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隅宫深处,斜阳一双人。
临墙有风起,初夏照晚晴。
大宁国皇城中,通向外间的甬道上,此时正缓步行着二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恰有一拳相隔。
正是刚自宸阳宫中出来的萧湑和单寻欢。
如今两人还身在宫中,纵是心中想望极甚,萧湑亦不敢贸然动作。
他自是不怕,但他知道,单寻欢心下存有顾及。
不能动作,只好言语。
两人仍在前行,却听萧湑突然出了声。
“可想为夫了?”
他的声音极低,好似下一刻便会混入清风中吹去,但低沉磁性,仍旧入了单寻欢耳中。
她身子不由一顿,但也未看向萧湑,仅看着两人身前铺就的长长甬道,淡声说了一句,“没有。”
萧湑眉头一挑,忍不住转首看向了单寻欢,而恰在这时,他看见了单寻欢唇角上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
“当真没有?”他近了单寻欢些许,熟悉且好闻的香气立时扑鼻。
单寻欢并未应声,但却抬眼,噙着笑,与萧湑挑了挑眉,仿若存了挑衅一般,看得萧湑一时又爱又气。
而在两人相视之际,单寻欢更是冲其摇了摇头,便作了方才萧湑所问之话的答语。
萧湑见状,定定地瞥了单寻欢一眼。
他自是不会生气,他知道这是单寻欢调皮刻意如此说,但是……。
“很好。”萧湑沉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后,便将视线转了去,竟是沉默不语,一时甬道静谧,独有两人的脚步声合着风声响起。
“恼了?”单寻欢见萧湑许久未曾说话,不禁偷偷转眼探看向了萧湑。
萧湑先是没有应声,但却猝不及防地抬头迎上了单寻欢探视的目光。
单寻欢被萧湑忽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身子不禁向后撤了撤,而下一刻身上更是觉出了一丝恶寒。只因,萧湑正在冲着她笑。
只见,他眼睛微眯,唇角勾起,虽笑得灿烂,但单寻欢却感觉到了奸诈之意。
她知道,此时萧湑这个狐狸定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只是不知是什么。
一时猜不透,见萧湑不言,单寻欢便将视线转回了原处。
而这时,原本长直的甬道,也走到了尽头。
再转几个弯,便顺利地出了皇城宫门。
萧湑的马车,就停在宫门的不远处。
此时见萧湑出来,长风和车夫立时驾车迎了来。
而此时,亦有马蹄声起。
放眼望去,竟是一人两骑,正向单寻欢缓步行来。
萧湑不禁眯眼看了去,定定地盯着看了半晌,手突然抬了起来,而袖下之手则突做了弹指状,所对的,正是那一人两骑所在之处。
单寻欢原也不曾发现,但却在转眼间,看到了萧湑面上那一抹邪魅的笑。
“喂,萧五你做什么?”单寻欢连忙近前伸手作拦。
只是她动作终究慢了一些,手刚伸出时,便有实物破风之声传入单寻欢耳中。
还不待单寻欢有所反应,那已然行近一人两骑中的一骑突然前蹄一软,跌跪在了地上。
咚得一声,马儿嘶鸣,浮尘飘散。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却听萧湑突然皱眉惋惜说道:“哎呀,单指挥使,本王看你的马今日是骑不成了,不若…。”
“本王捎你一段路?”
