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脑中轰轰作响,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在马车里曾说过晚上要检查她的,检查她把蓝巧凤给她的那本祸害书看得如何。
蓝翎当然没有再看,上午回房间后,她就把那祸害塞到了衣柜的最拐角,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它。
而今天晚上被燕惊寒那么一折腾再加上后来她又试了试她乔家的针法,便把那件事给忘了,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顿时浑身充满了戒备,不久前的情形还犹在眼前!
看着此时浑身长满刺的蓝翎,燕惊寒却显得风轻云淡,“王妃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只是提醒一下你,免得你忘记了,太后说不定随时把你叫进宫去,检查一番,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王爷您的好意?”蓝翎磨了磨牙,觉得燕惊寒完全就是黑心黑肺的家伙,他打着提醒自己的旗号,实则是拿太后那个老妖婆威胁自己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谢就不用了,只要王妃不在心里骂本王就行了。”燕惊寒转过身,平躺着,合上了眼帘。
“王爷您若是不做出一些找骂的事情来,我自然不会骂您。”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猜想这家伙是不是只是嘴上说说来刺激她一下,他其实并不是真想让她做什么取悦他的事情。
但这混蛋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蓝翎觉得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睡觉把,本王累了,检查你的事情以后再说,而且只要你不惹本王,本王向来说话算数。”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似乎她老是被他欺负都是因为她先惹得他?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希望你说话算话。”蓝翎转过了身背对着燕惊寒,其实她也很累,时刻提防着一个人比跑一万米都累。
在蓝翎转过身之后,燕惊寒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心情甚是愉悦!
难得地和平共处,一、夜好眠!
当蓝翎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了房间,一两声鸟叫声传入了蓝翎的耳朵。
蓝翎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有睡好,慢慢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瞌睡虫顿时跑了个精光!
这个家伙怎么也没有起chuang?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他不用去上朝?
想着自己不雅的睡姿可能被燕惊寒看得一点都不剩,蓝翎很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心中哀叹,这混蛋果然就是她的克星!
孩子般纯净甜美的睡颜,可爱颠覆形象的睡姿,刚醒来时慵懒到错愕的一瞬,如一副流动的画卷,没有大师的刻意雕饰,却精美绝伦无以伦比!
燕惊寒绝不会告诉蓝翎他已经这样看了她半个时辰,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故意赖在chuang上的先例,他又因为她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燕惊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枕头,整整半个时辰,看着蓝翎把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燕惊寒有一种想把枕头扔下chuang去的冲动。
其实燕惊寒一点都不介意蓝翎把他当成枕头,心中一直回荡的都是温香暖玉在怀中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舒爽!
“王爷,您不用去上朝?”蓝翎感到脸一阵发烫,想把燕惊寒支走。
蓝翎知道在这古代京城里的一些重臣每天都要早早地去上朝的,而燕惊寒贵为王爷更应该勤于朝政,做百官的表率。
“除了一年一度的大朝会,本王无需天天去上朝。”燕惊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听之极!
蓝翎的如意算盘瞬间落空,幽幽道,“难道王爷只领银子不做事?”隐隐带着一丝嘲弄!
“需要本王过目的公文会送到本王的府里来。”凤眸中亮光一闪,燕惊寒突然问道:“怎么?王妃开始关心起本王的事情来了?”
真够拽的!难怪蓝巧凤和燕鸣轩想把你除之而后快!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爷,您想多了。”蓝翎说着便想坐起来,毕竟和燕惊寒躺在chuang上说话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男人早上身体的自然反应可是最强烈的。
“本王可是你的夫君,哪有做妻子的不关心自己的丈夫的?”燕惊寒长臂一伸,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抱美人入怀的理由。
然而,看着自己咽喉一寸处闪着寒光的绣花针,燕惊寒生生停下了手,“王妃这是想谋杀亲夫?”
燕惊寒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蓝翎若是真要杀他,那么刚刚他必定是非死即伤!
燕惊寒不论是武艺还是医术在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他昨日帮蓝翎探脉的时候,便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她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燕惊寒不相信蓝翎能伤得了他,为此他在欺负蓝翎时并没有太多顾忌。
然而燕惊寒没有想到他的盲目自信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她的爪子比他想象的要锋利得多!
“王爷,您似乎忘了我昨天就说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从不认为我是一只无害的兔子!”蓝翎挑了挑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两日被他欺负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
“王妃,你或许还不知道,敢拿着兵器指着本王的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意,蓝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燕惊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形势瞬间发生了大逆转,蓝翎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蓝翎向来愿赌服输,既然技不如人,燕惊寒想杀她,她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听着蓝翎视死如归的语气,看着蓝翎凛然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不由地眯了眯,“你这么想死?”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蓝翎心中也很是窝火,自己自从来了这里,见到了他,就再也没有一次胜算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当然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同意,阎王也不敢收你!”
燕惊寒的话再一次彰显了他的霸气与强势,这让蓝翎好看的秀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杀她?
“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命,还不赶快起来?”老是被这混蛋压在身下,这对蓝翎来说绝对是败绩中的败绩!
“死罪可免,但王妃要为自己刚刚的举动付出点代价才行。”燕惊寒说着快速低头在蓝翎的唇上狠狠一咬,蓝翎顿时一个吃痛,同时感到血流出来了。
“你是属狗的?”蓝翎恨恨瞪着燕惊寒。
“这一次小惩大诫,若有下一次,你会知道本王的手段!”燕惊寒说着一翻身放开了蓝翎,同时快速下了chuang。
蓝翎伸手把唇上的血抹去,咬了咬银牙,燕惊寒,你给我等着!
……
早膳过后,蓝翎便接到管家谢安的禀报,说岳国公府的岳思语已经来了府里,正在前厅用茶。
蓝翎当然记得燕惊寒跟她说过这岳思语是冲着她来的,但蓝翎却始终不明白她到底冲着她什么来的,从昨日岳思语的神色上看,蓝翎直觉岳思语并不是燕惊寒的爱慕者,既然不是爱慕者,她找她做什么?
