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攻势之凌厉让赵军措手不及,左右两支秦军很快在赵军中央汇合,将赵括的前锋部队从本部分割出去。
冯亭放眼看去全是秦军密密麻麻的剑林枪山,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赵括了,心中就是一急,对身边的冯劫说道:“你马上带一千人从侧面迂回过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和庐陵君会合。”
冯劫点头领命而去,冯亭又给身在前方的乐间发布命令,让乐间立即收缩部队,在秦军猛烈的攻势下,结阵自保乃当务之急,至于被秦军包围的赵括,想来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吧!
赵括率领的前锋部队大概有五百人左右,陷入秦军的分割包围中后,面临的压力陡然增加,赵括所能照顾到的只有一面,而另外三个方向的赵军士卒的死伤马上曾直线上升。
赵括一锤将刺剑过来的秦卒砸个脑浆迸裂后,高声喝道:“大家不要慌,随我来,还有十几步我们就杀进秦人的营垒了。”说着双锤舞动如风,身前秦卒躲避不及,四五人惨死在双锤之下。
“我们上党人不是孬种,大家都跟上,就是死,也要抓几个垫背的。”一名上党籍队长手中挥舞着兵刃高声喊道。
“难道我们就是纸糊的?兄弟们,跟着君上冲啊!”一名邯郸籍的小兵不甘示弱的吼道。
秦军虽然竭尽全力阻挡赵军先锋的步伐,可在赵括这个无敌先锋的带领下,在付出了二百多人的伤亡后,赵军终于杀进了秦军的营垒之中。
“放箭……”黑看到赵军的先锋竟然冲进了营垒之中,心头一寒,马上让留守在营垒中的二百弓箭手放箭阻杀赵军士卒。
赵括发现秦军的营垒之中有很多滚木,差不多有两丈长短,人腰粗细,这里是谷道分明用不到滚木礌石等防御器械,看来这是给附近秦军准备的。
赵括就地取材,放下双锤后将地上的滚木抱起来向秦军营垒中士兵密集的地方扔去,两个人合力才能抬起的滚木在赵括手中宛若无物,滚木挂着风砸在秦军士卒中间,两名秦卒当场被砸死,余力未消还顺带把十几个人砸了一个大趔趄。
“哈……将军威武……君上威武……”紧随在赵括身后的士卒见赵括如此勇猛,仿佛被打了一记强心针,每个人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瞪着血红的双眼把背后冲上来的秦军杀退了。
黑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再缩小,原本给山腰阵地准备的滚木竟然被赵军用上了,那名赵军将领简直神力无穷,粗壮的滚木一抛就是十数丈远,给秦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原本留守在营垒中的一千军兵被砸死砸伤者不下二百人,猛地,黑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赵括,难道这个神勇无敌的赵军将领就是赵括吗?
二百多根滚木被赵括抛了一会便光洁溜溜了,秦军营垒内外的攻势也因为赵括的举动而被遏制下来,就在此时,冯劫带着援兵杀到了赵括身边和赵括汇合,出发的一千人此时剩下不到六百人,可见遭遇了秦军多么强大的阻击。
“冯劫,我带人杀进秦军大帐后,你马上放火,把能烧的全都烧了。”赵括正愁人手不足,看到冯劫带兵到来,立即给冯劫下令。
冯劫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赵括一人之勇竟然使秦军无力招架,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对赵括佩服的五体投地,点头道:“君上放心,这里马上就会变成灰烬。”
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赵军的先锋主将是赵括了,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份能耐,看来合家营垒是守不住了,武安君交给自己的三千人只怕也没有几人能活着回到家乡了。
“秦人,就是死也要卵朝天。”黑怒吼一声,道:“随我来,手使双锤那人就是赵国的庐陵君赵括,击杀此人者,功盖君侯……”
赵军和秦军之间的距离已经没有了使用弓箭的必要,秦军二百名弓箭手抛弃弩弓抽出佩剑,首先迎上和打进来的赵军绞杀在一起。
近战哪里会有人是赵括的对手,赵括本身就像是一个黑洞,凡是接近的秦卒就没有走脱的可能,全都惨死在双锤之下。
冷兵器时代,近身肉搏战打的就是士气和杀伤力,在赵括模范般的带领下,赵军人人奋勇,仿佛从赵括身上借取了无限的战力一般,将秦军完全的压制住了,形势开始一面倒。
黑手握长铍,怒吼道:“赵括?拿命来。”黑知道合家的秦军完蛋了,只待赵括将营垒内的秦军杀光后,营垒外分割赵军的秦军也只有败亡的下场,心存死志的黑一往无前,倒也让秦军士卒都有了异样惨烈的斗志。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秦军的这次冲击好似落日的最后一抹光辉,很快就消失了。
赵括冷哼一声,左手的大锤脱手飞出,砸向迎面而来的秦将,眼见那员秦将也算了得,竟然用长铍将铁锤拨向了一旁,赵括反手一较力,把铁锤抡开了。
黑用长铍把铁锤拨开,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向后推去,双手虎口鲜血迸流,长铍再也把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黑的眼角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赵括抡起的铁锤把秦将砸死后,秦军的抵抗更上不了台面,此刻冯劫已经把秦军营垒点燃,返回身和赵括等人将营垒内的秦军杀伤殆尽。
和赵括势如破竹相比,冯亭和乐间就显得困难多了,虽然兵力占优,可面对两千如狼似虎的秦军,冯亭所部却在不停的收缩后撤,和赵括所部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直到秦军的营垒起火,形势才略有改观,乐间看到秦军营垒大火冲天,兴奋的对冯亭说道:“君上,秦军的营垒被我军攻下来了。”
冯亭颇为振奋,道:“传令全军继续后撤,等待庐陵君回撤夹击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