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屋顶上,一个老乞丐正在比划拳脚,呼呼有声。而在旁看的,正是何花。何花脚下,两大根啃光了的羊腿骨头。黄文随即明白,不禁笑起来:有缘人还是来了。
何花和乞丐似乎都没有发现黄文的来临,一个比划得起劲,一个看得痴。而黄文再仔细看乞丐比划的,却似曾相识。这套拳法黄文见过,只是现在速度慢很多,似乎是故意放慢拳法,就是为了让人看清楚。但黄文似乎又发现乞丐所演练的拳法,比之前见过的更为精妙,每一招后面似乎都有无数的变招,看似刚猛,却有阴柔的一面,也有灵巧之处。黄文想起来,这套拳法曾与侯世杰交手见过,就是闻名遐迩的“降龙十八掌”。只是侯世杰内力不算多高,有其招式却打不出其威猛。而黄文见面前这个乞丐耍起来,沉猛有力,章法有度。
突然,黄文见乞丐高高跃起,俯身冲下,速度却比较慢,双掌拍出,无声胜有声。此招正是“飞龙在天”,能如此慢的速度俯身拍出双掌,黄文也自叹不如。
黄文不禁拍掌叫“好”。何花这才发现黄文在场,立即从瓦片上奔过来,“哗哗”有声,到黄文跟前,欢喜道:“文哥,你来啦!你看,有缘人已是我师傅!”黄文愕然的看着老乞丐,道:“花儿,你真的拜他为师?”何花点头,说不出的欢喜。老乞丐慢慢走过来,看着黄文,道:“你就是我徒儿口中的文哥?”黄文道:“是!老前辈,多谢你收花儿为徒!请教尊姓大名?”老乞丐却不回答他,反而问道:“看你表情,似乎见过这套拳法?”黄文道:“没错!晚辈曾领教过,但……”却说不下去。老乞丐看着黄文,道:“但使这套拳法的人打不出我的威风,是吧?”黄文道:“是,那个人就是丐帮帮主侯世杰。”老乞丐“哼”的一声,显然甚是不屑。
何花道:“文哥,我来给你介绍。我师傅江枫。”黄文没听过江枫的名号,只是简单的行礼。何花再向江枫介绍黄文。江枫道:“花儿,这小子是你的意中人?”何羞得低下头,道:“师傅,你怎么乱说话?”黄文道:“江前辈,我和花儿以兄妹相称。”江枫道:“好!我们去下面练练!”黄文急忙道:“前辈,使不得!你掌法出神入化,晚辈哪是对手?”江枫却道:“我看你手中的剑非凡物,想必武功不低。而且,你刚才说到侯世杰时的表情,令我很想试试你的武功。”黄文再三推辞,何花却道:“大哥,你和师傅练练吧。他老人家不动动筋骨会闷死的。”黄文看着她,道:“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师傅?”江枫道:“我告诉乖徒儿的。我老人家不动确实会死,你还是陪我练练吧。放心,我不会伤着你的。”黄文无奈,只得跃下屋顶,三人来到远处僻静的一处花园里。
刚站稳,江枫立即施展出降龙十八掌直接拍向黄文。黄文把剑递给何花,以掌应付。江枫掌法犀利,黄文虽然掌法平平,但内力浑厚,却与江枫打成平手。江枫见黄文不落下风,颇为惊讶,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就有这等功力。于是,他更尽情展开降龙十八掌的精妙掌法,与黄文缠斗在一起。黄文见江枫的掌法虽精妙,但更似在与自己练武,他这下更安心,也施展出毕生所学和江枫斗在一起。
百余招过后,何花拍掌道:“好精彩!好精彩!你们休息一阵再打吧!”黄文不理,渐渐融入到降龙十八掌的对阵中,刚把拳法摸熟,一门心思就想到如何接招。江枫见状,也不停手,一招一式依旧是降龙十八掌。
又过了百余招,黄文已开始喘息,江枫已大汗淋漓湿身大半。他不禁感叹黄文内力之浑厚,似乎不在自己之下。黄文也不禁感叹降龙十八掌之千变万化,精妙绝伦远非侯世杰展现的所能比。
又过百余招,黄文见江枫气喘吁吁,自己也疲累不堪,当即跃开,道:“前辈,我们歇息可好?”江枫停下来,道:“好小子!歇了再来过!”天已微亮,何花早已为他们拿来吃喝的。三人坐在草地上,黄文和江枫大口的吃喝起来。何花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无比的欢欣。
江枫道:“文儿,降龙十八掌都记住没有?”黄文道:“前辈,你是传授降龙十八掌给我吗?”江枫道:“花儿是我的关门弟子,自然不能让她吃了别人的亏。据说这嘉兴喇嘛厉害,以你的功力和老夫的降龙十八掌,应该能为花儿报仇。老夫老年能收到花儿这样的关门弟子传我衣钵,也慰我这颗不认老的心。只是,老夫习惯云游四海,不习惯和你们少年男女同行,传你这套拳法替我为花儿报仇。同时,你也可替我指导花儿练功。”黄文和何花听罢,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却听他继续道:“但我只传你招式没传你心诀,乃是不想这降龙十八掌流传出去。你只可传授给花儿,不能传授给旁人。能做到吗?”黄文点头答应。花儿不禁哭起来,道:“师傅,我们才认识还不到一天,你老人家这就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江枫道:“你不是说有缘人自会再见面吗?我想你了就会来找你。”何花道:“师傅,你对徒儿这么好,徒儿还没孝敬你。你多陪我一段时间吧,让我们享受齐人之福。”江枫笑道:“花儿,师傅习惯一个人四处游荡,要不是知道你爷爷丢下你不管了,我也没时间来找你。”黄文一听,愕然道:“前辈,你认识花儿的爷爷?”江枫道:“唉,他是我师兄。可惜他为了美人抛弃师门,而我虽然学成了一身武功,却终身孑然一人。呵呵,究竟谁对谁错?”黄文这才明白,所谓有缘人,都是前有修缘人、今才来续缘而已。
