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全由爱

锦绣深宅 阴谋诡计全由爱

贵姨娘江氏自在玉妍处领了那么一回教训,很是消停了一阵子。一直到五月的丁香都已随风飘得香了满园子了,褚国公府里又重新热闹起来。那苗疆的云旺部族突然就说要议和,说是要将她们族中的公主嫁与褚将军。

圣上召了国公爷到宫中商议此事,淑妃娘娘亦匆忙就传旨说是要回府省亲,褚夫人忙着迎接淑妃娘娘,实在是忙得不亦乐乎,无奈之下,只得将贵姨娘韦氏解了禁,毕竟她在这国公府里头呆的年头儿长又一直管着二爷院子里头的大小细务。

国公夫人知晓淑妃此行必然是要来劝说自己同意褚候跟那云旺部族公主的婚姻事。“唉”国公夫人坐在花厅之中叹息不已。“春华呀褚大跟林妈妈到江北这许多时日了,怎么到今儿个了,还寻不见那阴年阴月阳时生的女子呢?如今这可怎么好?那苗疆部族公主的八字前儿我已找真人瞧过了,与慎昀实在是不合。”

一个生得俏丽娇艳的丫头听罢了国公夫人这番话,亦皱了皱眉头,“夫人,林妈妈却昨儿还传了信儿来,前前后后找了也有二十位姑娘相看过,都与鹤落真人所说的不合。若是这公主果然与侯爷的八字不合,依着奴婢的浅薄见识,还真是桩缠磨人的事儿呢。”

国公夫人闻言,凝眉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那云旺部族本就凶悍,他们族中的公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况且这八字实在是不相合。真真是愁煞了人了”

众丫头们都跟着夫人一起叹气,若是早知晓有这么一出儿,当日又何苦为了鹤落真人的一句话断了长公主跟侯爷的缘分。

国公夫人心里头也曾想过这事儿,不过瞧着这长公主跟自己的幼子甚是和睦亲近,国公夫人心里头也是极欣慰的。况这长公主实在是个贤惠大度的,听说还曾想主动帮着幼子物色通房人选,不过是明薇那孩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儿,从中拦阻着才没能成。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头来人回禀说是韦贵姨娘前来回事儿。国公夫人打起精神来叫了她入内。若说这韦氏,先头儿是费尽了周折好歹阻止了那长公主嫁与二爷,虽说到底她还是进了国公府的大门,不过,韦氏一听说是赐婚给了三爷,那一颗悬着的心立时就放回了肚腹之中,这弟媳妇与大伯子的名头这么一定,那纵然俩人就是再看对了眼儿,也是白搭了。

可这韦氏千算万算是也未曾算计到了,去了一个长公主又来了一个苗疆的部族公主。方才她听见那些个婆子们说淑妃娘娘此番匆匆忙忙省亲,就是为着劝说国公夫人应允了这门子亲事。韦氏可是真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顿时便呆做了木鸡一般。

这一路上往国公夫人的正院行来,都是浑浑噩噩的。那些婆子们说那苗疆的部族公主甚是凶悍,偏人儿生得极美,不比大宁的女子讲究个闺誉品行,这位公主可是公然就敢跟男子对唱情歌儿呢,还夜半同男子手牵着手跳舞,高兴起来露齿大笑,不悦起来,拿着鞭子直接就抽,韦贵姨娘听了这些,那心里头一阵比一阵抖得厉害。什么也顾不得了,起了身儿就想到国公夫人那儿一探究竟。

那几个婆子将韦贵姨娘煞白着脸儿连嘴唇都紫了,木呆呆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儿地朝着国公夫人院子就疾步而去,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儿,得意地转身儿就出了议事厅,分散开三路都奔了长公主的院子。

玉妍听见观棋回禀,说是谣言已经散步到那人的耳朵里头了,也并未言声儿,只是抿着嘴儿点了点头。

几个婆子领了赏钱,乐得脸上都像是开了花儿,直说请长公主放心只要有她们在一日,那韦贵姨娘的耳朵里所听见的只能是骇人的信儿,那些个好言好语是飘不进她那儿的。观棋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那苗疆公主如此豪放,怕是二爷领兵之人,更喜欢她也未可知呢。”

婆子们哪里有听不明白的呢,没过几日,褚候爷与这云旺部族的公主阵前一见钟情,互生了情愫,双方已休战多时,二爷因不放心这位公主独自一人前来中原,故而延迟了回京,就是为着等夫人这边儿松了口儿,好伴着那公主一同回还。

