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你不得好死!”皇后气极,破口大骂。但换来的只是秦贵妃不屑一顾的声音。“还不动手!”秦贵妃挥了一下。
那人正想动手, 眼前闪过一道寒光,让他愣了下神,下一秒,人头已经不在他身上,那人头直直袭向秦贵妃,正正砸在她的心口上,秦贵妃没想到这一茬,被砸个正着,不由得摔在地上,半天透不过气来。
而数十人居然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使的什么招数,而四周却突然静寂下来,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奇异的香气飘来,众人都觉得头重目眩,纷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皇后只觉得嘴里被塞进了一粒清香的药丸,闻之精神一振,幽幽醒转,才发现身边半跪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皇后娘娘,小的叫桂木,原本是西齐帝尊的贴身密卫,后被尊上指派保护银玲公主,公主在走之前留命小的到此时来此地救您,快跟小的去太后那边,这些人,至少要十二个时辰才会醒来,这是公主亲自配的迷软香。”
邬皇后再次感觉到江落落的心思缜密,不禁含泪点头,“好,有劳桂护卫。只是……”她一国皇后,却与黑衣蒙面男子在此地牵扯,总是不行,桂木见状,扶皇后起身才说道:“此地离皇上的寝宫不算远,不如让皇上身边的人去请太后到皇上寝宫来商议更好些。”
皇后略一思忖便同意了,待太后赶到寝宫,皇后已经在寝宫里焦急地转了几十圈,现如今,身边的嬷嬷,一等宫女都被秦贵妃派人给杀得干干净净,她的确手中抽不出人手来。或者,可以请太后帮忙?
“雅裕,这么晚了,你找哀家有什么急事?”太后知道,皇后素来是个守本分,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这些年她对邬家也是比较满意的。
“啊,母后!”邬雅裕一出声就先跪在地上,太后感到皇后今日极不寻常,“母后,您看,这是落儿给咱们留下的。”
太后接过锦囊仔细查看,江落落的短笺写得很简单,但是却透出一种她这种年纪才应该有的从容与镇定,这让太后很是赞赏。
“既然是落儿这样安排,说明她是知道了什么,毕竟是国师之女,天资不凡,能推演出皇儿有此一劫吧。”太后说着叹了口气,“快传郑老太医。”
郑全到的时候,寝殿内除了梁太医和梁医圣外,还有太后与皇后等人,郑太医接过内侍递过来的一张短笺,细读内容后,便取出当时江落落相赠的金针,按照图纸下针,众人都屏住气看郑老太医下针的情况,梁医圣一见那金针,便知道出处,不由轻轻“啊”了一声,随着郑老太医金针的持续,皇帝的咽喉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扶起舜帝,在后心上一针扎了下去,只见皇帝突然双眼大睁,猛地身子前倾,“噗!”一口黑血喷在锦被上,立即又晕死过去。
众人都大惊失色,“皇儿!”“陛下!”
郑太医手中的针依旧未停,继续往下施针,直到三十六针扎满,郑太医非常疲劳地坐了下来,梁医圣按住他的穴位轻轻掐按着,郑太医才疲惫不堪地说道:“那丸药,可以喂下去了,毒血已经吐出,内腑不会有大碍。服了药,不过两个时辰,陛下就会醒来了。”
太后使了眼色给皇后,邬雅裕急忙将药丸喂进皇帝嘴里,不出所料,真的吞了下去,这让太后和皇后都感觉十分惊喜,太后转头望向内侍,“过会子弄些微粥汤来,只要粥汤,不许见米粒儿。快去!”
那小内侍机灵地答应便往寝宫后的御用小厨房走去。
“佛祖慈悲,护我东越。”太后合上双掌,喃喃说着。“母后,不一会儿就得早朝了,您看是不是先去歇会儿?雅裕在此地照看陛下就行。”
太后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不懂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道理,咱们这儿啊,怕是有大动荡了!九儿没那个心思,可架不住他的亲娘隔三差五的窜掇,秦家,已经不是过去的秦家了!”
听太后如此说,那么半夜发生在宫里的那场哗变,太后是清楚的?邬雅裕却不知道那会子太后根本不在寝宫,而是与二皇子四皇子一起,制止了一场前门宫禁兵变,刚刚收手,回宫的时候碰到了那个来请她的内侍才能这么快赶来。
太后内心长长叹口气,邬皇后过于仁慈,是优点,也是缺点啊!在宫里过日子,哪个时候都需要多留心思,搞不好便成了冤魂。
“秦贵妃她……”邬雅裕刚想说什么,太后道:“这宫里头不会再有什么秦贵妃了,她这么想着让陛下恢复康健,哀家已经送她去皇觉寺侍奉佛祖,为东越祈福。”
邬雅裕震惊地看着太后,又低下了头,这种时候,应该是太后这样的雷霆手段才能震得住人吧。
太后转头向桂木笑道:“桂护卫,今日承你相救,东越欠你个天大的人情,但有差遣,哀家能办到的,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这话一出,连梁医圣也吃了一惊,一国太后郑重许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个殊荣的。
桂木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大吃一惊以至于身子晃了晃,单膝跪地道:“太后,小的不敢当,小的仅仅是奉银玲公主之命办事,并没有做什么事。实在要谢,就谢公主吧。”于是把江落落走之前对他的交待如此这般地禀告了一通。
太后听后,连忙命内侍扶他起身,笑道:“这块玉佩是哀家贴身之物,今日转赠桂护卫,凭这枚龙凤玉佩,你可以在宫内畅行无阻。”
桂护卫接过玉佩,再次向太后与皇后行了礼便隐没不见,太后感叹道:“没想到落儿这丫头,小小年纪,应该处事这样沉稳,能让一个原本不是她亲信的人,如此忠心为她办事,十分拿捏得当,现在小,还看不出,若是将来能居高位,雅裕啊,只怕你这当母后的,还不及落儿一半儿呢。”
邬雅裕被逗笑了,“母后,您怎么拿落儿跟皇媳比较呢?这孙女儿啊,永远都是比儿媳强的不是吗?若是落儿能力不足,今日只怕雅裕就命丧宫中,成了一缕冤魂了。”
“嗯……”龙床上传来一声低低呻吟,太后和皇后都象听到仙音一样,立即扑到床前,舜帝其实在吐出毒血之后便已醒来,但因为身子虚弱,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是闭目静听,不由得心中也是感触良多。
话说江彬因江落落差遣,去往西齐边境,给顺东王上官顼仪送信和药囊,一路并不平静,明显感觉到有人跟踪,但却无法探知跟踪的对象是谁,这让他很是焦躁。
看到前边的城镇,高高飘扬的“秀之园”招帘儿,不禁眼前一亮,对啊!秀之园,是自家公主的产业,或者在此地能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