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菊一口气连喘都不带的就跑到夏盼儿的房外,可停在房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怎么去说才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小姐和以往略有不同了,她怕自己说出话来,会被小姐骂、会被小姐不喜然后小姐就会厌烦她再也不想见她。
原本满心的想要见到那人,在此时也只是余下了那么一些东西。
在原地想了半晌,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反身坐在了夏盼儿门口的台阶之上,看着地板,寂静等待,等待屋内的人自己出来或者叫她进去,总之她不想惹小姐不悦。
房内,夏盼儿和薛洛宇睡的正好。
本是俊男美女睡颜爆表的时候,可因着夏盼儿脑袋的伤未好透,所以还贴着一两片的纯白纱布,倒是也不影响美感,反而有着一种伤病之柔弱美,只是和薛洛宇这个下第一美男一比,那就有些欠缺了。
估计是夏盼儿前两日昏迷的时候睡的多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还不是很早的时辰她就迷糊着醒了过来,然后就完全没有想再睡一会的欲望。
睁着一双格外清明的眼睛盯着荷绿色的帐顶许久,才有些确信自己是真的回家了、也才确信自己现在是真的没有一丝睡意了。
抬着脚,一个落下就横在他的身上,一只长手也覆在了他身上的被子之上,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不住旋转蹭着说道:“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
薛洛宇闭着眼笑出声来:“我知道了,那你是想起来吗?”
身边抱的是她,是他的她,这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感觉果真是好,不用去多余的担心什么她是否还在的问题,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
“我想想……”夏盼儿从他的颈间抽出脑袋,手肘撑在床铺之上,嘟着嘴转着眼珠子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趴在薛洛宇的身上滚了一圈,滚到床边,小脚进入鞋内直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怎么了?”薛洛宇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再看她打开门觉得奇怪出声问道,也随之起身,想着跟过去。
可夏盼儿的话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别跟来。”
随后是关门的声音,他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决定起身。
夏盼儿看着面前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的女子觉得奇怪,几步走近,坐在她的身边问道:“紫菊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儿?”
她就知道自己醒的这么早肯定是有理由的,身边的这个女子,怎么变傻了?蹲坐在外面,找她的话为什么不敲门?难道这么些日子不见,紫菊与她就变得这样陌生了?
“奴婢……”紫菊听到声音,脸上布满了害怕和慌张,着急的起身就要向夏盼儿行礼。
“等等—”夏盼儿拉过她作势要行礼的手臂,将紫菊用力的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看着她眼里有止不住的害怕和紧张她觉得奇怪极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喜欢行礼的人!不过才几日没见,你怎么变的这样多?还变的这样怕我,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紫菊啊。”
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前几日的凌冽,那眼神也是她最熟悉的,还有语气、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这是许久未曾感觉到的东西,也是让她日日都在怀念的东西,她的小姐又回来了,又变回从前那让所有人都喜欢的小姐了。眼框突然就红了起来,嘴巴也瘪了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
夏盼儿的心一下就软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寂言欺负你了?是的话,我替你打他!”她伸手揉着紫菊的脸蛋,话语柔软的问着。
“小姐……”听着夏盼儿的话,紫菊的泪就再也止不住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落着,声音哽咽,充满委屈,只顾着哭,却再也未有言语。
“哎呦呦,你这是怎么了?”看着紫菊的模样,夏盼儿连忙拿着亵衣的袖子替她擦拭着眼泪,看她越哭越凶,忙把她搂在怀里,伸手轻轻的敲打着她的背,也不言语,任由她发泄。
哭了好一会儿,紫菊才停下来,收拾好心里的的激动心情,从夏盼儿的身前离了开去,这才抬头看着夏盼儿依旧如最初的模样,不禁又红了眼眶。
夏盼儿看着紫菊的模样,很是觉得奇怪和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有些看不明白?”可紫菊又一直的哭着,难道没人来给她好好的解释一下吗?
