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一怔,耷拉着肩膀,什么也不说。忽然见就跑了出去,
来到楚竹南的病房的时候,楚竹南一脸不满,“你这样也太没诚意了吧,我救了你,就这样空手来,真的合适吗?”
年息在楚竹南床边坐下,“不合适!”
楚竹南痞笑着,“知道不行就好!不过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原谅你!”
说着一脸无辜地躺了下来。
年息怔愣着,随而开口,“你哥呢?他不是在国内,怎么现在不来看你?”
楚竹南耸了耸肩,“他不知道!”
说着又扯着年息的一只手,闲适地玩弄,“你是不是觉得,他要是来了,你就没什么事了?”
年息将手抽了回来,“虽然你猜中了我的心思,但是我还是要说!”
年息咽了一口唾液,“我结婚了!”
楚竹南怔了怔,随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年息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扯回来,楚竹南却一脸玩世不恭地将她的手捉得更重。
年息又耷了一下肩,妥协般地看向楚竹南,“而且,我现在不打算离婚!”
她虽然没有看楚竹南的脸色,但是却清晰地能感觉到这病房内已经低了好几度的气压。
楚竹南抿着唇,面无表情,半晌之后才有一句话从他口中迸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年息诧异地抬头,在望到楚竹南的已经危险地眯起了的眼眸的时候,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可是随而,又镇静下来,直直地望进楚竹南的瞳仁,“到死,都不离!”
年息将这死字咬的异常清晰。
楚竹南的深眸有些跳跃。
年息顾不得那么多,“我不管你是觉得我好玩,还是真的如你说的,喜欢我都到此为止!”
年息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楚竹南给干净利落地扔开,她不由得怔了怔。
“滚!”楚竹南终于完全翻了脸。
半躺在病床上,眼中的冰寒之气在蔓延,望向年息的时候,让年息感觉自己的脸上尽是飞刮而过的冰刀,不由得心里狠狠地紧了紧。
“对不起!”
说着,年息瞪着一双眼,从楚竹南的病房里面退了出去。
楚竹南将病床旁边的桌面上的东西打翻在地上,双眸净是猩红,右手伸到正插在他手背上输液的管子,用力一扯,将针头全部扯掉,落了床。
他虽说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却也被那一刀子给捅得流了不少血,这回动作太大,一下子就将他的伤口给扯坏,不少血丝透过纱布,染上了丝丝猩红,红而不艳,只是衬得楚竹南让人感觉有些羸弱。
年息刚刚跑出医院大门,又猛地回神,在医院楼下对面的粥店买了一碗粥,又跑了回去,却看到楚竹南被人抬着又进了手术室,手上拎着的粥啪的一下,掉了下来。
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恍如被人抽了一魂。
回到楚竹南的病房,年息拿过楚竹南的手机,给楚竹琛拨了一个电话!
林青秋一个晚上都在薄邢言的公寓里,并没有会薄家,结果儿子当天晚上没有回来也就罢了,年息当天晚上也没回来,给年息打电话,她也不接,这让林青秋气得差点晕倒,愤怒之际,还将家里的不少陶瓷和玻璃制品给打碎。
年息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回家,在小区楼下就听到了周围的人在对她议论纷纷,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林青秋这么生气,只是回到楼上的时候,林青秋已经不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苏景承眼看着这服装大赛的决赛日期快到了,打了一个电话给年息,想要让年息在决赛那天跟他一起代表苏氏出席。
年息推了推,苏景承不让,她也就没有再拒绝。
楚竹南醒来的时候,眼睛在室内转了一圈,没看到年息,面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楚竹琛哼了一声,“你有出息!”
楚竹南看向楚竹琛,“年息呢?”
于织染上前,“当然是回家了,人家可是有丈夫的人,怎么可能留在这过夜,遭人口舌?”
楚竹南本就黑尘的面色变得越加紧绷,恶狠狠地瞪向于织染。
楚竹琛让于织染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楚竹南和他自己两个人,楚竹南看向楚竹琛,没有有说话,面色依然紧绷。
楚竹琛开口,“年息是今天早上才离开的,也没有你想象中的绝情!如果这世界上没有薄邢言这号人,你倒得意得多!”
