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霍云艽坐在秦阮身边,从她脚踝处拉起被子,动作放轻小心地为她盖上。
那条藏在被子里的狐尾,轻微地动了动。
霍云艽就坐在身侧,像是没看到那一丝细微变化,他从上衣掏出帕子,温柔地为秦阮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迹。
秦阮白皙皮肤透着淡淡的红,尤其是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庞,神色魅惑勾人。
她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息,惹人未曾饮酒已心生醉意。
闻到淡淡的酒香气息,霍云艽不禁微微扬眉。
倏地,秦阮密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
霍云艽停下手中擦汗的动作,低垂着眼眸,打量着她不太安稳的睡颜。
秦阮双眉紧紧皱着,嘴巴也轻抿,鼻尖又泛起一层汗迹。
霍云艽望着她柔媚脸庞,眸底藏着一抹幽沉的欲色,修长指尖划过她鼻尖处的汗迹,指腹揉着她小巧的鼻尖。
藏在被子里的狐尾颤动了下。
霍云艽眼尾余光扫到,却像是没看到一样。
他放在秦阮鼻尖的手,缓缓落在她的唇上。
触感很软,比他手的温度也要高。
霍云艽想起曾经的阿阮,用这张嘴说着讨人欢心的话,他眸色变得幽深又危险。
秦阮的血脉觉醒竟然来得如此快,虽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并不会影响大局。
过了片刻,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愉悦轻笑声。
正在沉睡的秦阮像是被惊到,呼吸突然乱了。
霍云艽眼眸轻眯,低头快且准的捕捉到她的唇,细细品起来。
藏在被子里的那条狐尾,再也控制住不住,悄悄探了出来,红艳的尾巴尖在虚空中轻轻摇晃。
霍云艽伸手将其捉在掌中,手指捏着那一簇红色火焰尾巴尖。
呼吸被一点点吸取走,秦阮低唔一声,像是要被吵醒的征兆。
陷入浅眠中的她,意识开始变得清醒。
霍云艽捏着阔别千年,再次掌控在手中的毛绒绒狐尾,漆黑眼眸盯着秦阮即将要醒来的容颜。
感觉嘴巴的不适,秦阮被压制在枕头上的脑袋往后退。
霍云艽则加深了吻。
这不由让秦阮呼吸更加不畅,她那双密长睫毛缓缓睁开,如蝴蝶翅膀轻颤。
秦阮眨了眨双眼,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半夜偷袭她的男人。
“三爷?”
她声音低哑,带着刚睡醒的诱惑力。
霍云艽眯起那双藏着愉悦光芒的眸子,手触碰在她染了一层水色的唇上,温柔轻笑:“醒了?”
秦阮抬手按揉着侧额,感觉浑身都不太舒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正被三爷捏在掌中把玩着,声音哑道:“你回来了啊。”
霍云艽瞧着她迷糊神情,轻笑一声,垂首用下颌蹭了蹭,她又泛起一层汗迹的鼻尖。
他那双幽沉眼眸,紧紧盯着秦阮泛红的耳垂,用刻意压低的性感嗓音问:“丫头,想我了没?”
流连在唇齿间的暧昧询问,不禁令秦阮神色变得不自在,眼神也有些闪躲。
霍云艽被她这害羞模样逗得,嘴里发出愉悦笑声。
他薄唇微张,咬住秦阮欲滴血的耳垂,含糊不清道:“阿阮,我想你了。”
想了一千年,想得他心都痛了。
这样温软低语的表达思念之情温柔声调,让秦阮一颗心动容起来,双手环抱他宽厚的肩膀。
霍云艽得寸进尺,掀开被子躺在秦阮身侧,把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
他以身体压住那条调皮的尾巴,双臂环绕着秦阮的腰身上,垂首凑近她耳边,低声询问:“丫头,你还没回答想没想我?”
“想了。”
被灌了迷、魂汤的秦阮,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
“真乖。”
霍云艽眉眼都变得温柔,奖励地亲吻她的脸颊。
一触即离的吻,饱含珍视。
他搂着怀中的小娇妻,并未趁机欺负她,而是捏着秦阮狐尾尖的那一团红,嗓音低低沉沉的告诉她,回国后并未在家看到她跟孩子,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赶来秦家接她。
秦阮听到他马不停蹄的过来,本就酥麻的心变得越加柔软,起身就要去给他倒水喝。
然而,这一起身,突然感觉腰椎处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身体。
霍云艽捏着她的尾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秦阮偏头,突然看到他手中白红相间的那团尾巴,她心跳如雷,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这是什么?”
