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正华宫住了下来,所谓的安胎,我想他也是想保护我,不想我出什么事,在宫里母凭子贵,可千百年来,皇族后宫中有多少能看得见的事?
真想一睁开眼,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生了,可又想着生出来还得养大,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而此刻我的脸上蒙着巾子,只能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我有些怕,手抓紧了他的衣服。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只是他下朝回来就跟我说:“知秋,朕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还神神秘秘地用帕子蒙着我的眼睛。
抱着我上了马车,还用手蒙上来:“别偷看哦。”
他真是爱玩,虽然是皇上可是性子却还和孩子差不多。
还不知他身份的时候,就知道他老爱往宫外跑,进了宫,他还是老爱往宫外跑,想来他也是一个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不过他是皇上,他想进宫还是出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知道是出宫,却也不知去哪里了,宫门一开,马车跑得欢快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的腰,我拉开他的手:“别碰,小心孩子。”他还又重重地拍二下有些蛮横地说:“又不会拍掉,你怕什么?”
我就是紧张啊,罢,他就是喜欢任着小性子来的人,在宫里好歹还是个皇上的样子,出了宫简直就是一个蛮横的孩子。
“爷,到了。”公公轻声地说。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一阵寒风夹雪吹进,冻得我刚抬头又伏回他的肩上。
他忽然轻笑了出声,然后径自出去:“走吧。”
我伸出手在空中摸着他的手,我借力站了起来出去外面,他抱我下了马车说:“看到不许哭的。”
我轻笑地说:“我没有那么爱哭。”可是心里竟也酸酸然的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是不是我所想的地方,这里的风声,嗷嗷作响,那般的熟,蒙脸的巾子一点点的滑落了下来,白茫茫的雪在田野上盖了一层。
那一幢熟悉的房子啊,生我养我的地方。那么孤单,地么寂静,像在等着我回来一样。
他说看到不许哭,我就知道大概是回到我家了。
回到家就觉得心翻转千百回,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说好不许哭的。”他拧起眉头吓唬我:“再哭上马车去,不许下来。”
“我不。”扁着嘴看他,扬起袖子将泪水抹干净,还是又想哭。
他哈哈大笑,刚才横眉冷目的表情早就让风吹散,手指戳上我的额头:“终于学会撒娇了,看你这小样,走吧。”
他领头往房子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踏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停了下来,朝我咧开嘴笑:“快点。”
“我怕滑。”要是摔着了就麻烦了,换了往日的我,还不撤开脚就跑,他也未必能追得上我。
他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天:“早知你这么麻烦的一个女人,朕就不该带你出宫,让你天天闷在宫里惊慌地张大一双眼睛像受惊的老鼠一样。”
他也看出我的不安,我的害怕了吗?我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的。
怔忡之间,手已经让他拉住,忍不住轻声地叫:“小心点。”“你至于吗?”他有些气乎乎地看着我的肚子:“朕觉得你的心态要不得,有了孩子忽略了朕。”
他这话说得还带着三分的哀怨,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不是孩子,也许我们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吧,不过有些事是不能较真儿去想的。
他拢住我的肩头,将我围在他天蓝色的大披风里,揽着我的腰往房子里走。
忽尔想起那时,他在这里滑进农田里去,摔得一身泥水的,再看看现在的他,高傲得意得像只花公鸡一样。
“笑什么?”他睨视我一眼。
“呵呵。”我轻笑,转过头去看一边的冰雪。
他扳回我的脸,正色地说:“云知秋,别以为朕不知你心里的小九九,你在笑朕在这里摔倒过是吗?”
“嗯,我没有。”我清清喉咙,拒不承认,他这人要是有气量,我就不至于有家归不得,还得依着他了。
他轻抚着我冷冷的脸:“口是心非的女人,朕知道你笑什么,朕今日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这里的土地神给看着,朕要是没有把这个第一次看扁朕的女人收得服贴,朕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我轻叹,他此刻哪里是皇上,听起来,怎不教人叹息。
原来不过是想要把我收服贴而已,摔了一跌,也不是我推他去的。
正想着,头上有些痛,摸着着看他:“你别敲了,说怀胎的女人头不能乱敲的。”
他有些不快,手放开了我:“还不快开门,朕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云知秋这个倔骨头的女人。”
作者题外话:今更的更新完毕,呵呵。大家给凤凰投票收藏留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