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舜帝预意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时,灏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呢!东西不是安排人呈给父皇了么?那么惊天的消息,本王废了多大功夫才弄到手,父皇只要看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灏兰修那个野种!”
“因为东西根本没有被呈递到父皇手上,而是被我毁了。”府外,七皇子冷着脸色闯进来,府中侍卫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
灏玱看去,顿时拍案而起,“灏长景你说什么?你把什么东西毁了!”
“自然是关乎大哥身世的,那一纸皇后娘娘当初与人偷.情的情书。”
他脸色顿时阴沉如黑炭,知道这关键东西的确是被这家伙截下来了,而且毁去?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这份证据,灏兰修不可能被赶出皇宫,太子之位就很可能是他的!”
“那又怎样?不是你就好了。”灏长景轻飘飘的说。
“什么?”他惊诧问道,没想到眼前人把这事说的如此轻忽。
对方笑起来,笑容阴沉阴沉的,已经不大像五年前那个单纯的捣蛋鬼了,“我的话你听不明白么?我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二哥。如今二哥堕落了,放弃了,那么谁做太子与我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可能不重要?灏兰修与我为敌之前可是一直与你二哥为敌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对手的我很清楚。让他爬到头顶上,不单单我,你二哥也会大难临头!”
灏长景愣了愣。
灏玱鄙视的讽刺笑道:“怎么,你这愚蠢的人,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没有想通么?你以为你这是在扳倒我?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那又怎样!”灏长景大喝。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我刚刚不都说了……”
“不在乎,我不在乎了!”灏长景猛地冲了过来,凶狠的抓住他的领子,“以后会怎么样,我脑子不好使,管不着,我只知道不能让你好过!”
“当年母后在小小平城,虽不是大家的女儿,但身家清白,还有一个好的姻缘在身。却被微服出巡的父皇两
次借酒临幸,先后生出二哥与我。”
“那十几年,母亲背着荡.妇的罪名,拉扯二哥还有我长大成人,受尽世人白眼。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还给我们皇子的身份,让邻里不再把我们认做野种,让我们可以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母亲是努力了多久才得来入宫的机会么?幸而父皇也知道悔悟,明白多年来愧对我们母子了,所以时常补偿。”
“可惜,母亲小小一个美人,在宫中无权无势,除了父皇一丁点儿薄宠外什么都没有,依旧受诸多贵人的欺负。”
“那时,是你的母妃看我们母子可怜,站出来常常维护我们,还帮我们母亲上位。你这个颇为受宠的三皇子也和我二哥混了个至交,时常拂照。”
“可谁知,到后来一切竟只不过是利用,利用我们毒杀皇后,好让你母亲母仪天下!”
灏长景说的眼睛都通红了,为了自己的母亲心疼不已,“你可知道,皇后重病的那段时间,我们母子被当做凶手,关在大理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比在宫外流浪的那些年还要凄惨的多,几乎猪狗不如!”
“而你母亲,趁着皇后重病,趁虚而入,一度成了父皇最最宠幸的女人。”
“那时,我便发誓,将来我与二哥若任何一人能有所成就,定与你们母子不共戴天!我们终会把你们的好日子一日日夺回来。”
“如今,我也算做到了。待大皇子上位,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拉倒吧,你个蠢蛋!给仇人做了嫁衣,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灏玱嫌恶的,一把将灏长景掀倒在地。
对方愤愤不平的冲他吼叫,“什么给仇人做了嫁衣!”
“意思就是当年毒杀的一局棋,是皇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根本不是我母后的作为!”
“什……什么?”
灏玱狞笑,“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么?当年贤妃娘娘从美人一路爬到贵妃,生生碍了皇后的眼。是皇后觉得你母后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所以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再嫁祸到你母后头上。”
“可笑的是,恶人自有恶报,皇后自以为区区一个中毒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谁知那时她竟半月
身孕,便就如此小产了。之后那恶女人身子一直欠奉,无法侍奉君侧,反倒让父皇越发疼爱了我的母后。”
“后来,父皇会得知真相,还是因为我母后才替你们平的反。结果贤贵妃一出来,就做了令人发指的事情。”
灏玱眼睛通红,一脚踩上灏长景胸口,“将我母后杀了!”
“你胡说!母后是那么好的母亲,怎么可能!”灏长景眼睛同样赤红,大声反驳。
却有人于此时不请自来,声音温慈,却带着一股无奈苍凉,“他说的不错,淑妃之死,确是我们母后所为。”
七皇子一震,回头看去,竟是二哥,“我不信……我不信……”
灏玱也瞥见了来人,冷哼一声,“今天怎么这么多不请自来地家伙,扫兴,通通给我撵出去!”
“我看谁敢!”洛少飞立马冲上前来。
灏玱脸色更沉,冷冷冲灏长渊道:“你们兄弟二人今日是什么意思,故意破坏了本王精心的计划不说,还来本王府中番旧账,这会儿还要大打出手么?”
“少飞只是紧张了,绝不是对府上挑衅,三弟不必动怒。”灏长渊挥了挥手,让洛少飞退下了。
“那就滚吧!”
灏玱这时一点也不想看见眼前这群家伙,毫不客气的立刻开赶,之后调头便走。
灏长渊却没有离开,站在原地道:“这么多年了,既然今日终于把真相都说开,不如我们便把这笔帐都清一清。上一辈的恩怨,已经拖拖拉拉的影响了我们这一辈人很久,三弟真想与我们这般隔阂一辈子么?”
“一辈子就一辈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们这辈子的情意本来就已经玩完了!”
“阿玱……”
“不要这么叫我,虚伪的让我恶心!”灏玱蓦地回头,目光中杀气毕漏。
灏长渊的目中却一片平稳,“阿玱,今日我既然来了,便是想心平气和的与你做个了结,还请你冷静一些。”
“冷静?”灏玱顿一顿,厌恶的咧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好啊,那本王就冷静的听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儿子说说,今日准备如何与本王了结!”
“一命偿一命……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