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事……,阿镜,你朱师父现在身在何处?”
“朱师父自从将翠烟笛传与我之后,便一直独自四处游历,一般情况下只有他找我的时候,我很少能找到他。”
“哦?竟连至交好友都撇下独自游历,朱玉峒果然是一洒脱之人。对了,先前遇伏时,有男子称朱玉峒要做什么和尚,可确有此事?”
“我不知道。……目前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等你的蛊毒一解,我想立即去找朱师父,你说可好?”
“好,我们一路由北至南,沿途打听一番也好。”
二人去酒肆吃了午饭,便去皇宫朱雀门请见太子司空曌。哪里知道,才刚说要求见太子司空曌,便被守门的小将给推撵了出来,说什么“太子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嚒。”
若非若镜童鞋眼尖,在宫大神医眯起眼睛前将他拉走,眨眼间便会是陈尸几具。。
二人悻悻然走在大街上,吆喝的货郎卖力的叫声让欧阳若镜煞是心烦。
“呀!妹妹!你看,那兔子好可爱!!”清脆的、略带奶气的声音闯进了欧阳若镜的耳朵。
“姐姐,还是那个猪猪好看……”
她抬头循声望去,原来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衣衫虽破旧,却洗的干净整洁,只见那姐姐握着妹妹的小手站在捏糖人的货摊前。小妹妹有些年少,只知那是爽甜可口的吃食,眼巴巴咽着唾沫,可怜兮兮地看着那形象逼真、小巧憨厚的猪八戒。
兔子?
兔子!
欧阳若镜原本一片阴霾的脸上豁然放出万道光芒来。
她扯了扯宫清逸的衣袖,走到小姐妹面前,伸手取了两只糖塑,将小兔子给了姐姐,将猪八戒给了妹妹。俩姐妹谢了恩,高高兴兴的离去了。
宫清逸看着欧阳若镜的一系列举动,有些摸不清头脑。
若镜笑颜瞅着眼宫清逸,执起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宫清逸见她笑的舒心,嘴角也扬了起来。
“龙翔客栈?阿镜,你带我到这龙翔客栈做什么?嗯?看你笑的那么贼……莫非……这客栈有问题??”
若镜但笑不语,将他拉进大堂。
“客官,您来啦,快里边儿请~~~您是住店儿呢还是打尖儿啊?”小二哥麻溜的京片子绕得欧阳若镜很有身在故都北京的感觉。
“小二哥,烦劳小二哥将你家掌柜叫出来。”欧阳若镜大大方方看着上下打量自己的店小二,见小二哥良久还不离去,娇笑道,“小二哥,你看着我作甚,我可是有未婚夫的女子。”。
店小二脸刷的就红了起来,急匆匆逃了出去。
“你呀~”宫清逸宠溺地捋了捋她鬓前的发丝。
“你怎的不问问我找掌柜的作甚了?”她调皮地怂了怂小鼻子,压着嗓子笑问。
“问什么,你想告诉我的,你自然会告诉,你若不想告诉我,我逼你也没用。”
“嘿嘿……”果然还是小宫童鞋最是心有灵犀呀。
“敢问姑娘找老朽何事?”安掌柜抚着短须,虽态度随和,细看下却不难发现其目露精光,实为大隐于市之人。
“掌柜的,请借一步说话。”若镜不卑不吭。
安掌柜挑了挑眉,将二人引入后堂。
若镜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安掌柜,安掌柜面有疑色,却仍双手接过,在视线碰到手上那一物时,竟大惊失色,猛地将那物件握在手心,目似饥鹰,紧紧盯住若镜上下打量。
“姑娘赎罪,老朽方才怠慢了。请姑娘吩咐,但凡老朽能办到的,老朽必定给姑娘办到。”
“多谢掌柜,若镜只想求掌柜通报太子殿下,若镜求见。”
“没有问题,老朽这就差人去通报,这信物还与姑娘。老朽给二位准备客房,看二位似乎风尘仆仆,先行休息,太子殿下出宫也得两三个时辰之后了。”
“也好,多谢掌柜。”
安掌柜躬身,恭恭敬敬地将那信物双手托举至若镜面前。
宫清逸这才看见,原来那物件是一只水头极好的紫玉兔子。
待欧阳若镜接过兔子,掌柜躬身告退后,宫清逸疑惑地看着她。
适逢店小二前来引路,欧阳若镜和宫清逸二人便跟在店小二后头,边走边说道。
“你莫要奇怪,这是几月前武林大会时司空曌送我的,当时他曾对我说,若我得空去了京城,去找龙翔客栈的掌柜,便会有人跟他禀报。那时我也不知他是当朝太子,只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也没有多少在意。如今看来,也是有些用场的。”吐了吐舌头,她笑得很狐狸。
“本少爷怎的不知你俩已到了送定情信物的地步了?”宫清逸的面色有些阴沉。
欧阳若镜听得此言,额角直流冷汗。这,这这,这哪是哪嚒!!!
“客官,就是这两间房,二位请,小的告退了。”店小二很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你不信我?”待店小二离开,她皱起了眉头,感情上,她不回拖泥带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见若镜似乎有些恼了,宫清逸也知自己这话有些过火,遂柔声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看到别的男人送你东西,心里有些不爽快。”
原来是吃醋了……
欧阳若镜展颜笑道:“那我见到他以后还给他便是了。现在呀,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累。”
宫清逸看着她眼底下的青黑,心疼不已:“那你赶紧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恩!好,知道了。”
这一觉,欧阳若镜睡得着实酣畅淋漓,醒来后已是华灯渐上,霓虹吐彩时分了。
刚睁眼,就察觉到门口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心中一突,知是司空曌来了。
赶紧起来,简单梳洗一番后推开房门,果然,门口候着的可不是司空曌,锦瑟王朝的太子殿下么!
“镜儿!”司空曌迎面扑来,一把拥住了欧阳若镜,抱了个满怀,“镜儿,你可担心死大哥了!!”
宫清逸开门时,见到的就是二人相拥的场面,抓着门框的手背青筋暴起,冷冷地看着二人。
若镜挣扎道:“大哥,松手,我快踹不过气了。”
然司空曌却似丢了魂似得,竟没有听到。
宫清逸看不下去了,不知点了司空曌何处,让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若镜赶紧脱身,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