全部都挤弄在一个中心点,“嗯,老板一定又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先发话的人,很笃定地说。
不过正在兴奋劲头上的狄扬可不曾去理会这两个员工甲乙。
“老大,老大,老大。”
狄扬念念有词,快速地在自己的手机上找着盛行知的名字,“快接啊,快接!”
这刚将自己的电话拨出去,狄扬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就好像这部手机是能够听得懂他的催促一般。
但是很可惜,手机里立马就传来了无法接听的声音。
呱唧!
狄扬瞬间就泄了气。
------题外话------
嗷,该放我帅气的老大,出炉了~
虽然吧,蠢水的宠妻很惨淡,但其实这样子更可以自由自在地写文啊。
嗯,情节和手法什么,天天在变化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