何花还是在哭,道:“师傅,我不要你走!爷爷奶奶爹爹娘亲都丢下我,你再丢下我,人家一个人多孤独!”江枫抚摸着何花的头,道:“花儿,师傅也舍不得你。但师傅不能陪你一辈子!这小子师傅都把看家本领教传给他,他不但要为你报仇,还要保护你一辈子。”何花听罢,哭得更大声:“师傅,文哥已经有家室了。他纵然可以帮我报仇,但怎么照顾我一辈子?”黄文也尴尬起来,道:“前辈,仇我一定报,但……”江枫听后,皱眉道:“男人三妻四妾好平常。你们不要拿这些事来烦我,我走也。”说完,真的起身正欲离开。他回头对黄文道:“小子,只有教花儿武功的时候和报仇杀嘉兴的时候,才能使降龙十八掌!”黄文点头答应。江枫哈哈大笑飘然而去。何花和黄文都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想留住时,却见他已经消失在依稀晨曦中。
黄文看着何花,见她梨花带雨,哭红的眼睛脉脉含情。何花被这一看,不禁羞得低下头。何花道:“文哥,师傅的话不用当得真。只要你帮我报了仇杀了嘉兴,我就追随师傅云游四海。”黄文道:“花儿,我……”何花不理会她,径直回客栈。黄文见状,空余叹息,也跟着往客栈方向走去。
到中午时分,黄文等人才上路。冷焰见黄文迷茫的眼神,何花失落的眼神,知道二人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肖逸道:“黄文,你们昨晚干嘛去了?”黄文苦笑道:“肖逸,别再提。快到汴京,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向赵匡胤交代!”肖逸道:“这个办法难想。”黄文看着冷焰,冷焰道:“文儿,这个办法倒真的不好想。他是你的结拜二哥,应该不会为一个女人难为你吧?”黄文道:“难为我倒甘愿,怕的是难为大唐,因一个女子挑起两国动干戈,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故意放慢行进的速度。
傍晚时分,刚好路过一个镇,即在镇上住下来。大家一算,明天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汴京。
黄文满腹心事,何花却似乎心情好了许多。黄文道:“花儿,我们晚上出去练武。”何花点头答应。于是,收拾妥当,二人出客栈,来到镇边上的一个树林里。
黄文先和何花演练一遍降龙十八掌,然后又叫何花自己练。何花记性挺好,能较流畅的打完一套掌法。黄文很是开心,道:“花儿,以你的天资今晚就可以学会这套拳法。”何花道:“我学会后你是不是就不管我?”黄文道:“怎么会呢?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说完,才知道说错话。何花脸不禁红起来,黄文急忙道:“等你报了仇再说。”何花不语,心里却道: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报仇!二人又练武起来。
半夜才回客栈,却发现冷焰和肖逸在客栈门口等他们。肖逸见二人一身都汗湿全身,问道:“你们这是去干嘛?”黄文道:“有要事!”冷焰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黄文和何花。何花不好意思,一个人匆匆回客房。肖逸拉着黄文道:“黄文,你可不能对不起林秀珍!”黄文道:“你们想多了!”自己也回客房。
当晚,黄文只是盘腿运功调息一晚。但到天亮的时候,依然精神抖擞。大家收拾好后,一队人马继续上路。
在路上,大家依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化解赵光义的拒姻。似乎越临近汴京,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中午时分,到朱仙镇。黄文等人刚进朱仙镇,却见前面有一队人马列队摆开,正对着黄文等人。黄文定睛一看,领队的居然是石守信。
