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因为想得太过兴奋激动而在孟桓卿面前露出了端倪。孟桓卿便会双目微窄定定地看着我,眼梢轻挑,似笑非笑地问:“师父又在想什么不光彩的事了?”
瞧瞧他说的……不光彩的事……他还真是了解我啊……
我正在想我和孟桓卿出宫以后是不是可以效仿一般的才子佳人那样,有空去游个湖。湖中安静,我和孟桓卿就在画舫里独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那画舫化开的涟漪像是荡漾在心中,刺激得很。
但我能这样跟他说,我正在策划一切的有可能将孟桓卿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一根的事情吗?
我正色哆他一句:“为师计划行程冥思苦想费神得很,怎会有时间想不光彩的事情,况且为师是那样的人吗?”
“嗯,不是。”孟桓卿浅浅应一句。
这一应,眉眼间依稀也有了笑意,丰神俊朗。霎时让我丢了魂儿去,鼻间汹涌澎湃了起来。
以往他甚少这样带着点点笑意安宁地与我闲话。不注意还好,细细一看就觉得非一般的杀伤力。
孟桓卿正在看书,见状丢了书就走过来,手掌托着我的后脑让我往后仰,袖摆夹杂着清然的气息往我鼻间一扫而过,瞬间鼻槽里的热流奔腾不息啊……
其实他不过来还好一点儿,真的。
孟桓卿一边凉润的手指捏着我的鼻梁一边扶着我往脸盆那边挪动。他另一只手在盆里沾了清凉的水轻轻地揉动我的后颈。
渐渐那股热劲儿消退了去,整个神思清明得很。我满意道:“桓卿,你这个办法真有效。”
孟桓卿手里动作未停,轻轻道:“弟子向老大夫打探过,说是这样可以快速及时地止住鼻血。”
我有些诧异,问:“什么时候的事情,为师怎么不知道?”
孟桓卿咳了两声,道:“反正,是有空的时候。”
有空的时候,算起来孟桓卿和我分开也不过那么几次。我们的师徒关系真正缓和是在降服了雨妖之后。只是没想到,他还有此等心思,如何能不让我感动。
“桓卿有心了。”
孟桓卿语气柔软继续道:“这个法子固然立竿见影,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长期以往,老是淌鼻血对师父的身体不好。”
我厚着老脸对孟桓卿进行言语调戏:“这也不能怨为师,都怪桓卿你魅力十足,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为师神魂颠倒。”
鼻血止住了,孟桓卿转身就去取毛巾汲了水拧干,给我擦血迹,举手投足间当真是神态风流一气呵成。他一边动作一边挑着眉,道:“这么久了,师父应该习惯才是。”
“为师也想,但是习不惯呐。”
孟桓卿嘴角弧度顿显,满室生辉明媚无方。
我捏着鼻子夺了毛巾就奔出屋,道:“为师还是暂时离桓卿远点儿比较安全!”
和皇帝告别出宫那天,皇帝忒是恋恋不舍,一直将师徒俩儿送到了宫门口。他还想往前继续送我们一段时,孟桓卿凉飕飕地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再走就要出宫了。”这才让皇帝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