蓝翎跟着管家谢安来到了前厅门口,就见岳思语依然是一身黑色衣衫,男子打扮,品茶的动作也如男子般豪爽,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柔。
蓝翎笑了笑,在这古代一个大家闺秀能如此不顾世俗的眼光,那就说明她的德高望重的老爹不是寵她如命就是她那老爹也不是一般人。
“嫂子,惊寒兄怎么能对你这么粗鲁?稍后,我帮你好好收拾他!”岳思语见蓝翎进了前厅,目光悉数落在了蓝翎那破了的唇瓣上,一点都不避讳地斥责起了燕惊寒。
闻言,蓝翎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燕惊寒为何要咬她的嘴唇呢,原来这混蛋就是没安好心!
可恶!
“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的,不关他的事。”蓝翎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完全是越描越黑!
果然,岳思语完全不信,“嫂子,你就不要帮惊寒兄遮掩了,惊寒兄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还能不清楚?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粗鲁,这虽然也情有可原,但他难道不知道找一本书好好学习一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蓝翎有些凌乱了,这岳思语还是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她知不知她在说什么?蓝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思语,你来找我不是想问黑风的事情吗?”蓝翎坐到岳思语的身旁,赶紧转移话题,再让她这么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拍晕扔出府去。
“嫂子,我跟你说呀,我从小被我那爹当成男孩子养,又在军营里长大,你想呀,整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想不粗俗都难,所以我说话做事向来没有什么顾忌,刚刚我若是说了让嫂子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岳思语似乎看出了蓝翎心中的不悦,赶忙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岳思语这么一说,蓝翎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这岳思语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和燕惊寒相处的情形,而她又如男子一般豪爽,被她误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在那种事情上脸皮太薄。
然而岳思语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却让蓝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你想多了。”蓝翎笑了笑,只能如此敷衍着。
蓝翎性子向来是比较冷淡的,不论对人还是对物都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更没有跟谁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事情发生。
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岳思语,蓝翎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难道她还要把她刚刚的问题再问一遍?
“那就好。”岳思语似乎松了一口,随即把头凑到了蓝翎的跟前,“嫂子,惊寒兄对你好吗?”
岳思语漂亮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的纯真,但蓝翎心中却是又羞又恼,这岳思语不会就是为了来打探她的*的吧?这丫头完全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好,非常好!”蓝翎生生压了压拍飞岳思语的冲动,咬了咬牙。
“那就好。”岳思语的眼中泛着亮光,灿若星辰,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嫂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看惊寒兄整天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你若是能把他的心捂热了,让他把你放在了心上,你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岳思语的这一番话说得无比的认真,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这丫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帮燕惊寒当说客?燕惊寒知道她的用意吗?而且这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的话吗?她怎么觉得她更像个情圣呢?
“嫂子,你现在一定会认为我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赞同我的话!”岳思语自信满满。
蓝翎笑了笑,她知道岳思语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冷酷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他可能会寵她入天,给她他所有的热情,但燕惊寒会爱上她?他会欺负她还差不多!
再说,即使有一天燕惊寒真的会爱上她,她也不可能等到那一天还在他身边,一方面她并不爱他,另一方面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她根本不会多呆一分钟。
为此,蓝翎觉得岳思语的设想根本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和燕惊寒不会有那么一天。
真的不会有吗?时间会证明一切!
岳思语见想说的重点说完了,这才想起了黑风,“嫂子,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黑风吧?你怎么让它听你的话的?黑风在惊寒兄的府里可是出了名的拽,除了惊寒兄,谁都没有正眼瞧过,有一次我想摸它的毛,差一点让它给咬了,当时呀,我若是不是看在惊寒兄的面子上,就想一掌把它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更何况一只狗!”
蓝翎听着岳思语说话的语气,心中想着你也挺拽的,一点都不比黑风差。
“我也不知道黑风怎么会听我的话,可能我和黑风比较投缘吧。”蓝翎说的是实话,她本想用她爷爷教的方法驯服黑风,没想到还没有开始,黑风就对她摇尾乞怜,把她当主子一样,她也是又惊又喜。
“那家伙也是好、色之徒!”岳思语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
蓝翎刚喝了一口谢安亲自端上来的茶水因为岳思语的这句话差一点全喷了出去,但蓝翎还是被呛到了一下。
“咳……”蓝翎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对岳思语的惊天之论很是无语,这丫头不能正常一点吗?
“嫂子,你没事吧?”岳思语关心了一句,赶忙解释道:“嫂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黑风,我说的是一个臭男人!”
蓝翎有点跟不上岳思语的思维跳跃,她们刚刚还在说黑风,怎么她突然就扯到了什么臭男人身上去了?这臭男人跟她有关系吗?
“没事。”蓝翎从不八卦,也不喜欢多事,岳思语不说,她绝不会多问。
“嫂子,我跟你说呀。”岳思语似乎已经把蓝翎当成故交好友一般,主动打开了话夹子,“有一个男人,长得嘛,人模狗样,仕途也是官运亨通,但却是一个死脑筋!”
岳思语的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蓝翎觉得这个臭男人八成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
“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只看了人家一眼,便喜欢上了人家,非要非人家不娶,嫂子,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死脑筋?”岳思语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蓝翎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但似乎又心有所属,这种三角恋情她真不好评说,那个男的虽然是死脑筋,但这正说明人家痴情呀,痴情的男人在这世上打着灯笼都难找,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岳思语见蓝翎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想,那家伙若不是看上人家长得漂亮,能非人家不娶吗?说来说去,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听着岳思语义愤填膺的话语,蓝翎压根就没往慕容笑尘身上联想,她觉得岳思语只是想找一个人倾听,发泄她心中的幽怨。
岳思语确实是在发泄对慕容笑尘的不满,同时她也是试试蓝翎的反应,昨日“捉贼”一事岳思语也早就清楚是慕容笑尘所为,她想知道慕容笑尘有没有对蓝翎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蓝翎并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这让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三年前,岳思语见识过慕容笑尘的文采武艺之后,心中就已经把他看成了她的男人,虽然得知慕容笑尘心有所属,她伤心了一阵子,但岳思语岂是轻易言败的人?她看上的男人只能做她的夫君!
原本,岳思语一直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谁,没有对手的战争,岳思语是孤独的,只能时不时地潜入慕容笑尘的府中,听听他的冷言冷语,看着他清冷的背影。
而燕惊寒的大婚却给岳思语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没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竟然是燕惊寒的王妃,而蓝翎寒王妃的身份,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这一辈子也别想把她娶回府去!
