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闵辽国大将耶律清歌夜出奇兵平息叛乱,乌雅部叛军悉数归降。耶律大将在守城一役中身中三处箭伤仍英勇杀敌,被闵辽永康帝亲自迎往皇宫疗伤。”
“详说耶律清歌如何夜出奇兵?”霍中廷素来对兵法癫狂痴迷,得知耶律清歌竟以少胜多,赢了乌雅部众,不由得振奋异常。
报信官道:“探子飞鸽传书讲,耶律大将分出大部兵力由部将阿古拉带领撤守阴山,独留少部兵力在上京城迷惑攻城的叛军。是夜,撤守阴山的阿古拉右将出奇兵断了叛军的粮道,并且以雷霆之威灭掉了叛军南路的军队。叛军大乱,被耶律大将和阿古拉乘胜追击,逼入阴山死角,乱箭之下,死伤无数,最后乌雅叛军首领率部俯地永久归降永康帝。至此,叛乱平息!”
霍中廷听后俊目凛然,烁光闪动。“哈哈哈……耶律清歌,倒真是我霍中廷的对手!”试问天下,还有谁有如此谋略和勇气,敢以身诱敌,以少胜多,用智慧胜人?!耶律清歌没有死于叛军之手,自己却像是先自松了口气。
展青心思细腻,思路广阔。他想起报信官所讲耶律清歌被永康帝迎往皇宫疗伤,不由得蹙眉提醒霍中廷:“将军,末将觉得耶律清歌仍然呆在上京城,恐怕有诈。”
霍中廷遣退报信官,思索道:“素闻闵辽国斗战胜大将军凶悍非常,哪怕是胸口中箭仍能用宝刀斩杀数人,如此刚猛之人,如何会屈服在伤势之下呢?展青,你速速投信于上京探子,问明情况再商攻击大计。”
“是,将军!”展青掀起铠甲行礼,躬身准备退出。
“且慢!”
“将军。”
“顺道再查查,襄助牧仁的那位高人,是谁?”
“是,将军。”
北地城。
牧仁左将军在城楼摆了数十道宴席,褒奖击溃霍家军的铁骑勇士。酒兴正酣之时,拉苏荣却急匆匆地踏上城楼,找到牧仁左将。
“左将军可见到梅恩?”拉苏荣找遍整个王府,也未见梅恩的身影,不过令他稍感安心的是,侍婢苏谷娜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牧仁喝得面热心跳,听到老总管找守城的大功臣梅恩,不由得举起酒碗,塞给拉苏荣。“来……来来。拉苏荣,和我……碰……碰一杯,感谢……谢……梅恩……的……好……好计策!”
拉苏荣推开酒碗,蹙眉强调:“左将军可知梅恩姑……梅恩去了哪里?”将军临走之前把梅恩姑娘托付给他,如今姑娘失踪,怎能不令他忧心着急。
牧仁甩甩头,力图使自己清醒一点。“梅……梅恩?她不见了?”他左右望望,醉眼朦胧道:“酒宴……开始……梅……梅恩……还……还来过……城墙……”
拉苏荣急道:“她一个人?还是和巴特尔、苏谷娜一起?”
牧仁被问得问题太多,头有些发懵。他捧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答非所问地回答道:“梅……梅恩……奇怪……我们打了……胜……胜仗,她却……却一点……都不高兴……不高兴……她立在那儿……你看……就是那里……城头,对,城头……她一直望着……对……对面的江岸……不肯……理我……然后……我有些……生气……生气……然后报信官……报信官来了……”牧仁还要絮絮叨叨啰嗦下去,拉苏荣却急了。
他扯住牧仁的领口,用力吼道:“左将军,你不要扯远了!老奴问的是梅恩的去向!”
牧仁不耐地挥手,怒叫道:“你……这……老儿!松……松手!”
拉苏荣稍稍松开点,牧仁拍拍额头,努力回想道:“报信官……报信……咦!我怎么……想不起来……报的……什么……什么信了……”
铁木儿恰巧在一旁的桌上,见状插言道:“拉苏荣总管,报信官讲将军夜出奇兵平息叛乱,可是守城一役却身受重伤被皇上接到皇宫医治去了。”
拉苏荣面色微变,急问道:“可是真的?”
铁木儿错愕中颔首道:“当然是真的,报信官拿来的信件盖有将军的手印。”
“坏了……坏了!她定是听到了消息,才不知去向。”拉苏荣双拳紧握,松了牧仁,改为扯住铁木儿的领口。“那梅恩呢?你可有见到她听信后去了哪里?身边可还有人跟着?”
铁木儿酒喝得也不少,不过酒量比牧仁稍大一些。他被拉苏荣晃得头晕,硬撑着一丝清明回道:“司马营的老马倌跟着他,噢……还有个少女跟着……那女子……看起来,应是王府的侍婢……苏……苏……”
“苏谷娜?!”
“就是她!苏谷娜!”圆脸的闵辽少女,笑起来甜甜的有酒涡。
拉苏荣喜忧参半,步下城楼之际,还在思忖着梅恩吉雅的去向。她不会听到将军受伤的消息,私自去上京城吧。巴特尔跟着,应该不会由她胡闹,可是这丫头鬼点子太多,脑子又聪明,巴特尔和苏谷娜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他越想心越惊,越想越后怕。
如果梅恩吉雅出了什么事,那他的老命也就交待给将军了。
唉……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摊上这么个折磨人的女主人。
“拉苏荣总管,你怎么来军营了?”拉苏荣正黯然叹气,不想,一道熟悉的呼唤却瞬间把他从悬崖的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