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王梦琪是在害怕紫荆楼的婢女会将她供出来,但如何也没想到雨梅一进来便这样将一切都说出来!她如何这般大胆!看着雨梅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样子,王梦琪越看越觉得可恶至极!她定是别人放在自己身边的!
王梦琪这一声叫喊,雨梅身子又是一缩,连连磕头认罪求饶。
韩启璐皱起眉头,这个雨梅看得也太过可疑,还是王芳仪太不会做事以至于身边之人众叛亲离!“你说那布偶是你缝的?”
“回皇上话,是主子让奴婢缝制的,奴婢不敢不缝啊,主子不仅对奴婢打骂,还要克扣月例!紫荆楼的奴婢们都知晓,也有不少人受过主子的责罚!”雨梅说着,涕泪横流。
“没有!梦琪并未做出过那种命令!太后如何都是太后!梦琪哪里来的胆子冒犯太后娘娘!皇上!太后娘娘!您们不能相信那个婢女说的话!定是有人指派她陷害于梦琪!”王梦琪眼泪也成串儿掉落下来,说得十分委屈。
“无论如何,这东西是在紫荆楼发现的,不管是你命令也好,这婢子自己所做也好,这种罪大恶极至毒至邪之物出现,这婢子都免不了一死!如果不是撒谎,还能留个全尸。”太后的声音幽幽传来,眼神深邃,黑漆漆透露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她并没有安排灵英去陷害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这样的人用不着她去干涉便会自取灭亡。而这个婢女突然跑出来说这些话,也太过奇怪,都没有盘问和拷打,便将一切都抖落而出,显然是不想让王芳仪有好果子吃。她本还想着借着此事再给皇后添一笔污点,却没想到她那般机灵选择弃车保帅!太后又如何能让她得逞!
雨梅听到这话,身子顿时抖地更加严重,死!今儿个便是她的死期,可是,就算活下去,迎接她的也会是炼狱一般,可能比活着更痛苦,而且这痛苦很可能还要她所有在乎之人一起承受!她要这样!心头挣扎万分,雨梅还是咬紧了口道:“太后娘娘,奴婢能够进宫已是天大恩赐,入宫后更是仰慕圣上太后等光辉背影,不会有一丝不敬之心,否则便让天打五雷轰!”
雨梅的确没有这样想过,她这般发毒誓,大家也信服几分,皇后扫了雨梅与王芳仪一眼,朝灵英道:“灵英姑姑,紫荆楼不是还有奴婢在吗?也传来问问吧!”
“皇上?太后?”
正在这时,齐嫔的声音微弱的响起,众人随之望去,里间走出的,正是面色苍白的齐嫔,步履有些蹒跚,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前来,向太后和皇上跪下。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岁!”齐伊桐此时的衣裳已不是那会儿去紫荆楼时那身,而是太后差人给寻来的一身,颜色有些暗,衬得脸庞更加苍白,轻咬丰厚下唇,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灵英,给齐嫔看座。”太后说完,又看向皇上道:“皇上,你看看这衣裳。”
太后说完,旁边便有婢女将一件衣裳呈上来,衣裳反着,布子是天蓝色,上面点点的暗色十分明显,密密麻麻,从胸口处漫布而下,能够想象得到,齐嫔此时有多疼。
齐嫔看着那衣裳,本来就委屈,此时顿时红了眼眶,如此看起来更加惹人怜惜。
当那衣裳从王梦琪面前而过时,王梦琪顿时心虚地不敢看,又觉得愤怒,不就是挨了几针,就这么巴巴地找太后来告状!齐嫔那身子哪有那般娇贵!
待看完,韩启璐看向王梦琪的眼神便已是****地厌恶之色,他最讨厌这种心肠狠毒的女子!此时若不是她身怀有孕,闹出这样的事,一定要将她打入冷宫的!
这时,另外一个婢女也被带了进来,正是那时候那个与雨梅一起将齐嫔衣裳拔下来的粗使丫头薰莲,诚惶诚恐进来,还没到前面便跪下磕头道:“奴婢有错!奴婢不该去扒齐嫔衣裳的!可是奴婢实在太过害怕,奴婢不干主子就会打奴婢,还说让奴婢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又是一个人,来背叛自己,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王梦琪心中暗恨,瞪着她道:“胡说八道!我何曾说过这般话!”
“皇上,主子还说她如今有孕日后必一飞冲天,跟着她有好日子,可奴婢也没敢期盼,奴婢和雨梅姐都害怕,不敢扎齐嫔,那些都是主子一个人扎的!”薰莲听到王梦琪的话,头磕地更是砰砰作响!
“王芳仪,你为何要这般对待齐嫔,依本宫看来,你与她无冤无仇!”曹惜雅实时说话,给王芳仪提了个醒。
“对啊!皇上,太后娘娘,梦琪与齐嫔妹妹并无深仇大恨,今日明明是要与齐嫔和解的,还备了礼物,不知齐嫔妹妹在哪里受了罪,却要栽赃在梦琪身上,那人偶定也是齐嫔栽赃放下的!”王梦琪顿时觉得自己抓住了要点,急忙推脱责任。
齐伊桐恨得咬牙,她还从未见过这般贼喊抓贼之人,她把自己弄了一身伤,还说她来陷害她!“同样如王姐姐所说,妹妹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将自己弄成这般陷害于你,你和皇嗣有个差池,妹妹如何担待的起!更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妹妹从来不会做出这般伤害自己身体之事!”
“雨梅,你说那布偶是王芳仪指使你所做,可有证据?”曹惜雅这个时候自是不能对待王芳仪和齐嫔偏颇,毕竟齐伊桐是受害者,但是她还是温声向雨梅问道。
雨梅抽泣着思索片刻道:“平日都是奴婢服侍主子左右,并无旁人知晓……哦,奴婢想起来,昨儿个主子将奴婢找过去询问布头等物,那时候雁枫也在的!之后主子便将奴婢独自一人叫道一旁安顿今日之事,这大家也是知晓的!”
这样的话一出,便是所有人都能来作证,是王芳仪问了那些东西并且将雨梅叫去吩咐,试想,她对从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齐嫔都能下那样的狠手,昨日太后那般折辱于她,做这样的事情,又有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