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岳思语早就从她老爹和大哥那听了很多,而蓝翎在喜堂上的表现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岳思语觉得燕惊寒也不会例外。
燕惊寒这么强势的男人一旦看上的东西根本不会放手,更何况是他的王妃,而且燕惊寒和慕容笑尘相比,不论从背景势力为人处世的手段,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都没有一丝胜算,所以对慕容笑尘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她一直都在等着他。
但慕容笑尘却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视而不见,这让岳思语心中恨得牙痒痒,“死脑筋”,“臭男人”便油然而生。
岳思语一开始帮燕惊寒说好话自然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蓝翎感觉到燕惊寒的好,爱上他,那么慕容笑尘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蓝翎根本就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思,也不知道岳思语的心上人就是慕容笑尘,为此蓝翎压根就不知道岳思语这一圈一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蓝翎不知道,但隐在暗处的流云却总算想明白了,心中想着这岳小姐也不简单呀,别看她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男人,但耍起手段来一点都不比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差呀。
见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岳思语又跟蓝翎说了一些她经历过的趣事,本来就说好今日来府里蹭饭的,为此岳思语一点都不客气和蓝翎一道用了午膳,但燕惊寒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
吃饭期间,岳思语依然滔滔不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蓝翎偶尔笑笑附和两声。
饭后,岳思语便被流云请去了燕惊寒的书房,蓝翎回了房间。
进了燕惊寒的书房,岳思语也一点都不跟燕惊寒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燕惊寒案桌前面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对我兴师问罪了?”
岳思语当然知道她在前厅说的话会一字不落地传到燕惊寒的耳中,而且燕惊寒对她的那些小心思还能猜个*不离十。
“我看你最近太闲了,正好我的军营里少了一名操练士兵的将领,我打算跟岳国公说一声,让你过去。”燕惊寒并没有抬眼看向岳思语,话语中更是听不出一丝喜怒,似乎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在我眼里,惊寒兄可是威震四方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怎么刚成婚两天,就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的小人了?不会是你中嫂子的毒了吧?”
岳思语长这么大只怕她老娘,只要她老娘一哭,她立马缴械投降,对于燕惊寒这样的大冰块,岳思语可从来没有怕过,所以,岳思语此时依然拔着燕惊寒的胡须。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告诉她你的心上人的心上人就是她?”
对付岳思语,燕惊寒当然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岳思语脸上的笑容消失,岳思语抿紧了朱唇。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燕惊寒扔了手中的笔,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瞅着岳思语。
岳思语瘪了瘪嘴,“行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满意了吧?”
“当然不满意!”燕惊寒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她之所以没有看穿你玩的小手段,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不想横生枝节,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燕惊寒的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一丝怒气,一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他的王妃,燕惊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行了,我记住了。”岳思语当然也知道蓝翎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这种小手段若是再用第二次的话,恐怕就要引起她的怀疑了。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岳思语一眼,剑眉微皱着,没再继续开口。
“笑一下会死呀?”岳思语看着一脸冰霜的燕惊寒,嫌恶地站了起来,又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你最好对嫂子温柔一点,你下次再敢把嫂子的嘴唇咬破,我可就要为嫂子打抱不平了!”
岳思语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快速地消失在燕惊寒的书房里,燕惊寒薄唇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
岳思语回府后,心情一直相当愉悦,她觉得蓝翎这个情敌对她来说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一来人家的身份摆在那,燕惊寒不会轻易放她走;二来嘛,她根本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不会只因为见过慕容笑尘两次就对慕容笑尘有什么想法,所以就眼见的这种形势来说,岳思语觉得对她还是很有利的,慕容笑尘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为此,这一日岳思语陪着老爹老娘用过晚膳之后,再一次溜出了府,翻了慕容府的墙,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慕容笑尘的书房前面。
以岳思语对慕容笑尘的了解,知道慕容笑尘经常是宿在书房里,所以来书房找他,找到他的机会绝对在八成以上。
不过今晚岳思语只猜对了一半,慕容笑尘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站在书房外面,举头忘月,若有所思,星辰侯在一旁。
星辰见岳思语又是深更半夜不请自来,偷偷地瞅了瞅自家主子,觉得岳思语这尊瘟神就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心情好一些,又是给自家主子添堵来了。
“岳小姐,这可是慕容相府,您也太不把属下们放在眼里了吧?”星辰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不等岳思语开口就把这座瘟神赶出府去!
岳思语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几十名慕容笑尘的暗卫,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眯了眯,“星辰,两日不见就长本事了?好啊,本小姐今日正好手痒痒了,那你们就一起上,让本小姐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能耐!可不要丢了你们主子的脸!”
岳思语看了看站在一旁事不关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留给自己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话语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她就这么不入他的眼!
星辰见自家主子似乎并无异议,随即看向岳思语的眸光一沉,声音也瞬间带上了冷然,“岳小姐,那就恕属下无礼了!”
以前岳思语时不时地夜访慕容相府,星辰并没有直接跟岳思语交过手,都是好言相劝,但从每次岳思语都能避开府里的暗卫直接来到主子的书房前面,星辰就知道这岳思语武艺了得,而今晚,护主心切的星辰不想再对岳思语以礼相待了,萌生了把岳思语丢出府去的想法,并且觉得他这么做也完全说得过去,谁叫她半夜不睡觉擅自闯进来的?
“行了,婆婆妈妈的,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岳思语心中窝着一团火,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满满的不屑!
被一个女人骂成像女人一样,星辰顿时怒了,二话不说,便向岳思语攻去,瞬间二人便在慕容笑尘的身旁打了起来。
慕容笑尘缓缓地转头看向交手的二人,幽深的黑眸中没有一丝颜色,片刻后便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岳思语虽然在跟星辰交手,但她的目光却是不时地落在慕容笑尘的身上,见慕容笑尘走了,岳思语便没有了再打下去的欲、望,快速闪到了一旁,收了手。
“今晚到此为止,下次接着打!”岳思语的话语还在空中回荡着,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岳思语如此高深莫测的轻功,星辰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岳思语的对手。
……
慕容笑尘进了自己的望月轩,刚来的正屋门前,顿时神色一凛,随即猛然对着房门劈出一掌,房门顿时四分五裂!
