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老板这天高林源查了黄历,据说诸事皆宜。
我拍着他的肩膀表示愉快,“今天是个好日子。”
按照青金的习惯,我们要比预定时间早一点到以示尊重或者别的什么。
趁着文老板没来,我们抓紧时间闲磕牙。不过也就是他们在那边说,我负责听罢了。说的也都是写口水话,中心思想离不开美女或者小兔子,常赞把徇子也叫过来,所以谈到小兔子们的时候他保持高调的低调(也就是负责听不负责发表意见)。
许是我插着手在一旁听的暗爽让他们觉得极为不爽,于是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来。
常赞拉着旬子,端着脸上上下下把我瞧了瞧,末了才说:“林哥,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身轻如燕啊。”
我抬手按按自己的脸,确实有瘦骨嶙峋之感:“还不至于你说的这么严重吧,顶多少了几两肉。”
常赞啧啧两声,拍拍徇子的后背,“你得向我们家徇子看齐,男人和女人一样,得有点肉抱起来才舒服,不然少爷他……”
高林源给他一爆栗,“诶你,你口无遮拦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旬子本身就瘦的有点不正常,除去天生体质弱,还有原来常赞老整他,弄得他店里面没什么生意,偶尔他心血**还得砸一两件东西,瘦成那个样子也是应该的。
不过自从他认清自己的想法以后,给旬子三天一小补五天一大补,几天没见,倒真是让他长了点肉出来,看起来挺健康,脸色也很好,不像原来总是黄黄的脸色。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里透红,他们家徇子倒真是与众不同起来,似乎最近常赞还多出半个情敌什么的。
我冲徇子亲切的笑笑:“你呢,别老听这家伙的,他也就会耍嘴皮子会动手,动脑子的事还得你来才行。哦,他要是背着我搞体罚,只管告诉我,我要他半年都见不了你一次。”
旬子的脸红起来,缩在常赞怀里不敢出来,我本来还想取笑一番,忽然听到有人开门,连忙做好,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进来的是某个低级别的特助,报告说文先生已经来了。
我微微一笑:“请他进来。”
高林源小声道:“林哥,你装的倒是有模有样。”
我斜他一眼。
半分钟后文先生走进来,冲我也是微微一笑。很年轻的男人,穿川久保玲的休闲西装(看样子他并没有把这次会面看的很重要,我目前估计他有一个很强硬的后台)眉毛长的很秀气,不会超过二十三岁,多少有些脸熟,总觉在哪里见过。
高林源起身引荐了一下,指着我说:“这是林哥。”
我再斜他一眼,典型的多此一举。
文先生冲我笑笑:“林哥好。”
他这一笑我便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在倾才门口看到的看门小弟,但隐隐又觉得不止如此,似乎在更早以前也见过。
他倒是一个聪明人,见我多看了他两眼便自顾自的笑笑,“其实我的全名是杨之文,杨之臣的弟弟。”
我笑着啊了一声,“幸会。”
杨之文,这回真正想起来些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十几岁的时候我曾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几年过去模样却没有大变,只是气质有些不同了----越发像个小孩子。
然而我被小孩子的面孔欺骗的够了,就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反倒多出几分小心。
“是杨先生的弟弟……”我与他打着哈哈,心里揣摩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事情,我已经可以断定他是故意不交保护费,目的或许就是要见我一面(在西区我很少露面,但实际上他要真想见我也不难,不知道这样迂回又有什么陷阱),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又实在难以揣摩,或许又是结盟夺权之类,我没有心情去听一个年轻人空谈自己的美梦,转头看见在场的其他人等极为好奇的旁观,这对话以及以后的发展该是不应有太多人知情,于是我让他们下去。
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我冲他道:“你或许不知道,我不喜欢同陌生人说真心话。”
杨之文倒是聪明,从怀里掏出个徽章来,“其实是云先生让我来的,他叫我来看看你。”
我没有去看那个徽章,因为我并不知道云舟然的家族到底是什么名称,也没有见过他家族的徽章看与不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无法辨别真伪,他说是云舟然的人那就是云舟然的人了。
我只淡淡问了一句:“维加利夫怎么样了?”
说到维加利夫,他会意一笑:“他过的很好,已经同云先生结婚了。”
我暗自稀奇,倒真的没有先到云舟然最终能同维加利夫走在一起,可怜的东方贵族,恐怕就要被保镖先生管的死死的了吧。云舟然那种eq为0的男人身上唯一值得敬佩的是认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他会忏悔,至于江越,或许他继承的只是些糟泊。
“那云舟然让你来做什么?”我问的有些漫不经心,说来云舟然就是那根点燃我和江越之间暗藏炸药的导火索,芥蒂自然不可能没有。
“云先生让我给你出道题,答对了就放走你,错了就不管你。”他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来,说的到有几分施舍的味道----决策者的恶习,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我的耳朵捕捉到某些不同寻常的字眼,“什么放我走不放我走。”
“其实林先生您是知道的。”
我笑:“我以为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不同我玩文字游戏,“云先生说如果你把倾才砸了,就帮你从青金出去,只要你不想就永远不用回来。如果你没砸倾才就算了。”
把他的话消化了半晌,我嘿嘿两声:“笑话,腿长在我身上,现在我来去自如谁也拦不了,用不着他云舟然。”
杨之文不以为意:“倾才我已经重新装修就当送给林先生。至于走还是留的问题,林先生也不要太早下定论,来日方长,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我。”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名片上只有电话号码,我冲他笑笑:“你只要告诉他青金的事情以后无论如何发展都不要插手,就当他欠我的人情还了。”
杨之文挑了眉毛道:“原来林先生的心竟是这样大,我只祝愿你心想事成。”说罢他朝我笑笑,没有多做停留。
他走后对于离开的事情我没有多想,只是一个人暗自算计:正好倾才那块地可以送给世伯,还算个顺水人情,于是连忙吩咐在门外侯着的三个人:“去问问三伯,那块地他什么时候要转让文件?”
晚上躺在床上我就想:他妈的,连云舟然那种神经病都能把维加利夫摆平,这家伙到底是怎样修成正果的。