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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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晒三竿。

其实,他们早就都醒来了,只是她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而他,依然紧搂着她,颊贴着颊。

隔壁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他伸在她衣摆的手,缓慢地抚过她的腰,用心感受着掌下那熟悉的馨香,及每一寸光滑肌肤的触感,无限眷恋。

“他们终于没体力了?”她睁着眼,轻问。

“嗯,一夜七次,对男人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低哑着嗓子回答。

天知道,隔壁的每一次奋战,对他意志的考验该有多大。

“是吗?那你以后要不要挑战一下极限?”她用很淡的语气问。

轰得一声。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又燃起来。

“乔唯朵,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吗?你要不要这么整我?”他很无奈地叹气。

她却唇微微一弯,心情甚好。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

“也是,要破隔壁那位仁兄的记录对男人来说很难,对不起,伤你自尊了,我以后不提了。”她语气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简直能气死人不偿命。

为了捍卫男子汉尊严,他决定反击。猛得翻身将她压制于身下,他狠狠吻住她唇边悄然的笑花。

“……”她弃械投降。激情瞬间就席卷了两个人的感官,乔唯朵浑身娇软,沉沦在他狂热的炙吻中。

直到他退开,她依然在浅浅娇喘。

“你那东西又顶着我了。”镇定下来,她语气淡淡提醒。

顶在大腿内侧间的威胁,太烫太热太硬了,想让人忽略都很难。

“你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邢岁见抚着她细致的脸孔,没好气的回答。

她又笑。

他第一次见到乔唯朵这么喜欢笑。

“看着我被你折磨,为你疯狂,就这么开心?”他哑着嗓子问。

“嗯。”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承认。

她的直白,让他一震,再也无法理智思考,他很干脆的抱高她的纤腰,让她的水嫩柔软紧贴着自己的火热刚毅,饥渴而热烈地吸吮、交缠着她,象要吞噬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甜蜜。

她呼吸急促,心跳乱了拍,主动迎上他的唇。

两个人都吻得饥渴,如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只想牢牢占固。

直到两个人都快缺氧了,他才微微松开她,用哑到不行的声音再次询问:“真的不让我进去?”

想填满她,完整无憾。

好不容易,她才能从重重迷眩的火花中拉回一点点心智,她眼神复杂,“性对你很重要?”

他点头又摇头。

重要,但是没有她的感受更重要。

他的点头让她黯然,“现在还不行——”

他明白,她为什么说不行,因为,另一个男人。

同样,他清楚,如果他强行要进去,乔唯朵的身和心根本都挡不住。

但是,他却只是摸摸她的发,“没关系,这样也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

她轻轻推开他,起身下床换衣。

她现在,身上还穿着他的T恤,其实,他觉得她穿着他衣服的样子更性感,更加撩人遐思。

她背对着他,红色的内衣再次穿上身,还有,她的毛衣,再接着,是外套。

他坐在床上,等她换完衣服以后,伸手,将她扯回怀里。

“在这住几天吧。”

“我们回市区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

他牵强笑笑,“不在这住几天?其实这里空气挺不错的。”

乔唯朵摇头,“不了,联系不上我……思源会担心。”

他沉默了,最后,抚抚她有点起红点的丽颜。

“不怕被他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她脸上一点一点的红点点,很明显就是被男人胡须亲扎过的样子,虽然,他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还是难免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些激情的痕迹。

乔唯朵久久沉默着,不发一语。

他只好换个话题,“坐公车下山?还是——”

“我坐你的车下山。”这回,她抬眸,毫不犹豫的回答。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迈出旅馆。

“两位欢迎下次再来哦!”大妈还在后面喊了一句。

他和她都没有多理会,坐上了车。

越野车,沿着山路慢慢往下盘。他的车速很慢,她也没有催,淡看着一路的风景。

他空出一直只手来,抚抚她的手,她伸指,与他十指交缠。

“想好……怎么向他解释了吗?”一夜未归,男朋友肯定会问吧。

“他知道我去小弄那会住一夜。”乔唯朵淡淡回答。

思源不是个多心的男人,报备过的事情,他不会问太多,更不会有什么怀疑,正因如此,她觉得很难受。

邢岁见斜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但是,我打算实话实说。”她平静地丢下炸弹。

邢岁见踩下刹车。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和陈温玉还有那个方柔说清楚?”她状似好像很随口问一问的样子。

他鄂住,浑身一震。

动作很缓慢很缓慢地转过脸,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她,“你打算和我在一起?”

“废话,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昨天晚上干嘛任你——”任你摸几个字眼,还是没脸说出口。

说完,也好一会儿,她也明白过来,危险地眯起眸,“邢岁见,你不会根本没想过和我复合吧?”

这样仔细一想,昨天晚上问过要不要复合的人是她,一心以为已经复合的人也是她,他从头到尾根本没说过这样的字样。

“那昨晚是什么?偷情?!”她语气变得咄咄。

“你让我想想。”他绷然。

要重新在一起,他的顾虑太多,不敢贸然答应。

她细喘着气,她告诉自己,把男人逼得太紧只会起反效果。

但是,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冷静。

考虑了良久。

“其实,你不必与思源分手的,他有你要的生活。而我什么都没有,火花只能绚烂一时,却无法照耀一生。我能给你的太少,如果你在他身上找不到想要激情,那么我可以——”他顿了顿,有点说不下去,因为知道她的道德观有多强。

果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她冷笑,快笑出眼泪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的激情,我们可以做地下情人,但是我可以照样和别人在一起,我们不必搞什么复合?”

僵顿了下,他轻轻地,“嗯。”

“邢岁见,你好样的!”她气得飙出眼泪。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