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十几日就要过年了,总结一次账,酒楼的生意比我想象中的好,这段时间净收入竟然比我想象中的一万两还多了四万,一万两作为酒楼的司马少枫的入股,剩余四万,一万五存入李氏钱庄以备用于所需时。剩下的两万五,用五千给酒楼员工作为奖励,余下的开个医馆,施粥送衣,专医救穷苦百姓。
寒风袭击、枯木摇落、呼呼掠声,京都的天气已非常寒冷,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街上的过年气息味很浓。
今日,像往日一般,睡到自然醒。坐落在铜镜前,猛然间,才发现我已来到这里三年又四个月多,一千多哥昼夜。从最先的不适应,到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这个身份,这个朝代,举止言语都受这里的感染。
用一个玉簪子挽起长长柔丝,简单、随意、又不失优雅。
正值午膳时辰,梨儿、西儿同我一起进入阅江楼 ,大厅内高朋满座、无一虚位。掌柜手中的笔,不停息记录着账本,我朝他略作招呼,并起着步伐,往楼上雪莲阁走去。轻轻推开雪莲阁的门,一阵幽香迎面扑鼻而来,似兰非兰,似桂非桂的淡淡幽香,摄人心扉、心旷神怡。
“西儿,把琴放在那桌上,你和梨儿把这个月的账本都拿进来。”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西儿把琴放下,和梨儿一同出了阁间。
约莫半个时辰,西儿、梨儿手中各拿着厚厚一叠的账本,放在书桌前“小姐,这是这月的账本。”
“ 辛苦西儿、梨儿了,去厨房挑你们最爱吃的,放你们半日假,吃完可到处逛逛。”我坐在桌前,嫖了一眼,厚厚几叠的账本,转过对西儿梨儿说。
“小姐,你太好了。”西儿、梨儿一把的抱住我道,那神情用神采飞扬形容也不为过,我掩嘴一笑,点着头看着手中的账本,“去吧,可别玩得太疯了,注意时辰”。
看账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开这家酒楼的本意并不是想赚钱,如今专为穷苦百姓看病的医馆已经持续一个月,并请了一位大夫看诊,每隔几日,偶探一次。
因此,京城林府二小姐,施粥送衣,开医馆救病,已经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佳话,百姓闻之,赞口不绝,在京城的名声因此大震,有人把我称为“白衣仙子”,“京城第一美人”。
初略的看过账本,掌柜记录明细、妥当。把账本搁着一旁,试了试琴的音调,琴音依然、只是如今这把琴已经陪伴我三年有余,一曲终散,手指很自然的弹奏出,三年前中秋夜宴在皇宫中所弹唱的歌曲“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曲调尽然,心中像是释放什么,又像是在遥望、等待什么?自己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不想去想、不想去理会,何苦自寻不悦、冥思苦想了,难得如此悠闲,享受这杯中的名茶。
一阵喧闹声惊醒我的悠闲,既然酒楼已经交给掌柜管理,我何必自寻烦恼,一切任他去摆平,罢了,拿着一本书,随意而阅。
喧闹的声音并未像我想象中那般,息事宁人,反而越自清晰而见。起身、轻轻打开门,远远看见掌柜在人群中,似乎在讲着什么,我轻轻走过去“刘掌柜,何事这般喧哗”?
“小姐,这……”刘掌柜欲言又止,含糊其字。阅江楼除了刘掌柜知晓我是老板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我是老板的亲戚,都用小姐称呼我。而刘掌柜也是明事理之人,也已小姐称呼我。
“无碍,讲,”我打量,人群中几位衣衫不菲、全身上下透出贵气的公子,像是一脸怒着什么。看来,这些人且出自名门,可不能虚看。
“各位公子,本店何事让各位公子这般不悦?”看着他们,怒火不悦的脸,我略施礼节职业试的微笑挂在脸上问道。
一位身着蓝宝金纱,头戴金冠的男子,鄙夷的眼神看我一眼,转而又傻愣几秒,随之双眼满眼惊叹的望着我,很是温尔有礼的说:“敢问这位小姐是”?看着他装出来的温雅,我不禁对此人厌恶三分,脸上还是一脸招牌式柔笑,“这位公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各位公子何事这般不悦?”我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脸上一直挂着的淡笑。
其他几位,转过身朝向我看到,眼中有惊异、有惊呆、也有露出满眼色迷迷、另外一位公子先是及其短暂的惊愕几秒、转而又是漠然的样子。此时我才意识到,出门前既然忘记带上面纱。
