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下雪拉,好大的雪,小姐快起床”,睡梦中,小西尖叫的嗓门,大声嚷道,把我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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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别吵了,知道啦,”我缩了缩身子,不理会继续睡。辗转反侧几次,却再也睡不着,下雪了忽然想起,爸爸在雪中单薄的背影,我在心中说过,毕业后我赚钱了一定要给他买件长厚的棉衣,可惜如今我已在这里度过了三年多,他们在那还好吗?眼泪不禁的留下来。“西儿,给我梳洗,我们今日出府。” 我起身穿好衣裳。
望着白茫茫的雪,朴满整个苑落,心中越不平静,想起那日在街上,看见那祖孙两人,衣履破烂、单薄,向我乞讨的身影,心中一憾,我想我该去做点事情了,而不是每日窝在被窝里度过,会有多少人现在吃不饱,穿不暖。
“小姐,所有的银两,及首饰都在这。”小西把东西放在桌上,我看了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既然有了这么多的银两和首饰。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估计这些可以暂时解救一部分人吧。
“把这些首饰全拿去当了吧,换成银两,派几个人去买一些可以过冬防寒的衣物,再买一些面粉和米,交给厨房做些粥和馒头,我们去发给那些穷苦人吧。”我把首饰盒银两交给西儿、梨儿。
梨儿一脸要哭的摸样望着我,想说什么,突然一跪“小姐,梨儿替他们先谢谢小姐,小姐菩萨心肠,今年他们可以过一个不冷的冬天了”。梨儿是穷苦人出身的,自小就过着衣不裹体、饥寒交迫的生活,此时她更能够明白。
我扶起梨儿,西儿也是泪流满面,“好端端的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了,快把眼泪擦干,去把事情办妥了,这样他们就少挨会儿冻和饿了”。
“是,小姐,我们尽快办妥”两人破涕而笑,出了房门。
坐在桌旁,思绪飞了好远好远,小时候那些日子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不禁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或许她们两个永远不知道,小时候我是多么盼望能有双暖脚的鞋子穿,能多一件新衣服穿,可是那些似乎是难圆的梦。
“语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娘亲推开门向我走来,坐在桌旁,拿出手绢替我细细擦眼泪。这一刻我多想告诉她,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不是林凝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想见他们伤心,于是只能忍住泪水,忍住到嘴边的话 。
转笑,轻声道“娘,语儿没事,语儿只是想到这么寒冷的天气,有多少疾苦人正在饱受寒冬,挨冻挨饿”。如实道出内心的想法,想看看娘亲有什么意见。
“所以,你把所有私房钱和首饰拿出来了。”我点点头,默认了。“你这孩子,这种好事应该先跟娘亲说,何必把自己的那些首饰全给当了,从库房取些银两支持你,”娘亲责怪的说我,沉默一会、叹息的道“天寒地冻,有多少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小瑞,把我那些首饰全拿出来当了吧,放在那也全是摆设,不如换些银两解救些疾苦百姓”。我感动的看看娘亲,一把抱住她,想不到她是如此的支持,我梗咽的说声“谢谢娘”,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娘亲摸着我的头发,涅了涅我的鼻子,两人相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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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排好队,都别挤,都有的,来拿着衣服,小心粥烫。”我拿一件新棉袄,西儿递给她一个馒头。
“谢谢小姐,”大娘感激的说,满眼尽是满足,手中牵着一瘦弱,衣衫屡烂、脸上脏脏的男孩子离开,看小孩那单薄的衣衫,我拿了两个馒头,一件衣服紧追过去递给大娘。
望着他们离去而开心的背影我交代西儿:“西儿,带小孩的多发个馒头吧,明日记得买些稍小些可以给小孩穿的棉袄。”
“是,小姐。”小西开心的应着。
看着每个人接过衣服,开心而又满足的面容,我心里也像吃蜜般的甜。感叹世道确实不公,自古也是如此,或许我个人意见有所偏激。
也许是因为有目标,第二日,清晨,起得很早,积雪已经渐渐融化,低暗的灰色天空,露出淡淡的金黄,太阳要出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是终于过去了,只是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场,第三场……
最近这些时日,越喜欢一个人沉思、发呆。站在荷花亭,一阵冷风袭来,还是那般的冷入骨髓,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怎么傻愣在这,也不披件披裘?”我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三王爷司马少枫,他解下身上的披裘披在我身上,我也没有拒绝,一会感觉暖和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柔柔的问了一句,声音透露出诧异,不知道他何时来的,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昨日就来过,林夫人告知你去街上,给穷苦人施粥送衣。”我望着波澜不惊,平静的荷花池塘,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恩”停了片刻,转身问司马少枫,“来了多久怎么都不叫我?这里很冷,要进去喝口热茶吗?”
“好,那我们进去吧”。他还是那般宠溺的声音。
并肩的走向荷苑正厅,地上的积雪已经慢慢融化,一路沉默不语,只有轻轻的脚步声音在整个院落回响,如果此生有人陪我如此静静走下去,或许这就是幸福吗?这个人会是我的良人吗?应该不会是他,他是皇子,将来三妻四妾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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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三王爷”西儿梨儿见我们进来,向司马少枫行礼。
“不必多礼”司马少枫淡淡说,
“梨儿,去切壶姜丝枸杞茶,”我脱下身上的披裘,西儿接过,疑惑的看着我。免得这丫头左猜右问“这是王爷的披裘,西儿好生放着”。
西儿一幅恍然大悟的摸样,又捂住嘴偷笑,我也懒得她是如何想象的,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顷刻,梨儿端着茶水过来。司马少枫饮了一口茶,我急切的问道“怎样?好喝吗”
司马少枫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喝,姜丝,可祛风寒之效,在冬日里喝如此甚好,只是枸杞?”
我解释道,“因我很怕冷,故喝姜茶暖身,姜丝有暖胃、散寒之效,枸杞有滋补气血之效,只要气血足,就不再那般怕冷。这可是寒冬保暖的佳品。”一大串道理搬出来。其实这都是以前学中医时所知道的。
静静的喝了几盏茶,身体不在那般冷,已渐渐祛除冷入骨髓的寒,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来,我疑惑,荷苑在林府属最偏远的院子,平常很少有人过来,“西儿,去看看是谁来了”?西儿打开门,站在门口探了探,转过头“是大小姐他们”。
我“哦”了一声,“请她进来就是”。这凝雪,素日不曾来过这荷苑,今日这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打量司马少枫,他一脸掩饰不住的厌烦之色,此时的脸不知有多难看。恍然间明了。
我微笑打趣道“司马少枫,人家来看你,怎么一幅这样的脸”?司马少枫“恩”了一声。
“为何?她可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多少男子倾心于她”我追根究底,试探的说,心中不免有点点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才女与我无关,我只知晓,喜欢的人是你。”司马少枫一脸柔情的望着我说。我笑而不语,平静的继续喝着茶。心里却起了千层的波涛,有喜忧,抛开我个人害怕因素不说,单是凝雪这,我们想要相爱却何其难?到时候恐怕又激起千层浪,平淡、安静、随心、自由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既然还没有开始就让一切结束吧。我的心再也经不起一次受伤,痛感再次袭击我,心猛然狠狠的刺痛一下,忙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