这话一传到那韦氏的耳朵里头,当真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彼时正是淑妃娘娘省亲之日,那些个婆子们私底下悄悄儿地在说这事儿,言之凿凿说是淑妃娘娘近身儿内侍闲话时提及的此事。韦贵姨娘连入内参见淑妃娘娘的份儿都没有,自然无法辨出真伪,听那几个婆子私底下说得热闹,不由自主就信以为真,殊不知她偷听婆子们说话儿的空当,一个身影就在不远处的凝香阁中瞧着她们呢。

待淑妃娘娘省亲罢了,听琴丫头给姑娘净了手脱了大衣裳,服侍了姑娘歪在贵妃榻上歇息着了,这才开口,“姑娘,侍画说是那些个话儿已传到了那韦氏的耳中,上一回她急匆匆地去国公夫人那儿探听信儿,结果因她一时说走了嘴,惹得国公夫人恼怒非常,将她打了十板子,说她是不守本分,又将她的女儿也不让她随身伺候了,说是怕她这样儿嘴碎教坏了褚家的姑娘呢,这一回,她竟还是不长记性,侍画说瞧着今儿的情形,怕是她又会想出来什么阴损的招数呢。”

这话听琴跟侍画也不过就是当解气一般随口说说,殊不知果然这韦贵姨娘是个闲不住的,不过,这一回她可是闹得动静儿太大了些个,那苗疆的公主一月后随着褚候一同回到了京中,国公夫人纵然满心里不愿,亦客客气气地邀请了那公主到府中做客。这位公主面貌倒是极好的,就是面色有些黑,国公夫人瞧着她,再瞧瞧陪在一旁的长公主,那心里头就如同吃了一大块红薯偏噎在了当场,是上不去又下不来。

韦贵姨娘一瞧见愈加英武的二爷,那浑身的每一粒细胞里都叫嚣着欢喜,恨不得立刻就软倒在二爷的身上,便是即刻就死在二爷身上,亦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再一瞧二爷身旁那个面目黧黑的女子,与二爷谈笑风生,眉目含情,这韦贵姨娘真真儿就像是在烈焰上让焚烧一般,气得她是五炸六肺恨不得一口咬在那蛮女身上才好。

众人都给那苗疆公主同二爷接风,国公夫人面儿上挤出来些笑,那心里头却是苦不堪言,尤其是瞧着自己的二儿子在席间郑重其事地起身向长公主致意说是多谢当日长公主所赠的孙子兵法,若非如此,此番也不能如此顺利地得胜还朝。

别人或者不晓得,国公夫人又怎么瞧不出自己亲生的儿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惜神色,她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想今日是儿子出征归来之日,合该着阖府团圆才是。于是便派人传了府中的贵妾们都到席上一起宴饮。如此一来,江贵姨娘同韦贵姨娘都在这席上有了一席之地。

江贵姨娘此时已身怀七个月的身孕,国公夫人恰好将她排在了韦贵姨娘同褚家庶出的大爷的贵妾之间,隔着那个贵妾吴氏便是苗疆的那位公主。

待饮宴罢了,众人都散去了,半夜里江贵姨娘屋子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得国公府里的众人都自梦中醒了来。

深夜褚候不顾旅途劳顿,快马狂奔着就到了宫门口儿,用力拍着宫门递了牌子求请太医。圣上听闻是褚家三爷贵妾的胎有了事儿,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的那干妹子,忙着就派了太医前去诊治,三位太医满头大汗地到了国公府,一摸脉,都皱紧了眉头不晓得是何病症。

众人都心急如焚,其中的一位太医说是想请姨娘让瞧瞧金面,国公府众人此刻也顾不得了,忙着就掀起了帘子,那太医一瞧,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回禀说是这位贵姨娘是中了苗疆的蛊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国公爷跟国公夫人的面色登时就变得有些阴沉,褚候惊得瞪圆了眼睛,揪住太医问他可是瞧真儿了,那太医哆嗦着说是千真万确。玉妍自人群里头瞧了韦贵姨娘一眼,又瞧了瞧在床塌上已疼得晕厥过去的江氏贵姨娘,暗自叹了一口气。

褚国公夫人张口就要唤人去客院请那苗疆的公主,让国公爷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衣袖。“子铭,你随为父到书房中来。”他唤着褚候一道就出了褚三爷的院子。因江贵姨娘正紧紧握着褚三爷的手,是以褚三爷根本就离不得半步。

褚夫人还要发难,玉妍忙到了她身边儿,“婆母也跟着忙了半日,如今有太医在此,不如让本宫陪着您稍事休息。”

玉妍暗暗拉了拉褚夫人的衣袖,褚夫人一时也是无奈,便只得顺水推舟随着玉妍就回了寝院。“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呀我早就说过,那黑丫头她与我们褚国公府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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