说着,眸光有些意味深长,楚竹南迎上楚竹琛的视线,瞳仁染上一股墨色,将灯光都吸了进去,全数迸射出来。
年息知道楚家人会将楚竹南照顾好,近两个星期没在楚竹南的面前露过面。
薄邢言出差了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里面,年息也没有见过薄邢言。
这天晚上,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春雨,门突然开了,年息往门外看去,看见了薄邢言,不由得有些发怔,这时,年息手机响了起来,她看见是楚竹南,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你下来!我在楼下!”
年息走到了窗边,往楼下看去,楚竹南连伞都没撑,站在楼下,往上张望。
年息心里一紧,也不知道楚竹南伤口好了没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伞,就要下去。
薄邢言刚才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了楼下的楚竹南,这回看见年息一脸焦急地要去送伞,下意识地就拽住了年息的手腕。
“怎么心疼了?”
年息看向薄邢言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挣着自己的手肘,只是挣了几分钟,薄邢言依然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你了?”薄邢言拧着眉心,嗤笑道,“让你这么大胆!”
他看向年息,“一遍缠着我,一边和楚竹南纠缠不休,你还真是要脸!”
年息用上全身的力气,将薄邢言挣开,就要跑下去,薄邢言紧跟在年息身后,先年息一步摁住门,不让年息打开,另一只手将本来还拎在手上的公文包扔在一旁,空出手来,将年息捞进怀里,往后拖。
孙嫂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跑了出来,看到拧成一团的两夫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薄邢言往孙嫂那边瞥了一眼,孙嫂马上回神,跑回了厨房。
孙嫂走了之后,薄邢言拖着年息,将她带到窗前,摁着她的脑勺,强迫她往下看。
“还真是痴情,现在下着雨呢,这天气把身子淋湿了,怪冷的!”
“楚竹南对你好不好?”
“他好不好?”
年息抿着唇,“好!”
“特别好!”
薄邢言不看年息,心镜成一片吴波无浪的深湖,脑子一片混沌,却只是抿唇,“所以呢?”
年息看着楼下的楚竹南,低低地喃喃道,“第一次有人这么喜欢我!”
“可是我遇见了你这样的渣!”
薄邢言听着年息的话,感觉自己的心啊,像是被年息穿了万千个孔,“你很后悔?”
年息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薄邢言就当成是默认。
“既然后悔,就应该往回走才对!”
“我为什么要往回走?那样岂不是让你过得太舒畅?”
薄邢言怔了怔,低低地笑了笑,“你在逼我!”
年息瞥了一眼楼下的楚竹南,没有应薄邢言。
“逼我对你不好!”
说着,箍住年息,将年息往卧室里面拽。
楚竹南等了很久,年息都没有下来,冰冷的眸子一片猩红,年息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忙往窗口处往下看,下面已经没有了楚竹南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片刻间脑子有些恍惚。
这下好了,连伞都不用送了。
服装大赛的那天,年息跟着楚竹南来到了show场,在贵宾席上坐下,这苏氏的作品得了冠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爬到了Enew也的头上。
苏氏的设计师上台领奖,上面站着的是程桑。
年息看到程桑嘴角翘着,“桑桑可真厉害,这才刚回国,就拿了国内业界最有印象力的奖项!”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有记者开口,“奇怪呀,这程设计师身旁的哪位模特身上的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桑脸一滞,“你胡说八道什么!”
对一个设计师而言,最忌讳,最羞耻的就是抄袭。
那人又开口“我真见过!”
这回语气越加的笃定。
苏景承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今天程桑是代表公司来参赛的,代表的就是公司,真抄袭,对公司的影响是极大的。
一个服装公司,内部首席设计师都抄袭了,还怎么让人相信她手下的那一批设计师?
那人忽然蹲了下来,开始在翻动一本杂志,随而一声惊呼,“对对对,就在这里,我刚才这里看见这件衣服!”
程桑脸色煞白,快速上前,将杂志抢了过来,拿过来一看,面色全无。
苏景承看程桑面色,有些紧绷,有着质疑。
杂志出来的时间比今天早了整整一个星期。
台下一片哗然,一个两个在议论纷纷。
“这苏氏的设计总监不是听说刚刚从米兰回来?”
另一个拿着矿泉水的观众往程桑身上扔去,“抄手,滚!真是侮辱了设计师三个字!”
“业内最令人恶心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