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这一哭,立刻让台下所有人动容,很多高管开始跟着抹眼泪,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我看到三叔哭,我也跟着哭了起来,我是真的伤心,二叔虽然害过我,但那毕竟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我心里非常难过。
“对不起,我太悲痛,失态了,大哥和二哥走了,我们三兄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再怎么悲痛,我也要把齐氏扛起来,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努力,化悲痛为力量,让齐氏发展得更好。”三叔说。
我带头鼓掌,为三叔加油,其他的高管也跟着相继鼓掌。
回凌府的路上,我靠在凌隽的肩上,感觉心力交瘁。
“你的手还疼吗?”我问凌隽。
“不疼,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凌隽说。
“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我说。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遭遇这么多的打击。”凌隽说。
“凌隽,我担心我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我感觉背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罢休。”我说。
凌隽没有说话,他那么聪明的人,我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秋荻,不管我们会面对什么,我们只要不相互放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再多的困难,我们也一定能够挺过去。”凌隽说。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
“秋荻,等我们把这件事了了,我们就离开万华市吧,我忽然厌倦了这里了,我们移民吧,带上轩儿,远离这个城市,远离这个国家,远离这些是非。”凌隽说。
虽然我很爱这片土地,但我其实也心生厌倦,太多的是非,太多的波折,太多的苦难,我早就累得不行。
“好,我们把这些事了了,我们就移民,但我要每年回来给我爸妈扫墓。”我说。
“好,都听你的,我们只是要远离这些是非,并不是永远不回来,其实我一直希望轩儿能在国内长大,学好母语,但是没想到这个城市如此之大,就是容不下你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凌隽说。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我说。
“隽哥,太太,我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利益呗,你们都是有钱人,所以人家就要想着弄你们的钱,你们之所以那么累,就是因为你们太有钱了,像我这样的一穷二白,就没人打我的主意了。”邹兴说。
我和凌隽都没有说话,我们心里都在想,难道有钱真的是我们的罪过么?钱到底是能给人带来幸福,还是无尽的苦恼?
整晚我都没有睡好,一会梦到妈妈,一会梦到爸爸,一会还梦到二叔,几次将我惊醒。
我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发现凌隽没有睡,他一直在我旁边守着我,黑暗中他的眸子很亮,他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
“隽,你在想什么?你得睡一会,不然你会垮掉的。”我说。
“秋荻,我们逃吧,我们马上就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想了一夜,你二叔的死是一个局,他们肯定是监听了你二叔的电话,知道你二叔和你约了在会所见面,所以他们把你二叔给毒死嫁祸给你,所以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后招,他们肯定会把你投进监狱,我带着你逃吧,逃得远远的。”凌隽说。
我身体微微发抖,凌隽是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现在忽然这么说,那当然不会是胡言乱语,他肯定是想通了很多事,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隽你不要吓我,我应该没什么仇人,不会有人要置我以死地吧?”我说。
“我不是吓你啊秋荻,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们肯定还有后手,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后手到底是什么,以现在的证据来看,警方掌握的证据无法证明是你害死你二叔,所以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这事肯定没完!”凌隽说。
“可是你说要带我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呀?警方也交待过了,说我不能离开万华市,我们逃不了的。”我说。
“我让云鹏安排你逃,你逃得远远的躲起来,然后我把真相查清楚以后你再回来,我不能让你进去,看守所那样的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不能进去!”凌隽有些激动。
“你是说我会被抓起来?”我说。
