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也为亲手教导出的这么一个得意之作大为心慰。自己没有庸庸禄禄,没有白活,终于在有生之年教导出了一个惊世之才。
朱局长把老卢的圆滑事故,与自己铁腕般的手段融为一体,自成一格,在官场既讲求融入又独立鸡群,十多年来也顺风顺水,活得自在。朱局长最后也大恩必有报,在异常难以找工作的今天,让卢征程心愿一了。他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个结。可以旧结一去,新结又生。
在当时的卢征程看来,他无疑就是兰眳教育界的民族英雄,其言谈举止直逼岳武穆。
卢征程说,在他小小的年纪时,知道的就只有岳武穆是他所念念不忘的最伟大的英雄。如今提起他们,心里总有一种可称之为悲壮的音符,象十面埋伏曲调一样堵塞着他的胸膛。自己也仿佛一直被这音符包围着,以朱局长为荣,以教坛的庸俗气息为耻。
在异彩将放而未放之际,直接受到兰眳民中家道中落的迎头痛击。据说极有可能被调出教育系统,到那个千人不愿染指万人避之不及的讲师团去熬阿香婆香辣酱。讲师团清闲,难惹口是心非,但是却是一个追求进展的人的终结地。
对一个五十一岁的人来说,进入斯地,仿佛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忽遭檐下雨,恨断冷宫度残年。
黄权路还未开口说话,朱局长又接着说:“哦,明天会有人去处理这事的。你走吧,啊……”
黄权路突然吃了闭门羹,心想再在这里装疯卖傻实在不合适宜。只好弯了弯腰打了声招呼,别过朱局长那搭理不搭理的背影,满怀着怨气走出局长办公室。
一出局长室门,心中不觉暗道路,瞎神气啷子,过一向你想管也不该你管了。
没有想到,点头如蒜般地退出局长办公室。刚立直身体,准备呼出一口郁闷的残存气息,不料想一头碰入一团肉堆子里去了。
正惊诧间,那团肉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低声怒叱道:“没有长眼睛?不看看这是啷子地方?”
黄权路抬头一看,原来是朱局长的贴身秘书,一个不是秘书胜似秘书的大腕人物——办公室主任凌慎之,正滚动着橄榄球似的身躯杵在他面前,口中的怒气化作青烟萦绕在他脑门上方。
他干瘪瘪哦了两声:“凌主任呐。”
那个鼻息在他对面哼哼了两声,打了两个酒嗝,身前飘浮着酒味,沉浸在一片酒意盎然的兴味中。
凌慎之张开眼,盯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啊。来整啷子?”
他暗道,还能来做什么?没有事,自己最近可实在不想来局里报到:“来局里有点事。”
凌慎之眼瞥天花板,脚踏登步,圆腰猛扭了几个:“完事哰,得回去哰吧?”
凌慎之仿佛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结局似的。说完话,头再次向上一耸,一副直入云端的样子,挺腹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正惊诧间,那团肉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低声怒叱道:“没有长眼睛?不看看这是啷子地方?”
黄权路抬头一看,原来是朱局长的贴身秘书,一个不是秘书胜似秘书的大腕人物——办公室主任凌慎之,正滚动着橄榄球似的身躯杵在他面前,口中的怒气化作青烟萦绕在他脑门上方。
他干瘪瘪哦了两声:“凌主任呐。”
那个鼻息在他对面哼哼了两声,打了两个酒嗝,身前飘浮着酒味,沉浸在一片酒意盎然的兴味中。
凌慎之张开眼,盯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啊。来整啷子?”
他暗道,还能来做什么?没有事,自己最近可实在不想来局里报到:“来局里有点事。”
凌慎之眼瞥天花板,脚踏登步,圆腰猛扭了几个:“完事哰,得回去哰吧?”
凌慎之仿佛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结局似的。说完话,头再次向上一耸,一副直入云端的样子,挺腹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权弟,你又在想啷子?”
“瞎想。”
“瞎想?”
“妈的,日子——”
“是呐,日子——”
“何时才是个头。”
“快哰……”
他听到了她的心跳,这是一种缓慢时急的心跳。有些紊乱,用西医学术语讲,就是心律失调,用中医学术语来讲,肝脾失调,营卫不调,气血不畅。
“十来个月,难熬呐。白发又多哰不少。”
“没有啊,言姐。”
“近两个月来,洗发水都没少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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