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和尚,还需用银子堆?这也太银荡了吧?刘宾白真是弄不明白了。
说去就去。作出决定后的第二天一早,赵员外让下人抬上礼物,带上鲁达,就上了五台山。
赵员外还真是有派,雇了轿子把自己和鲁达上山,直抬到寺门前。到了寺前,赵员外先让个仆人进去通禀,自己带着鲁达仍坐在轿子上等。
刘宾白看着他们身后的仆人们,抬着箱子,捧着盒子,便不解地问:“洒家出家,还劳兄弟如此破费?”
“多年的交情。”赵员外却无所谓地说。
不一会儿,寺中管事儿的都寺和监寺出来迎接。
赵员外见到来人迎接,才带着鲁达下了轿子。
才一进寺门,寺内又有一群和尚迎了上来。
赵员外一见,赶紧接着鲁达上前行礼。
听到赵员外招呼,刘宾白知道了这就是智真长老,以及寺内的首座和侍者。
招呼过后,智真长老问道:“施主远出不易。”
刘宾白一听就乐了,嘿,这老和尚真有意思,这种问事方法,有趣得很。
“有些小事,特别来宝刹相求。”赵员外赶紧跟道。
“且请员外方丈室内吃茶。”智真长老听完又说道。
说完,长老带头向里走,赵员外紧跟上,刘宾白则跟在其后。
进了方丈室,智真长老让赵员外在客位上坐下。刘宾白也挨着赵员外坐了下了。
刘宾白刚歪身坐下,赵员外就靠过来,小声跟他说:“你到这里出家,怎跟长老平坐?”
我考,还这么多规矩,佛家不是讲众生平等吗?还弄这事儿?得,入寺随俗吧。刘宾白在心里说完,站起身,像个保镖似的站到了赵员外的侧后方。
我考,还真有TMD规矩。站好后,刘宾白又在心里骂了一声。因为此时,在智真长老和赵员的两边,文殊院的首座、维那、侍者、监寺、都寺、知客、书记,依次从他们身边往门口站成了两排。
这TND的是要干什么?是喝茶吗?也太风骚了吧?刘宾白见到这情景很是惊奇。
这是给赵员外面子?这小子也太拉风了吧?刘宾白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琢磨。
这时候,赵员外的仆人们把礼箱、礼盒什么的搬了进来,摆在了赵员外和智真长老的面前。
智真长老等人把东西搬完后,说:“何故又将礼物来?寺中多有相渎檀越外。”
我考!这和尚这么拽?说个话说得这么文绉,是个大家?大宋有个和尚叫鲁直,和苏轼是好朋友,他这么有才,我接交接交他,也玩上一把苏鲁。刘宾白又暗自里对自己说。
“些小薄礼,何足称谢。”赵员外听到智真长老这样说,便回到。
我考,东施效颦,赵员外也要学下。可是,人家说谢字了吗?你就说的这么直白?真土。
智真长老不再说话,挥了一下手。
一群小和尚上来,把东西抬了下去。
刘宾白一见,又乐了。这老和尚,也不问情由,是礼就收,胆子够大。
见东西被抬走,智真长老收了礼,赵员外站起身,躬身对智真长老说:“有一事启禀大和尚,赵某旧有一条愿心,许下剃度一僧在上刹,度牒词薄都已有了,只是到今不曾寻下剃度之人。今我有这表弟,姓鲁,关内军汉出身,因见尘世艰辛,情愿弃俗出家。万望长老收录,大慈大悲,看在赵某薄面,披剃为僧。一应所用,弟子自当准备。万望长老玉成,甚幸。”
嗯,这话说的不错,有劲儿,让老刘有面子。嘿嘿,不过,看来玩表弟这招儿,大宋就有了。这招儿还真有历史了,够传统的。有意思,有意思。刘宾白又在心里笑着说。
“这个因缘是光辉老僧山门,容易,容易。且请拜茶。”智真长老听完,一口应下。
送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容易,不容易才怪了呢。刘宾白在心里说。
事情说完,这时候小和尚才把茶送上来。
刘宾白一见,又乐了,心说,就这慢劲儿,全赶上老龟公了。看这慢劲儿,这寺里的人都能长寿。正好,我也学学。学下这个慢,就是不长寿,也能把咱的编辑种子,气个底掉!
