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宁回到公司,向思齐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思齐自是喜不自胜,尤其是听到思蝶的病症并不是外因所致,而是因为遗传因素时,心中悬了多年的那颗硬石终于落了地,折磨了他多年的愧疚感也随之消散而尽。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思蝶……一想到花枝招展的她可以像同龄女孩那般轻盈奔跑,他的心也似随之飞翔了起来。
“你去时没被人跟踪吧?”池男知道一旦牵扯到思蝶的事,思齐的情绪就容易大起大落,素日的谨慎细密就都隐匿不见,所以这就需要自己在这方面的思虑要慎之又慎。
“没有!绝对没有!”刘振宁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我是从公司后门出去的。那里人迹罕至。我还特地戴了顶大礼帽,压低了帽檐,就是咱们公司的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我来。”
“你戴了大礼帽?”思齐重复着,眸中涌起深深的不满,“大热天的你戴什么礼帽?这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吗?”
“这……”刘振宁嗫嚅起来,他没想到这一细心举动反倒弄巧成拙了。不过,想了想他又小声分辨了两句,“后门本来就很偏僻,我出去时恰好一个人也没有,应该不会出事。”
思齐眸中似要喷火,声音中满了愤厉,“我不要听到应该之类的话,我要的是一定!”
刘振宁唬了一大跳,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是!是!我现在就去看看!”
“记得别再戴你那该死的大礼帽!”思齐虽然没有骂人,但是语气中的冰冷仿似利剑可以穿透人的胸膛。
刘振宁心内暗自打了个颤,看来如果她们出了事,自己是连活路也没有了。
他十万火急地赶到了欧阳茵的家,敲开门后看见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一派喜乐融融的样子。他悬在喉口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小命保住了!
欧阳茵十分疑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刘振宁一时语塞,然后灵机一动回答道,“我的公文包丢了,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我来看看是不是落在这儿了?”
俊基闻之急忙起身,帮他四处寻找。最终,当然无果。
见状,刘振宁便含含糊糊地开始告辞,“别找了,看来不在这。我再到公司去看看。”说着,一溜烟儿地蹿下了楼。
欧阳茵怔怔地盯着他逝去的背影,被他身上幻动着的精明荷兰鼠的细碎影像弄得心绪不宁。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两天后,俊基就去外地出差了。而黄姚田在刘振宁的陪同下,隔三差五便来为思蝶做检查,看着思蝶的身体经过悉心的调理,步步康硕,逐渐向他们的期望状态慢慢发展,大家不由都喜上眉梢。
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其实翻云覆雨的命运魔爪早就狰狞地伸出了,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浓稠粘液,正在一寸一寸地慢慢向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