跟在慕容笑尘身后的星辰心中顿时一惊,透过惨不忍睹的房门,看到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岳大小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爷的软榻上,有多嚣张就是有多嚣张!
“岳小姐,你莫不是真不知道‘廉耻’二字是如何写的?”慕容笑尘看向岳思语的眼神锐利得如同寒光凛凛的剑锋,声音更是冰寒彻骨!
“我当然知道‘廉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恐怕是你不知道吧?”岳思语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把手背在了身后,再慢悠悠地穿过那扇遭受了池鱼之殃的门出了慕容笑尘的房间,站在了慕容笑尘的面前。
星辰听着岳思语意有所指的话语,恨不能拿针把岳思语的嘴给缝上,这座瘟神果然是来给自家主子添堵的!
“你敢跟踪我?!”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杀气,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慕容笑尘心中有些恼恨,他昨日竟然没有发现被岳思语跟踪了,难怪她今日去见了他的翎儿!
想到这,慕容笑尘不待岳思语开口,便一把掐住了岳思语的脖子,声音更是阴沉得如同来自地狱,“说!你今日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岳思语并没有躲闪,任由慕容笑尘带着怒火的大手掐着她如玉的脖颈,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放手,我就告诉你。”岳思语伸手抓住了慕容笑尘的手腕,眉眼中带着笑意,跟慕容笑尘的杀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老娘可跟她说过,要想把一个心比石头还硬的男人收入囊中,有时候也得放低一下姿态,再说,慕容笑尘可头一次跟她靠得这么近,肌肤相亲呀,就凭这一点,面对慕容笑尘眼中腾腾升起的杀气,岳思语并不感到难过,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
岳思语没有想到慕容笑尘手腕的肌肤这么光滑细腻,如同女人一般,小手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摸了摸。
星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岳大小姐竟然明目张胆地吃自家主子的豆腐,太过分了!
“滚!”慕容笑尘当然感觉到了岳思语的小动作,猛地一下把岳思语甩到了一边,他竟然让她给轻薄了!
岳思语虽然整天一副男子的作风,但人家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除了她老爹大哥,以前她可没有摸过别的男人的手,慕容笑尘对岳思语来说可不是外人,他是她发誓要收入囊中的男人,她的男人让她摸摸手腕那是天经地义!岳思语一点都不觉得她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手上的温热瞬间消失,岳思语心中一阵失落,真想让慕容笑尘多掐她一会。
“你不想知道我对她说了些什么?”岳思语摸了摸被慕容笑尘掐过的地方,这才感觉到有点疼,轻轻地揉了揉,似乎并没有把慕容笑尘那个掺杂着冰寒怒火的字放在心上。
“不想知道!”慕容笑尘径直往院外走去,同时道:“岳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若是再敢擅闯本相的府邸,岳国公夫人恐怕就要哭瞎了眼睛!”
慕容笑尘不想再看岳思语,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狠绝,岳思语抿了抿朱唇,她当然知道她这一次把他彻底惹怒了,他会对她不择手段!
但她岳思语岂是轻易认输的人?她看上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
用过晚膳之后,蓝翎便把秋叶早早地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随后一个人便去了桃林里的小凉亭坐了下来。
看着一片暮色下的繁星点点,闻着阵阵桃花的清香,蓝翎靠着圆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短短的三日,蓝翎觉得她仿佛像过了三年之久,时刻走在刀刃上的感觉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前世的一幕幕似乎犹在眼前,但随着那一次意外已经悉数退出了她的生活。
在前世,组织的历史和她乔家的历史一样久远,由于最开始的时候组织是她乔家的先祖创立的,后来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十年乔家都必须有一个传人进入组织为组织出力,到了她这一代,她被选了出来,进入了组织,一晃就是十年。
本以为十年期满,她就可以为自己而活,做她想做的事情,然而一场空难却把她送来了这里。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蓝翎不知道她脚下的路还有多少荆棘丛生多少泥泞坎坷,但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世为人!
燕惊寒来到桃林边就看到蓝翎双手抱着膝坐在栏杆上,身体靠在圆柱上,没有大家小姐的端庄之姿,也没有作为一个王妃的尊贵雍容,随意得如同一个不懂得任何礼教的野丫头,但她的身上却隐隐透着让人心疼的孤独之感。
燕惊寒抬脚慢慢往凉亭走去,听着脚步声,蓝翎便知道是他来了,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沉静如水。
蓝翎虽然不知道这玄冰潭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从它能救她的小命,以及昨日燕惊寒手下看到她站在潭边的反应,蓝翎便猜到这玄冰潭对燕惊寒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他不会放任她独自待在这里。
果不其然,只过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燕惊寒便亲自来了,这让蓝翎更加意识到,她想在这潭里泡上半个时辰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燕惊寒进了凉亭,一撩衣摆,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出声。
“王爷,您是来找我的?”蓝翎睁开了眼睛,一双剪水秋眸在盈盈的月光之下带着熠熠的光辉,似乎比群星还有璀璨!
“那是自然,你是本王的王妃。”
燕惊寒好听之极的声音却也是平淡无波,深邃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美目上。
蓝翎心中翻了个白眼,不想拆穿燕惊寒的谎话,瞅了瞅燕惊寒便轻轻跃下了栏杆,拍了拍衣服,便打算回去了。
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也站了起来,“王妃这就回去休息了?那本王也和你一道回去吧。”
休息?上chuang睡觉?
一想到又要跟燕惊寒这家伙同chuang共枕,蓝翎的心便没有那么淡定了。
纠结,烦恼,慌张,无奈,蓝翎心烦意乱!
“回去吧。”燕惊寒伸手就欲去牵蓝翎的小手,似乎心中已经急不可待!
“我自己会走。”蓝翎快速避开燕惊寒的大手,瞬间迈出了凉亭,头也不回地便把燕惊寒扔在了身后。
燕惊寒凤眸眯了眯!
