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么守着你幸福就挺好的。】
飞段觉得很不公平,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这么厉害,而有的人就会如此的艰难。
他觉得很烦,他不明白为什么银木鸢尾一出手就百发百中,而自己这么多天在神秘人的纸条下也几近颗粒无收。
“兰,你说为什么吊车尾那么厉害?”累极了的飞段慵懒地靠在把子下的木桩上,淡色调的衣服和头发,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格外安详的颜色。
火花兰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低下头不大愿意再说话。似乎是被触及到了疼痛的地方一样。
飞段见火花兰不愿说话,知道自己又自讨了一个没趣,便也就随手拔下跟狗尾草嚼着睡去了。
“我说你们,干什么啊!”不知道从哪里神出鬼没来的不和谐音符,银木鸢尾冷声到。
“喂!你当你是谁啊!什么你都管!管!管!管!”被吵醒地飞段不顾一切地向银木鸢尾大声吼叫着,像是宣泄一般,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后悔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脸渐渐涨成了鲜红色。
意外的,银木鸢尾跟本就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变缓缓走了过去。
“你能射中一半,我请你吃饭的。”银木鸢尾在已经吓得动弹不得的飞段旁边轻声耳语到。
飞段的心都快要烧起来了:好你个吊车尾!看老子不把你吃穷了才怪呢!整天一张臭脸!
是夜,飞段又是一个人站在了练习场上,他故意用苦无划破了大腿,装作昏倒的样子,等着神秘人的现身。
不久,树林里传来了明显的沙沙声,闭上眼睛后,飞段的触觉变得极为敏感。他清楚的感觉到身边草丝的摆动和鞋面和地面摩擦产生的震动。
“真是的,怎么这样啊。”神秘人淡淡叹了口气,便着手要给他疗起伤来。
银木!
这是飞段的第一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像极了银木鸢尾,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啪!飞段反手快速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神秘人明显的颤动了一下,一脸的惊恐。
不得不说,要不是那头发,飞段还真的就认为这是银木鸢尾了。
若是说银木鸢尾只是表面冰冰冷冷的,这人决对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王者,一个被天堂抛弃的高傲者,独自在那恐怖的地方猖獗。腥红色的长发因为下蹲而散落在地上,说不出的诡异。
“原来是你一直陪我啊,谢谢啦美女!”飞段所若是如常人般害怕的话,银木鸢尾也不会叫他非断先生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咬咬嘴唇拍开了飞段的手“练习,不然就死。”冰冷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对犯罪者的宣判。
飞段仗着天色昏暗才敢撇下嘴,摆好几跟蜡烛开始了训练。
这个神秘人确实挑剔的狠,无论飞段如何努力,她也总是嫌他这不好那不好。最后索性用了个狠招。
神秘人单手在飞段周围的空气里划过,周围旋转不定的气流即可凝结成了一条不停流动的黄金锁链。
“让它看着你吧,它会帮你纠正动作的。”神秘人说罢,便又像树林里走去了。
飞段在内心问候了她全家一个遍后,被一阵烧灼一样的疼痛惊醒。在空气中流动的锁链啪一下打在飞段的外衣上,没有一丝的痕迹,却是真的很痛。
飞段不记得他是如何训练的了,只记得神秘人没有再回来了,像游魂一样的锁链不断抽打在他的身上,浑身都像被点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痛,即使习惯了也无法让人忽视。
“非断先生,你还真在这里等着我请客吗。”银木鸢尾借着一片树荫像胡思乱想中的飞段走来,后面跟着明显有小媳妇心情的火花兰。
飞段一听这口气,又大声嚷嚷到:“吊车尾你少看不起人!”
说完,即使练了一整夜十分疲惫的飞段,也已经在疼痛中不由自主地做起了十分标准的动作,连力道都运用得恰到好处。这让火花兰不由得大吃一惊,银木鸢尾却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好在她一向处事不惊没有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走…我请客。”银木鸢尾连拖带拽地弄着飞段进了家餐厅。看的火花兰一个劲地心疼,张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只有飞段感受到了银木鸢尾的好意。她在他身下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垫了一层薄薄的查可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天鹅绒的软垫上一样舒适,只是查克拉给人的那种感觉着实不太享受。不知不觉间就把她和神秘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吃饱喝足的飞段揉着肚子,舒展了舒展酸软的身体,打算在小院里搬个躺椅,美美地睡上一觉。不过,往往人做美梦的时候,煞风景的东西才来的最及时。
“小子!给大爷几个钱花花啊!”一个肌肉发达的中年大叔,左肩抗着一个狼牙棒,身后跟着几个一脸伤疤的小弟,痞痞地吼到。
“啊呸!没钱怎样啊!”一向随心所欲的飞段被人扰了清梦自然就是火冒三丈。
一股强劲的气流擦着飞段的脖颈而去,像是警告一样,但也不过是地痞流氓的水平罢了。
“小子,话可得想好了再说啊,哥几个可都忙着呢!”粗犷的大汉把肩上的狼牙棒轻轻往地上这么一放,那就是筷子般深的一个坑。
“呵!”飞段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摸后腰,才记起来那几个苦无,手里剑都在把子上插着呢。
飞段认命一样的闭上眼睛,他似乎都能想象的到飓风向他袭来,把他从高空抛下摔成惨不忍睹的样子。单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寒。
飞段把脖子一横,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之前还整了整头发,做了一个他个人觉得比较帅的姿势,等着死亡的降临。
说不怕,那才是假的。只有到临死前,人才会感觉到恐惧,对于未完成的心愿的恐惧。即使他在心里一遍遍打气到:怕什么!爷死了照样是个好汉!那种独一无二的恐惧感还是让他全身都打起了颤,双腿酸软到似乎不足以承担起因恐惧而倍感沉重的身体。
人因恐惧而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会骤然间放大,感官,时间,空间都会觉得无比的折磨人心。
飞段觉得他等了很久,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你雕塑啊!”银木鸢尾的声音从路边的围墙上传来,惊得飞段一个哆嗦。
“你干什么啊你…他们人呢?”
“你别管,我处理了。”银木鸢尾从墙顶跳了下来,把手里转着的苦无扔给了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飞段“你这人真是的,我救你一命你到是这态度。”
“呸…”飞段自知有些理亏,变假装整理起衣服来。本以为银木鸢尾会和他再理论一番,后面的,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会怎么样。”说罢,变干脆转身,往家走去了。
这句话说的飞段很是心酸,就像是恋人间单单失落而全无责备的话语,一字一字地砸在心上,要比那些骂人的气话伤心的多。
“喂…谢谢你!鸢尾!”飞段不知道是怎么喊出去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尽管如此,他依旧看见银木鸢尾明显停滞了的身体,虽然她什么也没有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