单寻欢这才明白了萧湑所做何意,在原地沉了数口气后,方才抬眼瞪了萧湑一眼。
“萧三岁。”
萧湑却不动作,仅是一副无辜之态看着单寻欢。
见状,单寻欢一时竟被萧湑气笑了去。
她竟没想到,几日不见,萧湑竟又变得这般无赖。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过,幸好她早料到会是这般,遂早早便交代了申不淮。
至于让手下在此处等着,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她没想到萧湑会亲自进宫前来迎她。
想至此,单寻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面上作笑,冲萧湑拱手道:“好,那下官就多谢王爷了。”
“只是,下官这马?”说着,单寻欢转眼看了一眼那匹跪在地上的马。
那虽不是她最心爱的宝马良驹,但最近几日却一直随着她,说起来,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如今看着那马闪着光黑黝黝的眼睛,一时竟生出了几分怜爱之情。
似是觉察出了单寻欢突现的异状,萧湑不觉轻咳了一声,“九爷放心,本王一定着人给你送去府上。”
说着,萧湑给身前不远处的长风使了个眼色。
长风颔首后,立时上了前,直走到了那匹跌跪在地马的身侧,而后伸手,欲要从那牵马之人的手中将马缰递来。
起初,那牵马之人本不愿将手中马缰递与长风,长风一到身前,他便转眼看向了单寻欢。
直到他看到单寻欢点头后,方才将手中缰绳递了出去。
见那马已在长风的拉扯下站起了身,单寻欢复又佯装拱手,与萧湑谢道:“即如此,便劳烦王爷了。”
“诶,哪里哪里。”萧湑连连摆手,“来,九爷请马车上坐。”
萧湑向后大退了一步,给单寻欢让出了一条路。
单寻欢瞥了他一眼,随即谦让道:“下官不敢,王爷且上。”
萧湑得意地与单寻欢对视了一眼,随即登上了马车,而单寻欢则随在其后,一同上了车。
马车内并不大,恰好坐得下两人。
此时,单寻欢就坐在萧湑的身侧。
萧湑一边吩咐车夫出发,一边提壶倒了一盏茶。但,却并没有递给单寻欢。
马车是在单寻欢疑惑中行起的。
只是那马车方动,单寻欢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待她再反应过来时,她的身子已然被抵在了车壁上,而萧湑就在她的身前,双手正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了怀中。
两人距离之近,鼻息可闻,更有阵阵熟悉的香气钻入鼻间。
一时馥郁,引得两人身子皆颤了颤。
萧湑定定地看了单寻欢半晌,随即缓缓向前,更近了一步。
一时额头相贴,鼻尖相蹭。
萧湑一边轻笑,一边蹭了蹭单寻欢的鼻间,声音透着些许危险之意,问道:“可想了?嗯?”
单寻欢瞥了他一眼,忍着笑意说道:“没有。”
萧湑一愣,随即佯装着,冷哼了一声。
而此时,他的视线已然从单寻欢的瞳眸处移至了其的樱唇之上。
目光流转,仿若给单寻欢原本发干的唇瓣注了蜜糖,一时光泽诱人,纵是不凑上前去,亦能闻到那处芬芳。
可是,既望入了眼中,萧湑又怎能不上前采撷。
只是在那之前,萧湑似是更想先用手去感受,去描摹。
于是,他的手,终是上了前,若幽蝶般,落在了单寻欢似花的唇瓣上。
唇瓣清凉,却越发显得萧湑抚去的手炽热非常。
他轻轻地在其上流连着,摩挲着,勾画着,渐渐便沉了迷。
只见,萧湑的眼眸愈渐迷离,而面上神情邪魅,但更添了几分迷蒙。
不过,饶是这般,他仍能精准的找到单寻欢的瞳眸所在。
“口是心非。”他再次望入了她的眼中,却将情迷皆化了精光,而唇角却突然勾起。
萧湑的声音靡靡,纵使仅有四个字,但却仍让单寻欢脑中放了空。
果然,萧湑的魅力还是极大的。
单寻欢的目光犹自还留在萧湑张合的唇上,只是不知因何,她却觉得那唇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只是下一刻唇上的触感,却又让她因着眼睛的大睁,将眉头松了去。
原来,早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她的唇上便已沾了他的香气。
她何尝不想他?如若当真不想他,此时在两人唇齿相接时,她又怎能情难自却,几近迷离。
似是发现了单寻欢的专心,萧湑用贝齿在其唇上轻咬了一口,立时便有嘤咛响起,珠白显露。