卷一 赌一段蚀骨柔情! 第九十二章 送她一束红玫瑰(求首订)
盈盈的月光洒落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蓝翎有些急促的步伐似乎更有逃之夭夭之感。
燕惊寒负手跟在蓝翎的身后,深邃的凤眸中如流星划过天际一道亮光一闪而逝,低醇悦耳的嗓音紧接着响起,“王妃,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日可是你的回门之日。”
回门?蓝翎顿时放慢了脚步,瞬间就想到了她那没有一点慈父模样把她当成棋子的父亲,虚伪无比的继母,想嫁给燕惊寒想得发疯的庶姐,还有个满脑子都是精、虫的哥哥。
如此极品的一家人,蓝翎跟本就不想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但这回门礼能免吗?
“怎么?王妃不想回去?王妃不是挺想念家人的吗?”燕惊寒来到了蓝翎的身旁,似乎已经猜到了蓝翎心中所想。
蓝翎停下了脚步,看向燕惊寒,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带上了一丝试探,“王爷,这回门礼能免了吗?”
蓝翎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他跟蓝相府的那些人相比,蓝翎并不感到恶心反胃,为此,蓝翎觉得在燕惊寒这狼窝里虽然危险,但不会污秽不堪,她虽然要时时提防被他欺负,但至少空气是清新的,没有难闻的恶臭味。
而蓝相府,蓝翎只呆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臭气熏天!
“为何?”
月光的清辉穿过桃树的枝枝丫丫打在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别有一番魅惑,燕惊寒的凤眸不由地覆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而今晚,燕惊寒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锦袍,挺拔的身姿矗立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白日里的强势霸气似乎隐于无形,多了一分如嫡仙般的俊雅飘逸。
“不想回去。”蓝翎收回看向燕惊寒的视线,轻轻说了一句,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为何不想回去?”燕惊寒说着同时长臂一伸,快速把蓝翎圈在了怀里。
“燕惊寒,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时的走神让蓝翎毫无反抗地落入燕惊寒的怀中,蓝翎心中懊恼不已。
“本王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他绝不承认此时他已经抱她上瘾了,他喜欢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感觉。
蓝翎狠狠地瞪着明知故问脸都不红一下的家伙,娇美的小脸上又不由地慢慢地覆上了一层红晕。
清风盈月,花香缭绕,人比花娇,人比花美!
“怎么不说话?”燕惊寒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微热的气息传遍了蓝翎的感官,蓝翎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王爷,您不松手,我怎么说话?”此时此刻,跟燕惊寒说话,蓝翎已经不去考虑她的话合不合乎逻辑了。
“本王可没有堵住你的嘴。”看着蓝翎水润诱人的唇瓣,唇瓣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
“燕惊寒,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老是这么无耻!
当然,最后一句,蓝翎只是放在心上,没有说出来。
“本王怎么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了?”燕惊寒当然明白蓝翎话中的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之姿,“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倒是王妃始终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蓝翎顿时一噎,觉得自己跟燕惊寒讨论这个话题完全就是送上门讨打的,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刚刚说的,你到底同不同意?”
“你主动亲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诉你。”燕惊寒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在蓝翎看来觉得是无耻之极!
“王爷这么快就忘记早上的教训了?”昨夜旖旎的画面在蓝翎的脑海中不停闪现,这让蓝翎威胁的话语不由地少了一分强势,反而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本王当然不会忘记。”燕惊寒凤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对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本王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日早晨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这种意外只会发生一次!”
闻言,蓝翎秀眉微蹙,瞬间似乎就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赶忙看向自己的袖中,被她藏在袖中的绣花针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燕惊寒,你无耻!”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不是无耻是什么?
“本王只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燕惊寒的凤眸顿时一沉,“倒是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本王,你是在考验本王的耐心还是根本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暧、昧旖旎的气氛随着燕惊寒的话语瞬间消失于无形,这让蓝翎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王爷,我早就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爷又何必问一些毫无用处的话语?”
“王妃,本王也说过,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阎王都不敢收你!”蓝翎的淡然,对生死的毫不在意让燕惊寒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不快,搂着蓝翎腰身的手臂更是收了又收!
“放手!”蓝翎自然感受到了腰上的力度,秀眉轻蹙了起来。
“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回门。”
这一次燕惊寒并没有再为难蓝翎,意外地松开了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蓝翎心中恼怒不已,敢情她刚刚是在白费力气?
蓝翎看着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向前走去的燕惊寒,心中顿时明白燕惊寒一定是故意的,她刚刚惹了他,他给她穿小鞋来了。
黑心黑肺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混蛋!
蓝翎恨恨地瞪着燕惊寒,跟在燕惊寒的后面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燕惊寒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躺到了chuang上便合上了眼帘。
没有燕惊寒的强迫威胁,蓝翎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立即上chuang,而是坐在圆桌旁纠结着,她是就这样坐一、夜还是继续和他同chuang共枕?
三月的夜里还是有些寒意的,坐了半个时辰,蓝翎便感到了浑身凉飕飕的,想着自己身体要命的毛病,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片刻的挣扎后,还是来到梳妆台前,解开发髻,随后脱掉外衣,脱了鞋子,轻轻上了chuang。
坐在chuang上,蓝翎这才发现燕惊寒侧着身子,一只手正好放在了她的枕头上,她想把枕头放在chuang中间但又怕因此吵醒了燕惊寒他又对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
利弊权衡之后,蓝翎还是选择了不吵醒燕惊寒,心中想着只要她离他远一点,把他当成她的北极熊,投怀送抱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
蓝翎把自己蜷缩到了chuang的最里侧,做着自欺欺人的设想,却没有看到她背后原本睡得极沉的燕惊寒已经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蓝翎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做了一个甜美之极的梦,梦见自己策马扬鞭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狂奔,远处青山绿水环绕,天空一碧如洗,一只苍鹰展翅翱翔,阵阵清新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花香,带着泥土气息,一切是那么纯净那么美好,虽然日上中空,但却没有一丝酷热,只有暖暖的春意。
似乎那暖暖的感觉就在身旁,蓝翎不由地想抓紧,但手指一动却碰到了一抹丝滑,蓝翎猛然惊醒,瞬间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对上了燕惊寒深邃的似乎泛着无数绚丽波纹的凤眸。
熟悉的松竹的清香瞬间让蓝翎一阵眩晕,她怎么又跑到他的怀里了?难道她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蓝翎恼恨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蓝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惊寒,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那么两次还能说是意外吗?他会信吗?
