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洪府的竺卿宛,开始整理随身物品,背起行囊,奔赴远方。
这是她对鸦洒的承诺,她必须做到!
有人愿意无偿的相信她,让她体会到了何谓信任,她竺卿宛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女子!
洪夫人和洪老爷在那依依不舍,碎碎念地从她一岁到二十一岁的所有光辉事迹都回忆了一遍,竺卿宛不知道,这种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感天动地的事迹,除了暗恋常子御和自杀。
这两年来,女儿的成长和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明知如今的女儿大有不同,明知他们以阻拦不了,也知道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理想和抱负,只能在离别之时,嘱咐叮咛。
我只是出去玩又不是出去死,竺卿宛仰天长叹。
“董事长——”林路虎连滚带爬地冲向洪府。
竺卿宛看着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断气的猪头肉,狠狠地捏了一把,“看你这身膘,能卖个好价钱,你该减肥了。”
“董事长!”林路虎满眼泪水地凝望着竺卿宛,“听说你要走了,那我们的快餐妓院连锁店怎么办?”
竺卿宛一拍林路虎的脑袋:“提升你为执行总监,好好看着,多开拓境外市场,有什么战略改动我会飞鸽传说给你的。”竺卿宛有点不放心,阴森森地看着林路虎,“若是我不在你敢玩什么猫腻——”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敢了,董事长不在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经营,挖掘新市场,同时会像照顾丈人丈母娘一样地照顾洪夫人洪老爷。”林路虎有手指天发誓。
“你在给我说一遍!”竺卿宛一脚揣在林路虎的屁股上,“信不信我像照顾孙子一样照顾你?”
林路虎吃痛“哎呦”了一声,随即藏到洪夫人身后,“我的亲爹亲娘哎!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
黄鹂在那厢笑得花枝乱颤,笑了会,眼泪流了下来。
“我的好黄鹂哎,”竺卿宛用袖子擦掉黄鹂的眼泪,“你家大小姐我准备给你发个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你看这,说笑就笑,说哭就哭,演技直赶刘雪华阿姨。”
“小姐,奴婢是真的舍不得您。”黄鹂一厢揉着手绢,眼睛红扑扑的。
“舍得的舍不得的都放一边啊,哭得我像要去上刀山下火海,我这是去旅游,知道什么叫旅游吗?就是游山玩水,不是去玩命的!”
竺女侠大步迈出洪府,向众人挥手告别。
锦阳城的风,锦阳城的人,锦阳城的一切,再见!
竺卿宛心中以打了腹稿,寒魄在荣成臻凉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她想去幽冥境,但,作为矜持的小猪,为嘛不是荣成臻凉来找她?所以,竺卿宛改道转向离魂境,神风掌秘笈所在地,离魂谷,终极大B0SS,萧寅。看我驭火行风吞天地,舞剑拧缨斗群豪,过关斩将升级封顶!
正德二十年四月,一带富商竺卿宛只身一人到达离魂镜内相隔离魂谷最近的——清河古城。
正是杏花开的季节,清河古城弥漫着浓浓的杏花香。
一天风露,杏花如雪,暗香浮动,悠然疏淡。早春风光尽显旖旎。
四月,初露红妆燕归来,这一片莺歌燕语,暖意融融。
晓带轻烟,真是个人间仙境。
如此纯粹的美,生长在这的人民亦是淳厚朴实。
六和茶馆,竺卿宛看了看杏花微雨中的锦旗,哼着小曲走了进去。
“一壶信阳毛尖,在来几碟小菜。”竺卿宛甩过一点碎银,那小二屁颠屁颠地跑去取菜。
“哎哎,听说了吗?”茶馆的说事佬周围聚了一大群热衷于八卦事业的百姓,听这个据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正德上下二十年江湖武林奇人异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步步高讲武林新闻。
步步高点读机,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So easy!竺卿宛乐了。
“幽冥山庄又有新动作,庄主荣成臻凉放出风来,居然要放了意图杀他的大哥荣成臻清!你说这奇怪不奇怪,人家要杀他,他就让人家来杀,这个荣成臻凉可是个人物哟!”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七擒孟获知不知道?这荣成臻清可不是个小角色,也是个厉害人物,人家这叫以德服人。”
“听说那荣成臻凉比咱离魂谷谷主还要美上三分?”
“你个丫头,人家在说大事,你在这比什么比?那再美,人能看上你吗?”
“那也不见得。”那女孩咕哝着,“你看谷主不就是小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吗?”