许是萧湑早已瞅准,趁此时机,立时将灵舌探出,扫过朱唇白齿,掠过花萼檀壁,还未抵达幽静,便已触到里间“神灵”。
一时交缠,共舞,津雨同生。
更有贝铃轻叩,不知奏响何处“梵音”。
呼吸渐重,爱欲情浓。
情迷之际,四肢早已交叠翻覆,而百骸亦在冥冥相融,轻吟道出。
又将心下相思勾起,同尝,共解,重新埋没。
待再下种之时,早已生根,发芽,结了相思豆。
不知何时,萧湑的唇突然自单寻欢的唇上离了去,又绕过处处蜿蜒,游走到了她的耳边。
她的耳朵小巧精致,灵舌轻轻卷出,便落了津液许多。
他柔情婉转,吮吸滑落,不多时,那耳朵上,便生出了红意,着实诱人。
“为夫想你了。”
“特别想……。”
蒙上**的声音,突然在单寻欢耳边响起,一时引得她心下滞顿,而后蜜意四起,竟直入心室,通达百骨。
她想说,她也想他,非常想。
但此时,单寻欢却觉得,没有什么言语能抵得上灵魂交织。
所以,她突然攥紧了萧湑胸前衣襟,而后顺着早已溢满口鼻的气息,再次寻着萧湑的唇而去。
待寻得时,再未有多想,便直至探入了幽静。
再次交缠,再次迷情。
单寻欢突来的吻,不似她面上那般淡漠,仿若燎原之火,将原本干涸的萧湑,炙得越发干渴。
他隐约觉得自己喉中生出了烟火,便欲在单寻欢口中再寻几分甘露。
但他却未想到,越是这般,他便越觉炽热。
可,不知为何,他却不想逃去,他只想就此沉溺,纵是死去,他似是也甘愿为之。
不过脑中思绪,终抵不过身体诚实。
越是深入,他便越发觉着血气上涌,而后竟齐齐向着腹下淌去,一时不能自已。
身体突来的变化,霎时便让他将所有的思绪齐齐打破。
他突然不舍地放开了挟着单寻欢的唇,而后覆在单寻欢的耳边喘起了气。
而在这同时,他亦在强制着自己将心下躁动渐渐隐去。
其实,他并不敢表现的渴望非常,因为他知道,若他不前,单寻欢有的是方法搓摩于他。
他不抗拒,但是他更愿意公平些。
如今,他只想着快些将单寻欢这个不动声色的“小妖精”娶回府,然后早日找回他身为男子的尊严。
起初,萧湑的突然离去让单寻欢心觉意外,但是却在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后了了然。下一刻,不禁心下一动。
“怎得?”
“受不住了?”单寻欢斜睨了萧湑一眼,挑眉问道,但手,却趁着萧湑不注意,探了去。
她本以为分散着萧湑的注意力,她不安的手便不会被其轻易发现。
但谁曾料到,萧湑与她相视的眼睛移都未曾移去,却抬手,将她那只“图谋不轨”的手攥在了掌中。
“为夫劝你莫要点火。”他浅笑盈盈,看向单寻欢的眼中,精光毕露。
他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但……。
单寻欢突然将被挟在萧湑掌中的手翻转,而后一个太极推手,以柔克刚,立时便将萧湑的“钳制”化解了去。
而趁萧湑未反应过来之际,她连忙伸手向前探去。
这一次,单寻欢一手到位,一时便拿住了萧湑的软处。
刹那间,萧湑面上便变了色,身子更是僵直在了原地,而更令他恶寒的时,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竟若方才单寻欢那般,被抵在了车壁之上,俨然是风水轮流转。
萧湑心下一时发苦,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忍不住动了动喉间,神色怪异地看向了单寻欢。
此时,单寻欢亦在看着他,见他看来,脸上噙着的那抹得意之笑,立时更甚了几分。
她前伸的手轻轻动了动,顾不得萧湑身周大颤,哼声问道,“那你又作何撩拨?嗯?”
“还将本座的马弹跛了去。”
“你叫本座日后如何出行?嗯?”单寻欢一边质问,身子亦愈渐逼近萧湑。
转眼间,两人的呼吸便再次相交、相缠。
单寻欢的鼻息喷洒在萧湑的鼻唇之上,携香,却让萧湑忍不住颤抖。
他想要趁机逃出单寻欢的魔爪,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就……。
萧湑抑制住自己渐重的呼吸,吞了口口水,让面上尽量保持着微笑,而后讨好道:“我…为夫再送你一匹好的便是。”
单寻欢挑了挑眉,点头轻应了一声,但半点放过萧湑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有,还越离越近。
而手中摩挲之力,亦愈渐大增,引得萧湑额上沁汗,面上生红。
“你不是说,想本座了吗?嗯?”对于萧湑的突来变化,单寻欢只当未见,兀自搓摩。
萧湑忍着颤意,勉力笑着答道:“额…。难道…。”
“难道小九没有体会到?”