看着蓝翎带着红晕又懊恼之极却又想逃避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心情愉悦!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是如何“山不来就我,我是如何去就山”的,他向来只注重他想要的结果,至于过程从来都是很快被他忽略掉。
“王妃,你枕着本王的胳膊睡了一、夜,是不是应该对本王说些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好听之极。
“抱歉。”蓝翎闷闷地说了一声,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能说些什么,说她没有*他,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毛绒玩具?燕惊寒能相信吗?再说燕惊寒知道什么是毛绒玩具吗?
“本王不喜欢听这两个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杰作”,剑眉又轻轻地皱了一下。
“你昨晚不是说要陪我一道回门吗?还不起身?莫非是你改变了主意?”蓝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燕惊寒,说话的同时把燕惊寒的手轻轻拨开。
被燕惊寒紧紧搂在怀里,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下身的威胁,她觉得此时还是低调一点不刺激他的好,她可不想一大早上就被他找理由啃了。
“你希望本王改变主意?”燕惊寒趁机握住了蓝翎的小手,他喜欢她手上嫩滑的触感和温暖的感觉。
蓝翎微微挣脱一下,但挣脱未果,便暂且让他握着,觉得还是正事要紧。
“对。”蓝翎觉得燕惊寒既然都能不亲自去迎亲,直接打了蓝致绅的脸,那么回门礼免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被他搂了一、夜,你昨晚的气也总该消了吧?
“去不去蓝相府对本王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当然可以不去,但对王妃来说,你若是不回去,打的不但是蓝相的脸还有太后的脸,你觉得太后会如何对你?”
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像恩爱夫妻一样,而且还以如此暧、昧的姿势谈话,蓝翎心中觉得诡异无比,同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慌张。
“照王爷这么说,您是在为我考虑?为了不让太后怪罪于我?”蓝翎不相信燕惊寒会这么好心,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所谓无利不起早,她可是蓝巧凤精心培养对他不利的人,他会处处为了她着想?虽然他没有对她又杀又砍,反而对她又搂又亲又抱,蓝翎觉得那完全是燕惊寒身体的欲、望在作祟,他看上的是她的身子,而不是她的人,他对她没有情,怎么可能有怜惜?又怎么可能为她着想?她恐怕只是他暖chuang工具!为了他的目的,他也会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
“王妃不是一直很怕太后找你麻烦吗?本王当然是为了你好。”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若无骨的手,俊颜上波澜不惊,话语中更是真假难辨。
谁怕她?我只是在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懂吗?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当然不承认她怕蓝巧凤那个老妖婆,只是她现在没有和她抗衡的资本,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不是找死吗?
“多谢王爷,那我们现在可以起身了吧?”不管燕惊寒有什么目的,蓝翎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她若是不回门的话,蓝巧凤恐怕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王妃,进了蓝相府,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你若有一丝对本王的躲避,片刻功夫就会传到太后的耳中,王妃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蓝翎当然明白燕惊寒话中的意思,他不就是说让她对他主动一点,跟他亲密一点,时刻粘着他,好完成蓝巧凤给她的任务吗?
混蛋!
蓝翎突然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这前有狼后又虎的日子何时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蓝翎没有出声,燕惊寒又接着道:“王妃可要考虑清楚,孰轻孰重就不需要本王来提醒你了,不过,你想如何表现,本王都会配合你。”
“多谢王爷。”蓝翎咬了咬牙,挤出一笑,当然知道燕惊寒这家伙就等着她时刻对他投怀送抱呢。
“本王向来不喜欢嘴上说说的东西。”燕惊寒说着突然抱着蓝翎一翻身,薄唇同时往蓝翎的朱唇上压了上去。
“唔……”
……
唇齿间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唇上结痂处再一次地流血,蓝翎又羞有恼,羞的是,她竟然在没有出现幻觉的情况下臣服在他越来越纯熟的吻技下,恼的是那个混蛋让她的唇再一次流出了血,当时竟然没有感到疼,现在却感到丝丝的疼痛。
秋叶看着自家小姐依然带着红晕的娇颜,偷偷地抿着嘴笑了笑,帮蓝翎插好紫玉钗,便见燕惊寒进了房间,赶忙上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燕惊寒来到蓝翎身旁,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梳妆台上,便抬脚往外室走去,同时道:“把药抹到伤口处,用完早膳,随谢安去库房挑选礼物。”
话音随着燕惊寒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房间里,蓝翎看着梳妆台上的小瓷瓶,心中似有什么闪现,但却快得无法捕捉。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伸手拿起小瓷瓶,拔出瓶塞,一股清香瞬间飘了出来,蓝翎伸手抹了一点抹在唇上,疼痛感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
蓝翎又抹了一次,便塞上了瓶塞,把小瓷瓶放进了怀里。
蓝翎不想去想燕惊寒如此做的目的,是愧疚?是补偿?是他啃她时的碍事还是另有目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何在这龙潭虎穴里保住她的底线保住她的小命,顺利脱离他们的掌控。
燕惊寒并没有跟蓝翎一道用早膳,蓝翎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自然也不想过问。
用完早膳之后,蓝翎随着谢安去了燕惊寒的库房,随便挑选了几样回门的礼物,便跟着燕惊寒上了他的马车。
由于朝阳还在暗室里面壁思过,这次的车夫自然就是非皓月莫属了。
马车缓缓地往蓝相府的方向驶去,燕惊寒看着蓝翎挑出来的礼物,凤眸微闪,开口道:“右相最喜欢的是玉琼山上的碧海毛峰,库房里正好有一罐;右相夫人最喜欢的是云一大师开过光的龙凤玉镯,库房里正好有一对,你大哥最喜欢的是……”
“女人。”蓝翎没等燕惊寒说完便打断了燕惊寒的话,“你是不是想说玉兰院里正好也有两个?”
“错,你大哥最喜欢的是大师的墨宝。”燕惊寒又轻轻扫了那些礼物一眼,“你这些礼物一看就有敷衍之意,你不怕他们心生不悦?”
“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一来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二来这几样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在敷衍他们。”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非常不待见蓝相府的那几人,她能给他们带礼物已经算是给他们长脸了,她可不管他们高不高兴。
“王妃不说,本王倒是真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本王再告诉你几件?”