黄文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距离石守信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但见石守信笑逐颜开对黄文道:“十弟,终于等到你!”黄文也强作欢颜道:“三哥!”二人互相奔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石守信道:“马车里的可是周姑娘?”黄文尴尬道:“路途遥远,周姑娘并没有随行!”黄文这才知道求婚使回国并没有禀报拒婚的事。接着,黄文向他介绍冷焰等人。石守信见到何花,道:“你还说不是周姑娘?据光义所讲的周姑娘,就是这般美丽。试问天下哪还有另一个如此容颜的姑娘?”何花不好意思起来,道:“石将军,小女子何花,确实不是你说的周姑娘。况且,你说的什么光义,我也不认识。”石守信很失望,但还是热情的请大家快速进京。原来,赵匡胤的探子打探到黄文带领一队人马沿路从唐进入宋境,并一直向汴京而来。他再结合求婚使回报的“会有使者亲自到汴京回应求婚一事”,断定黄文就是这个“使者”。但他知道的消息比较晚,所以石守信在朱仙镇才接到黄文一行。于是,两队人马并作一队,快速向汴京进发。
入汴京城,石守信带着黄文来到一处新的宅子前。但见门上书“顺天府”,红门白墙碧瓦都是新的。黄文见 “顺天”二字,不禁想到什么。石守信道:“十弟,这是皇上专门为你修建的。本来想题将军府,但想到你为皇上登基做的功劳,皇上想到‘顺天’二字。”黄文明白:自己的弓箭名“夺天弓”,名字不好所以赵匡胤登基后就把弓箭收起来。如今修建这么大一个府邸,题“顺天”,刚好抵消弓箭的“威名”。
石守信叫随从拿出大门的钥匙,开门,众人入内。黄文等人环顾四周,但见宅子很大,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繁花俏树,满院子里都是令人目不暇接的装饰。走过几条连廊,来到大厅,石守信叫随从们把随行物品放置好。而他,则拉着黄文坐在主位,道:“十弟,你看这座宅子如何?”黄文满心欢喜又十分惊讶,道:“三哥,很好!很好!二哥太有心了!”石守信道:“在这里,不要叫二哥,叫皇上。”黄文一听,本来开心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一句“二哥”,黄文觉得很亲切,但一句“皇上”,却觉得离自己好遥远。
安置好后,石守信说明天赵匡胤来府上为他接风洗尘。随后交代好,自带着随从离开。宅子里赵匡胤已安排几个丫鬟和工人,忙着做饭给大家吃。
黄文看着若大的院子,一脸茫然。何花过来,见他的表情,道:“文哥,这么好的地方,你还愁什么?”黄文道:“我都不知道赵匡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花道:“管他的,给你这么大的宅子,还会对你差么?如果是我,就不回金陵。在汴京安家多好,皇帝都是自己的兄弟,有这么大的一个家,一辈子都不用愁。”黄文苦笑道:“花儿,你想得太简单。”冷焰过来道:“文儿,我看这赵匡胤也不会这么好心。一切小心。”黄文道:“嗯,我们见机行事。”
过了一会儿,黄文思考再三,才对大家说道:“冷叔叔,你带花儿和肖逸连夜出城如何?你们在朱仙镇夜宿,等我的消息。”何花道:“不行!我不要你一个人在汴京!”黄文道:“可我不知道赵匡胤究竟会对我们怎么样,大家都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冷焰也道:“文儿,既然你和赵匡胤是结拜兄弟,再说赵匡胤能登基你也有莫大的功劳。我想,他不会对你突下狠手的。我们都还是留下来好有个照应。”黄文道:“好吧,那我们先去吃饭,早点休息。”于是,大家去用晚餐。
半夜三更了,黄文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于是,遂起床到后花园里徘徊。无计可消愁,耍起降龙十八掌。
一套拳打完,深深感叹拳法之精妙,每使一次就能更深一层领悟拳法的奥妙。这时,却听见旁边掌声响起。扭头一看,却是何花。黄文完全心神不宁,竟然有人在旁观看自己练武都没察觉。
何花道:“文哥,你和师傅打得一般的好!”黄文道:“花儿,尊师拳法精湛,内力浑厚,哪是我等晚辈可比?”何花道:“但你确实不比师傅差。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假以时日,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黄文道:“花儿,我根本就没心情说笑。”何花也道:“我也没心情和你说笑!我只说两件事。第一,我不会离开丢下你一个人在汴京,你也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第二,早点去休息,明天迎接我们的可能是恶战。”黄文听罢,没想到她说的这么干脆利落。何花继续道:“文哥,我只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黄文点头道:“花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犯错。”何花听着很开心,道:“再也不会犯什么错?”黄文道:“再也不会说让你离开我,我也不会丢下你。”何花开心不已,不禁轻轻跳着,拍着手,道:“文哥,你要记得今晚你说的话!”黄文点头道:“记得!这一辈子都记得!”何花开心道:“那我去睡觉继续做美梦!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何花回房。黄文觉得无趣,也回房。
