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紫瑛背负着祸水的名号,已然多年。若不是幼时遇见了那么一个相士,预言她一身孤苦,且厄运相随,祸及亲族友人。她也许会成为比夏榴月还要高傲的人,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美,也多有才情。论琴棋书画,她从来不会输给夏榴月,甚至比起三大首富之一的黎家那位大千金,还要了得。只是,因她背负了如此的名号,皇都第一才女的称谓便只好让给黎馥萍了,第一美女便是黎馥萍的妹妹黎彤曦,然后则是第一巧女夏榴月。
虽然,至今为止,紫瑛不知道夏榴月巧在何处。也许是巧在极会卖乖讨好爹娘,又极懂得人情世故,只对有用之人示好,地位稍低之人连正眼都不瞧。
紫瑛执着诗册,想着,无奈一笑。春花秋月,对于夏紫瑛而言,是这么苍白。玉食珍馐,对于夏紫瑛而言,是这么索然。她又何尝不是在等,等一个懂她包容她的人。这又让她想起连日来的噩梦。这梦似曾相识,却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而每一次的梦境,都比上一次更细更深,更真实,也更恐怖。
炙热的火舌舔舐着她柔嫩细腻的肌肤,她被烤的发焦。她连发抖都发布起来,张着嘴发不出声,忽然有一个怀抱将她紧紧拥住。她听见一道声音在她的头顶盘旋,“幻焰,别怕,再烧一会儿,火就会熄灭的。”
他口中的一会儿是多久,烧了她一夜的好梦,可是她却仿佛在听见他如此说以后,不再那么害怕。仿佛真的把心安定下来,交给他的怀抱,等待火势平息。然后,累的不省人事,安心地不省人事了片刻。
片刻后,再醒来,果然没有了半点火势,反而有清凉的风拂面而来。紫瑛揉着眼眸,发现自己躺在一叶小扁舟上,浮浮沉沉。紫瑛起身,抬眸望去,船头一位灰衣老者,鹤发童颜正在熬煮什么东西。
紫瑛好奇地问他,“爷爷,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在这里呢?”
那老者从锅中舀了一碗汤,递给紫瑛道,“来,趁热先把汤喝了,暖暖身。”
紫瑛也不客气,将汤碗接过来,大口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极鲜美,便问那老者道,“这是鱼汤么,我觉得全身都有力气了,连精神也好了。”
老者慈和地笑着,一捋胡须,又道,“你说是鱼汤,便是鱼汤吧。”
“爷爷,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个公子?”紫瑛猛然想起那道声音的主人来。
老者闻言,又说,“我将你捡来的时候,你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何况,那场火那么大,把整个月牙镇都烧没了,我想他应该……”
紫瑛听到此处,只觉得心口一痛,而且痛的厉害,兀自言语道,“怎么会烧那么大的火呢,怎么会呢?”
老者便说,“我听邻镇的人说,月牙镇里住了一个妖星转世的姑娘,才迎来了灾难。之前,他们也想把这个姑娘赶走的,但是遇到了一个剑客的阻碍,才酿成大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