燕惊寒突然变得热心起来,这让蓝翎顿时觉得燕惊寒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王爷请说,我听着就是。”蓝翎笑了笑,她倒想看看燕惊寒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妃,本王相信秋叶也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的右相夫人温娘不是你的生母,你的生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燕惊寒当然看出了蓝翎对他的戒备,但他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她一定感兴趣,只要她感兴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蓝翎顺势接了燕惊寒的话,她当然知道燕惊寒是别有用心的,但她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东西,自愿掉进他的坑里。
“三年前,一天夜里,蓝相府突然闯入了几名江湖人士,找蓝相寻仇,你的生母为救蓝相,帮蓝相挡了一剑,不救而亡,当时,你并不在府里,而是在灵云山替太后为民祈福,等你赶回来的时候,因没有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当场昏倒在灵堂里,一病三个月,这些,你没有一点印象?”
燕惊寒简略地把蓝翎母亲去世的经过说了一遍,蓝翎听完,心顿时猛然一痛,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苍茫的白,悲伤的白,蓝翎瞬间心痛如绞!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痛苦的神色,语气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关切。
蓝翎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一片悲伤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说完,蓝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刺痛感随着那一片白色快速地消失,蓝翎脸上的神色也快速恢复了正常。
“你是想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冷静聪明睿智,但他没有想到蓝翎能把“谋杀”两个字说得如此的平静,似乎刚刚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对,但真正的凶手是谁,本王并没有再派人去查,毕竟那件事与本王无关,本王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燕惊寒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
“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自己查出凶手,为母亲报仇?”蓝翎岂会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故意接着道:“只可惜我现在自己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有心,也无力,只能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了。”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对于她母亲被谋杀之事竟然是如此的淡然,甚至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拿不准蓝翎是真如此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本王当然想过凭你一己之力肯定无法为你母亲报仇雪恨,但你若是求本王,本王可以帮你。”
“王爷想我如何求你?”蓝翎嫣然一笑,觉得燕惊寒的这句话更像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她的同时又故意把她往别的地方引。
“王妃把太后给你的那本书好好研读之后不就知道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燕惊寒倒是挺期待蓝翎用那本书里的方法求他。
“那王爷您就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保不准能等得来。”蓝翎凉凉地扫了燕惊寒一眼,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看来脸皮真的是越练越厚!
“王妃,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本王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低醇的话语中含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凤眸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儿,深邃神秘。
蓝翎淡然一笑,她早就见识过了燕惊寒的强势,但她更相信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底线,想让她主动取悦他,简直是做梦!
但蓝翎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她现在看到的这样,甚至包括她自己。
见蓝翎不再接话,燕惊寒也没再开口,而是拿出了暗格里的书慢慢地翻阅,蓝翎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沉思。
两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蓝相府的府门前,蓝翎掀开窗帘,便看到了蓝相府门前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显然他们是特意等着迎接燕惊寒的,不管怎么说,燕惊寒可是王爷,暗中算计归算计,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离府门不远处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的马车,显然百姓们是专门等着看她回门的。
看着百姓们翘首以盼的目光,蓝翎觉得燕惊寒说的确实是对的,她今日若是不回门的话,可就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狠狠地打了蓝相府和蓝巧凤的脸,蓝巧凤即使不能把燕惊寒怎么样,她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燕惊寒把书放回了暗格,轻轻扫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便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看着燕惊寒带着阵阵寒意的背影,似乎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这几日他无耻的言行竟然让她忘记了他的本质,她真是太大意了!
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蓝致绅和燕惊寒明争暗斗,她如此的身份注定她时刻都会被他们推到风口浪尖,而这一次回门恐怕到处是危机四伏!
想到这,蓝翎淡淡地笑了笑,风口浪尖也好,处处险滩也罢,既然注定是绕不过去,那就让它们灰飞烟灭主动给她让道!
“王妃,不想下车?”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在蓝翎看来,燕惊寒是开始把她当成炮灰出手了!
燕惊寒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极具有穿透力,蓝致绅顿时觉得燕惊寒虽然表面上在斥责蓝翎,实际上却是故意在打他的脸!蓝翎可是他的女儿,哪有做女儿的不愿意下车回娘家的,若是有的话,一定是娘家人待她不好,燕惊寒如此说不就是在说他苛待自己的女儿吗?
蓝致绅虽然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从不认为自己苛待了她,而燕惊寒如此的举动,让蓝致绅心中恼火不已。
“怎么会呢?这是臣妾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臣妾早就盼着回门这一天了。”蓝翎悦耳娇柔的嗓音伴随着窈窕的身影出了马车,蓝相府的府门前早已鸦雀无声。
府门前的很多百姓并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一见,无不惊为天人,比作月宫的仙子,心中想着难怪蓝相爷一直把蓝二小姐藏着,就凭蓝二小姐的容貌,不用等到皇上赐婚,估计蓝相府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今日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而蓝翎穿了一身粉色绫罗长裙,裙摆处以紫色玉石点缀,一眼望去弱柳扶风而又端庄高贵。
蓝钰看着比花儿还要娇美的妹妹,心中如猫爪一般。
温娘暗暗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给蓝钰使了个眼色,蓝钰随即对着温娘笑了笑,温娘这才放心了下来,但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要在府上住一个晚上,温娘又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如此说的,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把手伸向了蓝翎,蓝翎娇柔一笑,搭着燕惊寒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看着如此的情形,蓝致绅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丝丝疑惑,这燕惊寒到底玩的是哪一出?他会对他的女儿这么好吗?蓝致绅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翎儿见过父亲,母亲。”蓝翎来到蓝致绅的跟前,给蓝致绅温娘行了一礼。
见燕惊寒和蓝翎来到跟前,蓝相府的人都齐齐给二人行了一礼,但除了蓝致绅和温娘。
蓝致绅点了点头,而温娘则是一副收寵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翎儿,你现在可是寒王妃,哪里需要给我们行礼?”
“翎儿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都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子女给父母行礼本是应该的。”蓝翎说着笑着看向燕惊寒,“王爷,您说臣妾说的有理吗?”
