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表白示意
还是在风中望见了他的身影,心里的滋味百感交集,他见我冲了上来,还以为我是要打他,双手挡在被我攻击的几率是99%的地方。我蔚然一笑,将巧克力递给了他,他起先是一阵错愕,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疯狂运转的应该是那些流言蜚语,现在是证实它们的时候了。半响,他跑了,终究他是没有收,他那个人面对感情的时候,还是显得年幼无知。
这一件事,不仅仅是令我很失颜面,而且,那以后,颜下辰就没再坐过我的后面了,他总是会找一个离我比较远的地方,声色不动的泰然坐下。对他行完注目礼之后,就开始思考我的行为是不是有欠妥当,这些都是废话,没什么必要说的废话,再欠妥当,它也已经成为了一个行为了,是过去式,而不是虚拟语气。
不快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或许不久,只是我觉得很久,最多半年吧。鼎沸的风声过了之后,他重新坐到了我的后面。这完全不是他自愿,只是寇前强行要求他回来跟寇前一起坐,他想想都那么久了,所以也就没再计较,其实寇前的小把戏很伤风败俗。完全是艾夕跟他说最好能帮帮我让颜下辰坐回来,寇前就粉面如桃花的答应了艾夕。
我和颜下辰以往搞笑死党的画面在我送巧克力的那天就已经寿终正寝了。反倒是我,现在都不会敢和他说半句话,只有QQ聊天上可以。他也只会在QQ聊天的时候,才能正式回答我的问题。这种尴尬的气氛到后来居然自动瓦解了,像一场突袭而来的凶猛病毒,在陨逝了千万人的生命的时候,自动退潮了,而没有出现人们所预料之中的世界末日。想来的确是有些可笑。
我依然还是每天都能听见颜下辰的冷笑话,只是我们之间说话的氛围总是显得有几分微妙,几分顾忌,我想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的轻松自如了。这一段日子,他的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洛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颜下辰很喜欢她的样子,就像是寇前的翻版,每天有事没事就会把洛惠的名字挂在嘴边,然后大加赞赏一番,方肯罢休,他这么说的时候,我通常装作很认真看书的样子。还有的是,颜下辰有的时候说不清的那种无厘头是最令我抓狂的,他经常有皮没脸的说:“艾夕,今晚去我家陪我吧!我们家的床很大。”寇前也不怎么太在意似的,反倒是艾夕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次数多了,她也不予理会。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能怎么办,好像是我喜欢他,就注定命该承受这样的难过。
偏偏现实总是残酷,每当我下定决心要放手的时候,颜下辰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背后关心一番,每当我放弃喜欢他的时候,他又在我来教室的时候,递给我一杯热水温手,每当我觉得他根本不会喜欢我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偷偷注视我,我假意发现,他又红着脸把头转了过去……
雨,还在飘,汇流成风的日子还依旧在,再多的辛苦与刹间化为虚无,随风登上云端。
那一天,使我们真正吵架的日子,是我的错,使我忍性不佳,在颜下辰再次跟艾夕说那种轻浮的言语时,我跟他第一次用凛冽的眼神对视。而后各自拂袖而去。当时一直在想,被蜻蜓点过的水波,会瞬间弥合,抑或会永久荡漾。心情像岸边的芦苇一样,被颜下辰的言行风刮得要摇摆不定。但是那次冷场并不久,仅仅冰冻了一个星期,我招降了,本以为固执会让免开尊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