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夕听丽妃的话,已经知道她是想大事化了,而自己也试探出了那个真正要杀绝曜的背后人,不必再演,便低首回答:“是,皇上。”
丽妃看向雪夕的目光收回,暗暗地松了口气,接过翠儿递过来的茶递给厉铧,嬉笑着道:“皇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厉铧目光精光一闪,接过茶放于旁边茶几,道:“这雪夕舞技非凡,三日之后将在琼羽台中跳舞给东胜国使者助兴,你要是动了她朕可扰不了你。”
话语之中虽然甚是温柔宠溺,但丽妃却听出了其中威胁之意,忙点头道:“臣妾不敢。”
厉铧起身,看着垂首站着的雪夕,嘱咐道:“你先回去吧,这两日还需好好地准备,如果不能让东胜国使者开怀,朕也不会放过你的。”
雪夕颔首退下,“是!”
丽妃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手却仍然搭在厉铧手上,嘴角含笑问道:“皇上今日要在这里歇息吗?”
厉铧叹了叹气,起身,“不必了,朕的奏折还没批改完,改日再过来坐坐吧!”
“是!”丽妃点头。
看着远去的明黄身影,丽妃松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暗道惊险。
翠儿不解,“娘娘,皇上为何要救下雪夕?”
丽妃眸中同时闪出惊疑之光,淡淡地摇头:“或许正如皇上所说,要用这个女人来为东胜国使者跳舞助兴。”
雪夕走出丽妃寝宫,却没有回去,而是藏在宫外一角。
厉铧果然离开了,他走出宫殿之后立刻让身后之人离开,只让一人扶着他。厉铧身影单薄,脸上毫无血色,一看就是久病缠绵之人。
黑夜之中,寒风习习,阵阵吹向了厉铧,拐角之处,这个年老的皇帝强撑着身体,步履阑珊地朝前走去,突然间,一阵猛咳之声响起,在黑夜之中异常嘹亮。
看着这一幕的雪夕心间一沉,想起父皇,柳眉紧紧蹙着。
厉铧背影干枯,在风中止住了步伐,猛咳之余,嘴角流出一道殷红,触目惊心。
总管又是一叹,递出手绢问道:“皇上要不要我叫太医?”
厉铧挥挥手,闭上目,摇头道:“不用了,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待。”
总管点头,领命退下。
雪夕震惊不已,厉铧把别人都叫走是为何?她还没想明白过来,又听虚空中枯老干哑的声音响起:“出来吧!”
她一惊,柳眉微动,走了出去,掀衣跪下。
“青瑜公主。”厉铧一手放在白墙上,支持着自己不倒下,另一只手向雪夕递了出去。
雪夕大惊不已,瞪大了眼看着厉铧,起身接过厉铧的手扶着他,声音哽咽酸涩:“皇上……”
厉铧转过头来看向雪夕,嘴角一抹笑意蔓延,目光和煦如春风,他慢慢地道:“三年以前我还与百海国主对月饮酒,只是竟不想三年过去,物是人非,百海早已亡国,公主孑然一身,
毁去了倾城之貌。”
雪夕鼻尖泛酸,原来厉铧对她的事情完全知晓。
厉铧又道:“国主曾经对朕提起过公主,如今公主落难,朕不能帮上公主实属愧疚,可是如丞相所说,玄月真的是自身难保,朕的三个儿子之中最看重的是三皇子,可是雪晔自小体弱,恐怕不能继承大任啊!”
“东胜国势力强大,久久没有向玄月国发起进攻,也正是知道朕久病缠身不久人世,想等着玄月皇帝之位空虚,三子相夺,轻易攻下玄月。”
“公主的来意我已经明了,但恕朕直言,公主这趟玄月之行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朕已无法把握国中之事,死后谁会继任皇位更加不能预料,只能留下一封诏书给公主,希望公主好好保管。”
厉铧双手颤颤巍巍,从怀中拿出一份锦帛包好的东西递给雪夕。
雪夕接过,打开一开,跪倒在地,她眼眶微湿,扣头写道:“青瑜多谢皇上。”
厉铧深吸一口气,望向漆黑的天空,不知想些什么,只道:“公主回去吧!”
