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周傻子的婚事实在是举行的很快,前几天丁小桥才听说了周傻子说了亲事,而后不到十多年的时间,周傻子居然就要成亲了。丁小桥不由得叹息:“这真是个办事效率的人啊。”
说起来,丁小桥真心不是个心宽的人,虽然这门亲事是自己暗中给安排的,但是,她就是要忍不住去看看热闹。看看现在周家的洋洋得意,等到以后在看看他们的境况,有对,这才能够更爽快一些。
她想到了便找来了白芷,让苍术去准备马车,就要去那周家看看热闹。
米氏知道了这件事便说:“这离得那么老远你去什么啊!永昌离得这里三百里地呢,这都快要过年了,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大冷的天到处跑什么!”
丁小桥自然不能将自己真正要去的原因说得那么清楚,只是说那边有人想要跟丁家谈谈生意,她想去看看,能不能谈得成。米氏虽然觉得不太愿意,但是也没有在说什么阻拦的话了。毕竟这丁家的生意,米氏自己还是真做不了主,她除了明白自己那点快餐店的生意外,其他的还真是一无所知。
所以,丁小桥这么说她也没有怀疑,只是觉得丁小桥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出门不放心,于是便去找了丁修节。而现在年下了各个人都挺忙,还真是没有什么人方便陪丁小桥一起去的。不过,倒是莫思归因为四处都有生意,听得说要去永昌,便想着去那边的店子里顺便查查生意,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推荐了自己。
虽然这大家都觉得丁小桥和莫思归是一对儿,但是,丁修节明显不太愿意自己的闺女跟莫思归太近乎,于是,摸来摸去,又将不算太忙的丁五郎给捎上了。
莫思归倒是开心的很,不过丁小桥却十分的嫌弃:“你跟着我不会坏事吧。”
莫思归连忙作揖:“一切都以小姐的事做先。”
不过丁五郎并没有一点点作为电灯泡的自知,反而跟丁修节站在了同一边,也觉得要牢牢看住莫思归这个小子,不能让他对着自己的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倍感肩上有着重担。
本来想着第二天就要出门的,却不想,事情真是赶巧。当天晚上丁修义过来敲门,进了屋便对丁修义说:“舟平县那边只怕是出事了。”
虽然丁修节已经跟这个丁修忠恩断义绝,可是也不能说出了事情袖手旁观,就算什么事儿都不管,但是这最基本的事情该伸手的还是的伸手。
丁修节从来都是一个厚道人,就算是心中对于丁修忠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最面子上的事情该注意的还是会注意到的。
于是,丁修节就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人带消息过来,说是被查抄了。”丁修义低声的说着,虽然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口气中还是泄露了一丝忧虑。
米氏怪了:“这好好的做着官,怎么会被查抄了那?”
一边的丁小桥跟丁五郎和丁七郎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丁修忠会被查抄的原因真是太多了,什么鱼肉乡里,什么贪污受贿,等等等等,随便一个罪都可以被查抄的。
这些事情,丁小桥他们全部都是清清楚楚,不过说到底,也是跟自家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再加上已经公堂上做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判决,也就不怕丁修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丁修节家,所以更加就不太放在心上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么这些事自然而然就不会跟米氏他们讲。所以,米氏现在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什么怪的。
只不过,当丁修义说出原因的时候,丁小桥他们几个人还是忍不住愣了愣神,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他那个官是怎么来的啊?你们不知道吗?”丁修义叹了一口气:“不是说叫什么……”丁修义一下子就想不起那个词来了,想了一会儿,还是丁七郎在一边多了一句嘴:“买官鬻爵。”
“对对对,就是,买官鬻爵。”丁修义点点头,而后又说:“说起来,这用钱买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也挺多的,反正我们听到的也不少,只不过……这新皇登基,对于这个事情最最看不过的。”
居然是买官鬻爵倒台的嘛?丁小桥叹了一口气,这丁修忠犯了不少的错,可是丁小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最后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垮台了。不过她整这么想着,一边的曹宿生却摇摇头:“只怕不是这个原因。”
“啊?那是……”说到底丁修节和丁修义都是庄户人家,就算是家里有了钱,日子好过了,那也不过是暴发户,要说着政治的敏锐度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心思单纯,看到的是什么就相信是从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其他的隐藏在底下的事情。