“吱。”身后的人开了门来,随后关上。
薛洛宇看着那坐在地上的两个女子,抬脚走到夏盼儿的身边,将手里的外裳披在她的身上,才拉起她走到一边将着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
然后看着夏盼儿瞪着大眼睛快速问道:“那那人呢?我想见一见。”
夏盼儿眼中的激动和好奇足以彰显她内心的喜悦和愉悦。
薛洛宇看着她的模样勾起嘴角伸手在她的头上柔柔的抚摸几下道:“我现在帮你去问,中午带你去看,站在你就先弄好你的丫头。”
他就知道她会对那个人感兴趣,不冲别的,就冲和她长的一个模样,就足够勾起她的兴趣的了。
“嗯。”夏盼儿兴奋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再次走到紫菊的身边坐下,她在想着她要不要告诉紫菊这件事的事实呢?
可是告诉她又怎么样呢?反正那人也没伤害她,那就不告诉好了,反正紫菊这个人向来心肠柔软,让她感受一下这几日,或许对她也是有帮助的。
夏盼儿扶起紫菊慢慢走近屋内,边走边道:“今早被你一哭,我都差点忘记洗漱了,你快来帮我一下。”
“小姐,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紫菊虽然很开心夏盼儿变回原来的模样,可是对于前两日的事情她总是有些不明白,在心里总是会有一道跨不过的坎。
夏盼儿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擦洗着脸庞,小心的避过裹着纱布的地方,将帕子递还给她道:“你没看到你家小姐我受伤了吗?还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过来帮我上药。”
夏盼儿从一边拿过白镜临给她配的伤药交给紫菊,然后舒服的坐在一边,由着紫菊去弄。
在知道白镜临是个医生,并且还有一个更为高明的师父的时候,她是不想离去的,还表明想去见他的师父,可是薛洛宇不让啊!说是白镜临的师父也不过是个吊着名声的人罢了。
你说,作为一个医者,她的梦想一定是使医术更为精进是吧?你说,作为一个医者,想要结识医术更为高超的人不过分是吧?
现代的医学知识她很懂甚至是精通,可现在是古代啊,那她就需要加上一下这古代的医术知识,先扩充她的知识面,然后再夺得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那岂不是世上最美的事了吗?
……
薛洛宇出了华月阁,直接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屋,然后就很自然的看到了那张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很不该出现的人。
他顿了一下步子,才走到书桌之后坐好,听着一阵一阵的呼噜声,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烦躁不断生起。
后来走入的寂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紧,忙几步走近那床榻边上,伸着眸子看着睡着正好的薛炎彬,只能用手轻轻拍打并唤着:“凌王殿下,醒醒,凌王殿下……”
“干嘛啊?”薛炎彬呢喃一句,又侧过身子继续睡去。
寂言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看到薛洛宇走来,只好低着头退到一边。
心里道:凌王殿下,请接受王爷的好意吧。
“啪。”一个巴掌声响亮响起,总算是打醒了那在睡梦中的人,看到那人就要睁眼醒来,薛洛宇就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谁啊?谁啊!”薛炎彬颇为气恼的捂着脸从床上坐起,看到在书桌之后坐着的薛洛宇,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脸怒意的道:“你现在倒是长脾气了,敢打本王?信不信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来不及穿鞋,气势汹汹的就朝着薛洛宇走去,左手还捂着左脸,一脸的愤怒之色,看着那人竟还坐在书桌之后不起身迎他,那气愤更甚,一个抬手就要向那人打下。
薛洛宇没有动作,依旧是坐在那里,只是适时的出声:“老九,本事见长啊,如今连你五哥都敢打了。”
那声音准确无误的钻进薛炎彬的耳内,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薛洛宇,却见他的周身仿佛是融了冰霜,连着眼角都好像是能射出寒冰,他的手不可抑制的就僵在半空,这好像真的是他的五哥……
寂言在一边,看着穿着邋遢的薛炎彬,忍住笑意,从着他的走后走去,直到走到薛炎彬的身前,才抱拳行礼道:“属下寂言,见过凌王殿下。”
这下,薛炎彬可以很确定那个坐在位子上的人是他的五哥了。
讪讪的笑了一声,将手甩着周围,一脸厌烦的说着:“这蚊子怎么这么多呢,唉,你看,这又有一只。”
“五哥,你看。”薛炎彬指着一边大声说着,脚步就要走过去。
薛洛宇嫌弃的看着那男子的装傻,然后问向寂言:“那个女的,现在在哪里。”
“在京兆尹大人的牢里。”寂言低着头将薛洛宇离去的那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才放下手退到一边站着。
“金牌呢?”听了许久,薛洛宇才问道。
却是问了一个算是最不重要的问题,可与他而言,却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