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乐呵得很,连忙大手一挥,准许道:“道长请随意游赏。”
我晃进了花园里,郁卒得很。我又不是和尚,那么大一桌斋饭我看着就倒胃口,还不如出来透一透气。
我有些仇视和尚了。你说他们佛家吃斋就吃罢,为什么要连累我们道家呢?
回头见四下无人,我晃着晃着也就去了别的地方,打算赚点外快。
晚上夜色下垂,师徒俩和县太爷告了别。我拾掇着孟桓卿就走黑巷子抄小路回客店。孟桓卿语气有些轻佻,道:“师父走这么快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瞧他这话说的,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我笑笑道:“桓卿啊,今晚的斋饭好吃吗?”
“还好。”孟桓卿话锋一转,“师父什么东西掉了?”
我垂头四顾:“有吗?为师有东西掉了?”话一出口就觉不对劲,连忙抬头一看,见孟桓卿手上正拿着几样玉石物件。
孟桓卿挑眉:“师父拿了人家这些东西?”
我扑过去就想抢,被孟桓卿抬高了手臂让我抢了个空,我再四下看看有无不轨之徒,低声急道:“桓卿别闹,快收起来,财不外露你知不知道?为师只是顺手而已!”
那坑爹的县太爷不缺这点儿东西。
孟桓卿无奈地看着我,问道:“一会儿要是他们发现追上来了怎么办?师父想真被当成贼匪再进一次大牢?”
我拉着孟桓卿即走,道:“所以说嘛,为师这不是抄小路走的嘛,桓卿快别说了,我们快走!”边走我就边说服孟桓卿,“为师打探过了,县太爷有钱得很。为师这是在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
“哎呀我们自己就是贫嘛!”
走到巷子尽头上了大街,孟桓卿一本正经,拉着我往客店相反的地方走,道:“师父,我们这边走。”
然后我不明所以就被孟桓卿拉着走,去了一家早已关门的当铺。我后知后觉,望着孟桓卿没有什么表情的英俊侧脸,激动道:“还是桓卿思虑周全,我们理应先销赃。”
孟桓卿上前去敲门,半天没人答应。我一掌便拍在门上,震开了房门里面的锁和门闩。一下子里面的灯就亮了。
有时候暴力也是解决一件事情最有效直接的办法。
我将从县衙顺来的玉石堆在老板柜台前,老板拿了一枚放大镜细细端详,然后给了一个价格,从姑娘我一百多年活过来的经验看,价格不怎么公道。
我一把剑就搁在柜台上,露出了点白刃,道:“老板,再加点儿价钱罢。大家都是聪明人。”
老板一抖,哆嗦着敲了一通算盘以后再依照我的要求加了一个令我满意的价钱。
出了店铺,我去城边等着,孟桓卿回客店去牵了我们的马来。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夜风带着点点凉意,我独自一人站在城墙边上,搓着手臂跺跺脚。这副身体,委实是开始畏冷了。
不一会儿,夜里尤为清晰的哒哒马蹄声响起,我连忙扭头去看。夜色里的青石路上,孟桓卿骑着马翩跹而来,一身青衣道袍盈风猎猎后扬,长发丝丝缕缕,面上神情比夜色清冷,一双目里倒映着朦胧的月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