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迎鸿和裘继之道:“我相信你们。”
于是众人策马朝右侧的官道而去,这之前,江落落让他们把路标改成正确的。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什边镇,江落落等包下了一整个客栈。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番。江落落舒服地泡了个澡,佩庐和元娘等服侍她更换了衣服,拿了干毛巾给她绞头发。
此时南宫越程和上官顼云进来了,南宫越程拿过佩庐手中的干毛巾,笑着说:“让我来吧。”
江落落见状笑道:“佩庐姑姑,让我大哥来吧,他好这口,嘻嘻!”佩庐见状,笑着离开了,转顷端了茶水来,“姑娘,今儿大家都疲乏了,刚才清儿过来说,那个受伤的护卫如今身子开始发烫。”
江落落拉着南宫越程去往护卫的屋子,那护卫嘴唇干得结了皮,由于高烧,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因为难受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极轻的呻吟。
宁儿挽了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清儿则不停地给他擦身。“清儿,箭上无毒吧?”江落落把了那人的脉说着。
“回小姐的话,无毒。”清儿很自信地说完,又继续给他擦身。
江落落把完脉,叫店家取来纸笔,让他们去抓了药。店里有个很机灵的伙计,见江落落居然是给一个护卫抓药,觉得这主子心地真的不错,也就尽心地跑腿去了。
上官顼云忽然说道:“这个护卫,不是越程家的啊。”
东亭上前道:“他是帝尊身边的六品带刀侍卫桂木。”是昭帝的人,怪不得气质完全与安王府的不相似,安王府的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节奏,而昭帝的人就象是冷静的蛇,感觉不到气息,但他总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就给你致命一击!
江落落好奇地问道:“我们这个队里,有几个六品?”东亭低下头,“只他一个。”
那你呢?江落落抬头望着这个冷俊的东亭,大概是看出了江落落心中所想,“我是四品密卫,一般情况下不用我出手。”
“四品?那你跟着我多冤啊。”江落落瞬间轻喊出声。
东亭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江落落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说道:“不怕,我死之前给你找一个好姑娘,然后你就跟着我父亲混好了,你看我父亲身边都是二品大员呢。”说着指了指容郡王。
陆迎鸿刚走进屋就被江落落指着,一时怔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各位爷,药来了,要不要小的们帮忙代煎呀?”店里的小伙计站在门口问道,江落落接过药包打开来细瞧了瞧,问南宫越程要了点银子赏给小伙计,“煎药的炉子你搬到这儿来,另外,这些碎银子你拿着,额外的辛苦钱总是该挣的。叫厨房给我们这些人备些吃的,再有,熬一晚鸡蓉粥给这个护卫大哥吃。”
那伙计得了钱离去,江落落把药给了清儿,又对南宫越程道:“他受伤了,要不我们在这儿歇息两天,也好调整一下。鸿哥哥说什边比较大,我们也可以在这里逛逛再走,就当旅游。”说到后面,江落落的语气渐渐兴奋起来。
南宫越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了。”
钟虎走上前,一言不发地把宁儿拉走了,江落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俩是新婚夫妻,怪不得要住得离他们最远,显然是不想他们之爱恩爱的动静被人家听了去。
江落落再看到南宫越程望向上官顼云的眼神,忽然想到那个远在东越的司徒霁云,这么久没见了,啊,那人上次托裘继之带来的书信还贴着放着没看呢。
急急走回了屋,打开那封信,看了信以后倒是不自觉地绽开笑容,才想起,这封信上一次就看过了,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肯定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忘事了,德国过来的最新研究资料显示,拔牙多的人记忆力比没拔牙的人差很多,自己没有拔牙啊,只是换了乳牙嘛,怎么能够忘记这么多事情呢?并且身主小时候的记忆不多,难道说身主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头去的吗?
江落落心里嘀咕着,却高心地将书信收好,大概四月底就能到东越见到他了,江落落感觉他应该来接嘛,一路护送啥的,当个护花使者才对。
心里瞎想着,躺在床上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睡得很沉,直到听见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闹腾个不行,江落落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走下楼,南宫越程和上官顼云已经在一起吃早餐了,看见江落落下来,南宫越程忙向她招手。
江落落抓起一个馒头:“大哥,你俩怎么能起这么早?就不能多睡会儿吗?”
