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月黑·风高·两个人的荒岛
蓦然,寂寥回首,却四目相对,她当场僵在原地……
质问,不解,或是毫不留情的揭穿,叶安袭的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宗政贤接下来的可能行为,却独独没有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变天了,甲板上风大,回房吧。”
虽是白日,可那俊美的眸子没有一丝游移,也没有任何的审视,清亮透彻的让她竟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也许,这就是审问的最高境界,用清去涤浊,不隐自显,这个男人的城府根本不是她可以测量的。
秋日的风本就夹杂着几分萧索,水面上的反射的太阳光更是刺眼的有些氤氲,衣摆轻拂,叶安袭伸手撩拨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莞尔一笑,缓缓的向对面这颀长男人走过来。
“谢谢。”
这句谢谢包含的太多了,只有局中人自知其中的分量,他的尊重,他的体贴,甚至是他的少言寡语,也许从她故作呕吐的那一刻他就懂了,放过那个女人,他只是在顺势达成她的意愿而已。
她真的不懂他的意思,可这一抹来自秋日的温暖,确实是温暖了她因刚才那个女人的出现而冷寂至谷底的心。
都说凉风有性,秋月无情,可真是的凉风其实较之秋月更为变态,它专门喜欢趁着人们心情跌入谷底的时候钻出来雪上加霜,不折腾的你身心俱疲,就无法彰显他的实力。
因为下午在甲板上有点受风,叶安袭觉得头晕脑胀的不舒服,回到房间后吃了粒头疼的药,就睡了,以至于宗政贤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完全不知道。
咚!咚!咚!
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叶安袭疲倦的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去开了门。
“我说宝贝儿,你真是个小猪,可真能睡!”钟席宝这风风火火的活力冷不防的还冲的叶安袭一个激灵,再回头一看窗外,天色早已经暮霭皆无,黑透了。
叶安袭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这一半梦半醒之间更是少言,开了门,自己就又迷迷糊糊的栽倒床上接着睡去了,反正以baby跟她的关系,一切随她自便好了。
钟席宝进门就开始自顾自的翻着叶安袭那薄的简直像电脑包一样的行李手袋,除了简单的保养品什么都没有,她崩溃的叫道。
“亲爱的,你不是吧!”
头疼药或多或少有麻黄碱的成分,吃了如果没有睡够真的是昏昏沉沉的,叶安袭都没听清她在激动什么,迷迷糊糊的胡乱应付着。
“嗯……”
“叶安袭,你马上给我起来!rightnow!”
钟席宝风风火火的性子,向来都是行动与口令一致的,二话不说的走到床边,就把被子掀开,把叶安袭半裸睡的身子像市场的白条鸡一样曝露在外。
女人跟闺蜜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撒娇,这样的恣意甚至赛过跟异性一起,因为闺蜜的纵容无关你的年龄或是姿色,这样的一种爱,永远不会因为你的色衰而松弛,那就是来自友情的夯实。”
又转过身递给宗政贤一瓶矿泉水,又跟他说了相同的话。
回头还臭屁的跟钟席宝显摆。
“别小看这小小的一瓶水,恋爱中的男女,在乎的是这份贴心,多渺小都足可以感天动地啊!”
原以为的浪漫根本没有发生,俩人还是不说话的各自喝着水。
结果棺材板子就是棺材板子,没有任何情趣可谈,两个人说的话简直是一模一样。
“恩。”
看着钟席宝一脸鄙视的向下竖着大拇指,卓逸瞬间觉得面子有点找不到地方搁浅。
一式不行,就试试第二式,讲鬼故事好吧,三更半夜讲鬼故事是女人不都应该吓得钻到男人怀里么,女人一害怕自然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可卓逸忽略了,他们现在都已经成年了,而他的招数貌似是针对青少年恋爱群体的。
胡乱的拼凑着大学时候听过的广播里的鬼故事,棺材,女尸,还有医学院的死人头一类了,他还硬着头皮打算编纂个什么,只见三个人都盯着他。
每个人都眼神不同,但没有一个是害怕的。
钟席宝眼睛就快弯成一条,她实在憋不住笑了,这个蠢货有没有童年,所有的鬼故事都是驴唇不对马嘴,他还讲的津津有味,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2。
叶安袭和宗政贤表情很统一,就是没有表情。
“卓,玩够了没?”
宗政贤的耐心到了底线了,这一晚上的胡闹,够了。
“我说城市猎人同志,你到底行不行?”
baby附在卓逸的耳朵上没好气的轻声说。
是男人都受不了这语气有些歧义的挑衅,何况这个曾经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女人,卓逸虽然外在是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可骨子里也是地地道道的爷们儿。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站起身,一把扛起钟席宝就像快艇方向走过去,也不理肩膀上的女人的咬、踢、打。
叶安袭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怕baby会吃亏,马上起身就要制止。
宗政贤的大手一伸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你别管。”
“baby是我朋友。”卓逸是他朋友,可钟席宝也是她的朋友。
“他们曾经是夫妻。”
淡淡的一句话,却有些惊住了叶安袭,她一直知道baby曾经被一个男人深深伤害过,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竟会是卓逸。
既然这样,她自然不该去插手。
可下一秒钟水下的引擎声,两个人才意识到,他们中计了。
卓逸那越来越远的声音从水上飘过来。
“宗政,弟妹,byebye!明早太阳出来我会来接你们的!”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