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要什么就给什么吗?
许倾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她办了休学,听说常雨露对班长撤诉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太清楚。
还有就是郑真也退学了,据说是要跟着她的师傅去修行,不过还有很多版本在说这个事情。
其中一个就是,郑真这是和那个男人跑了。两个人是私奔,什么师傅不师傅,这可是现实世界,而不是武侠世界,更不是二次元世界。
许倾心觉得有点道理。
不过内心深处是相信郑真是去学艺的。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好可怕,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灵魂,却将他们这几个人给弄的。
常雨露伤了身体也伤了名誉。
要是班长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的话,多么可惜啊,班长是一个好人,还有常爸爸和常妈妈,肯定吓坏了。
她休学之后,谭杰明来过一次,看到她的时候,眼底的哀伤好明显,她知道,他和常雨露的事情,肯定很不顺利。
毕竟,强……
哎,名声不好听了。
谁会相信,这是见鬼了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谭杰明要是敢拿这个理由来解释,估计会被人用唾沫给淹死。
反观自己。
许倾心看了一眼用毛毯盖着的膝盖,从膝盖一下,都是没有知觉的,每天,彩虹给推着她到院子里走走。
从那天开始,许倾心就没有再见过傅斯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管家倒是在她的身边转悠,按照傅斯年的命令,管家带着仆人们,开始在院子里种植马蹄莲。
看他们的架势,这是要将整个院子里的植物都给铲除掉,全部换上马蹄莲。
心情很复杂。
于是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忙碌。
这些人干活像是不知道累的一样,而且,速度很快,看他们干活是种享受,总是觉得日子其实过的很充实的。
除了她的心底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其实她也是想要参与进去的。
“太太,今天你想要吃点什么?”彩虹一如既往的带着笑脸,这个笑容看起来很治愈。
只是许倾心笑不出来:“你们吃什么??”
这个问题,以前许倾心不会问的,只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他们有的时候凑到一起说的东西,她听不懂,还有那些语言,更是不懂。
每一次,这些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是最得体的样子,他们不用吃喝拉撒睡,像是机器人一样。
许倾心突然涌出一种渴望,想要了解他们的一切。
结果发现,她连最基本的人家的饮食习惯都不知道。
“我吃的东西,太太吃不习惯的。”彩虹突然戒备起来,就像是一直相安无事的两个朋友,对方突然有一天触碰到了另一方的禁忌。
而现在碰触到禁忌的,是许倾心。
于是彩虹开始戒备。
许倾心看得出来,却不甘心自己一直都无法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你们是僵尸的事情我早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只是看看你们吃的是什么而已,难道,我们朋友之间,连这点坦诚都没有吗?”
彩虹很尴尬:“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他不希望你了解我们。”
再说了,有什么好了解的呀,他们在世人的眼里,就是最为黑暗和禁忌的存在。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有记忆的一百年来,死了很多人类,不是僵尸杀的,而是被活活的吓死的。
常年下来,他们群体,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让人类发现他们的存在。
许倾心是个异数,又不是一个异数。
他们是仆人,没有办法干涉主子的决定,只能按照主子的要求,去执行。
彩虹的支支吾吾,让许倾心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依旧是被摒除在外的那一个。
或许,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的群体当中。
这是傅斯年的意思。
许倾心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就是活该,没事为什么要去碰触那一层禁忌呢。
现在,她发现自己是一个笑话,难道就要笑话自己吗。
笑不出来的,她只觉得自己好悲哀。
“送我回房间吧,我想要休息一下。”许倾心情绪低落,彩虹注意到了。
她好抱歉。
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送许倾心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许倾心睡不着。
她现在一整天的时间,不是坐在轮椅上就是躺在床上,除了睡觉就是发呆,睡眠充足到躺在床上就有一种睡眠恐惧症。
宁愿睁着眼睛也不闭上,连眨眼都尽量控制频率。
唉……
“不舒服?”傅斯年走了进来,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男人,走了那么长时间,回来了又能表现出自己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的样子,她连生气都不知道从哪里生。
“没事。”
这半个月来,许倾心瘦了很多。
这些僵尸们是看不懂的,因为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他们若是消瘦,那就是一瞬间毁灭的事情。
就比如傅斯年的脚,干瘪下去,而不是瘦。
许倾心是人,她会瘦。
傅斯年一眼就发现这一点:“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吃饭?”
“吃不下去,你看我的肚子,都有赘肉了。”人瘦了,肚子有赘肉,那都是扯淡。
她故意说的。
是在暗示,她整天都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消瘦有什么奇怪的,这是她表达不满的一种方式。
傅斯年感受到了。
“彩虹没有照顾好你。”
许倾心差点就哭了:“照顾的很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你的吩咐,没有人敢不遵守。”
就是她问一句你们吃什么,都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盯着看,像是侵略者一样,她心里能好受吗?
就像是自己被全世界给拒绝,将她独自一个人孤立在圈子之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人同情,只有防备。
她最害怕的孤单,现在排山倒海一样的袭来,她招架不住啊。
她哭了。
傅斯年却不知道她哭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斯年只有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