但黄文怎么也睡你着,只能在床上盘腿运功调息养神。
次日一早,黄文出房来。家丁见到黄文早起,立即去做早餐。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已起床。黄文安排大家用餐后即收拾好行李,随时准备回金陵。而自己,则带上伏魔剑准备去皇宫。
黄文正要出门之际,却听门卫宣:“晋王驾到!”众人都不知道晋王是谁,都到大厅门口张望。不一会儿,却见前簇后拥走过来的,正是赵光义。黄文随即明白:其大哥是皇帝,他自然就是王爷。
赵光义过来,首先与黄文拥抱在一起,道:“十哥,终于让小弟等到你。”黄文道:“光义,怎么只你一个人?”赵光义道:“皇上还在处理朝政,可能要下午才能到访。我没什么事,就一早过来看看。”大家立即招呼赵光义落座,他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上位。
赵光义看了看在场的人,道:“十哥,怎么不见周姑娘?”黄文愕然道:“你不知道周姑娘的事么?”赵光义道:“她有什么事?”黄文不好说,何花却道:“周姑娘不愿意来汴京。”赵光义见何花,道:“大美人,说来听听。”何花听他唤自己作“大美人”如此轻浮,不悦,道:“你是什么王?”赵光义道:“晋王赵光义,当今圣上的御弟!”何花道:“哦,原来皇帝是你哥!可我听说皇帝也是文哥的哥哥,怎么没封个什么王的?”黄文尴尬道:“花儿,别乱说话。”赵光义却哈哈大笑,道:“皇上准备封十哥为唐王!”众人听他一说,大惊,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个“唐王”,似乎更有一层意思。
黄文道:“光义,我又不喜欢做什么王,就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赵光义道:“十哥,不是我说的,是皇上说的。”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们兄弟都情深义重。但现在你的二哥是皇上,就要称呼皇上。再叫二哥就是以下犯上。”黄文听着很不舒服,却又不好反驳,便不言语。何花却道:“皇上就不是二哥?可二哥还是皇上!”赵光义没想到何花今天给自己杠上了,不禁微怒,要黄文介绍。黄文把何花、冷焰和肖逸都介绍一遍,其他的人就说是随从。
赵光义道:“十哥,你说说周姑娘为什么没来。”黄文想想,还是直接说道:“周姑娘不愿意来汴京,就喜欢在江南。”赵光义道:“哼!她以为在江南可以长久吗?有朝一日还不是要来汴京就必须来!”黄文道:“光义,此话怎讲?”赵光义却不作声,指着何花道:“这个大美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看在这么漂亮的份上,本王暂不予计较。何花姑娘,接下来你就留在汴京吧。”何花怒道:“我才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我要走便走,没人能拦得住我!”赵光义一听,不怒反笑,道:“好!你的性子比周姑娘可爱多了!人也和周姑娘一样漂亮,本王喜欢!”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都愣住。
黄文道:“光义,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赵光义道:“十哥,小弟就是过来看看你。先打探打探消息,回去好向皇上禀报。我担心皇上听到周姑娘没来汴京,情急之下做出什么鲁莽的决定。”黄文道:“什么是鲁莽的决定?”赵光义道:“比如说,借口攻打南唐,这个算鲁莽的决定吧?”黄文正色道:“光义,我要告诉你!第一,皇上并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第二,大唐也并不怕与大宋交锋,只是不想生灵涂炭而已。”赵光义哈哈大笑道:“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对了,我还有很多军中要事要处理,先行告辞。”说完,赵光义离开顺天府而去。临走时,赵光义对着何花道:“何姑娘,我建议你还是留在汴京。本王担保你在这里会过得无比快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