这文殊寺里有意思,小和尚送完茶不走,等着。
送茶不快,收碗到是挺急。刘宾白琢磨着。噢,不对,在这等着可以少跑一趟!高,实在是高!佩服,佩服!
赵员外看来也已经习惯了,端起茶来,敬了智真长老后,没再拿样,一口喝干。
收了茶,智真长老让首座、维那商议给鲁达剃度的事情,又吩咐监寺、都寺安排斋饭。
过了一会儿,一个知客走进来,请赵员外和鲁达去客馆里休息。
赵员外便带着刘宾白辞了智真长老,随了那知客去休息。
“员外,看他们神神秘秘的,像是有什么事吧?”在客馆里坐下,等知客走了以后,刘宾白问。
“睬他!智真长老说了算。”赵员外极自信地回道。
过了许久,长老才派人来请赵员外和鲁吃饭。
吃过斋饭,监寺把一个账单递给了赵员外。赵员外看了看,就又往外掏银子。
刘宾白见了,大吃一惊:不会吧?还要掏银子?太过了吧?还掏这么多?这是什么和尚庙呵,不会也是和我们那的一样,是职业的吧?这么个要钱法,也太黑了吧?
看来这文殊寺还是挺那个的,算了日子,两天后才给鲁达剃度。
赵员外是真有面子,鲁达的剃度的活动挺隆重,智真长老选了吉日、吉时,撞了钟击了鼓,在法堂内把所有的和尚聚齐,然后才给鲁达剃度。
看到这情景,刘宾白的心中不禁也生出了**,正经了起来。
五六百个和尚,着装整齐,披着袈裟,依次到法座下合掌作礼,然后分两班站相对站立。
激动,刘宾白的内心激动,备感**而神圣。
最后过来的是赵员外。赵员外再次掏出大把的银子,并送上香烛,然后再到了法座前,合掌礼拜。
我考!又掏银子,我这是买呵?刘宾白全明白了。
这叫TND什么事!刘宾白心中的虔诚,荡然无存!
礼拜完毕,该给鲁达剃度了。小和尚把鲁达引到法座下。
维那上前,让鲁达把头巾除了。刘宾白听话地指挥着鲁达除下头巾。
维那上来,把鲁达的头发弄分成九份,然后挽成形状。
净发的和尚走过来,先把鲁达周转一圈头发剃了。剃完之后,就要剃鲁达的胡子。
鲁达留了一把好胡子,提帅的。刘宾白挺喜欢。一见要剃鲁达的胡子,刘宾白赶紧说:“还下把这胡须给洒家留下吧。”
鲁达这样搞笑,众僧一听,忍不住笑了。
这是什么场合?这是极其认真和严肃的场合,怎么能够嘻笑?智真长老生气了。
生气地长老在法座上威严地说道:“大众听谒!寸草不留,六根清静,与汝剃除,免得争竞。”
智真长老念罢偈言,又大喝一声:“咄!尽皆剃去!”
净发人听了,挥刀“吃啦、吃啦”地将鲁达头上、脸上的毛,都给剃净了。
剃度完后,首座拿着度牒走到法座前,请智真长老给鲁达赐法名。
智真长老拿着尚未填写的度牒说:“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智真长老给鲁达赐完法名,然后又把空度牒递下来,首座拿过来递给了书记僧,让他给填上。之后,交给了鲁达。
这个名字还不错,这和尚还有点学问。刘宾白总算是有点满意了。
可是,转念一想,刘宾白又不满意了,什么价值千金?俗!看来,这个里也是个味事儿。
收了度牒后,长老又赐了法衣袈裟,让鲁达换上。
换好衣服后,监寺引着鲁达来到法府前,智真长老给他摩顶受戒。
智真长老一边拿香头在鲁达头上点,一边一二三四地教他。刘宾白也无信听,有一搭无一搭地回道:“洒家记得。”
这时候的回话应该是“能”、“否”,刘宾白知道,可是,他现在又正经不起来了,所以便胡乱地笑了。
刘宾白以为这就算完了,总算不用再花银子了。可是让他没有想到,这并不算完,完了事,赵员外又得掏银子,请众僧吃斋饭。这还不算完,一个人又来了份礼物。
我考!我考!我考!
刘宾白真的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嘴里只有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