霍云艽把掌中把玩的尾巴尖送到秦阮面前,柔和嗓音含笑:“伱说它?”
无知无觉的秦阮下意识地点头。
她脑海中突然想起,去年被三爷用生日礼物惩罚,把她关在小黑屋三天三夜的经历。
看到眼前的尾巴,秦阮心底是抵触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栗。
她实在是怕了。
怕三爷再来一次特殊小黑屋惩罚,她到时小命不保!
霍云艽瞧着秦阮有些惧怕,却又带着刚睡醒的懵懂无知可爱表情,抿唇忍笑,在她眼前轻轻晃动着狐尾。
他特别贴心地提议道:“你摸摸看?是条很漂亮的尾巴。”
漂亮到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甚至为此付出一颗心。
秦阮身体后退,尽量离得远远的。
这东西,她敬谢不敏。
然而,她刚后退几寸,腰椎处又袭来一股拉扯的疼痛感。
“嘶!”
这次秦阮没忍住,呼痛出声。
霍云艽神色无动于衷,修长手指还在把玩着掌中的尾巴。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若有似无,那双深沉好看的桃花眸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红光,为他本就矜贵清冷气质,平添了一股魅惑力。
秦阮盯着他手中的尾巴,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她脸庞浮现出忍痛神色,伸手去摸后腰。
这一摸,秦阮身体不由僵住。
她一双精致的狐狸眼眸睁得大大的,好似不敢相信,自己身后多了个东西。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指尖用力一掐。
“嘶、唔!”
呼痛声再次响起。
秦阮清楚看到在她感受到疼痛的瞬间,被三爷握在掌中那一抹红色火焰的白色尾巴,狠狠颤动了下。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目光极为惊恐地盯着,身前眉目含笑的男人与尾巴。
秦阮嗓音极为艰难地问:“三爷,这是什么?你从哪搞来的这么逼真的东西?”
到了这时候,她还以为是三爷带来的新玩具。
秦阮从未想过,会从她身上长出一条尾巴。
毕竟她是个人,人怎么会长尾巴。
霍云艽捋了一把那条雪白的狐尾中段,将其再次送到秦阮眼前:“你摸摸它,很有手感。”
他悦耳好听的嗓音,带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
这一次,秦阮看清楚尾巴的大半截,虽然没有看到全部,大概可以估算出,整条尾巴跟她的身高差不多。
狐尾毛发蓬松,又长又好看,就是看起来不太逼真。
什么样的动物,会有这么大的尾巴。
秦阮脑子胡思乱想着,猜测这东西是不是三爷定制的。
手已经下意识伸了出去,轻轻抚摸送到眼前,看起来很好摸的尾巴。
霍云艽黑色瞳仁泛起一抹红光,双眼紧紧盯着秦阮那只伸向尾巴的纤细手指。
在秦阮触碰到尾巴尖的那一抹火焰毛发时,他呼吸略重几分,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名燥火。
涂山九尾狐一族,全身毛发雪白,这是他们的形象特征。
阿阮当年没有去冥界窃取他的心时,狐狸尾巴也曾没有丝毫杂色。
眼前这条尾巴尖红色火焰形状的颜色,是他亲自留给阿阮的烙印,代表这个人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秦阮摸着毛绒绒的狐尾,双眼闪过惊奇。
她发现尾巴竟然是有温度的,蓬松的大尾巴还在她手里动了动,就跟真的似的。
霍云艽喉结滚动,哑声问:“丫头,好不好摸?”
秦阮点头,奇怪地问:“它为什么有温度?”