“会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你弄进监狱,就像当初对付我一样,他们如果只是想害死你二叔,他们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现在,他们一直等,就是想一箭双雕,把你和二叔一网打尽,所以他们的招肯定还没使完,他们肯定会把你送进监狱。”凌隽说。
我也真的有点担心起来了,我想起了朱虹,如果我被送进看守所,那我会遭遇什么我真的不敢想像。
“隽,那我们马上逃吧,我和你一起逃,我们往西南方向逃,通过那里出境!”我说。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云鹏,让他安排一下,我们把轩儿也一起带走!”凌隽说。
我们打开别墅的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别墅外面停着三辆警车,警察竟然将别墅围住了。
如凌隽所料,幕后的人果然是要将我投进监狱。
“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胖警察拦住我们。
“我只是和我表哥出去看日出,这也不行吗?”我说。
“可以,但是上级有令,你不能离开万华市,在案件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会一直跟着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当然,你介意我们也要跟着你。”胖警察说。
“秋荻,上车,别理他们。”凌隽说。
我上了车,凌隽示意邹兴开车,那些警察果然跟在后面。
“看来我们逃不了了,凌隽,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了,这案子与你无关,你现在又是冯永铭的身份,所以你是可以随时出境的,你把轩儿带出国,走得远远的,然后将轩儿抚养大,不用管我了,我担心这事情闹大了,又会连累到你。”我说。
“胡说八道!你当我凌隽是什么人了?自己的女人有事,我先逃了?我又没犯事,我逃什么?”凌隽忽然暴怒起来。
“我……”我眼泪一下子没忍住。
“你什么你?逃不了就不逃呗,现在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你,如果你真被抓进去了我也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当初你一个女子都能将我救出来,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女子?”凌隽说。
“上一次是我取巧了,但这一次不同,他们肯定有准备了,我如果真的被抓了,恐怕是真的很难出来了。”我说。
“阿兴,你把车往郊外开,想办法摆脱他们,他们的桑塔纳还能跑得过咱们的凯迪拉克不成?”凌隽对在开车的邹兴说。
“没问题,隽哥。”邹兴应道。
“你要怎样?硬逃吗?不行的凌隽,他们只要通过呼叫系统在前面设置路障,我们就逃不了了。”我说。
“我怎么可能会蠢到硬逃?秋荻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我是冯永铭,我没有官司在身,所以现在是你有麻烦,他们要抓的是你,一会摆脱他们之后,你就下车,然后迅速藏起来,我会让云鹏找到你,然后送你出境,等我把真相查清楚,保证你不会被抓,你再回来。”凌隽说。
“隽哥这个主意好,太太下车以后,我们就把车拼命往前开,他们肯定会追上来,等他们追得急了,我们再停下来,然后他们会发现太太已经不在车上了,太太只要小心藏起来就行,现在天还没有亮,要藏身也容易。”邹兴说。
邹兴不愧是凌隽的兄弟,他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凌隽的意思。
“这样行吗?那到时警察也会说你们协助我逃跑。”我说。
“你现在还不是嫌疑人,所以不存在逃跑,至少暂时他们没有权利为难我们,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能错过,先保你不进去再说吧。”凌隽说。
我其实心里其实很害怕,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走上逃亡的路,至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受害者,但我现在却要逃亡,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我又不是坏人,我干嘛要逃!我为什么要逃?”我问凌隽,也是问自己,也或许是在问老天。
“这个世上要是坏人和好人能分得那么清楚,那就真是天下太平了,现在你先不要想你为什么要逃,你要先想着如何才能逃走,如果你不逃,一但进去了,要想出来恐怕会更难,你先藏起来,给我一些时间把真相查清楚,找到利于你的证据,然后你再出来就行了,看守所里太黑暗,你不能进去。”凌隽说。
“是啊太太,你就听隽哥的吧,你先藏起来,等事情明朗了以后你再出现,你要相信隽哥,他肯定能把事情查清楚。”邹兴也跟着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明明是个受害者,现在我却要逃……”
“够了!现在不是和你讨论谁是受害者的问题,是你要先避免进去的事!阿兴,往小路开,往偏僻的乡村路开,加速开!”凌隽说。
“好的,隽哥。”邹兴应道。
邹兴忽然加速,后面的警车就跟不上了,桑塔纳和凯迪拉克的性能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们的车很快就摆脱了后面的警车,但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暂时摆脱,万华街头遍布高清摄像头,警方要想追踪我们的车,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