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王家的大姑娘还是二姑娘啊?”年轻点的声音带着疑问。
听到隔壁传来倒茶水的声音,那油腔儿的声音说道:“王家的二姑娘,那大姑娘左脖子上有颗痣。”
沙哑声笑起来嘎嘎的:“油枣儿,你怎么对人家脖子上长痣都这么清楚?”
油枣儿也笑了一声:“胖哥您有所不知,我们府上有个管事,他小姑姑是王家二姑娘的乳母。”
年轻的声音又好奇地问道:“二位哥哥,你们知道那王家二姑娘是谁杀的吗?”
油枣儿叹口气说道:“知道又能怎样?那人心狠手辣,又是那人的外孙,谁敢瞎说?那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阿呆,你呀,少问这些个破事儿,赶明儿命丢了还摸不着北就麻烦啦!”
叫胖哥的那个人叹口气说道:“茶也喝得差不多,咱散了吧。”
江落落立即让清儿跟上,有消息回国师府,顺便命她去叫古贺过来。
“江总,您唤我?”古贺并不知道雅间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江落落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他去做。
江落落摇了摇头,拉过古贺,极小声地说完了刚才的事情,古贺吃了一惊。江落落道:“现在什么也别管,你派人到国师府把安王世子叫来。”
江落落想了想又道:“这二十个菜谱是新近写的,这上面是五款点心,我一直放在身上,昨儿忘记交给你了。我在这儿先坐会子,你去忙吧。”
古贺点头便下去了,按江落落所说,将南宫越程请到了秀之园。
南宫越程走进雅间,江落落正望着窗外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差点惊叫:“大哥,你走路怎么象猫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吓死人了,还好我没心脏病。”
南宫越程笑道:“谁说我走路没声?我刚才进来都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呢,大哥猜想你在琢磨啥事,就没叫你了。想那边的家人了吗?”
江落落疲惫地点点头:“咱俩都回不去了,你在那边有兄弟姐妹,可我们家就我一个,你让老人怎么受得了?我爷爷一身的本事都传给我了,却没想到我会到这儿来。”
南宫越程叹了口气,江落落取茶壶给南宫越程又续了点水,将糕点推到他面前道:“桂木我想留给父亲,把清儿也留在此地,不知道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南宫越程笑道:“桂木在动身前,已被注销了六品护卫之职,他以后只是你的人了。”
江落落睁大眼睛道:“那我这么久都没给过他工资……”
南宫越程大笑起来:“落儿,你实在是太逗了,六品带刀侍卫年俸虽少,但衣食住行均由公摊,所以那年俸基本是摆设,多数不会用到。况且据我所知,桂木是个孤儿,并无其他亲人。你若是觉得于心不忍,可以从这个月开始给他月俸呀。”
江落落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东亭呢?”
南宫越程道:“东亭是皇卫首领,他一年的俸禄可不会少,帝尊将身边得力之人给你,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啊,他知道你总会再去西齐的。搞不好啊,正在心里琢磨着看把你嫁给哪个皇子呢。”
说到终身大事,江落落想起了司徒霁云,那个向她表白发誓要求婚的人,不见了踪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女人总是这样,一有期待就会患得患失。
见江落落一副失落的样子,南宫越程拉起她回国师府去了。
刚一进门,正瞧见国师负手站在院子里,见江落落走进来,便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去一趟甘泉寺,朝云和桐云大师,另外梁医圣也到那儿去了。越程,你们若没什么事的话,也一起去吧。”
南宫越程点点头道:“好,明日几时动身呢?”
国师略一思忖:“早些动身吧。卯时出发,在寺中住一晚再回来。”
“爸爸,甘泉寺很远吗?”江落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那儿住一晚。
江抑之抚了抚江落落的头道:“你是在甘泉寺出生的。去看一看你的出生地吧。”
江落落愣了一下:“在甘泉寺生的?和尚生我?”
“噗”南宫越程实在没憋住,笑出声来,连国师也笑了起来:“你怎么会是和尚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去换件衣裳,快吃晚饭了。”
江落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顺道进了暗房,那蛊坛传来的声音让江落落明白,蛊已经开始健康生长,待养成还需要时日,最少百日才能真正养成。江落落尝试着做了火蛛蛊,主要是时间匆忙,她想着若是条件允许还想养个厉害的麒麟蛊。
换了套衣裳,刚准备去父亲处,清儿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一阵嘀咕,江落落的脸沉了下来,她没想到王家这一件案子,还扯到了宫斗,那么,是应该跟端木大人说呢,还是父皇去说?
江落落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最后还是想着先告诉父亲,看看国师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让死者含恨蒙羞,再说作案手法凶残,或者他手里已有不少人命了?江落落打了个冷颤,还是往国师处走去。
众人已经到齐了,江落落照旧坐在父亲右手边,晚上的菜很素净,饭毕,南宫越程拉着上官顼云回了屋,轩辕仲卿说要在园子里散散步。
江落落拉着父亲的袖子,却在发呆。
鼻子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江落落回过神,却是父亲在轻轻揪着她的鼻子:“落儿,有什么心事吗?还是你听说了什么?”
江落落抬起头道:“爸爸,昨晚有个姑娘被人害了,戳了两刀,她还怀着两个月身孕,这事您知道吗?”
国师点点头:“冲云暗合,看星相,的确是这两日会见血光。”
江落落惊讶地说道:“爸爸会看星相?”
国师笑着说:“不然呢?落儿认为爹爹是怎么当上国师的。嗯?”
江落落摇摇头,说道:“今日在秀之园喝茶时听到有人说了昨晚的案子,还说死者是王家的二姑娘。”
国师听后问道:“可有其他线索?”
江落落长吁口气说:“爸爸,这个姑娘是个牺牲品,那人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命案子,只是我们没有证据,现在有知情者,但这个人也很危险,因为他在茶楼露了点口风,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国师摸摸女儿的头,说道:“天下之事,皆有定数,有的人是劫数难逃的,有的人是上一世欠了命的,总得要清偿。你也不必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启禀国师,容郡王、端木大人求见。”青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请进来吧。”国师整了整衣冠。吩咐在二厅相见。
青渡领命退下。
江落落好奇的也跟在后面,他俩怎么会一起来呢?路上碰见的吗?江落落脑子里转得有点晕,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