再一抬头,见钟虎下楼来了,宁儿却没出现。看来是昨晚给折腾狠了。江落落笑了笑,依旧吃面前的馒头。佩庐等俱都下楼来吃早餐,陆迎鸿和轩辕仲卿也都下楼来了,江落落指了指旁边座位,二人便都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伙计,有粥或者面条吗?”江落落朝一个提水壶的伙计问道,“有面,要不现在给您下几碗?”小伙计拿毛巾擦了擦手,立即跑厨房去了,不一会儿,飘着葱花香气的面条就端了上来,江落落毫不客气地端了一碗,从碗中夹了一大半面条到另一碗中,其余就吐鲁吐鲁很快吃完了,拍拍胀鼓鼓的肚子道:“好饱。”
转头对正在头碰头吃面条的南宫越程和上官顼云道:“我上去先看看那个六品护卫,你们先吃着。”
江落落叫小伙计煮了鸡蛋面,端上楼去,走进那个护卫的房间,清儿已经趴在他床前睡着了,大概是疲劳过度,江落落走上前试了下他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烧,江落落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感受到江落落的触摸,护卫睁开了眼睛,大概习武之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象饱含露珠一样,哪象现在城里的年轻人,个个眼大无神,江落落见他欲开口说话,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但清儿还是醒了过来,见江落落站在跟前,有些吃惊。
江落落指了指桌上的两碗面条,“你先洗漱了吃面,我喂他先吃早餐,然后你吃了面去睡一觉,我让人钟狮上来替我就是了。”
清儿喝了口水,端着面条就大口吃起来,江落落便拿了个小碗上来,喂桂木护卫吃面,他胸腹受伤,根本坐不起来,江落落只能是把他的头略垫高些,便小口地喂着。
清儿吃完面,那护卫只吃了小半碗。朝他笑了笑,清儿就回自己屋子去休息了。喂完了面,又喂他喝了几口水,江落落让他继续躺着,很快便听到他呼吸均匀起来,江落落走出来带上了门,见到门口站着钟豹,“钟豹,为什么这一次没看见钟狮啊?”江落落觉得很奇怪,对南宫越程来说,钟虎若不在的情况下,钟狮必定随行,但这次远行居然不见他,这是为什么。
钟豹低下头,轻轻说道:“钟狮,在金鸡岭的时候,中了毒箭,没救活。”江落落大为震惊,“对不起,钟豹,我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跟我说过。”江落落脑海里还能忆起钟狮的音容笑貌,顿觉伤感,又对钟豹道:“你去照顾一下他吧,清儿守了一夜,我让她先去睡觉了。”
钟豹抱拳称是,便走进了屋。江落落抱臂靠在墙上,心里不禁为钟狮默哀,这些护卫都是孤儿吧,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其他亲人能够为他们在逢年过节上上香祭祀一下,生前是孤单的,死后也一样孤单。
南宫越程见江落落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觉得很是奇怪,江落落见迎上来的南宫越程,就说道:“钟狮死了,你,难不难过?”
闻言南宫越程愣了一下,长叹口气说:“当然是难过的,我的周围一向是他们四个,突然少了,我叫钟虬顶上,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江落落忽然问道:“大哥,为什么你的护卫全姓钟?都是钟家的人吗?”
南宫越程摇摇头道:“不是的,因为我的高祖父也是位大将军,他的副将姓钟,在战场舍命救高祖父时受了重伤,他是孤身一人,并无亲戚兄弟,所以高祖父将他带回了府邸,伤愈后,那位钟副将元气大伤,已无法再上战场杀敌,因此就留在府中为我高祖训练一批又一批的护卫,而他买进来的护院或者招进来的人都是他随便起名字,所以自那以后护卫都是钟姓,我们世世代代也是为了记念这位钟副将,钟虎和钟狮就是他的后裔。”
江落落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我看他们四个人都有点面貌相似,刚开始的时候我分不清呢。”
南宫越程轻轻拉起她的手道:“去穿件外衣,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嗯,那鸿哥哥他们呢?”江落落觉得把别人丢下的行为不好,其实也仅仅想跟南宫越程一起出去转转,“他们早就走了,我和阿云见你总不下来,才上来找你的。”
啊,对,不能把上官顼云丢在脑后,这个俊美如同女子一样的瑾王世子,千万别一上街就惹来一堆桃花啊!
江落落感慨了一番,对南宫越程道:“好吧,你在楼下等我,我穿件衣服就下来。”
进了屋,宁儿端着就进来了,看她面若桃花,睛若含露,就知道婚后的二人世界是很美好的,必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啊,江落落说道:“宁儿,一会子你跟元娘陪我出去晃晃,若是晚了,中午就在外头随便吃点。”
宁儿见钟虎已经收拾妥当跟着南宫越程外出,自然是想出去的,可巧被自家姑娘看透了心事,一时觉得难为情而低头不语。
众人走出了客栈,穿越后,只是在大都逛了一次街,后来就是庙会和元宵灯会,象这样几个人一起单纯的周围看看还实在是少见。江落落的眼睛看到的都觉得很美,所以也逐渐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