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刘氏低头

不片刻,刘氏步入屋内,向上施礼:“妾拜见阿翁,见过夫郎、小舅!”

萧整笑着摆了摆手:“自家人不必多礼,今请你来,是你儿有书信送到。”

“哦?可说了什么?”

刘氏大喜,脸面不假掩饰的现出了思念之色。

萧鎋暗暗叹了口气,把信递了过去。

刘氏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渐渐地,她的面色愈发阴沉,信中通篇夸耀杨彦的功绩,又重点突出了葛洪收巧娘为养女这个关键,她哪能看不出言下之意?

许久,刘氏放下信,施礼道:“阿翁叫媳妇来,就是为了巧娘之事?妾也颇为喜爱巧娘,可由妾收巧娘为养女,岂不是胜过便宜了葛家?“

”这……“

父子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无奈,凭着良心说,这确实是一条可行之计,但是杨彦不答应啊,如果能成,早就成了,又何必把巧娘的名份拖到现在?

“书文你来说罢。”

萧整很不仗义的把萧鎋推了出来。

萧鎋苦笑道:“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也是为夫当年一时胡涂……哎,此事不提也罢,杨府君的意思是把巧娘之母丽娘骨骸迁来武进重新下葬,并以……并以正妻之礼入我宗谱。”

“什么?”

刘氏如被踩着了尾巴的母猫,猛的瞪向了萧鎋!

把杜丽娘扶正,自己算什么?自己还没死啊,死了随你怎么弄,现在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啊!

萧鎋颇为难以启齿,看了眼老父与三弟,见二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干笑道:“你且听我说完,许丽娘以正妻名份自是委屈了你,可与你地位并无影响,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好姻亲便宜了他人?你又何必与一名死去多年的女子计较呢?你始终是萧家的主母!“

刘氏正色道:”若是夫郎真如此着想,那妾不妨直言,夫郎此举,与宠妾灭妻有何区别?妾是明媒正娶入了萧家,而那杜丽娘只是别宅妇,虽说给一名份于妾无妨,但名份事关根本,若让外人得知,难免会议论我萧家附炎趋势,不惜把别宅妇扶正求得富贵,夫郎岂可因小利而失大义,妇人浅见,望夫郎三思。“

萧鎋原以为刘氏会哭闹,但是刘氏和他说理,这让他头疼的很,于是耐心再劝:“你虽言之有理,可我萧家若不与杨府君结为姻亲,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出头。

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严重,以建康士人来说,很多都收受寒门巨额钱财,助其冒认祖宗,假称士族,他们的眼里哪有大义,就不怕风评受损?他能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刘氏道:”夫郎所虑,无非是萧家前途,想我刘氏,乃彭城望族,族兄刘大连,历任御史中丞、侍中、丹阳尹,封都乡侯,现以镇北将军坐镇淮阴,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

听到妻子吹嘘自己的娘家,萧鎋顿觉不耐,挥手打断道:“刘大连再是风光,与我萧家何干?他若把我当姻亲,这些年来何至于不闻不问,况此人素有至察无徒之名,就算你我腆颜上门求他,怕是谋一面亦不可得!”

刘氏的脸色难看之极,深吸了口气道:“夫郎如此诋毁妾家,难道是铁了心要与那杨彦之攀亲?“

萧鎋反问道:“巧娘本就是我的女儿,你儿、你大侄又皆于杨府君公府听用,他日前程受阻,你可甘心?名份就如此重要?”

“妾……”

刘氏刹那间脸面涨的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起了转,这话字字诛心啊!

屋子里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刘氏掩面流泪,心里委屈。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娘家靠不上,主要是刘隗颇有些霍光风范,一丝不苟,眼里揉不得沙子,这种人其实是很难相处的,别说在外面罪人累累,哪怕自家亲族,都不愿与之过多来往。

但是把一个别宅妇扶正,凭什么?

萧绩望向老父,眼里隐含焦急之色。

“哎~~”

萧整叹了口气:“书文休得无理,你妻自入我家,谨守妇道,相夫教子,从无差池,按理说,不该再给予外妇名份,但萧家也有难处啊,去年乡里定品,仅你三侄一人勉强定了个卑流五品,其余几个孙儿竟连卑流都定不上,难道真是才学不如人?

老夫看未必,那几个孙儿即使当不得翘楚,亦是中上,二品不敢想,三品四品应有可能,可结果只得了一个卑流五品,这显然另有蹊跷,或许就是那刘大连沽名钓誉,故意打压自己亲族,以获刚正美名。

你想想,若果是如此,我家哪有出头之日,而杨府君已崭露头角,我家一旦错失,怕是数代之内,再无振作门楣之机,为父也知你委屈,故提一折中之策供你考虑。

为父与丽娘之父乃故交,曾为书文与丽娘指腹为婚,两小无猜,感情甚深,虽未成亲,却已行过大礼,故有了巧娘,后因战乱离散,生死不知,为父又闻彭城刘氏贤淑之名,为书文迎刘氏为妻。

日前,巧娘寻上门来,书文感念与丽娘之情,故欲迁丽娘墓于武进,录其名于族谱,享五谷配祭,慰在天之灵,刘氏闻言,曰:大善,丈夫合该如此,你以为如何?“

萧整所述,实则漏洞百出,但刘氏清楚,编故事的目地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再一看丈夫和小舅的殷切目光,又想到儿子和侄子的前程,不禁悲中从来,心渐渐软了。

‘罢了,罢了,到底是妇道人家,娘家又远在彭城,还能如何?’