“刘掌柜,你先下去招待其他客人,这几位公子我来好好招待,去沏壶上好的雨后银针人参茶。”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对刘掌柜说。刘掌柜,见机的走下楼去。刚才喧闹间,我已知晓,原来是其他雅间都已经坐满,这几位听闻牡丹阁并未有任何人,因我曾嘱咐过掌柜,牡丹阁需要半盏茶内,已花作一首诗词方可入内,为此才如此喧闹。
“各位公子,或许略有耳闻,阅江楼牡丹阁需半盏茶内,以花做诗词一首,方可入内。”我不急不忙的说,想看看他面到底任何回答。
漠然的男子缓缓有礼的,不温不火的道,“实话讲,在下已经很多时日并未出门,并不知其规矩,只是偶闻阅江阁‘龙鱼吐珠’‘金鸡佛晓’京城一绝,故今日随几位友人来此一聚。”我打量他一番,浓郁朗眉、墨黑鬓发、碧玉簪发、一身普通褐灰长袍、腰悬白玉,细看腰间玉并非非物,玉中似刻“澈”字,我叹之,此人虽衣普通,但很难掩饰那种天生的霸气。
一旁的金冠男子紧接着说:“只是,掌柜无论如何都不愿我们进牡丹阁”。
“实在抱歉,几位诺不介意,小女子今日做主,破例让几位公子牡丹阁一聚”我赔礼道,看来几位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半盏茶的时间作诗也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做生意更重要的是懂得灵活变通。
“如此多谢小姐好意,”他们也不多再多啰嗦,随我一起进入牡丹阁。
牡丹阁,分两间,一间摆放着琴棋书画、文房四宝等,供娱乐所准备,那琴虽说不能够与我手中的千年檀木琴相比,却也不差,是一把上好的琴。
牡丹阁内所有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另一间为用餐间,旁边一桌上摆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牡丹,这盆花是司马少枫托人送来的,只是如今已是寒冬,牡丹花早已经凋谢,却不知他是从何处寻找到的。
金冠男子一入屋内,直指桌上的牡丹,眼中尽是疑问,“咦,这牡丹很像三哥府中的那盆?连盆也是如此像”。
心咯咚一下,三哥?司马少枫是当朝三王爷,莫非他们就是……又想起刚才块玉中的“澈”字,不敢再做任何猜想,看来定是他们。
娇柔一笑转移话题道:“各位公子、莫非牡丹阁只有这盆牡丹才入各位眼眸,不如先坐下喝口我亲自调制的热茶润润口如何?”小二此时恰好拿着茶具入内,随后大家一起坐下,亲自为他们调制茶。一旁的炭炉上正烧着一壶滚烫的开水,用滚烫的开水把茶具清洗一遍,凉在架子上,滚烫的水倒入茶壶,又倒出来。
金冠男子不解的问道:“姑娘为何要把茶的第一遍水倒掉,这不是浪费原有的茶味么?”
我继续忙碌着冲茶,一刻也未曾停息,“非也,各位公子,稍等片刻”。
记得在《茶经》中记载,煮茶的方法,于是一边忙碌一边道:“煮茶的水,用山水最好,其次是江河的水,井水最差。山水,最好选取乳泉、石池漫流的水,奔涌湍急的水不能饮用,长喝这种水会使人颈部生病。而我这里的所用的并是广安寺的玉顶山的山泉水。”
几人的目光转向我,看着我调茶,我继续讲到,“这煮茶用的火,以竹火最佳,水煮沸了,有像鱼目的小泡,有轻微的响声,称作"一沸"。锅的边缘有泡连珠般的往上冒,称作"二沸"。水波翻腾,称作"三沸"。再继续煮,水老了,味也就不好了,就不宜饮用了”。
我把煮好的茶水,一一给他们倒上:“来尝尝味道如何”.
金冠男子见我给每人倒一杯小小的茶水,不满的道:“这么一小口,漱口还不够呢。”
我笑笑道:“此茶叫功夫茶,顾名思义就是多花时间的茶,一般烧水一升,分作五碗,茶的性质"俭",水不宜多放,多了,它的味道就淡薄。就像一满碗茶,喝了一半,味道就觉得差些了,何况水加多了呢!茶汤的颜色浅黄,香气四溢。味道甜的是"荈",不甜的而苦的是"槚";入口时有苦味,咽下去又有馀甘的是"茶"。各位公子,因重浊不清的物质凝聚在下面,精华浮在上面,如果茶一冷,精华就随热气跑光了。不防趁热试试如何?”
金冠男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姑娘,我怎么觉得他并无其他差别呢。”
我笑笑道:“功夫茶是需要细细品味的,小口慢饮,公子方才心太急并未喝到茶的味道。”我又给他沾满一杯,“细细品尝下如何?”
其他几人,均是举杯,细细品尝,司马少澈放下茶杯,“妙,入口虽苦,入喉甘甜,茶味无穷。”望了我一眼,悠悠念出:
“美酒好茶美佳肴,佳景香花佳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