她精致容颜浮现出不谙世事的纯真,那模样看得三爷死死咬牙,才能控制心底的施虐想法。
“因为它是你的尾巴。”
霍云艽话音刚落,不给秦阮反映的机会,起身把狐尾送入她怀中,把人抱在膝上坐着。
“阮阮,这么多天没见,让我好好疼你。”
他指尖落在秦阮居家衣的扣上,嘴上说着疼人的话,手上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他迫切的想要看看,秦阮究竟有多想他。
也迫不及待的想感受她的思念。
秦阮整个人都傻了。
她握着狐尾的手一动不敢动,身体更是僵得不成样子。
好似,她一动,所认知的整个世界都会破碎。
霍云艽搂着她的腰,往后移动,动作自然又熟练。
叹息声,随之响起:“阮阮,好乖。”
这次,秦阮估计是失了神,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三爷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把人吃到嘴里,还在秦阮耳边说着羞耻话。
秦阮背对着三爷,放开手中的尾巴,手落在泛着余温的被子上。
她极力稳住,不再由自己控制的身体。
期间,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也在不忘找存在感。
蓬松的尾巴摇摇晃晃拍在床边,在秦阮不受控制被带向前冲时,它快速探了过去充作扶手,让她不至于扑倒在前。
霍云艽那张清冷俊美脸庞,浮现出些许狠意,眼底红光逐渐幽深,眸底闪过暴虐。
在品尝到肆意放纵的滋味后,在不知无觉中他的情绪被牵动,朝着失态的方向发展。
眼见秦阮被狐尾再次送回来,霍云艽搂着她的腰,连带狐尾也圈在臂中。
他精致优美下颌紧绷,凑近秦阮耳边,低哑嗓音透着性感,诱惑道:“阮阮,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阿阮曾经说过,想要与他儿女双全。
对方的每一个要求,每个愿望他都会去满足。
现在只差还没能给她一个女儿。
秦阮没忘记这里是秦家,知道家里还有人。
她嘴巴紧紧抿着,根本不敢出声回答,只是不停地摇头。
也不知道是拒绝生女儿,还是不愿被如此欺负。
见她摇头,霍云艽眸底红光又沉了一分。
桎梏在她腰部的手,不禁加重力度。
霍云艽像是把秦阮融入他的神魂,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
秦阮双眼瞳孔急剧收缩,紧紧盯着身前被三爷握在掌中的尾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长出一条尾巴来。
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见这个时候,秦阮还在分神,霍云艽凉薄红眸闪过阴鸷光芒,抱着人起身下地。
他迈着沉稳脚步,朝房间内的更衣室走去。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里面有一面大镜子。
秦阮见此,终于慌了:“你要做什么?!”
霍云艽因她的紧张情绪,也像是受到了波及。
他沉沉吸了口气,好听暗哑的声音,藏着一抹冷意道:“天要亮了,你不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那双深邃红眸中,折射出的幽冷狠意,分明已经失去了神志。
不再温柔的嗓音透着莫名的危险,听在秦阮耳中有一瞬间头皮发麻。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人表情,可她感觉得出来今天的三爷不对劲。
对待她除了最初的温柔,现在浑身都释放出冷气与狠意,这让她心底有些不安。
霍云艽不顾她的抵触心理,抱着人往更衣室走去。
在此期间,秦阮还未接受狐尾带来的三观被颠覆认识,还要承担霍云艽不按常理出牌的惩罚。
对方每走一步,都让她仿佛置身于刀山火海。
就在即将走进更衣室时,秦阮手扶住门框,低声道:“我不想进去。”
她哀求语气中,带着丝丝乌咽。
霍云艽眸底深红光芒,随着秦阮的软糯低求,慢慢恢复正常黑色瞳仁,理智找回了七八分。
他圈在秦阮腰身的手,也松开了些力度。
抬手去摸秦阮的脸颊,触碰到一手的泪。
三爷一下子心疼了,眼底阴鸷退去,轻声哄道:“乖,不去了。”
就在刚刚,他所作所为都带着怨气与发泄的怒意。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让秦阮,亲眼目睹她自己的狼狈之姿。
想看她哭,想听她求饶,想听她说后悔了。
然而,面对秦阮的眼泪,他的理智瞬间被拉回。
对她,终究是舍不得。
明明可以硬着心肠,顺着心意随心所欲,可事到临头,他偏偏舍不得用在秦阮身上。
眼前的秦阮,并非千年前的狐族阿阮。
他没有理由把所有的愤怒与怨气,统统朝她发泄出来。
当年的所有过错,也不该在这时候清算。
霍云艽轻轻闭上双眼,把心底涌上来的暴戾压下去。
等他再次睁开双眸,眼底恢复一如从前的温柔,满身高贵与温雅气质,周身气场也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