雪夕点点头退下,然而目光望着厉铧,仍然不太相信自己可以轻易拿到这份早就盼望的东西。诏书上写明无论是谁继位,将来决不可向东胜屈服,并且要与百海国联合起来,助百海复国。向厉铧投去感激的一眼,她迅速地离开。
厉铧咳了咳,喉头腥甜,再次咳出血来。
————————————
丽妃躺在软榻之上,细想着今日之事久久不能入眠。尤其是那双眼,那曲舞,她原是民间女子,被选秀入宫,一曲霓裳舞夺得皇上亲睐,被封为了丽妃。论后宫三千,没有人比她跟懂得世间之舞,雪夕今日跳的那曲,明明是百海的《子夜歌》。会跳《子夜歌》并不稀奇,而稀奇的是玄月国中很少有人会跳这舞,而且传说这舞曾经是百海国皇后最擅长的舞蹈。
而今日皇上的行为也特为奇怪,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舞姬亲自来见她。二皇子说过,皇上已经油尽灯枯,连奏折也是送进了寝宫看,他又怎么会来呢?想着越发惊疑,榻前珠帘被风吹动,发出叮铃清脆的声音,丽妃索性睁开了眼,明眸刚开,大惊不已:“二皇子!”
厉霖皑一双如潭般深邃的眼紧捉着丽妃,嘴角笑意连连,很快地袭上了丽妃的唇,干燥的唇磨上她的,好似干旱已久的沙漠得到雨霖的浇灌,倾盆而下。
丽妃眸光波动之中还残留着些许意识,双手推开了厉霖皑,声音带着紧张:“你疯了,这里是我的寝宫?”
厉霖皑不为所动,带着粗茧的手抚摸上丽妃的脸颊,拂开她眼前垂下的几缕发丝,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往下移,啄住她的嘴唇慢慢品味。
“你胆子太大了,怎么跑到我的寝宫来了!”被厉霖皑吻着,丽妃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伸手去推厉霖皑却被他猛然握住,反被他带着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她微微叹了口气,厉霖皑的手已经伸
进了她的肚兜里面来回摩挲,她嘤嘤地发出难忍的声音,渐渐地沉入了欲海之中。
厉霖皑扯开丽妃的肚兜,又脱下自己的衣服,把丽妃压在身下,看着她越来越迷离的眼和充满情欲的脸颊,他的手在她的肩上、双 峰之间来回游离,直到她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不一的痕迹之时,他才扬了扬眉,挺身进入。
丽妃蹙着眉,双手紧紧地抱住厉霖皑,看着他俊美刚毅的脸,心间闪过一丝喜悦,洁白的手伸向厉霖皑的脸颊,拂开他垂下的发丝,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那种感觉,极妙而兴奋,他是自己的啊!她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却忍不住低吟而出。
厉霖皑来回冲击着,直到欲望被尽速褪去,脑海中突然上过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再也不做任何动作,静静地翻开身子倒在了丽妃身边。
丽妃有些惊讶,侧过身子望向厉霖皑,看着他问道:“今天怎么了?”说完她一个翻身压在了厉霖皑身上。
厉霖皑仍然不为所动,被汗水打湿的发垂在身旁,他看着丽妃妖媚美丽的脸,拿着她的如瀑长发玩弄,戏谑地道:“丽妃娘娘今日为何为一个小小的舞姬大动干戈?”
听厉霖皑提起雪夕,丽妃神色微微一变,撇开脸去,“二皇子怎么会不知道本宫大动干戈的原因。”
厉霖皑知她吃醋,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件事情,你何必吃醋,更何况本皇子为了你可是连父皇的旨意都敢违抗,你还有什么可气的?”
丽妃这才转过头来,神色忽然沉重,她想了想,把今天越到雪夕的奇怪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厉霖皑:“那个舞姬或许不是玄月国的人,你有查过她的身份吗?”
“你怎么知道?”厉霖皑一听来了兴趣,他查了多日都没查到雪夕的来历,却听得丽妃说起不由大惊。
丽妃重新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缓缓地道:“今晚我让她跳了一舞,那舞竟然是《子夜歌》,三皇子从小通宵音律舞蹈,应该知道这《子夜歌》吧!”
“所以你怀疑她是百海国的人?”厉霖皑眸光大变。
丽妃点点头,“正是,子夜歌是百海国兴盛的舞蹈,曾经是百海国皇后最擅长的舞。可是如今百海已经亡国,百海和东胜国内无人再敢提起任何与百海有关的东西,试问这样一个舞姬在玄月国中跳起此舞是为何事?虽然她跳的只是开头的一段,但我已有了定数,那舞她曾练习过很久。”
听着丽妃的话,厉霖皑恍然惊悟,裂开嘴角阴沉地笑,原来是这样。
“二皇子想到了什么?”丽妃惊疑问道。
厉霖皑摇摇头,看向丽妃,嘴角轻划过丽妃的耳垂,带着暧昧气息的声音传入丽妃耳中:“没什么,今天你立了大功了。”
丽妃来不及细想厉霖皑话中意思,突然地呻 吟出口,裸 露的洁白胴 体随之起伏。
珠帘随风微微摆动,微弱的烛光若明若暗,一室迤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