曹宿生也不好将这个事情说得太清楚,他看了一眼坐在堂上最远出的莫思归一眼,而莫思归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讨论一样。他翘了翘嘴角,然后说:“你们只管往前面想想看,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大事就好了。”
虽然说得很隐晦,可是庄户人家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子,特别现在丁修节和丁修义还做着生意呢,就算是政治触觉不是很敏锐,但是被人提示盗了这个地步还是想到不到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单纯而是单蠢了。所以,只是曹宿生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丁修节、丁修义和米氏都啊的一声想到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而丁小桥虽然没有吭声,却也略微有点吃惊,原来,是因为马太后的原因吗?可是这丁修忠怎么就连带上了马太后了呢?她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好像几年前丁修忠就在四处钻营想要站在马太后的一边,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他们家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过,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件事一定是让丁修忠给办成了。
想到此,丁小桥不由得叹息,其实老百姓的日子最为幸福悠闲的,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看看这更皇家扯上了关系,虽然说起来好吓人的,可是事实上,只要政治斗争一失败,这站错队伍的人势必是会被称为了最为可悲的牺牲品。
虽然丁修忠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最后却因为这个原因掉了官职,还真是让人叹息世事无常啊。
不过,丁修义今天来说这些话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干的,果然,几人唏嘘了一阵子之后,丁修义就说道:“三哥,我今天其实很犹豫要不要过来找你,我也知道你们跟老大家的关系,现在因为这事来找到你们家确实有点不太地道,只是,我们从来就关系亲近,出了这事儿我也只能来找你商量了。”
丁修节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于是就说:“是爹要去舟平县吗?”
丁修义也一边点头一边叹气,要不是怎么说,大家都是老丁头的儿子呢,虽然平日里大家都不想提这丁修忠以及啊,可是出了事情,对于老丁头的心里想着什么事情,几乎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那你的打算是?”
“爹也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是这身子骨很是硬朗,可是出了这么大的时候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就这么上路,所以,我就还是陪他去把。只是,家里现在正是腌火腿的时候,还有那梯田的事情都没有弄完,还有我那媳妇,身子也更重了,眼见着只怕是就这几天便要生了,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只能过来,将这些都托付给了三哥三嫂了。”
“虽然那边有云儿帮忙照看着,但是那毕竟是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我也知道三哥三嫂这个时候正是忙的时候,可是,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托付了。”丁修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脸上露出了一丝愁烦来,丁小桥就算不去猜也能知道这丁修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想想也是,这年底正是农家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情,他也不能不去,真是蜡烛两头烧吗?
米氏和丁修节都点头同意,而且米氏还承诺了将罗氏接到了自家里来生孩子,至于腌火腿的事情也交代下去了,丁修义感激的说道:“这么多年来都是三哥三嫂帮我,我一点也没有帮上三哥三嫂的忙,真是有愧啊。”
丁修节只是挥挥手:“大家都是亲兄弟何必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可不是伤情面吗?”
就连米氏也拿出了三百两银子交给了丁修义说:“虽然说我们家已经跟这丁老大家恩断义绝,但是到底不能看着什么事情都有你们家自己管,这是三百两银子,你拿去打点上下,只要将人保下来就好了,其他的东西家产,便都不要了吧。”
丁修义哪里肯收这个钱钱,最后还是丁修节说道:“你当我这是为了丁修忠?我这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别说三百两,就算是三文钱我也是不出的!你们家现在日子才好过了几年,日后这丁老大家有得是要劳烦你的地方,你想将一家子都填进去吗?还不快快收下!”
话说到了这里,丁修义也不能继续的拒绝,只能这样千恩万谢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