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住进曾家,曾夫人的身体立刻好了起来,出了院,回家之时却差点没能进门。原来,不知谁泄露了我住进曾家的消息,本来就对曾木可关注有佳并且觊觎曾浩然的新闻却总找不到突破口的媒体朋友们便相继赶来把曾府围了个遍。曾家只能派保镖拦住如洪水猛兽般的记者们,并且报了警。警察同志赶来后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外围维护秩序以防备突发事件,因为记者们只是围在府外却没有任何违法的动作,再说,采访是自由的,大众有了解资讯的权利。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来!”曾木可看到如此情景,又开始他的抱怨,像个婆婆似的。
“这可是你请我来的,做了就别后悔。”我得意地看他的窘相。“要不,趁那群记者吃饭上厕所或者打盹之际将我悄悄送走,换一个安全住所如何?”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曾浩然如是说。“记者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即使你不在这个家里,也会大做文章,弄得全家不得安宁的。”
“那怎么办?”曾夫人眼神焦虑,不知道是在为谁担忧。
“让他们闭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他们一个事实,他们就不能再七嘴八舌了。”曾浩然一脸严肃。
“什么事实?”母子俩一起问道。
“该不会说,我就是你儿子吧?”我嬉笑着问他。
“比起说木可是别人的儿子,我更愿意接受你是我儿子的说法。”曾浩然和蔼一笑,放出万丈光芒。
“呵呵,比起我所谓的亲爹,我更愿意接受你是我父亲的想象。”我笑着回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曾浩然拍了拍沙发扶手,一副沉着应对的模样。
曾木可脸上的表情可谓是诡谲难测,但他一句话没说,表示默许。曾夫人则一脸感动,感激这个爱了她这么多年,给了她无数幸福的男人。是啊,比他再二的男人找不出第二个了,不仅替别人养儿子养了二十多年,现在接着把另一个儿子也承包了,唉,可怜的糊涂蛋。
于是乎,曾浩然对媒体做出回应,请他们别再打扰一家人的正常生活。至于我,是他们走失的儿子,现在能重逢是件大喜事,希望其他人别把喜事变成悲剧了。
闪光灯咔咔地在我眼前闪着,我只能眯着眼,还没适应这样的场面,接着,我们一家四口摆出一副大团圆的姿态,在相机面前幸福地说地声茄子,一张历史性的画面便停留了。
应付了外面,算是我对曾家暂时收容我的感谢,进了房,我把自己锁起来,不再搭理任何人。
“培培,你就不能听妈妈说说过去,试着原谅妈妈吗?”曾夫人在门外苦苦哀求,我无动于衷。
“如果你不想我现在跳窗离开,就赶紧闭上嘴,做你该做的事,当你的好母亲去吧。你的儿子是他,不是我!再说下去,我可真的走了。”
许久,她才出声。“好吧……我们需要时间……慢慢来。想吃什么,告诉王阿姨吧。”
然后便又没了声音。应该是走了。
我喘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真是讽刺到家了。不过,报道要是被千里之外
的那个暴力男人看到了,会怎样?呵呵,管他呢,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估计也没人会在乎这种娱乐新闻,更何况是那个老古董。
这之后,我每天关在屋子里发呆。曾木可那小子还没有若秋的消息,警察和有钱人的效率一样低,可偏偏只能指望他们!
那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十天了,这么久没有动静,难道是想慢慢地折磨若秋?
每天不用咖啡也能圆睁双眼到天明,这样的日子,活活地榨干我体内的希望,因为所见的,尽是失望。等待,是一个抽脂的过程,不知不觉,你就变得瘦骨嶙峋。
就在一切变得渺茫,我失去承受的勇气之时,一封邮件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就像是瘪气球遇见了打气筒似的,一下子充满了力量。这是封匿名信。上面说,想见若秋,就只身前往西山青云峰,限五个小时,晚了后果自负,如果报警或者带上了其他人,那就等着收尸之类的话。
我来不及犹豫,更没有时间计划,从这里出发到西山就要三个多小时,还得爬上青云峰,这路上一点不能耽搁。说走就走,我看了看窗外的情形,很好,没有碍眼的人。于是我打开窗户爬了出去。也许是保镖太多太干练的关系,曾家人很有信心地住在这么一个可以供人自由爬上爬下的房子里,很不简单,但今天却也帮了我大忙。
正打算翻墙之时,被保安叫住,他硬生生地将我扯下来,但碍于我是现在公认的曾家公子,所以也不敢大声斥责。我恼怒地推开他,径直向大门走去。
“我要出去买点东西。”我对看门的说。
“少爷吩咐,请您留在府上,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代办。”那看门的一副看门狗的样子。
“混账!我也是你家少爷,你那天没听到我爸对所有记者宣布的事吗?!要是我告诉他,你把他说的话当成是屁,你说他会怎么想?!”