蓝致绅见蓝翎这么一说,刚刚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心中想着,他的女儿总归是他的女儿,虽然失忆了,她也知道她是谁,他倒要看看燕惊寒如何接招。
“王妃说的确实有理。”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看向蓝致绅,凤眸中寒星点点,“本王是父皇母妃的儿子,父皇母妃已经仙游,难道蓝相已经忘记了还是蓝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燕惊寒凉凉的一句话对蓝致绅来说就如泰山压顶,蓝致绅本想着他可是他的岳丈,而且他还是国仗兼国舅,作为长辈受他一礼,并不为过,更想着还可以借此打压燕惊寒的气势,然而他没有想到燕惊寒会如此说他,他不就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想意图不轨吗?
“怎么?蓝相还没有想起来?”燕惊寒声音顿时又是一沉,这让温娘的心顿时一颤,有些担心地看着蓝致绅。
蓝致绅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知道此时在众多百姓的面前,他已经没有选择,随即拱手给燕惊寒行了一礼,“王爷息怒,臣自然不会忘记,王爷里面请。”
见一家之主都如此了,温娘赶紧向燕惊寒福了福身。
蓝翎心中笑了笑,毫无意外,谁敢把她当成炮灰,那她就把谁给炮灰掉!
站在蓝致绅身后的蓝钰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波涛汹涌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蓝翎唇上的伤口,看着它,蓝钰心中一阵失望,他这让他日思夜想的妹妹果然给燕惊寒给“捷足先登”了,而且燕惊寒这大冰块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跟蓝钰的失望相比,躲在府里众人后面的蓝金珠却是兴奋不已,她终于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她得到的消息告诉燕惊寒!
蓝金珠看向蓝翎的目光不由地带上了一抹得意,但就见蓝翎突然看向了她,而且让她嫉妒发狂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蓝金珠顿时感到脚底升起了一阵凉意,她当然不会忘记她被罚跪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得到的那条消息,蓝金珠顿时来了底气,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心中想着,蓝翎,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我告诉了燕惊寒,就有你好看的!
看着蓝金珠的神色,蓝翎心中一阵好笑,这蓝金珠八成又想自动送上门来讨打了,果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智商全都为零,不过这蓝金珠好像只能算是单相思,燕惊寒似乎根本看不上她,她还因他差一点丢了小命。
尽管如此,蓝金珠依然对燕惊寒痴心不已执着不已,就这一点上来说,蓝翎还是挺佩服蓝金珠的,要是换做她,她肯定不是把燕惊寒砍了,就是把他抛到了脑后。
燕惊寒冷冷地扫了蓝致绅一眼便往府里走去,蓝翎随即跟在了一旁,随后府里的众人陆续进府,百姓们也三三两两地陆续散去,同时议论着,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和他的王妃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之极!
进了前厅,管家蓝成忠亲自奉上茶水,蓝翎也按照礼节送上带来的礼物,随后,蓝致绅便让蓝成忠领着燕惊寒去事先准备的院子休息,蓝翎则是回了她的天翎阁。
在东楚有个习俗,就是新娘回门必须和新郎在娘家住上一晚,但两人却不能同chuang共枕,为此蓝致绅才让人事先给燕惊寒准备了居住的院子。
蓝翎领着秋叶进了自己的房间,见房间里陈设依旧,纤尘不染,环顾了一周后,蓝翎便在桌旁坐了下来。
秋叶亲手沏了一杯热茶放到了蓝翎的面前,这才问道:“小姐,王爷有没有跟您说新娘第一次回门是要在娘家住上一晚的?”
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担心若是王爷没有告诉小姐,自家小姐恐怕并不知道这种规矩。
“还要住上一晚?”蓝翎确实并不知道,她以为只需要在娘家吃顿午饭,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是啊,而且新娘新郎还不能住在一起。”秋叶说到这不免有些羞涩,她可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能不用和燕惊寒同睡一张chuang上,蓝翎还是挺高兴的,但一想到住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绝对是夜长梦多,危机四伏,蓝翎心中的高兴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危机感。
“小姐,您怎么了?您也不必太在意,奴婢听人说,很多新人都不遵守这条规矩,更何况姑爷可是王爷,别人更不敢随便乱说。”秋叶见自家小姐沉思不语,赶忙劝了一句。
闻言,蓝翎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想什么呢?她哪里表现的非常想跟燕惊寒睡一起了?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了。”蓝翎笑了笑,有些无奈,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越描越黑。
这时蓝翎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来报,说花房的管事知道蓝翎回来了,特意派人送来了一大束红玫瑰。
其实蓝翎并不太喜欢红色的玫瑰,她更喜欢蓝色妖姬,但看着一朵朵已经被摘下的鲜艳欲滴的玫瑰,蓝翎还是让秋叶接过,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您累不累?要不要先上chuang休息一会?等管家通知用膳了,奴婢再叫您起来?”秋叶看着自家小姐低垂着眼帘,以为蓝翎累了。
“也好。”蓝翎决定先养精蓄锐,说不定很快就要费神费力了。
秋叶伺候着蓝翎躺到了chuang上,便退出了房间。
……
蓝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指腹轻轻地抚着光滑圆润纯白的茶杯壁,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蓝翎那倾国倾城的小脸,心痒难耐!
“公子?”黄锷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这黄锷是蓝钰的贴身侍卫,也是蓝钰最信任的心腹,蓝钰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经这黄锷的手处理的。
“进来!”蓝钰瞬间回了神,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黄锷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蓝钰的跟前,把嘴贴在蓝钰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番。
蓝钰听后,眸中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花送进去的时候,妹妹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
“据小翠说,二小姐当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让秋叶把花接了过去,而且就放在桌子上,当时二小姐就坐在桌子旁边,属下觉得,二小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二小姐不喜欢红玫瑰而已。”
听黄锷这么一说,蓝钰的笑容更是带上了一分势在必得,“妹妹以前确实不喜欢红玫瑰,但只有红玫瑰才能掩盖掉它的香味,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公子睿智无双,这世上没有公子得不到的东西。”黄锷笑着奉承道。
“行了,今晚这事若是成了,本公子就把春香楼的幽兰姑娘赎了身送给你。”
“多谢公子,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黄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热血沸腾,那幽兰姑娘可是春香楼的头牌,他以前就是能出得起价钱也排不上队,只能压着心中的爱慕,跟在自家公子的后面,远远地看着,而如今公子说要把幽兰送给他,他怎能不兴奋?
蓝钰笑着点了点头,他早就不记得那幽兰长得是什么模样了,但他记得他这个属下每次看到她都会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