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奈泽尔挥军进攻,早已将重心转移到内部位置的敌军,根不能无法用那道脆弱的外围防线抵挡,草原骑兵们在祭司的光环加持下,如一柄快刀切开鲜美的嫩肉,迅速撕裂开防线。
重步兵和长枪兵们迅速填补防线,但这时从其他两个方向各有伏兵杀入——剩下的一个方向靠山,无路可攻——反而是军阵的正面减弱了攻击,原本捉襟见肘的人手再难抵挡。
修奈泽尔玩了似曾相识的一手,将正面的强攻变成佯攻,另外两面的辅攻变成了决定胜负的主攻,充分利用了敌军防线力量不足,重步兵转身慢,移动慢的缺点,让对方想要分一部分兵力去加强防御的想法落空,同时发挥骑兵移动快捷的优势,来回调动兵力,进一步打乱敌人的阵势。
双方僵持不到一刻钟,敌军已经出现溃败的迹象,敌人的指挥部更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不知道是继续让重要的兵力守护在这里,还是将这部分兵力派出去。
“敌军铁帅的用意现在已经十分明了,用斩首战术奇袭指挥部的方法只是幌子,用意就是让我们陷入自以为危险的圈套中,被转移注意力,实际上真正的攻击方向却是战场上的较量。就算他们有安排刺客偷袭,这一回我们排设重兵防守,一见到这样的安排,只要脑子正常就会迅速退离。”一名参谋重重拍着桌子吼叫道,痛心疾首的看着一群胆小惜命的同行。
另一名参谋冷笑道:“你敢保证吗?保证他们真的没有安排刺客偷袭?抱歉,就算你敢保证,我也不会相信,相反的,我会建议将军以间谍的名义将你拿下。在上一场战役中,敌人就是用了这样的战术,用正面的进攻吸引注意力,让人以为这一回不会再用奇兵偷袭,结果大意之下,调动兵力离开指挥部,这时敌人隐藏的刺刀就立即刺出,扎破心脏。难保这一回,对方不是同样的打算?”
“就算是同样的打算又怎么样,现在防线岌岌可危,根本抵挡不住敌人的冲击,军阵战没有胜算。赌上一把,还有胜利的希望,不赌一回,必败无疑。”
“嘿嘿,说得倒是好听,可是赌输了,你杜南勋爵贱命一条,根本不在乎,但是我们却要因为你的疯狂把命赔上,这买卖未免太不划算了。你要寻死,现在直接拿刀抹脖子就是了,何必拖别人下水呢?”
……
一片争吵声,久久相峙不下,最后将军下令,各取两边的意见,分出一半兵马去前线援助,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方法,落在那些喊着要赌一把的有智之士眼中,纷纷哀叹是自取灭亡。
你要么龟缩到底,一心把自己的小命保护到底,要么豁出去,把命扔出去赌一把,眼下这种情况,增兵的话只是扬汤止沸,兵力不够,无法挽回颓势,相反的还削弱了自身的防护。
就在将军觉得这群家伙唠唠叨叨,不知好歹的时候,一片绿光扫入,地面变成泥沼,各种藤条植物疯狂生长,将人一个个捆住。
这是水和土的复合系,三级木系魔法“疯狂缠绕”,专门用来限制人的行动,使猎物无法逃跑。
可是由魔气构成的无形鳞甲成为第二道防线,不像冰霜符文的尸体防御,魔气鳞甲就像是无尽的大海一样,将诸多的魔法攻击淹没掉,看上去颇为诡异。
在吞噬掉一半的魔法攻击后,这层魔气鳞甲终于也不支退缩了,缩回刀身之中,可是唐宁身上还有一层护体罡气,将后面剩余不多的那点魔法挡住,偶尔有破坚类的魔法,也被强大魔抗给抵消掉。
众人齐心合力的反扑,结果连敌人的一层都没有伤到,顿时心中凉了一大半,一个个面露绝望之色。
“一群愚不可及之辈。”
唐宁哂笑一声,对方若是在一开始,就敢鼓足勇气,齐心进攻,他还真未必挡得住,说不得就要被逼退。可是到了现在的地步,敢于反抗的有实力的家伙,已经被消灭了,尤其是那批实力不弱的守护骑士,最先被那些惜命的领导者派出来抵挡进攻,早早的做了刀下鬼,若不然的话,魔法攻击配合骑士冲锋,是相当棘手的攻势,纵然是唐宁也不敢说一定能接下来。
他们一个个自私的要命,留着保命的魔法卷轴就是不用,本着只有在威胁到自己生命才会使用的想法,生生看着手下们去做炮灰,无动于衷。心底想的,若是成功击退刺客,自己就会平安无事,无法击退此刻,那么果断投降保命,无论怎么样,死的都是手下,与自己无关。因此,他们在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后,反而安心下来,用看戏一样态度看着一切。
可惜,唐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活口离开,这些本以为自己不管怎样都能活下来的家伙们,在发现失去最后保命手段,以及没有生路之后,终于慌张起来,丑态毕露。
有跪地求饶的,有许诺好处的,有出言威胁的,但是无论怎么样,唐宁都没有停下刀,就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炼金傀儡,斩下一颗又一颗头颅。
在这场鲜血盛宴结束后,墙壁上,天花板上,地面上全是鲜血,原本碧绿颜色的邪刀犀角,也随着饱饮罪血而变得鲜红起来,刀身在颤抖的铮鸣,似乎在催促着,赶快杀更多的人,早日完成千罪祭血,使它成为完全体。
“九百一十三份罪血,已经到最后一步了……”
唐宁看着潺潺流血的刀身,眼露赤红光芒,好一阵后,才在理智的控制下恢复平静,看了一眼满地的尸骸,随手扔出一团火焰,点着后离开。
马萨卡提醒道:“你的杀气越来越浓重了,连东方的敛息术都无法压抑了,注意点,别陷得太深,无法自拔,我可不想跟着一个没有理智的杀人狂魔。”
走出去后,外面的战斗也停止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本来罗秀军就已经占了上风,接着敌人又失去了指挥,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各自为战,下面的长官又不是个个向着要英勇捐躯,在少数人带头投降后,如同滚雪球一样,很快全军都放下了兵器。
修奈泽尔带着自己的参谋团进入敌军阵营,派人接收投降的士兵,点好名册安置起来,战斗结束之后,扫尾工作也是相当费时的,还要清点战利品等等,不是打完就没事。
他来到指挥中心后,看了一眼火光中心的指挥部,加上发现没有人来交涉,心中已明白大半,当看见满身血染的唐宁后,被那股没来得及掩盖掉的杀气刺激到,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在思考另外一件事:“真是奇怪了,原本以为王城会派出一支禁卫军进行奇袭的,我还特意埋伏了一支伏兵,目的就是为了拦截援兵,没想到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支外围力量失去,这不合常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城中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