单寻欢又是一阵轻哼,并未作答。
而是在沉思了片刻后,突然俯身逼急,伸出那只犹自空闲的手,竟将萧湑的下颌抬了起来。
将其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唇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而眼中,竟比平素更添了魅惑几分。
她声音幽凉,淡淡说道:“叫声九爷听听。”
“嗯?”
闻言,萧湑的脑中轰地一声,便炸响了一道惊雷。
这次,他彻底怔在了原地,久久都未回神。
叫…。单寻欢…。九爷!?
有没有…。搞错?
他若是叫了,那日后…。
萧湑突然想起日后之景,一时竟是浑身大颤。
“小九,你…。你可是女子。”
萧湑只当是单寻欢是在与自己玩闹,便欲试着提醒,但下一刻身上突来的紧绷,让他再也看不见“光明”。
“叫还是不叫,嗯?”单寻欢手上的力度并未加重,但却在四下肆意掠过,一时引得萧湑想要低呼出声,但因觉着太过怪异,只好强制咬着牙,而垂在身侧的双手亦紧紧地握了去。
他是想反抗,可是他此时全身酥软,他又不能挥袖将单寻欢震开,若真伤到了单寻欢,别说单寻欢饶不了他,便是他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想至此,他心下再次叫苦,但男人嘛,怎能轻易屈服。
于是,萧湑仍旧咬着牙,僵笑着说道:“不…。叫。”
见萧湑额上汗已成滴,而自己手中更是生出了濡湿之意,不禁哼笑了一声。
“叫还是不叫?”
“你叫了,这次我用嘴。”单寻欢再次逼近,而后凑近萧湑耳边,循循善诱。
“不叫。”这次,萧湑是真的被单寻欢吓到了,手他尚且受不住,何况是……。
萧湑心下暗自叫苦,他再次发誓他定要早日将单寻欢这个妖孽迎回府中。
早知有今日,他当时就不说什么十里红妆后了。
越想萧湑心中便越觉苦。
他要逃出魔掌,他一定要逃出魔掌。
想至此,萧湑便欲动作,但身子却猛地随着单寻欢的手一紧,一声低呼立时出口。
“你敢动?”
“你若动了,日后生不得儿子,你可千万莫要怪本座。”
萧湑此时纵是佯装,面上也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他今日定是再一次“狼入了虎口”,那……
萧湑心中一动,随后闭着眼牙咬道:“换个称呼。”
“不行。”
“本座,只听九爷。”萧湑的话一出,单寻欢立时作出了反对。
萧湑面上不由一僵,不禁颤声提醒道:“小九,士可杀不可辱。”
单寻欢哼笑一声,手抚上了萧湑的眉头,“这情调二字还是你教本座的呢。”
“怎么如今不记得了?”
萧湑无奈,此时身子已是愈渐酥软,空虚难耐,只好做最后反抗。“我就不叫你能如何?”
“那你且不叫。”单寻欢嗤笑一声,但是手却仍旧未曾离去。
萧湑盯着单寻欢看了半晌,亦沉思了半晌,突然心下一动,随即小心问道:“小九,为夫可是做错何事了?”
“没有。”
“那你…。”怎么这样对我?当然最后的话,萧湑并未说出。
单寻欢见萧湑一直支支吾吾,不禁不耐地问出了声,“叫吗?”
萧湑眼看今日“在劫难逃”,踟蹰了半晌,才将决心下定。
不就是叫一声九爷吗?他又不是没有叫过。
想至此,萧湑将眼一闭,牙关一咬,凑近单寻欢耳边轻叫了一声,“九爷。”
“你说什么?”
见单寻欢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萧湑差点就想将如今两人乘坐的马车劈了去。
他方才声音虽低,说得虽快,但是凭借着单寻欢的耳力,没有听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时她这般做,只能说,她在为难自己。
想到此,萧湑无奈,只好认栽,便凑到单寻欢耳边再次叫了一声九爷。
不过,这根本不是结束,所谓有一有二便会有三。
于是,在萧湑第二次叫出后,单寻欢还是装作未曾听见。
想着自己如今“性命堪忧”,萧湑踟蹰了半晌,只好再次向单寻欢低了头。
单寻欢本是与他玩闹,自然也知见好就收,只是贴身的手却未曾离去,而是依着先前所言,“救了萧湑的命”。
至于之后.......
那便是车马摇,风帘摆,萧湑声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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