“娶是娶了,不都是娶回家摆着看的么,那叫一个挠心哦。”
“嘘,小声点,这事你都说,小心隔墙有耳。”
一群人原本热热闹闹地聊着,突然静下声去,往四周看了看,生怕有离魂谷的人。
你真是个风云人物,哪里都有你的音讯,竺卿宛笑笑,荣成臻凉哎,你可知我现在在离魂谷了?
喝了口茶,她细细品味着那些话,光看不用,萧寅这个男人,想干嘛?
喝完茶听完八卦,竺卿宛找了清河古镇最大的客栈住下,方便她打探消息,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进入离魂谷。
清河古镇,因着与离魂谷距离相近,比其他的镇子要繁华了许多,光是那台子上的舞娘,也妖娆了几分。竺卿宛坐在位置上,吃着晚饭,心想着应该把蒸功夫推广到离魂境内,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若不是她空得很,早就想掀桌子了。
不知道猪头肉把店开得怎么样了。
一个乞丐站在客栈门口,可怜兮兮地望着里头的丰盛的饭菜。饭菜香袅袅,每当这个时候,是镇里乞丐们最难熬的。
“去去去,别站这碍着我们做生意。”小二挥着抹布驱赶着乞丐。
“老爷,给点剩饭吧,我饿了三天了。”乞丐在门口哀求着,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眼睛深深地凹在眼眶里。
小二看着可怜,便将刚刚整理下来的剩饭倒在乞丐的破碗里,那乞丐得了饭高兴得正要离开,“砰”,有人撞翻了他手里的碗。
竺卿宛一脸诚恳无辜地站在门口,“小兄弟,对不起,撞了你的碗,不如这样,我请你吃顿饭吧!”
那乞丐原本正要开骂,一听有饭吃,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外加一个后空翻,笑脸对着竺卿宛。
竺卿宛自觉自己长得普通,也没必要化妆乔装改装伪装,本尊穿了一件粗布麻衣,看起来像个普通农民人家的女娃。
随手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开间包厢。”
那乞丐何时坐过包厢,一时慌了手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竺卿宛一把拉进店里。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竺卿宛一副菩萨下凡的模样,慈眉善目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乞丐,给他顺了口气,“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叫二狗子。”
“真是个霸气的名字,狗乃人类忠实的朋友,不抛弃不放弃,而且,长毛的动物都很可爱,你是什么品种?中华田园犬?德国牧羊犬?雪橇哈士奇?还是萨摩耶?”
二狗子无辜无奈无知无助的看着竺卿宛。
“你看,我们多有缘,你叫二狗子,我叫二丫!”
二狗子疑惑疑虑疑心疑神疑鬼地再度看着竺卿宛,他没想通哪里有缘了。
“我觉得你的衣服,你的发型,很有杀马特的风格,引领了未来服装界的潮流走势,你看这洞,破得多性感,看这条纹,这款式,配上你迷离的眼神,强壮的小身板,足以登顶巴黎香榭丽舍大道。”
二狗子的眼神从看人变成了看神经病人。
“其实,我想说,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衣服?”竺卿宛真诚地和二狗子对视着,“看在我们都姓二的份上。”
二狗子全身鸡皮疙瘩竖起,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实,我姓胡。”
“……”,竺卿宛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两眼放光凶神恶煞道:“我就要你的衣服,你脱不脱,不脱我来帮你脱了。”
那二狗子被吓得不敢动,主要是竺卿宛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他觉得自己以无力抵抗这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我,脱——”二狗子发着抖一件一件扒着衣服。
“流什么鼻血,我看你又不是你看我。”竺卿宛一把扔过二狗子,“喂喂喂,就要外头那一件,你别把内衣内裤都脱了,我没那嗜好。”
竺卿宛拿起有脏又臭又破的衣服,丢了一锭银子给二狗子,那二狗子拿着银子又哭又笑,笑得是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哭得是那疯子扒了自己的衣服,怎么出门,捧着银子去街上裸奔么。于是当店小二进来整理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光着身子边哭边笑又哭又笑的——二狗子。
竺卿宛换上那衣服,一股刺鼻的臭味,闻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喵了个咪,豁出去了。
清河古镇,即将出现书写在册的丐帮历史!
打狗棒呢?竺卿宛从镇子边的竹林里折了根青竹,将一端削尖,忘上面系了条白布,向地上一戳,全大翼国最有钱的丐帮帮主竺卿宛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