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单恋落幕
生活很平静,只是偶尔会让春风吹皱一池春水。我一直坚持,是因为我很自信的以为颜下辰有一天会轻轻的对我说:“我被你感化了。”既然第一次的单恋以失败而告终,这一次即使不能完全夺冠,也得取个安慰奖。我进大学说了那么多的第一次,现在又得说了,我第一次被一颗爱人的心摆弄的百转千回,有点欠揍。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一贯是有写日记的习惯,又一段日子,写日记的时间间隔拉的越来越长,内因还是有有的,第一是学习压力,第二就是为了顾萧。我在不同的打击与思想轨道中接近崩溃,我愈发的觉得成功点像是在迷雾里越隐越深,所及的事业里都是渺茫,我一次又一次的颓废,但又一次又一次的振作,我惧怕我是否会颓废下去,不过事实证明我没有。那段时间,想过死亡,可是逃避不是我的风格,即使我这么想,“死”的字眼还仍然留着它挥之不去的背影与烙印。那么长,那么久,我都觉得自己是濒临崩溃的阶段,我失眠,我将自己浸身于意想之中,想逃避一切,可是不行,在我的生活里,只有一条单行道,我不想前进的时候,就在原地打着旋,时而蜷缩,时而哭泣,时间都被我拉拢在那个小小的弄道里,有时我还在走回头路。那是我最绝望的日子,不知为何高中生会显得如此颓废,前方的路所张扬出来的恐惧让我失去了信心与足够的一年再去摸索。
不过现在早已没有了那时的情绪,那时般的伤痕累累,最大的两个压力现在都没有了,即使是在颜下辰那里受了打击,也敌不过那时候的痛伤了,只是恐怕那样的阴影与悲怜至少要残留在我心灵某一处几十年之久吧!所以不断的庆贺已经步入大学的我了。
颜下辰的把戏很足,他的一张一弛令我难以应付,感觉上是被他操控的一般,他对我好一点,我就独自开心一天,他若对我冷淡一些,我就郁忧一天。我不是被他操控,应该是被自己的感情操控。大人们总是说我们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会整天幻想美丽的情感,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熟了,难与那些自诩不凡的大人一较高下,就是社会上的经验罢了。时常一个人躲在小角落里期期艾艾,小肚鸡肠的想着颜下辰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眼神,就想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一问究竟。
就那么冷落了十几天,我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见到我便另辟蹊径。然后又是接着表达他对洛惠的爱慕之心,我知道,他真的是不喜欢我的,我没有资格跟洛惠去较量什么心思,人家美貌身材成绩并佳。不是我可以随便闯一闯擂台,就能拿下。艾夕附在我耳边问我追求颜下辰怎么样时,我说:“哎,三分钟热度,我早对他失去interesting了。”艾夕狐疑的时候,我笃定的眼神让她一拍大腿说:“对,晓静,好,那种流氓不值得。”我掩面一笑,也不再啰嗦什么。
有一点伤感,我在心湖里沉灭,幻若伏羲般渐落渐没,但是不能说痛苦,这个词太重了。那一抹遥想,就让它融化在手心的热度中吧,谁人知现实与爱间的周旋呢?我所经历的,完全是因为我只嗅到了茶香,却不曾品尝茶味的苦涩,我仿佛能看见那一份爱背着厚厚的行李离开,又不与我告别。正应了胡适的那句话:它不能做我的诗,我也不能成为它的梦。
第二份单恋又再次简单的落下帷幕了。有一点悲天悯人的认为是我的外形的缘故,更甚至的想到以后是否需要去做整容手术。人,就是喜欢把过错强加在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身上。颜下辰每天就这么坐在我后边,我忍不住去像他,去恋他,放弃是一个谎言,是掩盖自己无能的谎言。我喜欢纠结爱与喜欢的差别,我对颜下辰充其量只是喜欢,那么对顾萧四年的光阴也是喜欢么,说一句真心话,喜欢上颜下辰后再想起顾萧就没有感觉了,平淡无奇,网若一个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这算不算是将感情从顾萧身上转移到了颜下辰身上了,我在提笔走神间,想的都是颜下辰,像一个不能被挽救的梦。
喜欢或者爱,是无法用简单利落的文字表达的,那时一种感觉,一种封存了很久终于被释放的感觉,我颜下辰的感觉在流光中又逝去了一年,一直没有日落的迹象。
一个人坐着,我会想起颜下辰的每一件事。有一件令我记忆深刻的,之所以我记忆深刻,是因为为他哭了,我很少哭,也从没为顾萧哭过。那一天,颜下辰没来上课,大学里旷课的迹象不少见,可是他不是会旷课的人,隐隐中有点担心,后来半个小时之后,他来了,察觉到他的不适,他说是被校园里骑车的给撞了,伤了骨头,但不重,所以去了一趟医院。心疼就心疼,还流泪了,是我,我流泪了,静默的流,连艾夕都未发觉。颜下辰也没看见,只有心底的那份感情看见了,我想若是我有那么一天,颜下辰会不会哭,当然不会,或许我的死党们会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