“可是……少爷,别为难小的了,木可少爷也为了你的安全,要是知道我放你出门,出了什么事,我没法交待啊!”
“那行啊,不出去也行,你帮我把东西带回来吧。”
“什么东西,我一定帮你买回来。”
“小姐。”
“啊?”
“本少爷关在家里久了,正常需要得不到满足,会憋出病来的,你可担当不起,去找个女人回来,这事就算了。”
“这……”
“我说,你别这么死脑筋行不,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去去就回,你说搞定一个女人需要多久的时间,你明白的,啊?嘿嘿,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便趁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一溜烟跑出了大门。
若秋,等着我,马上就来了!
这次去,会有去无回吧?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见你一面,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出租车半路抛锚,我只得下车招停一辆东风大卡,司机是一血性男儿,手臂粗得都跟我的大腿不相上下了,这让我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在路上》的感觉,很好,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铁男把我放到西山脚下后,便一挥手,潇
洒离去。我来不及目送他的离开,便转身奔向我要攀登的顶峰——青云峰。
估计我快到顶上的时候,已经是爬着前行了,但是,爬也要爬上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真的累得跟四脚蛇似的,只能一步步向前爬着。这时,一群黑衣男人将我围住。
“上去前先让我们检查一下。”
一个像头头的男人指挥其他人说,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们拿掉我的手机,又把我全身摸了个遍,确定除了衣服外我就再没有其他可以对他们不利的工具之后,他们蒙上了我的眼睛,并且绑住了我的双手,扶着我,向前走去。
终于走到一个地方,四面都是呼啸的风声,停了下来,我眼睛上的布条被移开,我只觉得光线异常刺眼,只得半眯着眼睛往前看去。
这时,杜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这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你可真勇敢啊,这样也敢来。”
“若秋呢?她还好吧?”
“开口闭口就是那个女人,我还以为我们很久不见,你会先关心关心我的近况呢。”
“别扯这些。你放了若秋,然后想怎样都行。”
“我想让你只爱我一个人,也行吗?”
我没有回答。
“怎么,又变卦了?”
“你可以折磨我,也可以杀了我,但什么爱不爱的,别再提了好吧?”
“哼!想得美。就算你死,也得找她陪葬!你们不是想尽了办法,不顾一切地都想要在一起吗?我今天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短命鸳鸯,怎样?”
“随便。”我早知道她只能这样,无非就是要我们死而已,可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总比生而相互牵挂好,至少我们知道彼此现在在哪,今后又会在哪。
“封上他的嘴。”杜娜指使手下道。于是我的嘴被紧紧地贴上了一张胶布,再也说不出话来。
“把那贱人带过来!”杜娜对着那边的人吼道。
我终于看见若秋了。她和我一样双手被缚,嘴唇被封。在我面前的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副憔悴的模样,不过她那哀伤的眼睛在见到我之后又瞬间闪亮了起来,继而又是深深的忧郁。我大概能读懂她这些眼神的意思,我只是对着她微笑,渐渐地,她也露出了笑脸。
这场景大概刺激到了杜娜,她歇斯底里地叫道:“把他们的眼睛也蒙上!”那些随从正打算动手,又被她叫住。“等等,我差点忘了,安亚培,好好看看你眼前这位让你牵肠挂肚的女人吧。知道她为什么这副模样吗?哈哈哈……因为,这些天我让她好好伺候了我的兄弟们一番,怎么样?心情如何?”
她的话说完,那些男人们脸上流露出的猥亵表情更加刺激了我,我愤怒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如果没有被绑住,我一定会将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后推下悬崖!若秋脸上挂面了泪水,拼命地摇着头,天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折磨,好在,这一切的噩梦马上就要结束了。
若秋,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