刘氏抹了把眼泪,施礼道:“既然阿翁已有定计,媳妇自当从命!”

……

当时并没有贯通淮水和长江的运河,离了淮泗口之后,骑兵直接南下,于瓜步等候,船队则沿着淮水继续东行,三天后出了海,沿海岸线南行,冬季海面常刮七八级的偏北大风,海浪高达数尺,船只在海水中颠簸的厉害。

不过船只因沉重的关系,起着压舱的作用,木料又全部涂抹了桐油,可以充分防水防盐,只要不遇上台风,几乎就不可能翻船。

“张满帆!”

杨彦挥手喝令,有旗手打出旗号,各船纷纷把帆扯到杆顶,在偏北大风的吹拂中,速度极快,仅两天就进了江口,这真是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虽然江面风浪依然不小,却比海面好多了,算是喘了口气。

船迎着江面逆流而上,杨彦教下了逆风行驶的技巧,巧妙的应用了风对帆的拉力,当风从弯曲的帆面两侧滑过时,会对帆产生一个向前或者侧向的拉力,因此帆船在迎风状态下也能够以一定迎风角度向前。

要点就是呈之字形行驶,对舵手和风帆角度的要求极高,水军利用宽阔的江面,反复练习,在杨彦的讲解下,渐渐地掌握了逆风行驶的技巧。

船只顶着偏北大风行驶,竟然比划桨还要快些,众人均是啧啧称奇,实际上当时的风帆,在很大程度上是个摆设,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行船靠划桨,风帆只在顺风的时候张开,提供一定的助力。

二来江河湖面等内陆地区很难提供稳定的风力,风向多变,如果不掌握逆风行舟的操帆技巧,张开帆反而碍事,虽然杨彦只有理论知识,从未操过帆,可水军不同,他们有丰富的行船经验,只是欠缺了理论指导,也虽然根本看不懂风力与角度的计算工式,可这没关系,熟能生巧。

目前杨彦对于所有有关近现代科技的应用,都是只告之结果,照着结果套,先用起来再说。

因着练习操帆技巧的缘由,船队在江上多耽搁了几天,直到七日后,才抵达江乘,众人下了船,船只又驶往对面的瓜步,预计把骑兵渡过来,还要花一天时间,距离鲍靓升仙,最多只留下三天了。

第六二九章 送入明营第六零六章 败势初现第一六一章 颠倒黑白第三零三章 兵发孙家第二四三章 略施巧计第五九三章 纪张末日第七八七章 谁当太傅第五九一章 变故突生第六四一章 谈判破裂第六三七章 皆大欢喜第七三三章 天降洪福第三八二章 以守应变第六六四章 杨彦到来第二一三章 大战开启第八三一章 空头支票第三二二章 走为上计第四一五章 拜堂成亲第九十三章 萧氏赔礼第八零二章 慕容皝陨第五一八章 强攻破敌第六九八章 刘石缺粮第六五一章 草原双珠第五零七章 血染宫门第六六四章 杨彦到来第一三四章 种硝第一九九章 骑兵决战第六九五章 投湖自尽第八一八章 杨彦插手第六一七章 王敦退路第一八三章 沈充余泽第五三二章 登坛建国第七章 自告奋勇第四三七章 收编降将第二五三章 建康现状第八二三章 遍地金矿第五九零章 纪氏阻门第二一零章 偷梁换柱第八四九章 庾亮来访第三七四章 身败名裂第四四三章 大溃败第三一八章 误杀刘肇第七三零章 江东乱局第二四八章 不成仙了第五十一章 逃向沂蒙山第五八三章 算缗之祸第三四一章 抽丝剥茧第六一八章 错把冯京当马凉第五一九章 义释邓岳第二零七章 杨彦献策第一八零章 钓郗鉴第二八五章 皇帝排兵第二六六章 红尘炼心第三四二章 献容献策第三七六章 徐光献策第六八三章 韦家劳军第六一八章 错把冯京当马凉第五十章 郯城去不得第六九六章 秘密求见第二五四章 袖里乾坤第五九四章 夜宿何处第十九章 登门作客第九十一章 兵马突来第二六二章 惊天豪赌第二九四章 王敦脑补第四四六章 轻佻第五五七章 陆路受挫第三二四章 狮子大开口第四三三章 骑兵战法第四零三章 意外之喜第六五九章 关中韦氏第一四八章 不以察察为明第八十九章 啐一脸第一四四章 王彭之的洁癖第一四九章 徐龛来袭第六八一章 苦中作乐第六二六章 李雄败逃第八二九章 借酒浇愁第四八二章 将作大匠第七九五章 趁夜烧田第一九三章 兵至梁父第三八六章 代王先来第五四五章 兵临宛城第一三四章 种硝第七九五章 趁夜烧田第五一六章 攻打覆舟山第二十六章 当街争吵第三零五章 围点打援第七二九章 巧舌如簧第三九三章 势压王邃第四六三章 讨逆檄文第四二六章 兵抵奉高第一六一章 颠倒黑白第四七一章 毕其功于一役第五六四章 暴怒杀人第一二六章 谈崩了第五六五章 羊献容薨第八一三章 允你自尽第一九六章 若有所悟第一六二章 楼船尉第六七八章 粮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